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宫砂第11部分阅读
血色守宫砂 作者:
睡醒的慵懒,甚过女子的万千风情,赛过男子的刻意造作,懒散得犹如一只无害的猫一般。
着迷的看着宿魅,落雪不觉感叹道:“世上怎地有爷这般的男子?”傻傻的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你在贪恋本王的容貌?”微眯着双眸,此刻不再是温驯的猫,转而成为凶狠的虎豹。
相处的日子长了,便也清楚他的脾性:“可不是么?爷可要好好的保护这副容姿。”说完不待他发怒,身子已经紧紧的钻入他的怀里。
苍天,请允许她在最后的日子享受这极尽的幸福,它日给她怎生的痛苦亦毫无怨言,只要现在能真实的拥有他的宠爱。在未来孤寂的日子里,能够让她抱着他给的幸福,将短暂的幸福当成永恒回味。
正欲发怒的他在看到落雪眼中闪过的狡黠时,不觉怔住了,十七,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十七,快乐得如此真实,伸手可触,触手可及,让人着迷。
久久的见他并没动怒,落雪这才抬起头来:“爷今日不去处理事务么?”往日里这个时候,他早出去了。
“今日本王陪着十七可好?”坐起身来将她抱起,看着她大的挺得犹如一座小山的腹部,不觉皱了皱眉:“怎的还不生?”她羸弱的身子,每日挺着如此大的肚子,该是很累吧?
怎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落雪笑着摇了摇头:“不累。”现在,她不想生,宁愿永远挺着如此大的肚子,只愿能够与他相伴。
轻点一下她的鼻尖,朝一旁的侍女们点了下头:“梳洗吧!”
用过早膳,宿魅便牵着落雪的手:“出去走走吧!”
此刻外面正下着小雨,落雪也没回绝,只要是跟他一起,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亦甘之如饴。
或许就是这样,一旦放开了,也就无所顾忌了,对任何都不在乎了,眼里、心里装的全是他,淡漠依然,只在面对他的时候,一切便回归尘埃。
不知不觉,一行人伴着来到了上次她独奏的凉亭。
还是一个雨天,还是这个凉亭,只是一切都已改变。
刚坐了下来,只见玉风拿着一个小匣子放在石桌上。
不解的看着宿魅,他却只是示意她打开。
轻轻的掀开,印入眼帘的是几只玉碗,跟当年哥哥送的玉碗一模一样,纤纤柔夷缓缓移过,白润柔滑的玉壁温和怡人,他终究还是发现了玉碗对她的重要,但是,她不要他的愧疚。
缓缓的转过身来,没有感动,只有淡漠:“玉碗并不是阿心末儿公主摔碎的,而是妾身让甜甜故意跌倒而……”她要的,只是他纯粹的感情,不包括因为愧疚而带来的其他。
一把将她掠至怀里,打断她所有言语:“十七,知不知道,你来不得这些谎话?玉碗是何人所碎本王比你更清楚。”冷冷的眼神扫过一旁站着的甜甜,却也不做过多的停留,只是深深的望着怀中的她。
站立一旁的甜甜因着宿魅的话语和言语,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但在此时,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惊愕的看着他了然的神情:“那爷怎地还怪罪于她,并且自那以后不去她那?”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是否逾距,只希冀着心中的答案。喜悦在心田绽放,他并没有对阿心末儿特殊,并没有过多的在意阿心末儿。
“十七,你想让本王如何回答?”深邃的眼眸看着怀中女子眼中的星光灿烂,他不介意她的索取,却依旧撇不开心中的不安。
一句话,问得落雪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幸福,不过也是她人的悲哀,她本无意伤人,却也在自私下伤了她人。
不想为难他,看着他的双眸说道:“因为本王想让十七是唯一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十七是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即使错怪她人,本王亦无所谓,只要十七安然无恙,一切足以。”如此强硬的甜蜜,怕也只有宿魅才能说出,怕也只有落雪才能享受吧?
够了,这已足够:“君似畔之槢,妾若溪之水,槢之长伴,溪便长流!(另一句:如若相惜,天荒地老永不弃,槢为证!朵儿提出此句。)”承诺便是永恒,如若它日她离去,誓言亦永不瞑息,只要有她,他便永存不朽。
笑容在宿魅冷然的脸上绽开,不再是勾眉,不再是淡笑,而是真实的笑容,那让人炫目的笑。仿若天上星辰,犹似世间明珠,璀璨夺目而让人忘乎所以。
两两相望,都在各自的眼中找到了自己,唯一的自己,从此心中的黑暗扫去,短暂的光明来临,却是灿烂得让人心醉。
久久的,宿魅这才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好了,去奏一曲给本王听听。”原来有人能让自己疼,让自己忧心也不是一件坏事呢!
灿烂的一笑,不再是空灵,而是注入了灵魂,真实得能摸得着:“妾身献丑了!”双手拿起玉簪,轻灵的在装着水的玉碗间游走,欢跃的声音淡淡流露出来,伴着亭子边缘滴落的雨水,低声的在世间的某个角落里歌唱,缠缠绕绕的心田徘徊。
快乐的日子向来容易流逝,落雪越是害怕孩子的到来,孩子越是迫不及待的要破世而出。尘世万物自有自己的一番轮回,当一切太过成熟时,自是瓜熟蒂落的宿命。而落雪,她的尽头怕也是一步步的在向她靠近,在向她招手。
子时,宿魅在落雪翻来覆去不安中醒来,看着她满头大汗,宿魅不解的说:“怎么了?太热了么?”说话间伸手探进她的后背,却触摸到一片冷汗。
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答话。
皱了皱眉,宿魅掀开她身上的羽被:“这样该是舒服些。”手上拿着巾帕替她擦着汗水。
没再说话,落雪只是闭上双眼。
过了片刻,辗转反侧的落雪终于开口:“爷,跟您说个事。”冷汗涔涔的她看着闭目的他。
“嗯?”没有挣开双眼,宿魅只是懒洋洋的应了声。
“妾身似乎要生了。”
“嗯!”没做多想,却在字眼到达脑海的时候惊得弹跳而起:“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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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回 可爱宿魅
痛得已经无法言语的落雪并没有说话,只是紧咬下唇,双手紧紧抓着被褥。
地吼了一声:“世间怎的有你这种傻女人呢?”随即便大声的朝外大叫声:“紫衣,赶快叫稳婆过来。”一张脸上满是紧张,平日里呼风唤雨的他,此刻不再是君临天下,只是像孩童一般无助的看着痛不欲生的她。
“十七,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痛?”傻傻的覆上落雪用劲得青筋直冒的双手。
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淡出一丝脆弱的笑容:“爷……”一个痛楚袭来,撕裂她那一丝笑容:“啊……”
焦急的看了一眼门口,不觉脱口大骂:“混账,叫个人还要如此长时间。”在听到外厅仓促的脚步声时连声大喊:“还不快些。”
四个自从落雪回了玉翎城便准备着的稳婆先后的走了进来,正要福身却被宿魅一个扬手打断,这便连忙走到榻旁。
“还请王爷出去片刻。”一个年龄稍长的稳婆上前说道,向来听闻王爷冷峻无情,今日一见他脸上的紧张,却也不过是着急妻儿的平常男子。
双眉微挑:“什么?”本就心急的落雪的安危,此刻竟然还要让他出去,自是让他十分不悦。
已经满头汗湿的落雪朝他看来:“爷,还是先……先出……”一句话没说完,便被体力的痛楚扯去了所有力量。
“好,好,本王出去便是了,十七不痛哈!”说完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朝一旁的四人说道:“都给本王好生伺候着,否则提着头来见本王!”一个拂袖便走出了寝间。
刚出们便撞上端着热水进来的侍女,一身中衣被水淋湿,若在往日,自是少不得一番惩罚,今日却只是一个侧身,让所有人都缓缓进去。
等着受罚的侍女被宿魅的动作吓到,一时间竟然忘了要做什么,只是傻傻的顿住,直到宿魅一声怒吼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向里间走去。
一听到动静便赶来的月风早已在外厅候着,看到宿魅出来的时候,只是一个淡淡的笑容。
“啊……啊……”从里间不断传出的喊叫声,让外厅的两名男子脸上的神情不断加重。
东方已慢慢泛白,可里间的痛呼声却一阵一阵的传来,声音不再清亮,已经变得无力;嗓音不再清脆,已然沙哑。
不断的抽气声传来:“不,不要,好痛……痛啊……”撕心裂肺的沙哑听着让两人不觉同时瞪大双眸。
回过神来,宿魅惊得弹跳而起,正要往里间走去,月风连忙站起拉着他:“爷还是别进去的好,女人生孩子都是这般,痛是难免的。”那个小女人此刻该是痛得泪流满面了吧?
猛地一个回头,隐忍大半夜找不到出口的宿魅怒气冲天的说:“那你为何不去生了看看?”傻得不像往日里的精明,满脑海只是十七那汗湿的脸和发,随即想到落雪不想让他进去,便也只得收回脚步,继续听着里间的动静。
月风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若他能生,这个世间怕是颠倒轮回了。此刻是否可以将宿魅的无理取闹当成对轻盈的担忧和宠溺,该是这样的吧?
里间不断的喊叫、稳婆们不断的指呼、侍女们不断的走出走进,使得两人再也坐不住,也跟着焦急的在外厅走来走去。
一不小心,心思全放在里间动静的两人相撞,宿魅只是一个拂手,霸道的将月风推开:“别挡了本王。”说完双眸担忧的看着里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十七的呼痛声了,并没有使他安下心来,反而更加的焦急,担忧着她是否昏厥过去。
并不生气,月风只是跟在宿魅的身后像里间望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却依旧是努力的搜寻。
“啊……爷,好痛……”
停歇了许久的声音再次响起,宿魅松了一口气,心却也再次揪起:“十七不痛,我这就来了。”说话间身子在月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冲了进去。
一进里间,拨开榻前的侍女,看到满榻血污的落雪,惊得宿魅都忘了心跳,回过神来便单手掐住最近的一位稳婆的喉间,一脸愤怒的吼道:“让她如此痛,本王要你何用?”说完手下一个使劲,在他的脑海里,从来不曾有过王法,何况此时如此的愤怒。
满屋的人都骇得跪倒在地,磕头不断的求饶。
“爷,不……不要。”一丝微弱的声音传来,不大,却拯救了所有的命。
听闻她的声音,一把松开已然奄奄一息的稳婆,连忙走到落雪身旁,执起她的手:“十七,不生了,不要生了,不生十七也是夫人。”急切的看着已然无力的她,宿魅心疼的在她耳边呢喃。
他的这句话,暖暖的在落雪心田蔓延,她,终于获得了属于自己的阳光,不是么?即使没有孩子,他依然愿意给她所有的荣耀。
房中的稳婆的小心翼翼的指教着,落雪亦全心的听着,只有宿魅在专心的焦急着。
过得许久,折腾了落雪将近六个时辰的孩子终于缓缓的脱离母体,降临到了这个世间,不甚响亮却清脆的声音让宿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恭喜王爷,是一位俊俏的小世子。”稳婆战战兢兢的抱着孩子到宿魅面前。
看都没看一眼,宿魅只是一个挥手:“给本王有多远便抱多远。”只是紧张的关注着落雪脸上的任何神情。
听到孩子的哭声,落雪刚要松口气,却被体内的另一股抽痛惊得小脸皱成一团,忍着痛不呼出声,怕让他更加揪心。
在榻旁候着的稳婆欣悦的说道:“小姐在使劲,还有一个没有出来呢!”双生子并不常见,如今在这掉脑袋的时候,却也让她们有些兴奋。
“什么?还有一个?”极高的声音响起,击碎了稳婆们愉悦的声音:“也就是说还要痛一次?”
一次已让他觉着大战一场,却还要让她痛,怎能让他不发怒?
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顾及宿魅的怒火,落雪只是全副身心应付那一波波的疼痛。
幸得这一次并没有疼痛太长时间,在半个时辰,响亮的声音想起,仿若天籁般的声音照亮了整个世间,昭示着落雪苦难的终点和起点。
这一次,稳婆不敢抱近,只是离得远远的说:“恭喜王爷,是位漂亮的小郡主。”正要抱着孩子走开。
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想看看他与十七的女儿是如何模样,是否也与十七一番容貌:“还不快些抱来让本王瞧瞧。”如此的喜怒无常,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本欲伸手接过孩子,却在看到那小小的身体时给顿住,粉雕玉琢得仿若十七的柔嫩,幽黑深邃的双眸吸取了他的精华,小巧的鼻子微微的一扇一扇:“十七,我们的女儿,像你和我的女儿。”转过身欣喜看着满头大汗的落雪。
微微的笑了笑,落雪只是轻轻的一个合眼:“好累!”话说完人便沉沉的睡去。
朝一旁的众人挥了挥手,直到房里只剩下两人,宿魅这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轻轻的在落雪身旁躺下,他揪了一夜的心也放了开来,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即也缓缓睡去。
在王府的另一处院落,却进行着一起阴暗,足以颠覆宿魅和落雪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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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回 轻盈失踪
阿心末儿冷笑一声:“她果然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如今有了世子,我阿心末儿还有何地位?”她心心念念的希望生的只是郡主,希望不是小世子,不想还是一切落空。
一旁的苏里达担心道:“这丝琴勒去了如此长时间怎地也不见有动静?”若是一切都没问题,那他们以后在王府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正说着,只听门外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进来,屈膝跪道:“参见公主!”
速的转过头来,阿心末儿希冀的看着他:“丝琴勒,可曾查到什么?”这是唯一的希望,既然无法将左夫人从宿魅身边赶离,便让左夫人主动离开吧!如此一想,便只有从左夫人的家人开始下手了。
男子阴冷的一笑,附耳在阿心末儿的耳边说道::“公主果然聪明,属下去查羽府时,刚开始并没有查到任何问题,后来发现原来……”说完一个退身,静静的等候阿心末儿的指示。
听到丝琴勒的回答,阿心末儿脸上掠过一丝笑容,想了许久,才缓缓的说:“去给我查彻底了,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这其间一定有问题,不然好好的女儿家,为何住在偏僻的别院,为何要对外宣称已逝?
本就湛蓝湛蓝的天空,却在那一刻闪过一丝阴霾,不知是风雨欲来?还是暂时的黑暗?
幽幽醒来,却看到一旁宿魅生涩的抱着孩子在说什么,一会儿见到她醒来,欣喜的抱着孩子过来给她看:“十七,瞧瞧,她在动嘴,是不是想叫爹爹叫不出来?”初为人父的欣喜一览无遗。
被他说得一个轻笑,却牵扯到了下体的伤口,痛得倒抽一口,却依旧断断续续的说:“爷,刚生出,怎么会叫爹爹呢?”爹爹,好温馨的字眼,好让她感动的宿魅。
看她的样子,宿魅急忙说道:“还痛么?”
摇了摇头:“爷给孩子取名了么?”不再让他忧心。
逗弄着怀里的女儿,头都没抬就说:“那个叫宿若槢。”亲了亲怀中的女儿,越看越发的喜爱:“她叫珞溪。”
感动的看着与女儿玩着的宿魅,落雪满怀的感动,他还记着她的话“君似畔之槢,妾若溪之水,槢之长伴,溪便长流!(另一句:如若相惜,天荒地老永不弃,槢为证!朵儿提出此句。)”若槢,珞溪(谐音),是她给他的承诺,为了怕她忘记,他将此当成孩子的名字,生生世世提醒着她,不可以忘却自己的诺言。
生生世世,好难,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她的幸福便可以用手指数出来了,在溪儿一天天的吵闹声和宿魅柔声的低哄声中,她的幸福到了极致。
刚生下孩子的第三日,宿魅便昭告全城,将在满月的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初十的那天,宿魅将在玉翎城的欢乐城上举办盛大的嫁娶,同时娶两名夫人,届时全城百姓将皆可参礼,享受这百年不遇的盛礼。
为着落雪生产后便渐渐时常落寞的神情,宿魅破天荒的恩准羽仁德夫妇进府探望落雪,希望能够让她开怀一些。
爹娘来府里探望的时候,宿魅出门了,该是故意让出空隙,让羽仁德夫妇能毫无顾及的安慰她。
已经可以下床慢慢行走的落雪当时正在逗弄着若槢,因着宿魅只疼溪儿,便也生疏了这个孩子。
听到甜甜在外面欣喜的叫着“奴婢给老爷夫人请安”时,抱着若槢的手一个轻颤。
爹娘进来的时候,甜甜便聪颖的摒退了房里是伺候着的众人。
羽仁德看着落雪怀中的孩子:“我们家傻丫头也当娘亲了。”语气中满是欣慰和矛盾。
递过怀中的孩子:“爹爹也抱抱。”忽略爹爹话中的深意,落雪只是傻傻的说:“轻盈这些日子可还好?”
微微的一怔,羽仁德不知该如何说,只是逗弄着怀中的若槢:“好俊俏的孩子,跟王爷好像。”现在想起宿魅的冷然,他都会感到心颤。
“爹,轻盈怎样了?”期间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别开落雪的眼眸,羽仁德苦笑着说:“她很好,就算不好也是她自找的。”当日他便不同意,可是一向要什么便有什么的轻盈,怎能听进他们的话。
一旁的羽夫人向来疼轻盈比较多,听落雪问起自是哽咽道:“轻盈怕害了你,在你生子的当日便不见了,无人知道她去了何处。”说完已然泪流满面。
此话一出口,落雪吓得不轻,慌忙问道:“爹爹,你们为何不跟女儿说?轻盈不见了为何不说?”一想到此刻轻盈一人在外,落寞的一个哭泣着,落雪心里便万分难受。
“那是她自找的。”小声的说着,怕吓着怀中的孙儿。
羽夫人急得哭道:“老爷怎么可以如此说,轻盈不也是为了我们羽家么,若没有轻盈的办法,我们羽家怎的会有如今的显赫?”自打宿魅宣布落雪为左夫人之后,满城百姓何人不羡慕,何人不尊敬?
毕竟是一介被女诫驯服的妇孺,对享受已久的荣耀,在被宿魅剥夺而去再次获得后,自是格外的珍惜。
瞪了她一眼,羽仁德连忙看了一眼落雪:“丫头不要听你娘亲的,轻盈爹爹会找到的,你好好珍惜现在有的便是。”说完将孩子放在落雪怀中,拉起一旁哭泣着的羽夫人起身:“爹爹改日再来看你,好生休息着,不要多想。”
不待落雪说话,两人已经离开寝房。
轻盈,是我忽略了你,太过的幸福让我将你抛诸脑后,自私的享受本属于你的一切,轻盈,此刻你在哪里?有没有怨落雪?伤心时可曾有人关心?泪缓缓的流出,为着当年的姐妹情深,为着当年抱着自己,轻哄自己入眠的妹妹,为着那个为她费尽心思的妹妹。
宿魅进得寝房时,看到的便是泪流满面的落雪,惊得连忙抱着她:“怎么了?这是。”原本以为会让低落的情绪稍好一些,不想反而更加厉害了。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默默的流着眼泪,这是属于轻盈的怀抱,这是属于轻盈的男子,而她却可恨的夺去了轻盈的一切。
推开宿魅的怀抱,落雪跪下身来:“妾身求爷一件事!”未干的泪水在脸上清挂着。
宿魅知道,这辈子他便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看不得她的泪水,看不得她的脆弱:“你说便是。”今生,怕是任何事情,只要与她有关,他是无法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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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回 偷梁换柱
“请爷昭告全城,十七因产下孩儿,身子每况愈下,望边疆哥哥能回城相见!”
“十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个女人疯了,她在诅咒自己:“本王不答应,若想见羽清夜,本王让人召他回城便是,无需用此方式。”对她,哪怕只是谎言,他亦小心翼翼。
一听他这么说,仿佛看大轻盈那决然的心伤,看到轻盈那骄傲的笑容渐行渐远,刚停下的泪水再次泛滥,头不断的在地上磕着:“求爷了,求爷了,求……”此刻,她忘却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用心和灵魂在爱着男子,是自己幸福的根源。
“好了好了,本王答应你便是了。”一把扶起她的身子,将她抱至榻上:“稳婆说没满月之前是不能哭的,你怎地就如此不让本王省心呢?”轻轻的吻去她的泪水,不想却是越吻越多,仿佛看到十七眼中的绝望,看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心伤。
缓缓的闭上双眸,任他吻去自己的泪水,心中的挣扎却是无人知道,要花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够放弃这个男子,才能够放弃身在幸福的心?
默默的看着她的睡容,这段时间她是怎么了?为何会这般的伤感,这般的让人不放心呢?接过一旁紫衣递来的巾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心里却又一股不安涌了上来。
昭示贴出去没几日,羽府便有人来报,说是家里一切安好,只是太想她了。
一听这话,落雪的心这才安了下来,轻盈果然还是放不下她,一听自己身体不适,便自己回府了,这便是姐妹,这便是心有灵犀吧!
写了一封书信,落雪便长叹了一口气:“甜甜,将这封信交到二小姐手中,切忌不可让任何人看到!”随即想了想,看了这封信,轻盈该是担心她在这里的生活吧?“务必将我在这里说得越不自由越好。”
甜甜看了落雪一眼,想说什么却也忍住,大小姐也许好说话,但却是认死理的人:“奴婢遵旨!”接过信放进内衣口袋便出门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或许离开才是她的归宿吧?即使再留恋,在不舍,她和他之间终究是跨不过那道上天洒下的沟堑。他因为不知,所以无法逾越;而她是愧疚,所以不会逾越。
如此忐忑不安的过了好几天,既想得到轻盈的回复,又担心着离别的到来。
每晚看到身旁拥着自己入眠的他时,心里便酸涩难当。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得到他的青睐,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刻骨铭心的爱,如今一切发生,如此真实,她却恍如做梦一般,总是在恍恍惚惚中度过。
将来的某一天,他是否能知道世上有着一个她这样的人,该是不会吧?
今天便是满月的日子,早早的宿魅便拉着她起床,一起看两个孩子沐浴。
看到兴起处,宿魅更是让落雪替他卷起衣袖,给溪儿沐浴,为溪儿擦拭身子,在奶娘的指导下耐心的为她穿着衣衫。
宿魅格外的疼溪儿,她知道,因为他说看着溪儿就像看到她一般,抱着溪儿就像她在他怀中。
给两个孩子各自做了疾病礼、健康礼便已经是午时了。
宿魅便不愿过多人打扰,摒退了那些人,一家人便去了翱扬轩的花园。
坐在红木椅上,宿魅抱着女儿,不觉叹息的说:“溪儿什么时候才会叫爹爹呢?”自从有了孩子以后,他整个人不再是那么的冷硬,反而多了几分柔和,特别是在溪儿面前,父爱更是泛滥。
有这样两个孩子,该是她们之间甜美的印证吧?“爷又问,今天都问了好几次了。”淡笑指了指一旁的若槢:“爷都不抱抱若槢。”
看了看一旁静静的若槢,再看了看怀中笑着的溪儿,认真的想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溪儿好些。”说完亲了亲溪儿白净的脸颊。
无奈的摇了摇头,落雪正欲伸手抱起若槢,却见刚进来的甜甜向她使了使眼色。
收回手来,向一旁的宿魅说了句:“似乎起风了,妾身去给孩子们那些衣裳。”
正在和溪儿玩着的宿魅点了点头,并没有注意到晴朗的天空并没有起风的迹象。他,自从爱上她以后,便一切都相信她,即使此刻没有丝毫风浪,他亦相信她的言语。
刚走到长廊,落雪便急忙问道:“怎么回去这么些天,二小姐怎么说?”是啊!明日便是册封大典了,轻盈再不回来,怕是将来更加纠结了。
“二小姐同意了,说是今晚子时照小姐说的办。”
身子一个摇晃,险些站不稳,连忙伸手抓住一旁的玉柱,这才稳住身子。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静静的看着与溪儿在说话的宿魅,这样的一个男子,一旦爱上了,便是粉身碎骨。她伤他至此,今生怕是偿还不了,来世,来世一定好好爱他,只有他们两人。
绝美的他与精致的溪儿,一个是她的夫,一个是从她身体里面剥离而出的人儿,天地间的精华在他们身上聚集,虽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但他们灿烂得太过耀眼,照亮了整个天空,灿烂却与他们那般的吻合。
明日的典礼,怕是万人观赏吧!那是他与她的婚礼,是他与她誓言的兑现,多么美好啊!想象着自己穿上嫁衣,等待着他的迎娶,似乎心中已经很是幸福。
阳光灿烂的笑容总是让人感到温馨,耳畔传来的闷笑声让人心碎。
直到身子被紧紧的锢在他的怀抱:“怎么?”头轻轻的至于她的颈间。
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转过身来迎合他的拥抱,抬起头看着他:“若有一天十七骗了爷,十七还值得爷如此么?”想要望进他灵魂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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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回 淡淡离去
“不值,但我知道十七不会骗我。”
他对她,是彻头彻尾的相信;可她对他,是从头到尾的欺骗。
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掂起脚尖,轻轻的吻上他那弯起的唇角。
不可思议的看着如此主动的落雪,众多人在时,她从来不曾主动与他亲热,如今却是这般,自是让他万分欢喜。
抱起她的身子便往室内走去,低头看着怀中风情万种的她,宿魅有些气息不稳的问道:“可以么?”天知道每晚抱着她入眠,他是多么的难受。
从来,他都不曾对身体的欲望有过任何的隐忍,因着他有整个的幻云院,可如今,为了这个傻傻的女人,他却不沾染任何风尘,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心里的满足已经达到了极限。
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宿魅便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的身子。
落雪笑了,轻轻的抱着他的身子,她留存着对他的记忆,而他,却在继续着两人的情爱。
百转千回,他沉沦在了她的甜美中,她守住了他所有的记忆。
榻间不断翻转的纱幔,房中柔和的夜明珠,在两人的沦陷下散发出暧昧的光芒,朦胧的仿佛一切不可捉摸,却又清晰得那么绝美。
辗转反侧之间,他得到了她,她拥有了他,世间男女情事,或许也该是这般甜美吧?但能凄美得让人流泪的缠绵,宿魅与落雪该是绝无仅有。一心沉迷在落雪怀里的宿魅,万万想不到这个女子不过是在为了妹妹的地位,从而迎合他的喜好,或许其间有着真情,但得到他的心又如何,因为她最终还是要抛弃他的,将他可能碎裂的心放在一切之后,甚至不再考虑之内。
如果当日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承诺会是将来的痛彻心扉,或许也不会要求她的誓言,不会沉醉于她的“君似畔之槢,妾若溪之水,槢之长伴,溪便长流”,因着她的誓言,他倾尽所有去保护,放弃世间万种红颜,只为她的开怀。
红烛滴滴泪珠,似哭泣着这对世间本应毫无纠葛的恋人,又似在泪悲着某种东西的升华。无论何种,一切皆到尽头。
不知缠绵了几次,不知自己脸红的要求了几次,只知道此刻的他已然浑身乏力,均匀的呼吸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汗水让人沉迷。
拖着酸涩的身子起床,浑身上下全是被他弄出的淤青,幸得自己小心,颈间和手臂并没有任何异样,这样,聪明的轻盈应该也比较好应付。
缓缓的穿戴好一切,留恋的看了看他沉睡的模样。
今生注定落雪是要负你,是因为我的自私,才给了你誓言,给了你承诺,可是能怎样?我无法守护,无法白头偕老。
但愿来生,妾身清白如莲,长伴君之身侧,无怨无悔。
泪终于滑下,自从来到他的身边,她便有了泪水,想他时心痛,见他时心缠,离开时心碎、泪流。
此次离去,怕是今生再也不得相见了吧?也罢,拥有的太多她会不安,还是这样吧!
拭去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她必须笑,要带着解脱的笑,不然聪明如轻盈,可能会一眼就看出她的脆弱。
做了一番装束,与甜甜两人一同向幻云院走去,当初的云溪小筑,那里有着一条回家的密室,她与轻盈,此番便如此偷梁换柱。
刚走到幻云院的入口,便被夜间巡逻的侍卫拦住:“何人在此?”
随即便有拿着火把的人走上前来。
夜间的火把在人的脸上跳跃,虽然有足够的光芒,却是一种昏黄,很难看清人的容貌,自然也看不出经过装扮的落雪。
清了清嗓子,甜甜有些紧张的说:“是王爷让我一趟云溪小筑,拿一些当初左夫人在那的一些日用。”这番话说出,甜甜便感觉后脊梁冷汗涔涔。
为首的一名小将赔笑这说:“原来是姑娘,竟然如此,可要让人陪同?”府里的人怎能不长眼,左夫人此刻的盛宠,那可是任何人都无法比的。
“不用了,也就一些东西罢了。”说完便拉着落雪朝幻云院走去。
一到云溪小筑,在密室的入口便看到久等着的轻盈。
看到落雪进来,轻盈连忙迎了上前,细细的看着她的全身,直到确定告示上的一切皆是假的,她这才放下心来:“落雪,傻落雪呵!”从小,她便把落雪当成妹妹一般的照顾,原本她以为自己离开,或许会让落雪在王府里获得她的生活,不想自己却忘了落雪期待着的自由。王府里的红砖绿瓦,青绿墙围,只会禁锢落雪那颗在空中飞翔的心。看到落雪的来信时,她便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她回来,还给落雪需要的自由。
努力的笑了笑,幸得密室里的光线不好,不然她真怕轻盈会看见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泪水:“好了,快些进去吧!”不能在呆下去,真的不能,世间一长,轻盈很快就会发现。
以为自己能够坚强,可是依旧不行呵!一想到离开他以后,心便不由自主的抽痛,泪水便自发的盈眶。
“嗯!落雪,一定要好好的,一定!”
没有说话,笑着点了点头,淡淡的经过轻盈的身边,泪水在那一刻便一滴一滴的滑落,没有伸手拭去,害怕一个轻微的动作便泄露了所有假装的坚强,更害怕轻盈的挽留会让她舍不得离去。
看着一步一步离开的落雪,轻盈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多么寂寥的背影,多么让人心疼的转身,傻傻的落雪似乎变了,不再是当初的淡如白云、轻如流水。
摇了摇头,对一旁的甜甜说道:“走吧!”转身、离去,有着一贯轻盈的风格。
刚出密室,依旧是一片黑暗,身子却在下一瞬间被劫住,呼叫声来不及出口,整个人便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走!”扛起昏迷的落雪,几名黑衣人一个飞身,便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当中。
这一切,与深沉的夜色格外吻合,在如此的夜色,不发生点什么似乎是说不过去。
第060回 真相大白
宿魅醒来的时候,十七已经不在身边。
早就在房里候着的紫衣开口解开他的疑惑:“十七小姐已经去梳妆了。”
迎娶夫人当日,是该做应有的装束。淡淡的笑了,这个傻女人,难不成属于她的夫人之位还会跑了么?算了,既然她喜欢,由着她去便是了。
一切的礼仪,都已准备妥当,万人的可见的欢乐城,皆披戴上了大红的衣装,五步一个的士兵身穿红色兵装,手中长矛皆被红纸包裹,别具一格。一人高的红烛燃在城墙之上,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不会有很大的光芒,却会让人看到那袅袅之火,永不停息,即使在城墙之上,会有大风,它依旧不曾熄灭,可想红烛是何等的精贵。
城墙下面是千桌宴席,桌上的瓜果点心,皆属上等,老百姓应该一辈子也不曾见过此等美味佳肴吧?如此铺张浪费,张狂至极,也只有宿魅能够如此嚣张。
当一袭红袍的宿魅出现在城墙之上时,满城皆是欢呼声,甚少看到他的身上会有鲜艳的色彩,如今看来,却也只是让他的绝美加多几许,刀刻般的容颜散发着光彩,夺目得让人忘记呼吸。
对于他,百姓们虽然惧怕,却是打心里敬畏,无论他是多么的冷酷,如何的无情,他们都相信,只有城主才是他们的神,也只有他才将他们这些人的苦痛放在心上,也只有他才能带领着他们走上幸福。
在城墙的另一侧,凤冠霞帔在身的两位夫人徐徐走出,遮住容颜的金帘一晃一晃,在阳光的折射下不是的散出光芒,使得佳人的容貌更是引人遐想。
静静的候着两位夫人走来,却在两位身着一模一样的夫人之间,他竟然感觉不到十七的存在,竟然认不出哪一个才是那傻傻的女人,顿下心里惊得慌乱,双手接过两人的柔夷:“十七。”并没有在意他的这声呼唤会使得同穿嫁衣的阿心末儿多么难过,只是想确定心中人儿的存在。
聪明的轻盈并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捏了一下宿魅的掌心。
感到十七的的回应,宿魅这才放下心来,朗声大呼:“典礼开始。”
顿时,隆重却不失优美的乐声在整个欢乐城上响起,千人奏乐,甚是让人关注。
轻轻领着两位夫人走向礼区,一步一步,走向属于他们的幸福。
但,是幸福还是囚笼?一切皆有定数。
红烛高燃,见证的是三人的婚礼。
司仪朗声道:“乐停。”然后兴致高昂的清了清嗓子:“行礼开始!一拜天地!”
三人并排,微微的一个弯腰,朝着东方之空一个朝拜。
只是在朝拜的时候,阿心末儿一双焦急眼眸不停的透过金帘四处找寻着。
“二拜高堂!”
早已安排坐首位的羽仁德夫妇,此刻脸上并没有丝毫得意,只是坐立不安的受着他们的行礼。
并不做它想,宿魅自是将此当成他们的惧怕。
“夫妻对拜。”
就在轻盈深吸一口气要跪拜之时,只听一声高呼:“稍等片刻!”
宿魅一直保持的淡笑顿时僵住,轻盈的一口气还没呼完,阿心末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只见一名女子匆忙的赶了过来,定眼细看,才发现那是宿魅以前最为宠幸的语烟,为了庆祝着难得的日子,不仅仅是玉翎城百姓,甚至是幻云院的侍妾都赶来参加。
微眯着双眸看着赶来的语烟,宿魅不相信她能有如此大的胆子,敢阻止他的婚礼。
在语烟还不曾走近之时,便有侍卫将她拦住。
语烟被拖下去的时候,阿心末儿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咦,语烟姐姐手中拿的是什么?怎地如此眼熟。”只要人出现了,便不怕没有机会让她把话说出口来。
她的一句话,宿魅这才注意到语烟手中的拿的昨日十七佩在腰间的玉佩,顿时大声呼道:“将她带上前来。”因着那是他送给十七的。
不等宿魅开口,轻盈深吸了一口气,以落雪才有的坦然说道:“那不是妾身前两日丢了的么?因着怕爷会生气,妾身也没敢说。”以她的聪明,自然知道此番是有人前来捣乱,虽然能猜到这是落雪的东西,但却无法预料到会不会有更凶险的在后面。
接过侍卫递上前来的玉佩,宿魅带着几许不悦:“以后不许丢了!”将玉佩塞到轻盈手中,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