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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穿越:绝色锦衣卫第16部分阅读

      佣兵穿越:绝色锦衣卫 作者:萝卜

    息,更让他产生了一种暧昧的感觉。

    勉强提了提嘴角,避开夜月的视线,悄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看皇上的神情,再加上他们紧张的样子,这一次应该是诛杀一个武功高强又极度重要的”

    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倒先怔住了。

    迟疑的,低头和夜月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全是惊疑不定。

    符合这样条件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少到他们两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个人。

    南宫羽迟疑了一下,勉强笑笑:“想必皇上已经决定对皇后娘娘动手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摆那么大的阵势”

    还不等南宫羽说完,夜月无声冷笑一声,犹若虚空的深邃眼眸中出现了浓浓的讥讽,径直打断南宫羽的话,一字字说道:“绝对不是皇后娘娘,是宇文极。”

    变故突生8

    还不等南宫羽说完,夜月无声冷笑一声,犹若虚空的深邃眼眸中出现了浓浓的讥讽,径直打断南宫羽的话,一字字说道:“绝对不是皇后娘娘,是宇文极。”

    南宫羽突然不说话了。

    他心里想到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宇文极。

    能让皇上摆下如此大阵势的,的确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一身鬼魅功夫,掌握幽灵的姜皇后,另外一个人,唯有宇文极这个云凌国第一高手。

    但是,能让皇上连夜月一起防备的,除了宇文极不做第二人选。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他。”

    夜月的眼眸逐渐冰冷下去,小声扔下一句话,直接抬步往外走去,身形还没有动,就被南宫羽从后面一把揽住腰部。

    已经来不及了。

    大门处,皇上已经去而复返,在他身边,是比他缓半个身子的宇文极。

    现在皇上那看上去平庸到了极点的脸上笑意盎然,哪里还有一点方才的凌厉杀气,在他身边的几个太监簇拥下,手持着宇文极的手踏进演武厅里。

    夜月感觉到自己的心里突然梗咽了一下。

    让她心里梗咽的,不是那些太监监押似的簇拥,更不是皇上那藏刀的笑容,而是宇文极在踏进演武厅时,眼里一闪而过的伤楚。

    身为云凌国第一高手,在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感觉不到演武厅里这些凌厉到让空气都几乎凝固的杀气。

    这样的情况,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无比慈爱的用手持着他手的皇上,正是想杀他的人。

    似乎,宇文极心里的伤楚传到了自己心里一样,夜月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刺痛起来。

    在宇文极脸上,却是笑容依旧。

    一边任凭皇上拉着自己往演武厅深处走,一边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毛,眼里,是浓浓的嘲弄,戏谑的笑笑:“父皇,你说有一件机密的事情要与儿臣商议,却不知是何事?”

    这样的讥讽,却是对着他自己而来。

    变故突生9

    这样的讥讽,却是对着他自己而来。

    宇文极是在讥讽自己,居然相信皇上之前做出的承诺。

    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在这个皇宫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没有亲情,更没有承诺。

    所谓的等一切完结之后,就让他出宫,过他的逍遥生活,都是假的。

    帝王的承诺,本来就是他嘴里的一句话而已。

    哪怕,对象是自己的儿子。

    皇上却依旧是一派笑意,斜斜的看了一眼宇文极,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父子之间特有的责怪:“难不成朕没有事情,你就不可以陪朕说说话?难不成我这个老头子在你这个风流王爷眼里,与那些美人比起来,就那么不值钱?”

    说话间,已经走到演武厅里端的桌子旁,手指往桌上早已摆着的一副棋盘指了一下,笑笑:“今天你就把那些美人全都抛到脑后,好好的,跟我这个老头子下一盘棋。”

    在他说话的时候,夜月和南宫羽心里,都升起了一种寒意。

    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看到南宫羽眼里的寒意,夜月心里更是一痛,她不知道现在宇文极心里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从来,都知道帝王家无情。

    却从来都没有想过,真正的亲眼看到一个面对着自己即将要杀死的儿子,脸上还是带着可以称得上慈爱的笑意的皇上时,看得依旧是胆颤心惊。

    哪怕是夜月这样无情的人,哪怕是无数次面不改色诛杀敌手于剑下的南宫羽,依旧还是有这样的感觉。

    宇文极却是勾唇一笑,无比妖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笑吟吟的放开皇上的手,按照皇上的示意,坐到茶几的另一端,挑眉笑看着他的父皇,悠悠的说道:“父皇何必拿儿臣来开玩笑。”

    掌心向下,缓慢的轻抚过棋盘,将棋子扫到一旁,看着自己手掌过后,骤然自行出现均匀裂痕的棋盘,轻笑出声:“这个棋,不下也罢。”

    变故突生10

    掌心向下,缓慢的轻抚过棋盘,将棋子扫到一旁,看着自己手掌过后,骤然自行出现均匀裂痕的棋盘,轻笑出声:“这个棋,不下也罢。”

    皇上的脸,在看到棋盘后,也像棋盘一样起了变化。

    笑容,就像是那些裂痕一样,僵在了脸庞上。

    好半响,那些僵硬的笑容才开始逐渐恢复过来,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几个太监,缓慢的往椅子上坐下去,抬眼看着宇文极:“你知道了?”

    语气淡淡的,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更不要说不好意思甚至愧疚了。

    宇文极轻叹一声,慵懒的坐到桌子对面的椅子上,斜斜的靠着椅背,轻笑出声:“其实,儿臣宁愿不知道。”

    “朕也是逼不得已。”

    盯着宇文极看似无所谓的眼,皇上声音里终于有一点感情变化了,沉吟着,抬起眼看着宇文极,眼里全是无可奈何。

    “逼不得已?”

    宇文极戏谑的笑笑,抿了一下唇:“儿臣的心思,相信父皇早就明白,对那个皇位,儿臣根本就没有一点想法。”

    微顿片刻,才抬眼凝视着已经收敛起笑容,抿着唇沉着脸不言不语的皇上,面色亦是一沉:“儿臣自问对父皇而言,绝对没有任何威胁,父皇这样又是何必。”

    他的话才说完,皇上嘴角就慢慢的轻扬上去了。

    抬眼和宇文极的双眸对视着。

    眼里,是杀戮和残忍。

    语气却是轻柔慈祥的,微眯着眼,悠悠的说道;“你可曾记得小时候朕教你下棋的时候,说过的一个招数吗?”

    不等宇文极回答,他自己已经将答案说出来:“向来,就有一招叫做釜底抽薪。”

    闻言,宇文极突然失笑出声,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皇上的打算了。

    想打安静的躺在自己袖子里的明珠,宇文极的眼里,嘲弄意味更甚,皇上想杀了他,只是因为对姜皇后最近频繁的动作终于忍无可忍,准备来一个釜底抽薪。

    变故突生11

    想到安静地躺在自己袖子里的明珠,宇文极的眼里,嘲弄意味更甚,皇上想杀了他,只是因为对姜皇后最近频繁的动作终于忍无可忍,准备来一个釜底抽薪。

    碍于凌族的势力,皇上在没有证据之前,对姜皇后忍无可忍也要忍,但他却可以对宇文极光明正大的下手。

    在名义上,宇文极并非姜皇后的子嗣,但实际呢?

    二十年前,姜皇后将自己儿子和王贵人调换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到一点,老天爷是一个很神奇的事情,遗传更是一个不管你手里有多大权力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那如出一辙的相貌,在有心人眼里,就将她本应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全部泄漏出去。

    她的计划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娶一个同样是凌族的皇后,顺理成章的将天下大权接手过去。

    宇文凌已死,若是再杀了宇文极,就是釜底抽薪。

    宇文极轻移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手掌,抚摸着自己袖子里的明珠。

    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酸楚。

    虽然明知道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在这样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就算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心,还是会痛的。

    缓缓的将袖子里的明珠捏开,不着痕迹的将藏在明珠里的纸块取出来,感觉到纸块在他的内力催动之下,变成粉末,嘴角才慢慢扬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事情,他都不准备再理会。

    杂夹在这样的两个人中间,他永远都只是他们手里的砝码。

    在宇文极将纸条捏碎的同时,一脸无可奈何的皇上,侧转身子,从躬身侍立在一旁的张公公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上面的茶壶。

    取过杯子,满满的斟了一杯茶,倾身,将杯子推到宇文极身前的桌面上。

    抬起眼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宇文极,沉声说道:“朕说过,这样,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你觉得是朕的儿子,是云凌国的皇子,就喝了吧。”

    宇文极之死1

    抬起眼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宇文极,沉声说道:“朕说过,这样,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你觉得是朕的儿子,是云凌国的皇子,就喝了吧。”

    夜月看到此处,眼眸一冷。

    这样的茶,除了立即毙命的毒药,又能是什么。

    想出去制止,腰际又被南宫羽抱得紧紧的,耳边传来的悄声细语,让她提起的心顿时放了下去。

    南宫羽说的话很简单:“他不是傻子。”

    宇文极的确不是傻子。

    和皇上那双满是无奈的眼睛对视了片刻,低垂眼睑望了一下眼前那满满的茶杯,展颜妖孽一笑:“若是儿臣没有看错,这个茶里,是入口毙命的毒药。”

    皇上低垂着眼睑,提了提嘴角。

    不用回答,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东西。

    “如此厉害的毒药,父皇又何必浪费。”

    茶杯里的茶水是满满的,宇文极心里的愤怒也是满满的,脸上,却是笑意盎然,伸出纤长的手指轻弹了一下杯子的边缘,看着那满满的的茶水在杯中荡漾,溢到杯子外面。

    嘲弄的笑笑:“这样的茶水只要一点就好,满了,太浪费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脸色一变再变,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好半响之后,注视着宇文极的眼里,无奈的神情转为杀意,刚才那个看上去庸碌无为的样子完全消失。

    在一霎那之间,整个人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当年,姜皇后就是错看了他,以为他只是一个羸弱无为的皇子,以后自己可以任意妄为,才是在众多皇子中挑选了他。

    却想不到,她看到的只是皇上的保护色而已。

    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沉声说道:“看来,你根本就不准备为云凌国而死了。”

    这样的杀戮,让宇文极失笑出声,往周围环顾了一眼,一一扫视着那些他看不到的敌人,悠悠的说道:“儿臣就算是不愿,父皇肯答应吗。”

    宇文极之死2

    这样的杀戮,让宇文极失笑出声,往周围环顾了一眼,一一扫视着那些他看不到的敌人,悠悠的说道:“儿臣就算是不愿,父皇肯答应吗。”

    他的语气不是问话,而是断定。

    在这个所有的网都张开的时候,皇上自然不会张开网放走里面的猎物。

    皇上轻叹一声,不再言语,眼里,却充满了得意之色。

    在下一刻,他脸色却突然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他和宇文极中间相隔的桌子很大,但是,现在宇文极的手指,却轻轻松松的抓着他的手腕。

    桌面,他轻叹的时候,已经突然裂成两半,宇文极的身子也在所有人都来不及防备的时候,到了他的身边。

    分成两半的桌子,在这个时候才缓缓的往地上倒去,和地面相撞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样的声音其实不大,但是,在这个充满杀戮的演武厅中,却有若雷霆之声撞击着所有人的耳膜,也撞击着他们的心。

    几乎在同时,站在演武厅里的人,脸色都变了。

    唯一不变的是宇文极,含笑看着皇上身后那些蠢蠢欲动却投鼠忌器的太监,忍不住勾了一下唇,在他另外一只手中,是他在桌子未倒之前抓在手里的茶杯。

    皇上脸色一变再变,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朕已经说过,这样,只是无可奈何,为了云凌国的江山社稷,朕没有选择,你居然敢威胁朕!”

    随即怒哼一声,沉声喝道:“现在看来,你果然是狼子野心。”

    “哦?”

    宇文极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的茶杯,眼里伤楚一闪而过,笑得却更是妖孽:“父皇,这杯茶儿臣可以不喝,也可以喝。”

    转动了一下手中茶杯,突然失笑出声:“儿臣更没有威胁父皇的意思,这样,只是想让父皇明白,儿臣若是有叛逆之心,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开父皇了。”

    说完,面色骤然一沉,和皇上对视片刻,轻轻的放开他的手,手中端着的茶杯往自己的唇边凑去。

    宇文极之死3

    说完,面色骤然一沉,和皇上对视片刻,轻轻的放开他的手,手中端着的茶杯往自己的唇边凑去。

    眼睛,却始终未离皇上的眼眸。

    在那双眼睛里,他看不到一点点他以为会看到的难受,甚至连内疚都没有。

    帝王果然无情。

    勾了勾唇,想到今生难再见的夜月,心里骤然想起了一件事,往上抬的手臂顿时停了下来,沉吟着,终究还是开口:“这杯茶,儿臣可以喝,但父皇必须答应儿臣一件事。”

    “说!”

    “夜月和南宫羽虽然是儿臣的至交好友,却对此事完全不知,还望父皇”

    “你死!”还不等宇文极说完,皇上就径直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承诺:“一切都结束,其余人等,朕一概不追究。”

    宇文极看着皇上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眼里顿时出现了浓浓的讥讽,停顿在半空中的手臂,骤然加速。

    手中的杯子堪堪挨到唇边,一道惊鸿射过来。

    一把精致到了极点的短剑,从杯身中穿过,稳稳的插在杯子上,在杯身上,除了短剑刺穿的地方,周围却是连一点裂痕都不曾有。

    力道,不大不小拿捏得异常准确。

    低头看着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短剑,宇文极心里顿时梗咽了一下,本以为今生难再见的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焦急。

    这把短剑他怎么会不认识?

    “宇文极!”夜月郎朗的声音也在演武厅里响起,声音里,明显的充满了责怪:“就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在乎你的人,难道你连对我的承诺也忘记了!”

    “大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的皇上脸色骤然一沉,怒视着短剑射出来的地方,沉声喝到:“何人敢抗旨!”

    紧跟在他的喝声之后,一脸冷峻的夜月从隐身处走出来,冷眼打量了一下怒视着她的皇上,突然勾了勾唇,嘲弄的笑道:“夜月参见皇上。”

    宇文极之死4

    紧跟在他的喝声之后,一脸冷峻的夜月从隐身处走出来,冷眼打量了一下怒视着她的皇上,突然勾了勾唇,嘲弄的笑道:“夜月参见皇上。”

    参见的时候,却是连手臂都不曾抬起。

    脸上,更是连一点尊重的样子都没有,直接略过被她这样举动气得一时说不出话的皇上,盯着宇文极:“你既然敢忘记对我的誓言,又何苦要帮我求情。”

    说着眉头一皱,直接走到宇文极身边,手掌往他的方向一摊:“把剑还给我。”

    “夜月,朕已经额外开恩,你”

    “开恩?”

    夜月侧脸上下打量了一下皇上:“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人,会对我这样毫无关系的人额外开恩?”

    凉凉的语气,嘲弄的神情,让皇上身边的张公公眼里顿时出现了杀气,只因为在这个非常时期,不得不压抑着杀机,冷声说道:“夜月公子,皇上已经做出承诺”

    夜月挑了一下眉头,根本就不理会张公公的话,含着笑接过宇文极递还给自己的短剑,掏出丝帕,将上面的水渍缓缓拭去。

    做完一切,才抬眼看着紧跟在她身后出来的愁眉苦脸的南宫羽:“南宫世子,皇上承诺不杀我们,你信不信?”

    南宫羽重重的摇摇头,冷笑一声:“我不是七殿下那样的傻子。”

    他们心里都异常清楚,今天最后的结局,终究唯有拼死一搏,索性所有的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和夜月相视一笑之后,南宫羽的脸顿时就垮下去了。

    愁眉苦脸的瞥了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的宇文极,眼里,全是责备。

    “南宫羽跟七殿下本来就没有关系,皇上对羽也是信任有加。”

    深深的叹息一声,往皇上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中是淡淡的嘲弄:“方才被七殿下这样一说,岂不是逼着皇上对我动杀心。”

    说话间,将腰间长剑缓慢的抽了出来,反手提剑,对皇上抱拳施礼,沉声说道:“七殿下向来毫无异心,还望皇上放手。”

    宇文极之死5

    说话间,将腰间长剑缓慢的抽了出来,反手提剑,对皇上抱拳施礼,沉声说道:“七殿下向来毫无异心,还望皇上放手。”

    先拔剑在说的举动,让皇上脸色更是黑沉到了极点。

    这样,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低头看一眼已经被宇文极随手抛到地上的茶杯,情知在夜月和南宫羽的干涉下,宇文极断然不会如他所愿,自行了断,当即往后退了一步,沉声喝到:“将逆贼宇文极,南宫羽,夜月三人拿下,抵抗,杀无赦!”

    “夜月狗贼,皇上的”

    话音才落,站在一旁的张公公的手臂骨骼就发出轻微的颤声,手臂轻扬,往夜月的方向袭去。

    对夜月脸上戏谑的笑容,他早就看不惯眼了,只想看看,一个死了的夜月还能不能笑得出。

    话才说到一半,手臂离夜月也最起码还有两尺的距离,在半路就软软的垂低。

    在他的额间,准确无误的插着一把剑。

    剑上带着的寂静感觉,就仿若宇文极沉寂到极点的眼眸。

    没有杀意,却是比杀气更让人心寒的死亡。

    收剑,静静的环顾着纷纷从隐蔽处跃出来,却被他这样一剑弄得一时之间不敢上前的人:“只要本王还活着,动夜月者死,辱骂者,死。”

    语气,却是淡淡的。

    这样的话,本就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视线最后停留在皇上脸色,一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淡然语气:“包括你。”

    在刚才看到夜月和南宫羽之后,所有的心情霍然开朗,世间上很多事情的确不必理会,有夜月这样的情人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愿意陪着他同生共死。

    更有南宫羽这样的朋友,和他同仇共忾,其余的人对他如何,又怎样?

    夜月将手中短剑从一个人胸膛上收回来,扭头看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样,一身是血的宇文极,展颜一笑:“你说,这一次我们有几成的机会活下去?”

    “不知道!”宇文极亦是妖孽一笑:“反正我只知道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宇文极之死6

    “不知道!”宇文极亦是妖孽一笑:“反正我只知道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现在最让他们头疼的,并不是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而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那些太监。

    影子就是这些太监的统称,就像是姜皇后的幽灵一样,他们都是一些平时看不出来的高手,比起那些有职位的锦衣卫,他们才是皇上真正的心腹。

    只有在皇上有危险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可怕。

    他们身上的那些血,不仅仅是敌人的,更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数不清楚的伤口。

    那些伤口沁出来的血,将身上的衣服紧紧的黏在他们身上。

    在他们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迹象,夜月脸上更是与平时没有两样的轻松笑容,看着宇文极,眼里全是笑意:“也对,貌似这样也不错”

    “对个屁!”

    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南宫羽将手中剑当成刀用力将身边的一个人劈翻之后,闷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两个男人情意绵绵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脸上,全是懊恼,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憋得难受。

    “哦?”宇文极手里攻势不停,帮夜月解决掉袭击她的人,脸上却是戏谑的神情:“南宫世子,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吃醋。”

    夜月亦是轻扬唇角:“估计是,要不然平日里文质彬彬的人,怎么连粗口都说出来了。”

    戏谑的神情下,两个人都是凝重的心情。

    更明白南宫羽心里的感觉。

    在他们走出来和宇文极站在一起的时候,和自己家人生死相斗的,就不仅仅是宇文极了。

    夜月也就罢了,本来就与东方世家恩断情绝,但南宫羽却不同,面对南宫世家,他的剑就完全没有了威力。

    他身上的伤,也比宇文极和夜月更多了几分。

    将演武厅里的情况完全看着眼里已经退到一个角落里的皇上,在这个时候,更是冷冰冰开口:“南宫利,你去对付逆贼南宫羽。”

    宇文极之死7

    将演武厅里的情况完全看着眼里已经退到一个角落里的皇上,在这个时候,更是冷冰冰开口:“南宫利,你去对付逆贼南宫羽。”

    这样冷冰冰的话,不仅仅让南宫羽心里一寒,就是听到命令的南宫利,身子也是微微震了一下。

    “南宫利!”

    皇上的声音更是冰冷一点:“你不动手,难不成你先包庇自己的儿子!”

    一直在旁边避免和南宫羽交手的南宫利心里大震,咬咬牙,手中剑划出一道寒光,半途,却又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犹自和身边敌人浴血奋战的南宫羽,沉声喝道;“南宫羽,皇上的命令你听到没有!还不束手就擒。”

    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中已经变得有些梗咽了,微微顿了一下,才接着对脸上已经黯淡无神的南宫羽怒叱:“难道你一定要和我父子相残!”

    说话间,却将手中剑往自己的颈部抹去:“罢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我死!”

    南宫羽眼睛一红,掌中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弯弧,脱手而出,将南宫利的剑击落在地,单膝往地上一跪:“父亲。”

    南宫利颓然的看着南宫羽,整个人在霎那间仿佛老了十岁,嘴里喃喃自语:“你怎么那么傻!”

    他自尽,绝对不是假装的。

    尽忠一辈子的皇上,是他无法背叛的,唯一的儿子,更是他不能舍弃的,惟愿自己一死给儿子放手一搏逃出死路。却想不到恰得其反,到了这样的地步。

    在南宫羽单膝跪下的同时,在他身边的几把利刃,同时往他的要害攻去。

    夜月眼眸一冷,不顾自己身边的攻击,手里短剑划出一道寒光,往袭击南宫羽的敌手攻去,比她更快的是宇文极的剑,同样的不顾自己,更不去理会转身之间,身上平添的无数血痕。

    南宫羽可以和他同生共死,他这一剑用的当然也是全力,几乎在旁人肉眼看不清先后的速度下,将抓着那几把利刃的手臂斩断。

    宇文极之死8

    南宫羽可以和他同生共死,他这一剑用的当然也是全力,几乎在旁人肉眼看不清先后的速度下,将抓着那几把利刃的手臂斩断。

    夜月看着宇文极的攻势,手中短剑翻转,刺入从背后攻击宇文极的人心脏里,看着宇文极持着剑的手臂上刚添的那道深深的刀痕,眼眸更是一冷。

    短剑脱手而出,以雷霆之势射入那砍伤宇文极之人额间三寸,脚尖往地上一踢,将地上的一柄剑勾到自己手中。

    微微侧脸看着宇文极,勾了勾唇:“有你在身边,真好。”

    宇文极手臂已伤,南宫羽在皇上这样的策略下,已无再战心力,这一次,只怕是死定了。

    宇文极神色微微黯淡一下,剑交左手,轻声说道:“我宁愿没有你在身边。”

    “该死的!”夜月将手中长剑直接当成砍刀,将近身的敌人开:“宇文极,你欠揍!”

    眼眸里,却是满意的笑容。

    她怎么会不知道宇文极这样说,只是不愿意她死。

    刚想开口告诉宇文极,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永远不会后悔这样的选择,眼睛却骤然感觉光线变化,眼角余光更是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勾唇一笑,往脸色突然大变的皇上瞥了一眼,悠悠的笑道:“看来,有时候想死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站在演武厅门边的,正是皇上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姜皇后。

    “皇上这里演的又是那一出啊?”

    突如其来的轻笑声,让所有的人手里的攻击顿时为止滞涩,不约而同的转头往演武厅的大门看去。

    天已大亮,朝阳从门外斜射进来。

    姜皇后在芊芊的扶持下,静静的站在门外,身后的阳光,让本来就绝世风华的她看上去更仿若神人,但是,让演武厅里那些人停手的原因,却绝对不是她天仙般的身姿。

    而是在静静站在姜皇后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她手中掌握的,永远只听她一个人命令的幽灵。

    宇文极之死9

    姜皇后挑眉环视了一眼演武厅里的人,眼睛看到宇文极身上的伤,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停留,倒是深深的看一眼单膝跪在地上的南宫羽。

    视线,最后越过众人,直接看向站在一角的皇上。

    缓步往演武厅里端走去,走到南宫利身边,侧目扫视着他那张颓然的脸,眼眸里显出淡淡的嘲弄,轻声说道:“都说父子之情乃是天性所致,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视线再度与皇上显得有些阴鹜的眼眸对上,姜皇后的眼里,讥讽更甚:“皇上,你说是不是?”

    皇上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沉声说道:“皇后,宇文极心存叛逆,此乃国事,皇后就不要插手了。”

    这样斩钉截铁直截了当的话,让姜皇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心里更是清楚明白,皇上就是赌她开不了口。

    毕竟,名义上宇文极并不是她的儿子,更不敢明言宇文极和她有任何关系。

    沉吟衡量着目前的情况,姜皇后暗暗咬牙,脸上笑意却是更重:“七殿下就算是犯了一点小错,还愿皇上看在他已经和芊芊定亲的份上,多多少少帮我们凌族留一点颜面。”

    皇上无意义的提了提唇,心里却有些凛然起来。

    姜皇后说出这样的话,明地里是求情,暗里却已经是隐隐的威胁了。

    果然,姜皇后在微顿片刻之后,微微蹙眉,忧愁之色更显于脸上:“世人皆知,芊芊是凌族过来和亲的皇后,才定亲皇上就将她的未来夫婿赐死,未免也”

    随即轻叹出声:“虽然本宫明白皇上这样是逼不得已,但也担心凌族的子民受他人愚弄,被有心人当成借口挑起事端,只怕也不好吧?”

    这样侃侃道来,不管在情在理都站得住脚的话,让皇上更是说不出话了。

    他也不愿意再和姜皇后深究这个问题,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不会没有结尾,抬眼看着姜皇后,冷然出声:“皇后,你一定要朕诏告天下,才放手吗?”

    宇文极之死10

    他也不愿意再和姜皇后深究这个问题,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不会没有结尾,抬眼看着姜皇后,冷然出声:“皇后,你一定要朕诏告天下,才放手吗?”

    姜皇后心里一震,抬眼看着皇上眼里决绝的杀戮,往后退了一步。

    宇文极是她儿子的事实一旦被揭露,不管她用再端庄得体的语气说出再多的道理都是假的,到时候,不但宇文极最后还是必死无疑,皇上更是可以用这个罪名,将她这个皇后诛杀。

    这样的罪名,她担当不起。

    她在凌族掌权的家族更是担当不起。

    有些茫然的看着和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皇上,到了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眼光有多差,以为可以从这个男人手里夺取大权的想法有多幼稚。

    居然看不出这样一个看上去和蔼到无为的皇上,根本就是一只藏在暗处的野兽,一旦威胁到他的利益,狠心的程度绝对不下于她。

    现在,在皇上眼里,姜皇后就看到了誓杀宇文极的决心。

    皇上看着姜皇后惨白难看到了极点的脸,嘴角噙着的笑意更甚,缓步往姜皇后的走去,凑到她身边,用只有他们两才能听见的声音悄声说道:“你也不要说朕无情,朕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宇文极死,你活;第二,你若自尽,朕放他一条生路。”

    姜皇后环在身前的手指顿时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昂头看着皇上。

    颤抖的嘴角,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不说话,就是回答。

    皇上的眼里逐渐出现讥讽笑意,微微眯了一下眼眸,无声的举起手臂挥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再度血战的宇文极,好一会儿之后,快步走到兵器架前面,取下弓箭,返身递到姜皇后手边,一字一句:“请皇后帮朕除掉逆贼。”

    眼角瞄到从皇后手中激射出来的箭羽,夜月眼眸一冷,奋力将身边的人劈翻,将剑掷于地上,往疾射向宇文极胸膛的箭抓去。

    带着皇后内力的箭,划破夜月的掌心带出鲜血的同时依旧往前,深深的刺进宇文极的胸膛,被露在夜月手掌外的箭羽处,对着的正是宇文极心脏所在。

    宇文极之死11

    带着皇后内力的箭,划破夜月的掌心带出鲜血的同时依旧往前,深深的刺进宇文极的胸膛,被露在夜月手掌外的箭羽处,对着的正是宇文极心脏所在。

    这样的情景,让所有的攻击骤然停止。

    一切都仿佛凝固了。

    手指间,一种让夜月感觉到灼热的热流涌出,那是宇文极胸口涌出来的血。

    夜月被长箭划破手掌带出来的血,缓缓流出,跟宇文极心里涌出来的鲜血混在一起。

    这一箭,让在这一场厮杀中。宇文极因失血的显得苍白脸色更是惨白无比。

    面如淡金,唇,也和周围的青白的脸色浑然一体,毫无一点血色。

    整个人在箭入胸膛时,已然昏死。

    夜月低着头,在宇文极唇上印下一吻,尔后抬眼静静的盯着姜皇后,突然勾了一下唇,轻声问道:“这样,满意了?”

    姜皇后拿着弓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一箭是她射出去的,又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威力。

    宇文极必死无疑。

    情不自禁的用力摇了一下头,手里拿着的弓颓然落地。

    弓与地面发出来的碰撞声,让向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姜皇后几乎弹跳了一下,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夜月眼里的讥讽更甚,侧脸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就是眼眸里也没有一点感情外露的皇上,提了提唇:“七殿下死了,皇上是否放心了?”

    话才说完,将宇文极胸膛上的箭一把拔了出来掷于地面,将他横抱于胸前,抬脚往演武厅外面走去。

    仅仅走了三步,几把刀剑就往她的背后袭来。

    夜月却是连头都不曾回一下,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袭击自己。

    又似乎只是懒得抵挡。

    单膝跪在地上的南宫羽猛然朝南宫利磕了一个头,站起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从地上捡起来剑,往袭击夜月的人拦截而去。

    剑光如虹。

    这样的剑是带着不顾自己生死的怒气之剑,谁敢挫其锋?

    宇文极之死12

    这样的剑是带着不顾自己生死的怒气之剑,谁敢挫其锋?

    但那些人只是在微微退后之后,在剑光过后,再度返身追击,这一次,攻击的人更多,攻击目标,更是多了一个南宫羽。

    在任务面前,就算是不敢,就算明知道是死,也必须完成。

    除非,下达任务的人收回命令。

    南宫利猛地抬起眼,看着往自己儿子袭击而去的利刃,眼眸里,闪出恨意。

    垂在腰际的手,慢慢的握紧成拳。

    现在,浴血奋战即将死亡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对那些围攻的人,怎么能不恨。

    “住手!”

    皇上将南宫利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嘴里呵斥出声,等所有的攻击都停止之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朕在极儿生前,已经承诺过他,放过夜月和南宫羽。”

    抬眼,缓缓的环顾了演武厅注视着他,等着他下一个命令的众人,皇上的眼睛突然有些红了。

    就是声音,也变得有些梗咽起来:“极儿九岁成名,在朕心里,最疼爱最期望的就是他这个儿子,更是有心将他立为下一代国君,却想不到”

    深吸一口气,声色俱哀:“他虽然对朕不仁,但毕竟是朕的皇儿,朕”

    长叹出声,挥挥手:“让他们走,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阻拦。”

    宇文极已死,心头大患已除。

    夜月虽然目前和东方世家决裂,但南宫羽是四大锦衣卫家族南宫世家的独子,与其杀之,不如放了他们,皇恩浩荡,让四大家族感恩报效朝廷。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夜月低垂眼睑,看了一眼自己横抱着的宇文极,嘴角,慢慢往上轻扬起来。

    皇上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

    向来在众人面前装惯了慈悲无为的皇上,这样的决定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决定,又何尝不是她赌出来的结果。

    若不然,她怎么会对身后的攻击视而不见,从看到姜皇后拿起弓箭开始,这个赌局就开始了。

    命,都是赌出来的1

    南宫羽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惨白的宇文极,聆听着他那几乎细弱到察觉不了的呼吸声,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将视线挪到宇文极胸膛上的伤口时,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心口处那触目惊心的箭创,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这样一句不知道是他在自言自语,还是对冷峻着脸手指不停帮宇文极包扎上药的夜月说的话,让夜月的嘴角隐隐往上扬了一下。

    “你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

    夜月头也不抬,手里的动作更是加快了几分,一边帮宇文极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一边冷冰冰的说道:“若是你那么有精神,还不如去把自己身上的血衣换下来,顺便把自己包扎一下。”

    “但是你这样未免也太大胆了。”

    南宫羽根本就不动,依旧盯着宇文极胸膛上的创伤,轻叹出声:“若是,在偏上那么半分,他就死定了。”

    “可是现在他不是没有死?”

    夜月斩钉截铁丢出来的话,让南宫羽顿时说不出话了。

    正如夜月所说,宇文极的确没有死。

    那一箭,和他的心脏差了半分。

    但有的时候,这样的距离就是生和死的距离。

    夜月将宇文极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包扎完毕之后,满意的轻叹出声,站起身,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被已经凝固的血衣黏得异常的不舒服,而那些在血战中弄出来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但是,这些和宇文极活着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摊开手掌,往自己被箭杆划得显得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看了一眼,本来有些疲惫之色的眼眸,逐渐出现了笑意。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一箭,她本就已经拦截下来。

    宇文极胸膛的箭创,根本就不是姜皇后射伤的,而是她将箭上的力道化解之后却顺着箭的去势,自己插到宇文极的胸膛里上。

    命,都是赌出来的2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