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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的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苦笑一声,“谁都不会。”
而后,他又喃喃道,“九弟若是和从前一般,没有失忆的话……恐怕我这辈子也没可能洗刷自身的冤屈。他手里还握着整个礼朝的大半兵权。就是造反,他也是造的起的。”
顾宴生一缩脖子。
恢复记忆的圆圆六亲不认,别说给敖瑞伸冤了,直接领兵造反,抹了太子脖子都有可能。
而且还师出有名,被天下人簇拥,镇南王后来更是成为了他麾下一员猛将,兵权掌握在帝王手中,没什么比这更稳固的事情了。
顾宴生小步子跑了两步,凑到敖瑞面前,想了想,冲他勾了勾手指。
敖瑞迟疑的看了看,俯身低下了头。
顾宴生小声说,“我跟你说,反正你现在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嘛——反正你早就不想活了,那你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怎么高兴怎么来,怎么胡作非为怎么来。”
大皇子还有些迟疑,“这……”
顾宴生道:“你循规蹈矩一辈子,有用吗?”
敖瑞摇头。
“那不就对了。”顾宴生一眨眼,“你见过皇上这么多年还为谁撑伞在空院子里等过那么久?”
敖瑞还是摇头。
顾宴生点点头,“所以啊,他想当一个贤父,你就成全他嘛——来,我们先看看这第一步。”
敖瑞表情严肃了些。
顾宴生看了看他下巴上还在往下滴的血,一脸深沉的说:“你先把你脸上的血,抹到你袖子上,然后,走到皇上御书房,跟他哭,说太子欺负圆圆,抢了圆圆未来老婆——就是顾怜儿,顾怜儿你知道吧?就是前两天太子吃酒的时候一直摸来摸去那姑娘。”
顾宴生舔舔嘴唇,说的有点嘴巴干,又接着说:“你就说,太子还要带着顾怜儿耀武扬威给圆圆难堪,你看在先皇后曾经照顾过你的面儿上,实在是看不过去,又觉得你好歹是个兄长,感念皇帝这么多年教导之恩,想伸手缓和一下兄弟关系,结果就被太子气吐血了……他怎么气的你,你就去看看外面那些小话本里面怎么说的,怎么气人怎么说……”
敖瑞被他说懵了。
半晌,他愣愣的说:“这……我今日还未见过太子。”
“那你就去找他啊,你去找他,你们不就见面了嘛。”顾宴生瞪大眼睛,“这件事情还用我教你吗?”
敖瑞愣愣的摇了摇头。
顾宴生一拍手,“那就对了嘛!你每次见太子,都要被他气吐血的,你去见一次,你就吐一次,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直接去找他就好了嘛!”
敖瑞觉得顾宴生说的可真是十分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还有更新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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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将一脸恍惚的敖瑞送出门, 洪管家急匆匆回到屋里的时候,就见他们家王爷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巾,正轻手轻脚的给顾宴生擦脚。
顾宴生双脚脚腕被敖渊单手固定在他腿上, 只剩下脚趾还能勉强的自由活动了。
他想了想, 悄悄看了眼敖渊。
敖渊表情始终淡淡的,眼前似乎除了顾宴生的双脚之外, 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顾宴生却愁的更深了。
他见洪管家进来, 又是悠悠的哀叹了一声。
洪管家脚步一顿, 垂手站到了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
顾宴生更忧伤了。
他刚刚才发现,原来他就是个渣男。
怪不得原来的敖渊会在自己离开以后彻底黑化。
原来都是被他自己害的。
那个时候,他见任务完成,就想着抽身离开, 但是又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和借口——毕竟那时候他好歹也混到丞相的位置了,辞官的严重性举足轻重, 何况敖渊才刚刚登基。
于是他就想到了诈死。
在敖渊有一次被行刺的时候,顾宴生替他当了一剑——也就是胸口那条伤疤。
顾宴生先前还一直以为那是做完手术后的微创刀疤, 没料到居然是正正经经的剑伤。
那之后, 顾宴生顺理成章的辞官离开,却没想到他的死能对敖渊的刺激这么大。
想到这里, 趁着敖渊出门的一会儿工夫, 顾宴生抓住了滚滚的两只前爪,让它肚皮朝天的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然后他表情特别凶的冲着滚滚说:“滚滚, 系统是个……是个混蛋王八蛋!”
滚滚歪了歪脑袋。
顾宴生想了想,又说:“他上一次在我穿书的时候,剥夺了我的情感,我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滚滚这次晃了晃尾巴。
顾宴生说着说着, 瘪了瘪嘴,说:“你说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话音未落,敖渊已经回来了。
他手上是一双崭新的毛袜子——顾宴生先前没事儿的时候设计着玩儿的,居然还真的让他找人做出来了。
敖渊将那双袜子给顾宴生穿上,低声跟他说:“日后记得穿着。”
顾宴生刚想答应。
敖渊又道:“不愿也无妨,我着人在地上铺上毯子。”
顾宴生张了张嘴,一手捂着胸口,觉得更难受了。
这么好的圆圆,怎么第一次穿书的时候他就能这么毫不拖泥带水的给扔了呢。
别说敖渊会黑化了,换成谁谁都得黑化啊。
都怪系统。
顾宴生皱了皱鼻子。
滚滚已经跑到了床脚去,脑袋埋在枕头里面,只留了个屁股在外面。
顾宴生盯着滚滚扬起的尾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指。
“圆圆你看。”他扯扯敖渊的袖子。
敖渊顺着顾宴生指尖的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了滚滚尾巴下方,隐藏在光洁的毛发下的……
敖渊:“……”
顾宴生回过头,这次终于认命的叹了口气,重新站在床上,捧住了敖渊的脸,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说:“圆圆我会对你很好的,真的。”
敖渊神色莫测,说道:“听大哥说,你都想起来了?”
顾宴生提起这事儿就有点蔫吧了。
他跟敖渊说了实话,“大部分都想起来了,不过有些隔得太久了,记不太清了。”
“无妨,正常。”敖渊安慰他,“常人也难免会想不起幼时的事情,不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