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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钵罗(女尊)np第3部分阅读

      优钵罗(女尊)np 作者:yuwangwen

    ,地魂也趁乱入了轮回,却不知所踪……只有等待机缘巧合,地魂和其他两魂相融,你才能集齐另外六魄,重归优钵罗仙位。 ”

    离朱大脑有些短路,只抓住了荼靡最后一句话:“为什么你和小川、曼朱沙都是神,我却是仙?”

    美人先是一怔,又得意洋洋地笑:“因为我们幻为人形在冥界接引亡灵的时候,你还是忘川河底一粒小小的种子。”

    “唔……”离朱点点头,忽然撒娇似地抱上荼靡的脖子。“荼靡,我不想做优钵罗……不想……”

    “为什么?重归仙位不好吗?”荼靡耐下性子,强忍着脖子上的□。

    “不好。”离朱看着他深褐色的眼睛。“主子,小的只想做离朱,一辈子没心没肺地活着……”

    荼靡不置可否地眉心一动,脸上重挂起戏谑的笑:“好,离朱亲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俯身,再次啃咬上那白嫩的脖颈。

    离朱一阵战栗。“主子……你、你干什么?”

    “想没心没肺地活着,当然要及时行乐了……”

    魅惑的声音在她耳畔厮磨,离朱身子一僵,引得荼靡一阵轻笑。

    “逗你玩呢。别怕,我不碰你。”荼靡坐在温泉里的白玉石凳上,轻轻揽着离朱的身子。“我只是想抱抱你,抱一抱就好。”

    离朱刚才又哭又闹,早已折腾累了,此时精神一放松,便靠在荼靡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仿佛有人亲吻她的鬓角,在她身边轻声低语。“其实就算碰了你,也是我比较吃亏……离朱,为了你对我回眸的这一笑,我已经……等待了这样久……”

    离朱在一片鸟鸣声中醒来,淡绯色的帐子,柔软温暖的床,妖颜惑众的脸……她愣了愣,一脚踹了上去。

    身边的人一声闷哼,瞬间消失不见。

    “果然是幻觉。”离朱自我安慰了一番,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补眠。

    然而才刚浅浅入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臂便从床底下探了出来,缓缓攀上她的肩膀。

    “鬼啊!”离朱惨叫,霍然睁开双眼,陷入一双深不见底的深褐色眼眸里。“主、主、主子?”

    美人揉着纤细的腰肢,满脸哀怨:“离朱亲亲可真狠啊,要把人家的腰踹断了……”

    “你怎么在我床上?”

    “离朱亲亲忘了?昨天你在温泉里睡着了,是人家抱你回来的。”美人脸颊润红,如蛇一般缠绕在离朱身上。“结果你躺在床上死活不松手,人家就只好留下来陪你了……”

    离朱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嗯……还算整齐。可是……

    “是哪个给我换的衣服?”狮吼功果然名不虚传。

    荼靡掏了掏耳朵,看白痴一样得看着她。“当然是人家帮你换的啊,穿着湿衣服睡觉要着凉的。离朱亲亲,你放心吧。人家只是看了看、摸了摸……没做别的。真的。”

    “你!”离朱脸红得像个水蜜桃,别开脸去不再理他。

    两人一时无话,偌大的房间沉入空寂……

    “姐姐!阿罗姐姐!”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而略有些急促的呼唤。紧接着,房门被猛然推开,飞进来一个小鸟般的身影。

    “阿罗姐姐,对不起。我中了大川的迷魂术,没有保护好你……”忘川扑进离朱怀里,微扬起俊俏的小脸儿,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和自责。

    离朱笑笑,揉揉他的头发:“没事了,小川,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知道,曼朱沙跟我说你没事了,可我还是不放心,我……荼靡?你、你怎么在这儿?”

    忘川忽然瞥见了床榻上衣衫不整的荼靡,脸色一黑。

    “我么?当然是在这里陪离朱亲亲睡觉了……”

    荼靡笑得畅快,忘川咬牙切齿,挥舞着小拳头奔过去,却被人家一把拎起衣领扔出了房间。

    离朱无语:可怜的小川,要想对付荼靡这只妖孽,看来还得再多修炼几千年啊……

    她习惯性神游太虚,荼靡已偷得了一个香吻,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走啦,今天是月藤殁毒发前的最后一天,去给白琥珀解毒……”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仍需自备避雷针~

    滴血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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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朱无语:可怜的小川,要想对付荼靡这只妖孽,看来还得再多修炼几千年啊……

    她习惯性神游太虚,荼靡已偷得了一个香吻,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走啦,今天是月藤殁毒发前的最后一天,去给白琥珀解毒……”

    白琥珀被安置在一个没有窗户、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身边只留了李富春照顾着。

    离朱一进门,险些被房间里浓郁的安息香熏翻,忙抽出丝帕遮住口鼻,又在脑后一系,充当简易口罩。

    “主子,您是要熏死他么?”

    “怎么会?月藤殁毒性太霸道,我怕你还没找回药引,他就先因受不了疼痛而自尽了。熏上安息香只为了让他乖乖睡觉而已。”

    “医仙莫要侮辱人!我家少主性格坚韧,远非一般男子可比,断不会因为疼痛而自残身体。”李富春跪坐在白琥珀身边,对荼靡怒目而视。

    离朱皱了皱眉,这世上怎么总是有人搞不清状况?荼靡好心好意让她家主子少受些罪,却被人反咬一口,一定恼了……

    果然,荼靡双眉一挑,转身便走。“李女侠教训的是。你们白云城有的是骨气,那您就在这里等着白琥珀毒发身亡吧。免得本医仙给他解了毒,还要枉做小人。”

    离朱暗自摇头,看吧,俺说什么来着?古人的思维方式果真有问题!(作者飘过:闺女啊,你y在一万年前就作古了……)

    “你!”李富春霍然起身,僵了僵,竟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人说女儿膝下有黄金,她这一跪,莫说离朱,连荼靡也怔了怔。

    “求医仙……救治我家少主!”李富春想也不想地俯下身,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荼靡冷冷看了她半响,方才一拂衣袖,重新走回到白琥珀身旁。“离朱,准备好春彼岸花……”

    离朱点点头,看向床榻上那个苍白而消瘦的身影。白琥珀的肩膀很宽、腰细、腿长,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浓黑的眉斜飞入鬓,鼻梁如刀削般俊挺,一双孤月般清冷的眸子紧紧闭合,薄唇微抿,像是在强抑着巨大的痛苦……

    长得很an啊,可是……却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点,怪不得荼靡说他是无盐之姿。

    “你再多看他一眼,我便让他立时毙命!”耳边,传来一个微愠的声音。

    离朱抬头,撞上荼靡醋意十足的目光,微微一笑。“主子,小的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救人一命,胜做七层面膜。”

    “唔……好吧!”荼靡被离朱捋顺了毛,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张牙舞爪。“等一下我打开他的脉络,你将春彼岸花安置在他印堂即可。”

    离朱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句,睁大眼睛看荼靡两手虚合,食指略弯抵于中指,又弯拇指抵于食指,结了个手印,轻触自己额前殷红的朱砂痣。片刻后,朱砂痣中缓缓渗出一滴鲜血,顺着中指流入手心。

    他平摊开掌,掌心中赫然一朵秋彼岸花,花开七瓣、妖红胜火,将白琥珀周身包裹在迷雾般的红光中。

    “离朱!”荼靡瞄了眼目瞪口呆的离朱,含笑唤她。

    离朱愣了愣,瞬间清醒,小心翼翼地将春彼岸花放置在白琥珀印堂处。春彼岸花白净无瑕,凌于半空,渐渐沉入他的额头。

    荼靡刚长舒口气,却见白琥珀身体里青光一闪,似乎有什么力量将春彼岸花硬生生逼了出来。花瓣夹在中间,进退维谷,流转着恹恹的光芒。白琥珀身体一僵,剧烈抽搐起来。

    “医仙!这是……怎么回事?”李富春轰然起身,焦虑而又有些愤怒地盯着荼靡。

    离朱颤抖着嘴唇,欲哭无泪:“主子,是不是我做错了?”

    荼靡双眉一挑,默默看着白琥珀脖颈上浮现出的一处印记若有所思。那抹印记呈椭圆,上面分布着细密的脉络,蓝得透亮、碧得伶俐,最后却渐渐定格为澄澈的青,宛如……莲叶。

    “主子,能不能救啊?”

    离朱的声音打断了荼靡的遐思,他终于抬头,目光复杂地扫过她紧张兮兮的脸。“能救!不过离朱……你当真要我救他?”

    “嗯!主子,救吧!”离朱看了看白琥珀紧皱的痛不欲生的眉眼,郑重点了点头。

    “唔……好!那我需要你的血。”荼靡袍袖一翻,亮出根细长的银针。

    “什么?我的血?”离朱一屁股坐在地上,惨惨看着荼靡手中的针。“主子,小的怕疼,就没别的办法了?”

    “有啊!”荼靡笑了,顺势坐在离朱身边,揽着她的腰,温柔如雨后空濛的青山。“既然离朱怕疼,那咱们就坐在这里,等着看他咽气好了。我还没见过月藤殁毒发时的样子,正好观摩学习一下……”

    话音未落,李富春已“仓啷”一声拔剑出鞘,向离朱靠了过来。

    荼靡将离朱揽在身后,微微眯起眼睛的表情恍如离尘遗世的神明。“你若让她流一滴血,我就拿白云城剩下的几百条人命来赔。”

    “你!”李富春握剑的手青筋突暴,在身侧微微颤抖。

    离朱咽了咽口水,扯着荼靡的衣袖:“那个……主子,要用多少血?200够不够?”

    荼靡垂眉,轻叹口气,抛给她一个“就知道你舍不得他死”的表情。

    “一滴足矣。”

    “早说啊!那就……来吧!”离朱伸出手,紧紧闭起眼睛。

    荼靡好笑地多看了她几眼,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白嫩的手指,紧接着,银针缓缓刺入。白皙的指尖迅速渗出一滴鲜血,滴落在春彼岸花的花心上。

    指尖疼痛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片腻湿。离朱睁开眼,只见荼靡正含着她的手指,仔细用舌尖描绘着她指尖的形状。她耳根一红,迅速抽回手,怒瞪他,却换来几声轻浅的笑。

    这厢,春彼岸花似乎承受不住离朱血液的温度,瑟缩了几下,终于渐渐沉入白琥珀额头。他颤抖的身体瞬间松懈,脖颈上的青色印记也随之消失殆尽。

    片刻后,他的喉咙深处突然响起几声嘶哑的呜咽,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溅在白色锦被上,宛如一朵墨黑的春彼岸花。

    离朱一直到日暮时分也再没见着忘川的影子,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干脆跑去找荼靡。

    荼靡正在阁楼上弹琴,气定神闲,飘然若仙,红衣招展,如云霞翻飞。

    “主子,你可看见小川了?”

    荼靡按下琴弦,居高临下挑她一眼。“我让那臭小子办事去了。”

    “骗人!他会乖乖听你话?”

    荼靡勾唇一笑:“我想让他听话,就自然有办法做到。”

    离朱狐疑地盯了他半响,没有说话。他二人吵架斗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居然会一个让另一个办事,而那人也真就老老实实去了,除非是……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转身欲走,可惜前脚才刚挪了挪,身后便又响起了那个不温不火的声音。

    “离朱,把白琥珀的药给他送去。”

    “哎?为什么是我?”

    荼靡眼一眯,双手叉腰做泼夫状。“我是主子,难道还要让主子亲自去端茶递水不成?”

    离朱愣了愣,冷哼一声,跺跺脚走了。

    荼靡坐在三层阁楼上静静看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山投下的阴影里,风中,隐隐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暮色四合。离朱端着青花瓷碗穿过梅林,恰好有风吹过,飘散了几片梅花,落在深棕色汤药上,挽起浅浅涟漪。

    庭院里,身形高大的青衣男子侧卧在软榻上,默默看着西天一抹残霞,原本冰冷的眼眸中映着两点绯色,竟凭添了些许温柔。

    “白……”离朱才刚说了一个字,便被白琥珀丢过来的眼刀吓了一哆嗦,差点扔了手中的药碗。“呃……白大侠,吃药了。”

    “原来是姑娘来了。”白琥珀声如其人,清冷峻拔,带着似有似无的疏离。

    夕阳掩去了他大病初愈后的苍白,为他镀上了一层古铜色泽,他坚毅的脸部线条犹如雕塑般硬朗,有着浑然天成的大气。

    “我叫离朱。”

    “离朱姑娘。”白琥珀点头示意,忽略掉离朱眼神中莫名其妙的赞叹和欣赏。“听说姑娘今日赠血相救,大恩大德白琥珀没齿难忘。”

    离朱正要学电视剧里的大侠挥一挥衣袖说“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却忽然想起自己还端着药,脸上一红,忙不迭把药碗递了过去。

    白琥珀端碗送至嘴边,正要张口,却听耳边一声轻唤:“白大侠,等一下!”

    离朱尴尬地笑笑,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捡出了碗中的几片红梅。风吹起她耳侧的长发,拂过白琥珀脸颊,勾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烦躁。

    “不碍事的,离朱姑娘。”他下意识脸色一沉,声音也愈发冰冷。

    离朱诧异地看了看他,讪讪直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

    白琥珀将药汁一饮而尽,回头,见离朱正盯着他的手看,心情不由更加憋闷。他的手不似一般男子柔若无骨,而是粗糙厚实,因长期习武而骨节粗壮,略有些变形。

    白琥珀自小被当做女子培养,以往在白云城,部众们虽然明着不敢说什么,但总有那么几个人背地里议论。也幸好他性子淡漠,对那些是非全部一笑置之。只是未曾想到今日……却在一个小丫头的注视下乱了心神。

    “离朱姑娘可看够了?”白琥珀冷冷一笑,竟将手中药碗“嘭”地一声捏了个粉碎。鲜血沿着他的手腕蜿蜒滑落,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惊心动魄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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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惊情

    “离朱姑娘可看够了?”白琥珀冷冷一笑,竟将手中药碗“嘭”地一声捏了个粉碎。鲜血沿着他的手腕蜿蜒滑落,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惊心动魄的红……

    瓷碗碎裂的响声在寂静的医仙居中显得格外清晰,离朱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已有一红一白两道光芒划过。

    李富春迅速制住白琥珀两处大|岤,挡在他身前,长剑直指离朱。而荼靡则用身子将离朱护在身后,双臂环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白琥珀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们为何要重伤少主?”好一记河东狮吼。

    离朱翻翻白眼,这无限趋近于负无穷的智商啊!实在不明白她是靠什么行走江湖的。

    “李姑姑,是琥珀自己不小心伤了手。”白琥珀低垂着眉目,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荼靡挑挑眉,嘴角挂着阴晴不定的笑容。“传闻白云城少主乃习武奇才,身子骨不似寻常男子娇弱,反而可与女子媲美。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才刚解了月藤殁,便有如此气力……”

    白琥珀身子颤了颤,缓缓抬起头来,与荼靡对视,眼底尽是冷色。“琥珀资质平平,医仙过奖了。倒是医仙您,身为女子,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圈养女宠。您的这份气魄,琥珀着实佩服。”

    二人遥遥相对,却仿佛短兵相接,空气中隐约有激烈的火花碰撞。离朱愣了愣,暗想除夕夜不如把这两位搬出来对视,也好省了烟火钱。

    “那个……”她踟蹰着上前一步,抓住荼靡的手。“主子,白大侠刚解了毒,身子虚,不如小的先去找些金疮药帮他包扎伤口。”

    “你!”荼靡猛然转身,美丽的凤眼中满是幽怨。“他在你心目中比我还重要吗?你那么怕疼的人,居然会为了他放血疗伤!你看上他了是不是?”

    “主子!别瞎说!”离朱气荼靡蛮不讲理,不自觉加重了语气。

    “你、你……你为了他吼我!”荼靡咬着嘴唇,狠狠瞪了瞪白琥珀,红衣一闪,消失在了暮色中。

    离朱站在原地,默默看着雪地上荼靡留下的两个浅浅的脚印。半响,轻叹口气,去药庐取了金疮药和几块白纱。她回来的时候,李富春已经走了,只有白琥珀一人,安静地躺在软榻上,仿佛一尊僵硬的冰雕。

    离朱紧走两步,将气风灯放在一旁,半蹲下身子,捧起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小心翼翼清理伤口上细小的瓷屑。

    手腕上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温暖,使得白琥珀终于收回了投向远山的目光,淡淡看着离朱。却见她眉目低垂,眼廓里含着柔和的微光,偶尔尖起嘴唇轻轻往伤口上吹气,好像在哄小孩子。

    清浅的气息混杂着一股特别的香,白琥珀身子一震,想起小时候练武时哪怕受了再重的伤,爹娘也从不安慰半句,甚至不许他掉眼泪。然而有一次,他看见别人家的男孩儿划破了手指,却在父母怀中哭得梨花带雨,那个做爹爹的往伤口上吹了几口气,男孩儿便破涕为笑了。

    后来他才明白,作为白云城少主的白琥珀注定不能像其他男儿家一样歌舞纹绣,成年后嫁一个俊逸专情的妻主。他的手,要握的是剑,而不是那枚小小的绣花针。

    白琥珀低垂了眼眉,仔细描绘着离朱的容貌。她是那么普通的一个,既没有荼靡的倾世绝色,也没有李富春的英武霸气。这样的一个女子,若是混入人群中,怕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然而却能轻易搅乱他的心神?

    “白大侠……白大侠?”离朱唤了几声,却见白琥珀正紧皱眉头,神情复杂地盯着她看。“呃……包扎好了。白大侠,您可以回魂儿了!”

    离朱抬手,在白琥珀眼前晃了晃,却被他一把攥住,握得生疼。她抬头,撞进那双冰冷的眼眸,惊见其中泛滥着的烈烈杀意,不由打了个寒战。“白大侠,虽然人不疯魔不成活,但您身子尚未痊愈,不如过几天再拿我开刀?”

    白琥珀心中也正百转千回,想他苦修多年,一般人别说近身,就是数丈以外的脚步声他也能听得分明。而现在,居然会在这个女子面前卸了所有防备……如果她心怀叵测,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白大侠,有点疼。您能不能先放手,咱好好说话?”

    耳边,响起离朱略有些颤抖的声音。白琥珀一怔,下意识松开了手,移开视线,冷冷说了一句:“抱歉。”

    “没关系……”离朱兔子似的蹦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揉着自己被抓得淤青的手腕。“白大侠,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耷拉着小脸,转身离开,却听身后传来白琥珀冰水般的嗓音。“医仙大人圈养的女宠果然□得好,男子连手都碰不得。”

    “你!”离朱皱了皱眉,回头看他,殊不知白琥珀心中正在暗自懊恼。他也知道自己手重,本想多说几句宽慰的话,可是看到离朱毫无留恋地转身,脑子里竟嗡得一声涌上股恶气,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离朱瞬间化身为小母鸡,战斗指数急速飙升。“白琥珀,我家主子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敢问白云城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白琥珀听离朱直呼自己的名字,愣了愣,第一次觉得“琥珀”二字甜美得很,然而随后心中却又一紧,为她语气中分明的疏离和冷漠。

    只是……为何她只会维护荼靡,反而不太在意别人用“女宠”这个最具侮辱的字眼攻击她?

    “你不介意吗?”白琥珀心里想着,嘴上便已问了出来。“不介意作为……女宠吗?”

    离朱怔了怔,摇头。“那是我的事情。白大侠,希望你不要再招惹我家主子了,他是一个……很别扭的孩子。”

    她的唇边勾起一抹柔软的笑,却如钢针一般刺进了白琥珀的心脏,有些痛,也有些酸。

    他低下头,勉强笑笑。“离朱姑娘对医仙情深意重,真是羡煞旁人。只是同性情感毕竟是禁忌,姑娘难道真的不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吗?”

    “人有千口,口有千言。”离朱坦然地看着白琥珀,平静如水的眼眸如月光般澄澈。“总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吧?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情,我无所谓,只要我真心在乎的人开心快乐就好了。白大侠,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来给你换药。”

    离朱说完,便提着气风灯往梅林那端去了。

    白琥珀独自坐在黑暗里,看那明晃晃的烛光随着她身影的摇曳越来越远、越来越浅,变成一只小小的萤虫,最后消失不见。

    她说的没错,只要真心在乎的人开心快乐,别人怎么说都没关系。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在意,因为他只是她的“别人”而已。

    白琥珀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白纱,那里,似乎还留有她指尖的温度。

    灯影微芒,在黑暗中黯黯颤抖。

    离朱走得很快,穿过梅林和阁楼,停在了荼靡房前。

    凤穿花纹的窗棂上印着一个析长的人影,手握书卷,却似在发呆一般许久不曾翻页。烛火略有些闪烁,那人影也随之一晃,说不出的落寞。

    “主子……”离朱推门,却见那大红的衣袂微微一颤,留给她一个背影。她轻声叹息,走过去,牵起荼靡的衣袖。“主子,你还跟小的生气呢?”

    荼靡扯了扯袖子,不理。

    离朱继续哄孩子:“别生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岂不可惜了这绝世容姿?”

    好看的眉毛略微舒展开来,却还是没说话。

    “主子,小的刚替你教训过白琥珀了,给他包扎的时候下手特重……”

    荼靡双眉一挑,斜睨离朱。“骗人!你会舍得伤他?”

    “舍得舍得!为了主子,什么都舍得!”离朱偷瞄着荼靡,笑得谄媚……其实以她那蒙古大夫的包扎技术,想下手不重也不可能啊!

    荼靡狐疑地盯了她半响,忽然反手一抓,把她带到自己身前。温润的气息倾洒在离朱发间,她莫名一震,刚要抬头,却又被荼靡硬生生按了下去。

    “离朱,别拒绝我……”荼靡的声音宛如破碎的丝缎,在离朱耳畔响起。“别再为其他人拒绝我了。我、我很害怕,怕一眨眼,你又不见了……”

    离朱愣了愣,乖乖靠在他胸口。“主子……”

    “别叫我主子!”

    “那……荼靡?”

    “嗯。”荼靡扬扬嘴角,心满意足地答应。

    “荼靡,如果我不是优钵罗,你还喜欢我吗?”

    荼靡不明所以地看了离朱一眼:“你当然是优钵罗,只不过魄灵尚未归位而已。”

    离朱笑笑,眼底蒙上一层薄雾。“若我魄灵归位,便会想起优钵罗那一世的记忆。荼靡,你觉得到那时候,身为优钵罗的我还会选择你么?”

    荼靡猛然一颤,愣愣看向离朱。“你、你的意思是……曼朱沙……”

    离朱点点头,耳畔的碎发垂在肩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优钵罗为他守望万年,最后却神形俱毁。你说,究竟要爱到多深,才能让她这么绝望?”

    “我,不想要那一段悲哀的记忆。”她的眼眸中仿佛有两团漩涡,紧紧附着在荼靡身上。“荼靡,你若要离朱,我发誓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但你若要优钵罗,我……”

    话没说完,离朱已被荼靡打横一抱,扔上了床,修长的身体随即压上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微敞的金红色领口中泻出片片雪白,如火如霜,活色生香。

    离朱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嗯……还好,没流鼻血。

    荼靡宠溺地看她,唇角扬起一丝笑容,低头含住了她微张的嘴。“我要的是你,离朱也好、优钵罗也罢,对我来说没有分别。”

    离朱正被吻得晕头转向,耳边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眉头立即拧了起来。“怎么会没有分别?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优钵罗,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荼靡哭笑不得,俯身吻了吻离朱额头。“哪儿有人自己跟自己吃醋的?离朱,你是少了魄灵,又不是少根筋。”

    “我不管!除非……”离朱眼珠诡异一转,直勾勾盯着荼靡。

    “除非什么?”荼靡被她盯得毛骨悚然。

    “除非你告诉我,小川到底去哪儿了?”

    一诺终身

    荼靡哭笑不得,俯身吻了吻离朱额头。“哪儿有人自己跟自己吃醋的?离朱,你是少了魄灵,又不是少根筋。”

    “我不管!除非……”离朱眼珠诡异一转,直勾勾盯着荼靡。

    “除非什么?”荼靡被她盯得毛骨悚然。

    “除非你告诉我,小川到底去哪儿了?”

    荼靡挑眉,撑起身子,高高撅起的嘴唇上能栓匹小毛驴。“不是说过了吗?人家让他下山办事去了。莫非离朱亲亲不相信人家了?”

    “少哄我了。荼靡,你不会是让他下山寻找魄灵去了吧?告诉你,找来我也不要……”

    离朱摆摆手,却被荼靡一把抓住手臂,绝美的凤目对着她手腕上的淤青似要喷出火来。“是白琥珀伤了你?”

    他冰冷的声音如同寒窟,吓得离朱一个哆嗦。“没事儿,已经好了,不疼。”

    荼靡瞪她一眼,手指轻轻划过青紫的肌肤,留下清凉而沁人心脾的触感。“敢动我的人,也不知道他想怎么个死法。”

    “真的好了。”离朱看着被荼靡抚摸后的白皙如常的手腕,微微活动了一下。“你好不容易帮他解了毒,他还欠着你人情呢。俗话说人情债,肉来偿。怎么也得让他偿了债先,否则不是亏大了?”

    荼靡沉默片刻,怪异地扫了离朱一眼。“我是男人,不要他肉偿。倒是你……离朱,你看白琥珀第一眼我就觉得不对劲。”

    “你又瞎说!”离朱翻了个白眼。不过是在女尊世界里看见个特立独行的气质型男,忍不住多看几眼罢了。

    荼靡眼神暗了暗,小声嘟囔一句:“反正肉偿也是迟早的事……”

    “迟早什么?”

    “没什么……”荼靡蹭过来,狼爪搭在离朱腰上。“离朱亲亲,不如咱们来煮饭吧?”

    “这么晚煮什么饭?”

    荼靡媚眼如丝,勾出两抹香艳。“当然是煮晚上才能吃的饭……”

    离朱瞪大了眼,不着痕迹向后挪了挪身子。“不、不急吧?直接本垒打……咱们认识不过几个月,是不是太快了?”

    “是一万一千三百五十二年零七十八天……”荼靡顿了顿,微微眯眼。“还余六个时辰。”

    离朱敏锐地嗅出空气中几缕危险气息,讪讪笑着。“呃……荼靡,你那脑子是计算机么?这么长一串数字,你怎么记住的?”

    荼靡愣了愣,随即却别扭地别开了脸。“是啊,我是怎么记住的呢?还真是挺奇怪的……”

    他声音很低,却宛如一颗石子,扣乱了原本平静的水面。若有若无的酸楚弥漫开来,在离朱心底汇成一片荒芜。她一直以为,优钵罗对曼朱沙的痴念已是极致。可如今看来,竟远不及荼靡之万一。

    优钵罗所谓的自毁元神,不过是短短一瞬。而荼靡却在那之后的无尽岁月中独自守着寂寞,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再次出现的她。

    相比之下,她才是比较幸福的那一个,至少不用面对亘古的冷清和悠悠永夜……

    离朱转眉看向荼靡。

    他半隐在烛火的光晕里,美得恣肆而妖娆,正如同开到惨烈的秋彼岸花,在别人生命中的最后一秒留下血红的画卷。

    离朱心中狠狠一疼,鬼使神差捧起荼靡的脸,在他樱粉色的唇边印上一吻。“不用再等了,荼靡,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等待了。”

    荼靡的身子明显颤了颤,眼眸中两颗泪水轰然坠落,砸碎在离朱手中,却仿佛巨石碾过她的心脏。

    离朱不是没有见过男人流泪,以前在乔府,夫侍间争风吃醋的时候难免哭哭啼啼。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来男人的眼泪,竟可以这般惊心动魄。

    “荼靡,别哭……你是神仙啊,不要哭了,会被人笑话的。”离朱手忙脚乱地抱过荼靡,轻抚他柔滑的长发。

    “谁、谁敢笑,我……我毒死谁……”荼靡埋在离朱肩头,声音愈发哽咽。

    离朱嘴角抻了抻,决定换种方式哄。“那个……哭多了眼睛会肿成水蜜桃……”

    话没说完,呜咽声已瞬间轻了许多。荼靡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更有一种惆怅的美。“离朱,我想要你。”

    “哎?”离朱险些咬了自己舌头,把荼靡迅速按回到自己怀里。“荼靡,其实哭一哭是排毒,对身体有好处的。哭吧!”

    “离朱……”荼靡扭了扭身子,又抬起头来。“人家想要你!想要!”

    离朱眨巴眨巴眼,小脸如日光下蔫头耷脑的花朵。“荼靡,我……我还没做好准备。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好!”荼靡点点头,出奇得爽快。“离朱亲亲,人家给你十天。十天后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人家就要对你用强了。”

    “你……”天神大人啊,这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荼靡在离朱鬓间印上一吻,单手勾去她的外衣,揽着她倒在床上,又拉高锦被盖至肩头。

    “睡吧,离朱。”

    他合上眼睛,唇边溢出满足的笑容,天真彷如稚童……

    清晨,阳光透过棂木窗花斜洒进房间,在艳红纱帐上打下一片斑驳的光。

    离朱动了动身子,睁开双眼,刹那失神……

    身侧,熟睡的荼靡被朝霞镀上了一层金光,褪去了平时的妩媚,却多了几分纯真,宛如收敛羽翼的天使。几缕青丝垂过胸口,缠绕在美玉般的肌肤上,仿佛盛开的墨菊。

    离朱看了半响,下意识探出手去。温暖的手指抚过他白璧无瑕的脸颊、斜飞的眉、秀挺的鼻梁,滑落在淡如樱花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似乎不满意被人搅了清梦,荼靡微微皱眉,卷曲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瑟簌了几下,悠悠转醒。绝美的凤目中挂着雾蒙蒙的水汽,睡眼惺忪地望向离朱。

    片刻后,他的眼中才逐渐有了焦点,柔柔一笑,哑着嗓子唤了声:“早啊,离朱。”

    那慵懒而随性的笑容仿佛带着致命的诱惑,让离朱心神一颤,情不自禁在他眉间轻啄了一口。“早安,美人。”

    “美人?”荼靡双眉一挑,笑弯了眼睛。“这个称呼倒是不错。”

    “再睡一下吧,我去准备早饭。”离朱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却被他抓住手,细细吻着十根手指。荼靡似乎格外偏爱亲吻她的手指,细密的吻仿佛蒲公英,在她指尖轻舞飞翔,带来阵阵□。

    “乖啦!”离朱轻轻缩回手,亲了亲荼靡的额头。“等一下要是饿着你,还不是我心疼么?”

    荼靡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定定痴望了离朱半响,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

    离朱含笑跳下床,又扯过外衣罩在荼靡身上。她埋头,为他打理着腰间的束带,却忽然被两只手臂牢牢锁住,困在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里。

    “离朱、离朱……真的,是你吗?”

    荼靡语无伦次的话让离朱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地抬眼,却见他漆黑的眼眸中仿佛有流萤划过,留下点点璀璨的光。

    “离朱……我们可不可以……”永远在一起?

    “可以的呀!”离朱歪着头笑,眼睛里倒映出两个小小的荼靡。“不过现在要去煮饭了,我可不想饿坏了我家的荼靡美人……”

    自从那晚以后,荼靡不仅夜夜与离朱相拥而眠,白日里也几乎寸步不离地缠着她,不知是为了把之前那一万多年寂寞守望的岁月全部补回来,还是为了看着她,不让她偷溜下山去找忘川。

    离朱煮饭,他打下手,在摔碎第五个碟子的时候被赶出了厨房。离朱扫地,他拿块抹布东擦西抹,在成功把自己变成花猫之后被打发去洗澡。离朱给白琥珀换药,他在一边冷嘲热讽,不过白琥珀倒是再没招惹他,只是对他所有言语都冷冷一笑、视而不见。

    他仿佛一只被主人遗弃了很久以后终于回家的小狗,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抱着把古琴跟在离朱后面。离朱停下来,他就停下来弹琴。离朱走,他再抱琴跟着走。

    直到某日午后,离朱莫名其妙地感觉浑身不对劲,才猛然察觉到自己早已习惯了身边那一袂艳丽的红衣。荼靡像深入骨髓的水蛭,在她漫不经心的时候已一点一滴渗进身体,吸附于她的灵魂之上。

    离朱晃晃脑袋,继续分装刚送来的药材。半夏、苦参、杜仲、荼靡……朱砂、雄黄、草乌、荼靡……天南星、甘草、犀角、荼靡……

    数到第一十八次荼靡的时候,离朱终于霍然起身,向荼靡卧房冲了过去。

    “荼靡!”

    她猛推开房门,却惊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小脸、俊俏的鼻尖和粉嘟嘟的嘴……

    “阿罗姐姐!”离朱还没反应过来,忘川已三两步蹦进她怀里,小脑袋埋在她肩头狠狠蹭了蹭。“姐姐,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小川?”

    离朱眼眶有些泛酸,反手将他从自己怀中拉开,用力揉搓他红扑扑的脸蛋。“臭小子!跑哪儿去了?长得这么祸国殃民,被人贩子拐了怎么办?”

    “姐姐……”忘川委屈地揉了揉被离朱抓疼的脸颊,一双杏眼瞥向荼靡。

    果然这俩人有猫腻!离朱冷哼一声,猛然扳过忘川的脸。“小川,你说,下山干什么去了?”

    “不是说了吗?他下山去办事了。”荼靡起身,含笑走向离朱,修长的身形被阳光打上了一层暖色,携着绝代风华。

    他俯身,柔软的唇瓣羽翼般扫过离朱双唇,魅惑的声音宛如恒河里被顶礼膜拜过的尘沙。“白琥珀傍晚前会离开医仙居,离朱乖,先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