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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74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想过,磊轩的母亲是来找我报仇的。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她却联合兄长时时在计算我,害死了我的哥哥、嫂子和侄子。我真窝囊,没有看出躺在身边的人,竟然是仇人。”雷振远望向床帐顶部,痛苦地喃喃,“为什么,她竟然是秦望南的女儿?”

    如月抛却心中的烦恼,看雷振远,这个平日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此时充满了彷徨,苍老了许多。这半年来,家中烦恼的事不断,都需要雷振远操持,过度的操劳让三十几岁的人,过早地出现了白发。

    怜悯地看这个惶恐的彪形大汉,如月俯身掀开雷振远浓密的长发,拔出三根白发。如月尽一个妻子的职责,安慰这头老虎:“振远,你应该感到自豪。你曾有一个深深爱你的夫人,她为了你,宁愿自己去死。”

    雷振远可怜巴巴地看如月:“月儿,你说,磊轩的母亲对我有感情,而不是为了报仇在算计我?”

    “不会的,振远。要是磊轩的母亲不爱你,在十多年前,死去的人就是你了。这是苍天在捉弄人,让她生来就跟你是仇人,不能跟你白头偕老。”

    如月以手抚摸雷振远粗糙的额头,那里有两条浅浅的皱纹;纤细的手掌抚向雷振远满是胡碴的面庞,感觉那种扎手的坚硬。看到雷振远闭眼静静地躺在床上,如月以为雷振远睡着了,停止了抚摸。

    雷振远伸手抓住如月的手,按在自己的脸膛上,睁开眼睛痴痴地望如月,半晌才问:“月儿,你能逃过那些劫难,我真高兴。是老天看我太孤单,特意派你来陪伴我的吧。”

    “振远,我是一个幸运儿。我有你这个强大的相公,有一群热心肠的朋友,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我总能逢凶化吉。”

    雷振远仰望如月,目光柔柔的。

    接下来,如月想到一件不开心地事,质问雷振远:“你为什么放过秦成林的三个孩子?你不害怕给我们的孩子留下祸害吗?”

    雷振远陡地坐起来,诡秘地看如月笑:“月儿你放心。我只发誓自己不杀害秦成林的孩子,没有保证我的手下不杀害他们的。我手下有一大群的护院、镖师,这点小事用不着亲自动手的。但是,我一定要亲眼看到这三个孩子的尸体,否则我不放心。”

    真是一头老虎,眨眼又变得杀气腾腾的。

    第二天中午,小鹏轩、秋儿和锦儿恢复了健康。将三个孩子托付给老夫人照管后,如月带人到城北的四合院,参加周丧事,到傍晚才回家。

    第三天,如月亲自送周灵柩出城,与凌姑、李管家将周妈埋葬在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

    十多天后,如月问雷振远,是否要把雷磊轩生母的牌位改为“秦敏”。

    雷振远摇头拒绝:“不用了,她认识我的时候,告诉我她是仇湘娥。在我的心中,磊轩的生母就是仇湘娥。”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28不敢年轻

    因为周妈过世,如月一连几天都郁郁寡欢。雷振远想到雷磊轩的母亲是秦望南的女儿,整天闷闷不乐。如月与雷振远商量,夫妻俩带几个孩子到小李庄散心几天。

    与如月一家子去小李庄散心的,还有周志海夫妇、周玉卿、凌姑兄妹、百里湾三雄、两个护院以及一些家丁和丫头。

    到小李庄的第二天,雷振远与雷磊轩、周志海、凌公子、百里湾三雄外出打猎,如月与林心萍、周玉卿、凌姑等人在农庄闲逛。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淘气的到来,宁总管喂养的一群鸡鸭遭了殃,被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淘气追得到处逃窜,最后一只大公鸡忍无可忍,在锦儿的手上啄了一下,小鹏轩、秋儿和锦儿才停止追赶家禽。

    傍晚,雷振远和周志海等人扛着猎物满载而归。

    夕阳落入了西山,农庄的庭院里燃起一大堆火,切割成片的兔肉、獐子肉、狸子肉悬挂地火堆旁烧烤。宁总管又捕了几条大草鱼,一并切成片放在火堆旁烧烤。

    红红的炭火,烤得肉片“咝咝”地响,浓郁的烤肉香四下飘散。

    在等候吃肉烤熟的时候,凌公子缠住雷振远,要雷振远指点武功,这位凌家堡的公子很好奇,威震江湖的雷老虎,厉害到什么程度。雷振远被缠得无法,与凌公子过招。周志海、百里湾三雄和两个护院看到得心痒痒,抽出兵器一起围攻雷振远。

    雷振远力战六人,并不显吃力。

    小鹏轩和锦儿兄弟两看得有趣,捡起地上的树枝,学大人打斗起来。

    如月、林心萍、周玉卿和凌姑坐在庭院旁边,看雷振远与六人打得难解难分。

    如月看到凌公子身手敏捷,紧紧缠住雷振远不放,想起凌爷临走时托自己做媒的事,就从身边的周玉卿身上打主意。如月注视正看众男子打斗的周玉卿,试探性地问:“玉卿妹妹,你看凌公子的武艺如何?”

    周玉卿听了,目光停留在凌公子身体上,随口说:“不错,武功挺好的。”

    这肯定的话语,使如月倍受鼓舞,进一步说:“凌公子现在尚无意中人,凌爷离开前,托我为凌公子物色一个好人家的女儿,作为儿媳妇。”

    周玉卿没体会如月话中的深意,向如月打趣:“是吗,雪儿姐姐,你成了专职媒婆了。”

    凌姑和林心萍一下子就明白如月的意思,两个人都笑眯眯地盯住周玉卿看。

    周玉卿看到身边的三人都笑眯眯地看自己,后知后觉地明白,如月是要为自己和凌公子牵线,她害臊地离开如月等人,到火堆旁帮助雷磊轩、晴儿烤肉串。

    如月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现在细想,凌公子和周玉卿,一个是凌家堡的公子,另一个是回春堂的小姐,男未婚女未嫁的,正合适。如月询问身边两人的意思:“林夫人,凌姑,你们认为怎样?他们两个般配吗?”

    林心萍和凌姑极力怂恿如月为凌公子和周玉卿保媒。

    七个人的混战,以雷振远踢倒张老三和凌公子而告终。

    凌姑走上去给哥哥拍打身上的尘土,跟凌公子嘀咕几句,凌公子就频频向周玉卿身上瞟。

    肉烤熟了,大家围在火堆旁吃烤肉。

    凌公子走到周玉卿身旁的竹椅坐下,取下一串烤肉递给周玉卿,顺便打量这位回春堂的周小姐,微笑问:“周小姐,可喜欢吃烤兔子肉?”

    周玉卿大方地接过凌公子手中的烤肉,边吃边与凌公子攀谈。

    晴儿是没有资格坐在火堆旁吃烤肉的,张老三取了两串,走到如月身后递给晴儿吃。夫人的这个贴身丫头很快就是自己的夫人了,张老三得抓紧增进感情。

    周志海与林心萍坐在如月和雷振远的对面,他随手取出两串烤鱼肉,一串递给怀中的秋儿,另一串递给身边的林心萍。林心萍接过烤鱼肉,举到嘴边,肚子内一阵难受,将烤鱼肉串递给身旁的周玉卿,捂紧嘴巴跑到庭院的角落去干呕。周志海愣愣地看在远处干呕的夫人,很快明白过来,笑呵呵拉了秋儿过去看林心萍。

    如月取下两串烤肉,四下里寻找,发现小鹏轩和锦儿兄弟两还在手拿木棍当刀剑比武,就冲这两个小家伙叫喊:“鹏鹏,锦儿,来吃烤肉了。”

    小鹏轩和锦儿扔了木棍,乐颠颠地向火堆跑来。

    如月看小婷、小凤给小鹏轩和锦儿擦拭脏手,将手中的烤肉串递给他们,不放心地说:“小心点,很烫的。”如月又取下一串烤肉吃,这种烧烤的野味,香脆可口。

    雷振远坐在如月身边,边吃烤肉,边与两个护院、凌公子等人谈论武功。

    雷磊轩拉锦儿坐在身边的竹椅上,小鹏轩不想坐,独自在大人身后行走。

    小鹏轩手中的烤肉串掉到地上,脏了,他正好走到周志海、林心萍原来坐的位置上。小鹏轩从空竹椅上可以看到火堆旁悬挂的烤肉串,就跨过两张空竹椅间的空隙走近火堆,一不小心踩在一根小木棍上,惊叫着向燃烧的火堆扑来。

    如月越过燃烧的火堆,看到小鹏轩向火堆扑来,惊骇地尖叫:“鹏鹏——”如月的心脏霎时停止跳动,呆呆地隔着火堆看小鹏轩。

    火堆里的火焰已经渐渐变小,可那旺旺的炭火,足可以把皮肤细嫩的小孩烧得惨不忍睹。

    雷振远察觉到异样,转头看到小鹏轩的身影向火堆扑来,闪电般地伸出右手,越过火堆抓住小鹏轩胸前的衣服,在小鹏轩差点儿碰到炭火的时候,及时将孩子提离火堆。小鹏轩安全了,雷振远举过火堆的袖子燃烧起来,发出一股焦味。

    最靠近小鹏轩的凌公子反应过来,及时在雷振远手中抱小鹏轩远离火堆。

    雷振远缩手回来的同时,飞快地扯下身体的长袍,丢在地上。

    真险哪,烧烤野味差点就变成烧烤小孩子了。

    站立着吃烤肉的小婷和小凤,后怕地走到锦儿身边,害怕再出现孩子扑到火堆里的险情。

    扔掉手中半串的烤肉,如月紧张地走到小鹏轩身边,细细检查过后,发现小鹏轩没有被烫伤,悬起的心这才放宽了。如月气恼地给小鹏轩拭泪:“你这孩子,差点把母亲吓死了。”

    只穿长绸裤的雷振远同样不放心,走来看小鹏轩。

    确信小鹏轩没有受伤,如月再向雷振远看去,吓了一大跳,雷振远此时的模样,真是惨不忍睹:右手臂上的毛被烧个精光,皮肤红红的;更难看的是脸部,右脸颊被火烤得乌黑,胡碴全烧光了。

    “振远,你被烧伤了。”如月心疼地看红红的手臂和乌黑的右脸颊。

    “没关系。”对生死都不放在眼内的雷振远,根本不将这点烫伤放在心上,虽说感觉到手臂上热辣辣的。

    周玉卿、林心萍和凌姑不好意思往赤o上身的雷振远看,周志海、凌公子和百里湾三雄等人看到雷振远被火烤过的的模样,努力憋着,没有失声笑出来。

    吩咐丫头们细心照料三个孩子,如月陪同雷振远回房间。雷振远洗脸过,如月强迫他往烫伤的地方擦药。

    如月端详穿上长袍的雷振远,吃吃地笑了,现在的雷振远左脸满是粗短的胡碴,右脸光溜溜的,样子比舞台上的小丑更滑稽可笑。

    雷振远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忍痛作出决定:“干脆把左脸的胡碴全剪掉。”

    帮助雷振远剪掉左脸上的胡子,如月惊喜地发现,雷振远变得年轻了许多。如月高兴地拍打雷振远的肩膀:“你是因祸得福,一下子年轻了七八年,这才是三十几岁的人。过去你老气横秋的,总让人怀疑你已经有四五十岁了。”

    “我变年轻了?”雷振远却心慌地照镜子,连声说:“糟糕,真糟糕。”

    如月瞪大眼看雷振远:“年轻不好吗?难道你要别人说你是我的父亲,你才高兴?”

    雷振远沮丧地看镜子里变年轻的自己,叹气说:“唉,月儿,我不光是你的相公,也是雷威镖局的总镖头。我在外行走,要是年轻得像个毛头小子,别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没听说过‘嘴上,办事不牢’吗?”

    这种高论,如月真没有听说过,她不能理解地问:“振远,你蓄胡子,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老一些?”

    “嗯。”

    如月就看怪物似的看雷振远,过去如月只看到许多人为了变年轻而努力,现在居然发现雷振远为自己变得苍老而努力。

    雷振远放开镜子,严肃地对如月说:“月儿,如果我不是雷威镖局的总镖头,肩负着镖局的兴衰成败,我也将自己打扮得年轻潇洒。你还记得我血洗黑狼山的事吧,那时我跟磊轩年纪相仿。黑狼山的人欺负我和哥哥年轻,劫去我们所保的镖,我和哥哥上山去索要,对方就是不还给。为了让雷威镖局能在江湖立足,我和哥哥不得已才血洗了黑狼山,夺回所保的镖。为了雷威镖局,我必须以老成持重、强悍的姿态出现在世上面前。你明白了吗?”

    “振远,我明白了,你有自己的苦衷。”

    如月终于明白,雷振远在自己跟前与常人无异,为什么到了外人跟前,总是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肩挑重担,不得不强势

    如月和雷振远回到火堆旁,在场的人见到雷振远忽然变年轻了,是耳目一新。有人想要打趣取乐,遇上雷振远威严的眼睛,赶紧打住了。

    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对没有胡子的父亲大感兴趣,争着靠近父亲,不时伸出小手抚摸父亲光溜溜的面庞。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29送个狐狸精

    刺骨的寒风卷来,如月不自觉裹紧身上的裘衣,加快脚步走入鸿运成衣店。

    成衣店里生意红火,有十几个顾客在挑选衣服。

    如月满意地环顾成衣店里的顾客,不想与一微胖的男子目光相遇,双方都愣住了,随即都移开了目光。

    这人是便装的梁继华,他为了缓和夫妻关系,陪同陈夫人来买衣服。

    如月恨恨地掉转目光,心中想:“要不是父亲巧妙地利用了皇上的威严,吓退了官兵,自己的这个家就大难临头了。”

    因为如月的出现,梁继华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梁继华不能肯定,在酒楼喝酒时陈夫人和雷振远突然出现,是碰巧,还是如月特意的安排。梁继华忍不住偷偷打量如月的侧影,这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在别人眼中也许丑陋,可在做梦都希望有个孩子的梁继华眼中,孕妇特别赏心悦目。

    唉,自己那个骄横的夫人,肚子不知道何时才能鼓起来。

    梁继华后悔娶了左相大人的女儿为妻,唯一的好处是能够轻易地做官、在仕途上前途无量,可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在夫人呼来喝去、没完没了的训斥中荡然无存,最糟糕的是陈夫人不能生下一男半女,又不准自己纳妾收通房丫头。

    如月在宽敞的成衣店里慢慢行走,目光在款式多样的衣服上晃过后,便留意顾客们正在挑选的衣服。

    雷磊轩、凌姑和秋菊、冬梅紧紧跟随在如月身后。

    雷磊轩察觉到有男子长时间地看如月,警告地向那男子望去,认出是换上便装的梁继华后,目光就变凌厉,直直地射向梁继华。

    梁继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观看店里的衣服。雷磊轩忽略了梁继华的存在后,梁继华的目光“不小心”地又落到如月身上,呆呆地看。梁继华没有胆量打雷老虎夫人的主意,他心中正绞尽脑汁地谋划,想办法给自己添子嗣。

    无后为大,自己此生不能没有孩子。

    如月将顾客们特别喜好的衣服款式记在心中,她当然知道梁继华在观看自己,心中不自在。

    一个尖细而威严的声音,引起如月的注意,定神细看,是梁继华的夫人。难怪梁继华在鸿运成衣店里,原来是陪同夫人来购买衣服的。谢老爷子的计划效果好极了,陈夫人看到如月跟梁继华在一起后,当场打翻了醋坛子,接连几个月跟梁继华闹个没完。

    如月感觉到事情不妙,那陈夫人要是看到自己,估计不能保持心平气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月简单地扫视一遍成衣店内的情况,准备离开。

    如月的动作迟一步了。

    陈夫人看中一套昂贵的皮裙,问梁继华是否好看,问了两声都没有人回答。陈夫人纳闷儿,细看时,梁继华出神地看一个漂亮的孕妇,这个孕妇就是他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陈夫人怎么看,都觉得如月和梁继华在眉目传情,她怒火就燃烧起来了。

    陈夫人扔了皮裙,冲到如月跟前,怒气冲冲地质问:“你怎么在这里的?”

    麻烦来了。

    身边有雷磊轩和凌姑,另外还有秋菊和冬梅,如月是用不着害怕陈夫人的,他们四人中任何一个对付陈夫人,都绰绰有余。如月要离开,只是不希望在这热闹的地方被人围观,丢人现眼,也不希望给自己的家庭惹来麻烦。

    如月出奇地平静,从容自如地问陈夫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如月眉梢轻扬,直视陈夫人,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你要干什么?”雷磊轩走到如月身前,他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当他的面,欺侮自己的母亲。

    如月不想将事情闹大,向雷磊轩摆手。雷磊轩退回如月身后,冷冷地看陈夫人,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凌姑、秋菊和冬梅冷若冰霜地看陈夫人,准备随时维护如月。

    四个丫头走到陈夫人的身边,那是陈夫人的贴身丫头,来给陈夫人壮胆。

    看到雷磊轩威武的样子,陈夫人知道自己动手时不会占上风,就决定在语言上对如月进行攻击,她愤愤地对身旁围观的人说:“你们看看,这雷老虎的女人真不要脸。三番五次地勾引我相公,狐狸精”

    这愤怒,就像是她刚将如月和梁继华捉j在床。

    一听说如月是雷老虎的夫人,围观的人吓得散开了。几个好奇心特别重的,舍不得放弃这免费的好戏,避到远处再观看。

    如月不想跟陈夫人合伙唱戏,劝说愤怒的雷磊轩和秋菊等人:“别理她,就当疯狗在叫。”如月命令自己将张牙舞爪的陈夫人当作空气看,带人绕过陈夫人离开。

    陈夫人把如月这番举动看成是心虚,拦阻如月:“想溜?没那么容易。今天我就要你领教,本夫人的厉害。”

    一把雪亮的长剑横在如月跟前,雷磊轩警告陈夫人:“敢欺负我母亲?你试试。”

    前一秒钟还气焰嚣张的陈夫人,后一秒钟就焉了,望向寒光闪闪的长剑不敢动弹。

    “陈夫人,别把自己捧得太高,将他人都当成泥土踩在脚下。”如月嘲弄地看陈夫人,鄙薄地说:“我不想跟你计较,是不想当骂街的泼妇。我们雷府的人,不是随你欺负的。”

    梁继华害怕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不敢走到陈夫人身边。看到陈夫人缠住如月没完没了,梁继华硬着头皮走来,周围射来的目光刺得他抬不起头。

    “谢夫人,请多包涵。请多包涵。”梁继华拖住陈夫人就走,生怕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陈夫人不想就此罢休,奋力挣脱梁继华的手。

    梁继华生气,男人的自尊让他忘却了陈夫人背后的左相大人,沉下脸低声喝斥陈夫人:“你别太过分了。你在家中折腾我就算了,竟然给谢夫人找茬,泼妇一般,丢人现眼。”

    陈夫人更为恼火,她口无遮拦地叫嚷:“你竟然护着那个狐狸精。你将她当宝贝一般宠着,是不是她肚子里的种是你的?”

    如月气得握紧拳头,愤恨地看陈夫人。如月心中有个冲动,走上去狠狠地给陈夫人耳光,叫她说话、做事别太过了。如月最终压下胸中的恶气,她不能受人以柄,要教训陈夫人,方式多的是,不急在一时。

    梁继华忍无可忍,给陈夫人两个耳光,抛下陈夫人不理,气咻咻地走了。

    陈夫人坐在地下,哭天抹泪。

    “你这个样子,十足的泼妇,我都为你感觉到丢人。我劝你以后说话经过头脑,你刚才说的话,要是叫我家老爷听到,有你好看的。”

    如月带领人,离开了成衣店,转到布庄。如月这几天里要让雷磊轩熟悉布庄的生意,在孩子出生前让雷磊轩暂时管理布庄,她自己身体越来越粗重,不适宜外出行走。

    回到家中,如月背着雷振远埋怨谢老爷子:“父亲,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今天出门,被人指着鼻子骂是狐狸精。”

    老夫人惊问是怎么回事。

    如月气恼地将遇到陈夫人、被陈夫人辱骂的事,详细告诉了二位老人。

    谢老爷子转来转去,恶恶地笑:“她冤枉你是狐狸精,等我真的找个狐狸精送给她相公,气死她。”

    “老头子,月儿他们够麻烦了,你就别再添乱了。闲得没事干,陪同几个孩子玩耍去。”

    谢老爷子信心百倍:“你放心,我不是给月儿他们添乱,是帮助他们。我要是以月儿的名义送个狐狸精给梁继华,他肯定会念月儿的好处,不再给月儿他们找麻烦的。”

    如月来了精神,给梁继华送个狐狸精去?有意思

    十五天后的中午。

    谢老爷子一身酒气,兴冲冲地从外面回到雷府,叫人请如月到群芳院。

    “父亲,我托你办的事,怎样了?”如月问谢老爷子。其实,只看谢老爷子的笑脸,如月都能猜测出个大概,梁继华肯定同意收下老夫人送的丫头。

    如月在整个雷府里挑,最后选中了霍奶女儿,这丫头长得水灵,口齿伶俐。如月认为以自己的名义送不合适,就以老夫人的名义送个丫头给梁继华,却叫谢老爷子暗中跟梁继华说明,是自己送的。

    谢老爷子乐得拍手笑:“成功了,那梁继华听说月儿送个丫头给他做小妾,眼睛就贼亮。他害怕陈夫人坏了他的好事,不敢现在就带回家去,给我一张银票,要我替他特色一处房子,放在外面,等生了孩子,生米做成熟饭后,再带回家去,那时就由不得陈夫人了。”

    如月找来霍奶妈和她的女儿,将此事告诉她们。

    “那梁知府的正室不能生育,梁知府才暗中纳妾。等生下孩子,就光明正大地接回家去,不会委屈你的。我看你是霍奶女儿,就优先考虑你。你要是愿意,等挑个好日子就成礼;你要是不愿意,我不勉强,再另外找人。”

    霍奶女儿羞红了脸,点头应允。

    霍奶妈母女向如月叩头谢恩。

    如月再次打量霍奶女儿,这丫头原来是照料凌姑生活起居的,几年没干粗活的她皮肤细腻、白中透出淡淡的红色,精致的五官,玲珑的曲线,水汪汪的眼睛,是个聪明透顶的人。

    这种人,到哪里都能很快适应环境,不会轻易吃亏。做梁继华的小妾,正合适。

    雷振远知道如月要送个丫头给梁继华,没有说什么。

    五天之后,一乘小轿将霍奶女儿从侧门抬出,送到梁继华事先买下的小宅院里。梁继华找个借口,下午后离开衙门,到小宅院中成亲,第二天才回衙门。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30又添虎仔

    灿烂的朝阳下,高大的广玉兰花树沐浴着春风,舒展着粗壮的枝条,新抽出的嫩叶,尽情地享受春天的温馨。

    老夫人、雷振远坐在广玉兰花树下,焦急地向如月的房间张望,等候着。

    “哇——,哇——”清亮的婴儿啼哭,从窗户间传出。

    “哦,生了。”雷振远欢喜地叫起来,他跳起来跑到房间,又掉转身走回广玉兰花树下——高兴得忘情了,产房未处理好,不得随意入内。雷振远喜孜孜地搓手,看传出新生婴儿啼哭的房间,恨不能看透厚厚的墙壁,看清里面的那个新出生的婴儿,还有刚刚生育过孩子的夫人。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不动,望雷振远笑。这个以凶狠而名扬江湖的女婿,跟他接触久了,就发现他的另外一面:喜欢孩子,疼爱妻子。看到雷振远伸长脖子看如月房间的窗户,老夫人安慰雷振远:“孩子平安出生,用不着再担心了。”

    雷振远讪讪地挠头,仍是忍不住往窗户看,聆听婴儿的啼哭。这清亮的啼哭,似天赖间传来的乐意,悦耳动听,让人沉醉。

    接生婆走出来,笑嘻嘻地报喜:“雷老爷,老夫人,恭喜了,新添了一个小少爷。”

    老夫人和雷振远乐不可支,走入房间看如月和新出生的婴儿。

    周玉卿坐在床边给如月检查身体,新请回的奶妈抱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迎上来给老夫人和雷振远看。

    雷振远俯身细看新出生的孩子,这个小宝宝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脸蛋,皮肤嫩红嫩红的,乌黑的头发有点湿润,闭上眼睛张开小嘴大哭,粉红的小舌头在轻轻地颤动。因为啼哭,这小宝宝的脸皱成一团。雷振远小心翼翼地用食指碰小宝宝的下巴,这小家伙停止了啼哭,睁开眼睛好奇地看身边的人。一会儿,新出生的婴儿又开始啼哭。

    幼小的生命可爱的孩子

    老夫人和雷振远溺爱地端详这个新出生的小婴儿。

    突然,庭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谢老爷子和小鹏轩、秋儿、锦儿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房间外。谢老爷子显然很生气,在喝斥三个孩子;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的叫嚷中带有哭腔。

    小青、小婷和小凤从后面跑来,劝阻谢老爷子和小鹏轩三兄妹不要靠近如月的房间,这一老三小都不听从。

    雷振远快步走出房间,看到谢老爷子手中拿一根筷子样大小的棍子,在恐吓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不服气,顶撞谢老爷子,眼角上都挂着泪珠。

    夫人刚生过小孩子,需要静养。

    雷振远不悦,板起脸喝问:“你们吵什么?”

    谢老爷爷子愣住,看脸色难看的雷振远,小鹏轩三兄妹也不敢再说话。

    半晌,谢老爷子向雷振远告状:“这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努力念书的,净想着玩。这样下去,长大了会没有出息的,你这个父亲得管管他们。”

    “外公说话不算数,是个骗子,就会欺骗我们。外公打我们,父亲你看——”小鹏轩摊开手掌给雷振远看,小掌心上有几道棍子抽打的痕迹。

    秋儿和锦儿也张开手掌给雷振远看,向雷振远展示手掌心上被抽打的痕迹,委屈地告诉父亲,他们又被外公打了。

    岳父和三个孩子争着向自己告状,雷振远头晕,脑袋就涨大了几倍。只是教育自己的三个孩子,雷振远不感觉到吃力,返老还童的岳父大人混在其中,问题就复杂了。

    谢老爷子在帮助雷府退去官兵后,和老夫人就住下不走了,只在春节和元宵的时候,回常乐镇三、两天,其他的时间都呆在雷府中。起初,谢老爷子以捉弄梁继华为乐,可梁继华收下如月送去的丫头后,对谢老爷子找茬置之不理。

    时间久了,谢老爷子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将捉弄梁继华的时间,花在教外孙、外孙女念书上,当起了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的启蒙老师。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兄妹三人只有四五岁大,只喜欢玩耍不爱念书,谢老爷子用棍子镇压三个孩子,勉强教会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从一数到二十。

    雷振远耐住性子听了半天,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谢老爷子许诺,小鹏轩、秋儿和锦儿数对桌子上的十样物品,就放他们三兄妹玩耍。小鹏轩、秋儿和锦儿轻易地数出这十样物品的数目,谢老爷子又反悔了,说学习的时间太短,再多数十样物品。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不干了,集体逃跑,谢老爷子一人拉不住三个孩子,大家就吵到玉馨院来了。

    雷振远头大,搜索枯肠想出一个自认为最妙的解决办法:叫小鹏轩、秋儿和锦儿数一数庭院里有几个人,数对了就可以玩耍,要是数错了,马上跟谢老爷子回群芳院去念书。

    当时,庭院里有雷振远、谢老爷子、小鹏轩、秋儿和锦儿,还有秋儿和锦儿的奶妈以及小青、小婷和小凤。

    小鹏轩认真地用手指头逐一点数每一个人,得出数数的结果:“这个庭院里有九个人。”

    “数错了。谁叫你不认真念书来的?不会数数是不是?”谢老爷子得意洋洋地教育小鹏轩,用小棍子不停地打在自己的掌心上——当雷振远的面,不好意思打数错的小鹏轩。

    小鹏轩不相信外公,看到雷振远点头说数错了,又将庭院里的人仔细地点数一遍,还是数出有九个人。小鹏轩不服气地嘟囔:“这庭院里分明就是有九个人。”

    谢老爷子叫秋儿和锦儿数庭院里有几个人,秋儿和锦儿数数的结果也是九个。

    小鹏轩就叫嚷说外公和父亲骗人,这庭院里分明就是有九个人。

    谢老爷子只得叫小鹏轩逐一点数人数,数到九时拉小鹏轩的手指向他自己,训斥说:“分明有十个人,刚才你们都没有数自己。你们自己不是人吗?”

    “我又看不到自己,你叫我怎么数。”小鹏轩倒在地上打滚,直叫嚷外公欺负他。

    秋儿和锦儿看到了,也坐到地上打滚。

    雷振远脸黑得像锅底,眼睛瞪得大大的,冲在地上打滚的三个孩子吼叫:“起来跟外公去念书,谁叫你们都数错了。”

    窥见父亲发怒,小鹏轩飞快地爬起来,战战兢兢地看震怒的雷振远。秋儿和锦儿都一骨碌爬起来,害怕地看雷振远。

    谢老爷子得意洋洋地押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离开玉馨院,到群芳院去念书。

    目送谢老爷子和三个孩子走出玉馨院,雷振远摇头,返身进入如月的房间。

    如月极度虚弱地躺在床上,侧身凝视身旁这个新出生的婴儿。这个可爱的小生命,亮晶晶的小眼睛,纯洁无比,是这样惹人喜爱,让如月忘却了怀胎时的辛劳,也忘却了刚才的剧痛,心中满是柔情,只想用自己的肩膀,呵护这个弱小的孩子。

    雷振远坐到床边,温柔地给夫人擦拭额头上残留的汗水,然后凑近小婴儿,笑呵呵地看,心中很得意。这个孩子是自己暗中做了手脚,让如月怀上的,恐怕是自己最小的孩子了,聪慧过人的夫人,不会时时都上当的,让自己的阴谋一而再地得逞。

    好在明年春天大儿子就成亲了,给雷家添丁进口的重担,得靠儿子来承担了。

    老夫人指挥奶妈抱小婴儿到隔壁的房间喂奶,带下人离开房间,让如月休息。

    如月吃力地将身体平躺,虚弱地问:“振远,刚才听到你在外面生气,发生什么事了?”

    雷振远怜悯地给如月掖被子,安慰夫人说:“没事,不过是三个孩子淘气,我教训他们几句。放心休息吧。”

    如月躺在床上,淋浴在雷振远温柔的目光中,极度困倦地望雷振远,要跟他说些话,又懒得张嘴,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如月看到房间里已经点上了油灯,天已经黑了。隔壁的房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老夫人进来,看到如月醒来了,就叫人端来鸡汤给如月喝。老夫人一再劝如月多喝鸡汤,说:“我们女人生过孩子,一定要进补,否则身体就会虚弱下来。”

    如月喝过鸡汤,靠在床栏上跟老夫人说话。不久,雷振远进来,老夫人就回群芳院去休息了。

    雷振远坐在床边,打量如月,看到休息半天后,如月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心中高兴。雷振远轻轻问:“月儿,这刚出生的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呢。”

    前三个儿子,他们的名字分别是雷磊轩、雷鹏轩和雷锦轩。

    大儿子为什么用磊字,如月不太清楚,小鹏轩取名为鹏轩,是如月希望这孩子今后能鹏程万里;锦儿之所以叫锦轩蕴含有“锦绣前程”的意思。经历了这无数的波折后,如月认为人生苦短,只要快乐生活就可以了,于是如月提议:“振远,这个最小的孩子叫‘乐轩’,你看怎样?”

    “雷乐轩。”雷振远反复将这个名字念了几遍,高兴地说:“好,就叫乐轩。荣华富贵都是过眼烟云,不必过多追求,但愿这孩子一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嗯,夫妻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31。稀客

    雷府四少爷雷乐轩满月了。

    一大清早,雷振远赏遍了雷府上下人,又摆下几十桌酒席,宴请亲朋好友,庆贺小儿子满月。从早上到中午,雷府中人来人往,人人喜笑颜开。

    玉馨院里。

    凌姑独自坐在广玉兰花树下,默然观看天空,怅然若失。奶妈抱婴儿从房间走出来,到广玉兰花树下坐。凌姑中止沉思,饶有兴趣地观看奶妈怀中的婴儿,这是凌姑第一次看到雷府的这位四少爷——乐儿。

    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从玉馨院外面跑进来,发现奶妈怀中这个包裹在被单里的小人儿,都好奇地围观。后来,奶妈掀起衣服给婴儿喂奶,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用小手划鼻子,一哄而散。

    房间里传出如月和晴儿的谈笑声。

    凌姑失落,淡淡的苦涩之感涌上心头。晴儿在几个月前成亲了,现在是以客人的身份回雷府给如月道贺;哥哥跟周玉卿的婚事就在今年秋天;比自己小好几岁的雷磊轩,跟表妹容文秀成亲的日子,就订在明年春天。

    别人都成双成对,唯独自己因李靖宇上战场后音讯全无,终身大事没有着落,叫凌姑怎能不伤怀。

    房间里,晴儿动作娴熟地给如月梳头。

    如月观看镜子中容光焕发的自己,愉悦地问:“晴儿,你到染布作坊做事,是否很辛苦?”

    “夫人,还可以。刚开始那些人欺负我年轻,有几个不听使唤,被我训斥几次后,都好了。”晴儿边笑着回答,边给如月梳头。成亲后的晴儿,到鸿运染布作坊照看,与张老三同在染布作坊做事,正合适。

    打扮过后,如月来到小厅里,与凌姑、晴儿坐在餐桌旁,准备用餐。

    一个在玉馨院门外侍候的媳妇进来,对如月说:“夫人,老爷刚刚派人进来传话,说梁知府来庆贺,叫夫人抱小少爷去见客时,小心一点。”

    梁继华来给雷府四少爷满月庆贺?

    如月坐月子这段时间,只安心静养,对外事是不闻不问,雷振远请了哪些宾客,如月并不过问。如月可以绝对肯定,这梁继华一定不在雷振远的邀请之列。梁继华不请自来,绝对是不安好心。

    如月用肯定的语气对凌姑和晴儿说:“这梁知府,收下霍丫头后,跟我们相安无事,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跟他今后可以和平共处。没有想到他今天上门找茬来了。”

    凌姑并不认为这事严重,她不以为然地说:“夫人,不用怕他。上次梁知府带了大队的官兵来,我们都将他捉弄得灰头土脸。现在没有官兵给梁知府撑腰,根本不必怕他。”

    晴儿胆小怕事,官兵围剿雷府的事,让她至今后怕不已。晴儿劝说如月:“夫人,还是小心一点,不能大意。”

    梁继华上次带官兵来围剿雷府,发誓要踏平雷府,梁继华跟雷府的仇恨是不共戴天。此次前来,是要栽赃陷害,还是伺机捉人?

    不得而知。

    如月派出秋菊到外面去打听,得知梁继华只带了两个随从和一箱子礼物前来,对雷振远和谢老爷子都很客气,叫人摸不着头脑。

    几个人猜测了半天,都不敢肯定梁继华的来意。

    “凌姑,晴儿,待会抱孩子去见客,你们都在我身边。凌姑,你密切留意梁知府的动静,他如果欲行不轨,你马上把他制服。”为了安全起见,如月不得不预先作防范准备。

    雷振远特地叫人进来吩咐,叫自己小心一点,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吧。

    雷府的大厅里,雷振远和谢老爷子坐正中的长桌子上,两侧打横摆放有十几张长方形的桌子。左侧两席分别是凌爷和周志海,右侧第一席上是梁继华。

    雷振远热情周到地招呼宾客痛饮。表面上,雷振远是豪迈洒脱,内心里,雷振远因为梁继华的到来,深感不安。雷振远又一次向在场的宾客敬酒,爽快地将碗中酒饮干,可是,当雷振远的目光在梁继华身体上晃过的时候,他的笑就变得勉强了。

    这位清州城的父母官,曾经要踏平自己的家,现在居然一反常态上门道贺,叫雷振远既不能把他扫地出门,又不得不暗中提防。暗中监视梁继华两个随从的人回报,那两个随从没有异常举动;雷振远亲自陪同梁继华,没有发现不对劲的。

    雷振远提醒自己:“不能掉以轻心,稍有不慎,就会给这个家惹来大祸。”

    凌爷、周志海都知道雷振远跟梁继华结怨很深,在应酬的同时,都暗中留意梁继华的动静,随时准备控制局面。

    谢老爷子对梁继华几次怒目而视,直想叫人把梁继华驱赶出席。雷振远暗中制止了谢老爷子的举动,今天雷府大宴宾客,只要梁继华没有任何不当的举动,驱赶他就会惹人笑话,说雷府容不下前来道贺的宾客。

    梁继华若无其事地跟雷振远、凌爷和周志海攀谈,叫人更猜不透他的用意。

    如月抱孩子缓步进入大厅。

    喧哗的大厅变得安静,宾客们放下手中的筷子、杯子,礼貌地打量穿过宴席中间的如月,以及如月怀中的婴儿。

    凌姑、晴儿紧靠如月行走,紧张地留意如月的四周。秋菊、冬梅两人手捧托盘,准备接收客人送给婴儿的贺礼。

    如月安然地走到雷振远、谢老爷子的餐桌前,转身面向其他宾客,深深行礼,然后抱婴儿走向左侧的第一席位。

    有梁继华在场,雷振远很不放心,他离开自己的席位,走到如月身旁,占据刚才晴儿站立的位置,手伸到如月身后搀扶,温柔体贴地说:“夫人,你小心点。”然后搀扶如月走到凌爷席位前。

    在旁人听来,雷振远说这句话,是对夫人一往情深。

    如月听出雷振远的言外之意,虽说背对梁继华,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