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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回,道:“太小的……对你不好。”
唐糖脸红到耳朵根,气得转身就跑。
出南院门,她回头看看,纪理竟是立在那里,月色清寂,他那道孤影被拉得有些长。
临别纪二还送过她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却是烟墨居的眉墨。
唐糖直推:“烟墨居的沉香眉粉听说甚为后宫嫔妃所推崇?这个送我就不大合适,太奢侈,而且沉香的气味也太香,我可受不了。”
心底其实怒笑:居然有存货!狗官这种东西都有有人赠?
“今日是我描得讲究,往后全靠唐小姐笨手笨脚亲描,墨湮开去,旁人还道哪儿来的花猫……露了陷倒霉的还是纪某。留着,此款无香。”
唐糖一来不想受他好处,二来也是真的不好意思拿:“不要了罢,我又没什么东西回赠。”
纪理一本正经:“唐小姐那套皮影其实不错,不若让我带去遂州。”
“您不是说得一钱不值!”
“哼,一钱还是值的,拿来。”
应该已经反目成仇的人,忽而变成了如今这副情形,仿佛还差几分,简直就要依依惜别的样子,唐糖都不知这事情该当如何理解。
不过之前纪二说过了:“爷爷是再受不起什么事的人。唐小姐这般刚猛无畏,若真被纪某逼死了,我怕爷爷问我要人。哼,只求唐小姐凡事三思后行,亦想着让纪某多活两年,我以后会为唐小姐立长生牌位的!”
唐糖同他挥了挥手,却见纪理又立了会儿,转身走了,背影很快消失于这沉夜。
裘宝旸正在纪陶坟前等她:“莫不是眼花?我好像见着纪陶了?”
唐糖揉揉眼,回头又看了眼,道:“那是纪二。”
裘宝旸更是一副见鬼神情:“他送你出的门!”
唐糖点头:“他一会儿出发去遂州,要我好自为之。”
裘宝旸一脸警惕:“我的调命今晨下来了。”
“这是好事啊宝二哥。”
“我白天去过了。往日少白将军府那处的事情,我们在白马道巷办差的寻常人等,是一桩一件都不得过问的,卷宗皆盖了绝密的印子,有些加了金印的,连寺卿大人亦不可轻启。”
“嗯。”
“加了金印的卷宗,我仍是调阅不到,不过总算从别的卷宗里读到一些端倪。纪陶最后一次的秘密外出查案,回京路途上被刑部的人强行逮捕,你道他是从何处回来?”
唐糖摇头:“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一年前在我家,那回他说是查案途经,我俩亦约好今年京城再见……却是不能再见。你查到他是从哪里回?”
“遂州。”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V:甜蜜蜜
大纲菌V:离那么远你甜蜜个鬼呢
纪二V:我有办法
☆、佛陀巷
唐糖近日最为难的事情便是当差。
自从被吴主簿调往少白将军府当一名小小书吏,她应卯的时辰就改成了下午。下午本是个好时候,不再用忍受夜晚无尽的瞌睡,然而对唐糖就不大合适。
她一个纪府的少奶奶,总不好天天下午都声称要出门逛书肆罢,虽说这是纪二爷在家时就应承下的。
唐糖厚着面皮出了两日的门,纪二爷来信了。
纪鹤龄一封,唐糖一封。
给祖父的信由纪方当场念了,纪二在信中大抵报了一句平安,同老人家说一句吉祥恭顺的话,就算是过了门。
给唐糖的鼓鼓一封,口却是由蜡封着。
纪鹤龄瞄一眼就笑了:“快抱回房里去看罢,给老头子我写这么几个字,小子何苦差那顺通镖局送来,定然是顺道,唐糖手上这封里头,却不知写了多少句体己话呢。”
唐糖假意害羞,捧信走了。
送信的并非官驿。京城有一名镖局号“顺通”,顺通分号遍布全国,近年开始承接这些小信小包裹之类的收递,号称日行千里,不但比官驿五百里快传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倍,更有万无一失之美誉。
自然,这类交托的价钱不菲就是了。主顾若肯多出十倍的银子,即可将递送之物交托顺通,以求要件要信能以快好几日的速度送达收信人手里。
唐糖掂一掂信,听说这么几张破纸的重量,顺通少说收去他纪二爷一两银子。啧啧,这个狗官,到底银子比寻常人来得容易许多,自然很舍得花。
在给唐糖的信中,纪二竟是由粗略到具体地列了许多说话练声的技巧要点,说是怕她忘了,又警告唐糖逢急事以走为上,保住人头为要。
唐糖从未感受过这般啰嗦的纪二,读了几遍,无比讨厌他总是用人头之类的来吓唬自己,却又觉得那些教导技巧的部分,句句金玉良言,对她又十分有用,恨不能揣在身边,方便时时提醒、练习。
至于纪二的态度,唐糖是不甚在意的。不在身边的人,字里行间的傲慢,照例同当面时别无二致,只不过那个招牌的“哼”,他不便在信中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