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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没事,这地方翻出花来也轮不到她有事。”张仪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讲道,“那家人本来也不太相信这些,只是出于传承继续供奉着白仙。白仙也感慨这地方邪术压正不怎么过眼,直到常县煤气泄漏引发爆炸、你还记得吗,我们看过新闻的。”
    阮绛回忆了须臾猛点头,“想起来了!没多久这儿就搬迁了,当时好多人来探险,你不让我去。”
    张仪恩了声,“白仙说,那场事故也是因为有养鬼的人没控制好才闹出的大事,白仙保的那家人也在事故中全家遇难了,都是命。”他说着,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清醒过后自己满脸是泪,想必那白仙说的声泪俱下。
    “是不是邪法师偷偷留了下来没有搬迁,白仙悔不当初和邪法师斗法,邪法师斗不过就在肚脐中插香干脆尸解成仙了!”阮绛激动道。
    “你怎么知道?”张仪一顿,略微想了下,脸色更难看了,“……不会吧?”
    阮绛点头,“尸体就在外头。”
    “出去看看,”张仪说着站起身,他打着光走到角落,从那里放着的大箱子中拎出了两件湿乎乎的东西,似乎本就是泡在水里的。阮绛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竟然是两件蓑衣!
    张仪低声道:“白仙说四间暗室贴的到处都是飘零,他都进不来,拜托我们来拿这两件蓑衣。霍姐如果在另一个房间比跟着我们到处跑反而更安全点,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去看看吧。”
    他并没有去阮绛翻进来的那面墙前,而是在房间另一头的墙上摸索了会儿,推开了一扇极隐蔽的门,窄窄的木梯通往上面,“走了。”
    阮绛跟上,张仪侧身关门。暗门掩上的刹那,屋里所有没完成的纸扎,甚至地上那些被阮绛摔进来时压坏的也一起转动眼睛、慢慢回头,望向了暗门。
    第六十九章·阴宅
    两人顺着楼梯上去,这个楼梯竟然通往旁边宗教用品店的后院。阮绛猜测说:“这不会是那个邪法师明面上的生意吧?”
    张仪点点头,“白仙要我们从这儿下去,他说你们误打误撞摔进来的门不一定能打开。”
    说到这个“们”,阮绛又问说:“小韩去哪儿了?”
    “和我分开走了,她猜霍姐可能会带着你去车跟前或者回旅馆,就去那边了。”张仪答说。
    韩仕英还是了解霍雀的,如果没出意外,他们指不定现在已经汇合了。见到张仪后阮绛便彻底安心了,问题一个接一个,张仪只好先回答他的,继续讲说:“邪法师尸解后,一直和白仙有来有往抗衡,这些年谁也没占到对方大便宜。直到前段时间,回家乡居所的时候,路上意外塌方把它的洞府埋了,他真身陷入困境落了下风,当初本想找个灵感最强的敲地提醒我们回头,没成想还是连人带车进来了,想来都是造化,就干脆现身看看我们能不能救他。”
    张仪一口气说完了,可算插了一句,“你和霍姐怎么回事?”
    阮绛赶忙把刚才在储物间里发生的事讲了,张仪听罢脸刷的一下白了,“地下有纸人进来了?”
    阮绛瞪着眼睛点点头。
    “完了,”张仪抓着阮绛就往街道上跑,“快去救霍姐!”
    两人跑到平房门口,街上的灰烟不知何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形色各异的游魂也不见了,只有风中夹杂的一丝半缕的酥油香还在提醒着自己那不是幻觉。张仪在门前停下,把自己怀里抱着的蓑衣分出一件先给阮绛披在头上,嘱咐说:“我们进去把霍姐接出来,一会儿进去后不要用嘴吐气。见到人了我把蓑衣给她穿,我们两个披一件。”
    阮绛点点头,两人像是挡雨似的用手把蓑衣拢在头上,一前一后再次下到了储物间。底下一片狼藉,柜子东倒西歪,灰味呛得人想咳嗽,所有能落脚的地方都站着巡街的纸人,分成两队面朝着阮绛和霍雀翻进去的那两面墙,神态各异各怀鬼胎。为首的敲锣纸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墨汁画出来的眼睛竟在纸面上缓慢地转动着,似乎是在思考刚才的两个人去哪儿了。
    张仪示意阮绛别动,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个杂物,朝着楼梯顶上一丢,纸人顿时全原地转身,看向了发出声响的方向。为首的纸人朝楼梯蹭了一步,剩下的便也跟着动了起来,两人缩在角落里看纸人往楼上涌去,阮绛这才踩着杂物过到霍雀翻进去的墙前,用力一推,和墙体严丝合缝的暗门一旋开出了缝隙。
    张仪抢先进去,把阮绛挡在身后回手关了门,还没站稳,他感觉头皮一麻,下意识地闪身——带着呼呼风响的东西擦着他肩打了下去,猛一抬就要朝着他天灵盖再砸过来!
    张仪和阮绛异口同声嚷嚷说:“霍姐霍姐是我俩!”
    阮绛边喊边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照明,只见霍雀一手抄着扳手、高马尾散了,一面捋碎发一面说:“哈?”
    她的脚边,一个竹骨彻底散架了的纸人被撕的脑袋都没了。
    第七十章·蓑衣
    “韩仕英呢,你怎么在这儿?”霍雀握着扳手,顺脚把那具被她砸散件了的纸人踢到一旁。披着蓑衣的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阮绛忍不住说道:“霍姐,咱们能不能出去靠你了。”
    霍雀说:“我觉得我和它搏斗了十分钟,累死我也不够用的。”
    不管怎么说,徒手制服玄学纸人还是挺令人敬佩的。张仪把蓑衣递给霍雀道:“韩仕英去车跟前找你们了,不用担心。披上这个我们走,不要用嘴吐气。”
    湿答答的蓑衣还挺沉的,霍雀学着阮绛的样子披好了才问说:“这有什么用?”
    “是用无根水浸泡过的蓑衣,极阴之物,能掩盖生人气。”张仪答说。霍雀又问:“那你呢?”
    张仪不答,只是交待阮绛道:“一会儿跑起来也要记得别用嘴喘气。”
    阮绛刚想完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已经来不及阻拦了,张仪推开翻板门闪身出去,他的呼吸声很重,刚一出去,挤在楼梯和入口处的纸人倏地一下全回过身来,沙沙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他踩着地上的东西三步并两步迈到另一扇翻板门前,纸人动作突然快了起来,追着他空出了楼梯间。
    阮绛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口,霍雀一手捏着蓑衣两角、一手抓着他就往楼梯间冲。阮绛只好硬闭上了嘴,他边跑边回头,张仪的身影已经进到暗室中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