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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68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家的宅院里歇息,是时候再过周府。”周志海成亲了,如月是由衷地感到高兴,埋藏在心底的那种愧疚之意,今后不会再有了。

    由周志海的婚事,如月想到身边人的亲事,她望雷磊轩和晴儿笑:“我们家中,很快就喜事不断了。”

    雷磊轩装作若无其事地吃西瓜,其眼睛中闪烁的光彩,暴露了他心中的激动。再过一个月,就是雷磊轩和表妹容文秀订亲的日子,想到那位跟母亲有几分相似、温柔贤淑的表妹,将来成为自己的夫人,雷磊轩就沉浸于幸福的暇想中。

    晴儿脸红了,扭头看向绿叶层层、鲜花朵朵的荷花池。如月和雷振远已经同意张老三的求婚,答应在今年秋天让晴儿嫁给张老三为妻。如月为兑现过去说要用副小姐身份嫁晴儿的诺言,已经在与雷府相隔一条大街的地方买下一个四合院,到时候作为晴儿的嫁妆。晴儿心中乐滋滋地,服侍如月几年,到得这种结果,她心满意足了。

    别人都成双成对,凌姑联想到李靖宇上战场后,是音讯全无、生死未卜,黯然神伤:“不知靖宇他怎样了?”

    如月脸上的笑容消失,凝望遥远的天际。当如月察觉到树荫下气氛忽然变沉闷时,笑逗凌姑:“你急什么?靖宇哥很快就会回来娶你的。我大哥几天前来信不是说,靖宇哥的军队刚刚打了个大胜仗么?他们很快就会凯旋归来了。”

    凌姑难为情地低头,慢慢地用小刀削桃子外皮,脸颊渐渐红了。

    如月看到眼前的三人都难为情,微微一笑,借口说看孩子,到旁边的树荫下漫步。

    “花,秋儿要花。”看到母亲走来,秋儿小手指向荷花池下,不停地叫嚷。

    靠近岸边的荷花池中,有一朵绽放的白荷花,洁白无瑕,几滴晶莹的水珠在花瓣中轻轻地滚动。好一朵娇美的白荷花如月估计一下白荷花的位置,在荷花池边是可以摘取的。如月左手拉住几根柳枝,蹲下身子,右手向那朵白荷花伸去。

    “夫人,这样危险,让奴婢来摘花。”站在旁边的小青主动要替如月摘荷花。

    晴儿跑过来,另有其他几个人也围上来,都要替如月摘下那朵白荷花。

    “没关系的,我摘就行了。”如月右手慢慢伸向荷花,手指尖已经碰到荷花。如月折断荷花的花柄。

    晴儿、小青看到如月已经折断了荷花的花柄,不再多说,都舒了一口气。

    看到手中这朵洁白的荷花,如月露出灿烂的笑。

    “母亲,给我。”秋儿拍手欢叫。

    慢慢在荷花池边缩回身体的如月,让人在身后推了一下,身不由己地扑下清澈的荷花池,霎时全身没入清凉的水中,狠狠地呛了几口水。

    “不好了,夫人落入荷花池了。”身后传来几个人惊呼,混杂着哭声。

    如月浮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渍,吐出嘴里的水。脚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凉意,如月的双脚悬空在水中,不停地踩水。如月看到,岸上的人乱成一团,哭成一团。如月左手摸向散乱的长发,发现金簪不见了,重新沉入水中寻找金簪。

    当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如月看到凌姑、晴儿两个人死死地抱住挣扎的雷磊轩,小青、小凤等丫头哭个不停。

    呃,不过是几分钟,岸上就变了凄惨的世界。

    “喂,你们在干什么?”如月抹去脸上的水渍,扬声问岸上的人。

    荷花池边柳树下那些扭成一团的、忙着抹眼泪的人,愣愣地看在荷花池中游泳的如月,旋即暴发出欢笑。

    “母亲,原来你会游泳。”雷磊轩不好意思地擦去泪水,惊喜交集地看如月。这个不会游泳的少年,刚才要脱下长袍跳入荷花池中救如月,被凌姑和晴儿死死抱住不让他跳。

    “夫人,你没事,太好了。”凌姑放开雷磊轩,含泪看如月。

    晴儿放开雷磊轩,无力地坐在湿润的地面。其他人都欢喜地看如月。

    如月轻松地踩水,阵阵凉意从脚下传来。看到岸上树荫下人人带泪,远处有人惊慌地跑来,如月这时才悟到:如果自己不会游泳,已经淹死在这荷花池中了。如月清楚地记起,在掉落下来之前,有人在自己的后背推了一下。

    “夫人,快上来。”凌姑在岸上催促。

    如月重新折下几朵荷花,游到远处的台阶,走到岸边去。

    刚才在树荫下的所有人都跑过来,雷磊轩和凌姑跑在最前面。

    “母亲,你真的没事吗?”雷磊轩担心地打量如月,目光在如月水淋淋的身体上移动。

    在雷磊轩的生活中,是如月来到后,才有欢乐和幸福,因此,在雷磊轩的心中,如月就代表着欢乐和幸福。

    凌姑疑惑地看全身湿透的如月:“夫人,你怎么会掉落到荷花池里的?那朵荷花距离岸边并不远。”

    “我一不小心,就掉落下去了。”如月淡淡地回答,目光在迎接自己的这群人中来回晃动,她所看到的,每一张脸上都写有担忧,每一双眼睛中都含有热泪。如月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们之中,有一个就是刚才在背后下黑手的人。我以后要留心了。”

    回到玉馨院,如月泡在浴盆里,回想刚才在荷花池边的情景,不能确定谁是在背后下黑手的人。如月能够肯定的是,事发时,雷磊轩和凌姑坐在桌子旁边,他们两个可以排除在外。

    淋浴后,如月披散着半湿的长发,来到小厅里唤来凌姑,两个人坐在小厅里谈话。

    如月注视自己的这位贴身护卫,缓缓地说:“其实,刚才我是被人推下荷花池的。事发前,我只看荷花,没有留意身后的人,你替我想想,当时有谁站在我身后?”

    凌姑变了脸色,努力回忆荷花池边的情景,她告诉如月,当时站在如月身后的有晴儿、小青、小凤和小鹏轩的奶妈四人。

    雷磊轩不放心,前来探看如月,当他得知如月是被人推下荷花池的,就要动家法逼问当时站在如月身后的人。

    如月劝阻了雷磊轩,让雷磊轩回忆自己掉落荷花池前站在自己身后的人。雷磊轩回想后,也是想到当时站在如月身后的人是晴儿、小青、小凤和小鹏轩的奶妈四人。

    “这事,你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和老爷商量过后,再暗中查访,找出在我背后下黑手的人。”如月叮嘱雷磊轩和凌姑。

    “在这四个人中,谁最有可能在我背后下黑手呢?”如月苦恼在思索,不能确定。

    在玉馨院服侍的八个下人中,如月平日里对她们都很信任,并不设防。忽然之间,她们中有人推自己掉下荷花池,让如月心底冒起阵阵的寒意。

    晚上回房间的时候,如月悄悄地将自己白天被人推下荷花池的事,详细地告诉了雷振远。

    “竟然有这种事,玉馨院里出现了内鬼。”雷振远听完如月的诉说,脸色阴霾,手上一使劲,茶杯被捏成碎片。

    如月把自己主张暗中查访的计划,也告诉了雷振远。雷振远点头同意。

    “月儿,幸好你会游泳,要不明天清州城里就会传出一则新闻,说我雷老虎又克死一个夫人了。”雷振远在灯光下打量如月,后怕地将如月拥入怀中。

    如月和雷振远商量,采用内外同时查访的办法,揪出今天向如月后背下黑手的人。

    雷振远狠狠地说:“你放心,我明天就派人仔细查访这四个人家中有无变故,同时让李管家在府上安插人手监视她们,务必揪出这个下黑手的人。敢暗算我雷老虎的夫人?我让她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如月想到了什么,幽幽地问:“振远,你那个死在荷花池中的夫人,到底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啊。这个?”雷振远脸色更难看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7不生也得生

    第二天早上,如月一家人在玉馨院的小厅里用早餐。

    餐桌的正中摆放了一大盘排骨汤。如月用勺子盛半碗,喝了两口汤,马上将剩下的汤推向旁边,皱眉说:“厨房里的人,近来是怎么了?做的汤越来越油腻。”

    “可是,我觉得很好喝。”雷磊轩津津有味地喝排骨汤。

    雷振远撕下一大块猪首,喝了几口酒,听如月说汤油腻,瞟几眼餐桌正中的那盘汤,不以为然地说:“这种汤还说油腻,夫人,你不如吃素。”

    如月真的只喝淡粥,用一小块咸菜就着吃,有滋有味,她说:“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吃这种早餐才合胃口。”

    雷振远父子不敢苟同,叫他们吃咸菜送淡粥作早餐,不出一个时辰就饥饿了。

    昨天被人推下荷花池,如月不放心家中,今天就没有去布庄,用过早餐叫人搬来把躺椅摆在广玉兰花树下,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观看三个小孩子在庭院里玩耍,留意几个可疑人的举动。躺了一会儿,如月自己首先觉得不对劲,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难道我中暑了?”如月不禁猜疑。

    秋儿抱个跟她一样大小的木头人走来,要如月替她缝补木头人身上撕破的衣服。

    “秋儿乖,别来烦母亲,母亲身体不舒服。”如月无力地摆手。

    负责照料秋儿的小婷拿针线走来,替秋儿缝补木头人的衣服。不久,衣服补好,秋儿抱木头人去找哥哥和弟弟了。

    凌姑坐在如月身边,看到如月整个人懒洋洋的,连话都懒得说,举止过于反常了。当凌姑想到如月昨天遭人暗算,心里一惊,趁其他人离得远,凑到如月身边悄悄问:“夫人,会不会是昨天那个人,在你的早餐里做了手脚?”

    “有这可能。”如月是悚然一惊,昨天自己落水时在自己身后的四人中,晴儿和小青就接触过自己的早餐。如月顿时感到全身瘫软,用虚弱的声音说:“快,快叫人请周小姐来。”

    糟糕的是,周志海已经回周家村准备成亲的事宜,只有将就请周玉卿来了。

    凌姑奔向玉馨院外,叫在那里侍候的人马上通知李管家,就说夫人身体不好,即刻派人接回春堂的周小姐来。

    凌姑和周妈搀扶如月回房间,如月躺在床上,疲软得一动都不想动。凌姑、周妈和晴儿坐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候周玉卿的到来。其他人在庭院里照料孩子,个个面露愁容。

    雷磊轩闻讯,到玉馨院探看如月。雷磊轩的奶娘霍奶妈一起跟随来探看。雷磊轩看如月病得不轻,心慌意乱,派人报告雷振远如月病倒的消息。

    霍奶妈给如月请安后,偷偷拉周妈一把,两人来到房间外。霍奶妈避开众人,对周妈说:“周嫂子,夫人这病来得离奇。听说夫人昨天曾掉落荷花池,会不会是水鬼在作祟?”

    “霍嫂子,你是说,夫人被荷花池里的水鬼缠住了?”周妈着急,她来到雷府后,曾听人说自从雷振远的一位夫人掉落荷花池淹死后,先后有几个人莫名其妙淹死在荷花池中,许多人都说是水鬼在作祟。

    霍奶妈悄悄地:“周嫂子,不如我们替夫人送些财物给那些东西,不让它们再缠夫人。”

    周妈、霍奶妈趁别人不注意,离开了玉馨院。不久,周妈、霍奶妈就挽一篮子来到荷花池边,在昨天如月掉下去的地方,摆上香炉焚香叩拜,烧了些纸钱。

    雷府中过往的下人,看到周妈和霍奶妈在如月掉落荷花池的地方烧纸钱,心领神会,远远避开,并不上前来打扰。

    周玉卿匆匆赶来,看到如月瘫软在床上,雷磊轩、凌姑、周妈等人,愁眉不展地守在房间里。周玉卿心里一惊,盯住躺在床上的人:“雪儿姐姐,你怎样了?”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如月费力地回答。唉,如月现在可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周玉卿坐在床前,先查看如月的舌头,然后给如月把脉。

    如月目不转睛地看周玉卿,看到周玉卿收回点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慵懒地问:“玉卿妹妹,你实话告诉我,我到底是中暑了,还是中毒了?”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雷磊轩、凌姑就愤怒地看晴儿,周妈、晴儿惊骇地望如月。

    所有的人,都不眨眼地看周玉卿,等候这位女大夫的诊断结果。

    周玉卿笑看这房间里高度紧张的人,摇头微笑:“雪儿姐姐,看你想到哪里去。你既不是中暑,更没有中毒,你是有喜了。”

    “不可能的”如月惊叫,一下子坐起来,感觉到身体不适后,倚靠在床栏上,激动地看周玉卿:“玉卿妹妹,一定是你弄错了。我不可能有喜的。”

    自雷振远说孩子太多后,如月几乎是天天喝红花,她坚信自己不会怀孕的。

    雷磊轩、周妈和晴儿惊疑地看如月,又看向周玉卿,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周玉卿看如月说得绝对肯定,迟疑地给如月重新把脉,皱眉看如月:“雪儿姐姐,你明明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为什么说自己不可能怀孕?你自己生过几个孩子,连自己有喜了都不知道?”

    雷磊轩听说如月只是有喜了,讪讪地退出房间外。

    “难怪,我有两个月没来月例了。可是,我明明……”如月苦恼地拍打脑袋,明明经常服用了红花,怎么还会怀孕呢?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雪儿姐姐,恭喜你了,府上又要添一个小少爷了。”周玉卿笑吟吟地向如月贺喜。雷府真是人丁兴旺,已经有了三个少爷一位小姐,夫人这里又怀上了。

    “谢谢。”如月呻吟,没有一点喜悦。再添一个顽皮捣蛋的小家伙,如月以后脑袋要涨大几倍了。如月有气无力地挤出一个微笑:“玉卿妹妹,你哥哥就要成亲,你们家明年也要添一个淘气鬼,不,添一个小宝宝了。”

    周玉卿笑容满面:“但愿如此。要不是我母亲诈病,我哥哥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成亲。当然了,还得谢谢你这个大媒人。”

    周妈不放心地观察如月,担心地问:“周小姐,我家夫人这副模样,只是因为怀孕了?”

    “周妈,是因为怀孕了。你家夫人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可能近期受到惊吓,或者剧烈运动,动了胎气,反应就强烈些。”

    如月将昨天不小心掉落荷花池的事,告诉了周玉卿。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的,我给你留下一些安胎丸,你服用两天就没事了。”周玉卿在包袱里掏出一小盒子的药丸,给周妈收了,再说一会闲话后告辞离开。

    如月找来厨房的管事李妈,问她到底有没有在自己的早餐中放有红花。

    “夫人,自去年十月份,老爷就吩咐奴婢不要在夫人的早餐中放红花。奴婢以为夫人你早知道了。”李妈不安地看如月。

    如月掐指算算,自己没有服用红花快有八个月了,天天跟雷振远这个精力充沛的家伙同床共枕,不怀孕才怪。如月无语,挥手叫李妈退去。

    雷振远这段时间经常要求如月,继续生孩子。如月还以为,雷振远要先征得自己的同意,才继续要孩子呢。

    “咳,给这位枕边人暗算了。”如月忿忿地想。

    雷振远顶着烈日,一身大汗赶回家,看到如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周妈坐在床边给如月打扇。看到如月死气沉沉的,雷振远心慌地问:“月儿,你身体怎样了?周妈,夫人到底哪里不舒服?”

    “雷振远,你这个浑蛋,竟敢瞒着我干这种事。”如月慢慢坐起来,恨恨地骂雷振远。

    雷振远站在床边,吃惊地看病态恹恹又满面怒容的如月,反省自己近期是否背着如月干了对不起她的勾当。

    “老爷,夫人有喜了。”周妈看雷振远愣在床前,轻轻地提醒。

    原来是这样

    雷振远放心,坐到床边擦汗,有种收获胜利果实的喜悦:“嘿嘿,终于有了。”

    如月一听雷振远的语气,更加肯定李妈没欺骗自己,真的是雷振远偷偷地叫李妈停止给自己服用红花。如月有种被人暗算的恼怒,她愤恨地瞪雷振远:“你竟然算计我。”

    雷振远只是贼笑,瞟如月的腹部不语,心中得意:“不想给我生孩子,现在不生也得生了。”

    周妈放下扇子,退出房间外。

    “听说你身体不好,我吓了一大跳,赶紧回来看。原来是有喜了”雷振远笑嘻嘻地看如月,凑近看这位因为上当受骗而生气的夫人。

    如月抓住扇子,向雷振远打去:“我都说过不生了,你竟然这样做。”

    “夫人,以后保证不会了。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后,以后生不生由你。”雷振远并不躲避打下来的扇子,俯身紧贴如月的腹部,聆听里面的动静,想像自己的种子在里面发芽、茁壮成长。

    午餐过后,雷振远继续外出。

    李管家将两个丫头送到玉馨院里,交给如月。这两个叫秋菊、冬梅的丫头是如月早就选定的,待晴儿出嫁后到自己身边服侍,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她们提前来到玉馨院中。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8睁一只眼睛睡觉

    “唉,困死我了。”

    如月站在广玉兰花树下,长长地伸个懒腰,连续打了几个呵欠。刚才,如月和凌姑、周妈巡视了一遍三个孩子的房间,发现没有异样后,三人走到广玉兰花树下歇息。如月坐在躺椅上,情不自禁地又打了几个呵欠。天空上那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如月脑袋昏沉,两眼发涩。

    好想进入房间里,在那张大床上躺下,舒舒服服地梦周公。但是,如月不能睡觉,她不敢睡觉。

    几天前,如月一直信赖的晴儿、小青、小凤和张奶妈这四人中,有一个将如月推下荷花池,如月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一颗炸弹,她得时时提防着,不让这颗炸弹伤害自己及家人。

    按雷振远的说法,把晴儿、小青、小凤和张奶妈四人一顿乱棍打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月不同意,这四人中,除了暗算自己的人该死,其他三人都是无辜的,她们辛辛苦苦服侍自己和孩子,得到的结果是乱棍打死,如月自己都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再说,身边的下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要暗算自己,肯定是有人指使。如月很想顺藤摸瓜,找出指使暗算自己的人。

    “夫人,你进房间休息吧,有身孕的人,不能太劳累了。”凌姑劝说。

    如月烦忧地揉搓昏沉的脑袋,叹气:“不行,我不放心。”

    周妈看如月有气无力地躺在椅子上,也劝说道:“雪儿,进去休息吧。有我和凌小姐在此,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她已经跟冬梅去洗衣服了。”

    “那好吧,我进去躺一会儿,麻烦你们给我盯紧点,有什么事,要及时告诉我。”如月困得实在难以支持,吩咐凌姑和周妈几句,进入房间里。躺在床上,如月还在思索:“到底是小凤,还是张奶妈?”

    昨天黄昏,雷振远回家后,马上把如月叫进房间里,告诉如月调查的结果,在晴儿、小青、小凤和张奶妈这四人中,晴儿和小青可以排除嫌疑。张奶丈夫在五天前带孩子到清州城探望妻子,后来只有自己回到小李村,他对别人说孩子送到外婆家了,情况是否真实,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小凤的家中最可疑,一向贫穷的小家庭,五六天前忽然买来许多砖瓦建新房子,准备娶媳妇。

    雷振远、如月、周妈和凌姑等人,都把小凤列为重点提防的对象。周妈刚才话中的“她”,就是指小凤。

    如月留心小凤和张奶妈,发现这两个人在人前仍是有说有笑,背着人时,小凤是自己发呆,张奶妈常偷偷拭泪。

    心有所虑的如月,困乏地躺在床上,只是昏昏沉沉,睡得并不安稳。

    唉,睡觉都要睁开一只眼睛,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雪儿,你快起来,出事了。”周妈走进房间,急促地摇晃如月。

    “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躺在床上的如月,闻言猛地坐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秋菊那丫头刚才诈睡,发现张奶妈偷偷摸摸地往二少爷的水杯中倒了些东西,就借口去茅房,出来告诉我和凌小姐。凌小姐找借口进到二少爷房间里,和秋菊那丫头在里面守着。不知道张奶妈往二少爷的杯中放了什么,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如月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揉搓胀痛的太阳|岤,思忖片刻果断地说:“你去传张奶妈来我房间,就说我有事找她。你找机会叫凌姑在那里检查,张奶妈放到鹏鹏杯子里的是什么。顺便也到秋儿和锦儿的房间检查一遍。”

    周妈答应出去了。

    如月穿上衣服,坐在窗户后乘凉等候。望向窗户外热辣辣的庭院,如月的心里不断地冒出寒意。为什么,自己在地震的时候,大力援助张奶小家庭,让他们一家顺利度过难关,可是自己的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周妈陪同张奶妈走进来。周妈走到如月身旁,警觉地看张奶妈。

    张奶妈给如月请安后,不安地问:“夫人,你忽然叫奴婢来,有什么事吗?”

    坐在窗户后的如月,长发散落在肩上,遮掩了半边脸颊,她不停要摇动手中的扇子。如月克制心中的愤怒,以平静的语气说:“刚才我做了个恶梦,梦见鹏鹏遇到不测,吓了我一大跳。都说母子连心,我担心鹏鹏真的有什么意外,特意叫你来问问。”

    张奶身体在哆嗦,汗水湿透了衣衫,她用衣袖擦去脸上汗水,振作精神说:“夫人放心,人们都说梦境跟现实是相反的。夫人梦见二少爷遇到不测,二少爷一定是平平安安的。”

    紧靠如月站立的周妈,冷冷地望张奶妈,全无平日的随和,让张奶妈心中发虚,身体发抖。

    如月倒是若无其事地,一边摇扇一边看张奶妈:“但愿像你所说的,我就害怕这是一个警报。”如月真的不放心,不停地向张奶妈询问小鹏轩近来的生活情况,不仅问小鹏轩吃的、穿的,就连小鹏轩玩耍的也要问。

    在小鹏轩的房间里,凌姑拔下头上的银簪插入杯子中,举起银簪时,上面一片乌黑。

    “呀,真的有毒。”秋菊低声叫喊。

    凌姑摆手,指向陪同小鹏轩睡在床上的小青,秋菊捂住嘴唇。接着,凌姑检查了桌子上的水壶,里面没有放毒。凌姑悄悄泼掉杯中水,换个一模一样的杯子,重新倒上水,放回桌子上。

    走出小鹏轩的房间,凌姑先后走入秋儿和锦儿的房间里检查一遍,都没有发现问题。

    如月坐在窗户后,慢慢地询问小鹏轩的起居情况,眼睛不时瞟向房门。

    凌姑走进来,站在张奶身后,向如月使眼色。

    如月会意,冲张奶妈挥手:“你回去吧,小心照料二少爷。”

    张奶妈绷紧的心放松,向如月告退,边擦汗水边走出如月的房间。

    确信张奶妈已经远离房间,如月问:“凌姑,你查看的结果是……”话只说了一半,如月就停顿了,两眼不眨地看脸色难看的凌姑。

    凌姑绷着脸,咬牙说:“二少爷杯子中有毒张奶妈给二少爷杯子中投放的是毒药。”

    “好个忘恩负义的张奶妈”如月登时眼中喷出怒火,恨恨地骂。

    在听到张奶妈偷偷摸摸向小鹏轩的杯子中放东西时,如月就预感到会是这种结果,可是她仍不能完全相信。毕竟,如月给予张奶帮助很多,在地震发生之后,要是没有如月的援助,张奶家人早就流落街头,在饥饿中凄惨地死去了。

    有谁能接受,自己曾大力援助的人,会反过来谋害自己的孩子?

    “恩将仇报的东西”周妈愤激地骂。

    “走凌姑,周妈,你们随我来。”如月怒气冲天,快步走出房间。

    如月帮助张奶时候,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张奶妈报答自己。可是,张奶妈竟向自己的孩子杯中投毒,试图置小鹏轩于死地,如月绝不能轻饶了她。如月甚至于等不及绕过回廊,径直走过暴露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的庭院,找近路走向小鹏轩的房间。

    如月咬牙向身后的凌姑和周妈说:“我会让她知道,恩将仇报是什么下场。”

    走到小鹏轩房间外,就听到里面传出压抑的啼哭,让如月的心里一沉,加快了脚步走进去。

    除去屏风的房间显得很宽阔,房间的里面摆放一张大床,小青睡在外面,小鹏轩睡在里面,两个人都睡得正香。张奶妈坐在距床不远的桌子旁,以手帕掩面哭泣。秋菊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地看张奶妈。

    孩子仍安然无恙

    如月将心放宽,沉声问:“大白天的,哭什么?”

    凌姑、周妈紧靠如月站立,防备着。

    秋菊给如月端来椅子,请如月坐在桌子旁。

    张奶妈看到如月带人进来,连忙擦去泪水,掩饰地说:“夫人,奴婢是想念孩子,忍不住伤心。还望夫人饶恕。”

    “胡说八道五六天前,才跟孩子相见,值得你想念到啼哭?过去一两个月不见到孩子,也没有见到你哭。”如月毫不客气地戳穿张奶谎言。

    如月、凌姑、周妈和秋菊都冷若冰霜地看张奶奶,看得她浑身哆嗦。

    小青和小鹏轩被吵醒了。

    小鹏轩一醒来,眼睛没有完全睁开,就叫嚷着:“水,要喝水。”

    小青走到桌子旁,拿了水杯走到床边。

    张奶身体抖得更厉害,她看到杯子已经碰到小鹏轩的小嘴唇,快速地冲过去,抢过杯子:“这水不能喝。”

    这,出乎如月等人的意料。

    如月不动声色地看张奶妈,心中暗暗地想:她到底要干什么?

    “张奶妈,你这是要干什么?二少爷要喝水。”小青向张奶妈伸手,要夺过水杯。

    张奶妈发抖地向后退,双手紧紧握住杯子,颤抖地说:“这水不能喝的,这水万万不能给二少爷喝。”

    看来,她的良心并未泯灭。

    如月的心稍为好受一些,她克制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地问:“张奶妈,这水为什么不能喝?”

    凌姑、周妈和秋菊都定定地望拿着水杯、不住后退的张奶妈,暗暗地思忖着。

    “我该死该死的人是我。”张奶妈将水举到嘴边,全喝光了,一下子瘫软地上。

    “喂,你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小青另外拿个杯子倒水给小鹏轩喝,刚刚睡醒的她,终于察觉到房间中的异样。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如月看到小鹏轩还要睡觉,屋内的小青,好奇地走来观看的小婷,都睁大眼睛看着。如月带人走出小鹏轩的房间,走进自己的房间。

    凌姑跟随在如月身后,周妈搀扶瘫软的张奶妈走在最后。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张奶妈跪下,向如月磕头,“奴婢不该推夫人掉进荷花池,不该向二少爷投毒。”

    “在背后推我下荷花池的,原来也是你。”如月怒不可遏,用力拍打桌子,厉声喝问:“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加害于我,加害我的孩子?”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9雷老虎,不姓雷

    “夫人,并非奴婢忘恩负义、蛇蝎心肠,夫人对奴婢的好,奴婢都铭记在心上。可是,他们把奴婢的孩子捉去了。他们说,奴婢要是不害死姓雷的人,五天之后,奴婢的孩子就没命了。”张奶妈跪下,伏在地面上,号啕大哭:“奴婢不想失去孩子啊。”

    “他们是谁?什么时候捉去了你的孩子?”如月半信半疑,紧紧盯住张奶妈,头脑中闪过雷振远说,张奶孩子去外婆家的说法。

    凌姑、周妈站在如月身旁,用敌意的目光看张奶妈:要不是秋菊这丫头机敏,恐怕已经酿成大祸了。

    “七天之前,奴婢的丈夫带孩子来看望奴婢,在回家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劫匪……”张奶妈伤心痛哭,告诉如月等人:劫匪扣下两个年幼的孩子,放张奶丈夫回来传话,在十天之内,要是张奶妈可以杀死一个姓雷的人,劫匪就会放回一个孩子;要救回两个孩子,张奶妈至少要杀死两个姓雷的人。否则,只有到阴间跟孩子见面了。

    张奶妈掩面,泣不成声:“强人规定的十天期限,已经过去了五天。一想到那两个孩子,奴婢都急疯了。那天看到夫人掉落荷花池,奴婢马上就后悔了,夫人一向关心奴婢,奴婢怎么可以害夫人呢?几个少爷、小姐更是人见人爱,奴婢实在狠不下心肠。奴婢没有办法救回两个孩子,唯有到阴曹地府照料他们了。”

    凌姑皱眉看张奶妈,思忖张奶妈之话的真伪。

    周妈复杂地看张奶妈,轻轻叹息:“你真糊涂。”

    如月更是久久地看张奶妈,切齿的仇恨之后,涌出淡淡的酸楚,要不是身为雷府二少爷的奶妈,常年居住在这玉馨院之中,张奶妈就不会招来这种要挟。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在剩余的时间里,你最好配合我们,我们会想办法救下你的两个孩子。”如月心情沉重,话语缓慢,稍微调整心情后,她的语调变得凌厉:“你要是执迷不悟,依老爷的脾气,你和你的家人休想活在这世上。”

    张奶妈抬头,浑浊的泪水汩汩而下,凄怆地说:“夫人,奴婢谢谢你的好意。可是已经迟了,奴婢不能配合做任何事了。刚才,刚才那杯水中,有毒。”

    “刚才那杯水中要是有毒,你现在能安然无恙?”凌姑不屑地,“我早换了另一杯水。那有毒的水,早就倒掉了。”

    张奶妈惭愧地低头:“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

    “今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知道了吗?”如月环顾房间里的三个人,又叮嘱周妈:“你去告诉小青和秋菊,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周妈答应,马上走出如月房间。

    如月严厉地警告张奶妈:“张奶妈,今后要怎么做,你最好想清楚。不要一错再错,做出害人害已的事。你暂且不要到几位少爷小姐的房间,马上搬到西北角的房间去。”

    “夫人放心,奴婢再也不会做糊涂事了。奴婢要是再做出对不起夫人和少爷、小姐的事,天打五雷轰。”张奶妈对天发誓,向如月磕头,流泪走出了房间。

    如月示意凌姑跟随张奶妈。

    事情都处理完毕,如月才松懈下来,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心乱如麻:到底是谁,这样煞费苦心地要置雷家人于死地?

    凌姑向外走了几步,忍不住转身问如月:“夫人,你真的完全相信,张奶妈会痛改前非?你就不害怕她出尔反尔,让我们防不胜防?”

    “要怎样处置这事,我还得跟老爷商量过。你先去看她搬进西北角的房间,叫她没事不要走出来。”如月苦恼地捧住脑袋,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为防止事情外泄,唯有将张奶妈软禁在玉馨院。

    凌姑走出去,监督张奶妈收拾铺盖搬进西北角的房间。

    小鹏轩的房间里,小青、秋菊两人,沉默地看到张奶妈跟随凌姑走进来,收拾铺盖。

    当张奶妈抱铺盖走出房间,在庭院里遇到了刚刚从外面洗衣服回来的小凤和冬梅。

    小凤睁眼看张奶妈手中的铺盖,不解地问:“张奶妈,你要搬到哪里去?”

    张奶妈只是流泪,并不回答。

    凌姑代为回答:“这是夫人的命令,她暂时搬到西北角的房间去。”

    张奶妈进入西北角的房间,倒在床上哭泣。

    小鹏轩、秋儿、锦儿三兄妹睡醒了。

    如月将玉馨院中的所有下人(张奶妈除外),召集到小厅里,她面对着这老少九人,摆出当家主母的威严说:“你们在玉馨院做事,比其他人更要遵守家规。你们如果尽责尽力,我决不会亏待你们;若你们中有人敢阳奉阴违、对主子有二心的,我决不轻饶。听明白了吗?”

    “夫人,听明白了。”九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人人都知道,张奶妈被如月软禁在西北角的房间里。对此事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知道如月话有所指,回答得干脆利落;对此事一知半解的,自认没有做过亏心事,回答得也很干脆。

    如月满意地看这些神色坦然的下人,微微颔首。当如月遇到小凤坦然自若的目光时,沉思了半晌,问:“小凤,听说你这几天心情郁闷,出什么事了?需要我的帮忙吗?”

    其他人都望小凤,静静地等候。

    小凤低头看地面:“奴婢谢谢夫人的关心,奴婢没有什么烦心事。”

    如月也不追问,只是说:“没有就好。”

    遣散了其他人,如月回到房间,半躺在床上,凌姑和周妈坐在床边,三个人低声谈论张奶事。

    “夫人,奴婢可以进去吗?”小凤来到房间外,怯懦地问。

    如月示意,周妈走出去领小凤进入如月的房间。

    如月没有说话,静静地看惴惴不安地站在床前的小凤,心中想:“她主动来这里,一定是告诉我,在这些日子里困扰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小丫头不安?”

    小凤不敢看房间里的其他三人,低头看脚尖,紧张得声音发抖:“奴婢家中,近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奴婢想到就害怕。奴婢的哥哥十几天前,拾到了二百两银子,当天奴婢的哥哥就带来,要奴婢藏匿在府上,奴婢不敢。奴婢的哥哥带回家,六天前买材料盖三间房子,还下聘礼,把二百两银子都花光了。奴婢越想越害怕。”

    如月注视着小凤,思索此事:“此事有什么可怕的?”

    小凤哭丧着脸:“夫人,奴婢的哥哥把这一大笔银子都花光了,丢失银子的人找上门来追讨,就糟了。奴婢曾劝哥哥不要花这笔银子,可是他就是不听。”

    如月追问:“你敢确定,这笔银子真的是捡到的,而不是偷来的,或者骗来的?”

    小凤急了,说这笔银子确实是捡到的,她的哥哥生来胆子小,不敢干些坑骗的事。

    如月相信了小凤的话,安慰这个小丫头说:“这笔银子真的是捡到的,没有什么可怕的。有人上门索要也不必害怕,谁能证明这笔银子就是他的?要是逼得太急,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你放心好了。”

    小凤还是忧心忡忡,害怕家中以后因此有麻烦。

    “傻丫头,你害怕什么?夫人叫你放心,你大可以放心,不必害怕的。”周妈嗔怪小凤,这小丫头并不知道,雷府的夫人出面干涉意味着什么。

    “那,奴婢就放心了。”小凤退出如月的房间。

    如月、凌姑和周妈依旧谈论张奶事。

    黄昏时分,雷振远从外面走入玉馨院,看到如月半躺在广玉兰花树下的躺椅上,跟雷磊轩说话,就走过去,坐在如月身旁的椅子上。

    “振远,前几天推我进荷花池的人,已经知道是谁了。”如月将今天张奶妈偷偷向小鹏轩的杯子中下毒、亲自招认推如月掉进荷花池的事,详细地告诉雷振远。

    雷振远眼睛瞪得铜铃大。如月说完,雷振远就跳起来,咆哮如雷着:“那个贱人现在哪里?”

    “我暂且将她软禁在西北角的房间里。”如月说话的时候,用手指西北角那个房间。

    雷振远浑身散发出煞气,杀气腾腾地:“这种贱人,留下来祸害无穷,趁早送她到阎王那里。”

    没等如月和雷磊轩反应过来,雷振远大步流星走到西北角的房间,狠狠一脚踹开了房门,闯了进去。

    在庭院里看三个孩子玩耍的凌姑、周妈等人瞠目结舌,呆在原地观看。厨房的管事李妈带人捧食盒进入玉馨院,看到情形不对,赶紧退出外面。

    如月着急,由雷磊轩搀扶着,急急追到西北角的房间,看到雷振远已经将哭得眼睛红肿的张奶妈从床上拖到地上。

    张奶妈吓得魂不附体,哆嗦地:“老爷饶命夫人,救我。”

    如月伸手托住雷振远举起的铁掌,急声说:“振远,你别太冲动了。”

    “这个贱人,几天前才把你推入荷花池,今天又要害死鹏鹏,要是还容她活在世上,我雷老虎,不姓雷。”雷振远杀气腾腾地瞪眼看跪在地下的张奶妈。

    如月紧拉雷振远的手腕不放,劝说道:“你杀了张奶妈,那个躲藏在暗处的人,还会派出其他人来暗算我们。你杀得了几个?”

    “他派来一个,我杀一个,他派来两个,我杀一双;他要是派来一百个,我杀他一百个。我雷老虎从来不害怕杀人。”雷振远狂傲地挥动手臂,恶狠狠地咆哮,举掌就要杀张奶妈。雷振远这一举动,把拉住他不放的如月带得身体摇晃,几欲摔倒。

    雷振远吓一跳,伸手搀扶如月。这位一心要杀尽异己的雷老虎,还知道夫人有身孕,经不起摔的。

    张奶妈吓得瘫软地上,绝望地闭上眼睛。

    庭院里的凌姑、周妈、晴儿等人,被西北角房间里传出的吼叫声震慑,不安地向那里远远张望,不敢走近观看。

    小鹏轩不知道害怕,看到父母和大哥哥都走进了西北角的房间,里面热闹非凡,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