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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热气,和漫天的飘雪一样清冷。要不是入了这雪覆盖的离韵山深处,是万万想不到此处还藏着这样一个雪人,仿佛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能有多大改变。
    像一捧深冬寒雪塑出来的雪人。
    这个雪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到底对他是怎么想的?
    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空气里呼吸声都清晰可辨,但李欲雪很少主动开口说话。路越看了他许久,才道:“大师兄上次来信说结了道侣,不知是什么样的人。”
    李欲雪笔势一顿,带着疑惑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只扫了一眼,又垂下眼眸,道:“以后便知。”
    路越的视线便光明正大地挪到李欲雪身上,企图从中看出什么情绪来。
    “师尊不好奇吗?”
    李欲雪听出他声音中的轻快。大师兄有道侣,他何至于这么高兴?
    李欲雪只作客观评价:“你很开心。”
    路越笑道:“当然,我替大师兄高兴。师尊也高兴吧?”
    李欲雪略微一颔首。
    路越视线落在李欲雪身上,欲言又止了好久,最终道:“师尊的高兴一点都不明显。”
    李欲雪一挑眉,他觉得此刻的路越有些可笑,但是好心情地如了他的意,嘴角终于勾出一点点笑容。路越偷偷看了他半晌,确定他是真的高兴,深吸了一口气,嘴中轻柔柔地荡出一句话来。
    声音很轻,但听在李欲雪耳中无疑是深水炸弹。
    “师尊,要不咱俩也凑一对吧?”
    “啪”——
    李欲雪手上的狼毫整个的歪斜了,抖了三抖,墨迹沿着那张土黄色的符篆地一下滑出老远。
    歪歪扭扭。
    一张符篆彻底毁了……
    第47章 番外
    路越一向不懂规矩,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路越会这么直白的毫无征兆地来这么一句。
    李欲雪内心震撼到无言,所有动作都僵硬起来,仿佛真是个工具人,还是个没上机油的机器人,手臂直直伸了出去,将那张符篆反面朝上,放在一边。
    记忆中路越的言辞举动一段一段地汇聚闪烁,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时候,李欲雪终于想起来,还是要回答他一下,不能就这么沉默着,尴尬着。
    他将那张新的土黄色符篆铺平,这才抬起头来,李欲雪面上一尘不变,一张脸上的表情仿佛被冻住,唯有瞳孔中映着面前的人。
    他沉静道:“玩笑不可乱开。”
    路越一直在看他,用一双赤色的闪着透亮的细碎光,瞳孔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透亮明净。冲着他笑。
    李欲雪又垂下脑袋,继续铺平那张符篆。
    路越见状,也弯着腰垂着脑袋,从侧面去看李欲雪:“师尊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这声音中夹杂着一点点轻佻的笑意。那一点点笑意仿佛一滴一滴的小水珠,一滴一滴地点到李欲雪心尖上,。
    李欲雪始终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长久的沉默和安静,手上那支笔迟迟不下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重复了那句话:“玩笑不可乱开。”
    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仿佛早就知道路越会这么问他一回,但他从来没想好怎么回答。
    李欲雪定了定心神,再次提起笔,但手上的笔像是被一个陌生人牵拉着,该圆的地方不圆,不该圆的地方尤其圆。他渐渐将心绪扭转到这支要命的笔上来。
    良久之后,李欲雪突然地放下了笔,直起身来道:“出来。”
    路越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眼底闪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来,这才提脚跟了出去。
    院中极其安静。冬日的积雪,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踩在上面有细微的“沙沙”声音。路越很喜欢听这个声音,尤其是李欲雪踩出来的,仿佛能透过这沙沙积雪声听出李欲雪的心跳。
    跨过院中小道上的青石板,李欲雪突然收住脚步,猝然拔剑。
    路越:“!”
    风扬起白色的衣袍,仿佛一片白色的雪花飘扬在空中,有惊无险地落在路越的脖子上。
    李欲雪道:“你多年功法不见长进,迷定剑法更是停留在第二层,再不能前进一步。为师想了许久,终究是疏于教导。但此套剑法是本门必备,从今日起,为师亲自教导你,直到你能下山为止。”
    路越:“……”
    路越学不会,李欲雪从来没什么表示。今日不过是问了他这么一句,就急着赶他下山。
    路越心里默默笑了,剑法学得更加不认真,尤其是握剑的手,跟软骨头一样,抬都抬不好。
    李欲雪始终垂着眼眸,神情清冷,仿佛一个无机质人类在教他一样。
    长久的沉默之中,只有李欲雪几个字几个字蹦出来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一丝热情,像是被人逼着去教人一般。
    路越看着他衣袖翻飞,心中一动,道:“师尊,大师兄都有道侣了,我们凑一对不好吗?”
    “……”
    李欲雪顿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路越这么直白,这个他可真算不到!他只知道,这个人未来会囚禁他,他身上将会鞭痕累累,常年和阴暗潮湿的地牢作伴,入眼皆是黑色,再也见不到一丝白雪。
    而现在,院子里入眼皆是白色,连倒挂在屋檐上的冰柱都包裹着一层晶莹的白色。他需要这种雪色才能存活。
    路越见他呆住,静静看着他不做声,自作主动地牵了一下李欲雪。
    李欲雪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空气在此刻凝固了,如同白雪凝固成冰块。
    李欲雪想到什么一样,眼睛中突然射出清冷的幽光,反手一转,猝然间,寒光冲天而起,白雪飞扬、爆裂。
    笼罩在二人之间的温和气息,随着空中炸裂般的白雪,在一瞬间消失,以一种森冷寒意取而代之。
    利剑出鞘,一声巨响,地面凭空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隔绝了他二人。周围的空气丝丝变得寒冷起来,李欲雪周身都笼罩在意味不明的寒冷和碎雪之中。
    “我说过,不可放肆。”
    电光火石之间,路越倒射余丈,后背“砰”地一声撞在后面的岩石块上,刚刚牵过李欲雪的那只手,从肩膀开始,自上而下地渗出血丝,缓缓地,一滴一滴,滴在地面上。
    落在白色的雪层之中,缓缓消融。
    李欲雪眼中的冰冷之意反射在路越眼中,让路越那双澄清的透亮的赤色眼珠也染上了一层冷意。
    错愕只在瞬间,路越瞬间明白过来,闪着希望的光芒的眼睛碎成星河,消失得无影无踪。以另一种神情取而代之。
    仿佛两个仇人,彼此凝视。
    一片死寂无声。
    良久,路越突然低低一笑,抬起头,随意地将那只染了血的手臂搭在石块上,靠在石块上,顺势坐下来,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