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三小姐第17部分阅读
逃婚三小姐 作者:未知
好!
外婆越说声音越弱,偷偷瞄了眼蝶依喷火的眼睛,也闭了嘴,好吧,她确实偏心她家孙子来着,但是谁不偏心啊,不偏心的那都是傻冒。玉川书屋
“我家孙子肯定误会你的意思了,以至于在房间哭了一天了。我这老心肝可是巴巴的疼。我跟你说,咱是现代人,不兴古代包办婚姻这一套,想到什么就去做,别等将来后悔。”
“我不想后悔,可是我更不想伤了谁。”蝶依眼神一暗,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是,我不想看见云鹤群难过,可是同时我也不想看见皇甫余一难过,我不想看见花想容受伤,所以不推开他,我曾经想和北辰闯荡江湖,甚至我收了墨心邪的镯子,送了玉无情一块玉佩,我……”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蝶依蹙了蹙眉,接着道:“我想,我不是无心,就是太多心了。”
“那,要不,全收了吧?”
京城风云 48 花灯之谜
梨雪园的吊床上,蝶依一袭松散的白衣,慵懒的躺着,看着头顶忽明忽暗的星空,眸间是深深的迷蒙。
全收了。外婆的话,在耳边萦绕,震得生疼。蝶依嘴角升起一抹苦涩,花想容说,有钱花,随便花,没有人比他更能满足,而有男人,有很多男人,却永远不会有人能满足。这句话,她信。
云鹤群也就是因为自己与旁人那些或深或浅的关系,才一次次像个火爆辣椒,一点就燃了。其他人何尝不是。上辈子左右逢源还乐在其中,使因为无心;这辈子,既然已经有心了,却如何在这些人当中虚与委蛇?
“小姐,进去睡吧,夜凉露重,可不能再受寒了。”蜻蜓站在吊床下,看着上面呆愣的人,眼底说不出的忧虑。
蝶依斜睨了她一眼,半晌之后才“嗯”了一声,跳下了吊床,向房内走去。
蜻蜓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只要蝶依愿意睡觉,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随着跟了上去,却见蝶依忽然又停了下来,道:“蜻蜓,上回从左相府带回来的花灯,你放哪里了?”
“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放花灯?”
“不是,拿到我房间来,我研究一下。”蝶依一直相信,悲伤的时候,给自己的眼睛找个新的方向,迷茫就会少许多。
拿着那个繁杂的花灯,蝶依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却实在没有找到新奇的地方。这个花灯分上、中、下三层,上面是六个龙头相围,每个龙嘴中都叼着一根流苏,流苏上都有颗碧玉珠子。六面画舫上是六种不同的盆花。底部是个六方的托盘,也绘着不同的动物图案,中间则是灯芯位置,外部是四方形,画舫上倒是空白无一物。
这个花灯虽然漂亮、繁杂,但绝不是绝无仅有。蝶依紧紧盯着花灯,只想找出个子丑寅卯来。嗯起那个老人家递花灯时的最后一句话,明事理,知进退,就不知悟性几何。她相信,这花灯里面,定是有玄机的。
时光,在苦思冥想中飞逝。案台上的烛火明明灭灭,已经到了尾声。一夜的寻思未果,那花盆、鸟兽在蝶依脑中回旋放映,随着她一起沉沉入梦。
翌日,阳光普照。朝阳顺着窗棂照进了房间,落在蝶依迷蒙的脸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她,轻轻蹙了眉,忽然之间,好耀眼。
“小姐!”蜻蜓推开门,见之家小姐竟然在桌子上睡,一声惊呼随之而起。
蝶依心下一咯噔,瞌睡虫醒了大半,抬头望向门边,一时不察,手中的花灯随之而下。
嗯,不对!
来不及怪蜻蜓大惊小怪,刚刚指尖的触感让她心下一震,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在花灯上,好像写了什么!
眉间轻蹙,将地上的花灯捡了起来,锐利的眼光上下打量,难道昨晚忽略了什么吗?
“小姐,您不会看了一晚上的花灯吧?小姐,您身子不好,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呢……”
“嘘!”一个噤声的姿势,蝶依不管欲哭无泪的蜻蜓,拿着花灯,转身出了房门。也许是因为晚上灯太暗,所以没看到,那应该找个光线好的地方看看才是。
做到院中的石凳上,前后摆弄着花灯,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这个花灯分上、中、下三部分,上下都有图案,却只有中间是空的!
手轻轻触了上去,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精神为之一阵,是盲文,竟然是盲文!她曾经学过几个月的盲文,对这些文字有个大概的了解,如今这一摸,竟然也将上面的内容知道了个完全。
“蜻蜓,拿笔墨来。”
一个一个字的抚摸,口中喃喃而出:三星归位,浪遏飞舟。各得其所,一往无前。
十六个字在笔下绽放,看着自己蚯蚓般的字迹,蝶依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丫的,也不知君弄月跑哪里去了,真想念他……做的那只钢笔啊!
不过还好,反正是自己看,自己认识就够了。
三星归位,浪遏飞舟。各得其所,一往无前。
这是诗?不大像啊,好像不是很连贯哪。五行八卦?也不对,哪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五行八卦。那是什么呢?靠,不会是谜语吧?灯谜灯谜,灯上的谜,还真可能是谜语!
找准了方向,蝶依便也不再迷茫,猜谜对她来说还不是太难,尤其擅长的是脑筋急转弯。四句话里,她一眼就看出最后一个的谜底是个“主”字,稍一思考也知道第三句是个“阁”字。那这两句连起来,岂不就是阁主?
前面两个字,应该就是阁的名字了?难道那个老头就是现任的阁主,在给自己找接班人?
三星归位,三星,位上的三个点,去掉之后,是仁字!
浪遏飞舟,是个心字!
仁心阁主?
蝶依豁然起身,将写下的字揉成一团,狠狠的掷向了院外。又吩咐蜻蜓找个地方把花灯仍了,急急出门而去。
仁心阁,仁心阁!
四年前,真正的萧蝶依上普渡山之前,萧仁贵将她叫到房里,说了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当年的萧蝶依不屑于那些民生大计,也不认为萧仁贵是真心让她出去做那件事,所以四年的时间里,根本没有去打听任何的消息。
她接收了她的记忆以后,也一度没有想起这个事情,可如今,一个轻巧的谜语,却将她带回了当初。
传说,弥天大陆有一处龙脉,龙脉之中放着一批宝藏,进了龙脉,得了宝藏者,可以一统天下。弥天大陆悠悠上千年的文字史,十国之争、五国之乱、三国鼎立的局面层出不穷,却从古至今都未出现过江山一统的情况。
大陆之上有一个神秘的家族——墨家。他们神出鬼没,但历代家主都有知天命的本领,可以预知国家大势,天灾人祸。所以受各国推崇。他们一般不出现,出现的时候必有大事发生。地震、洪水、旱灾或者改朝换代……
他们的家主被奉为各国国师,被各国敬若神明。从来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他们只会出现在自己想要出现的地方,出现在他们认为该出现的时候。
据说墨家有两支,一支就是国师那一支,是墨家主系,他们通过预知天命,受各国尊敬,各国君王每年都会向他们供奉一些钱财用度。
另一支比主系更加神秘。传说他们看不惯主系这种泄漏天机的作风,自动脱离主系,成了旁支,却因为看破红尘,跳出方外,最终顿悟天机,悟得了龙脉所在。从此,那一支的后人,一直在暗中守护着那批宝藏。不断寻找有缘人,一统天下。
后来,随着外界的传言愈演愈烈,墨家旁系为了守护那批宝藏,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围追堵截。那一系死伤惨重,所剩无几。最后,一个族人,带着那批宝藏上了普渡山,从此销声匿迹。
普渡山因为山下野兽成群,成了天然的屏障。劫杀了一批有一批的寻宝人。百年之后,一批饱学之士上山,开了个学堂,招收学员。各国人打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将人送往山上学习,却一直没找到那批宝藏。
但江湖,却又多了一个传说,据说墨家的人创立了一个仁心阁,代代守护着那批宝藏!
当年萧蝶依上山,萧仁贵便明示暗示的让她去打听宝藏和仁心阁的消息,她什么也没做。不想如今在这一个花灯之中,却看到这样的讯息。
仁心阁阁主,这个位置,蝶依绝不会去触碰。那将是一个比皇室更黑暗的地方。因为在那个位置上,面对的,是各国的觊觎。不管是真是假,这个花灯都不能留在自己手里,她一刻也不想和花灯扯上关系。
京城外,一破庙内。
老头躺在稻草堆里,缩着身子,睡得悠哉悠哉。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单膝跪地,恭敬道:“阁主,京城发现了信物踪迹。”
“哼!”老头鼻子里哼出一身,转了个身,接着睡觉。
黑衣人眼角一抽,硬着头皮道:“阁主,信物被人扔了。”
“嗯?”睡梦中的老头,听到这句话睁大了眼睛,扔了?不至于吧,以往选的接班人,就算猜不出来,也会留着做纪念,最后都劳烦自己去偷回来的,竟然还有主动扔掉的?
“对方什么身份?”老头不淡定了,那个死丫头,竟然把他仁心阁的信物扔掉,过分,实在走过分。
“将军府三小姐,萧蝶依。”黑衣人看着微微正常了些的阁主,大松了一口气。
“哼,那个死丫头片子,将军府了不起啊,有钱就糟蹋老头一片心意?气死我了,我去抽她!”说罢就要起身,顺势拍了拍那不干不净的衣服。
黑衣人又是一阵眼抽,阁主,您老要不要这么萌啊?唉!
“阁主,萧小姐猜出了谜底。”
咚——老头被顿在了原地,待愣了半晌,才回头,掏了掏耳朵,道:“你刚刚说什么?”
“阁主,萧小姐猜出了谜底。”黑衣人机械的重复。
……某老头不淡定了,猜出来了?猜出来还把花灯扔了?
黑衣人看向自家阁主,老实解释道:“阁主,萧小姐把答案写在纸条上,扔出了院外,属下看见一个婢女将花灯仍了,顺着将军府外找到了这张纸条。”
说着,还将证物呈了上去。
老头一摊开,嘴唇、眼抽,浑身抽,靠啊,这字迹,和先祖当年有的一比啊!仁心阁主四个歪歪扭扭的字,简直是仁心阁总部大殿之上,人人瞻仰的那副字的缩写版哪!
扔掉花灯,是因为这谜底是仁心阁?竟然还有人不喜欢仁心阁?这倒是稀奇了呀!可惜啊,难得找到一个这么投缘的,哪能说放就放了,这简直就是先祖转世嘛,嗯,剥苫,得想个办法!
“黑衣啊……”
黑衣一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好吧,他知道,阁主这样的表情,代表接下来的话不怀好意。
“将花灯送回去,扔一次送一次,密切监视着她。”
“是!”黑衣领命,拿过身旁的花灯,转眼就消失了个干净,话说要是留在那听阁主口茭笑?呃……太恶心了,还是算了吧。
再说这老头,笑了半晌,发现面前空无一人,大骂了一声:“靠,臭小子,太不可爱了,和那冰窟窿一个德行,哼!”
再然后,噘了个嘴,继续躺在了草堆上,享受生活!
皇宫,合欢殿。
皇甫余一自昨日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殿内一天,砰砰砰砰摔了一地的东西后,再没有了声响。太后亲自来过,却没能把门敲开,最终摇头离去。吩咐上善、若水按时熬药,让披云、见月注意殿下的安全,便离开了合欢殿。
皇甫余一回来的时候,是蒙着面的。他们知道,他的脸毁了。也知道这道坎只能靠他自己迈过去。
“砰——”
一声巨响,一个藤球从天而降,砸在了皇甫余一的房门上。
“什么人?”披云、见月心中一凛,面色阴沉的看向门外,这个时候,合欢殿人人都知道殿下心情不好,竟还有人敢在这里玩蹴鞠,当真是该死!
“哟,几天不见,披云、见月脾气见长啊。”皇甫铭志一脸笑容,满面春光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永恒不变的行云、流水。
“参见二皇子殿下。”四人皆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对他的行为敢怒不敢言。从小到大,三皇子可没少受二皇子欺负。今日也不知是干什么来了。
“嗯,免了,听说你们家殿下伤得不轻,所以我带人来和他玩蹴鞠,去通报吧。”皇甫铭志说得理所当然。
上善、若水却是心中一怔,这个二皇子果然没安好心,明知道殿下受伤了,还找殿下蹴鞠,还把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披云、见月隐在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两人站在门前一动不动,都生生克制着自己,将头埋得低低的,他们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抬了头,看见二皇子欠扁的脸,会忍不住想冲过去揍他!
“哟,怎么没人动呢,听不懂本殿的话?”二皇子双手一叉腰,耍起了蛮横。
“回二皇子殿下,三殿下受了伤……”
“我知道他受伤才找他玩呢,他要是不受伤,能变弱吗?他要是不变弱,怎么任由本殿踩在脚下?”
上善闻言,胸中一怔,二皇子,果然好样的!
“殿下,殿下,三皇子也许在休息,咱们还是回去吧。”行云表示对自家殿下很无奈。能够明目张胆说出这番话的人,确实……要点脸皮啊!
皇甫铭志却不理他,一个白眼飘了过去,随即双眼一眯,看着房间的方向就是一阵打量。披云、见月见状,将房门更是堵死了几分。
“怎么,你们家殿下莫不是伤了什么地方,见不得人了吧?”皇甫铭志眼中精光一闪,朝房内走去。
“请二殿下止步!”披云、见月坚定的伸手拦住了皇甫铭志。
“呵,这倒是有趣了,本殿倒要看看,谁敢拦我,让开!”皇甫铭志一声厉喝,朝前走去。
“二皇子殿下!”若水看着皇甫铭志硬闯,终于止不住,爆发了。
皇甫铭志脚下一顿,回头看向若水,双眼微眯。
“二皇子殿下只是皇子,三皇子如今已是贤王,王爷和皇子,孰尊孰贱,二皇子自有考量。如今王爷在里面休息,二皇子若是硬闯,就是对王爷不恭,对王爷不恭,就是藐视圣上,藐视圣上便是不尊礼法。还请二皇子三思!”若水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但她的身形却在微微颤抖,因为他知道,这番话对二皇子而言,有多无力!
果然,下一刻,二皇子眉眼一挑,淡淡道:“你觉得我向父皇要不来这王爷的称谓?贤王,说得好听,贤德的王爷,说得不好听,就是闲散王爷,父皇随口封个王,三弟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周围的人齐齐抽了一口气,贤王,闲王!
“不过,既然若水这么说了,本殿也不好叫下人看扁了去,本殿这就去讨好父皇,再讨好大哥,也混个王爷当当,啊,不,混个亲王当当,品级比你家王爷还大,到时候,本殿看还有谁,能止住本殿的步伐!”
头一昂,像个骄傲的孔雀,皇甫铭志出门而去。
临出门时,忽然转身,冷笑道:“手里没权,注定被踩在脚下,今日本殿放过你,别人却不一定放过你,当了王爷又如何,谁要捏死你,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哼!”
京城风云 49 人皮面具
“我知道他受伤才找他玩呢,他要是不受伤,能变弱吗?他要是不变弱,怎么任由本殿踩在脚下?”
“怎么,你们家殿下莫不是伤了什么地方,见不得人了吧?”
“你觉得我向父皇要不来这王爷的称谓?贤王,说得好听,贤德的王爷,说得不好听,就是闲散王爷,父皇随口封个王,三弟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手里没权,注定被踩在脚下,今日本殿放过你,别人却不一定放过你,当了王爷又如何,谁要捏死你,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
皇甫铭志的话,一遍遍的在耳中回旋,他是弱者,他是弱者,注定被踩在脚下,任何人都可以欺辱他,任何人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终其原因,却是因为他手中没有权力!
因为没有权力,才会忌惮花想容和北辰的强大,才会想到拉拢云鹤群,才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作为筹码,换取他们的好感和信任!
因为没有权力,才会被人暗算,差一点死于非命,最终逃出生天却已经面目全非,有了这魔鬼般丑恶的脸!
因为没有权力,他十八年来像猪狗一般的活着,畏首畏尾,隐忍度日,受尽欺压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因为没有权力,他随时像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害,想指婚的时候随手指婚,不想指婚的时候给个闲王当慰藉。今天被暗算,明天被刺杀,随时都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苟且偷生又如何?他的命永远捏在别人手里,他朝他有了孩子,他的孩子也要重蹈这样的覆辙!
不,我皇甫余一绝对不会这般懦弱,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所有伤害我的人,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京城最大的茶楼,水云间。
蝶依并不是想品茗,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呆着,恰恰水云间不仅清静,也清雅,选了个靠窗的包间,窗外的风景也是恰到好处的明媚。
她想,如果脚步不停,眼光不停,大概她就可以撇下那些烦心的事情不去想。感情的漩涡,伤不起,三国的斗争,更是卷不得。她本就是局外人,所求的也不过置身事外。
“喝茶也不叫上我!”皇甫铭志忽然从窗户里跃了进来,然后相当自来熟的坐在蝶依对面,拿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咦?白开水?”
“我不会煮茶。”蝶依淡淡的陈述,她本来就不是来喝茶的。
皇甫铭志嘴角微抽,丫的,也就这人能在最大最好的茶楼,选个风景最好价格最贵的包间,喝白开水!败家呀!
“你来做什么?”蝶依对他没有排斥,也没有亲近,她受伤下不了床的日子里,他每天都过来坐坐,但捣鼓的都是他自己的东西。说穿了,就是两个人在一个房间呆着而已,至于交集,是没有的。
“来陪你啊。”皇甫铭志眉眼都不抬,径自拿着拿着茶具,开始煮茶。
蝶依也不反驳,他每日都说来陪她,但是她知道,他别有用心,至于这用心是什么,她不想关心。只要不触到她的利益,相互利用一下,她没意见。眼光再次调到了窗外。
皇甫铭志见状也不多话,嘴角升腾起一抹笑意,加紧了手上的活计。不多时,阵阵茶香在室内蔓延开来,满室馨香,沁人心脾。
皇甫铭志给蝶依倒了一杯,又将自己的杯子满上,浅尝一口,唇边满满的全是笑意。
蝶依竟也被那茶香勾出馋瘾来,她虽然不会煮茶,但不代表她不会欣赏。昨日萧月娥那壶已经是茶中珍品,但与这壶茶一比,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难得纨绔的二皇子还有如此手艺!”这句夸奖是发自真心。
“纨绔?”皇甫铭志挑了挑眉,“我以为见识我的真面目后,你会对我有所改观。”
“呵呵,戴上面具是二,取下才是纨绔。”蝶依难得的勾了勾唇,露出了笑脸,不得不说,这个二皇子,很有逗人的天赋。
皇甫铭志面色一凝,嗔怒道:“没眼光。本殿人前是可爱,人后是深沉,懂不?算了,不拿点真本事出来你是不会明白的。那,本殿马上叫你心服口服!”
皇甫铭志说罢,取了旁边台子上的笔墨纸砚,便放在了蝶依面前。居高临下道:“画一个人吧,随便画一个。”
蝶依挑了挑眉,表示很不理解。
“你就随便画啊,要不画老三?本殿听说他毁容了,你画出他原本的样貌,本殿可是立马能还你一个完好的老三哦。”
蝶依眸光微聚,这句话的意思,莫非?
“虽说本殿一直欺负他习惯了,倒是没注意到他长什么样,你画下来,本殿给他做个面具,往后再欺负他的时候,也不至于被他的样子吓到。”
是易容,他会易容术?蝶依忽然想起她受伤那几日,当时她躺在床上养着,他就在一边捣鼓着些什么,当时没注意,以为他在瞎整,如今想来,却忽然明了了,他是在做人皮面具!
他说他欺负皇甫余一,可是言语之中却没有半点鄙视,倒有着些微的心疼,虽然微弱,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他并非如他言语中那般,对皇甫余一全是欺辱,反而,他以自己的方式在帮着他!
玉无情说,皇甫余一虽然伤重,却好得很快,有另外的人在给他疗伤,难道那个人也是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中蛊毒,蝶依便已经怀疑他和皇甫余一是亲兄弟,如今见他如此反应,更是对于自己的猜测,蝶依肯定了八九分。
“本殿爱美,不想被丑陋的容颜污了眼睛,晚上会做噩梦的。”皇甫铭志答得轻巧,却没有抬头,坐到了另一边,若无其事的开始喝茶。蝶依却还是看到了他那有些幽深的眼睛。
他既然不想说,她便也就不追问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皇家的人更是如此。抬起笔,下笔生花,初见之时,马背上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在笔尖徐徐呈现。
她知道皇甫余一肯定是回宫了,也知道他定是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他需要安慰,需要陪伴。然而她却一直没有踏进宫殿,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如今,她终于可以为他做点什么了,这怎能不让她兴奋!
皇甫铭志在一旁暗中打量着蝶依,见她神情专注,嘴角多了丝笑意,与他进来之时的压抑判若两人。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蝶依是真的在乎他的。这么想着,却又有些难受起来,蝶依在乎他,那么自己呢?自己是不是注定只能是黑暗中被牺牲的那一个?
思绪飘远,再回头,却见蝶依已经收了笔。一幅画摊在了面前:“画好了,该你了。”言语之中有兴奋有期待,还夹杂着些许难名的跃跃欲试。
皇甫铭志皱了皱眉,看蝶依的样子,莫不是想学吧?这样也好,她若是学会了,和老三说这是她做的,老三倒也更能接受,要是知道是自己做的,大概不会要吧。没准上善、若水会觉得该去验个毒,披云、见月却会把这面具直接扔了呢!
两个时辰后,合欢殿。
“萧小姐来了?”上善看着蝶依进宫,态度不冷不热。
蝶依点点头,倒也没有多加责备,这个小丫头是衷心护主,大概是怪自己昨天没有进来吧。“三皇子呢?”
“王爷在用膳!”
呃……王爷就王爷呗,用得着这样针锋相对么?你家主子是人,别人还不是人了?蝶依面色一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径直向殿内走去。
“草民萧蝶依参见贤王殿下!”还在门口,便看见了坐在厅内喝汤吃肉的皇甫余一,蝶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他在这里好吃好喝的,难为自己为他学了老半天的易容,一过来还得看他丫头的脸色。
身后的上善面色一僵,身子顿在了那里。偷看着殿下忽然顿住的筷子,难看的脸色,更是惶恐的跪了下去。她着实冲动了,她只是个下人,再怎么为主子不平,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华国什么时候容忍得了一个下人给主子摆脸了!
“奴婢该死,惹恼了萧小姐,请萧小姐责罚,请殿下责罚。”自家殿下自打昨日回来,一直关在房间不言不语,刚刚才开始用饭,若是让她这个事情给毁了,她于心不安。
蝶依没有答话,依然保持着半跪的请安姿势,皇甫余一也没有回话,甚至没有回头,拿着筷子的手却生生有些颤抖。
蝶依来了。他不敢回头,不敢让自己那丑陋的容颜暴露在她面前。他害怕从她眼中看到鄙夷,看到嫌弃。此前她屡屡沉浸在自己那张脸里,若是如今看见一”一她会不会从此就厌弃了自己?
她昨天没有来,虽然自己害怕见她,可是也是极为渴望她能来的,可是她没有。她定是嫌弃了自己了,在床上昏迷了那么多日,她一直在旁边看着,肯定是厌恶了。如今终于来了,却忽然变得这么生疏,对自己的称呼,竟然成了贤王殿下!
她,这么急着就想和自己摆脱关系!
半跪着的蝶依越跪心越凉,这么老半天了,也不说一句话,果然是成了王爷了不起么。原以为他会有不同,却不想还是这样,要他和自己闯荡江湖,大概也就是一个笑话!
手中的画卷被她一掷,连带着那做好的人皮面具,一起丢在了地上,忍着眼中打着旋的眼泪,蝶依起身,转身而去。
“萧小姐……”
外面进来的披云与蝶依撞了个正着,刚想道歉,却见蝶依已经闪得没了影,而他手背上滴落着一颗温热晶莹的泪珠。
怎么回事?看着蝶依仓惶的背影,披云满腔疑惑,走进了房间,先声夺人:“殿下,萧小姐哭了……上善,你怎么跪在这里?”
后知后觉的,披云还是觉察到了屋内诡异的气氛,正愁着该怎么开口,却忽然看见了地上的画轴,连忙走过去,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却顿时没了声息。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
这是殿下第一次遇见萧小姐的地方,殿下在踏雪背上,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深蓝丝线束着如瀑的墨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画里的殿下,就犹如他本人般,尊贵,优雅,却多了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子,有种飘然若仙的神秘感。
地上的女子泪眼迷蒙,宝蓝色衣裙染上斑驳的灰色,春黛若远山,唇红齿白,顾盼之间,让人心生怜惜。
这是他们的初遇,从这里,他们才有了往后剪不断,理还乱的纷扰牵扯披云看着地上的上善,又看看双眸紧逼不知在思量什么的殿下,终究压下了心头的话,看向了另一边。他将那人皮面具拿在手里,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手中的触感柔软温和,还带着如玉的微凉。
披云眉头微蹙,将那东西在手中摊了开来,下一刻,眼眸急剧放大,这,这不是……
“殿下!”披云失声大叫,竟然忘记了殿中诡异的气氛。
皇甫余一眉头一蹙,脸上摆着的是浓浓的不悦。披云却不管这许多,拿着手中的面具,激动道:“殿下,萧小姐刚刚拿来的,是人皮面具!”
什么?
皇甫余一一惊,连地上的上善也抬了眉。下一刻,皇甫余一起身,夺过披云手中的画卷,身子瞬间僵直在原地!
这是蝶依心中的他,在蝶依的心里,他是这般美好。他刚刚过来看他,给他带了自己的画作,还给他带了人皮面具,而他竟然,他误会了她,没有搭理她!
“殿下,很少有人会这易容之术的,人皮面具在江湖之上也是有市无价,萧小姐为了找这个,肯定花了很多心思。”与上善不同,披云是男人,看待女人的时候,多了一份怜惜。
皇甫余一心中一怔,是啊,人皮面具,太后花了许久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只给他送过来一个面具遮掩,可如今,蝶依却找到了!他忽然有些不敢追出去,拿着面具的手,生生颤抖了起来。
他记得,他还在昏迷的时候,蝶依在他耳边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在她心中,永远不是多余的一个!
原来,他真的不是多余的一个!
京城风云 50 失踪
“小姐,小姐不好了,梨雪园闹鬼了!”
刚一迈进梨雪园的大门,蜻蜓慌慌张张跑来,说出了这个让她欲哭无泪的消息。靠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倒霎的时候喝水都要塞牙?一会儿身体受伤,一会儿心理受伤,物理和心理的打击轮番上演之后,精神上的压力也来凑一脚?
看来真是最近压抑了,搞得老天都当姑奶奶好欺负了?
“怎么回事?”蝶依面色一沉,她是相信蜻蜓的,她绝对不会胡说八道。但是,丫的,要是有人敢装神弄鬼,她这就送他去投胎,还真当自己没内力了就是废人?老子在引世纪混了出年,没有内力一样横着走!
“那个,那个花灯,小姐,我扔了五次了,一次比一次扔得远,可是每次扔完一回来,那花灯又在房内好好的摆着,小姐……”蜻蜓说得脸色惨白,言语之中却是怕怕的。
蝶依前行的脚步一顿,花灯?那个写着仁心阁阁主的花灯?
看来是有人从中作梗啊!
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烧了,看你还拿什么放回来,哼!
“去取火折子来。”留下这句话,蝶依径自进了房门,取出那个花灯,坐到了院内。
莫非这个花灯是个什么很重要的信物?不然自己扔了就扔了,怎么会被人注意到了呢?要说他们的人一直在跟踪自己,她是绝对不信的,虽然她武功差,可是警觉性却不低,再者自己身边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人,她不认为有人有跟踪她的本事。
那就只能说明,是这个花灯一扔出去就被人注意到,然后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自己。能够引起这样的重视,这个花灯,绝不会简单,想必如今倒是有人在附近看着的吧。
想到这里,蝶依嘴角一勾,丫的,也罢,姑奶奶正心情不好呢,就发泄发泄。
不多时,蜻蜓拿了火折子过来,蝶依接过,思量一番,让蜻蜓带着众人退下,没有吩咐不要进院子。她之所以这样,也就是担心暗处有人盯着,到时候见自己烧花灯,会冲出来。
江湖之上这种秘密的门派,涉及太多,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若到时候因为她们无意中听了些什么,被灭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蜻蜓虽然不解蝶依的意思,但一向对她唯命是从,此刻见蝶依这么说,眼中虽然有担忧,却还是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见她们离开了,蝶依拿起火折子一点,明亮的火焰已经燃了起来。蝶依唇角一勾,淡淡道:“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可把这花灯烧了,到时候要抢救可就来不及了呢。”
暗处的黑衣看着双眉一蹙,她发现了自己?不可能啊,她内力全无,根本没理由发现自己,是想把自己引出去才是。他就不信,那么好的花灯,仁心阁阁主的信物,她会真的烧掉。
蝶依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暗自挑了挑眉,难道自己猜错了?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一个花灯,扔了要闹鬼,不扔看着碍眼,还是烧了吧,一劳永逸!
毫不犹豫,将火折子伸了过去,下一刻,眼前黑影一闪,手中的花灯不翼而飞。蝶依嘴角抽了抽,靠,敢情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再一抬眸,果然,躺在自己吊床之上的是那个死老头!
此时,暗中的黑衣却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没想到蝶依会真烧了那花灯,还好阁主出现及时,不然要是等自己出去营救,怕是早已点燃,实在该死!
“死丫头,咱们又见了。”老头在吊床之上悠哉悠哉的晃荡,顺便歪过头,对着蝶依一句寒暄,唉,真的是顺便啊。此时对老头来说,吊床的魅力比蝶依大多了,谁叫他是个老顽童呢,就喜欢这新奇的玩意,而这吊床,刚好是他不曾躺过的。
蝶依何尝看不出这茬,禁不住就是一阵眼抽,丫的,当初是眼瞎了才会觉得他是个高人,还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去参透这花灯的秘密,结果呢?唉,高人总是和专家一样经不起考验哪!
“这床你要是喜欢,就连这花灯一起打包带走吧,慢走不送,后会无期啊。”原以为花灯里有的会是什么养颜秘技或者武功秘籍,再不济也会是些金银财宝嘛,却不曾想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阁主之位,唉,这不是没事找抽的么!
是以蝶依毫无留恋的转身就走,只想离这个祸害远一点,免得晚了脱不开身,他的实力,蝶依是亲眼见过的,很黄很暴力啊!
“俟俟误,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呢,床是可以打包带走没错,可这灯送你了就是你的,你是甩也甩不脱的。”这时候老头终于想起自己的正事了。
蝶依一阵咬牙切齿,该死的,她就知道会这样。
“前辈啊,小女子文不成武不就……”
“要文干什么?穷酸!要武干什么?暴力!你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刚好!”老头毫不犹豫的打断。
……黑线,敢情文不成武不就还是优点了。
“前辈,小女子体弱多病……”
“嗯,这个好,女子就该柔柔弱弱的,才能打动男人,也惹人心疼,强悍了还以为是男人婆呢!”老头再次几句话化腐朽为神奇。
……再度黑线,健康的就是男人婆?
“前辈,小女子贪财自私……”
“真是太好了。贪财的人才懂守财,自私的人才不会随便挥霍。丫头越说老头越满意啊!”
……贪财不就是为了挥霍么?不为挥霍,贪着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当我是葛朗台?
靠,老头的观念实在是很玄幻啊!看来婉拒是不行了,你想给人留面子,岂料别人根本没有脸,唉,还是直接点吧。
“我不当这阁主。”蝶依一语中的。
“可以。”老头也不拖泥带水了。
呃?什么情况,这么顺利?狐疑的看着老头,企图找出点什么一时口快或吃错药的痕迹,岂料对方的眼神很纯很天真!
蝶依又是一脸黑线,丫的,敢情是自己想多了!
“你后悔了?要是后悔,这阁主你可以当的。”老头眼神很真挚。
呃?怎么会,开玩笑,刚刚甩掉的狗皮膏药,能后悔才怪了!
老头一听脸色就有点扭曲了,下一刻,十分纠结的开口道:“你觉得这是狗皮膏药,不想坐,但总是要有人做的。你是女娃娃,我给你选择的权力,既然你不做阁主,那冰窟窿去做阁主好了,至于你嘛,就当今阁主夫人。虽然还是在狗皮膏药旁边,但毕竟挪开了一点点的。”
老头说罢,瞥了撇嘴,皱着的眉头打了个十分可爱的结,看着蝶依一脸真挚,那言外之意就是,我已经很尽力为你考虑了,争取的最大福利也就这样了,你也体谅一下老人家吧?
蝶依却是脚下一滑,一个不淡定,坐回了原地。靠,不当阁主就当阁主夫人?敢情这绕了半天,他就当逗鸟呢?
“老头!”咬牙切齿的一声,蝶依实在是无语了,怎么就遇到这样一个极品呢。如果说不懂装懂的人可恨,那这种明明懂了却装不懂的人简直可耻,哼!
“呃,干嘛?”清明的眼中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反而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要不是蝶依是当事人,任谁一个忽然到来的旁观者,都会觉得是蝶依不厚道,欺负人家老头了。
蝶依生生呼出一口气,压下了体内的躁动,平心静气道:“我不要和仁心阁扯上任何关系,不当阁主,更不会当什么阁主夫人,ok?”
“为啥呀?你不知道仁心阁是干嘛的?”老头也不装二了,他看出来了,这丫头是认真的。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要坚决拒绝。
“仁心阁有钱有势。说钱财,除却那批财宝,就每年赚的银子足够你们整个将军府挥霍几年了。至于势力,那也个个是武林高手,收集情报、跑腿、打杂、压场子,各类人才应有尽有……”
“富得过花想容么?强得过北辰么?”蝶依轻轻的两个问句,将老头剩下的吹嘘卡死在了喉咙里。“我若要钱,可以嫁给花想容算了,我若要势力,可以跟北辰走。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蝶依淡淡的陈述,老头眼角微抽,靠,敢情这丫头将天下第一富和江湖第一剑都给勾搭上了,难怪看不上冰窟窿!(牛后:死老头你牵强了不,人家压根不认识你家冰窟窿!老头:幕后呆着去,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午后……)
转念一想,她不是没跟花想容和北辰走么?是啊,她说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确实啊,老头当初第一眼不也是看上她这点么?她的眼睛里哪里有红尘,这种人和之家看破红尘跳出方外的观念是最接近的,说什么也要留在仁心阁的。
江湖之上有许多人比她文采好,武功好,比她有责任感,有上进心,可他还是选中了蝶依。就因为蝶依的眼里没有那些人眼中的世俗。龙脉交到这样的人手里,才不用担心会被她徇私了,因为她根本不屑。
这一点,连冰窟窿都做不到,因为冰窟窿虽然冷漠,却心中有恨。而这恨,就是冰窟窿最大的败笔,会将他引导到错误的方向。所以,这阁主之位,他一直没有交给他,而是还在寻找旁的人,他一早就打算好了,如果找到一个适合的男子,就将阁主之位传给那个男子。
但如今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女子,将阁主之位给她,他也是想过的,但若是她不愿,那这个阁主夫人,她就当定了。
“丫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