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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口客气了一句,她便破了例。想必是对本君的多年优待有所感念,终归是存着些情分在的。”
    “不是。”乌栾突然开了金口,径直击碎了他的自以为是,“并非如此。”
    语气笃定得天经地义,攻怼得人哑口无言。
    稚姚还待追问原由,便见男人的目光忽现焦点,只顾注视水镜,早无心与他多作谈扯了。
    落英派。
    仙魔双方剑拔弩张。
    弗禾立于魔禽背脊,当然知道光凭自己,哪怕再加上后面的一群杂碎喽啰,恐怕都不能在元婴修士的手底下坚持多少回合。
    硬闯的结果不过是送死。
    而他可不想死。
    此事的理亏方应当是稚姚,但生性霸道的魔君可不管这些,尽管抢了别人家的灵矿和厨子,依然要明目张胆地干上门。
    和谈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贸然提出和平建议更像是突然被夺了舍。
    没办法,武斗不行,只能智取了。
    脚下的魔雕拥有一双广阔的健翅,边翼如利剑般排排编展,翱转翻飞,看似气势汹汹,却不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活物,而是经由魔门炼器师炼造驯化而成的活器。
    原数据对此法钻研不深,只知其理,不通其法,但弗禾扫了一遍记忆,已大致掌握了一点轮廓。
    死器不死,活而为器。器可由万物使,便是他们致胜的关键。
    天地一烛生,万物得芯火相生。
    万物皆可为烛,以芯相燃,便燃尽天地。
    这门功法的批语十分张狂恣意,可以看出其创始者的实质也是狂人一枚了。
    而话说回来,魔门的东西邪是邪了点,但用途却是很广的。
    一抹香息幽然地飘散开来,弗禾搓了搓手指,单膝跪在魔雕的颈部,抬手在它逼真的颈羽上抚摸了两下,轻道:“有劳。”
    下一刻,魔雕赤目中的血色全然褪去,灰褐色的眼皮闭阖之后整个翻转,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幽蓝。
    丝丝缕缕的魔息不再从雕身上向外溢散,而是转换成了乌羽上更加内敛的光芒。弗禾弹指在羽翅上轻扣两记,抬眸弯了弯嘴角。
    此时向地面的众修疾冲而去的雕鸟,已然化成了一只真正的器。
    它前身为禽,生前为器,想来也是过够了身不由己的日子,一时借“烛”而燃,竟是少有的骁勇善战。
    只听一声剧烈的厉啸在每个人的心底轰咚响起,饱含百转千回的凄苦,深感万般痛彻的体肤,都由着这一声痛痛快快地喊了出来。
    不仅要刺穿耳膜,看架势,还要毁坏一把修道者的心境。
    只见底下的扈趾门众修惊慌失措地掩耳护心,手忙脚乱地摆阵抵御,没见过世面似的大叫大嚷着“妖女!光会使些鬼蜮伎俩,算什么本事!”
    然,造出此法的前辈在修魔前可还是个一心向道的好好仙人,那样狂的人,拿这种事造假几乎没有可能。
    魔雕大展威能,弗禾从这一只跳到那一只背上,一通操纵演练下来不是不花心思气力,而是不好在人前显示出来露怯。
    于是私底下精疲力尽,表面惯常云淡风轻,还得勾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朝那两个被魔雕戏弄得狼狈不堪的元婴发出挑衅:
    “不才,只会这几个小把戏。”
    皱皮魔兄弟早就因着弗禾的大显神威而得意得找不到北了,正要嚷嚷着说点俏皮话,就被弗禾蹙眉打断:“叫我护法。”
    总是“娘娘娘娘”的喊,他怕自己哪天真变娘了。
    皱皮魔兄弟对望一眼,默契十足地高喊:“护法威武!”
    一群大魔小怪随之附和,一派喜气洋洋,仿佛已经打完胜仗直接凯旋归去。
    弗禾可没觉得自己威武。
    他握在袖中的拳头一点不敢放松。
    毕竟元婴境也不是大马路上随随便便就能长起来的,人能吸收天地灵气化为己用,而他的魔雕烧完可就没了。
    挡得了一时,挡不了长远。
    终于,一声轻微的裂帛声撕拉响起,魔器毁了。
    在低空盘桓的魔雕接二连三地被仙修用仙剑斩碎,湮粉落地,化为尘埃。
    眼瞧着,下一个就轮到弗禾自己了。
    啧。
    早知道他就不带这些个只长嘴的小魔头出来了,还不如多带几只雕。
    一缕微风自弗禾汗湿的鬓角悠悠吹拂而过,他若有所感地望向虚空一点,仿佛嗅到了一丝沁人心脾的清寒。
    近乎无声的,“你来了?”
    无人回答,弗禾只觉周身静谧安宁,一只无形的冷罩子将自己与一切外人隔开。
    他不由扁了扁嘴,小声委屈巴巴地控诉了一句:“他们都欺负我。”
    有状不告,是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王中王最好吃的三十瓶营养液!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说个事,两日一更,挺忙。
    第57章 仙魔(6)
    弗禾这边腾出空子悄摸摸地朝人告状,还不知道那人的真身有没有来呢,扈趾门的两个元婴可都已经沉不住气了。
    他们在门中的地位显然非同一般,论资历论手段,都不是省油的灯。约摸是知道稚姚性子懒不会亲自来,手底下也没几个真正能看的,便想借着人多来落英派坐镇,既能彰显大派气度,又能为自己扬名立万,还能好好地杀一杀魔门的威风。
    谁料刚一个照面就被几只疯狂的魔雕打得措手不及,好不容易将碍事的东西铲尽了,全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弗禾是这一堆魔修的头头,那些突然变得古怪诡异、攻击力强横的魔器也皆出自他手,不仅把仙门的低阶弟子放倒了一片,还害得两个元婴境颜面尽损,一时间,都把仇恨值累加到了他的身上。
    “妖女!敢尔!”
    霎时间,刀光剑影、法宝器物一齐向弗禾所在的位置奔射而来,一老一中两名仙修脸上的嗔怒之意尚未散去,此合力一击威势极猛,嘴角渐渐蔓开得胜的笑意,显然对于一招致胜很有信心。
    毕竟,在他们眼里,一个施法后正值虚弱的半步元婴而已,能借助邪门歪道猖狂一时又能如何呢,剩余的武力简直不值一提。
    法光盛灿,速若疾风,势如骤雨,稍微离得近些的邕度和山炎都还算魔将里面比较抗揍的,攻势一来,阻了不过半刻,就连武器也烧烂了。
    这回轮到魔门这边满地找牙了。
    皱皮魔兄弟不仅找牙,还打着滚找牙,滚着滚着还能撞到一块儿去。
    “哎呦我的牙呢?掉哪儿去了!”
    “我的头啊大哥你看点路!”
    “仙修打过来了打过来了!”
    “护法救命啊救命!”
    以弗禾为中心,成片的火光和剧焰荡开一圈,朝外部奔流四散不复返,只他一人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