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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50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一路上难以太平。

    白筱收回看着他的视线,眼睫垂了下采,长睫轻颤了颤,抬脸望向天边蒙在薄云后的太阳,阳光撒在她白如细瓷的面颊上,泛着淡光,迷茫的慢慢呼了口气。

    她竟无处可去……也无人可靠……

    只想知道莫问的下落,是生是死,却也不知该从何去杳……

    或许可以求那个人,但她有何面目见他?

    心里象被撒了一把捣碎了的豆子,乱麻麻的,咯得心痛得厉害。

    他看着她这副神情,也是一目了然,不再多问,低头就着碗边,喝了口粥。

    秀儿背了个竹篓气呼呼的从外面进来,将背上的竹第往门边一放,瞪了白筱一眼,走到井边打水洗手。

    小孤抬抬眼皮,眼角扫了妹妹一眼,仍吃着自己的早饭。

    老人为青儿盛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看儿一屁股坐到白筱对面,没好气的将她瞪着,“拜她所赐,到这个点,才回来。”

    白筱含着一小口馒头,咽不下去,已然猜到县怎么回事。

    抬眼看向小孤,后者面无表情,只顾吃自只的早饭。

    秀儿将接下的粥碗放下,嘴里叽叽喳嗜的说开了:“几个城门全有官兵把守,说是捉拿北朝二公主白筱。听说离京城沂的几个城池全是如此。过往的行人,挨个的搜,连我这个良民,都被审了半天才放的行,我看不出三天,就得挨家挨户的搜查。”

    白筱撇嘴,偷儿也能是良民,放下碗筷,向老人和小孤行了一礼,转身走向门口。

    小孤抬眼看向她,眼里闪过一抹讶然。

    秀儿愣了愣,“你想去自首?”

    白筱有些哭笑不得,“我又非罪犯,为何孪自首?我存这里被他们查到,会连累你们。救命之恩,已经无以为报,且能再让你们受累。”

    如今自身性命难保,那些大恩大德来日再报的空话,不说也罢了。

    者儿也有些意外,这坏了头,居然还有这份良心,比较起来,倒象自己小气了,扁了扁嘴,“我们倒不怕什么受累……”扭头看向爷爷。

    白筱要走了,没了顾虑,反觉得青儿可爱得紧,笑了笑,道:“那些传闻当不得真,你不必害怕,谢谢你的衣裳,那衣裳其毕挺好看。”

    “如果我能走得掉,有机会,请你吃好吃的。”后退两步,向她摆了摆手,“我走了。”

    轻盈转身,走向门口。

    小青心口竟象堵了什么,有些不舍,想叫住她,又开不了口,看向老人,“爷爷。”

    小孤握着筷子若有所思。

    “姑娘留步。“老人看了一双孙儿孙女一眼,空然叫住白筱。

    “爷爷,还有什么事吗?”白筱笑意盈然,她姻,存的心愿只吾想知道莫问的下落,至于生死并不在意。

    老人咳了一声,“姑娘何不在‘平州’住上些日子,等风声过了,再走不迟。”

    白筱微微一笑,这个道理她懂,但现在到处在查,谁敢收留陌生人?再说她如今身无分文,就是想找地方落脚,都成问题,“爷爷的好意,白筱心领了,不过一查起来,难保不挨家拨户的清杳人口。你们家平白多个人,是藏不住的。”

    第181章 遇贵人

    老人暗暗点头,这位北朝公主心肠倒是好,肯为他人做想:“我们家多了一口人,自然是藏不住,不过,如果姑娘肯自降身份,老朽倒有一个办法。”

    白筱象是站在路口,正不知往个方向专的时候,空然听贝有人指路,眸子微闪,不觉中升起一抹希望,“什么办法?爷爷不防说来听听。”

    老人望了望从隔壁探头过来的一枝花枝:“去朽有一个去友的侄子盘下了隔壁院子,但他在外行商,不知何时才会来住,托老朽帮他寻一个人看看院子,闲时收拾收拾,一个月给五两银斗。银子虽然算不得多,但足够普通人家一家人的用度,而且对外也可以说某人家东家调来的人,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能落脚,又有生活费用,对白筱来说,简盲是雪中送炭,正要答应,见小孤看向老人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闭了嘴,没马上回答。

    青儿心直嘴快,沉不住气,截了话岔,问道,“咦,自我们买了这间院子,在这儿住下,便不见隔壁有人住,那东家虽然也偶尔有叫人来打点,但也是一两个月才来一回,自个却从来不曾来过一回。如果不是哥哥看不过去,不时过去帮着收拾收拾,那此房子怕早就朽的朽,倒的倒。几时盘给了爷爷的友人侄儿?”

    老人收拾着桌上空碗,“也就近几日的事,觉得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提。正巧遇上白姑娘这事,才想起……”

    白筱将小孤又看了看,见他已起身走开,对这事并不表态,略为沉吟,道:“如此甚好,就劳烦爷爷向东家说一声,我愿意帮他打点些日子的院子。”

    现在出去,也是躲不开官兵的搜查,倒不如依老人之言住下,就算有诈,或者被捉到,和现在出去结果并无两样,如果有幸,能脱身也说不准。

    老人点了点头,将收成一叠的碗放在桌上,吩咐青儿收拾,进屋取了钥匙,领了白筱过隔壁。

    这边院子虽然和小孤他们一墙之隔,但里面却大了许多,前院,后院,主屋,东厢房,西厢房一样不少。

    可能是平时有小孤帮着打理,屋子还算齐整,只是久无人居住,屋内家具上多了不少灰尘。

    老人将钥匙交给她,又取了十五两银子给她,“这是东家留下的三个月的月银。”

    白筱还没开工,就先拿钱,有些过意不安,但转念一想,既然住下,就免不得要添置些衣物器具,也就接了,谢过老人。

    老人环视了四周,“姑娘随便挑间屋平住下,我我去交青儿过来帮着你收拾收拾。另外你一个人生火做饭,也甚麻烦,不如就过我家搭个火。”

    人到了绝境,遇上这样的人家,白筱自是感激,拿了五两银子给老人,要留做伙食钱,老人说什么也不肯收,转身走了。

    白筱捧着银子,望着老人微驼的身影消失存门外,眼底一片潮湿。

    将屋子一间间看过,挑了西厢角落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住下。

    过了一会儿,果然青儿推了个有两个垂架的公鸡车过来,上面有她昨天穿过的那身花衣裳,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杂资。

    白筱望着那公鸡车满头雾水,零零当当的一堆东西,她也用不上啊。

    看儿对着她,仍不多好脸色,把那身花衣囊往她怀里一宗,“你这身衣服出去,随便在街上哪儿一晃,就能被人捉了去。”

    白筱笑嘻嘻的接了,“这就换上。”

    换过衣裳回来,指指她推来的鸡公车,“这是……”

    青儿拿了把扫帚,开始扫地,“我哥说那点银子不经得你传,又说你天天缩在这屋里,人家见得久了,反而带得怀觉得怪,难免胡猜。这些东西给你,自己拿去集市卖了换钱,走动多,和左邻右舍熟煮的也快,当真遇上有人来搜,也有人帮着说话。多几个人说你事这儿的人,就算你这张脸跟北朝二公主白筱一模一样,也没人能把你当成白筱。”

    她瞥了眼公鸡车上的东西,撇了撇嘴,“话说回来,我弄虽然身手不凡,但是他得来的东西换成银子,都有去处,我们家里并不富裕,不能白白的养活着你。东西也只能给你这么多,卖了钱换乱花光了,没钱再进货,可别找我们要。”

    白筱拿着抹布擦着桌椅,歪了头看着青儿板善脸,一句一句的训斥,咬了唇笑,这姑娘当真是面硬心软,“谢谢你了,一会儿你回去,代我向你哥哥说声谢。”

    看儿板着的脸松了些,也扭头看她,“你不像公主。”

    白筱笑了笑,“你认为公主该是什么样的?“

    看儿想了想,也说不出应该是怎么样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不象。”看了她一会儿,压不下好奇,问道,“听说风荻很宠你,虽然王后放了话想杀你,但是风荻既然抱你放在他屋里,肯定是不愿你死的。以他的本事,他不让你死,王后放再多的话办没用,也是杀不了你的,你何必要逃出来遭这罪?”

    白筱脸上笑意顿时收得渣都没有,眼里霉出狠意。

    看儿抬头看见,吃了一惊,“你……你这个样子,好吓人,你不愿说,我不问了便是。”见她愣愣出神,不敢再问,有些殃殃的。

    白筱蓦然回神,知道自己失态,稳了稳神,端了铜忿去外面换水。

    门口一阵嘲杂,见小孤带了十来个村民讲来,年里均拿了扫帚抹布等物。

    小孤朝白筱招招手,“丫头过来认认人。”

    白筱放下手中水盆,满面堆篓的上去,跟着小孤将那此男男女女,牛哥,王婶的叫了个遍。

    这间院子,虽然平时没人居住,但不时有人来打点,这时听说芳老人的好友侄子买下了院子,院子的主人快回来t,放个丫头过来收拾院子,也在常理之中,小孤和老人的人缘极好,由他们张罗,更无人怀疑。

    一起动手,没多大会儿功夫,便将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送走村民,白筱叫住走在最后面的小孤,“谢谢你。”

    第182章 小气男人vs偷儿

    小孤转过身,手肘压了身边青儿的肩膀,笑嘻嘻的道:“谢我就不用了,不过记住下次别再坏我的好事。”

    突然低头,凑上前,单手遮了一侧的唇角,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下次把嗜好改一改,要带东西出来,挑好的带,别专挑男人用过的夜壶,那东西出手,人家一闻那味,价钱就大打折扣,得少不秒银子。”

    青儿噗的笑出了声,白筱望着眼前这张神采飞扬的俊美面颊,哭笑不得,“你嫌那东西不好卖,干嘛还要拿?”

    小孤不以为然的‘呃’了一声,“反正是拿,也不介意拿多一样,哪管那是什么东西,好歹能卖几个钱。如果事先知道被你偷龙转凤这一遭,又有这嗜好,我说什么也不会要那玩意。”

    他左一个嗜好,右一个嗜好把白筱的脸都说青了,将唇一咬,眼角斜飞,突然换出一脸媚态,出其不意的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他的肌肤居然甚光滑。

    在他呆愕间,尖尖手指抚过他在阳光下泛着珠光的薄唇,“我对男人的嗜好远远大于那东西,要不要试试?”

    小孤飞快跳开,跃出门槛,“母老虎发威,惹不得。”吹了个口哨,一溜烟的没人了。

    青儿站在门口笑得花枝乱颤,“你比传闻中的百合之好更有意思,能把我哥吓成这样的,你还是第一人。“

    白筱两眼一白,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吗?“热闹看完了,该干嘛,干嘛去。”

    青儿杵着不走,“我得领你去买两身衣裳。”

    平州对白筱而言,完全陌生,外面又有许多官兵搜查,白筱确实不方便一个人瞎闯,瞎问,在屋边一角的树根下挖了坑,只留了一些银子用帕子包了带在身上,将多余的银子埋了。

    青儿见她忙活的甚欢,在她身边蹲下,也拾了根树枝帮着她捣鼓,“你藏个银子,也不避着我些,丢了别来赖我。”

    白筱挑挑的望了她一眼,“真让你说中我,我就是不避你,万一真丢了,我得要你把我养着,所以啊你闲着没事的时候,也顺便帮我望望门,别让小偷小摸的进来搬了东西。”

    青儿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我们在这儿住了这许多年了,就没见过有贼上门来偷东西。”

    白筱哧笑出声,自已家就是大贼,倒说人家是贼,“如果你哥的屋里着了贼,想必好看得紧。”

    青儿听了也笑出了声,抬头望了望对面与自已家院子相隔的矮墙,突然压低了声音,“下次试试。”

    白筱不敢相信的抬眼看她。

    青儿眨了眨一边的眼睛,笑得有些诡异。

    白筱了然,也想看小孤被人偷了是什么样的表情,也朝着她眨了眨眼。

    二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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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孤停了下来,身子一歪,靠在身边树杆上,抱了手臂,望向前方崖边,屹立着的修长侧影。

    他背着手,手中握了支白雪长箫,白皙的肌肤与萧身融于一体。

    随意绑在脑后的墨黑长发随山风拂开,衣摆翻卷,里紧他结实的双腿,让他更显得稳如磐石。

    他面颊微仰,望着天上一片血红晚霞,狭长的窄眸半睁,唇角微微下撇,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小孤抬了食指懒懒的一搓鼻尖,“你找我?”

    容华听见身后脚步声停下,才转过身,微微一笑,“是。”

    小孤不问什么事,先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以及一张纸楔,递给他,“这是地楔和盘院子多出来的钱,我爷爷叫我交给你。”

    容华不看他手中之物,笑了笑,“让淳老费心了,听说淳老收留的孤儿越来越多,已经有些安置不下。过些日子有大仗要打,怕是又会有不少孤儿送来。这院子,我也用不了多久,以后闲了,淳老留作给那些孩子吧。至于这些银票,给孩子们置办些衣物。”

    他口口声声都是给柳下淳的,小孤听了,也不推辞,将地契和银票塞回怀里,“那就谢谢你了,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代爷爷谢过。”

    容华点头轻叹,“我们征战留下这些孤寡未能好好安置,这么多年你们无偿收养这许多孤寡,让我们实在惭愧。”

    小孤望了回天,仿佛又看见儿时硝烟密布,到处尸骸残肢,他牵着妹妹在尸体堆里寻找爹娘的日子,也是一声轻叹,眉头微皱,“可惜你的心思不在大业上,否则以你的谋略,统一各国,也能少些战事,少些无家可归的孤寡。”

    容华默了下去,良久才微微一笑,“一个人能有几年的寿命,就算我拼着打下这整片江山,我死了,合久必分,那时只怕有更多的人死于动荡。或许我们地下不知,但活着的人却更难以安身,倒不如这样。”

    小孤睁着精明透亮的眼,看了他好一会儿,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是一番推搪之辞,却也说得叫人心服,看在你这些年送给我们无数金银物资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容华皱眉浅笑,“既然知道我送了那些金银与你们,为何还要去洗劫我那间茅屋?”

    小孤挑眉,原来容华知道他过他那间茅屋,不以为然的道:“路过落落脚,小歇罢了。”

    “小歇也能拿了我那把未做完的琴去。”容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手一摊,“把我的琴还来。”

    小孤干咳了声,揉了揉鼻子,掩了些尴尬,伸手将垂在眼前的一片树叶扯下,“一块破木头也难为你记到现在,当真小气得紧。当年看你那般宝贝的收着,以为是什么古董,沉甸甸的,害我煞辛苦才搬了回来,拿与人家一看,却是把没做完的琴,全无用处。拿给爷爷当柴火烧,却不知是什么木头,劈也劈不动,烧也烧不着,最后 拿来垫了那断了半截的桌脚,才算有了点作用。既然你惦记得这般辛苦,一会儿回去拿来给回你便是。倒是我为你保存了这些年,保管费,你总得付给我。“

    容华撇脸哑笑,世间当真没有最无赖的,只有更无赖的。他偷了人家东西,拿回去出不了手,反倒叫失主给保管费。

    “要不我请你吃上十年八年的牢饭,那些饭钱,抵得你的保管费了。”

    小孤哈的一声笑,“饭钱和保管费抵了,我们各不相欠,你寻我何事?”

    容华从怀里贴身口袋中取出一物,抛给他,“帮我寻到另一个,只要寻到了报酬,任你开。”

    小孤伸手将飞来的那抹红光接在手中,摊开手掌,掌心是一个还带着容华体温的血红珊瑚珠耳坠。

    他行窃多年,各种各样的宝贝见过无数,时间长了也识得货的,这耳坠做得甚是精致,但怎么看也算不上价值连城,他给出的报酬居然是任人开价,无疑这东西在容华眼中便是无价之宝。

    提了耳坠,阳光从珊瑚珠上透过,化出一圈艳红光环,抬眼看见容华,“相好的?”

    “妻子。”容华深眸微黯,身后握着玉箫的手指紧了紧。

    小孤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并没听说过他有娶妻一事,不过客人的私事,他不关心,点了点头,将耳坠仍丢回给他,“有消息,自会通知你。”

    容华接过,仍小心的贴身收了,抬步从小孤身边走过,走向前方山间小路。

    “等等。”小孤站直身,丢掉手中树叶,叫住他。

    “还有何事?”容华站在原地,侧脸看他,见他神色闲然,倒有些羡慕他这般身无约束,闲去野鹤般的性子。

    “你到底要我去风荻的府第偷什么东西?”小孤本不喜欢过问顾客的事,然这次栽得实在太过没道理,实在不服。

    容华勾唇微笑,长睫下掩着一抹狡意,“你除了一个夜壶,什么也没拿回来,再问这些,又有何用?”

    小孤摇摇晃晃的走到容华面前,将他上下看了个遍,这个少年少年老成,看似柔弱,手一握就能把他拆了,但偏偏他身上有一股让人不敢小看的迫人气息。

    “你会稀罕风荻府上最值钱的东西?”他当初接下的生意,便是要风荻屋里最值钱的宝贝。

    他进了风荻寝室,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自然心明,然他有个直觉,不管拿着哪样,都认为不是容华想要的东西,直到看见白筱………

    容华暼了他一眼,淡淡道:“稀罕不稀罕已经不重要了。”拭了拭手中白玉长箫,飘然离去。

    小孤望天‘哧’了一声,风荻要捉拿白筱,容华便买屋藏娇,分明是跟风荻作对嘛,不过国与国之间的事,却是与他无关,爱怎么就怎么。

    风荻与容华相斗,他们白白得了间院子和这些银两,倒是不错。

    吹了声口哨,心情甚好,向山下晃去。

    第183章 媚药

    白筱穿着一身白底深蓝碎花的粗布衣裙,一头光缎般的秀发编成辫,虽然难难掩容颜的绝色,但也不至于太过招摇。

    ‘平州’是商贸重地,城池很大,来往人客众多,白筱混在集市人群里,丝毫不突兀。

    头顶艳阳烤得她汗流浃背。

    白筱不住的招呼着过往人客,然大多是看看便放下,买的甚少,三天下来,这一鸡公车的东西没卖出多少,刨了本也落不下几文钱。

    望向左右,再看自已车上,青儿给她的这一堆东西,大同小异的卖家足有七八家,撇了撇嘴,青儿光得个嘴厉害,做买卖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如果不是靠着小孤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他那一家子,靠着这些零零当当的东西,吃糊糊都成问题。

    说起那兄妹二人,行踪甚是诡异。

    白筱自在隔壁院子住下,每日在他们家混饭,可是自收拾完院子,接连几日便再见不到小孤的人影,怕是在风荻屋里没能捞到好处,这又巴巴的又去了别处踩点或者干活。

    而青儿每天天未亮便出门,也不知去了哪里,一天到晚见她的时间也是极少,等天说丢了这车破烂给她以后,她便完全自力更生。

    嘲杂的地方自有他的好处,就算不刻意去打听什么,也会有人打堆闲谈,八卦消息来的甚快。

    转眼又过了半天,东西没卖出一样,甚是无趣,白筱站和两腿发麻,横竖没什么生意,索性把鸡公车推到一家茶馆窗外停住,往鸡公车推柄上一坐,看能不能听到些关于风荻和太平村的消息。

    不料风声没听到,一旁两个妇人压低了的声音却不住的飘进耳朵,说的尽是自家男人被谁谁勾引,又说那谁谁家的女人何等狐媚风马蚤等云云。

    骂归骂,口气中却掩不住的有些嫉妒和羡慕。

    白筱听得甚是不耐烦,转头看去,见二人目光望向一侧,眼里喷着火,嫉妒之色尽在眼中。

    顺着她们的眼风望了过去,也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妇人,不过衣着光鲜,自信满满,自是别有一番风情。

    再看回身侧二人,均不过三十上下年纪,单看脸蛋也不比方才过去那位差,然一身晦暗,穿着打扮却过于死板老龄化,活脱脱的把三十穿成了四十。

    遇上喜新的男人,她们自是无法和方才那位相比了。

    白筱正欲转脸走开,念头一动,略一沉思,笑吟吟的向那二位走去,“你们的丈夫是不是很喜欢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女人?”

    她这句话问的很是欠扁,那两个女人果然拉下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拧了放在身边的竹篮,转身要走。

    白筱低声笑道:“你有办法让你们丈夫喜欢你们多过那个女人。”

    女人猛的刹住脚对望了一眼,不信任的向白筱看来,见她虽然一身粗布衣裳,但面容娇美,过往男人频频看向她。

    虽然不相信白筱的话,但忍不住想听听她有什么办法。

    白筱将二人表情看在眼里,道:“我有一种仙药,吃了就会变得特别的迷人,你们夫君们见了,肯定喜欢得不得了,你们得了他的心,他又怎么还会去留恋外面的野花?”

    女人看了眼白筱停在一边摆着小杂货的鸡公车,拉了拉嘴角,多半是一般小商小贩哄骗顾客的小把戏,更是不信,转身又要走。

    白筱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女人啊,宁肯眼红别的女人,也不肯自已试着抓住丈夫的心,也活该独守空房。”

    眼角处见那两们妇从又自停下,只当不知,走向鸡公车,推了车要走,“算了,我这仙药,方才那女人想必会喜欢得紧。”

    刚才走过去的女人是这二位的心病,她的话就象一把锥子在妇人心尖上戳了一下,当真是哪儿痛往哪儿戳。

    她们现在就很不合自已夫君的意,如果当真有她所说的仙药,让她女人再诱人些,她们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忍不住问道:“你说的仙药,当真有?”

    白筱推着鸡公车,慢慢的走,“有,不过有法有些讲究,否则也难见效果。”

    妇人有些心动,“什么样的讲究?”

    白筱暼了她们一眼,“你们二位反正也不稀罕我这仙药,我自不能把秘方告诉你们。”

    妇人见她不肯停下好好说话,前面再走便是人多的地方,说话就不方便了,将她拉住,“你这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呛人,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你那东西灵不灵?”

    “包灵,不灵退钱。”白筱推了车又要走。

    她越是不在意,对方越急,两个妇人一边一个按了鸡公车,“那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白筱看着她们笑了,“这东西怎么能随便带在身上,如果你们当真有心要,可以下点定金,明天这时候,还到这儿来,我自然给你们,再教你们用法。”

    一提钱,妇人不干了,“我们哪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给了定金,你明天不来,我们哪儿找人去?”

    白筱正要寻个说法,肩膀被人一拍,青儿的声音传来,“三天,你才卖了这点,肯定是偷懒了。”

    白筱将脸一撇,不说她给的这些破烂难卖,倒说她偷懒,没好气的道:“就你这些破烂,换成你,再三天还卖不了这些呢。”

    青儿脸沉了下来,正要回嘴,那两个人看了看白筱,又看了看青儿,向青儿问道:“她是你家亲戚?”

    白筱被她搅了要到手的买卖,正不畅快,臭着脸,“邻居。”

    青儿来就看她的臭脸,也甚不舒服,嘴角一拉,“食客。”

    白筱哑然,她的确是在青儿家白吃,“我说要交伙食费的,你爷爷不收,可怨不得我。”

    两个妇人见她们二人斗嘴不断,反而喜上眉梢,既然是青儿认得的人,自然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掏了些碎银放在车上,“我们明天过来。”

    “喂,就这点?我的仙药可不能这么便宜。”白筱眉梢一挑,这事居然成了。

    妇人怕她把话说出来,被青儿听,传开去以后难见人,忙道:“多少银子,明天再说,定多定少,只是个意思。”

    一边说一边快步走了。

    白筱将碎银在手上掂了掂,眉开眼笑,这点碎银比这三天卖的杂货都多。

    青儿将她抛起的银子一把握了,“喂,什么仙药?”

    “与你无关。”白筱推了鸡公车往粮铺走,要离开‘平州’,就得筹路费,要打探消息,也要银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银子的重要,靠着这些破烂,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凑上这些钱。

    青儿跟在她身后,满肚子狐疑,“你该不会骗人银子?”

    见她走进粮铺,粮铺掌柜迎了出来,也不好再问。

    白筱买了些面粉,又去买了些麦芽糖,又去药铺买了些当归磨辗成沫,又找掌柜要了些封药丸用的蜡。

    青儿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捣鼓,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她买的东西,都人体无害,到了无人处,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想拿这些东西做你所说的什么仙药?”

    白筱挑眉笑笑不答。

    “你可不能乱来,拖了人家病情,会死人的。”青儿见她不理,急了,上前拦住她。“你跟她们说的是什么药?”

    白筱抿嘴笑了笑,搭了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让丈夫回心转意的媚药………呃,床上用的,你要不要来点?”

    暼视着她眨了眨眼。

    青儿顿时涨红了脸,忙将按在自已肩膀上的小手拂开,“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坏,满脑子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筱嘴角一撇,不过是帮她们找回些自信罢了,那些女人并不比别人差,只不过受家规条款约束,处处迫自已一板一眼的做个传统媳妇,把本身的光芒遮得干净,才会被自已夫君忽视嫌弃。

    回到住处,将面粉和麦芽糖当归粉合了,搓成丸,想了想,又将头上珠花摘下,将上面的几粒大珍珠撬下来,用石块砸了,辗成粉,将药丸在上面滚了滚,细腻泛着淡光珍珠粉沾在上面,那面粉丸子顿时显出了些贵气。

    白筱掂在指间看过,甚满意了,才用蜡封了。

    第二天按约的时辰前往集市。

    到了地头,见茶馆外围了七八个妇人,昨天下了定的那两位也混在其中,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东西还没拿,便未卜先知的识破了她的小伎俩,来寻她麻烦。

    心里七上八下的停步不前,寻思着是不是该推了车走人。

    其中一个妇人眼尖,抬眼看了她,道了声,“来了。”

    那群妇人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姑娘你说的那仙药………”

    白筱将那群妇人看过,个个将她直直的看着,似怀疑,又似期待,“你们………”

    昨天下定的那妇人,脸微微泛红,“这些都是我们的好姐妹,都为那事困扰,听我们说起姑娘的仙药和秘方,就一起跟来看看。”

    白筱长松了口气,掏出那几粒面粉丸子,为难道:“可惜我没带这么多。”

    那妇人从她手上拿过一粒,“我们怎么知道这丸子是不是仙药,有效没效?”

    第184章 好买卖

    白筱从容的捏开一粒,“你们先看看货色。”蜡封里的药丸,显着微褐,上面星星散散的布了一层柔和的雪白细沫,对光一照,隐隐透光,凑到鼻边,药箱中带了淡淡的甜,十分宜人。

    光这么一看,果然有几分不凡,不由信了几分。

    妇人脸上微红,“这个要怎么用?你说的秘方……”

    白筱将手一摊,“一两银子两个,你们决定要了,我才能告诉你们。”

    妇人怕上当,说什么也不肯先给银子,一定要给她先说秘方。

    白筱无奈,清了清嗓子,朝她们招了招手,秘密兮兮的道:“等晚上要熄灯的时候,你们不要把灯全熄,留上一两盏,最好是红烛……”

    众人听了她的话,想到新婚之夜的燕燕尔尔,甜甜蜜蜜,心神有些荡漾,又听白筱道:“你们这些衣裳是万万不能穿了。”

    “那……”妇人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衣裳,好好地衣裳为何不能穿。

    白筱有意加媚的声音越加的暧昧,腻声道,“香汤沐浴,把这仙药用温酒服下手,薄衫半解,轻纱绫罗似掩非掩……”

    白筱说得起劲,却不知头顶二楼茶馆窗边容华隔窗静望神色多变的白筱,听了她的话,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放下手中茶杯,抬手拭了唇边茶渍。

    夫人们顿时红了脸,“那且不是成了那种地方的女子,多难为情……”

    白筱眼角一斜,“你们怕难为情,还是想要男人的心?”顿了顿又道:“罢了,想来你们也是捧不起的阿斗,这些仙药,我还是卖给别人,你们还是等着你们夫君们另投香怀好了。”

    说着要将说中握着的一把蜡丸收进怀里,作势要走。

    “别走。”妇人们羞红了脸,眸子闪着光,活跃欲试……

    容华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侧脸轻笑,不知这丫头哪儿去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看向她时,从容淡然的神色间有掩不去的笑意。

    白筱暗暗得意,面上却不做表示,将手掌一摊,“一百两银子一粒,付钱吧。”

    妇人们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一百两银子一粒,可不是小价钱,“这也太贵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好东西自然贵。”说便宜了,她们还不稀罕,白筱不是怕她们拿不出,恨不得说一千两一粒。

    一提到钱,妇人们又犹豫了,“你这药到底有什么用处?”

    “用处?自然是让你们变得妩媚动人,娇艳诱人,你们的夫君看了……啧……啧……会怎么样就不用我向各位解释了。”白筱笑得甚是邪媚。

    楼上的听了更是忍俊不禁,将茶放回身前竹桌,不敢再饮,脑海浮过她身中滛毒那晚的妩媚之态,心间却是一涌,脸阵阵的烫,黑眸沉了下去,眸色似水,异常的温柔。

    妇人们越加的脸烫如炙,闷羞得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对她手中的药丸,却越加的感兴趣。

    “我们怎么知道,吃了有没有效果?”

    白筱见费了这么许久的口舌,还是个不信,眉头一蹙,也豁出去了,清了清嗓子,“那我试给你们看好了。”

    方才摄开那粒面粉丸子丢入口中,过了片刻,眼角斜挑挑的打斜将人看着,做出一副妩媚之态,她平时虽然看似清雅秀丽,然又有股大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意,这时又是故意而为之,更是媚入了骨子。

    妇人们看得心跳不已,这仙药当真厉害得紧。

    白筱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打铁要趁热,抬手轻抚面颊,腻声道:“我好热啊。”说着将手放在领边,似要宽衣解带般,当真诱人得紧。

    突然见有妇人看向一侧,面色微变。

    白筱顺着她的眼风望过去,见小孤抱着膀子靠在离她们不远处的树杆上,似笑非笑的将她看着,眼里尽是玩味。

    显然自己刚才那番精彩表演全落在了他眼中,脑中‘嗡’的一声响,全身热血用上了头顶,小脸涨得滴血一般的红。

    愣在那儿,放在领边的手也不记得放下。

    那些妇人看到他也甚尴尬,个个脸上红红绿绿煞是好看,正想转身逃窜。

    小孤站直身,皱了眉头,朝妇人们道:“喂,你们不能买她那药啊,那药是邪药,别上她的当。”

    白筱顿时回神,自己辛苦了半天,他居然来搅自己的生意,勃然大怒,“喂,你不要胡说啊,怎么是邪药了,明明是仙药。”

    小孤嘴角一拉,扯了一抹不屑,“还仙药呢,害得我差点贞操不保,不是邪药是什么?”说完,象是说漏了嘴一般,连忙打住,神色间有些不自然。

    然他越是如此,反让人将他所说的话信以为真。

    白筱一愣,这是什么跟什么?都三天不曾见过他,几时害他贞操不保了?

    小孤人长得好是远近闻名的,不知想煞了多少姑娘媳妇,然与他的人才同样出名的,便是她那心高气傲的性子。

    居然他都难把持,可见这药是何等神奇。

    妇人们虽然被他撞上,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终是不舍得这药,见她又只得这些,怕错过了便不再有。

    在出来之前便寻思过,仙药定然不便宜,事先准备了些银子,虽然没料到能贵到一百两一粒,一个人却也带了好几十两。

    这时见白筱不留意。

    将带来的银子丢在白筱的车上,抓了她手中药丸,转身掩了面,逃命似的跑了,至于够不够数,就不管了,反正占便宜的是她们。

    白筱以为这桩买卖要黄,不想却变成了这番情境,手中药丸被一抢而空,将银子抓在手中,眉开眼笑。

    去了包裹将银子裹了,没一会儿功夫便挣了二百来两银子,谁还卖这一天没几文钱的杂货破烂,盘算着砸碎的两颗珍珠沫还能裹上几十粒,这买卖实在做得。

    收拾了鸡公车,准备走人。

    小孤晃到她面前,一把见她拽住,“就这么走?”

    第185章 狮子大开口

    白筱挣脱被他握着的手臂,“不走做什么?这些破烂留给青儿卖的好。”

    小孤将手掌摊在她面前,“分钱。”

    白筱奇了,打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给你?”

    小孤看了看左右,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我帮你卖了这些东西,你难道不该分钱给我?”

    白筱这是第一次挣这么多钱,还指着这些银子打探消息,哪肯给他,将银子包抱在怀里,“这仙药是我一手配制,费了好多口舌才卖出去的,做什么要分给你。”

    “仙药?”小孤挑眉笑出了声,“面粉团子吧。”

    白筱脸红了红,没好气的顶了他一句,“你管我是什么。”将银子包束好,推了车就走。

    小孤抢前跟上,“不是我自毁名声,她们能这么爽快给你银子?”

    白筱想想方才的情景也忍俊不禁,“你明知是假药,为何要帮我?”

    小孤暼眼看她,“她们缺的是信心,如果你跟她们说,她们如何的好,她们多半不信,拿了你这面粉团子,便有有想念,认为自已借着这所谓的仙药,就能美若天仙,只要用些心思,就可以挽回丈夫的心,她们得了信心,而你得了银子,分明是双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白筱有些意外,他居然能看透这里面的道理,对人的心理看得如此透彻,“你当真没成过亲?”

    小孤吹了个口哨,“我才不会受女人束缚,成亲可不是我小孤能做的事。”接了她推着的鸡公车,上面的东西实在没什么特色,卖不出去也是难免,呃,青儿的眼光有待提高。

    白筱笑着摇了摇头,这偷儿倒是有趣,与他一起,仿佛能将那些恼人的世事抛开,说不出的轻松。

    容华望着楼下吵闹着并肩离开的白筱和小孤,眉头慢慢拧紧,等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方垂下眼睑,陷入沉思。

    直到一个黑衣人在他对面坐下,揭下头上慕离帷帽,露出与长得一般无二的脸,才抬起脸,望向桌案对面,“查得如何?”

    古越摇了摇头,眉心紧皱,“我搜遍了皇宫内外,竟无相思草,派出去的人也是无获而归。”

    容华眉头也是微拧,这事当真是奇怪得紧,这些年来,他不断派人查寻相思草的种在何处,可是一直没能得到消息。

    这次古越亲自前来,仍是查不到蛛丝马迹。

    古越望了望窗外,慢慢吸了口气方问道:“白筱……他还好吗?”

    容华神情微黯,“还好。”好字出口,心尖象刀扎一样痛,“带她回去,不能?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