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两心同第12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见青青一面!”胤禵的声音说。
“那青青可是个自由身,她去哪儿了为什么要问我?”
“四哥,你是我的亲哥哥,我喜欢青青,我是要娶她做我的嫡福晋的!”胤禵坚定的声音。
“你娶不娶她,跟我有什么关系,青青走了,她不在这儿!”
“四哥,青青是个好姑娘,去年皇阿玛给我指婚,我以年龄小为由没同意,就是为了有一天都娶到青青,我要永远保护她不受伤害!”胤禵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胤禵,听我话,回去吧,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我忍不住哭着在屋里说。
“我没有地位,没有身世,你天皇贵胄,你皇阿玛是不会同意的,你的婚姻是政治,不是爱情,不要被所谓的爱冲昏了头脑,爱情是不应该属于皇室成员的!”我继续对着窗外说,窗外却一片寂静。
“我知道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男子是痴情的,你的皇玛法就是这样的人,但你不应该是,你还有更大的做为,你是要承担皇室责任的,无论你现在怎样,将来都是要成就大事业的,爱情是什么,是虚无飘渺的东西,你抓不到就不要强求,人生苦短,不如怜取眼前人吧,爱情可以是火花,燃起熊熊的大火,把人烧成灰烬,也可以是绢绢的细流,不停地滋润你将干涸的心灵;去吧,不要因为暂时的爱恋影响了你的一生,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们要珍惜自己的每一天,什么都是暂时的,爱情是,快乐是,痛苦也是!”我哭着趴到了门上。
“哗啦!”门突然被打开了,屋外一片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只知道自己已经哭跪在门坎里。
仍然是一片安静,慢慢适应了阳光,却发现胤禵静静地跪在那里看着,眼睛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忧伤和不甘。
“说得好,这话从一个小姑娘的嘴里出来,可见这孩子是个懂事、明理的好孩子!”一个身穿驼色长袍,头戴六棱嵌玉帽的中年人站在跪着的人群的后面。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吉祥!”看着这架式,我立刻明白为什么外面那么长久的没有声音,皇帝来了,这是千古一帝呀,我跪了下来。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我抬起头,盯视了康熙:鹰钩鼻子,高颧骨、两道长长的眉,眼窝略陷,黑瞳瞳眼仁,使我一下就想到了胤禛。
“看够没有?看够了就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康熙的眼里有一丝笑,可能是因为我的脸有些白痴。
“奴婢看看过了,我看到了一个伟大的帝王,和一个伟大的父亲。”我低下头,看着皇上的鞋认真地说。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在场的没有人能想到我会这么说,也没有想到我如此的从容,康熙大概在想我是个怎样的人吧。
“给青青姑娘看座!”康熙的声音里突然变得有苍老。
“谢皇上!”我坐在座位上才看到,除了胤禛、胤禟、胤禵,康熙的身后还跟着胤祥。胤禛的脸色苍白,嘴角有些神精质的抽动,胤祥在一旁目光焦急,胤禟的目光则一直都在看着我,没有离开过。
“原来只听闻青青姑娘擅做菜,能歌擅舞,今日一见,青青姑娘还是懂理、明是非、心胸开阔的好姑娘!”
“青青自小与父母到处游历,也曾走南闯北,也曾师从英吉利教士,还曾在庵中与古佛青灯为伴,知道一些道理,但终究世界很大,青青很小,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我不慌不忙地说。
“青青姑娘一定受过不少的苦吧!”康熙看着我满是伤痕的脸。
“恐怕不仅要受苦,还要受伤!”我苦笑着
“唉,孩子,这伤也好,苦也好都是人生要经历的!”
“其实,奴婢自小已经苦惯了,父母为了养成我自强自立的习惯,虽家中有仆从,但却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至于这受伤嘛,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好,只可惜你的父母都已去世,朕无缘相见,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呀!”康熙有些尴尬,续而沉稳地说。
“青青,我来问你,据我所知,禟儿也向你求过婚,祥儿也向你表示过,今天又是我的小十四,你为什么都没有答应?”康熙的话一出口,胤禛、胤祥、胤禟以及胤禵的脸色均是一变。
“奴婢何德何能,让几位阿哥们如此善待于我,但青青自知无论身世与品资,都与他们的身份不符,为了他们的将来,也为了青青自己的将来,必须拒绝!”我目光清澈地看着康熙。
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几个儿子的性格,是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康熙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心内苦笑了一下,这康熙已然是动了杀机。
“无论放与不放,奴婢虽然身不由已,但是心是永远属于自己的!”只能这么说了,不能让父子矛盾激化。
“你们都出去,我要和青青好好谈谈!”康熙突然把儿子们都叫了出去。
“奴婢知罪!请皇上赐青青一死!”人一出去,我就跪了下来。
“你怎知道我要降罪与你!”
“虽然奴婢想与世无争,但奈何阿哥们却错爱青青,这本就不是奴婢的本意,但也会导致兄弟不和,这不仅是您的大忌,也是国家社稷的大忌,奴婢无论最终怎样,都不如死更让阿哥们死心,这就好比是争一只梨一样,如果这梨没了,也就无所谓争了!”我跪在地上,突然想自己曾经的那个梦,也许这样一来,我就能回去了,再也不回来了。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呀!”康熙突然怜惜起我来。
“站过来,让我仔细地看看,这屋子太暗了!”我跪行几步到康熙的跟前,抬头向他望去。
“青青,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孩子!”
“青青不认为自己活着有多好,反而是死是一种解脱,您帮帮我吧!”我恳切地望着他。
“你真的只求一死?唉!那就跟我走吧!”
我跟了康熙走出里屋,向外面走去。外面几位阿哥都望着我,我却低了头,忽略掉关切、复杂、嘲讽的眼神,只是紧跟着。康熙虽然是千古一帝,身量却不高,我跟在后面几乎与他平齐。
走出四爷府,我意外的发现,康熙同志竟是微服私访而来,没有备轿子,也没有骑马。我仅穿了普通的丫头的服饰,脸虽然还肿着,但却不妨碍我的目光。霍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的茶棚里,是秦跃,他的目光早就锁定了我,我做了个谦恭的神态并扬了下巴指向前面的康熙,相信秦跃肯定会明白。
看到秦跃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轻轻在康熙的后面说:“皇上,奴婢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嗯,说吧!”
“能不能将奴婢在离园赐死?奴婢在那里渡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死在那里,奴婢也就无憾了!”
“也好,这样也让你走得安心,等会送你去离园!”
“谢圣上恩典!”
我跟着康熙居然来到了皇宫,只可惜这是我在大清最后一次来这里。前世就曾来过这皇宫,我对这里宫殿的高大很是敬慕,但对于寝殿的狭却很不是屑,毕竟宽敞明亮是我住房的宗旨。宫殿对我来说则是阴森而冰冷的代名词。一路的红墙绿瓦,狭长的甬道,终于到达了一处偏宫。
休息了一会儿,饱饱的吃了顿午餐,我准备到车上去打盹。午时一过,就来人把我带出了皇宫,一路上都有一个麽麽坐在车的对面看着我,出城门的时候,我撩起帘向外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天狼中的老七,他扮做了小乞丐坐在城楼下晒太阳,眼睛却时不时盯着出城的马车。看到我后眼睛一亮,身形却没动,倒是我往外面悄悄扔了一个小小的布团,上面是我咬破手指写的“离园”两个字。
安心地坐在车里打盹,到了离园,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显然所有的人都被屏退了,屋里淡淡的蒙了一层灰。一个小太监捧过三件东西来:酒、三尺白绫、匕首。我端起酒,笑了笑,面对南方深深的鞠了一躬,一旦我醒不来,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一仰脖,干了这杯酒,笑着把酒杯放回到托盘里,问掌刑的麽麽和太监:“我死了之后,皇上有没有说把我葬在哪儿?”
“奴才不知,只说停在离园,等四爷安置!”
“哦,谢谢!”
胃里开始剧痛,毒药开始起作用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等着死去。
失明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有人喊我:“哥们儿,你不会就这样挂了吧,你让兄弟我今后可咋办呀!”
“呦,这是不让我挂呀,这么死了多赔呀!”听着秦跃有些伤感却又痞痞的声音,我大喘了一口气回道。
“我就觉得你能醒了吗,我可是按你以前给我写的偏方给你灌了一肚子的鸡蛋清,看着你都能吐了,我就知道你能活下来,你可真是狐狸变了,居然还有命!”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扶起来,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太阳气息。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我这是在哪儿呀?”我使劲地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你家呀,我是秦跃,你能看到我吗,这是几?”秦跃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焦急。
“我知道你是秦跃,可是我怎么看不见呀?我瞎了!!!”驟然的恐惧捏住了我的心,感觉心内一阵巨痛,两行清泪从自己的眼中流了出来。
“姐,你别吓我呀,你不会瞎的,不会的,你肯定会没事儿的!”听着秦跃近乎哭腔的声音,我反倒冷静下来。
“来秦跃,别哭,我没事儿的,可能是毒性侵蚀到眼睛了,我说药方,你来写,把药给我抓了,过两天毒性一解,就好了,没事儿的啊!”我拍着他的后背说。
“嗯,你说吧!”秦跃取了药方出去了。
“姐姐,我是牡丹,我听秦跃说你的眼睛看不到了?”
“你怎么也来了?”
“青青姐,你还是多躺着,有的是时间呢!”牡丹扶了我躺下。这毒药确实厉害,我估计我肾脏和肝脏都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告诉牡丹,给我熬点绿豆水,还有,从现在开始,只要我醒着,就必须不停的喝水。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又被摇醒了,是牡丹扶了我吃药。再然后是吃饭,这样不知昼夜,我心里越来越害怕,我甚至感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看见了,但尽管是这样,我却不能表现出来,一直都微笑着。
牡丹能和秦跃到这里,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事前我曾经告诉过秦跃牡丹有多漂亮,这个家伙果然是个好色之徒,那天得知我被接回到府中,他就在半夜去找了牡丹,牡丹当然不信,秦跃告诉她自己是青青的义弟,并拿出我经常带在身边的那只碧蟾,牡丹相信了。
现在的牡丹可不是当戏子的牡丹了,她已是自由身了。原来牡丹获得成功的时候,皇上曾经问过牡丹可要什么奖赏,牡丹不负我望,提出要个自由身,皇上当场同意。所以才有了后来胤禟聘她为妾一说。牡丹为表达对胤禟的感激之情,答应过两天在胤禵府作最后一场表演,之后便以自由身离开九阿哥府。第二天秦跃来探望我的时候发现我挨打了。秦跃自己非常苦闷,又无法和别人诉说此事,知道牡丹与我的交情浓厚,且是个美丽的姑娘,于是晚上又去牡丹处喝闷酒,这牡丹毕竟是青楼出身,酒也是一等一的好,秦跃借着酒劲将我的事儿说了出去。
牡丹是个至情至性的人,秦跃这小子也把我说的太惨了点儿(含有私心,博得同情,为了多接触佳人),牡丹当晚在胤禵府唱《女人花》的时候,竟然哭得伤心欲绝。胤禟和胤禵当然要安抚美人心,与牡丹共饮。这牡丹心情不好,几杯下去,就开始醉话连篇:自称长这么大无人把她当人看,只有青青姐尊重她、爱护她,对她最好,这辈子最欠的就是青青姐的心、青青姐的情,可是现在知道青青姐挨打受苦,却不能帮她。
两个阿哥立时大惊,问了清楚,第二天便来寻我,也许是巧逢,也许是就是康熙安排的,上演了一出赐死的好戏。
“青青姐,你怎么样了,咱天狼的五个孩子都回来了,现在好象几个阿哥都在找你的尸体呢!”
“对了,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是这样的,那天你喝完酒之后,我就等着那个太监和老太婆离开,他们一离开,我就带着小六小七冲了进去,用迷香把所有人都迷倒了(其实也没有几个人了,都让康熙给支走了),把你从屋里背了出来,还在现场洒了好多的鲜血(鸡血),没走院门,翻墙走的,小六做掩护,小七做现场,也是锻炼一下孩子们的实战能力,小八监视各条路线,小九、小十负责接应。
你走的第二天一早,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就象疯了似的进了屋子,随后到的就是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后来没听到什么声音,很快他们就出来了,除了四阿哥阴着脸不说话,剩下的都有些不正常。
“为什么要做现场?”
“除了你,还有谁最希望你死?”
“没有了!”
“你错了,邬思道把鸽子放回来了,八阿哥还是很希望你死的,你不死这几个人虽然争来争去的,但还没有决裂的可能,你若是死了呢,九阿哥、十四阿哥必会恨死胤禛,那样八阿哥的小集团可就团结得紧紧的了,必然导致太子党势力的减弱!”
“天哪,小跃跃,你啥时候这么有分析能力了,懂的这么多呀!如果我的眼睛能看见,你一定能看到很多对你钦慕的小星星的呢!”我笑着伸手去摸他,他则用手拉住我。
“什么哪,我这是看邬思道写的几句话,自己琢磨的!”
“青青姐,秦跃脸红了!”
“牡丹,不准说!”
“唔……唔……,放手呀,你想捂死我!”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呀!别掐呀!”屋里一片打闹声。
“好了,瞅着我情场失意,赌场也不得意,还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的,存心的是不是!”我笑骂着。
“没有,青青姐,我们没有!”牡丹扯着我的胳膊撒娇。
“青青姐,你的眼睛——我看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秦跃坐在我的另一边说。
“眼睛的事儿,暂时不要想它,现在请大会容易暴露目标,还是在等一段时间,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儿吧!”
“不管怎样,在这儿毕竟是京地,不可能长久呆在这儿,况且认识这里的人很多,我们还是别找地方,但这个地方也不能荒了,李明言他们离开北京了吗?”
“离开了,前两天他们夫妇去大理那边游历去了,我们到南方去吧,那儿地方水土养人,还远离京地,还可以游山玩水,我们就当旅游了!”
“什么叫旅游呀?”
“旅游都不知道,旅游就是到处游玩儿的意思,小笨蛋!”
“你才是小笨蛋呢,我问青青姐,也没问你,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好哇,你说我是大尾巴狼,我得让你看看我这条狼是什么样儿的!”
“青青姐,救命呀,他是条色狼呀!”
“你们闹吧,闹完了喊我吃饭,我还饿着呢!”我倒在床上捂了耳朵。我的p4,我的手机还都在四爷府呢,好怀念呀。
“青青姐,我们不闹了,起来吃饭吧!”
“这还差不多,得知道心疼姐姐,照顾病人,还真都把我当好人呢,你们这两个孩子,都愁死我了!”
吃完饭后,我问秦跃:“你怎么给邬思道回的信?”
“我还没回呢?不是得请示你吗?”
“你就贫嘴吧,给他回,不要告诉他你救我的事儿,管他要我的包,那里还有手机和太阳能的p4呢!”
“你真不够意思,早给了我不就好了,这下可好,便宜别人了!”
“说什么呢,你去管邬思道要,说你要留个纪念!”
“好,就这么定了!”
“我也得改个名字,你们一张嘴就是青青,那不就露了吗,叫潘紫玉吧,并以男人身份示人,记得以后叫我紫玉哥!”
“我的原姓姜,名叫翠花,但这名字太俗了,紫玉哥你给我改个名字吧!”
“翠花,上酸菜!”我和秦跃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什么酸菜呀?”牡丹疑惑地问。我和秦跃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就叫寒烟吧,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我轻轻的吟道。
“好,那我就叫姜寒烟吧!”
一连近半月,我们都在做走前的准备,因为我的眼睛不能有太大的震动,所以牡丹都一直陪着我,怕我伤心寂寞,撵了她去休息也不肯。她把她的那架二十一弦的古筝也抬了来,让我摸着弹,现在已经弹得有些模样了;还有就是摸着织毛衣,织毛衣是个熟练工种的活,以前闭着眼睛也能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消磨时光的手艺,牡丹跟我也学得差不多。
今天她上街去购买一些路上要用的日用品,毕竟都是一些秃小子,还真的需要一个象牡丹那样的好女人来当家。秦跃今天也带了孩子们出门参加武林上的一个什么聚会去了。我一个人在屋里弹着一首《青花瓷》,淡淡的旋律里有着秋雨般的哀伤,怀念着也享受着。
忽然听得门口有迟疑的不熟悉的脚步声,我停了手,等这声音来到近前。
人走到我的面前,我坐在那儿,静静地聆听着,微微仰了头,等着来人说话,却久久没有听到声音。
“有人在那里吗?是谁?”
突然急急的脚步声,一双手臂将我紧紧的搂进怀里,我闻到淡淡的白玉兰的气息,略带着寒气的怀抱,也只有他能找到我。
“你来了,还好吗?”我没有挣扎,轻轻地问了一声。
“不好,我找不到你,我害怕找不到你了!”声音柔柔的,象是怕我被吓着。
“别这样,消失了更好,是我希望的!”我双手拥了他。
“我来晚了,你的眼睛……?”
“没事的,只是看不见,我给你倒茶!”我从来都没想过把自己当成瞎子,这屋里我已经熟悉得如同明眼人。
听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于是倒了两杯茶,双手伸出,有人接过去,再端起一杯伸出去,好久才有接去。
“我都能听到的,我知道是两个人,那一位是毕先生吧!”
“是,青青姑娘好听力,属下告退了!”
“你找了我好长时间吧,你真傻,能在你的心中留一个完美的记忆,死了也是快乐的!”我依旧被他搂着,双手却摸索着他的脸。
“眼睛好的时候,不敢摸,怕被说占便宜,现在眼睛不好了,反倒敢摸了,要好好的占点便宜呢!”我轻笑着,手却被抓住,有温柔的唇亲吻着手背。
“忘了我吧,我已经这样了,跟我在一起反而会拖累你,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我才安心,安心地活下去!”
“青青!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有泪水掉在我的脸上。我轻摸着他的脸。
“不要哭,多漂亮的脸呀,这张脸会永永远远的留在我的心里呢!”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唇紧紧地覆盖住了,浅浅的,深深的我们就这样拥吻着。最终,还是我推开他。
“看到我还活着,你就该放心了,我们的合同是不是还有效?其实你应该庆幸我死呢,那样就再也没有人与你分钱了!”修长的手指抿上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了。
“我们的合同永远有效,我永远都给你留着!”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再起事端,必然会遗害所有人,离开我吧,快乐的为我活着,我喜欢看你灿烂的笑容,为我笑一下,好吗?”我的手摸向他的嘴角,感觉着他的笑,然后自己也笑,我怕我不这样笑着,泪会落下来。
“青青,跟我走,我带你走,离开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一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
“什么都别说了,你知道我不能跟你走,我不能害你也害己,求求你了,离开吧,走吧!”我用手推着他向门口方向。好象听到纷杂的脚步声。
“你是谁?”秦跃的声音响起。
“秦跃,那是九阿哥,别伤害他!”毕先生的声音适时响起。
“九阿哥,你走吧,别再伤害我姐姐了,她为了你们都死过一回,别再让她伤心,也别再让她受伤害了,你走!!!”秦跃愤怒、焦躁、无奈的声音。
“青青,我走了,这是新分的股金,你收下,我还会再来看你的!”胤禟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琴旁,接着弹《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经商
胤禟走了好久,我呆呆地坐着,这苦涩的纯真的感情,哪儿里是我这样的俗人所能承受的呢!
“秦跃,牡丹回来了吗,让所有人的都收拾贵重东西,两个时辰内,我们离开这里!”当我从深思中反应过来后,马上就开始吩咐秦跃。
“晚上就走吗?”
“是,要有多快就有多快,后院有几辆马车?”
“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了,东西装车就走!”
“以人为主,带好钱,所有辎重都不带,注意甩掉尾巴!”
“知道了!”
“还有,邬思道那边的信鸽放回去了吗?”
“没呢,从打你的东西要回来后,就减少了与他的联系!”
“这就好,信鸽不要再放回去了,消除所有的痕迹,我们连夜就走!”
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已经载着我们向南而去。走了到半夜,天开始下雪了。
历经了一个半月,先到天津,然后经山东到江苏,最后到达扬州。在扬州住了十天后,秦跃带着姜寒烟买了一处宅院,我们先住了进去,再一点一点的装修改造。
这段时间因为一直都在赶路,我的病情并没有得缓解,眼睛还是看不见,到了扬州之后,秦跃找了一位名医给我看了一下,又开了药,说是能复明的希望已经很小了。寒烟很伤心,但我却无所谓,笑着跟他们说,这下你们可不能把我甩了,要一辈子都对我负责了。
几个孩子新到一地特别的新奇,我也乐得和他们一起出去走走,着了男装,手上让人拿了一支竹棒,让小十拉了走。小十是个才七岁的男孩儿,让他拉着我,正是怕他太活跃丢了。一群人走在大街上肯定是显眼的,特别是加了我这个瞎子。正值初春,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并没有因为雨而受影响,时不时的听到有轿夫叫着“让一让”从身边走过。丝丝的春雨正下着,打在我的脸,我仰着头深深地吸着春天的气息。
“雨中的景象是不是象在雾里一样?”我问小十。
“是呀,这雨小的象头发丝呢,偏偏还让所有景物都湿了,草倒是刚长出来一点点!”
“那叫做‘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青,那个紫玉哥哥,你真有学问,仔细想想真是这样呢!”小十想了一下说。
“紫玉哥,你那么会做菜,我们开个酒楼好不好?”小八不知什么时候跟在我的身边。
“那是私房菜,是专门做给你们吃的,不是给外人吃的!”我笑眯眯地说。
“紫玉哥,前面有家酒楼,我们去那儿吃点东西,再逛!”秦跃从前面返回来跟我说。
“随便,你们定好了,我现在可是甩手掌柜的,只管吃!”
“停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前面的小十停下来示意我。
“先生,你可认识小女子?”一会儿一个声音从左前方响起。
“你是在问我吗?”我侧耳听着。
“潘先生,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柳眉儿呀!”一个轻软吴音响起。
“对不起,我看不见,我不知道是否见过小姐!”我含着微笑说。
“潘先生!小女子柳眉儿,三年前曾受过你的教导!”那女子有些焦急,
“哦?好象是什么比赛吧,我记起来了,不知你现在怎么样了?”
“说来话长,小女子请先生到前面酒楼一叙,如何?”
“玉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小十,你是怎么带路的?”寒烟的声音传来。
“寒烟,这位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柳眉儿小姐,她想和我也到前面的酒楼聊聊,不知方便不方便!”
“紫玉哥,柳眉儿已经不是小姐了,应该叫夫人了!”寒烟呵呵笑着。
“哦,这位是我的妹妹寒烟,一会儿还有我的几个弟弟!”我也笑了起来。
“莫不如留下地址,小女子改日与夫君一同前往拜访,不知潘先生意下如何?”可能看到人太多,不方便说话,柳眉儿改了口。
“哦,那就更好了,随时恭候!”
我与秦跃他们一起走上已经定好的二楼位置,坐在桌药旁。秦跃告诉我这楼在这条街上是最高的,我笑了一下,上楼的时候我已经属过了一共是三十台阶,算起来也是我们现代人的二楼半到三楼的样子了。可以看到秦淮河的景致,景致是极美的,两岸的古朴的建筑加上小桥流水,在淡淡的雾雨中显得格外的清幽美丽。秦跃跟我说起的时候,寒烟就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被我们两个惊世骇俗的用词微笑一下,倒是几个小孩子除了吃还在议论着路上的见闻。
给他们讲了当年我到扬州逛妓院与柳眉儿相识的经过,让秦跃更加坚定了跟着我的决心:“紫玉哥,你现在可是钻石王老五呀,有钱,有闲,还有风月,小弟跟定你了!”秦跃举起酒杯,我也举起了酒杯,寒烟一皱眉头,却也举起了酒杯。我们喝的是女儿红,我对女儿这类窖香型酒并是很习惯,只是淡淡的品了一下,却也有着绵香的口感,酒精含量也是不很高。一边品着,一边含着笑听他们说话,却原来寒烟对风月一词很是敏感,正逼问秦跃是何意图。那秦跃毕竟是城市孩子,也是滑头聪明的很,正在跟着寒烟臭屁,孩子们停了自己的话题,跟在一边起哄,特别有趣。这样的美好的生活是多少人所羡慕的,如果能永远这样在一起,那是怎样幸福的生活呀,我内心里感叹着。
几天后,柳眉儿果然携了夫君前来拜访。柳眉的夫君姓杨,是本地的商人。
那柳眉儿自从一举成名后,就一直都盼望着能再见到我,几次寻访都没找到,心下很是遗憾。不过倾慕者甚多,只是这杨先生意志坚定,且与我长得有三四分的相像,因此柳眉儿便被杨先生收为第三房夫人,大夫人已经去世,二夫人却是个懦弱的女人,做为商户的夫人,却承担不起重任。倒是这柳眉儿在青楼时间长,各色人都见过,且也能写能画,出得了庭堂,下得了厨房,把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得了这杨先生的宠爱。
跟杨先生聊了一阵子风土人情的闲话,方问起杨先生的生意。这杨氏原是扬州城内的个体小织户,因正逢康熙盛世,且官宦、富贵人家丝绸、绵布的需求量大,因此也就发了家,但在商户云集的扬州,也只能算是中上等的人家。这边我与杨先生谈兴正高,那边寒烟与柳眉儿也谈得甚是契合。只余下秦跃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我和杨先生闲聊。
“杨先生做这纺织的生意这么长时间,只是自己独立经营,有没有想过与人合营,向更远的方向发展,毕竟这一带做纺织的商户甚多,竞争也必是激烈的!”
“我也早有此意,只是这合并商家是件大事,且本地大多是家族式的传承,合作也是在自家,与外面合作更需要谨慎从事!”
“我倒是要投资纺织行业,只是投资的方向不甚一样,但因你们做的是成熟的行业,而我原所经营的行业并不成熟,只是不知道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不知潘先生想从事何种行业呢?”
“我想做羊毛的纺织与羊毛制品!”
“这羊毛出自北方,不属地产,因此要有一定的耗费,但是纺织的技术是相同的,却也想借助这儿的机械,这是其一;其二呢,羊毛缩水,想用你们这儿丝绸、棉布不缩水的技术进行处理;其三,用织出的羊毛线编织羊毛制品出售;其四,羊毛的洗涤与众不同,想做一个专门的洗衣坊,专门洗涤棉布、丝绸和羊毛的,不知您意下如何?”
杨先生沉吟了好一段时间:“潘先生的想法确实有与众不同,怪不得贱内告诉在下潘先生有妙手回春之才,请容在下回去想之后,再做商定!”
我点头答应,将他们送了出去。
“紫玉,你真想和他合作做这笔买卖呀!”秦跃问我。
“当然了,我们这样坐吃山空怎么行呢,还得活下去呀!”我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我都是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一路上尽管是晓行夜宿,但也都是挑最好的,怕委屈了他们,也怕我牵累他们。但钱毕竟是不下崽儿的,我得想办法挣钱养活大家呀。
一连几天里,秦跃都在带着几个孩子跑商行,问行情,寒烟和我则在他收集情况基础上做投资计划和预算。
大约十天后,杨先生再次前来,也带来了合作的意向。看来他也是经过的市场调查,发现羊毛的纺织还是个未开发市场,况且我给他的条件也仅仅是利用他的技术入股,资金由我们出,这毕竟是相当诱人的。
经过几次协商,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杨先生以技术入股,按三分五入股分利,我则投资八千四百两银子入股,成立潘氏纺织商行,签定了协议,并到当地衙门备了案。
商行共分五个部分:第一是采购部、第二是纺织部、第三是编织部、第四是销售部、第五是洗衣坊。采购部和销售部由秦跃负责,纺织部由杨先生负责,编织部、洗衣坊由寒烟负责,而最后所有的预决算则是由我亲自负责。
商行开张的七个月后,第一批羊毛编织品被送到了东北盛京。因北京的王爷们对羊毛织品的偏爱,已然风行到了盛京,而这时的北地已经飞雪满天,因此第一批货物一到,虽然价高但立刻销售一空。南方也是阴冷得很,当地的销售也相当不错。已经出现了赢利,虽然不高,但也很让我欣慰了一下。
潘杨之争
我让秦跃与相关采购、货运的商行迅速建立联系,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起商品垄断,这样才能淘得第一桶金,使自己有立脚之地。
“我说潘先生,我原本就是不爱读书才去当兵的,现在可倒好,成了商了,我这身武艺不是白瞎了!”
“怎么是白瞎了呢,挣钱可是个大事儿呀,挣着钱才能让你有闲钱玩你喜欢的枪械呀,不过只能自己手工做了,那时才能让你真正高兴呢。”
“你说的是真的呀,那可赶快的吧,要不我都忘了枪长啥样了!”
“现在记得不,趁现在记得赶快都画下来,要不得多遗憾!”
康熙四十九年的春节刚过,杨先生来了,要撤股。
原来这杨先生也是家族式的企业模式,杨先生兄弟两人,他是老二,父亲过世后兄弟分家,杨先生才建立起自己的织纺与商行。与我的合股经营并没有与大哥商量,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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