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8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将外人赶出去,你们不听便罢,怎的留人用膳,现在都不问问我的意见了?”。
“公子……”唐铭一阵惊怔,看着公子那分明带着轻责的神色,很意外公子竟会有此一说。
若在从前,便是自己自作主张做了何事,公子也不会如此直接地当面指责。
而显然,公子要怪的不是自己,而是不欢迎凤公子在场。
他实在想不明白,公子为何对凤公子变化如此之大,就算她忘了凤公子,以公子从前的性格,也断不会如此的对人不留情面,却偏偏她对凤公子……
金有为不知先前她们的一番误会,此刻听来,不觉好奇地问道:“外人?大姐说的是谁?”。
不怪他一时没想到,金不离如今已忘了凤天逸,在她的眼中,凤天逸是个外人也是正常。
此时话一脱口,再看着唐铭有些为难地看向凤天逸,不由心里一明,也算是明白了大姐突然的话是因何人而起。
“不离这样视我为外人,可知伤的不只是我的心,还有你腹中,我们的宝宝也会难过!”凤天逸笑意转为一抹幽色,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似乎对自己极为排斥的女子,明明想要坐于她的身侧,却因为她一时还无法接受,只得忍住这份冲动,一点点地,试着让她再度适应自己。
在场的几人面色纷纷一变,同时看向那个丽容瞬间变得煞白的女子,不由自主地在想,不会是她,连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也一并忘了吧?
正文 恩怨两清
果然,在金不离一脸不敢置信并羞恼无比地瞪向凤天逸时,众人也清楚地听到,她有些失常的声音怒喝出口:“无声、无息,替我将此人打飞出紫园,从此不要让我再看到他出现。”。
她呼地一声摁桌站起,若非强自控制着心底的怒气,她此刻早已一双银筷飞射向他的那双紫眸,让他还敢调戏了自己还那样明正言顺地凝眸深锁着自己。累
然而无声、无息却是默然不动,就连有为、无邪他们也是面面相视,一时不知该如何让根本不清楚实情的大姐,认清是她忘了凤天逸这一事实。
说实在的,这样脾气激烈的大姐,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心底不由同情地看了凤天逸一眼,从前对他或多或少的羡慕之情,此刻全部消失无踪。
原来他,也有被大姐嫌弃的一天。
“怎么,我说的话,现在你们都不听了吗?”转眸扫一眼俱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几人,金不离的面色也不自觉地变了几变,隐隐地觉得那人所言似乎不是玩笑之语。
可是,她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怀着他的孩子?
这样离奇又诡异的事情让她怎么去相信?
不说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二人只是初次见面,就算她是穿越而来,却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穿来的时候,挂名的夫君,只有一个萧诺。闷
可是这人,他又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与自己有着让她全无印象的交集?
无声、无息沉默半响,方低声道:“公子,属下不是主子的对手!”。
“主子?”眉心一动,金不离凝眸看向那正淡然地安坐于位的俊美男子,原本积压在心底的疑问,也随着无声的这句话,隐隐明白。
主子,他们称呼他为主子,而自己也丝豪记不起二人来历,原来,竟是与那人有关。
心口忽然一疼,明明无从追究,却不知为何,此刻不受控制地疼成一片。
那仿佛是被人无端抛弃的委屈感,也排山倒海地向着思想袭来,让她美眸一转,不想再看着那张明明陌生却带给她熟悉莫名的俊逸脸孔……不再去想,她与他之间,曾有过怎样的爱恨交葛。
“既然他是你们的主子,那你们,便与他一同离开这里吧!”紧了紧手心,她淡淡而语,清亮的眸底,渐渐恢复一片如水凉意。
他们说她大病了一场,她原还不以为意,此刻看来,果然自己是病得不轻。
这个大家都认识的人,偏偏她不认识他。
大家都知道她与他的关系,偏偏她想不起一丝一豪。
似乎他熟知她的一切,而她,却傻傻地,连他是何人都弄不明白……
手指不由自主地拂上小腹处,她的眼底忽然浮上一片湿意。
有孕?
呵,她的病来得这般古怪,或许,这一生的她,又做了如同前世一般的傻事了吧。
前世她为了一段逝去的感情选择了轻生,曾说过这一生,无论遇上多大的困难,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岂知,竟还是遭遇了同样的命运,做了相似的选择。
曾以为自己是个极度坚强的女人,可是如今,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已经脆弱到了何种地步。
失忆……
她实在不能将这样两个很是俗气的字眼运用在自己的身上,而显然,她记得自己的前世今生,所以如今的她,断不会是失忆的表现。
只不过,她却又知道,在遥远的一个先进时代,她的这种症状叫作选择性失忆。
若是这样,也难怪她会大病一场,忘了他……
“公子,主子他原本便……”。
“不离,只要你不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无息刚想说主子原本便住在这里,凤天逸生怕本便对自己有意见的不离闻言再来句‘他不走,那我走!’,遂抢声截了无声的话,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意外地看到,素来冷漠高傲的他,竟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一天。
可金不离却是一脸清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长袖一拂,也不应声,只是转身离开时,跟唐铭吩咐道:“唐铭,替我将饭菜送来我的房间。我不喜欢与陌生人同桌而食,我怕消化不良。”。
“噗。”柳无邪刚好饮下一口珍菇人参炖鸡汤,闻言很不雅地将汤直直喷出,随后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轻咳起来,连带地肩膀也不断地抖动,直看得身边的凤天逸紫眸横扫他一眼,低声道:“小还丹吃多了,这补汤便少喝两口,小心大补过盛,破血而亡。”。
“咳,咳咳……你有点口德好不好,现在好像你才是那个不受欢迎的人,还是少开口为妙,咳,咳咳,哈哈哈……”眼看那脚步微顿又很快跨步出门的白衣女子,柳无邪的笑声也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
对凤天逸曾逼自己服过毒药一事,柳无邪始终耿耿于怀,虽然他的毒已经早已破解,可是他要服一个人,从不喜欢别人以外力来威胁自己。
就如同金不离,尽管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驾驭自己,可是只因她做到了对他的承诺,他便甘愿一辈子听从她的吩咐,护在她的身边不离,任凭差遣。
如今看这个曾高傲不可一世的男子被她如此的漠视不理,他在同情他的同时,却又感到一阵心底大快。
也算是让凤天逸尝到这种被人无视的滋味了。
虽然那晚公子伤了手时他不曾亲眼看到,可是从有为的话中,他不难想象,此人当时对公子的那份漠然,一定不比公子方才少。
要说他那是身不由已,而如今,公子也是另有隐情。
这下,他与公子的那份恩怨,也算是两清了。
正文 重新来过
珠帘被人轻手撩开,有脚步声进房而来,金不离一回头见着来人,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刹那间再度风云密布。
“怎么是你?”她的俏脸一时间黑得几乎可以滴出墨汁,看着那个俊美如神的男子微笑着将饭菜放到桌面,她的拳心便不由自主地握紧起来。累
此时此刻,她气的不是这人的再度出现,而是气唐铭竟然真的不听自己的话,还是放这人前来接近自己。
“你不用怪唐铭,他的|岤道一柱香后便自动解开,而这段时间若你吃得快,他可以提早结束练功时间。”凤天逸笑得风清云淡,那轻淡的声音仿佛唐铭真是在练功一般,让金不离面色一变,起身冲到门边便见屋外的唐铭果然姿势僵硬地站在那里,让她心头迅速火起,闪身便欲奔出门,却腰间忽然一紧,一只修长的胳膊便轻巧地将她扣入怀中。
“不离要去哪里?”他笑得摄魂夺魄,璀灿的桃花眼底闪着一抹戏谑,偏又带着一丝让她心慌失措的深情,让她不及逃开便直直地撞进那双眼中,如遭电击。
电光火石的四目相接,她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他扣在怀中,原本苍白的容颜转眼间变成通红一片,却更多的原因,是被他的轻浮举动给激怒。
“放手!”她银牙轻咬,狠狠地瞪了凤天逸一眼,弯肘便直击他的腰腹处,腿跟同时后踢他的膝盖骨,却被他移步轻巧地避开,一手紧紧地抓住她欲反击的手腕,臂弯一撤,金不离原本失去重心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闷
“啊——”一声低呼,金不离眼看便要着地,忽然被凤天逸轻巧地托住后颈,修长的身体优雅地一弯,便整个地将金不离打横抱起,清爽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不离小心,别摔着了……我们的宝宝。”。
指尖忽地一紧,那不小心剌痛的掌心,让她一双原本愤怒双眸,不经意地,染上一层黯淡。
是了,她说如何她会选择遗忘了他后,他依旧还留在自己身边。
原来,是为了孩子。
犹记得,在前世自己坠楼而下的刹那,看到韩毅满面心痛地呼叫自己名字之时,手中也是攥着自己留下的那一指孕辰鉴定书。
呵,看来,这个人也是很在意宝宝的一个男子。
想来他是知道了自己怀有身孕,这才再度留了下来吧。
手心忽然冰冷,她原本红润的面庞也迅速地恢复一片苍白,抬眸直视向那双映着自己倒影的俊美男子,她不挣不扎,只是声音清冷,如千尺寒潭:“宝宝是不是你的,我还不能确定。只是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我的宝宝,不需要旁人来关心,我自会将他照顾得很好。”。
“可我不放心。要是你将他照顾得像你一样不肯认我,那我可该怎么办?”他一脸不配合地摇了摇头,那微带委屈的神色,倒似金不离对他的不识,是抛弃了他一般。
秀眉一拧,她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那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抛弃我们,从此与你心爱的人双宿双栖,何乐而不为?”。
凤天逸微微失怔,没想到她竟会这样说,好看的俊眸盯着她看了半晌,勾唇道:“我是很想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可是你不同意,我也甚是为难……”。
果然,他是心中有了旁人,才选择了背叛自己。
美眸一动,她看着他那张带着隐隐轻愁的俊脸,一种说不清的愁绪添堵心头,让她没由地生闷起来:“你放心,你想做什么直管去做便是,我绝不会拦你。只是我希望,在你有了心爱之人时,别再出现打扰到我与孩子。那样,你便算是为我们做了一件最大的好事!”。
“这……”眼底的深意越发浓溢,凤天逸原本还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此刻总算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她竟是要自己去找别的女子,似乎,她将自己想成了一个花心烂情的邪恶男子。
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此,他的眼里不觉再度溢上一抹轻柔笑意,那发自内心的满满柔情,呈现在金不离的眼底,让她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是滋味:“这下你可放心了!如果放心了,那请放我下来,我不喜欢与陌生人过度亲密接触。”。
她这是实在话,对她而言,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尽管她的身份或许真是他的妻子,可是她不记得他,便不会承认,他是她的夫。
更何况,她素来高傲的心,也不容许自己与一个心中存在着别的女人的男子相处亲密;哪怕,这份相处在旁人看来再正常不过。
而凤天逸到也没再为难她,听她说完,便笑着点点头,温柔地抱着她坐到桌边,笑道:“嗯,我放心了!不离,我便知道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快吃饭吧,别饿到我们的宝宝了。”。
他故意强调宝宝,那松开她的臂弯,没由来地让她感到一阵空寒,闻声心底一怅,坚持道:“你先出去吧,我会吃的。”。
“不行!你不肯吃,就说明你还在生我的气!那我就不走,定要在这里看着你吃完才放心。”凤天逸比她还坚持,那搬张凳子坐到她旁边打算看着她吃完的坚持态度,让金不离想再拒绝,却终是低叹一声,决定将就着吃些再打发他离开。
不得不承认,她是饿了。
而这些饭菜的味道都是出自黄婶之手,里面挑的还都是她喜欢的菜式,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只须动了口,便会一直想要吃饱才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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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心爱的女人,从来只是你
凤天逸就那样含笑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吃,偶尔她嘴角边沾了丝汤渍,他也会极温柔地轻手替她拭去,那自然而然的动作,也未引起金不离的任何不妥,和谐得仿佛此情此景,早已上演了千遍。
“好吃吗?”他宠溺地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俊逸的面上,于橘红烛光下,映着一团柔柔的光。累
金不离下意识地点点头,猛然想起与他方才约好的话,面色不由一白,下意识便想避开他的温柔,尽量不让彼此间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明。
不知不觉加快了吃饭的动作,一经吃完,金不离便快速地起身站到离他一定距离的地方,冷冷送客道:“我吃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要我去哪?”他一脸不解地抬头看她,迷人的紫眸之中,倒映她眉间一朵桃花。
她一时怔住,看着他似乎茫然不解的神色,几乎就要忘了自己的初衷。
深吸一口气,金不离努力不让自己变成一个坏脾气的妈妈,拳心在衣袖下紧紧握起,忽视心底的一丝异样情绪,继续淡声道:“你想去哪便去哪,这与我无关。”。
“可我只想在你这里!”凤天逸对她的冷漠丝豪不以为意,依旧薄唇轻勾,笑得勾魂摄魄;那双深浓的俊眸中,也始终勾勒着她的俏丽剪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已打定主意赖定了她,就算她一时不肯接受自己,他也要一直一直留在她的身边,直到她再次爱上他,再次愿意让他执她之手,与她生生不离。闷
美眸忽地一紧,金不离看着他眼里的笑意,那满满的深情也认真得让她心头一揪,拧眉道:“你不是要去找你心爱的女人吗?在我这里做什么,我与你从我醒来开始,已经再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有,那从这一刻开始,那些爱恨交集,也应变成不相干的前尘过往。
既然她已选择了将他遗忘,那么,她便不会再让自己再错一次。
转身,她不想与他再纠缠不清,既然他不想走,那么,她走便是。
“可是不离,我心爱的女人就是你,从来只是你……我曾说过,今生今生,无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即使我负了天下人,都不会负你。此生,我亦只会与你不离不弃,生死相随。而如今,你让我去哪里再找一个相同的你?”看着那拂袖而去的女子,凤天逸幽幽一叹,低沉的声音也让走到门边的女子步子微顿,恍惚间,这样的话语,似曾相识。
转头对上那张迷人心智的俊颜,她紧了紧手心,回声道:“那就忘了我。像我忘了你一样。”。
这样的甜言蜜语,估计没有多少女人可以抗拒,难怪,她曾会被他所惑。
一场相爱,或许曾有过山盟海誓,可留住的,只不过是相见却陌如不识。
这样的爱,若非爱到极点,便是恨到极点。
如此刻骨铭心的爱情,她却一夕相忘,此情,也委实不值得她再去深记。
既如此,何须再纠缠,何须再交集。
难道错过一次,他以为她,还会傻傻地再次错下去?
凤天逸心一紧,看着那张没有半分留恋的丽颜,尽管知道她已将自己忘了彻底,却还是不曾想到,忘了自己的她,远比从前要冷漠绝情太多太多。
似乎,她不肯再付出一点点的爱,也不肯再放开一点点的心,不让自己走近她的身,不容自己走进她的心。
呵,不离,她这是在潜意识里,怨恨自己了吗?
“我做不到!不离,即使你一辈子都不肯再爱我,我也会爱你一辈子,不变不悔。”坚定的声音沉重地传入跨门而出的女子耳中,凤天逸静静地立在原地,身如磬钟。
这份爱,他已经付出,便再也不会收回。
而她,他也绝不放弃,哪怕用上一辈子的时间,他都要呵护她左右,死生相随。
幽冥教的动静近来似乎息停,临京自前些时朝廷与魔门之间的紧张局势之后,江湖与朝廷的关系也明显发展恶化,不少原本归附朝廷的门派,因太子为一青楼女子便欲对魔门赶尽杀绝之事,纷纷私底涌动,大为不满。
听说不少官员上奏朝本,说是近来江湖中不少势力门派与各地管辖官员发生冲动,一是因地方管治之事;另一便是为朝廷与江湖势力在共同利益上,各自分配的多少问题。
众所周知,一直以来,朝廷与江湖各不相干,江湖依附朝廷而生,而朝廷却靠江湖维治一个平稳的和谐天下。
是而在朝廷征收的苛捐杂税中,也有少部分利益让于江湖各派势力分得,如此两相无事,共同求存。
可是如今,天灾不断,国库虚空,为防朝廷的出尔反尔与横征暴敛,不少门派开始大量敛金,募员。
若有朝廷相加干涉,两方言语不和,便会几大门派组织而起,与朝廷分庭抗礼。
几番相闹,朝中也是甚为头疼,派了几个素来于江湖中人混得风生水起的官员出面商谈,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只是小作打点便轻松安抚于事。
如此,朝廷对这样的局势,也是头疼万分。
而金不离在听到有为告知自己这些消息时,不由一笑置之。
说太子对魔门赶尽杀绝,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恶劣风声,意图加大朝廷与江湖势力的形势恶化,而从中获利。
至于这人是谁,从魔门近期的隐声匿迹,似乎被打击得四散零落便可以看出,此事与魔门本身绝脱不了干系。
而那个人……
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那个正于花丛中修剪枝叶的男子一眼,金不离的美眸也静静地停留在他那张专注而俊美的侧脸之上。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舒爽,微凉的轻风缓缓掀起他飘逸出尘的白衫,随着他轻剪枝叶的动作,一缕墨般发丝,也于清风中飘扬于他的脸孔之上,转瞬又再被吹起,与风缱绻绵缠。
正文 依惜之情
连续多日,无论金不离是冷颜相对还是淡漠无视,除了晚上上床休憩时间,凤天逸几乎都是如影随形地粘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一开始,她以为他的耐心只要自己冷他几日便该磨去,所以白日间,只要他不过分,她能无视便无视,能躲避便躲避。累
可是这么多日过去,他依旧没有丝豪厌烦的样子,相反自得其乐,成日里在园中修修剪剪,吃吃睡睡;她若出门,他必跟随,就算她故意跑去人潮拥挤的地方,他也会戴上一张泛着森冷银光的银狐面具,无比招摇地跟在她的身后,引起无数人的低呼与惊视。
面对这样一个软硬不吃、让她无计可施的男子,金不离一开始的排斥回避,也渐渐变成视他为空气,不再让自己因他的存在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只不过,每当手心不自觉地抚上渐渐隆起的小腹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总是让她不由自主地会看着那人的样子,静静出神。
已经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再过些日,即使这男装再宽松,也该显出身怀了。
自醒来,唐铭与有为每日都会让黄嫂变着花样地替自己进补,不过短短几日时光,她的面色便变得红润有光,神采奕奕。
所以接下,她也该考虑有为他们的建议,自己需要再度换回女装,对生意上的事情,都不再出面处理了。闷
“不离又看我看到失神了么?”花枝前的男子唇角一扬,转眸含笑直视着她正陷入沉思的脸孔,清雅却带着戏谑的笑声,让金不离的美眸也不由一闪,随即再度对上他的璀灿紫眸,低哼一句‘臭美’,便起身带着金有为向着唐铭前来相请的餐厅方向而去。
凤天逸笑着将剪子扔给一旁的下人,自己则快步跟上金不离的身影,一边道:“不离,如今正是荷花遍开的好时节,这几日又不是很热,我已让人准备了一艘画舫,用过早膳,我们去莫愁湖上泛舟可好?”。
“泛舟?”眉心一动,金不离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想起不久前自己与唐铭他们路过莫愁湖畔的情形。
那日的天气明媚清朗,宽广的湖面之上飘浮着大片的碧叶荷花,朵朵盛开在清绿色的湖水之上,翠得那样夺目,艳得那样耀眼。
广阔的湖心之中,一只只小舟穿花分叶,一艘艘画舫载歌而行,那满湖景色衬着丝竹管弦之音,飘荡在碧水连天的莫愁湖上,优扬婉转,引人流涟忘返。
那一刻,若非她忙于生意,也极想停一停,租一只小船,泛舟湖上。
凤天逸点了点头,笑道:“嗯,泛舟,赏荷,看风景。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为你弹琴,吹箫,引凤鸣。”。
瞳孔忍不住一缩,金不离听着他最后的一句,不知为何,脑海便浮上一支通体翠绿的精致玉箫;而那支玉箫的外观,也与她在凤天逸身上所看到的那支重叠在一起,最终溶合成一物,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
“引凤箫!”口中不知不觉地叫出这玉箫的名称,金不离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到凤天逸的腰侧,但见那支通体翠绿的斐翠玉箫正静静地悬于腰上,一个用红丝绳编织于上的精致中国结,也清清楚楚地落入她的眼底。
凤天逸心房一动,见她驻足盯着自己腰侧的玉箫脱口而出,他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促几分,停步轻问道:“怎么了,不离?”。
他方才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她似乎还记得这支引凤箫。
而这支玉箫却是只有他与她二人之间才拥有的记忆,可她竟然一下子叫出了玉箫的名称,这样的情形,是不是代表了,不离的记忆并未全部根除。
她对自己的情,也并未完全地忘却?
“这支箫,可以借我看看吗?”金不离神情恍惚,伸手指向他腰侧的那支玉箫,清亮的眸子里,也映着一层浅浅柔光。
金有为在前面停步看着她们,但见凤天逸微笑着取下玉箫递给大姐,那一抹精巧的红色流苏,也在风中轻轻飘摇,拂人心动。
指尖缓缓抚上那温润舒凉的箫身,再流转至那只精巧的中国结上,那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编织物,也清清楚楚地告诉金不离,此物乃是出自她自己的手。
下意识地凑唇轻吹,一抹陌生又熟悉的曲调,也缓缓地自唇边飘传入空,悠扬地划破一池清水,缓缓地在凤天逸的心底,荡漾开来。
“不离!”紫眸蓦然一深,他的声音,也带着一抹前所未有的激动,深情地呼唤着那个悠然吹箫的清丽女子。
不离,她还记得这箫,她还记得这支自己手把手教她学会的曲子……
不离,他的不离,她竟然还记得这些,竟然未曾将有关自己的一切全部忘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把将那个近在眼前的女子揽入怀里,听着那嘎然而止的箫声,看着她微带惊怔的眸子,他只觉自己的欢喜快要将自己溶化,那来不及控制的喜悦,也让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失怔的美眸,一俯唇,便深深地吻住了她微微轻张的嫣红娇唇。
“唔——”美眸蓦地睁大,金不离在他突如其来的抱住自己之时,一颗心便不受控制地砰然一跳,待得那带着熟悉清香的唇齿深深纠缠上自己的唇舌之时,她的脸孔也刷地一下涨得通红,连带地,整个人也开始如被烫到一般,拼命地挣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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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有一种暧昧
原本隐隐心动的泛舟之游,因那一个缠绵到让人呼吸不畅的深吻之后,金不离也是怒气涛天,再也不想与他一起去赏那劳什子的荷花,听他吹什么破箫。
这些日以来,尽管他一直缠在自己身边,一直以着她夫君名义自居着,却从未像方才那样轻薄过自己。累
可是该死的刚刚……
美眸一竖,她想起他竟然当着有为的面这样亲吻自己,一张俏脸便红透到几欲滴出血来,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气力,她狠狠地怒瞪那个公然强吻自己的男子,用力挣扎道:“凤天逸,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
“不离……”凤天逸声音微哑,紫色的眸底还残存着方才吻她的甜蜜,一直压抑了好久不曾再碰她,却因这个吻,让他的渴望在身体里肆意冲行,连她骂他的那句混蛋,听在耳中也是别样的暧昧。
“放开我,你听到没有!”对上那双满是浓情蜜意的俊摄紫眸,感觉着那双紧搂着自己的手臂丝豪不肯松开,金不离心底的火伴着二人紧密相拥的热度,只觉得全身快要着火,热得她不仅是脸上,连耳脖也悉数染上一层嫣红霞光。
心头忽然不受控制地卟嗵直跳,那灼热的眼神,那紧拥的热度,那似乎要将她嵌入他体内的力量,无不重重地剌激着她的感官,让她明明强自怒瞪着他,却偏偏有种极度想逃开与他对视的冲动。闷
不经意的,她那双喷火的眸子也映上一层让人暧昧的光芒,引得凤天逸辰角一勾,俯头低低在她的耳边笑道:“不离,我想你了。”。
有一种暧昧,不需言明,便心领神会。
有一种暧昧,一经挑动,似地火天雷。
金不离只觉脑中‘轰’然一响,一脸怔惊地看着那张笑得勾魂摄魄的俊脸,整张脸孔,也如滴了血般的红透一片。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他一拳打飞出去!
若她有这个能力,若她可以,她绝不手软。
一句想她,若在其他场合说出,或许会有别的意义。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分明写满了情欲,似乎早已忘了她根本不记得他的事实。
“啊!”身体忽然凌空而起,金不离不防他忽地将自己打横抱起,那根本未经她许可的动作,一下子激得她恼羞成怒,低呼一声便迅速反应过来,张口一口咬上他的手臂,只疼得凤天逸也是俊眉一皱,不防她竟会这样对自己。
“不离……”他的声音不觉带了几分委屈,明明很想很想要她,却为了不吓到她,他一直在克制隐忍。
明明她是他苍天为媒、大地为证的妻子,明明她近在眼前、拥在他的怀里,可他,却无法让她再爱上自己,接受自己。
甚至连一个吻,她都会怒气涛天;不知,她何时才会再度爱上自己,不再如此刻这般像个小野猫一样,让他无法又无奈。
一直用力地咬着他的胳膊不放,金不离原以为他会很快地放下自己,却发现他的胳膊纹丝不动,仿佛铁铸一般,倔强地紧抱着她,甚至力度比方才更紧了一分。
腥浓的血腥气味已经弥漫而出,她都咬得有些牙酸,可他却偏偏不吭一声,让金不离的心头不觉一紧,想松开,又愤愤地不想松开:“放不放我下来?”。
“呵呵,若你咬我可以解气,那我便是废了一只胳膊,又有什么可惜?”听着她有些含糊不清的话语,凤天逸好看的薄唇忍不住扯起一抹涩笑,原本她根本伤不了他分豪,可是因为怕运功伤到她的牙齿,他便放任了她去咬。
他想看看,到底忘情后的她,对自己到了怎样无情的地步。
心底的某根弦被无意间轻轻触动,似流水般划过的温暖清泉,不经意地,抚平了金不离心底先前的怒意。
凤天逸,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为何他的眼底话里,全是让她无法释解的浓情深意?
若他爱她,为何她会选择忘了他?
若他不爱,又为何,他会对她说出、做出这样让人无法忽视的脉脉温柔之情。
身为魔门至尊的他,绝不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可她,迄今为止,却真的无法看懂他……
“公子,英武王此刻正在园外,说是要……”齐元急风急火地从苑外进来,一见着此刻的情景,声音也不由一顿,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中,怔怔地说不出来。
金不离适时地松开牙齿,嘴角的血渍也就着凤天逸的衣袖一擦,抬眸怒瞪道:“还不快放我下来。”。
紫眸一柔,凤天逸看着她眼里的闪躲之色,一颗黯然的心也蓦地柔软开来。
到底,她还是不舍得伤了自己。
轻轻地放下她,任她一经着地便逃命似地奔到齐元的身边,那紧紧抓着齐元衣袖的动作,还是让他眸子一黯,却随即又释怀。
“要什么?”金不离看着被自己的动作给吓得呆住的齐元,有些恼自己的中气不足,竟连咬那人,都下不了重口。
眼角偷扫旁边那人的俊颜一眼,果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一脸的宠溺之色,再度让她心跳不律,忙撇开眼,再不看他。
“呃,公子……那,英武王说,他要见公子。”齐元愣是被公子突如其来、紧抓着自己不放的动作给惊吓到,有些呆呆地看着公子那红艳过人的唇瓣,一双俊眸也是闪烁向一旁不敢再看。
金不离正愁无法化解与凤天逸之间的尴尬,此刻一听有人找自己,也未细想那英武王便是萧诺,闻声便一脸匆匆地拉着齐元便走,催促道:“那快带我去请他进来,莫让王爷久等了!”。
正文 玉面倾城
手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看着那抹匆匆离去的纤长人影,凤天逸俊美的脸上,不觉染上一层淡淡苦笑。
看来他想带她前去游湖的打算,似乎泡汤了。
“萧诺按耐了多日未动,此刻前来,应是已经摸清了你的底细,小心来者不善。”金有为淡淡地看他一眼,对他那招摇的身份很是头疼,只怕萧诺便是还不知道他便是那个早已应死去多年的凤天逸,却要查出他就是魔门至尊与神秘商人龙飞天,却是不难。累
更何况,以萧诺与太子凤清歌的关系密切,见凤天逸公然与大姐相识,又加进来一个傲风,结合几人在西临商场与江湖中的影响力,他们定不会轻易地放置不理。
只怕这样下去,连大姐与金家的关系都将被顺藤而摸出,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凤天逸点了点头,对金有为的提醒,他并不担心。
如今的局势,虽说处处似乎对他不利,然这些不利的原因却是他故意暴露来,目的便是要让他们发现。
近来天下动荡,四国的平衡局势正随着北沧的落败与西临的灾荒而摇动不安,即使南宫星辰如今不会轻易涉战,然以东方珏的野心,这一场浩浩荡荡的战争,一触即发。
这种情形下,他为免自己落入东方珏的部署之内,必须要在他未曾真正掌控自己前,先发制人。闷
这场战争,由他来发起。
“放心!如今我要的,便是让他们清楚我本身的实力,这样他们那边才会有人盯住我的动静,而一直潜藏于西临的东方珏,便再也无法暗中下手,对我与不离,都算是有利有蔽。不过你放心,不离的身份,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我便绝不会让她被人发现。”深深地看着远处纤白的一点,凤天逸深遂的眸中泛起一丝柔软,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优美弧度,声音低沉邪恶:“尤其,是他萧诺!”。
金有为俊眸一凝,听着凤天逸最后的那句话,手心紧了紧,而后不置一词,径自动身离去。
华丽的玄青色锦袍斩新耀眼,明黄腰带鲜亮摄人,踏云锦靴镶玉裹银,金制束冠横插一支碧色翠玉,如墨长发倾束其中,于轿帘掀开而出的刹那,清晨的阳光衬着那一张俊白玉面,恍如神人。
这是金不离于轿下恭迎王爷时所见的第一印象,那样欣长的身形尊贵无比地自轿辇而下,剑眉横锁,玉面倾城,只俊眸横扫间,便已震摄了千军万马。
明明,这是一个年青不过才二十出头的男子,却气势雄浑,俨然已历经万卷沧桑。
“草民恭迎王爷大驾,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金不离带着齐元与园中下人一同侍立门外,见着萧诺下轿,短暂的出神之后,她便衣袍一掀,欲行跪拜之礼。
身体却被一只温凉的大手轻轻托住,那带着轻淡笑意的低沉男声,也如此近地飘传入耳:“贾公子不必多礼,大家也都起来吧。”。
随即一道轻巧的力量让金不离无法再下拜,只得一抬眼,对上一双睿智而深沉的俊眸,扯唇笑道:“谢王爷恩典。”。
“嗯,听说贾公子大病一场,如今看这气色,倒是不错!”萧诺唇角轻扬,将近前的男子细细打量一眼,但见他神采奕奕的俊颜之上,泛着一层温润红光。
仿佛一个渡了彩霞的上等瓷器,精致的五官上,朦着一片吸人光泽,一双清澈如水略带疏离的眼底,也轻轻地,撞进了他一颗空落的心房。
收手而回,他未曾贪恋他身上牵动人心的馨甜清香,强压心底想要证实此人便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之人的冲动,平静地与他谈笑如常。
金不离呼吸一松,方才在他强势气息的压迫下,她的心跳也砰如鹿撞,让她在对视着那双似乎看穿自己的俊眸时,直想要慌乱地逃开。
幸好他未曾再紧紧地锁着自己,这份短暂的松懈,也让她开始飞快地想着,接下来她该如何应对他。
一看到来人是萧诺,她原本迷糊的神志也陡然清楚,想到自己上次断然回拒了他派人‘保护’自己的好意,这次,他定又是另有打算才大早上的亲自过来‘看望’自己吧。
“呵呵,多谢王爷关心。不知王爷大驾,有何指示?”金不离礼貌地立着未动,也不急着请萧诺进园,只是一脸的恭敬地垂首立在原地,声音谦恭。
萧诺朗声一笑,对金不离的‘不懂事’也不计较,径直往着园中走去,边道:“本王今日纯是来看看贾公子,不谈指示。只是贾公子似乎对本王不甚欢迎,难道都不请本王进去坐坐么?”。
“不敢不敢!王爷大驾,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荣幸万分。王爷,请!”暗暗擦了把汗,金不离看着那个比自己还像主人的男子背影,不由感慨良多。
不想时至今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