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9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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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纵然曾因自负而受过重伤,曾因自信而失去自己,到如今,他的眼里依旧带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神彩。
只是与从前不同的是,如今的他,似乎在那份自负之下多了一份沉稳。
纵然他在看向自己时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熟识,却不曾如从前一般,不顾后果地任性逼问自己。
说来,他也算是成熟了不少。
莫愁湖的风景,清爽迷人。
听着管弦之乐丝丝入耳,看着湖面风光秀美怡人,坐于飞鹤祥云画舫之内的金不离,美眸不由望着莲花盛放的碧色湖面,神情恍惚。
萧诺竟是前来邀请自己游湖泛舟,这到是出乎了金不离的意外。
原想拒绝,却不知觉地想起之前凤天逸的提议,若非他的轻薄无礼,此刻她应是答应了他。
可他却在她领着萧诺回到园中之时,所有在场的人中,独独没了他的身影;也让她美眸不经意地黯了光芒,一个失神,便将萧诺的提议,点头应承。
正文 游湖赏心
静看着身侧似乎有些失神的男子,萧诺俊美无敌的面上,不由凝着一层让人沉溺其中的柔软光芒。
船儿轻移,水波轻漾,湖风吹飞起了那人一缕如墨轻舞的绵长乌发,缱绻间,惹人心湖随之悠悠荡漾。
这样绝美的脸孔,明明与记忆中的样子不同,却从第一眼开始,他便将他与她重叠在了一起。累
说不清是什么理由,尽管他只是一个男子,尽管他天生眉带一朵桃花,那样比女子还要美出三分的绝色容颜,偏让他看成了那个清冷中带着孤傲、容貌只属清丽的聪明女子——金不离。
此生,是她让他懂得了爱,是她让他爱上了爱人的那种美妙感觉……
却又是她,让他明白得太晚,痛得太深。
亲眼看着她坠崖而落,亲眼看着她自自己的眼前消失,那一刻的心痛,蔓延了整个身体,也一直蔓延至今,无法磨灭。
他以为,这一生他都将无法再为谁而心动,都将活在对那人深深的思念与悔痛中,度过余生。
可是他未曾想到,只一个与她有着几分神似的俊美男子,却会再度掀起他沉寂多时的心湖,让他明明探听清楚了那确实是个有着断袖之好的凡俗男子,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过来见他,亲近他。
而今近在他的身旁,轻嗅着那缕熟悉的芳香,淡雅中带着馨甜,如同三月盛放的娇艳桃花,竟是连这满湖的荷花,都遮不去这抹萦绕鼻尖的味道。闷
心一动,指尖的动作也缠拈上那缕被风吹乱的发丝上,却未及捋顺,身侧的男子便受惊地俊脸一变,转头有些戒备地看着神情显得略带尴尬的萧诺。
“你的发,被风吹乱了。”很快地定了心神,萧诺干脆地伸手替他将那缕发丝绕缠到耳后,那坦然却亲密无间的动作,吓得金不离身体一紧,本能地想要逃避,却最终强扯了笑颜,转移话题道:“呵呵,多谢王爷今日的邀请!一直听闻这片莫愁湖上景色四季怡人,而最美的景致,便是这满湖荷花盛开的夏季。今日一见,果然风景独好。”。
萧诺微微而笑,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移至碧叶荷影铺连天的湖面之上,一双狭长的凤眸也是不经意地深深凝起,低低道:“是啊,像这样静静地游湖赏景,本王也还是第一次。一直都是与僚中好友闹哄哄地吃酒听曲,这景致,到是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呵,幸而今日与贾公子一起前来,本王才发现,原来这游的是同样的湖,赏的,却是别样的景。”。
“错过了花期还有来年,王爷本就是风雅之人,就算不与在下同游,也总会有赏到美丽风景的一天的!”看他凝重而深远的目光,金不离也是心有触动,似乎,他的话中另有弦音。
萧诺勾了勾好看的唇角,那俊逸的面上,似带上一片淡淡涩然:“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错过了花期还有来年,可错过的若是人,那便是攀山涉水,都无法再寻回当初了。”。
“……”。
金不离手心一紧,听着这句分明是自己说过的话语,对萧诺此时跟自己说这番话的用意,也不敢猜测。
而萧诺却是忽然转过头来,一双深遂的俊眸直直地盯着她,继续道:“君紫可知本王为何要来找你?”。
心房忽地砰动,听着他由先前的贾公子忽地转成亲密的‘君紫’二字,尽管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化名,可是那不该是王爷与自己之间的称呼,还是让金不离紧张得面色一白,在他那双如同已看穿自己的目光下,有些呆呆地摇了头,不曾开口。
“呵,不知君紫是否曾听闻过有关本王的一些过往传说,而本王却想告诉你,君紫长得,很像本王心爱的一个女子。”萧诺目光如炬,紧紧地锁着她那张绝美过人的脸孔,声音暗沉。
美眸终是吃了一惊地匆匆闪开,金不离听着他这样直接的话语,只觉心头砰砰大动,一张俏脸也是不由自主地泛红一片,声音吱唔不清道:“呃,王爷可是在取笑在下么?惭愧,惭愧,在下这张面容,岂敢与王爷所爱的女子媲美,王爷实在是……实在是说笑了……”。
“本王所言,句句不虚。君紫难道不曾想知道,那名与你相像的女子,她是谁吗?”萧诺抬手轻勾起那张嫣红一片的迷人脸宠,俊逸的眸中,带着浓浓的情意,仿佛眼前的人,便是他所心爱至极的女子。
金不离如被烫到,下意识地便一抬手挥开了扣在自己下腭处的大手,在对方眼神轻眯着凝视自己之时,她迅速地起身致歉,边拂袖道:“王爷见谅,不知哪来的小虫钻入衣袖咬了在下一口,咝,还真是又疼又痒。”。
“哦,让本王看看。”萧诺的眼神一变,看着那个似乎真被虫子咬到难受的男子,心底忽然滋出异样感觉,伸手便快手将他的手腕一捉,另一手已经麻利地撩起他的衣袖,直卷至臂。
金不离短暂的惊怔之后,也未挣扎,看着萧诺一脸紧张地盯着那被自己轻捏出的红印处,她对他的演技,也不由打心眼里佩服:“没事的,只是一只不识相的小虫而已,王爷不用紧张。”。
小虫?
俊眉一挑,听着他不知是真是讽的比喻,萧诺的唇角也忍不住一扬,轻手放下衣袖的时候不经意抚到她的肌肤,让金不离的手臂明显地一僵,刚欲抽出,却见他丝豪没有放开自己的打算,相反抓着她再度坐回他的身边,淡笑道:“君紫陪本王下盘棋吧。听闻你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本王可是一直便想见识一番。”。
正文 渺渺琴音
“呃……”金不离刚想拒绝,却好不容易将他先前的话题转移,此刻若再拂了他的面子,只怕他也不会这样好说话地任自己安然离去。
稍作推辞之后,她便坦然一笑,道:“能与王爷对弈,这是在下的荣幸。只是传言皆虚夸,在下棋艺实则不精,还请王爷手下留情!”。累
“哈哈,这传言是虚是实,本王只须一试便可知。上次本王已亲耳听了君紫的琴艺,可真是名不虚传呢。今日本王可不许君紫故意谦让,令本王嬴得不光采哦!”萧诺哈哈一笑,衣袖轻轻自桌面一拂,手掌已松开了金不离的手腕,让她得以紧了紧手指,对这个看似随意却处处带给她一种深厚压力的男子,心底不由暗暗思量。
“王爷听过在下弹琴?”美眸微微一讶,金不离对他的话显然有几分意外。
本能地以为萧诺是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才故意这样说,却对上他那双同样有些疑惑的俊眸时,不由秀眉一拧,有些迷惑起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自己来到这世上,唯一一次当众弹过的琴曲,便只有那日参加宫宴时所弹的一曲《精忠报国》,其他再没有弹过。
可他分明不是暗示自己就是金不离,样子也丝豪不像是在说笑,却为何……
萧诺忍不住拧了眉,看着对面之人满是迷惘的神色,想起那晚他为了别人将手弹伤的情形,心底忽然有些不快。闷
不想,那日自己不顾世人非议、大庭广众下便飞奔去关心他的伤势,却在他的心里眼里,根本如同无物、不曾被他记住分豪。
这个认知,让他几乎当场便要发作起来,却生生克制了怒气,薄唇轻勾一角,有些不满地轻嘲道:“君紫当时心有所牵,不记得本王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今日之后可莫再将本王忘了!否则,本王这个王爷的身份,也委实太没份量了。”。
“呃……王爷千岁永享,英俊潇洒,神勇不凡,在下便是忘了自己,也绝不敢忘了王爷!”美眸一垂,金不离忙起了身子恭敬地赔礼致歉,那满是夸赞的言词听得萧诺低笑一声,说了句‘你倒真是会说话,若你连自己都忘了,又还能记得谁呢?哈哈,本王只是随口一说,君紫切莫与本王生份了才好。’。
随后,他便又温和地摆手让金不离坐下,言谈之间,已再无半分不快之色。
仿佛先前的板脸训斥只是他与金不离开的一个小小玩笑,竟是如疾风劲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呵呵,王爷说得是。”心底暗擦一把汗,金不离微提的心不仅未松驰下来,却面对这样的他,越发绷紧一片。
对萧诺的来意,她其实早已猜到八九分,无非是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又想弄清魔门至尊与自己的关系,到底是否有着相互勾结的利害关系。
只是她好奇的是,他到现在也不正面跟自己提起,到是这些旁枝末叶的功夫做得细致。
这样沉得住气的萧诺,委实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与从前的他相比,显然要成熟稳重了许多。
一旁的青书看着爷淡漠多时的脸上竟几次为那个男子而笑得欢畅的样子,不由地,也对那名男子多打量了几眼。
不可否认,此人的相貌确是人中龙凤,俊美过人。
那样一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孔,尽管是一个男人,却让人一眼之下,便足以失神落魄,毕生难忘。
而那眉心的一朵桃花更是娇艳绝美,隐隐中似乎泛着一片莹莹粉色,与那春日盛开的娇花相比,竟是还要胜出三分美来。
这样的人,若生为女子,必定是倾国倾城,有着祸水之姿。
而他却为男子……
清俊的面孔不由微微皱起,青书看着那个举止优雅迷人的男子,心头忽然有些轻动。
再看王爷多日来终于舒展的俊容,忍不住地,心便多了几分。
他承认,此人与那个坠崖身亡的金不离确实有着几分让人失神的相像,尤其是那眉眼,都带着相似的聪明与睿智,亦带着相似的清冷与疏离。
如果不是此人远比金不离要美上许多,便是那样一朵桃花在眉心,也是不难让人怀疑,他便是金不离。
可是,这到底是个男人。
爷他明知此人作风不正,有着世人皆知的断袖之癖,可如今,爷这明显异于平常的表现,实在是让他不得不为爷暗自担心。
如今朝中太子的地位在近期的事件中已暗暗动摇,御亲王的拥护者逐渐增多,又有景亲王素来靠在御亲王一边,使得朝中不少大臣也暗暗见风使舵,一遇上什么风吹草动,便会大肆鼓吹,闹得纷纷扬扬。
若堂堂的英武王与一个声名不雅的断袖之人有染,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商人,那朝中的流言蜚语,也定会让爷的地位受波及。
更何况,这个贾君紫还与魔门至尊关系匪浅,又与武林盟主牵扯不清。
若是他与太子无法站在一线,那爷与他,自是站在对立的角度,有着任何不该的牵扯,对爷都只会是有蔽无利。
如此,他也该想想办法,趁爷还未曾对他太过上心的时候,及早提醒爷莫再错将此人当成那金不离了。
流水一般的琴音,平空打破青书正暗自思量的俊容,听着这广阔湖面悠悠传来的清幽流水声响,他下意识地抬了眼,看着因为听到琴声而齐齐停止歌舞的船上伶妓,忍不住神情一动,目光也顺着那飘来琴音的方向搜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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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箫声动天
“怡虹别院驻在烟雨楼前,
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
醉了红颜也罢,断了琴弦。
你若是我会不会在凡俗之间痴痴留恋?
这是一种厌倦,也是一种执念。
荒唐的是我,只不过是区区等闲。累
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清越如泉的歌声伴着琴音遥遥响起,仿佛茫茫湖上忽然飘传的一缕仙音,性感低沉的声音明明遥不可捉,却又仿佛贴在耳膜;那样近地,搅得人心头忽地砰动,涟漪大起。
四周忽地雅雀无声,人人都屏息凝神地循声望向了歌声传来的方向,就连萧诺都攒了眉拈着指上的一颗棋子,迟迟不曾落下。
凝目看向对面的清逸男子,他看到,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庞上,分明映满了惊讶与轻喜。仿佛是等了好久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青碧色的湖面之上,漫天荷花轻拥着一艘羽翼丰展的美丽凤舟,缓缓地向着金不离她们的画舫飘行而来。
凤舟之端,一抹飘逸出尘的白衣男子如同一卷水墨画般,静静地坐于一架鸣凤琴前,纤白如雪的宽大衣袖流水般抚过身前的琴弦,那清雅如仙的气质,一瞬间便摄去船上所有女子的心魂。
渐行渐近,男子的身影也渐渐呈现在众人眼前,就在所有人屏息宁神想要一睹男子俊美仙姿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那男子的面容竟被一张邪异的银狐面具遮掩,只露着一张引人痴迷的性感薄唇与一双邪异摄魂的紫色眼眸。闷
刹那间的震惊,使得寂静的船上忽地响起一片抽气之声。
不少女子看着那明明无法窥见真容,却偏偏似有魔力让她们移不开眼的神秘男子,他身上似仙似魔的气质,不由自主地,让她们心房砰动,痴迷不已。
“呀,你们快看,他的眼睛竟是紫色的!”。
“紫色的眼睛……这人,莫非是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魔门尊主吗?”。
“啊,姐姐不要吓人,魔门至尊,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四周的抽气声渐渐在看清男子眼眸的时候,变成又惊疑又痴迷的私语声,对魔门新至尊的传闻众人也多有听闻,从前十分害怕魔门的人们,如今也开始对魔门既畏惧又向往。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荒唐的是你,
看不懂却说我可怜,如此可怜……
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
想问天涯告诉我到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把爱送给人家。
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琴声依旧,歌声再起,心湖在听到那道莫名熟悉的声音时,蓦地停了半拍。金不离默默地凝望着那抹俊逸出尘的白影,一双美眸也是不自觉地映着一片轻柔笑意。
是他,凤天逸……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样的歌词,这样的心境,该是何等的看穿才能换得?
年轻如他,成就如他,她本以为他会是那种野心庞勃、心怀天下的一个男子,却不想,他的心境竟已超脱了世俗凡尘,所追求的,竟是纵情山水间,无花无酒锄作田。
“青书,本王请她们来是游赏风景的吗?”面色微黑地看着身侧心神都被那凤舟上的男子吸去的绝美人儿,萧诺的声音冷得让人心惊,也让船头上一众表演歌舞的女子身体一寒,方才还兴致勃勃地讨论那凤舟之人的低语声,立时化成一片死寂。
青书俊眸一抬,看着神情分明不快的王爷,心知爷已动了怒。
快步走出船舱,他衣袖对着众人一挥,冷冷地说了句还不快奏,那些歌舞伶妓忙齐齐对了萧诺一拜,便再度各归各位,舞袖弹唱,一片笙歌。
听着乱了琴声的金不离,秀眉忍不住轻轻蹙起,却听不远的琴声同时嘎然而止,就在金不离心底暗暗遗憾之时,白衣男子的身体便优雅地站起,一袭翩跹白衫在湖风的吹拂下,飘扬而起,似欲飞升而去。
“君紫,该你了!”萧诺声音不高,却如同直凑在金不离耳旁提醒一般,惊得她美眸一张,转颜便看见身侧的男子正一脸神色复杂地紧锁着自己。
本能地皱了眉头,她对他故意运功惊吓自己的作为很是反感,虽然她知道自己在下棋的时候走神很不礼貌,可是他的目的本就不是下棋赏景,这些虚应又何须在意?
美眸淡扫了一眼桌上的棋局,金不离发现,其实走神的不仅仅是自己。
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抬头对萧诺自信地笑笑,而后手中的白子十分爽利地落于一片黑子的上方,只轻巧地吃掉他一颗黑子,便平空破解开萧诺已经连成一气的棋子,一盘让他本已布好的局,溃然散崩,无法成军。
萧诺心头一动,俊眸深凝一片。看着那棋盘上已然无法胜算的棋局,不想此人的棋艺竟是如此高明,不仅出其不意地将了他一军,还走棋诡异,步步不以寻常棋路为套路。
那仿佛凌乱无章的棋法,却又一步步相连相窜,仿佛一个居于方阵中稳摇不动的一代军师,你虽看不到他在作战,然他的一举一动,却足以让你的战士因他而全军覆没。
半晌,一声空灵的箫声如鹤冲云霄一般,生生惊起萧诺的沉思。
赫然抬头,却发现身前的男子不知何时已钻身出了船舱,而他此时所静静凝望的,却是那凤舟之上临风吹动玉箫的白衣男子。
俊颜忽地一动,萧诺原本怔忡的神色也是一时间变幻纷呈,一张俊美不凡的玉面之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憾。
让萧诺吃惊的不是此人如此绝妙的箫声,作为玉箫铁马动天下的他,在吹箫之上的造诣同样非同等闲。
然而他却从未见过,有人的箫声可以真正的惊天动地。
竟连,这宽广无边的湖上各色飞鸟,全都齐齐飞悬在那人头顶上方,仿佛一场盛大举办的飞鸟庆会,场面神奇壮观得让所有看见的人,全都惊得忘了呼吸。
正文 化凤而去
金不离呆呆地立于船畔,看着那艘精美绝伦的凤舟于湖面上破空而来,心底的震惊也扩张至极致。
这样震憾的场景,美伦美奂,漂渺不实,却又那样真实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清清楚楚地出现。
美眸怔怔地看着那双遥遥望来的紫色眸子,那眼里的深情笑意,如同一汪清暖幽泉,轻轻地牵动着她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累
似乎,自己曾在什么时候见过那漫天的飞鸟彩蝶,见过无数的鲜艳花雨……还有那神奇景致下,那个百鸟围绕、玉箫轻吹的白衣男子……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脑中忽然想起梁祝的绝美画面,那衣角翩跹的白衣男子,仿佛是那羽化飞仙的天人,一个眨眼,便会消失不见。
四周开始响起一片惊吓尖叫,船上的伶妓看着那直直朝着她们画舫快速行来的凤舟,一个个俏脸上都浮上一片惊恐,原本笙歌四起的舞步亦凌乱一片,不少人开始害怕又惶恐地往着舱里逃躲,
萧诺也回过神来,看着那眼中只有贾君紫的紫眸男子,不觉俊眉深拧一线,手心亦不自觉地在袖下紧握起来。
“君紫,我来接你了!”凤舟在撞上船身的前一刻稳稳停住,那波澜不兴的平缓力度,直惊得青书深吸一口凉气,看着此人只凭内力便轻松驾驭的画舫,眼里的震惊无以复加。闷
最重要的是,此人在运功的同时,还能吹奏着极耗气力的玉箫,一气二用,根本是内功心法的上乘功力,绝非常人可以办到。
便是爷也未必可以,何况那人的箫声,还神奇地能够引来成群的飞鸟。
心头砰然一动,金不离看着那人优雅伸来的手臂,尽管他与她的距离,还有着两只船端的宽度,却只是那样轻轻的一个动作,便刹那间划破心底尘封的空白,让他在这样一个清朗怡人的天气里,悄然地走进她的心。
萧诺手一紧,想也不想便一把紧抓住身旁之人的手,那冷然深沉的俊面之上,也凝着一股让人心悸的隐沉,虽未出声,却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直让青书也开始戒备起来。
金不离美眸一转,看着萧诺那明显敌视凤天逸的神情,只淡淡地掀起唇角,平静道:“王爷请放手,在下的朋友来接在下了,若有机会,改日在下再陪王爷一同游湖赏景吧!”。
“君紫的朋友姓何名谁?若本王没有认错,似乎他便是那与朝庭作对的魔门至尊——莫湘一吧?”俊眸一黯,听着身旁之人一脸平静地欲行离去,萧诺明知他与那人定有牵扯,却手中就是不肯轻易地松开半分。
这样的感觉,与他曾对不离所产生的依恋情感竟是那样的相似。
似乎他一松,眼前的人便会飘然而去,让他便是寻遍千山万水,都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淡淡地勾了勾唇角,这一刻的金不离,清淡若水,却坚定至极:“王爷猜得没错,他是莫湘一。也是君紫的朋友。”。
凤天逸掀唇而笑,看着那个丽容映着一抹认真的女子,心底的暖意也不断地肆流。
“哦,你明知他是魔门至尊还与之交往,难道不怕本王治你勾结魔门之罪吗?”俊眸忽地一寒,萧诺未想他连辩解都没有,便如此坦然地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而那双坚定无改的眸子,也不经意地剌痛了他的眼,让他手心一紧,下意识地便捏痛了金不离的手骨。
秀眉一拧,金不离这细小的动作已经让凤天逸紫眸一变,身形忽地凌空而起,带着一股强劲的寒意,砰地一声,便直直地击得闪身上前阻挡的青书摔出船身,扑嗵一声重重落入碧水湖中。
“啊!”四下一片尖叫之声,王府侍卫齐齐上前包围住那个一身寒意的紫眸男子,却听王爷一声低喝,众人便生生止了动作,一脸戒备地看着那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魔门至尊。
“贾君紫,本王爷今日可以放你与他走,只是本王丑话却说在前头,万金与魔门勾结,便是与朝庭对抗。若你不想清楚,那万金在西临,便等着步上金家的后尘吧!”冷哼一声,萧诺终是松了手,却俊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男子的面容,声音低沉如冰。
他这话并非是吓唬他,以魔门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明显地是在故意与朝庭为敌。纵是朝庭不对付魔门,可是这个魔门至尊,似乎也步步为营,处处散布着于太子不利的传闻。
如此,皇上与太子绝不会放任此人为所欲为,就算暂时不会公然缴灭魔门,不久后的将来,必将有一场动荡不安的厮战。
也许他的话是对的,然而对金不离而言,能让她激动的,却是他提到了金家。
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实在不曾想到,她再听萧诺提起金家,竟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而他之言,是金家不识抬举,不懂得巴结于他,巴结于朝庭么?
美眸一抬,她豪不在意地扬起一抹嗤笑,冷声道:“是吗?王爷费心了。金家有王爷支撑,又忠心为朝庭,才有了今日的一切。而在下,自不会像当年的金家一样,依靠王爷,依靠朝庭。”。
衣袖一拂,她在萧诺一脸又惊又讶的呆怔中,轻步走到凤天逸的身边,伸手拉住他笑着伸来的大手,紧紧握住:“我们走吧!”。
“好!”凤天逸笑容如风,好字一落,便紧紧地牵着金不离的手带着她凌空一跃,仿佛一对下凡谪仙,轻巧地落于对面凤舟之上。
波光一起,只是眨眼功夫,那艘凤舟便再度破水而去;比之方才的速度,生生快了数倍,让众人一脸震惊地看着那刚刚还近在眼前的画舫,转眼便成遥遥湖中风景一处。
萧诺呆呆地看着那携手而去的二人,听着那再度响起的箫声,忽然对贾君紫方才的那番话,心头大疑。
俊眸猛然一动,他大喝一声‘快追’,却凤舟只成点点光影,想要追上,只成空然。
正文 居寄睢阳府
一连多日,贾君紫便仿佛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无论萧诺是守是堵,竟是再未见其踪迹。
万金的生意一律由金有为与柳无邪打理,萧诺以王爷身份让二人透露贾君紫行踪,却只得到回答:公子那日乃与王爷同去游湖,至今未回,草民也正想问王爷公子去了何处!累
对二人的说词,萧诺根本不信。
一怒之下,其欲打压万金以逼迫贾君紫出面,无奈傲剑山庄与魔门势力广泛,处处维护;使得他若无朝廷出面支持,所能起到的只是微效。
而因怀疑贾君紫便是金不离,萧诺心底虽急火攻心,却还是压这这份冲动,自始至终,都不曾将万金或许便是从前的金家透露给凤天逸与皇上。
只是私下他却没有放弃查证真相,一方面派人暗中盯梢万金的一举一动,一方面,便改从金家下手。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
一晃已至中秋,清朗的天气透着薄薄凉意,自昨夜下过一场秋雨之后,这十五的天气便更加沁凉如意。
金不离穿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裙,拖曳及地,长长的乌发简简束起垂在背后,那杏粉色的束带系着一个简单明快的蝴蝶结,随风而去,飘逸的发带便伴着优扬的发丝,轻舞飞扬。
来到睢阳已经快有月余,金不离也从一直的男装换回了女装,原本平坦的小腹如今已微微突出,再有些时候,便是这宽大飘逸的长裙也该显露身孕了。闷
“嫂子又在喂鱼呢,这五色湖中的鱼儿真是幸福,不仅天天能见到嫂子这样的美人儿倒映湖中,还能吃上嫂子带来的美味。唉,可惜我身不能为鱼,不然也可日日享受到嫂子的恩泽呀。”一声清朗的嘻笑自身后传来,金不离不须回头便可知,来人乃靖南小王爷——皇甫流云。
微笑着回过身,她美丽的眸子横扫一眼皇甫流云,对他的油嘴滑舌,早知道习惯:“小王爷若是鱼,那日日来此喂食的可就不是我了。那位貌美如花的明月公主,岂会让小王爷饿坏了肚子?”。
身旁的银环扑哧一笑,对这个性情洒脱的小王爷,她也早听这府上的人说过了许多他的事迹。
其中以小王爷在睢阳别出心裁地应付着一众仰慕追随他的女子花招为首,那新奇古怪又惹人捧腹大笑的事迹,曾一次次让银环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最让她好笑的,是那些女子也真真好笑。
小王爷让随从放话拒绝:凡欲递情书者,每人十两银子。欲求见小王爷一面者,须交五十两银子。得到小王爷同意欲与之对话者,再每句话一百两银子。
而那些平时大家闺秀、举齿优雅的名媛贵淑们,却竟然知难而上。尽管她们递交的情书多得几乎用几十辆牛车都拉不完也无法得到单独见小王爷一眼的机会,却个个乐此不彼,不肯放弃。
如此,金不离曾笑说,他这府上的大半资产,怕是他用那些收情书的银子堆成的。
而姐姐此刻所说的那个明月公主,却偏偏是让这个花招百出,潇洒自信的小王爷最最奈她不何的一个女子。
因为那女子虽与众人一样也是追着他不休,却不是仰慕他、追求他,而是——追杀他。
所以每每提到那个女子,皇甫流云的嘻笑明显会变成苦笑,例如现在:“哎哟我的好嫂子,你就饶了我吧!那小辣椒不把我吃了便是好事,怎么有那好心来喂我。要是她能像嫂子你这样温柔可人,善心大发,那我可便要阿弥陀佛,谢天谢了!”。
说着,皇甫流云夸张地单手于心,一副我佛慈悲的高僧姿态。
金不离也忍不住噗哧一笑,摇头道:“你呀,就是会贫嘴。说吧,今天来,又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呃,嫂子可真是让我伤心。原来在嫂子的心中,我就不能来看看嫂子与小侄子,只是有事找嫂子帮忙吗?嫂子看我像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皇甫流云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那张英俊而阳光的面庞,让金不离再度失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继续回身喂着鱼,她悠悠道:“嗯,你不是没良心的人,却也不是有心人。天下女子那么多,你却个个都看不上眼,成日里躲着那些女子仿佛一只四处逃窜的老鼠。我想,怪不得王爷要逼你成亲,你这样下去,他要抱的孙子,何时才能抱上手?”。
“这不是有你吗,再过几个月孩子便要生了,父王还急个什么劲!”皇甫流云也走到了金不离的身边从她的手中取过一点鱼食,一点点地散撒下去。
银环秀眉一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小王爷这说的什么话,要让别人听了,还指不定误会成什么了。”。
“哦,误会什么?”皇甫流云挑了挑眉,笑得颇为无害。
银环眼皮一翻,不满道:“误会姐姐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呀……”。
“哈哈!”。
“银环!”皇甫流云一阵大笑,金不离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看向了显然反应过来的银环。
银环猛一捂嘴,而后看着笑得十分欢乐的皇甫流云,恨恨一跺脚,鼓着腮帮子,真想拍飞那个混世小魔王。
那些仰慕他的女子都是被他的表相蒙蔽了,尽管他英俊潇洒、智慧非凡,可是这人却是腹黑至极,谁爱他谁倒霉。
幸好姐姐有凤公子这样痴情绝对的男子守护,要真是这个皇甫流云,估计每天看着那一堆山高的情书都得胸气不平,烦闷难当了。
金不离无奈地笑了笑,对皇甫流云的这个小把戏她早已摸透,只是银环却履履上钩,让她也是哭笑不得:“说吧,这次又是哪家的千金需要解决。只要不影响睢阳局势,又不伤人性命,你只管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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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镜子这月更新无法提速了,亲们见谅啊!
正文 桃花运
皇甫流云真的郁闷了,看着那个认定了自己是来找她帮忙的女子,只得重重叹息一声,无奈道:“哎,看来我在嫂子的心中就是有事才来找嫂子帮忙的人啊。其实今日我只是来看看嫂子,顺道告诉嫂子,凤兄今日会来睢阳——看嫂子哦。”。累
最后几个字,皇甫流云故意说得暧昧,惹得金不离面上一红,想起前几日被皇甫流云无意撞见的一慕,一颗平静的心,不自觉地轻轻晃动起来。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懒懒躺在藤椅上休憩的她,迷糊中似有人轻轻地将她抱起,睁眼便见那个已离开好些日子的男子,不知何时竟来到自己身边;而原本守在自己身边的银环,也不知何时离开了园子。
本能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见他俊容一扬,轻笑道:“不离醒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片深情宠溺;他的笑容,暖暖的,泛着一层俊美柔光。
仿佛他一直便是这样看着她哪儿也未去,只是默默地守护在一旁,等着她醒来。
心突然有所触动,她竟是那样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容,忘了挣动。
那日的天,很蓝。那日的风,很清很舒凉。
不知是谁蛊惑了谁,不知是谁先启了唇,那样温柔到极致、也缠绵到极致的吻,就那样轻轻地划开了她封锁的心,辗转沉沦,让人失神。闷
得成比目何辞死
愿作鸳鸯不羡仙。
那一刻的沉醉,山长水阔,地老天荒,似乎都无法让二人醒来。若非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咳与低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双手竟紧紧地环上了那人的脖子,媚眼如丝,娇喘连连……
丽容分明染上红霞,金不离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低道:“他来自是与靖南王与小王爷有事相谈,怎叫前来看我?我与他,不熟。”。
直到现在,她还不肯承认凤天逸是自己的丈夫!即使连银环都这样说,她就是无法让自己,将一个全无印象的男子视作爱人。
诚然,她已知自己的失忆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是因遭遇了他的背叛或是伤害而选择遗忘他;她也知道了,她喝下的那瓶忘情水,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从东方珏的手中取到。
可是心底,却始终隔着一层隐形的薄膜,让她每每在与他过度接近时,便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想要闪躲。
这让银环很不解,总问她,为何不肯再给凤天逸一次机会?
为什么明知他是因为爱她才出此下策让她服下的‘忘情水’,到如今真相大白,她也始终将他摒弃在不肯交心的距离外。
而她,又何尝明白?只是仿佛一种本能一般,本能地想要排斥他,疏远他。
“唉,嫂子的心,可真狠。”知道内情的皇甫流云暗叹一声,摇头道:“凤兄这样优秀,天下女子若得他驻目一顾,哪个不心喜如狂,激动万分。偏嫂子冷情冷心,冰封三尺,无论凤兄为嫂子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嫂子就是不为所动。唉,我说嫂子,凤兄对你的好,便连一座冰山,也该融化成汪洋大海了。”。
“嗯,你是来替他做说客的吗?”美眸一抬,金不离淡淡地扫了皇甫流云一眼,让他嘻嘻一笑,忙摆手道:“不是,当然不是。其实嫂子如果真不喜欢凤兄,那嫂子不妨考虑考虑我呀!父王对你可是十分满意,我长这么大,还没见父王对哪个女子像对你这样地喜爱。你是没见父王在我面前夸你的样子,那可真是又欣赏又遗憾,直恨我不争气,没本事遇上你这样才貌又全,古今难寻的绝色女子……”。
“喂喂喂,小王爷,你乱说这什么混话呢?”银环原本听皇甫流云替凤公子劝说小姐接受他,在一旁还连连点头,只差没大赞他说得感人肺腑,动人心肠。
随知一转身,他竟张口说出这番混话来了,即使她知道他这是习惯的油嘴滑舌,却还是桃眉倒竖,出声制止。
再让他这样说下,指不定他能说出什么来。
这个小王爷,一点也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