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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55部分阅读

      桃花笑春风 作者:未知

    事儿就是准了成了,咱们只安心在这里等信儿便是了。浩瀚书屋 ”

    卢氏让他一番劝慰才略放了心,又想到女儿林娟还在张家的大丫头的家里,便想着若不是自家男人来城里接人,也惹不出这一场祸事,便心里有些不高兴,吵嚷着要去找林娟回来。怎奈她一个妇人人生地不熟的,林远不放心她自己去东跑西颠的找人,便安抚了婶娘一阵让她自留在客栈里等着乐府里的来信儿,自己要了李府的地址,便出了客栈打听着路要到李府寻人。

    他哪里知道这时的李府便是开锅似的热闹,头前里李文林在粉香楼里将秀红给弄上了手,本想着占个便宜却不料被缠上了手,只得央求着李文正给他写了借据将人给赎了出来,领回了李府里。秀红跟着李文林来到李府,却见李文林住在李府大花园子一个偏角处的小院子里,伺候的只有两个丫头一个小厮,和自己预想的根本不一样,不禁暗自悔恨自己没有擦亮眼睛,看来这个李府的表少爷根本就不得李府的宠爱,不过是寄居在这里罢了。可如今她人已经来了,断没有再回去那粉香楼的道理,便也只有先暂时住下,慢慢的再看情势想办法。

    李文林因着李文正说先让秀红当个通房的丫头,便把她安排在自己屋子旁边的一间屋子里,那里原睡着两个值夜的丫头,把她们赶了出去,又让人收拾了一番,将秀红安置在里面。李文林心想人既然已经带了回来,银子也已给了那粉香楼的老鸨给秀红赎了身,她自然就是自己的人,放在近处无非是想夜里跟她胡混方便些,他一向最是贪花弄柳的,岂有放个到了嘴的肥肉,不咂巴出滋味儿的。

    秀红也想着先哄住了李文林再说,再说她刚跟着李家人到了李府,人生地不熟的,不敢马上就得罪冷落了李文林,好歹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是李文林的通房丫头,便有意无意的在李文林眼前晃悠着,一会倒个茶,一会端个点心,弄得李文林眼前发花,心里波澜荡漾的。

    回李府的当天晚上,张燕和林娟早已睡了,根本不知道花园子那头偏院儿里李文林弄了个女人进来。李文林却是睡不着觉,先是吃了晚饭便被李文正叫到书房里,端起堂哥和债主的谱儿来,着实将李文林教训了一顿,李文林本就理亏,压根儿就回不出话来,只得低头听着训斥而已。

    李文正见了李文林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在粉香楼因有外人在场,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训斥他,如今回了家里,哪里还忍得,冷着脸儿斥道:

    “林弟,不是我说你,你这些日子也太不像话了!爹从出去忙生意起,你便整天不在家里,我问了你院里的人几回,都说你出去了,我倒不知道,你这些时候在忙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比我这个在铺子里经营的人还忙七分。我简直这半月来都不见你的面了,你这忙活劲儿也快赶上父亲了,为什么没见你挣一个大钱回来?父亲在家时时,你还整日在他面前撒谎,我知道你不是去了ji院便是找那起子狐朋狗友喝酒赌钱去了,我听得外面许多人说,你在外面人瞧不见的地方,是无所不为的,十天里倒有八天宿在ji院里,没出息的东西,你以为那里是温柔乡么?那里是食金窟销银地,莫说你一个靠家里的人,就是那家财富贵的也没有整日不做事情留连在那里的,那里的子哪一个是白玩的,象你今天似的,不过是大家去喝个花酒,你便惹出这场事儿来,我问你,你是没去过ji院还是怎么的,我看那秀红也不是出众之姿,不过是个刚入行院的小丫头而已,你就瞧上了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就悄不声息的将事情做下了,如今可好,花大把的银子弄个什么也做不了的丫头回家,我看父亲回来你怎么跟他交待?”

    李文林被李文正一番劈头盖脸的训斥弄得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只得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而已,李文正见他低头不语,只顾着点头摇头,也不好说出再难听的来,便将他哄出书房,自己回屋里睡了。

    这李文林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屋子里,一瞥眼儿瞧见秀红穿着一身娇黄|色薄纱的衣衫坐在他屋里,一点昏黄的灯点着,照着她纱衣里的肌肤细致白嫩,曲线在朦朦胧胧的纱衣里若隐若现,她瞧见李文林回了屋,便柔顺的起身上前替他解开腰带,嘴里笑道:“表少爷,我听说大少爷将你叫了去,想是训了你一顿罢,都是为了我才让你受这委屈,秀红心里着实难受,只是我一个没亲没故的弱女子也没什么好报答的,既已是表少爷你的人了,便只有好好伺候着你,让你舒舒服服的,秀红也就安心了.....”

    她这里话还没说完,李文林便早已觉得随着她的话语,她那一双小手便不自觉的爬上了他的胸前,有意无意轻轻游移着,李文林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平日里风流惯了的,哪里不知道这是秀红故意撩拨,早已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手抓住,拖到床上按倒,床帐子也不放下,就去撕她身上纱衣,那纱衣本就质地薄绡,哪里禁得住他的手劲儿,只不过几下便将秀红剥了个yu体半露,李文林饿虎扑羊般扑了上去,秀红也不过半推半就,两人便起来.....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二人在这里的事情,哪里瞒得过李府的下人的眼睛,在李文林屋子里伺候的小丫头被从那个两人间的屋子赶了出去,便对这个新进来的秀红一肚子的不忿,其中一个丫头的相好的便是跟着李文正出门伺候车马的小厮,这丫头便气冲冲的第二日一大早在院里假山石后头堵住那相好儿的发牢x福,那小厮劝她道:

    “哎,你发什么脾气,你只道那新来的人儿和你一样是府里的丫环么,实话告诉你,那是粉香楼新来的清倌,被咱们表少爷给占了便宜,那老鸨子非得让大少爷拿银子来赎了,跟着咱们表少爷来的,将来告诉了老爷,再不济也是个姨奶奶,你就敢得罪她?”

    那丫头听了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窑姐儿,什么下流东西,也配住我们的屋子。我昨晚上瞧着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天一擦黑儿便没了人影,原是跑到表少爷屋里去了,晚上我见她屋里灯也没点,一片漆黑的,想是住在表少爷屋里头了。什么贱皮子丫头,不过是跟主子睡了几觉,便觉得自己是半个主子了,她不惹我倒罢,惹了我一样给她排头吃。”

    这丫头也不是说大话,她原本是在张燕院儿里伺候的丫头,因着张燕跟李文林暗中有染,张燕对李文林了解甚深,也怕她在府里外面捻三惹四的,便把身边这个叫丽儿的丫头暗中转了去伺候表少爷,这丽儿每月里除了月钱还受着张燕暗地里给的赏,是一片忠心向着张燕的,李文林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便第一时间报给了张燕知道,所以她仗着背后有得宠的张燕撑腰,全然没把一个ji院里出来的秀红放在眼里。

    这里丽儿得知了秀红是李文林的想好的消息,哪里还再耽搁,一路小跑儿回了张燕住的院子,迎头便碰上了张燕的贴身丫头,也是她的另一个心腹的丫头曼儿。曼儿一眼瞧见这时候丽儿跑来,便知道定是有急事,便进屋将刚洗完脸准备梳头的张燕叫住,往窗外指了指。张燕瞧见丽儿跑来,知道事情也李文林有关,心不知怎么的就慌起来,皱了皱眉头往床里头一瞧,林娟还在睡着呢没有起来,便抬脚出了屋子,将丽儿叫到一旁院里的空旷地儿问道:

    “你这丫头疯魔了,怎么一大早跑了我这里来,若是让他瞧见便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他岂不是要加倍提防,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丽儿道:“姨奶奶,你别傻了,你还尽着想着那人做什么,他此时正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的时节。这会儿子我还怕他发现我,他现在正搂着粉香楼出来的子在那里睡觉呢。”

    张燕一听,就觉得头顶象轰了个炸雷一般,轰轰作响,半晌才缓过神儿来,脸色白得象纸一样,强压着心头怒气,问丽儿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细说来我听听。”

    丽儿便将从她相好处听来的话学了,又将秀红占了她和另一个丫头的屋子,昨晚又宿在表少爷屋里的事儿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张燕也不作声,只是苍白着脸静静的听下去,心里却是不由得乱跳成一团,也不知是伤心还是气愤,那丽儿口无遮掩,只顾一路说下去,张燕听到李文林到了ji院里就将人家的清倌给破了身子,不由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板了脸子不说话。过了好半晌,张燕见丽儿停了口,才问道:“这人长得什么模样?美不美?”

    丽儿道:“美倒不是多美,只是模样儿清秀而已。不过我瞧着那丫头岁数不大,不过和我的年纪差不多,但说话看人一脸x福样儿,那ji院里出来的还有好种不成?怕就是这副装出来的x福样子迷住了表少爷,昨晚上闹腾了一宿,到这会儿两个人还没起来呢。”

    张燕冷笑一声道:“我说呢,昨日在酒楼半截上就没了影儿,原是跟着大少爷他们闹到ji院里去了,只是他也不是那干净货色,ji院也不是头一次沾脚的地方,怎么就那样眼皮子浅,竟将人家的清倌给糟蹋起来了,想是那老鸨子也不能轻易饶他,想是大少爷也心里气得慌,花了一千两银子赎了个臭子来家里,哼,我倒要瞧瞧老爷回来了,他们怎么交待?”

    她嘴里虽然这样强硬的说着,心里实在是难受极了,边听着边使劲儿的咬着牙,见了院里的石椅便坐在上面,双手握拳狠狠的在石桌上一砸,鼻子和眼睛便红了,一串眼泪便走珠似的滚落下来。丽儿瞧见主子伤心,也不敢多说,只劝道:

    “姨奶奶,你也别太伤心了,男人大都是这个样子的,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何况表少爷是个什么样人儿,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惹出来的麻烦算上这一件,也有十件八件的了,这家里谁不知道他是个不成材的,你和他的事儿我瞧府上倒有一多半猜到的,只是老爷不知道罢了,若是将来万一闹了起来,姨奶奶岂不要吃亏。横竖表少爷也不是个能依靠得住的,将来即便你俩跑了,也难保他不惹其它麻烦,与其将来跟着他伤心,不如姨奶奶趁这回伤心,就跟他断了也就是了,省得将来还是一桩心事!”

    张燕沉默了半晌,突然笑起来,只是丽儿觉得她那笑比哭还难看,只听张燕一字一句的道:

    “你说的容易,我如今和他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他,如今就算断了若被老爷知道也是没有好儿的,他既这样对我,我也绝不让他好过,要难受咱们大家就一起罢,走着瞧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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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

    一百七十八章 乱成一团

    一百七十八章乱成一团

    丽儿听她的话语里带着机锋。、quanben、也不知说什么好,曼儿这时从屋里走出来,方才丽儿说的话她站在门槛儿边上都听了个七八,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上前说道:“丽儿,你话说完了就回去罢,别让表少爷知道了防着你,既然那里又新添了那么一个妖精,你更得打点起精神来盯着。”

    丽儿点了点头,刚转头要去,便被张燕出声阻住,吩咐曼儿道:“你去屋里取十两银子来给丽儿,倒不是为了别的,我只喜欢她这片忠心,你有事知道第一个来告诉我,这就很好。你去罢。”

    那丽儿接过曼儿拿过来的银子揣在怀里,欢天喜地的去了。曼儿瞧着张燕冷着脸披着晨衣站在院子里,便扶她往屋里走,同时低声在她耳边道:“姨奶奶,你不要生气,好歹那林家的姑娘还在咱们屋子里住着。让她瞧见了不好。”

    张燕好象猛的醒过来一样,嘴里喃喃的道:“我倒忘了,屋里还有一个呢,”说到这里,她冷哼了一声咬牙道:“亏我还替他算计着林家的丫头,没想到他还没有勾搭上林家的,倒先弄了个窑子里的,可真是个不要脸的货色,横竖那窑子里的小贱人不能做当家奶奶,顶到天不过是个小妾罢了,凭着他那性子,就是个天仙不过三日五日功夫儿也丢到脖子后头去了,我倒不担心她搅了我的好事,只是这口气也太难咽下,我自有我的办法,咱们只瞧着就是了。”

    两人回到屋里,林娟已起来了,曼儿便上前捧水来给她们慢慢梳洗。那边儿屋里李文林和秀红本是新欢,一夜里颠鸾倒凤几度,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一大清早秀红便躺倒在李文林怀里,娇滴滴的道:“表少爷,我是你的人,也不图着什么名分和荣华富贵,只求表少爷你心里有我,多疼异些尽够了。”

    李文林伸手在她腰间里捏了一把,笑道:“这还用你说么?我昨晚儿上还不够疼你么?怕是你怪我太疼你了呢。”

    秀红扭了扭身子,撒娇道:“你真坏。说那些羞人的话做什么?”

    李文林被她在怀里扭得兴起,一把将她摁在床上,笑道:“哟,小丫头害臊了,说那些羞人的话算个什么?我现在还要做羞人的事儿呢.....”

    话未说完,便压上去亲昵了一番,两人正在兴头上,却突然听得院子里咣当一声盆子响,紧接着就听有丫头的声音骂道:“你手折了是怎么的?好好的洗脸盆子还能掉地下?这是给表少爷新打的洗脸水呢,耽误了表少爷洗脸看我不打死你。”

    李文林听出这是自己屋里的丫头丽儿的声音,他听那口气里语气不善,也知道是昨晚将丽儿和另一丫头赶出屋子让秀红入住,那两个丫头心里不满的缘故,想必刚才摔盆砸碗的动静都是她们闹出来的,但他寄居在伯父家里,这府里丫头再多也不是他的下人,他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指着丫头骂,只得讪讪的从床上起来,说道:“起来罢,你刚来府里,别叫人看着太不象了。”

    秀红闻言便起了身。自回屋里去梳洗了。李文林让丽儿进来伺候梳洗完,便到饭厅里和李文正一起用了早饭,席间李文正拿正眼也没瞧过他,李文林只低了头只顾吃饭,权当作没看见。吃完饭,李文林便绕过府里的大花园子,刚想着回去屋里再跟秀红厮缠,正走到假山石后,却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叫道:“阿咪,不要跑,等等我。”

    李文林听了这两句话,抬头一瞧,只见假山石后的芭蕉影子里先是跑出一只灰毛皮的小猫来,他认出那猫正是张燕养着玩儿的,后面紧跟着那位林家的林娟姑娘,正在后面追着跑出来,嘴里还喊着呢。李文林昨晚得了秀红这样一个宝贝,早将林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如今这一碰上,才猛然想起家里还住着这么一位妙人儿。

    那林娟猛的追小猫出来,却和李文林结结实实的打了个照面,不由得又害羞又有些莫名的慌张,脸上一阵绯红,望着对方说不出话来。然而李文林却大方得多了,上前两步手扶了芭蕉叶子,笑嘻嘻的叫了一声林姑娘。林娟见人家都开了口打招呼,自己站在这里呆呆的不理人家实是不好,于是也就微笑着答应了一声,她虽是答应了一声。然而自己都不知道答应的是什么,似乎只是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就完了。她另一只手不自然的牵住了芭蕉叶子,下意识的将那芭蕉叶子在手里一条条撕着,只管低了头微笑,但是心里的慌张是显而易见的了。

    林娟不敢和李文林多说话,但是心里又实在舍不得马上走开,只等着李文林开腔和她说话,便用一双眼睛偷偷从眼睫毛缝里将李文林溜上一溜,李文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如何不知道此刻这个纯真少女的心思,又见她虽不是很打眼的美貌佳人,但也算清秀的小家碧玉,和屋里那个秀红相比多了一份清纯,和那个张燕相比又多了一份温柔,这种类型的女子他倒是没有上手过,心里一阵欢喜,便笑问道:“林姑娘可曾吃早饭了吗?怎么追阿咪追到这里来了?”

    林娟道:“燕姐姐让丫头去端饭去了,我本是逗着阿咪在院子里玩儿,谁料到这个小东西竟跑了出来,我就跟出来追到这里来了。”她说完这一句话,便跟李文林点了一下头,便走开了。但是在走过月亮门儿那里时,却回头又瞅了李文林一眼。露出一个微笑来。

    李文林站在芭蕉树旁,眼看着林娟姗姗而去,又回眸一笑的情形,心里头倒是极高兴的。觉得此时此刻那样一个清秀的佳人向自己一笑,分明是表达了一种喜欢的暗示,他又想起刚才那林娟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素色的衣裳,更显得楚楚可怜,他一高兴起来,身子犹如腾云驾雾了一般情不自禁就在地上跳了两跳,脚刚站稳落在地上,就听耳边一个女子的声音冷笑道:“表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李文林转头一瞧,说话的正是张燕,只见她穿着一身橘色的绣花衣衫,面带冷笑站在那假山石后头,一双眼睛冒着寒意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李文林就觉得脸上一红,不知道自己方才和林娟在这里说话有没有被张燕看到,只得笑道:“没什么?你怎么一大早跑到这花园子来了?”

    张燕下巴往上一抬,笑道:“怎么,就许你们才子佳人呆在花园子里说话,我就不能来么?”

    李文林听出她说话里带刺,不知她又能说出什么来,便只是傻笑,转身要走,张燕上前两步走在他前面将他去路拦住,冷笑道:“怎么,表少爷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了么?这么着急走是要去见林姑娘还是那秀红姑娘啊?”她见李文林也不搭话,便叹口气笑道:“哟,这有钱人家的人,真是脾气大,我好生好气的跟表少爷你说话,你倒不理我。行,咱们走着瞧罢!”

    说完,转身就往回走。还没迈出两步,袖子就被李文林扯住,只听他急道:“燕儿,你一个人在这里跟我说话,又着三不着两的,莫不是大清早就灌了黄汤不成?若是被下人们瞧见咱们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倒是不好看。”

    张燕站住脚,慢慢回过身来,用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的李文林心里发慌,半晌才冷笑道:“我的好表少爷,你当真以为这李府里没人知道咱们的事儿?你少做那春秋大梦了,不过是她们怕惹了老头子生气,李文正又压着才没有将这事儿捅到老头子那里去,你当真以为他们的眼睛都瞎了?”

    李文林顿时慌乱起来,急道:“那你还在这里堵住我做什么?这不更是落人口实么?”

    张燕瞧了瞧他。笑道:“表少爷尽管走吧,算是我瞎了眼,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担当不起大事的人,何必费那心思和你好,不如就跟老爷安生的过罢。”说完,转身轻飘飘的去了。

    李文林站在原地半晌,骂了一句:“莫名其妙,娘儿们都是他的麻烦精!”掉身回自己院子了。

    林娟方才在花园子里碰见了李文林,她哪里知道他们这里面的弯弯绕,只觉得他是翩翩风流潇洒的少年,一颗心便七上八下的荡漾起来,回到张燕住的院落,发现张燕不在,她便觉得有些坐立不安的,冷眼瞧见院里那小厨房里有人进出,她便走了过去,正巧那摘菜的一个婆子在那里忙活呢,用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嘴里还不知说些什么嘟嘟哝哝的,林娟住这几日曾跟这婆子说过几句话,因此也算认得,便走到厨房里面去笑道:“婶子,你一个人在这里说些什么呢?”

    那婆子回头看时,见是林娟来了,连忙站起来笑道:“哟,姑娘怎么会到我们厨房里来了?这里怪脏的,看弄脏了姑娘的衣服手脚。”

    林娟笑道:“怎么?厨房里不许我来么?”

    那婆子赶忙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我是怕这厨房里整日里烧着柴,又是油渍麻花儿的,怕姑娘嫌这里脏,哪里是不让姑娘来呢?姑娘是我们姨奶奶请来的贵客,我们巴结还来不及呢?”

    这婆子姓王,因着张燕把她弄到自已院子里管着小厨房,便经常能弄些子便宜东西回家,心里对张燕倒是极拥戴的,这时见林娟是张燕请来的客人,便也客客气气的说话儿。林娟便问她:“王婆婆,这时候刚吃过早饭,又不是晌午的饭点儿,你这么早便忙活开了么?”说着,她便随意的看看盆里的菜又看看锅里的米,还伸头向水缸里看了眼。

    这王婆子就想,怪呀,这位姑娘一大早来厨房里,莫不是存心来查我的弊病来的,她心下便有些发慌,便笑道:“晌午的饭菜现在就得摘出来,准备好了料,晌午直接做起来方便。我们那厨子出去有事情了,我帮我拾掇拾掇。”

    林娟在厨房里打了几个转,遂就笑道:“我帮你老摘菜吧,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咱们说说话儿也有趣些。”

    王婆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姑娘是呆在屋里闷极了,来找自己说话儿的,便当下放了心,起了身去通了炉子现煮茶来,笑道:“那姑娘就在一边坐着看我忙活便是了,咱们边说话边干活儿,我可不敢让姑娘动手,若是让姨奶奶知道了会发作我的,你只一边儿看着就是了,陪我说说话儿倒好。我通开炉子煮几碗茶给你喝。”

    林娟也正有一肚子话想要旁敲侧击的部,就走到她边儿上拿了个小马扎子坐下,那王婆子便将炉子上的一把铜茶壶提了起来,找了个干净的茶杯子倒了一碗给林娟,自己便也倒了一饭碗的茶在旁边儿晾着。林娟笑道:“王妈妈只管做你的事儿,别忙着招呼我了,我也不是外人。”

    王婆子笑道:“果然的姑娘是个好伺候的,姑娘就喝口粗茶润润嗓子罢,我们这厨房里也没有好茶叶,怕是倒会让姑娘觉得涩嘴呢,好茶叶只是在曼儿姑娘那里收着呢,专给姨奶奶吃的。”

    林娟就问她有没有吃早饭,王婆子叹口气道:“刚才急急匆匆的吃了几口,我们这日子简直过得颠三倒四的,后天不是城里有赶集的么?我想着快些把厨房里的事儿做完了,回屋里去多织些布匹,明天下了机后天拿到市集上卖了去,也好贴补些家用。”

    林娟有一肚子想问的事儿,只是不知道怎样挑起话头儿来才好,正自在肚里转着弯的寻思,就见厨房外面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四十七八岁的男人闯了进来,两只眼睛喝的通红,可见是喝了成宿的酒,他见了林娟也不说话儿,只奔着王婆子去了,眯了一双醉眼对王婆子嚷道:

    “喂,我听说昨儿姨奶奶吃了你做的莲子薏米粥很是适口,还赏了你一把钱,你拿来我有用。”

    林娟听他这样说话,便知道这人定是王婆子的男人了。这王婆子虽说叫个婆子,其实年纪也不过四十四五岁,这时她瞧见了自家男人来要钱,便放下手里正在摘的菜,去缸边拿水淘米,默然不作一声。林娟见此情形,想避开来但见那男人倚着厨房的门框,正严严实实的堵住了门口,自己硬冲过去也不便,便硬着头皮站在一边儿不言语。

    那汉子王通梗着脖子道:“我跟你讲话你怎么不作声?我也不过跟你要几个钱花就是了,你还有什么为难的?横竖你挣钱也是养家,那姨奶奶打赏的钱就给我了就是了,值个什么?”

    王婆子一听便脸子一撂,回身骂道:“你说的轻巧,你这又是哪里灌了一夜的黄汤来,我难道是个会变银子出来的,你只伸着手管我要,家里还有好几张嘴要吃饭,你老娘和孩子们难道让她们喝西北风儿去不成?你整日里正经事儿不做,大少爷让你跟着办事儿,你倒偷懒躲滑的,这会子还有脸跟我要钱,我告诉你,我一个子儿也没有,爱找谁要找谁要去。”

    王通挨了老婆的一顿训斥,涨红了脸道:“横竖你昨天的赏钱也不急着用,就当是我跟你借的,半个月之内,我还你也就是了,你用得着那样横眉竖眼的么?”

    王婆子闻言将手里米盆往灶上一顿,狠狠的放下,发出碰的一声重响,大声叫道:“银子已让我买了米了,现在我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我劝你赶快去上工罢,别仗着你以前从荷花池里给大少爷背出来的功劳,就大着胆子在这府里横着走,大少爷不过念着你那回救他的情分,不愿意赶你,你就老了脸皮混日子,等哪天老爷和大少爷赶上烦心事儿,你再冲着他们的火儿,给你轰出去你吃西北风罢。”

    王通骂道:“你个老娘们儿少跟我在这里叭叭的顶嘴经,分明是你私留了钱不肯给我花,还说些有的没的说我一顿,我告诉你今天这钱我是要定了,你不给我不行。”

    说着,身子摇摇晃晃的晃荡了两下,走到了王婆子面前来,林娟站在一边儿,只闻得那一股酒臭味儿带着那王通身上的汗臭味道直钻进她鼻孔里来,顿时让林娟差点吐了出来。这样难闻的气味儿便让林娟对这王通产生了不良印象,于是也就随着他的步子往后倒退了几步。那王婆子见到了林娟的模样,更是觉得自家男人给自己丢了脸面,面上一时挂不住,便狠瞪了双眼向王通道:

    “你晃过来做什么?你这个熊样子,莫不成还想打我不成?”

    那王通本就喝得五迷三道的,听着王婆子这样的挑衅,哪里还忍得住,横着眼睛道:“你是我婆娘,我就是打了你也算不得犯王法。”

    王婆子也是急了眼,挺着胸脯大声喝道:“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在这厨房里整日黑夜白日的熬着,全家大小的饭都是我挣来的,你还要伸拳头打我?你不配!”

    她不说这‘你不配’这三个字犹可,一说出来,在醉酒的王通听着,却是刺耳得很,他哪里还忍得,一伸手照着王婆子的脸上,通的一声便是一记老拳,打得王婆子脸上登时就肿了起来,辣的象是火烤了一般。

    王婆子没料到王通真的伸手打她,便哭起来道:“好哇!你个死不了的醉畜生,你真的动手打我,我跟你拼了。”说时,便举起两只手来,朝着王通的脸上一阵乱抓乱挠。

    这女人打架无非使用指甲的机会多,也无非是抓打挠踢扯头发,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可言,更别谈力量了,只不过是乱闹一通。若是换作平常,王通也就踢她两脚也就是了,这时候他喝了酒正在晕乎头儿上,他又是个男人有得是力气,王婆子不过起初那几下抓了他几把,在他脸上留了几条血道道儿,王通一躲,她如何能抓得住他。王通此时见有外人林娟在场,这又不似在家里,觉得失了他一个大男人的面子,被自家媳妇给抓破了脸这是多么的奇耻大辱,立时间便觉得浑身的酒气都向头顶冲上来了,也不管王婆子能不能经受得起,伸出手来一把将王婆子胸前衣裳抓住,向自己这边一拖然后用力给她一甩,王婆子两脚站立不住,早被他一下子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她虽爬不起来,但吃了亏却是不让的,坐在地上便放声祖宗八辈儿的骂将起来,王通一看她这样子,也忘了这是李府的厨房不是后街胡同里他的家里,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不作二不休的将王婆子反按在地上,骑在她身上,两只拳头象擂鼓似的向她背上不住手的连连打去,王婆子哪里受得住,破口大骂中便夹着叫救命的声音,林娟早已看得两眼都直了,但好在她家里的爹也是打过她母亲的,她也算有了几分经验,便瞅着空儿跑到了厨房外边儿,大声叫起来:“打死人了,快来救人呀。”

    林娟受了几分惊吓,那叫起来的声音既高昴又凄厉,若是半夜听着倒能吓死几个,她这几声尖叫早已惊动了院里的其它下人,那些小丫头们虽心急但都怕王通借着酒劲儿把拉架的也打了,只是远远站着不敢靠前,只几个前院里的下人路过听着了,忙抢了进来将王通从王婆子身上拽了下来,救了王婆子的性命。那王婆子方才被丈夫骑着打,本来只有哭喊救命的份儿,现在看见有人来了扯开了王通,料想着自己是一时半会受不了伤害了,便胆子大了起来,便赖着身子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只管指手划脚的指着王通的鼻子边哭边骂。

    众人见王婆子平时干干净净一个人儿,此时却是头发散开了披在脸上,满身都是土渣菜叶子,那满脸的眼泪鼻涕交错纵横,简直成了一张吓人的鬼脸儿了。王通被几个下人扯开,又让风一吹,瞧见了自家婆娘这副尊容,心里也思忖着这一顿饱打,大概是不轻,若是真将自家婆娘打得一月下不了炕,岂不是家里要断粮么?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那酒也就醒了一大半了,可是他既然闹起来了,也不肯立时屈服,指着王婆子骂道:“各位看看她这泼样儿,简直丢人,你还有脸哭闹,赶紧闭了嘴滚吧。”

    王婆子也指着他骂道:“姓王的,你这样糟蹋我,我是断不能再跟你过日子了,你等着瞧,咱们俩个非得死一个这日子才能安生,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等着罢!”

    王通听了这话,蹦起来骂道:“我非打你你这个贱人不可!”

    王婆子两只手掌在地下乱拍,口里骂道:“你来打,你来打,我怕了你也不是人!”

    王通待要再扑上前面去动手时,已经有几个人死拉活拽的将他拖在一边去了,王婆子便坐在地上哭着骂着闹上一阵,众人只是劝解不住。林娟眼瞧着一场夫妻大战在自己眼前展开,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个明明白白,只觉得脑袋生疼,心里将那个胡乱打人的王通恨了个半死,觉得看见他就象是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林继业耍酒疯的场景似的,恨不得自己上前帮王婆子狠踢王通几脚才解恨。她气得不住的喘气,简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就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院门口骂道:

    “你们反了天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这起子不要脸的就敢在这里闹起来,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姨奶奶张燕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一对眼睛都快吊了起来,胸脯气得一起一伏的,她瞥眼瞧见了林娟站在那里,几步走过来问道:“妹妹,你在这里就好。告诉姐姐,是谁在这里瞎胡闹?”

    林娟犹豫了一下,她觉得自己毕竟不是李府里的人,若是得罪了人怕是不好,但是看张燕板着一张脸正色的问自己,不说还怕她不高兴,便眼睛向王通的方向一溜。张燕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转头一瞧,见王通此时脸上通红一片,两只眼睛也是血红的,脸上被抓了好几道血印儿,还带着几个牙印儿,又看看坐在一边儿地上只顾捂脸乱哭的王婆子,心下便明白了大半。她本就一早听了李文林带回个ji女的消息,正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没处发泄,此时见了自己院子里又乱成一团,那王通两口子竟然打架打到主人院子里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张燕就觉得心底里一股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直冲着顶梁门儿就上来了,她几步冲到王通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一阵声响,接连就是七八个嘴巴子,直打得王通剩下的一半酒也醒了。王通瞧着面前的姨奶奶平时那张没事带着三分笑的脸,此时青白交加,象个索命的阎王似的,吓得一声不敢吭,只咬着牙关任她打。张燕打得手都疼了,也不知扇了王通十几个嘴巴子,才停了手。王通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连声求饶:

    “姨奶奶饶命,小的灌多了黄汤,在姨奶奶的院子里撒野,小的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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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 )

    一百七十九章 李府惊变

    一百七十九章李府惊变

    张燕狠瞪了王通几眼。、quanben、也不理他,这时院子里已聚集了好多下人,有张燕院子里伺候的,也有前院伺候老爷少爷的小厮们,就连李府的管家李保也来了。张燕本就心里象笼着一团火苗似的,王通在她院子里打老婆的事情就象是在故意找茬似的,让她脸上越发不好看起来。

    张燕觉得这满院子里的人不是来拉架的,而是知道了李文林弄了个ji院的子回来,都来这里看她的笑话的,她只这样想着,心里更是怒火爆起了三丈高,冷着脸对管家李保喝道:“这个该死的畜生在我院子里闹起来,我断饶不了他,他打老婆只管回家打去干嘛在我厨房里打人,分明是没把我这个人看在眼里,既这样,你去取家法来,我就在院子里治他!”

    李保见张燕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见她方才猛扇王通十多个巴掌的凶样,知道这位年轻的姨奶奶是气到极点了,这位姨奶奶虽说是暗地里名声儿不大妙。但是老爷却是宠爱得紧,他却是不敢轻易得罪的,便指使手下家人将王通用绳子结结实实捆了起来象个粽子似的,摁在了地下,又命人取来了两只大板子,那板子象两只船桨相似,就吩咐了两个家人一边儿一个,对着王通的屁股打了二十来下,直疼得王通一个劲儿的哭爹喊娘,张燕只是冷笑着看着,直到瞧着打得差不多了,才叫他们住了手,把王通拖了下去。

    张燕转头瞧见王婆子依旧在那地上坐着哭嚎,心里一阵烦燥,也有几分同情,便喝斥她道:“哭什么!都给我下去罢,我还没死呢,都在这里嚎什么丧!你当初嫁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就想得到有今天的结果,哭给谁看!”

    王婆子见主子发了火,便由着两个下人媳妇搀扶着,一拐一拐的躲了出去擦药了。张燕在这里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只管鼻也里喷着气,就瞧见林娟在一边胆颤心惊,一脸惊吓之色的看着,张燕便上前扯着她的手,强笑道:“妹子别怪。这都是下人太欠管教,倒教你看了笑话了。只是这样大人家里都是东一头事情西一头事情的,难保下人多了有那放肆不守礼的,妹妹只别向外人道就是了。可有吓着了?”

    林娟忙道:“姐姐放心我并没有事,只是看了那人打老婆,便紧喊了几声,却是跟我没有关系的。”

    张燕见院子里仆人渐渐散去,便拉着林娟回了屋里,这会子她和林娟两人都是心绪不宁,只是坐在那里也觉得心里碰碰乱跳,张燕手掌刚才打王通时使力不小,这会子还隐隐作痛呢。林娟见张燕脸色不好,以为她是让下人刚才打架事件气得,她哪里知道一清早李文林和秀红的那一桩公案呢,于是便想转开话题,便对张燕道:“姐姐,那个打人的男子也太可恶,自己家的老婆整日里在院子里忙活挣吃的,他倒灌了黄汤乱打人,姐姐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然难保他有没有下一次。”

    张燕叹了口气道:“你瞧见了没有。妹妹?咱们做女子的就是这样的可怜,嫁给了好丈夫是一辈子,嫁给了那样的糟汉子也是一辈子,你许是不知道,那王婆子听说当年也是李府里有头脸的丫头,那姿色虽说不能跟咱们相比,但也是丫头里面数一数二的,当年有一家老爷生意场上的朋友来家里作客看中了她,想讨她回家里做小,她只是不愿意,说是要一辈子跟着一个人过,结果就嫁了这样一个肮脏得要死的赖汉子醉鬼?她如今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在家里有公婆还有儿女,现今被这王通这样一顿好打,未免太无用了,这一时半会儿间哪有脸再来院子里露脸?你瞧着吧,这十天半个月的,这王婆子定然装病在家里躲着,不好意思出来,非得等这事儿过一阵子大家忘了揭过去了,她才肯再来呢。”

    林娟道:“这事儿怎样怨得了王婆子?我当时就在厨房里站着,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分明是她男人喝醉了酒故意来闹,若是大家取笑也是取笑那个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