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怕你见了觉得不自在就穿着了。”
再没了话题,两人之间沉默着难免尴尬。她忙想着找些天来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兀自着急。
还是他先挑了话题,“好了以后打算怎么样?”
“自然是要回学校去的。”
“再之后呢?”他看她的眼睛。
她避开:“想要去法国留学。”
“想学什么?”
“报纸编辑之类的吧。”她答。
“怎么不去学经济,工程呢,许多出国的留学生选的都是这些专业。”
“这些专业学的人太多了,到时都回国来,中国不会缺这样的人才,况且,因着人多,这些专业的‘学术死亡率’也是极高的。倒不如去学学报纸编辑,免得国民一个两个地被政府的文客蒙了头脑。”
现下条约的事情闹得这样大,真正知晓里面猫腻的却没几个人,国民了解的内容大都是通过政府特批发行的报纸。里面几个文客舞文弄墨,一阵东扯西扯,反倒闭口不提条约的害处,国民不清楚实情。
即使学生的游~行将这事闹大,里面的条条款款却还是无法普及让人知晓,也就引不起反对的千层浪。
她能想到这里,他觉得很好,却仍要问“不去学医么?”
“医者仁心,治病救人自然是好的。可救身不救心,到底只是让肉和骨头在世上多存一时罢了。”她讲这话神色认真,能得看出是很早前心里便有了计算比较。
他点头,“你想了很多。”
“是。”她坦言,“只是不想中国一直这个样子,虽然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但还是想着,要做便做自己觉得最有用的。”
“你这样想很好。”他微笑着,“我今日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不必觉得麻烦我,权当是给我找个解脱的借口。”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朝着那盒奶油饼干点了点,笑着:“这个少吃,不要贪嘴。”,便开门离去了。
她伤口一天一天好起来,左臂左手动起来影响也不大,心情虽然不好,却偶尔能被他逗得笑笑。这几日他每天都来看她,同她讲外面的状况,给她拿报纸过来,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不再像开始那样拘谨。
她叔叔婶婶一直没有来过,倒是淑曼偷偷溜进来看过一次,还给她带了一小块起司蛋糕,只是没说几句话便急匆匆的回了家。
出院那天,他亲自过来送她,同她开玩笑:“你住院这几天承了我这么大的恩情,日后要记得还给我,连同我给你削的那十几个苹果一起还。”
她笑着应了。
到了家门口,她下车同他道别,他却坚持着让手下将她的行李提进门,才让老夏驱车离开。
她站在门口目送车子越来越远,像上次一样,只是这次月亮没有来得及在路上铺好一块白纱。
她婶婶斗完麻雀牌回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听林妈说她是被一辆别克汽车送回来的,又有人给她提箱子,便以为她和郑二已经谈起了恋爱,巴巴地要来她房里探探虚实,想着再说些好话。
方彩进来的时候,她刚刚洗过澡,正有些费力地用右手扯身上那件小背心,左肩上的伤就露了出来。她看到方彩进来有些惊讶,小声喊了一声“婶婶”,便不再理睬。
方彩却凑过来,指着她肩上的伤夸张叫道:“啊呦,湘如,竟是这样的严重,我和你叔叔这些天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也没能让你过去看你。看着真是让人心疼死。”
方彩身上还有在麻雀馆里染到的烟味,混着一股脂粉味,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现在的天也太热了,你这容易感染呀,赶明让你叔叔叫人把电风扇也安到你这屋里来,凉快凉快能好的快些。”方彩拉着她到床边坐下。
“不必麻烦,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方彩终是忍不住问她:“你和郑二公子两个人相处多久了?”
她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我和他没有相处。”
“什么?”方彩尖叫着提高音量,“那是谁送你回来的?”
“是陈护军使送我回来的。”她脸色已经沉下来。
方彩听到面上又挤了笑,还欲说什么,便被她打断了“婶婶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打算睡了。”
方彩一听,有些不悦,却还是僵硬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陈护军使也是很好的,你要好好把握,湘如。”最后一个字拉长了音,牵起她手臂上一片鸡皮疙瘩。
方彩出门后,她翻身爬上床,轻声念了一句,“陈护军使”,倒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感谢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照常上学,学校里对条约的事仍然是每天关切着,印的少的报纸常常是抢不到手,所幸能向别人询问道实情,知道北边几个大城市闹得很大,工人商人们都已经参与进来,事情确实如他那天所言“不会那么糟”。
她去看过孟媛媛一次,在墓地,送了一束花,立在她前头却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