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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有时候敏锐得过了头,可不会讨人喜欢。他的炮灰生涯才刚刚开始,不想那么快就被扼杀。
    而骆家的人只要长长脑子,就不会轻易让杜珩郁插手眼下的事情。
    从少年时期就在外面打拼历练的杜家继承人是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到时候若被他追根究底,意外找到这桩深深掩埋多年的豪门惊天秘密,阳都的天恐怕都要变一变了。
    弗禾想过直接向这人揭露真相,但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后果是无法确定的。
    还不到时间。
    杜珩郁在卧室里外都捕捉到了一定的生活轨迹。在他离开的期间,女人可能洗了个澡,弄湿地面后还简单整理了一下屋子,换过床单和被套。真正累的人恐怕只会倒头就睡,不排除是有洁癖,受不了这些。
    此外,柜子里衣服鞋的位置与之前相比,都有些微的变动。不是几件,而是全部。
    他的记性好,能够做到场景的完美复刻。
    “你刚才都做了什么?”锐利的目光充满震慑,似是容不下半分谎言。
    弗禾假装迟钝地反应片刻,才晓得他问的是什么。手指撩了撩微湿的头发,抬起眸子正面迎过去:“洗澡,收拾,另外看一看,我离开的这些天,东西有没有少,全都是很贵的牌子。我有点洁癖,也怕不在的期间有毛贼来光顾过。”
    他望着杜珩郁,唇边缓缓出现一抹很浅的笑:“正好想想明天要怎么穿,如果警官能来看我,别说毛贼,就是你们在找的那个刑事案嫌疑人,我也是不怕的。”
    杜珩郁定力非同一般,完全不为所动,继续说:“你的生意应该不差,恐怕每天都忙得脱不开身。”
    弗禾摸摸自己的脖子:“露水姻缘,各取所需。”
    滴水不漏。
    杜珩郁从来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一个风月场上的女人时,会觉得这样棘手。
    是平常总跟那些臭小子们混在一起,推脱掉太多类似的应酬了吗?
    但他也不是没见识的,目色微凝,发现了一处并不合理的地方。
    正要开口,就见弗禾支着脑袋,定定地看着自己:“警官,你盘问了我这么久,我有问必答,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杜珩郁一点没有兴趣跟人聊天。
    “可是我也不是犯人啊,做笔录,不该把我带去警局吗?”
    “你问。”杜珩郁掩下不耐,脑中的思维却极其活跃。
    弗禾保持着姿势,眼睛很亮,唇是透粉的。
    “警官看上去很年轻,那么知不知道,一而再地进出一名妓/女的卧室,是个什么意思?”言辞意有所指,“而且你还没带其他人,是为公,还是为私呢?”
    那眼神好似在说:别装傻了,我是最懂男人的。
    杜珩郁的脸有点黑,但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这件案子没被交到他手里,于是连口袋里的搜查证都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了起来。
    行业与行业之间,是存在明晃晃的歧视链的,有的人甚至会以此作为人身攻击的理由。
    灰色不正当行业是阳都的特色,杜珩郁有自己的风度,虽然不喜欢拿这个做切入点,但也不得不提出他的疑惑。
    “市中心的高档会所条件比这里好,有钱人也多,如果想挣钱,为什么不去那里?”语气很平常,像是终于满足了对面的人,开启了闲聊模式。
    弗禾知道男人不死心,还在试图套他的话。聊就聊,也不会少块肉。
    一些女性的小动作被他学了个十成十,他抠着手指甲,悠悠道:“不够自由,竞争也大。如果要跟那些大老板们一起玩,规矩都太多。做这行当本来就没剩多少尊严,我还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吗?”
    热水烧开,发出“哧哧”的响声。
    弗禾问杜珩郁要不要留下喝杯茶,毕竟说了不少话,还忙了大半夜,肯定口渴了。屋里竟还有套不错的茶具,他拿来摆弄,竟也似模似样的。杜珩郁随意瞥了一眼,没留,恰时手机上来了一通电话,说是局里有事找他。
    能猜得出,是想让他不要再管骆家的案子。
    杜珩郁过了二十五岁,过期的逆反心理卷土重来,忽然就拗起来了,离开了十七区,还在想着这件事。
    而弗禾坐在原处,渐渐放松了脊背,语气里不由地带上了一点埋怨:“差点就被稀里糊涂地脱了马甲。”
    系统刚刚也慌得溢出了几行代码:“幸好,官大一级压死人,男二在阳都有上司管控着,应该不会再来搅局了。”这条剧情线里,本来就没有他的事。
    弗禾心里则是说,线与线之间是相吸的,该来就得来。
    “还是要谨慎。”他从衣柜背面把之前用的假发拿出来,“借点积分,帮我把东西还回去。”
    房东是个爱美的中年妇女,假发很多,还兼这方面的买卖,丢了一顶,一时发现不了,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他的住处那里一定还有人在严密把控,包括对于一些邻里的调查,细节很重要,一个都不能遗漏。
    “距离挺远。”系统为难了。即使升了级,特殊功能也没有多少提升,难度大,就说明价格高。
    弗禾没积分了,只好跟系统借贷:“有了就还你,利息不会少的。”
    “不用利息。”倒不在乎那一点钱,上个世界里,它都吃了不少红利了,做系统要知足,“我试试。”
    几分钟后,栗色的大波浪与其它各式的假发混杂在一处,然后被一个胖胖的妇人随手捡起,继续手上的梳理护养工作。
    房东夫妻被出租房里发生的事情闹得几乎一宿没睡,翻来覆去的话交代出去了无数遍。
    “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年轻人。”
    “好几次都拖欠着房租不按时交。”
    “我们心肠好,换了别人,指不定把他赶跑了。”
    “什么职业?那是真不知道。有时候见天儿往外跑,有时候在家一呆就是好几天不出去,房间乱得一塌糊涂,我都心疼我那房子。”
    ……
    民众对警方还算有好感,但架不住骆家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大汉把屋子翻得底朝天。
    骆家啊,那可是阳都的土皇帝,平头百姓根本连一个小指头都得罪不起。能提供出来的信息他们全都说了,没有任何保留。里面甚至有邻里直到今天才知道那间屋子住的人是叫个什么名字。
    弗禾之前工作的地方也不出意料地被人监控了起来。
    “探密独家”只是一间小小的工作室,连营业执照都没办齐的小作坊,老板加职员,再算上弗禾,也就四个人。
    “陆弗禾一直都是单独行动,只是个编外人员,本事也废得很,从来就没上交过让人满意的任务材料。他到底惹了什么祸,我根本不知道啊。”
    中年男子的高音咆哮早就变成了胆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