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43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了笑,重新抬眼看她,瞳仁越加的莹亮,“我摔成肉饼,丑些倒是无防,你这般模样是万万摔不得的。”
这张平凡的脸十分陌生,但这笑,这双眼,白筱唇边荡开的笑意,将他搂得紧些,“那还不下去?”
他‘嗯’了一声收敛了笑,提了气,手脚并用的撑着两边土壁,一路下滑。
到了底部,脚下尽是高低不平的兽骨,远处落脚,眼前又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贴着土壁,顺着石缝的方向走,摸索着走出一段,才没了兽骨,踩着平实的地底,轻吁了口气,“好了,可以下来了。”
仰了面,觉得这喜出望外风冷,等她从腰上滑了下来,脱了外衫,将她里了,“这衣裳不大干净,先凑合着,出去再洗吧。”
白筱将手穿进袖子里,轻捂着袖边,心里波澜一片,四处静得只有前方的浅浅的滴水声。
他等了等不见她拒绝,也听不见她说话,只道是她怕这下面的白骨,柔声道:“这些怕都是上面掉下来摔死的,闻不到一点异味,都是过了很久的,不用害怕,这下面有风,还有水流,这前方有出路也不一定,如果有出口,我们也就不必从上面出去,离开这儿就不会是难事。
白筱这时倒不急着出去,听了他的话,只是轻‘嗯’了声。
他又等了等,仍不见她有任何动静,怕她是当真吓得紧,又不好在他面前表现,便道:“我们去前面看看,你跟着我。“
动了动,怕她看不见,不小心跌着,又退回来,伸手来摸了她的手,握住,小手入手如握凝脂,有些失神,轻咳了咳,敛了神,”失礼了,勿怪。“
牵了她往前走,刚挪了步子,身后的她突然往前一扑。
只道是她在半空中悬了半天,脚麻了,而自已走得快了些,她没能站稳,忙停下来,不敢乱动,由着她趴伏在他后背,好稳住身子,“对不住,我………”
牵了她往前走,刚挪了步子,身后的她突然往前一扑。
只道是她在半空中悬了半天,脚麻了,而自已走得快了些,她没能站稳,忙停下来,不敢乱动,由着她趴伏在他后背,好稳住身子,“对不住,我………”
被她握着的小手抽了出去,心里一空,将手攥住,掌心间还残留着细滑的感触,默了片刻,“不喜欢被人牵着,你就拉住我的衣角好了,如果我走快了,你便叫我一声。”
话落,静立着等她不拽他的衣角,然等了片刻,趴伏在他背上的温暖身体也不离开,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忧心又起,“你是不是扭伤到脚?”
转身去查看她的脚,身子刚动,她的两条手臂突然缠上他,将他的腰紧紧抱住,身子紧紧的贴在他后背。
他脱去了外衣,只着一件单薄里衣,这地下又甚凉,她身上的体温绵绵的传来,压覆在他后背的身躯更是柔若无骨。
他心脏猛的一收紧,“公主………”
白筱将手臂紧了紧,他的腰窄而紧实,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翻滚难平的情潮,将脸压进他结实的后背,闷着声音低唤了一声,“莫问。”
他身子一震,愕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道:“公主,你………”
白筱将手臂又紧了紧,好象怕一松手,他便会从怀里消失,“莫问,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原来从我离开京城,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居然没能察觉………”
她前往荆州前,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的护卫亲兵,做了一次大的调动,包括以前的马夫。
她只道是母亲的安排,并没在意,哪想到却是他。
直到看到抵着风荻喉间的乌金软剑,才有所怀疑。
悬在石缝中,看着他的身法,举动,神情,以及他宁死不弃她的那份执着,哪里还有怀疑,模样可以改变,这些却是无法改变的。
一直以为见他一次都将难如登天,不想,他一直在她最近的地方守护着她。
在她危难时,拼死不救她。
压抑着的情愫哪里还掩得下,在心间抛起了万丈的浪,哪里还理会这是哪里,身边又有什么,只想将他紧紧拽住不放,“莫问。”
他默了下去,平时掩饰的再好,只要近了她的身,就再也瞒不下去,苦涩间又带了份欣喜。
她手环在他腰间,绕着他的身体,转到前方,空了一只手出来去摸他的脸,有着容华手臂人皮那一招,她不难在他耳根处,摸出一条微不可察的叠层,慢慢撕剥开来。
他轻轻一叹,不再是那车夫的声音,而是她所熟悉声音,接过她手中人皮面具,揣进怀里,轻抚上她的脸,“没能照顾好你,让人受了委屈。”
白筱虽然料到是他,但这时听到他的声音,仍止不住的轻轻一颤,掏了火折子,就手中一划,光亮在彼此的脸上一闪而过,仅一刹间,足以让她看清他俊美的面颊。
她胸间一哽,手中火折子跌落在地,得,得,得地滚开,在这片寂静中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
二人锁着彼此的眼,愣愣失神,再次融入黑暗中仍不肯挪开视线。
他白日在她车前,夜晚在她窗外,日夜伴在她身边,却不得亲近,见她笑而笑,为她蹙眉而蹙眉,这份苦汁是何等难咽,只得他自已方知。
此时身在劣境中,头顶是来回搜索的追兵,身边是无数的森森白骨,但这一刻,这地方对他而言,却是再美好不过,如果允许,他真愿就这么一辈子静立下去。
她不知他在身边,只有思念,挂记,不管再不喜欢宫廷的是非,仍一点点的踩进去。想着只要能站得高一些,就离让他自由近一些,不管再苦再累,咬牙忍着。
听着他的呼吸,心绪难平,不知该怨他狠心,还是该恨他绝情,可以如此与她日日相对,却不与她相见,这时对着他却又是五味杂陈。
剖心深处,对他却是怨不起,也恨不起,轻吸了口气,踮了脚去含他的唇。
太黑,看不清他,这一含,噙上了他的嘴角,却也不愿再离开。
他心间更是一派汹涌,不管出去后会如何,此时她在他怀里,哪怕就这一会儿也好。
双臂一伸,将她紧紧抱住,她怕一放手他便消失,他又何尝不怕,低了头,顺着噙在嘴角上的唇瓣吻上她的唇。
明知这不是梦,却怕梦醒。
鼻息间是她发间似兰似菊的淡淡幽香,贴着她的唇,却不敢用力,轻轻的磨,慢慢的吮,能有多轻,便有多轻。
唯恐惊醒了这场‘梦’。
她空落的心在他唇间,一点点被填满,慢慢垂下眼睑,静静的抱着他,静静的任他吮吻着,一动不敢动,怕一动,他便不肯再亲近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着她滑坐下去,坐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唇边含着笑,竟慢慢睡了过去。
第150章 容华‘失算’
莫问听着白筱均匀平和的呼吸,满足的轻轻一叹,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可以这么全无避忌,心安理得的将她搂着。
一阵风吹过,他将裹在她身上的衣裳紧了紧,怕她受不得这地下的凉,握了握她的手,暖暖的,并不见转冷,才安了心。
又将她抱得紧了些,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着。
伏低脸,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甚是怜惜,自从被风荻挟持,她虽然故作平静,但他如何能听不出她在车内辗转反侧,根本无一日好睡。
到了‘瑜城’又受那般的侮辱,惊吓,她小小年纪哪能不心力疲惫。
好在她素来外柔内刚,才能凭着一口气死撑,换成别的女子,怕早不是这般模样。
这时在他怀中,完不理会上面的追兵,安然入睡,可见她对他是何等的依赖和信任。
这份依赖和信任,让他心疼如绞,他竟什么也给不了她,甚至没能保住她的周全。
坐得久了,昏昏然也有些睡意,慢慢合了眼。
风荻望着白筱身影消失在树丛中,凤眸半窄,迸了火,“白筱,我一定要将你抓回来。”
墨夷赶上来见他无恙,才安了心,“二皇子,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搜,派人出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风荻望着远方,恨得牙痒,白筱那绝世的容颜在眼前飘过,体内莫名的有一些燥热,咬牙暗道:“绝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
不再回大厅,径直回了自己寝室,转到隔壁浴房,舀了桶冷水,当头淋下,浇去身上的燥热。
绞干长发上的水珠,回到里间,已有艳妆女子于榻边等候。
他无什么心思,随意往榻上一躺,任由那些女子在他身上捣弄,却怎么也激不起他的欲望,满脑子都是白筱趴伏在圆台上的那柔弱的模样。
就算她投向他是怨恨的目光,眼角的媚意仍摄进了他的心里,撩起他一身的火。
攥了攥手,仿佛能感到将她揽住时,像猫儿一样柔若无骨的身体。
如果将那身体压在身下是何等销魂,脑海时浮现着一幅幅与她交缠的龌龊又诱人画面,仿佛看见她那双无惧的漆黑大眼,媚诱的望着他,娇若花瓣的唇吮着他,无骨的身子缠着他,绞着他,他舒服的呻吟出声。
深喘了口气,将含了他身下之物不住吞吮的艳丽女子,猛的提起,丢在榻上,扯了她身上松松裹着的布片,压覆下去,大掌摩挲着她胸前柔软,这感觉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顿时没了方才的兴致,失望的蹙了蹙眉,将她丢下软榻,冷声道:“滚。”
仰面叹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厌恶这些女子,偏偏又会着魔般想着仅见一面的那个双手沾着父王的鲜血的该死女子。
后悔初见她时,没将她揉碎在身下,而是送去了那厅堂。
身下胀痛难耐,面部微微扭曲。
白筱??????白筱??????我不会放过你??????
‘冷剑阁’他唇边抽出一抹冷笑!
‘颐和轩’内??????
古越听完探子回报,浓眉拧紧,抬头看向坐在桌案的容华,后者眉宇间难得的透了抹凝重。
等探子退下才道:“风荻助西越王攻打北朝,已让人不解。荆州一战,虽然白筱误杀西越王,但以风荻与白筱的前缘,不该对白筱如何。为何会伏击白筱,独扣了她一人?虽说他一直想与白筱能有个姻缘,但在她刚杀西越王之后,怕是难平民愤,这时掳了白筱,别说续什么姻缘,怕是小命都难保。这事有蹊跷。”
容华手握着书卷,视线却瞥过了一旁,这事实在与他所料差距甚大,这些日子心里一直袭着股阴影,无法散去。
古越所说,全是他已然想到的,仍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他心里,薄唇微抿。
抬眼望了望古越,蓦然轻弹一指,尖利的破风之声传出,片刻间便有黑衣隐卫跃入,“容公子。”
容华将手中书卷握了握,“可有艾姑娘的消息?”
“方才有收到消息说已进了城,朝这边来了,怕差不多也该到了。”
容华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下去吧。”
话落,便见窗外红影一闪,已有声音从门口传来,“艾芷悦拜见公子。”
“请进。”容华放下手中书卷,古越从手边摘了片树叶,把玩着树叶,侧卧下去,眸子却飞向门口。
容华翻了个茶杯,斟了茶置于书案对面,等艾姑娘进来,朝着杯前比来比手掌,“请坐。”
艾姑娘也不客套,拂了裙摆跪坐下去,一种急赶,途中水也没喝上一口,着实口渴,端了茶便喝。
容华也不催她,只是帮她斟茶。
艾姑娘连饮了三杯,才放下白玉茶杯,“小竹出事了。”
这事已在容华意料之中,听了她这话,仍是眉头蹙了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姑娘摇了摇头,也是不明白,“风荻不是为何,完全像变了个人,我赶到时恰好见他将小竹丢给众属下??????”她说到这儿,抿了抿唇,不安的回头看了看古越,才道:“当众凌辱??????”
古越把玩树叶的手猝然停下,手掌一握,将那片树叶揉碎在掌心中,面色大变,翻身坐起,“后来呢?”
容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茶倾湿了指掌,不露声色的放下杯盏,取了雪白锦帕慢慢抹拭,静待下文。
“好在有人挟持风荻,及时将她救走,才算逃过此劫。”艾姑娘抿了抿唇,神色略为闪避。
古越长松口气,倒了回去,“谁救了她?”
“莫问?”容华抬眼看向艾姑娘,神色温和,眼底深处却是一望无际的冰寒。
“是。”艾姑娘微低了头,不看他,“除了他也无人能有这本事将她从驻守几万大军的‘瑜城’安然带出来。
“太平就好。”容华微微一笑,也是暗松了口气,心情却轻松不起来,端了茶壶给自己斟茶,心里却像塞了千万把的杞菊,苦涩不堪,“他们现在何处?”
艾姑娘有自摇头,“他挟持了风荻出城,我暗随在他们身后出了城,远远见他们弃了风荻逃入林中,因为有官兵搜林,我不能跟得太近,明明远远还能看见他们,可突然失了他们的踪影,我暗中查了几次,都没能寻到。”
“这么说,他们没再落入风荻手中?”茶漫出了茶盏,他才有所觉,放下手中茶壶,见那茶盏满盛碧绿茶水,茶水慢慢溢出,已无法端起,也不饮了,弃了茶盏,靠向身后软靠。
“是,奴家入城打探过,他们确实没再落入他们手中,才返回。途中见风荻也在四处搜索他们,应该是走脱了。等他们脱离了风荻的搜索,想必也是要回北朝的,应该不必过于担心。”艾姑娘垂眸望着他身前漫着茶水的茶盏,与他相识多年,向来少年老成,何时这般失态过,他怕也是对小竹动了真情,心里皱巴巴的难受。
莫问是那人之子,又是眼看着长大;容华却是她已故至交知己之子,这份情也非同寻常,暗叹了口气,再冷漠的人,也逃不过‘情’字。
“辛苦了。”容华自手边柜下取了一个白玉药瓶,抛给艾姑娘,“你来回奔波,容易引发旧伤。此药早晚各一次用温酒服用,连服七日,倒可以控制。”
艾姑娘拨开瓶塞,幽香扑鼻,知是好药,微微一笑,“谢谢了。”
容华微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艾姑娘收了药瓶,起身告辞。
容华起身送她出去,返回案后坐下,重新拾起桌上书卷,盯着书卷,卷上字迹却一个也钻不进眼里。
古越跃到他对面坐下,一把夺了他手中书卷,“看不进,何必装模作样。”
容华看向他,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安静些?”
“你能静得下来?”古越将书卷弃在案上,手握成拳撑了下颚,“你认为莫问会将她送回北朝?”
容华起身,转身窗棂,望着外面花枝,“就算莫问想将送她回来,怕她也是不肯再回来的。”
古越也随他望了一回窗外,才开口问道:“你有何打算?难道就这么由着他们?就怕你肯由着他们,他们也没这么好的命,能逃过风荻的追踪。”他们成西越打了多年的交道,哪能不知西越追踪寻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本事,否则以容华的花花肠子,七倒八拐的在他们手中买药,仍被他们发现,相思草是他要的。
风荻这个人虽然手上功夫不如他们,但某些方面决不能小看,否则单凭西越王,西越也绝不会有如今的势力。
容华默了一会儿,才道:“怕是要走一趟西越。”风荻的转变不能不去弄个明白。
第151章 拒绝联姻
知秋引着三梅快步走向熙和轩,到了门口放停下,对眼泪汪汪的三梅道“你在这儿稍等等,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三梅点了点头,她一辉到了北朝,自然不能在随意在南朝宫里走动,这规矩她懂。
片刻后,知秋出来引了她进去。
见了古越和容华二人,话没出口,泪就下来了。
知秋忙劝导“有什么事,就跟太子和公主说,别急着哭。”
三梅忙擦了眼泪,从怀中取了信函递给知秋,“我们娘娘约见太子,有事相求。”
古越看了看仍立在窗边的容华,接过信函,拆开看过,点了点头,“你回去告诉你们娘娘,我按时赴约。”
三梅墩身谢过,“谢谢太子,”说完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容华和古越倒是有些意外,古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三梅抹着眼泪“求太子和公子,一定要就我们家小姐。”
古越慢慢透了口气,“你先回去,这事,我们自有打算。”
三梅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该询问的,不过渐染他这么说,便不该再问,磕了个头才起身随知秋出去。
知秋也是奴才的,知道主人在,他们坐下人的不能走远,停下来,推了推他,“你回去吧,万一公子要使唤人,找不到你就不好了。”
知秋应了却没动,将她瞅着,叹了口气“你姐小姐回了北朝,现在南北朝关系有这么紧张,我们的事又得耽搁下了。”
三梅听了,也是心酸,她们做下人的,有几个能遇上个喜欢的,她遇上了,却是这幅环境,这以后还不知会怎么样,也叹了口气。“要不你舍弃我吧,让公子给你配个合适的姑娘。”
知秋顿时着急了,也不理会周围有人,把她拽住“我这就去求公子,把你讨了过来。”
三梅脸色一变,忙捂着他的嘴,等看向他们的人走过去了,才低声道“你疯了吗,这事哪能胡说,如果被我们娘娘听见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来。”
贺兰的为人,知秋也不是没有听闻,如果知道三梅与他这份情谊,只要容华开了口讨要,定会设法迫使三梅在这边当卧底,倒是难做的还是三梅,长叹了口气,“总会有办法的。”
三梅将他的手握住,“我二十五岁便可以出宫,如果到那时候,你还是一个人。。。”后面的话,她终是说不出口。
知秋反握她的手,“你小心些,别离你们娘娘太近,我等你出宫。”三梅笑着点了点头,反身走向马车,撩起帘子进去,将车帘揭开一条缝,偷偷看着愣在那儿的知秋,直到车转了弯,再看不到人,才落下了车帘。
古越起身更衣。
容华将他拦住,“这个约会,我去赴。”
古越看了他半晌,浓眉一蹙“你不必要如此。”
容华平时他,全无让步之意,反身开了衣柜,取出龙纹黑色衣袍“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担心。”
换过衣裳朝着门外唤了声“备马。”朝着门外大步而去。
城西梅园。。。
容华骑在马车上,望着前方树林旁一方石亭。
亭内贺兰穿着一身宝蓝色,扑通贵妇的衣裳。
身边只得秀秀服侍着,秀秀也没穿宫装,穿着一般大户人家侍女常穿的翠绿衫裙。
贺兰听见马蹄声,抬头朝他望来。
容华翻身下马。朝石亭走来。
秀秀朝他行李,一声不响的退下了。
容华朝贺兰微微颔首,“娘娘约在下,有何见教?”
贺兰朝石桌对面比了比,“太子请坐,”亲自为他斟茶。
容华撩起衣袍坐下,双手撑着膝盖,面色怡然,浑身却透漏着叫人无法忽视的霸气。
贺兰见她不喝茶,心下了然,他信不过她,放下手中茶壶,自行端了杯子轻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也不兜弯子,“太子知道本宫在北朝根基尚浅,朝中都不少人巴不得我女儿不能回来,我后继无人。”她话中之意,已十分明显,容华只是冷眼不言。
贺兰无奈,只得接着道“本宫想请太子支援,搭救我女儿。”
容华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她,仍是不言。
贺兰素知南朝太子冷面冷心,但从来不曾正面相对,见他肯赴约,只道外面传闻有误,他并不见得有多难说话,这时见他坐下后,便再无一句话,实在摸不透他是何想法,刚才的信心满满,不禁打了个折,没了底气。
“当然太子如果肯出手相助,本宫定然重谢。”贺兰握着茶杯的手指搅在了一起。
容华到这时才浅浅一笑,“娘娘不妨把你的筹码说出来听听,看在下有没有兴趣。”
贺兰舔了舔唇,少有的紧张,对面的少年明明只有十几二十岁。但身上散发开的其实迫使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要能救回筱筱,我愿与南朝联姻,将筱筱许配给太子。”容华勾唇一笑,面色温和,却叫人难有暖意,“这就是娘娘的筹码?”
贺兰面色略微一僵,“太子难道不知姜族婚配只事?”
容华身子坐得笔直,扬眉一笑“娘娘如果心里有姜族,边该知道姜族族长一家与长老一家时代通婚,按族中规矩,她本是我的妻子,有且能当做娘娘的筹码。”
贺兰顿时语结,喉间哽了哽,“既然太子也承认她是你的妻子,那太子且不更不应该出兵救她?”
容华微微一笑“娘娘破坏规矩在线,在下又何必死守姜族这不成文的规矩,将自己绑在一个女人身上?”
“你。。。”贺兰张口结舌,那日在明宫所见,他明明是钟情于白筱的,才敢有现在这一行,万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等绝情的话,“难道你心里没有筱筱”
容华浅笑“女人嘛,何处没有?白筱的确貌美,但为了她,与西越反目,兵刃相对,不值得,娘娘的要求,恕难从命,天色不早,谢谢娘娘的茶,在下先行告辞。
说完不再做片刻停留,走出石亭,翻身上马,径直而去。
贺兰脸色惨白,无力的垮下肩膀,他果然是无心的。
第152章 急流表真情
容华行到无人处,停了下来,“出来吧。”
古越从树后转出,“你这是何苦,西越你本是要去的,何不答应了她,白筱回来也能领你这个情。你这般一口回绝,以后她说给白筱挺,不知白筱会如何恼你。”
容华轻睨了他一眼,“她对我本就无情,恼多一次,又有何区别。倒是贺兰的为人。。。我答应了她,他且有不拿这事做文章的。”
古越浓眉微蹙,“其实不必在乎药物的事,西越早晚是要得罪,又何必为这点时间与白筱生出旁外枝节。”
“你不在乎,我在乎。”容华预期冷了些,见他就一个赤人,也没骑马,“不会去吗?”
古越指指头上树枝,“我还得从这儿回去。”
容华蹙眉轻笑,挟马走了。
莫问一觉醒来,怀里人仍是一动不动,摸摸她的手,有一些凉,心里一惊。
睁眼,已习惯了这片黑暗,隐约能视物,却见她忽闪着一双大眼,在黑暗中将他看着。
自责道“我睡过头了。”将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冷吗?”
“不冷。”白筱心疼的抬手去摸他的脸,他这些日子都不知有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她在车里睡觉的时候,他在赶车,只能偶尔在车上打个盹,“再睡会儿?”
触着他面颊的手有些冰人,他不敢再在这地方呆下去,“不了,我们的设法离开,这地方不宜久留。”他往头顶望了望,头顶稀稀拉拉的撒着星星,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仔细聆听,还隐约能听到仍在搜索的声音,从上面是没办法离开的,将她放在地上,起身后动了许久没活动,有些僵的四肢,等她活动开了,将她搂在怀里,“我们往前走,看有没有出路。”
怕火光引起上面注意,不敢点火,顺着土壁往前行走了几十步远,便无路可走,眼前是一条水渠。
水渠进了山洞,里面比外面更黑,越加看不清状况。
莫问暗叹了口气“无路可走,看来只能寻机会再想办法避开官兵。”
白筱耳尖,立在水渠边听了一阵,“这水是活水,怕是可以通到外面。”
莫问蹲下身,将手置于水中,水刺骨大寒,果然水压向手臂上一下一下的拍来,拾起块石块抛入水中,石头发出扑通一声响,这窄窄水渠竟不知有多深。
往前面漆黑的山洞望了望,更不知前方有多远才能出去,而白筱不会水,这般下水实在太过冒险。
莫问稍作犹豫,寻了一段枯木,将自己身上中衣也脱下,撕成条,凝成绳,抛于水中,试好了枯木浮起的方向,从新拖上岸。
将白筱拽了过来,往枯木上一绑。
白筱知道如果将她绑上去,这枯木只能承受得起她一人的重量,那他便只能全靠自己的力量在水中游动,这钱向不知到底有多远的水路,便不知他的体力能不能支撑这么久,争着不肯让他绑,“你被绑着我,我们一起抱着这木头,总能出去。”
莫问手上动作不减,“水太冷,你受不得。”先不说白筱一个弱女子,体力不行,就说这水,寒冷刺骨,万一在水里冻得抽筋,这命也是难保了。
不理会白筱怎么挣扎,生生的将她压在枯木上,绑了个结实。
自己扶着枯木一段,将枯木推入水中。
身体被冰水一浸泡,经不住打了个哆嗦。
也不敢多加耽搁,推着枯木往山洞游去。
下了水,白筱也就不敢再胡乱动弹,增加他的麻烦。
伸手下水,帮着划水,才知道这水有多冷,从头到脚顿时战栗。心里陡然一惊,这样的水,他这般浸泡在水里能支撑多久。
哪顾得上水凉,拼死帮着划水,只求能减轻他需要支出的体力。
黑暗中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前面人是一片漆黑,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心急如焚。
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回浮水的,只是到了这凡间没有试过。
紧盯着枯木一头的黑影,眼一眨不敢眨,唯恐一眨眼,他便会从视野里消失。
没过一会儿,便会唤他一声,确认他甚至是清醒的。
“莫问。”
“嗯。”他身体已冻地发僵,尽量让声音平和,不让她察觉。
“你还好吗?”
“很好。”他咬咬牙,见前方有一丝光亮,精神一振。
白筱回头看见,惊喜若狂,“莫问,我们要出去了。”
“嗯。”莫问疲惫不堪的身子顿时又有了力气。
眼见离那光线渐进,水流骤然变急,强大的水流将他和枯木猛的拽向前方。
他大惊失色,如不是及
时抓稳枯木,怕已被冲开。
白筱心里砰然乱跳,慌着去解绑在身上的布条。
莫问眼前赫然一亮,刺眼的强光让他睁不开眼,等再次睁眼时,见身边急流翻滚而下,前方
不远,却是一个陡坡。
水流朝着陡坡急涌。
而白筱身上的布带即将被她解开,这水急成这般。
只要她一下水,没准就能被冲没了,又急又怒,吼道:“你做什么?”
白筱几时被他这么凶过,看着他在水中起起伏伏,随时有可能脱手而去,又急又委屈,惨白了脸,咬了唇,忍着将夺眶而出的泪,继续接着身上布带,“你能不能离我近些,我怕掉水里,不怕死,我怕够不到你,怕你离开我。”
如果没了他,她就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莫问脸色微愕,眼里的怒意慢慢换成一缕温柔,将牙一咬,使足了身上残余的力气,攀着枯木,向她靠近。
一把将她拽住,防松脱了布带的她被水冲走。
白筱将解开的一截布带,绕过他的腰间,牢牢绑住,将结打了一个又一个,才将布带另一截缠在自己腰间,打上死结,就算二人松了手,也会随着枯木漂行。
松了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着他早已冰凉的消瘦面颊,长松了口气,这下再也不会和他分开。
莫问侧脸望着满脸不知是水还是泪的小脸,心里也如这急浪一般翻滚起伏,“小竹,你这么做,不值。你是北朝的公主,而我……”
白筱头一偏,含了他的嘴,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这一动,身体失了平衡,滑落水里,越发的将他搂紧身体贴向他赤着的冰冷胸脯。
冰冷的水却让她越加的清醒。
什么公主,这不过是这一世的一个身份过场,过了这一世,这些身份将成为烟灰飘尽,什么也不是。
她什么也不想,只想与他能一起多久是多久。
低声低喃,“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你。”
莫问胸口瞬间收紧,双手弃了枯木,将她紧紧抱住,也不管前面有什么,也不理会两人紧缠在一起的身体,随着水波起伏翻滚,反含了她的唇。
舌热烈,略带粗暴的撬开她的唇,抵入她口中,掠夺深吮着她口中的芳泽。
她胸间燃了把火,冻得发僵的身子,在他怀抱里变软,脑海中被抽成一片空白,所有的触感,只剩下他环在她身上强有力的手臂的束缚,以及他身体紧紧相贴。
唇舌间激|情澎湃的缠绵,毫不留情的吞噬着对方的呼吸,烧得彼此已分辨不出自己身子何处。
只想能再亲近些,再亲近些……哪怕能融进对方身体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已将窒息的她,深深的呼吸,胸口剧烈的起伏,挤压着她胸前的柔软。
看着她面颊泛红,张了小嘴大口喘着气,紧锁着他的一双大眼迷离得要滴出水,心间一荡,这冰河反倒像成了他们的温柔床。
微微一笑,刚想再次将唇覆下,再品尝一次她的味道,眼角处见枯木正撞向一处浮出的暗礁。
面色一凛,将箍紧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在水中旋了个身,自己后背向着枯木,将她死死按在自己胸前。
就在这一瞬,只听“哐”的一声,枯木猛地顿住,他的后背重重的撞向枯木,剧痛从背脊传来,半天透不过起来。
饶是他功力不浅,也是背心发麻,胸口一阵翻涌,牙关一咬,将涌上来的一口甜腥生生咽下。
身体随着枯木拖行一阵,方停住。
白筱的心砰然乱跳,睁开眼,身体已离了水面,抬起头,见他面色微白,唇角渗着一丝鲜红,惊得伸手去触他嘴角的那点艳红,“你怎么样啊?伤到哪里?”
伸了手,在他身上乱摸。
“我没事。”莫问腹间一紧,生出些异样感觉,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深吸了口气,慢慢调戏片刻,方才不过是在冰河中泡了半夜,体力亏空,而触礁又来得太过突然,一时气血不均,才导致气血上涌。
此时离了水,被风一吹,异常的冷,再看白筱,唇色发白,也是冻得微微的哆嗦,不过她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犹不自觉罢了。
如此下去难保不病上一场。
环视四周,竟是一处小山坳,除了这条冰河,三面环着山,地上铺着厚厚枯草,被艳阳晒了这一阵,竟暖暖和和,十分舒服。
第153章 你可愿陪我?
前方不远,还有一个半掩了枯藤的小山洞,倒十分适合更换衣衫。
凝神细听,也听不见附近有人走动,只得几声鸟叫。
这地方怕是不在西越官兵的搜索范围之内,心下暗喜。
在冰水里泡了大半夜,又得使劲推着枯木,早榨干了体内所有力气,现在瘫在呗太阳晒暖了的礁石,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趴伏在他身上的白筱,一身白衣尽湿,湿搭搭的贴在身上,细水流着被湿裳勾画出的窄小优美的背部曲线往下淌。
她身子柔弱,这般湿着,实在不妥当。
手上用力将软得只得一味喘粗气的白筱拽上来些,翻身坐起,将她平放在礁石上,湿衣薄薄的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娇躯曲线毕露。
圆润挺翘的胸||乳|随着呼吸起伏,束着布带的纤腰更是只得一握。
一股温热馥郁的热意自莫问胸间散开,意醉神迷,不敢多看,避开视线去解她绑在腰间的布结。
布条湿了水,白筱又唯恐与他分开,这结实打得着实结实。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算将二人绑在腰间的结解开。
抬眸见白筱昏昏欲睡,忙拍了拍她的小脸:“小竹,现在不能睡。”
白筱已困得睁不开眼,只是抬了抬眼皮,翻了个身,柔若无骨的妙曼身躯朝他滚过去,纤弱的手臂缠向他腰间,含糊的低声道:“就睡一会儿。”
对襟的宽领锦袍被水波重开,露出一抹雪白颈项,袖子退到肘下,一截雪藕般的手臂白生生的露在外面,更显得腕白如雪。
袍下百褶长裙缩到膝间,贴身的白丝裤脚散开,露出凝脂般的修长小腿,足上绣鞋不知何时已被水波卷走,赤着一双纤细小脚,小小的指甲盖泛着淡淡的粉红珠光。
这副慵懒的媚态是何等招人怜惜。
莫问叹了口气,将她裹进怀里,站起身,踏着厚软的枯草,向石洞走去。
全身酸痛,脚下象踩着浮云一般无力。
将偎在他怀里已然熟睡的白筱放在一角的软草上,她仍死拽着他腰间的衣襟不肯放手,小声轻喃,“莫问,我不会再回去了,别丢下我。”
莫问心尖一阵刺痛,‘冷剑阁’的后人不入‘冷剑阁’,即便是想要成家,也只能娶‘冷剑阁’的女子,说白了就是为她们遮掩身份,生儿育女。
只有身处一定高位的阁员才有资格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前提是那女子只是普通的百姓,不会影响邪路阁中秘密。
他虽隐隐猜到她另有身世,但既然她弃了过去,隐在民间,那他便让自己变得强大,将她好好藏护起来。
哪知世事风云,变幻莫测,她居然是北朝的公主,而且是南朝先帝定下来的南朝太子妃。
如今想来,只得苦笑,当初的决择也就说不出是对是错了。
或许当初就该以一个不起眼的身份带她逃离,哪怕以后苦些、穷些,也不是如今这副情形。
伏低身在她微凉的面颊上轻轻一吻,贴着她耳边低声道,“我不会再与你分开,我去生个火。”
也不知她是否在梦中听见,唇边漾开一抹甜笑,紧拽着他衣襟的手也放开了。
他心间更是难平,是不能再让她给人当棋子般使来使去。
在湿衫内搜出火折子,火折子均已湿透,打不着火,只得弃到洞外晒着,拾了截断枯枝,刨了个小土坑,拢了干草,双掌合十,不住来回搓弄,不消片刻,小坑中电光几闪,引燃坑中枯草。
忙将备好的枯枝架起,堆了火堆,用石块围住。
在‘冷剑阁’这些年,野外求生的本事倒是学了个扎实。
在火堆旁铺了干净枯草,才将身上湿搭搭的白筱捞起,犹豫了片刻,才慢吸了口气,伸手去解她身上湿衣。
除去衣裳,仅着窄小胸衣的她在火光下越加的润泽,小腹平坦光滑,并紧的双腿,宛如细白脂玉,袖长的双腿如粉嫩的藕段般交叠,柔玉白的薄薄胸衣湿了水紧裹着她胸前圆润,隐约透着两抹尖尖红晕,煞是诱人之极。
莫问方二十出头,正值血气方刚,对眼前女子又是爱极的,哪里抵得这副媚惑之态,面上滚烫,腹中热气滚滚翻开,触着她胸衣细带的指尖微微一颤,终是不敢再去解那仅余的遮覆。
别了脸,将她堆入干草,才算让眼前清净,暗松了口气,拉了枯藤,将二人的衣裳摊晾开来,方出了洞,奔到河边,连捧了几捧冰水泼了脸,才算慢慢平息体内的萌动。
在附近打了几只山鸡,抽了腰间软剑,就着水边剥洗干净,用树枝穿了回到洞中架到火上烧烤。
坐到白筱身边,见她小脸被火映得绯红,安稳甜美,呼吸平稳,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甚是温暖,不再冰冷,长须了口气,微微一笑,眼里竟是温情柔意。
她身体娇弱,在水中折腾的这几个时辰,早精疲力尽,全靠着一股子的毅力强撑。一个女子能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