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女王妃第36部分阅读
幼女王妃 作者:肉肉屋
年达官贵人为了赢得她的一笑,而送给她的珠宝也是车载斗量,那么多的奇珍异宝早就将香香培养成了一个出色的珠宝鉴赏家。
只是这么一搭眼儿,香香就已经估量出这颗光华闪闪的夜明珠的价值,那绝对是价值连城,如果日月星辰可以有价,那么这颗夜明珠也可以买下。
初云诺淡淡地笑着:“如果妈妈愿意,这颗夜明珠,就是妈妈的。仅供妈妈把玩欣赏。过几天,还会给妈妈送来其他的绝世珠宝供您观赏。”
他伸出修长的手,将那颗夜明珠探到香香的眼前,直到香香那美丽的双眸愣愣发直,两颗黑眼珠都同时走到了内眼角儿(知道斗鸡眼儿是什么样子不?对了,就是香香现在这个样子)。
初云诺微笑着:“妈妈,如何,考虑好了吗?”
香香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激动心情,纤手接过夜明珠:“那,一言为定,小女明月心这三个月就是王爷的了,还望王爷怜香惜玉。”说着,她赶紧扭头下楼,乖孩子明月心啊,原谅香香姨吧!香香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读者叉腰大骂:香香,你这个见钱眼开的钱串子,就一颗夜明珠,就把明月心给卖了?
香香掩着脸:各位亲亲,我想水明月心吉人自有天向,况且这九王爷也是仪表非凡的俊俏公子,不算太委屈她了。况且人家权势遮天,我一个老鸨怎么能斗的过他?明月心,你就忍着点儿吧!撒泪狂奔……。)
小丫头尖叫着:“香姨……,你怎么……?”却被滚滚轻轻拉住。
“小珍,请侯爷楼下吃茶。”滚滚的语气仍然十分平静。
小珍只好没好气地引着初云诺走出了暖阁。
临出去前,初云诺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滚滚,一丝微笑浮现在他那好看的唇角。
暖阁里只剩下滚滚和凌水寒两个人。
滚滚没好气地斜靠在自己的床榻前,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秀发,理也不理凌水寒。
也想不出要和他说什么话,一想到血非夜,滚滚的心里就充满了恨,自己竟然又栽到他的手里,栽的那么惨烈。
可是凌水寒却不这样想,他背着手,先是很有兴趣地欣赏着暖阁内的装饰,然后非常随意地晃到滚滚的面前,俯下身子,将一张俊俏的脸探到滚滚的面前:“看见我来,你似乎很不高兴?”
滚滚闭上眼睛,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亲切可爱的笑容:“王爷大驾光临,我怎么会不高兴呢,连整个‘留香阁’都高兴得要命,您没有看到香香姨的脸几乎笑成一朵花了吗?况且王爷出手实在阔绰,估计香香姨恨不得每天都有王爷这样大的金主到来。”
凌水寒那邪恶的脸凑近了滚滚的脸儿,滚滚几乎感觉他那充满了阳刚和诱惑的气息,他眯缝着漂亮的眼睛,邪魅地说:“可是我觉得你很不高兴啊?”
滚滚嫣然一笑:“你觉得我会对即将残暴夺去我的童贞的男人感激涕零?纵然我是一个妓女,我还是希望把我的第一次献给我最爱的男人。”
“哦?”凌水寒的眼睛变的深沉了起来,“你依然想把你的第一次给血非夜?他已经死了,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滚滚冷冷地说:“没有了血非夜,也可以献给别人啊?”
凌水寒一把抓住滚滚的纤手,他的眼睛里透射着危险:“千万不要打这个主意,否则,不管是谁,我都会杀了他!要不要验证一下!”
滚滚抽出了自己的纤手,淡淡地说:“凭什么?”
凌水寒冷冷地说:“我的女人,别人怎么能染指?”
“你的女人?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女人?我是你的女儿!”滚滚险些气死。
凌水寒低下头,他的双手轻轻地抚着滚滚的香肩,轻轻地咬着滚滚的耳垂儿,轻声说:“你忘记了吗?告诉你多少次了,以前是我的女儿,但是现在,我要你成为我的王妃,我不在乎你的经历是怎么样的,我也不在乎别人说我娶一个花娘做王妃,我认定的,永远都改变不了,我告诉你,我的女人,没有玩腻之前,我不会让给别人的。”
“所以……,”他挺直了腰杆,慢慢地躲到茜纱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悠悠地说,“我今天特意来这里宣扬我的主权,你的所有权是我的。”
滚滚的俏脸上一片铁青,她的声音冰冷而没有半点感情:“奇怪了,天下的女人那么多,美丽的女人也是车载斗量,王爷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缠着滚滚不放?”
凌水寒笑了起来:“没错,女人很多,但是让本王想真正想拥有的女人只有你这个小丫头,还是不要跟我再耍花招。我说了,你是我的。”
说着,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吻滚滚的脸颊,充满阳刚的男性气息几乎把滚滚整个包围。
“可是,我恨你!”滚滚轻声说,声音虽然轻,却冷的吓人。
“恨就恨吧!有爱才有恨是不是?”凌水寒依然轻轻地吻着滚滚的耳垂儿,他轻轻地捻起滚滚那垂下的柔软长发,柔声说,“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不走了,你的第一夜,注定是我的。”
他的口气强硬,充满了欲火和强权。
滚滚抬头静静地看着凌水寒,突然悲哀地感觉到自己恐怕是无法逃离。
“可是,你纵然得到我的身子,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她轻声而坚定地说。
“没关系,只要先得到你的身子,你的心,迟早会给我收回来!”凌水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是的,你的身子是我的,心,也是我的。
如果一个男人得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子,那么这个女人的心就会是他的。
因为,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
滚滚,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相信,你一定会忘记血非夜的。
“晚上,我过来,你不要想着逃离,因为我已经派高手将这里团团包围,今夜,你的恩客只能是我!”凌水寒冷冷地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给我!
滚滚望着那倜傥的身影,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威胁吗?这是强迫吗?这是命令吗?
她推开窗子,望望外面,果然,凌水寒派了重兵把守,纵然是鸟儿,也是插翅难逃,看来自己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那么,只能留下来坐以待毙?
不行!绝对不行!一定不能服输!
滚滚轻轻地蹙起了秀丽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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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果然,处理完公务的九王爷凌水寒又来到了“留香阁”。
一般亲王重臣来妓院召妓都是尽量低调,生怕别人认出自己来,只带几个贴身的保镖和随从保护自己的安全,如果能挖个地道,就干脆挖个地道了(会见名妓李师师那位多情皇帝哥哥不就是挖地道当土拨鼠吗?)
可是这凌水寒倒好,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他仿佛也在昭告天下,自己对明月心的所有权,所有的男人,你们离明月心远点儿。
因此,一旦看到“留香阁”外禁卫军林立,大家就知道那九王爷来了。
一身银色绣龙箭袖、发束银冠的凌水寒连走路都是那样潇洒倜傥,步履生风,那绝美的风姿好像神话中的二郎星君一般,所有留香阁的妓女们看着人中龙凤的凌水寒都羡慕不已。
这个明月心为什么这么有魅力啊?连权倾天下的九王爷都往这里跑,甚至包她三个月。
据说这九王爷下了好大的本儿,连给香香姨的见面礼都是那么大的举世无双的夜明珠,据说见过的人,都禁不住地流口水。
无知的她们哪里知道滚滚同凌水寒之间的渊源呢?
哪里知道滚滚就是无忧公主,凌水寒从小养大的小郡主,也是他认定的王妃呢?
如果是别的普通妓女,纵然是天姿国色、色艺双绝的绝色花魁,怕是凌水寒也懒得看上一眼。
可这个明月心是滚滚,是他从小看着由一个小娃娃长成亭亭玉立少女的滚滚。
是他渐生情愫的女孩儿、是他除了帝位意外最重要的东西。
凌水寒认定的王妃,岂能让他人染指,因此,如果滚滚想在妓院里玩,那他凌水寒也有兴趣陪她在“留香阁”里玩下去。
千言万语一句话,不管爱也好,恨也好,他是绝对不打算放弃这个丫头的。
推开滚滚的暖阁的门,凌水寒一眼看见未施脂粉的滚滚忧郁地坐在窗前,那双大大的眸子低低地垂着,长长的睫毛好像羽毛上一般轻轻地闪动着。
唉,这个小丫头,总是让自己这样被动。
凌水寒轻轻地走到滚滚的面前,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我以为你会逃!”
滚滚轻轻一笑,她转过身来,调皮地看着凌水寒:“我想啊,可是看见小干爹这样重兵把守,估计活着是逃不了!”
凌水寒坐了下来,他轻轻地搂住滚滚纤细的腰肢,将滚滚轻柔地放在自己的腿上,淡淡地说:“你还算听话!”
滚滚摇摇头:“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不过,小干爹贵为冷月皇朝最尊贵的王爷,兴师动众地来找一个花娘,不怕被人耻笑了去?只要小干爹招招手,多少个比滚滚更美丽的女人会心甘情愿地躺在王爷的身旁。”
凌水寒的一双深眸冷冷如同鹰隼一样盯着她:“别的女人躺在我身旁……你不嫉妒?”
“为什么嫉妒?滚滚现在只是一个小妓女嘛,如果滚滚躺在某一个恩客身边,王爷也会嫉妒不成?”滚滚抬起了倔强的头。
凌水寒的大手抓住了滚滚小巧的下巴,他生硬地说:“你错了,我会嫉妒,而且我会杀了那个人!昨夜,我已经杀了一个,活活地拧断了他的脖子,我喜欢听见他们的骨头在我的手中碎裂的声音。”
滚滚不满地耸耸肩膀:“小干爹千金之体,而滚滚已经沦落风尘,何必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还没等说完,她的嘴唇已经被凌水寒的唇覆盖住,他霸道的舌探入滚滚的樱唇中:“风尘女子是吗?一个风尘女子却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吻?好,我来教你。”
话音未落,滚滚的娇躯已经被凌水寒懒腰抱起,扔在软塌上,滚滚还没等起身,凌水寒那强壮矫健的身体已经如山一般地压了下来。
凌水寒扬起好看的俊眉,“你不好奇?三个月以后我会拿你怎么办?”不好奇自己身在何处?将去何方?不好奇九王爷的决定?
滚滚淡然的眸子轻睨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不!不好奇,我也不想知道。”她问了又如何?她不信自己有能力改变他的决定。
凌水寒的眉梢扬得更高,他仰面大笑,俯身吞噬了她的樱唇,灵滑的舌拂过她细致的唇边,窜进她柔嫩的唇间。
修长的手指轻轻绕住她颊边的长发,不让她躲开,冰凉的唇瓣亲暱地轻琢她的唇,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颊上,“该怎么办哪?你愈来愈合我的脾胃,我会忍不住地爱你,却又想狠狠地折磨妳。为什么你不讨好我?你应该知道,多少女人都想拼命留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放下身段来恳求你。”
滚滚淡然的美丽双眸掠过一抹难言的睁光,雪白如玉的皓臂悄悄缠绕上他的颈项,柔软的唇瓣主动地迎上,湿软的心舌灵活地勾缠住他探进的舌尖,纠缠成难舍的缠绵……滚滚调皮地笑着:“小干爹,你看我这个样子,算讨好你吗?”
凝视着她,凌水寒扬起眉,充满兴味她笑了。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时而冷若冰山,时而热情如火,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暖阁中扬起渐粗的喘息,热情的拥吻中有着孤注一掷的绝望……纤白的柔夷抚过他健硕的赤裸胸膛,直下他细致而强壮的腰身,隔着软绸布料,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着他的肌肤,嫣红的小脸泛起细薄的汗珠,任两人的身躯纠缠得欲碎,她澄澈晶莹的瞳眸却只是定定地与他灼亮的星眸对望。
在谁也不肯先认输的对视中,滚滚先垂下了眸子,被吭咬得润红的唇瓣笑得绝盛……她不是认输,反倒以湿滑的心舌勾绘着他扬笑的唇,轻枕着他结实的颈项,细细啃咬到他厚实的肩膀,留下吋吋湿润的粉红印记。
抵着他结实的古铜色颈项,她发现在红唇下陡地加速跃动的脉搏,证明他在这场无言的角力之中,并非无动于衷。
“你爱我……”她娇软的轻吟幽幽的荡进她的心田,“可你怎知因为你的爱,却让我身在地狱之中?”话毕,银牙狠狠的咬下,在尝到他腥涩血液之际,她也尝到了自己咸涩的泪珠。
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被别人左右?决不能屈服于命运。
这个夺走自己纯真初恋的男人,这个夺走自己心爱男人的男人,如果说真的爱上了自己,那么如果最终得不到自己,那会不会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让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就要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永远难磨灭的印记。
于是,滚滚再次在凌水寒的肩膀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她轻声地呢喃:“三个月的期限满了以后,就放了我吧!
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搂抱着她柔软的腰肢,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间,搂她的力道之大,似乎想将她揉入他的身躯里。
“我爱你,我绝不放你走,纵使他日要坠入地狱,我也要带着你一起。”
滚滚圆睁着美丽的眼睛,注视着凌水寒的眼睛。
他抬起那张令人眩晕的俊脸,只是重复着:“我凌水寒风流一世,却栽进了你这个小丫头的手里,我爱你。我不会放开你。”
滚滚咬紧了嘴唇,努力地一笑:“好,我们做个游戏如何?”
她从头上解下两根淡紫色的发带,迅速地将他的手腕绑在床柱的两侧,牢牢地绑紧他的双腕后,滚滚可爱地笑了:“你要乖乖的,不准再弄伤我。”
凌水寒一愣,他看着自己被绑紧的双腕,邪肆她笑了。他放松瘫平在床上,“好,今夜我就随你摆布。”
随着被滚滚脱下的衣裳而寸寸露出的古铜肌肉,蕴藏着男性的美。她出神地望着他肌理分明的上身,忍不出伸手在他平滑的胸膛抚过,温热的肌肤下,包裹着似铁的肌肉。
滚滚脱下自己的云裳,露出那暖玉一般的如雪肌肤,凌水寒的眼中露出野兽一样欲望的光。
滚滚坏坏地一笑,湿滑的小舌头舔咬着凌水寒仰成弓形的颈项,柔软的双峰抵在他胸前轻颤,蜻蜓点水般地摩擦着,形成一种折磨,残酷的折磨。
随着她的轻吮舔舐,唇下的肌肉慢慢绷紧,似蓄藏了莫大的痛苦而轻颤,细细啜吮,凌水寒则因她的动作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低声嘶吼。
“给我!快给我!”轻扯着腕上的束布,凌水寒眸色狂乱地嘶声叫道。
滚滚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嘟起嘴,娇声说:“你不是说今晚都任我摆布的吗?怎么还是霸道地命令着我?你今天可不是主宰者,不是每个女人都要听从你的命令。”她柔软的长发如同流苏一般地划过他的脸颊,带着自然天成的芬芳。
实在下不了手
她柔软的小嘴唇顺着凌水寒的俊脸上绽开一个个轻吻,在他那光滑的肌肤上点起一簇簇欲火。
“给我!”他那高傲美丽的深眸中尽是狂乱之色,脸上渗出豆大的粒粒汗珠。
理智已经快被欲火压下,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好,小干爹,滚滚马上就给你,滚滚还是处子呢。”滚滚嘴里这么说着,修长的手指却仍然轻轻地划拉着凌水寒的肌肤。
这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在那似兰似麝的香气中,凌水寒挣了两挣,终于眼睛一闭,沉睡了过去。
小滚滚披衣做起,笑吟吟地看着凌水寒那张邪魅的俊脸和在那睡梦中时而畅快时而紧张皱眉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小干爹,这真是一帘春梦啊!可惜滚滚不能陪你了。”滚滚大咧咧地躺在凌水寒的身边,扯过锦被,将身体盖住,她撑起手臂,静静地打量着凌水寒那绝美的面容,她的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呵呵,小干爹聪明一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滚滚的头发上擦了留香阁里的秘药——春风雨露,这本来是那些妓女应付那些变态或者特别粗鲁的客人来使用的,借助亲密接触的时候,让客人沉沉地睡过去,在梦中他自然会拥有一帘春梦,可是对女孩子自己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损害。
没想到,这种药竟然用到了凌水寒身上,滚滚几乎兴奋得笑出声音来,小干爹,你没想到吧?
不放过我是不是?那我就要折磨你。看谁进入地狱?
血非夜,今夜我就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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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寂静,清幽的月光照进暖阁中,在熟睡的凌水寒那如雕像般俊美的脸上投映出温柔的阴影。
滚滚伸出玉手,用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抚过他宽饱的天庭,划过直挺微勾的鼻梁,双眸清亮毫无睡意。
从前,她曾在心里暗自想过无数次能像这样抚触他的俊美,却被他冰冷的眸子拒之门外,当自己长大,心里有了别人之后,残酷暴戾的他却想将自己拥有,而自己却忍不住地后退。
现在,他正因秘药春风雨露而沉睡,俊美依旧,却多了一丝无害的天真气息。
滚滚微微发凉的手掌贴着他的颊,温热沿着掌心酥麻地钻进她的手腕,微微地灼烫冷冽的夜。
滚滚整夜辗转着无法入睡,看着枕畔向来高高在上的他,胀痛的心口泊泊地流着微带酸楚的甜蜜。
她总是敏感地觉得,凌水寒的兴致是来自猎捕的过程,一旦他掠夺了每个女人的所有,他也许会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胸口空洞地淌血的她,失去魂魄地在人世间飘荡无依……
否则,他怎么会对那么幼小的女孩子有兴趣?
别告诉我他真的有恋童癖。
滚滚将自己的脑袋用手撑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而冷静的面孔。九年前,当她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就被震撼了。他的一双那么美丽的星眸,足足可以让人溺死在里面。
她轻轻地托起凌水寒的大手,将手栖窝在他厚实的大掌中,十指亲暱地交缠,阴柔的她和阳刚的他是如此的不同,却又能如此地奇异相融。
这双手好像艺术品一样修长白皙,但是也同样坚强有力,这双手上,曾经沾染了多少血腥,曾经有多少冤屈的灵魂死在这双手上,包括,血非夜!
虽然,它们是这样的美丽,当初,当凌水寒在九年前第一次抱起滚滚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双美丽的手,也同样迷上了这双美丽的手。
修长的手指和白皙的手掌,总是优雅地移动在书籍、酒杯之中,偶尔曾栖落在那些倾世红颜的冰肌雪肤之上,总是带着霸气的温柔,逗弄得她们眼波含媚、娇喘不休。
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个强盛天朝的主宰,他不会怜惜任何人的生命,也不会怜惜任何人的温情。
她不想成为他的红颜,因为她不想为他的杀戮而黯然神伤,不想因为他而背叛自己曾经的爱情,爱还是恨?这个复杂的男人就会让她的心揪紧、发痛。
为什么自己爱上的不是一个平凡的普通男人,而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自己?
自己现在这么痛苦,是不是因为对他还有爱?
她轻轻地坐起身子,从枕头下摸出了自己那柄小巧玲珑的银刀,那把帝鹰送给她的银刀,轻轻地抵在凌水寒的强健胸口。
锋利的刀刃在清幽的月光下闪着烁烁的寒光,寒冷的光,同凌水寒那纹理细致、强健的蜜色肌肤相辉映。
这刀刃下面,就是凌水寒那不停地有力跳动着的心脏,滚滚似乎透过那光滑的肌肤看到了凌水寒的心。
她那紧紧握着刀柄的手在微微地颤抖,这一刀,真的要刺下去吗?
虽然,她口口声声地叫着要给血非夜报仇,要给血非夜报仇,不让凌水寒活的痛快,可是,现在,他真的落到她的手里,她却不忍心下手。
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一张美丽得好像画中人一般的俊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当时的她惊为天人。
当她成为了她可爱的女儿,在他的严厉教养下长成风华绝代的绝色佳人,当她对他倾心爱慕,渴望能得到他的倾城一笑的时候,却发现他是那样自私、冷酷、暴戾的一个人,他为了权势,为了地位,可以牺牲到自己。
当她同自己的初恋告别,来到那广阔的草原上遇到真正对自己好,珍惜自己、同自己倾心相爱的人的时候,他却冷酷地夺去了心上人的生命。
他告诉她,他要她!
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他要无助的滚滚在这种纷繁错杂的爱中迷失吗?
滚滚擦了擦眼睛,定了定神,那柄闪亮的银刀在自己的视线里重新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只要这一刀刺下去,她就可以为血非夜报仇了,可是……。
滚滚能下手吗?舍得下手吗?
忘不了少年时候的爱恋,那时候,小干爹,你真的是滚滚心中的神啊!
我实在下不了手啊!血非夜,原谅我,我实在是无法给你报仇啊!
滚滚把银刀丢掉,两行珠泪顺着香腮流下。
真的下不了手!
她仰起头来,窗外依然是无限清幽的月光,那样皎洁的莹莹月光强烈地蛊惑着她的心智。
她翻身下床,不忘记为凌水寒盖好被子,自己则独坐在窗前,抬起头来,凝视着那弯美丽的新月。
弯弯的月儿啊,你可知道此时我的心境?
滚滚的双手托起自己的香腮,望着那幽幽的月儿,一时遐想联翩。
突然很想在这样美丽的月光下跳舞,自己真的好像有好久没有跳舞了。
她仰起纤细圆滑的颈项,冰凉的月光熨贴着她每一寸肌理,最后投射在地板上,映出深浅交错的阴影。
娇嫩的樱唇边漾起灿烂美丽的微笑,莹白的双臂轻轻舒展,起身翩翩起舞,陶醉在皎洁微醺的月光下……此刻的她,像极了雪夜的月下妖精,足踝轻轻点地,柔亮的黑发舞出层层黑浪,款摆的腰肢婀娜妩媚,就着月光舞出魔幻的月光之舞……带着醺然的美丽,纤巧的足踝愈转愈快,美丽的月亮幻化成旋转的光影。
“呵……”她笑出银铃似的声音,月光……真的会让人忘情呀……在弥漫着月光的世界中,她笑得开怀且无忧无虑……一如在九年前那个雪夜中。
我要是能失忆就好了,忘记一切爱恨情仇,再也不用痛苦!
突然,腰间一顿,旋舞的脚步跌撞进一道宽厚的胸膛,狂肆的笑声在她耳畔响起,吃惊地抬眼,只见凌水寒鸷猛的眸子紧瞅着她,并狂猛地吻住了她的柔嫩的樱唇。
锁在她纤细腰间的猿臂几乎要将她辗碎。
“我知道,你不忍心杀我是不是?你纵然恨我,也无法狠心将那把刀插在我的胸膛是不是?”凌水寒轻声说。
“你?”由于吃惊而睁大的眸子里有些讶异他的清醒。
凌水寒微微挑起的唇畔有一抹浅笑:“傻瓜,我是那种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的人,小孩儿的把戏,能迷倒我?”
嗅到那神秘的发香,他立刻闭住了自己的|岤位,以防止那些香气进入体内。
顺便睡倒,看看滚滚是不是真的忍心会杀了他?
滚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冷酷狡诈的魔王,别人休想算计他!
纵然是想杀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是的,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纵然我因为血非夜而恨你,却依然忘不了小时候我那么喜欢过你!”滚滚轻声说。
“喜欢过我?仅仅是喜欢过我?”凌水寒的眸子轻眯,“我不希望你只是喜欢过,我要你以后依然喜欢我,而且还要永久地喜欢下去,我要的感情终究要属于我!”
他的态度依然那样强势而冷酷,从那坚毅的嘴唇中说出的永远不是绵绵的情话,而是强硬的命令。
“……。”滚滚垂下了头,可以吗?自己真的能忘记血非夜而重新接受凌水寒吗?
我退一步好了
由于舞蹈而在她温热柔软的娇躯上沾满了细密的汗珠儿,俏丽的小脸儿红扑扑地令人心疼。
凌水寒满意地看着滚滚那羞涩的小脸儿,顾盼慌张的眼睛带给他野蛮的满足感。
他从小就有一种特有的征服欲,无论是对什么,对自己的事业,抑或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就像一个虎视眈眈的狩猎者,永远保持警觉地掠去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这个早在九年前就锁定的小目标,早已经轻而易举地点燃了他所有的欲望。
对于他来说,这个小女孩,既是自己的女人,也是自己的猎物。
尤其是失而复得的猎物。
他看着自己锁定的猎物成长为才艺俱佳的绝色美人,心中就满是一种成就快感。
尤其是他差点失去她,所以,这不禁随时都在提醒自己,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完全变成自己的,以防随时被人抢去。
明媚的月光下,他的吻疯狂而霸道。
滚滚一边轻轻地躲着他霸道的进攻,一边轻柔地说:“小干爹,你真的喜欢我吗?”
凌水寒停住,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眸盯住眼前这张粉嫩的小脸:“何必问呢?难道你真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谁?”
他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屑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现在的他已经是极限。
滚滚咬咬嘴唇:“如果你喜欢我,你愿意不愿意为我放弃争夺天下,放弃一切杀戮?我不想跟着一个霸主,更不想有野心去夺取什么天下。”
纤纤柔荑在月光下温润得几近透明,抚上了他的脸,细细地想将他的五官刻划在心中。
凌水寒果断地摇头:“不可能!纵然爱,也不可能为你放弃天下!那是我从小的夙愿!”
他伸开手臂,猿臂缠过她的纤腰,将她更加搂紧了些。
滚滚微微仰起头,星眸透过微启的眼睫毛隙缝望着他,小手儿轻轻地抵着他起伏有致的胸口,那颗强健有力的心脏稳定地跳动着,顺着掌心蔓延而来的暖意和阳刚的气息,今她微觉醺然。
而那张如同大理石雕刻般的俊俏英挺面容,简直可以敲碎自己的心。
“我要你陪我一起,看着我怎么样一统天下,这不好吗?”那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滚滚不禁颤抖了一下。
我不要一个可以充满一统天下的野心报负的男人,我只要平平淡淡地过着平淡温馨的日子。
他以双臂筑起的世界,似可以掀起所有的狂风巨浪,如果……他可以不可以放弃一切,沉醉下去,是否可以让她觅得片刻的温馨?
不可能,眼前这个男人,拥有着无穷无尽的野心,比山还高,比海还阔的野心。
只要他存在着这无穷的野心,那么死在他手上的人将再次白骨为山。
强权才是他最终的目标,在这种野心的驱使下,女人算什么?再喜欢的女人,也不过就像他的宝剑上的一个漂亮的装饰品一样。
男人啊,为什么总是这样不知道满足?
(香香低语:滚滚,有些事你也许不明白,除了一些没有出息的男人,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希望征服世界,只有征服了世界,才能征服美女以及一切一切,权利和欲望永远是他们追求的目标,只要有可能,他们都会尽力去争取。)
滚滚心头一凛,迅速自他怀里退开,立刻斩断妄念思绪,也将突来的落寞感硬生生地压制在心底。
腰腰间的余温在冷冽的空气中很快地退去,一如她短暂的迷惑。
凌水寒是永远也不会为自己改变的,他永远不会放弃他的目标,而自己除了死,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控制了。
凌水寒也是不会放弃草原的,对于他来说,那是他的必争之地。
看着滚滚小脸上露出的些许失望的表情,凌水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用下巴轻轻地摩挲着滚滚那娇嫩的额头,轻声叹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好,这样吧,我再为你退一步,我放弃去夺草原,让草原上的牧民安居乐业,不再用强权去镇压,只要血月离不惹事,我绝对会放弃他们,行吗?血非夜的事儿我很抱歉,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也知道,血非夜是一个省油的灯吗?如果我不采取主动,也许他会吞了我。我知道他对你好,那么,就忘记他,让我代替他去爱你好吗?”
他的一番话让滚滚半信半疑,凌水寒真的为了自己,情愿隐藏自己的野心吗?
她仰起头,看着那双如星的深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兜兜转转这么多日子,看来,自己真的还是属于他的?
“小干爹……。”滚滚轻轻叫。
“嘘……。”凌水寒轻轻地搂住了她,“滚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自己的错误,让我对你好,好不好?”
他轻轻地吻着滚滚的额头。他的脸上,有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滚滚无语,也许,真的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好了,你累了,我五更天还要上朝,我先走了。”凌水寒翻身坐起,拍拍滚滚的小脸蛋,俯身在那甜美的小脸蛋上轻轻一吻,“你总是这么紧张!”
滚滚望着他傲然挺拔的身影,不禁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英俊脱俗的王子,强权冷漠的枭雄,会是自己的终级归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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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纱窗下,滚滚在轻轻地抚琴,“叮咚叮咚”的琴声带着她的思绪传出好远好远,她的纤纤指仿佛像洁白的蝴蝶一样在琴弦上飞舞,仿佛是操纵着美妙乐声的小精灵。
这个时候,专门被香香派来侍候她的小珍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二尺见方的大盒子,外面包着淡绿色的包袱皮儿。
滚滚停下手:“小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珍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啊,是门童送过来的,说是一个特别喜欢明月心姐姐的客人送给明月心姐姐的礼物。我估计是哪个特别倾慕姐姐的人送来的首饰啊或者吃食。不过没留名帖。”小珍说着,轻轻地将盒子放到桌子上。
“哦。”滚滚重新弹起琴来,从自己挂牌成名这段时间,每天都有张家公子李家少爷王家老爷送来这样那样的东西来讨自己的欢心,什么珠宝首饰啊,什么零食啊。什么外地的特产啊,什么漂亮的衣裳啊!滚滚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人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不过是想通过这些小恩小惠赢得明月心的芳心罢了,可惜,滚滚根本不放在心里,珠宝首饰一律留下,有机会卖了换成银子,吃的东西给小珍等小姐妹,至于衣裳嘛,扔在一边,男人送给女人衣裳,都是为了亲手将它脱下,这一点,明月心比谁都明白。
琴声又起,滚滚一边抚琴一边轻声吟唱:
我有一片心,心如天边月
月在高山巅,月夜上台阶
远远近近我的心,没有圆缺
早晚你能明白我,在这世间
脉脉情深落两肩
一肩担了爱
一肩担了怨
抛不开心中沉甸甸
轻飘飘又看不见
只怪人间路艰险
你和我一起能走多远
默默无言可问天
一天是离别
一天是缠绵
说起来英雄泪不流
一生深爱有多甜
只怪好梦不相连
躲不过两个字:无缘……
门开了,凌水寒含笑走了进来,他那不离手的扇子轻轻地扇着轻风:“好琴,好歌,只不过,和谁是无缘呢?”
滚滚展颜一笑,她那水汪汪的双眸淡淡地扫过凌水寒的俊脸,轻声说:“我觉得我和很多人都是无缘的,包括和你——尊贵的九王爷。”
琴声嘎然而止,滚滚低头瞧着自己的纤指,她的中指已经被琴弦划出一道伤痕,一滴血珠儿已经溢出来,好像一颗晶莹璀璨的红色玛瑙,她依然总是忘记戴指甲套。
凌水寒见状,走了过来,抓住了滚滚的纤手,温柔地放在唇边,轻轻地吮吸去那颗血玛瑙,他抬起头:“滚滚,说实话,你不想做我的红颜只是因为血非夜或者我嗜杀成性?”
滚滚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摇摇头:“血非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小干爹那压迫死人的气场,和你在一起,我喘不过气来。”
凌水寒也淡淡地一笑:“因为我从来都是一个强者,一个主宰者。”
“哦?”滚滚挑着眉毛,“你是不是也一直想主宰我的命运?从而铲除我身边的一切男人呢?”
凌水寒缓缓踱到在纱窗前,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在心底,我不希望你落入任何人的手里……。”
滚滚垂下眼帘:凌水寒说的对,他是一个拥有绝对主宰权的帝王攻。
房间里的空气近乎沉默。
凌水寒转过身来,眼光落到小珍放在桌子上的包袱上:“这是什么东西?”
滚滚摇摇头:“不晓得,听小珍说是一个客人送来的,但是没有名帖。”
凌水寒笑了笑:“那些人还没有死心啊?还给你送东西,是不是期待三个月后之约啊!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滚滚问。
护红颜
“可惜他们白白浪费了心思,因为你是我凌水寒的,除了我,也有这个心思,只能去死喽。”凌水寒淡淡地说,他那美丽的凤目淡淡地打量着滚滚。
滚滚的脸上波澜不惊:“你是想让我变成他的囚鸟吗?”
凌水寒淡淡地说:“做我的囚鸟有什么不好,有多少女人愿意做我的囚鸟,但是我却只对一个小丫头衷情,这是不是很可笑?”
滚滚低下头:“可是你的真情能持续多长时间呢?等你登基后,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哦?要不要赌赌看?”凌水寒眯缝着眼睛问。
滚滚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点紧张,她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看,我们聊什么呢?真的好没意思,看看送来的是什么?是不是好吃的点心?”说着,她走到桌边,纤纤玉手轻轻地打开了包袱皮儿。
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看起来果然很像点心盒,滚滚舔了舔嘴巴,美滋滋地打开了点心盒。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