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67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惜内力不够,不能拔出短剑,取下悬挂的物品。
城内又驶出一辆马车,周志海从马车内走出来。
梁继华见到周志海,如见到救星,上前拉住周志海的手恳求:“周公子,本官知道你武艺不凡,麻烦你替本官取下上面悬挂的东西。”
周志海顺着梁继华的手指方向,望向城门上方,倒吸了一口冷气,短剑没入城门上方的石板极深,掷短剑人的内力之深,实是匪夷所思。
身旁传来一阵熟悉的轻笑。
“周公子,我们都知道你不仅医术精湛,一身武艺更是出神入化。你行行好,帮助知府大人取下上方那绸包。”如月笑微微地看周志海,不时冲周志海眨眼。
周志海怀疑地看如月,继而看如月身边的雷振远。这个一身霸气的雷老虎,站立在那里冷眼旁观,与其说他在看热闹,不如说他在示威。雷威镖局昨天莫名其妙地赔偿一大笔银子给梁知府,周志海是知道的。聪明透顶的周志海,马上悟出其中的玄机,淡淡地说:“谢夫人说笑了,周某人只会开几个药方,不会武功。知府大人,不是周某不帮助大人,是周某无能为力。”
周志海钻进马车,掉头回城内了。雷振远和梁继华,周志海都不惧怕,不过他希望今后仍能自由进出雷府,不跟雷府的人为难是必要的。
如月悄悄地捏了捏雷振远粗糙的手掌,雷振远轻轻地捏了捏如月柔软的手掌,两个人望周志海远去的马车,满意地笑了。
雷振远的心里,进一步地想:“原来到关键时刻,周神医站立在我这边。嗯,这个人不错,得好好拢络他。”
梁继华气得握紧拳头,忍辱负重上前求雷振远:“雷老爷,求求你帮本官取下上方那绸包。”
“知府大人,雷某不敢。知府大人的东西,一旦到我的手中,都会神奇地消失的。要是弄失了上方那东西,我雷某可没有银子赔偿损失。”雷振远一口回绝,毫不含糊。
梁继华气憋,转头离开。
挤在人群中的仇洪良,看到这里,嘴角微微向上翘,阴冷地看雷振远和梁继华。
几个衙役扛来木梯,搭在一辆马车顶部,两个捕快在下面扶梯,一个捕快爬上木梯,用大刀割断绸布,将悬挂的物品握在手中。
一块小石头飞来,木梯的一边断裂。爬上木梯的捕快摔下,手中物品脱手掉落。
雷振远跃起,稳稳接住掉落的物品,高高托起。
“老爷,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如月向雷振远的手中望去,看清雷振远手中那块方正的物品时,特意提高了声音:“是官印知府大人,你的官印怎么会悬挂在城门上方的?知府大人,难道你要挂印辞官?”
如月要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清州城的知府梁继华弄丢了官印。雷振远精心策划的好戏,如月有义务给它添枝加叶,让这出戏变得更加有声有色。
围观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雷振远手举的官印,那脸色,惊骇的、迷茫的、幸灾乐祸的都有。
梁继华拿走雷振远手中的官印,咬牙说:“谢夫人,昨天夜晚府衙里失窃了,所有的财物都被洗劫一空,官印也被强人盗走。”
周围一片惊呼。
“知府大人,官印失而复得,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依雷某看,府衙里得加强防范,要是再弄丢了官印,你的官就做不成了。”雷振远慢悠悠地劝说。
“谢谢雷老爷的提醒,本官会加强防范的。”梁继华咬牙,带捕快和衙役狼狈离开。
聚集在城门的人散开,好戏落幕。
如月和雷振远乘坐马车回雷府。
雷振远扬眉看如月:“月儿,有了你的参与,刚才这场戏更好看了。”
“你策划的好戏,我当然得好好配合了。”如月轻轻地笑。
仇洪良乘坐马车,向城外驶去,他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j笑起来:“难得看到的好戏。真是天助我也。”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3不期而遇
(致歉:昨天夜晚临时有事,不能按时更新,这是补更。)
雷振远从北城门送如月回到家,就到镖局去了。
傍晚,雷振远走进玉馨院,看到广玉兰花树下乱七八糟地摆满了孩子的玩具,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坐在石板上,专心致志地摆弄手中的玩具。如月坐在孩子们的旁边乘凉。
雷振远双脚避开玩具,走到锦儿身边蹲下,看到专心地摆弄玩具的锦儿,忍不住在锦儿胖嘟嘟的脸蛋上轻抚。锦儿抬头看父亲,继续忙碌他的。雷振远随手拿起一个小玩具问:“锦儿,这是谁给你的?”
锦儿看父亲,没来得及开口,小鹏轩抢先回答:“是周叔叔给我们的。”
雷振远没在意,连续拿起几个玩具问孩子,小鹏轩和锦儿都说是周叔叔送给的。雷振远心生愧疚,在孩子们摆弄的这堆玩具中,没有一个是自己送给的。
如月坐在旁边,看到雷振远望三个孩子和一大堆的玩具发愣,埋怨他说:“你这个父亲,从来没有买过玩具给孩子。你一点都不关心孩子。”
“谁说我不关心孩子,是我的事务繁忙,孩子又多,我关心不过来。”雷振远不服气,在这两年来他是冷淡了最小的两个孩子,对小鹏轩来说,他是关爱有加的。如月说自己一点都不关心孩子,让雷振远觉得委屈。
“瞧瞧,前天还说孩子少,现在又嫌孩子多了。”如月找到雷振远话语中的漏洞,趁机用来堵住雷振远要自己再生孩子的要求。
雷振远瞪眼看如月:“谁说我嫌孩子多了。明天我就带孩子上街,给他们买东西。”
说到做到。
第二天清早,雷振远到镖局时,带上如月和三个小孩子。雷振远向镖师们叮嘱几句,就与如月带孩子们上街了。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首次走到大街上,对什么都感到新鲜,东张西望,蹦蹦跳跳。
在大街上走一会儿,如月就后悔了,她牵住秋儿的小手,望跑到前面去的小鹏轩和锦儿着急:“振远,你快去拉住鹏鹏和锦儿,小心走丢了。都是你说不用下人跟随,害得现在手忙脚乱的。”
雷振远并不急,他的目光不离开前面左顾右盼的两个孩子,轻松自在地跟如月说话:“你慌什么。一群大汉我都应付得了,照料这两个小家伙是轻而易举的事。你放心,他们不敢跑远的。”
果然不出所料,小鹏轩和锦儿兄弟俩回头看到父母远远地落在后面,面对无数的陌生人感到害怕,当有一个老婆婆奇怪地打量小鹏轩和锦儿时,这两个小家伙吓得跑回如月和雷振远身边,拉住雷振远的大手不放。
如月和雷振远牵住孩子,说些轻松的话语,慢慢地向前走。
很快,街道两旁出现了小摊点。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兴奋地围上最先遇到的小摊点,手指箩筐里的芭蕉吵着要吃。
如月挑选一把饱满成熟的芭蕉,花几个铜子买下来。如月掰下芭蕉,分给三个孩子每人一个。三个小家伙津津有味地吃芭蕉。
一个芭蕉没有吃完,小鹏轩和秋儿、锦儿走到第二个摊点,看到上面摆放的石榴红艳艳的,惹人喜爱,立即要买下来。等如月买下几个石榴,三个小家伙丢掉吃一半的芭蕉,争抢着吃石榴。三个小家伙把晶莹剔透的石榴放入嘴里,马上吐了出来——这石榴又酸又硬,并不好吃。
继续往前走。
街道两旁摆有许多小摊点,吃的、玩的东西应有尽有。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看得眼花缭乱,这样叫买,那样也要买,恨不能把整条街的东西都买回家去。
如月和雷振远忙着付铜子,拿东西。在这个凉风习习的清晨,如月和雷振远忙得额头上渗出汗水。这三个小家伙,真会折腾人。
“不买了,不买了,回去了。振远,咱们买的东西够多了,不用买了。”如月累得够呛,建议马上回去。
雷振远擦拭汗水,看到三个孩子兴致勃勃地翻看小泥人,宠爱地笑了:“难得陪孩子们出来一趟,再逛逛。”
小鹏轩跑到前面的摊点,抱住一个跟他的体形一样大的木头人,欢乐地叫嚷:“父亲,我要这个。”
“父亲,母亲,我也要。”
秋儿和锦儿不甘落后,先后抱住一个大木头人,叫嚷着要买。
如月打量孩子们抱住的木头人,做工精巧,还穿上美丽的衣服,活灵活现的,就是体形过大,不好携带。如月转身看雷振远,他的双手提着许多东西,肩膀上还挂有东西,是不可能再拿这三个跟孩子们一样大小的木头人的。如月坚决摇头:“不买了,不买了。你们快放开。”
“早知道这样,就多带几个人来。”雷振远无可奈何地看如月。带孩子出来时,雷振远只想到自己和夫人照料三个孩子是绰绰有余,他哪里会想到,孩子们要买这一大堆的东西呢。
“少爷,小姐,这木头人很好玩的哦。老爷,夫人,就给孩子们每人买一个吧。”卖木头人的中年男子劝诱。这些价格不菲的木头人,极少有人问津,这两个衣着鲜亮的老爷和夫人,带领三个孩子出来,不能轻易放跑了。
最后,如月花五两银子买下三个木头人,卖木头人的中年男子用箩筐挑着,将三个木头人连带雷振远手中拿的肩上挂的东西,一并送到雷威镖局去。
如月和雷振远不敢再轻易买东西给孩子了。每当三个孩子看上新鲜的东西,如月和雷振远都能够挑出这种东西的不是,劝说孩子另外找更好的。差不多走完一条大街,如月只买了几件轻巧的小玩具,让孩子们自己拿在手上。
如月和雷振远在一家茶楼前走过,遇到周志海从茶楼里走出来。
“周公子,你真有雅兴,一个人出来品茶呢。”如月羡慕地看闲云野鹤般的周志海,这就是单身的好处,不像自己和雷振远,让几个孩子折腾得汗流浃背。
周志海悠闲地看如月和雷振远:“真巧。雷老爷,谢夫人,你们带孩子们出来玩。”其实不算是巧,刚才周志海在茶楼上看到如月和雷振远,算准了才走下茶楼跟他们见面的。
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看到周志海,一声欢呼,团团围住周志海,举起手中的小玩具叫周志海看。周志海应付自如。
“鹏鹏,秋儿,锦儿,你们别缠住周叔叔了。周叔叔有事要忙。”如月看到三个孩子围住周志海不放,劝说孩子们离开周志海。
“没关系的,我闲得很。”周志海应付过小鹏轩和锦儿,接下来看秋儿手中的玩具。
雷振远看到周志海亲昵地拉住秋儿和锦儿的手,跟秋儿谈话,大度地想:“不就是跟我的孩子亲近么?随他去。他就是整天抱住孩子,这孩子身体里流淌的,还是姓雷的血液。”
“咦,过去我一看到周神医亲近孩子,就心烦气燥,现在为什么能够心平气和了?”雷振远自己都感觉到奇怪。
如月看到三个孩子围住周志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周志海拉住秋儿的手,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邀请周志海一同逛街。
周志海爽快地答应了。
如月、雷振远和周志海带领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在大街上慢慢地逛荡。三个大人带领三个小孩子,比刚才轻松多了。
“来一个帮手,也没什么不好的。”雷振远目光的佘波落在照应秋儿的周志海身上,暗暗地想。
“逛街其实是件轻松愉快的事。”如月舒服地吁一口气。周志海牵着秋儿不放,雷振远一手抱锦儿,一手牵小鹏轩。如月彻底地解脱了,轻松自如地溜达。
太阳越升越高。
如月等人都口渴了,看到前方有一条小巷子,专卖各种小吃的,就走了进去。这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两旁支起帐篷,摆满了各种小摊点,来这里吃东西的人络绎不绝。
如月挑个卖冰镇绿豆粥的小摊点坐下,雷振远和周志海坐在小桌子旁,三个小家伙都累了,坐在小椅子上。
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喝上凉丝丝、甜滋滋的绿豆粥,是件惬意的事。如月只喝了一口,就忍耐着冰镇绿豆粥的诱惑,先喂小鹏轩喝绿豆粥。雷振远、周志海分别喂锦儿和秋儿喝绿豆粥。
三个小家伙喝足了,在小摊子附近玩耍。如月另外要了三碗冰镇绿豆粥,与雷振远和周志海一起喝。
碗中的绿豆粥才喝了一半,如月就惊讶地看到,小巷子外突然马蚤乱起来,外面的人们惊恐万状地往里面逃窜,其中有两个人捂住胳膊,上有鲜血往下滴落。如月站起来,睁大眼睛向外观看:“发生什么事了?”
雷振远和周志海都停止喝粥,警觉地向外观看。
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手上挥舞一柄雪亮的大刀,大叫大喊地杀进小巷子,一下子就砍伤了几个人。小巷子里卖小吃的,来吃东西的,都害怕极了,纷纷向里边逃跑。一时间,小巷子里人群纷乱,拥挤不堪。
如月马上想到三个年幼的孩子,向小摊子附近寻找,都没有他们的影子。瞬时间,如月的心剧烈颤抖,孩子的安危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她向四周张望:“鹏鹏,秋儿,锦儿,你们在哪?”
太危险了这纷乱的人群,凶残的疯子,都会给三个年幼的孩子造成致命的伤害。
终于在对面的小摊点上看到了小鹏轩的身影,如月不顾一切地向小鹏轩冲去。
就在如月呼唤孩子的时候,雷振远也察觉到身边的变故,他脸色发白。在制服疯子和保护孩子中,雷振远果断地选择了后者。雷振远向四周张望,看到秋儿和锦儿两个孩子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混乱的人群把两个幼小的孩子冲得东倒西歪,锦儿被一个惊慌逃窜的人碰倒,坐在地上,大声地啼哭。
雷振远心底发寒,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孩子。当把秋儿和锦儿两个啼哭的孩子,牢牢地抱在怀中时,雷振远揪紧的心,才放宽了。雷振远怀抱两个孩子,向四周张望,思忖着。
不远处,有个老婆婆打开大门,向逃跑的人招呼:“快,大家快躲进来。”
雷振远不再犹豫,怀抱两个孩子,向老婆婆冲去。
五六米远的距离,如月怎么努力都冲不到小鹏轩的身边,她让纷乱的人群冲得东倒西歪,只能眼睁睁地看小鹏轩在眼前啼哭。
“雪儿,跟随我来。”一双充满力量的大手扶持如月肩膀,周志海及时冲到如月身旁,护住她冲到小鹏轩身边。周志海弯腰,将小鹏轩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拉住如月的胳膊。
小鹏轩安全了,如月的心仍是绷得紧紧的,她又想到另外两个孩子,焦急地说:“志海哥,还有秋儿和锦儿,他们不知道在哪里了。”如月失神地向人群中搜索,呼唤这两个孩子。
“雪儿,你放心,刚才雷老爷向这两个孩子奔去了,雷老爷肯定抱起他们了。这里不安全,咱们到另一个地方去。”周志海安慰如月,不由分说,拖起如月冲向打开的大门。
雷振远把秋儿和锦儿暂时托付给好心的老婆婆,要去接应如月和小鹏轩。雷振远刚转身,就看到周志海一手抱了小鹏轩,一手拽着如月冲进来。
“周公子,多亏有你的帮助,谢谢你。”雷振远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非常感激周志海的出手相助。
“秋儿,锦儿。”如月激动地上前拉住两个安然无事的孩子,眼中含着泪珠。
老婆婆惊恐地说:“真吓人不知道从哪里跑来这个疯子。”这位老婆婆紧张地向外张望,叫人逃进来躲避,同时也随时准备关上大门。
逃进小院子里的人,都惊悸地望向小巷子外仍然惊慌失措逃跑的人。
“周公子,麻烦你在这里照应一下,我出去制服那个疯子,省得他害人。”雷振远向周志海点点头,在许多人惊惧的目光中,走出大门外。
周志海点头:“你放心,这里有我。”
“这位大哥,小心了,那疯子厉害极了。”老婆婆好心地提醒。
雷振远走出大门几步,停止脚步,掉头回望小院子:“已经有人制服疯子了,你们快出来看。”
如月、周志海牵住三个孩子,走出小院子。老婆婆和其他的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观看。
小巷子里的人们不再逃窜。
小巷子的外面,仇洪良将抢过的大刀仍到地上,脚踩在疯子的身体上。在疯子的旁边,仇大公子瘫倒地上,呆若木鸡地看父亲和疯子。有几个人拿来麻绳,将疯子五花大绑,抬走了。
仇洪良拉起瘫软地上的仇大公子,给了他两个耳光:“有家不回,你找死是不是?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死在这疯子的刀下了。”仇洪良拖着仇大公子,走了。
如月等人向老婆婆致谢,带着孩子离开了小巷子。
雷振远轻声告诉如月和周志海:“我才走出大门,就看到那个疯子举刀向表少爷劈去。仇洪良冲上去,伸手就夺过了疯子手中的大刀,一脚踢倒了疯子,踩在疯子的身体上。”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4把酒言和
“我早知道他不对劲。”周志海接过雷振远的话,轻轻地感叹。
雷振远叹息,沉重地说:“真没有想到。”
这两个男子,像在打哑谜,如月忍不住问:“仇洪良救他儿子,是父子常情,有什么不对劲、想不到的?”
难道,要仇洪良眼睁睁地看儿子被疯子杀死,才对劲?
雷振远郁闷地:“夫人,父亲救儿子是人之常情,不会武功的仇洪良在疯子手中轻易地救下儿子,就不对劲了。”
如月回想,皱眉说:“也对,我怎么没有想到。”
如月、雷振远和周志海带三个孩子逛荡,走到雷威镖局大门外,周志海告辞离开。如月和雷振远带三个孩子进入镖局,有李管家派来的人在等候,来人禀报说,谢老爷子上门作客,现在就在雷府中。
如月和雷振远带孩子回到家中,看到雷磊轩陪谢老爷子和另一个陌生老人坐在客厅里。如月和雷振远走上前去,给谢老爷子请安。
“侄女,你不认识我了?”另一个面目慈善的老人,笑呵呵地看如月。
如月惊愕地看这位老人,自己跟他不过是首次见面,听这老人的语气,似乎跟自己很熟悉。雷振远茫然地看这个陌生的老人。
谢老爷子笑着解释:“他是梁老爷,是现任知府大人的父亲,过去常来我们家的。梁兄,月儿这孩子,把过去的事全都忘记了,不要怪她。”
如月一听老人是梁继华的父亲,就没有好感,淡淡地招呼过,就自顾喝茶了。雷振远一怔之后,也低头不语。
梁老爷去叩拜当今皇上亲笔题写的匾额,就告辞到梁知府的府衙中去了。
客厅里走了个碍眼的人,气氛开始变得热烈。
“父亲,你怎么跟梁老爷凑到一起的?”如月问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告诉如月和雷振远,昨天夜晚梁老爷造访谢府,说起雷振远和梁继华的冲突,请谢老爷子一起到清州城,劝说雷振远和梁继华冰释前嫌,不要拚到两败俱伤。从谢老爷子的口中,如月和雷振远还得知,梁继华昨天赶回家要了一大笔银子,府衙财物被洗劫一空后,没办法再维持下去了。
如月听得心花怒放,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没有当众笑出声。雷振远想到梁继华的狼狈,流露出得意之色。
谢老爷子看情形,明白梁老爷所说的事是真的,叹息说:“我们谢家和梁家是世交,希望你们小一辈的继续交好,不要伤了和气。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不要再难为继华了,好吗?”
如月听谢老爷子的语气,好像是自己和雷振远欺负了梁继华,不服气地说:“父亲,是梁知府先刁难我们的,我们总不能听任他宰割。”
“岳父,我是希望能够跟梁知府和平共处,就害怕这是我自己一厢情愿。”雷振远说,这是他的真话。
谢老爷子高兴地说:“那就好。”
下午,雷府接到一张请柬,梁知府请雷振远、如月和谢老爷子晚上到府衙赴宴。
傍晚,雷振远、如月和谢老爷子如期赴宴。如月走进府衙的后院客厅,看到里面除了梁继华夫妻、梁老爷,还有周志海。
谢老爷子和梁老爷一见如故,两个人拉手拍肩,谈笑自若。梁老爷亲切地招呼如月和雷振远,似见到自己的儿女。
如月警惕的心,因梁老爷的亲切随和而变轻松,迈出的脚步变得轻盈。忽然,如月觉得有两束异样的目光笼罩住自己,刺得自己全身冒起鸡皮疙瘩,她小心谨慎地望去,梁继华的夫人陈夫人正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自己。
咳,到底是雷振远仇家的家。
“周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如月避开陈夫人的目光,轻松自如地跟周志海打招呼。
“又见面了。”周志海微笑看如月。
雷振远冲周志海点头示意,然后就坐到椅子上,自顾喝茶。
谢老爷子热情洋溢地向客厅里的每一个人,热情地打招呼。
来到餐厅,梁老爷坐在正中的主位,谢老爷子坐在梁老爷的身旁。梁继华、陈夫人坐左侧,雷振远、如月和周志海坐在右侧。
如月坐在雷振远和周志海之间,脸上保持微笑,聆听谢老爷子和梁老爷大谈特谈谢、梁两家的情谊。在如月看来,这都是为了劝说雷振远和梁继华和好打下埋伏。
雷振远听得厌烦,谢老爷子大谈跟梁家的友谊,有跟自己唱对台戏的嫌疑。
梁继华听得感慨,他迷恋地望坐在对面的如月,要不是雷振远横刀夺爱,自己的夫人就是那位花容月貌的谢二小姐,而不是身边这位骄横的左相的庶女。
雷振远冷冷地瞪眼看梁继华,用这种目光看自己的夫人,他是活腻了?
周志海不满地瞥梁继华,那暧昧的目光同样让周志海不舒服。用这种目光看如月,周志海觉得知府大人亵渎了自己跟如月曾有过的美好感情。
陈夫人狠狠地横梁继华几眼,凌厉的目光砍断了梁继华望向如月的目光。来这里的时间久了,陈夫人知道了如月跟梁继华间的往事,对如月和梁继华是时时提防。
梁老爷和谢老爷子回忆在京城的一段往事,两人谈得起劲。
不甘寂寞的陈夫人,逮到开口的机会,她炫耀似的说:“京城的生活,当然令人难忘了。我自小在京城长大,到过的地方多了……”陈夫人滔滔不绝地向餐桌上的人谈起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接着又评论京城几位达官贵人的私生活,然后又谈论京城中官员的升迁降废。给人的感觉是,京城中的一切全在陈夫人的掌控中。
谢老爷子和梁老爷听得心焦,快谈到正题了,就被陈夫人岔开话题。梁继华听陈夫人的夸夸其谈,很不耐烦,向陈夫人打眼色。陈夫人不予理睬,仍旧说得眉飞色舞。
雷振远和周志海把陈夫人的话,当作耳旁风,两个人沉默不语地喝酒。
如月不会喝酒,又不好夹菜吃,装模作样地捧起杯子,轻轻碰一下红唇——没有一滴酒进入嘴唇里,脸上始终保持微笑。陈夫人说个没完没了,如月笑得脸部肌肉要抽筋,气得心中直骂陈夫人:“你要是舌头痒痒,回房间找把刷子擦拭,不要说个没完没了,让人忍耐得精神要崩溃。”
陈夫人的一番高谈阔论,让餐桌上的人,脸部都垮下来。
梁老爷子心中恼怒,要教训一番这个媳妇,又碍于是当朝左相的女儿,他把如月和陈夫人暗中对比一番:如月举手投足间舒展大方,善解人意,在餐桌上始终保持微笑;陈夫人骄横、目中无人,只顾自己高谈阔论,全不顾这次宴席的主旨。梁老爷暗叹:“都是梁家没有福气,娶不回谢二小姐这个好媳妇。”
陈夫人不知道是说累了,还是发觉只是自己一个人说话没趣,终于停止说话,低头吃饭。
梁老爷继续中断了快半个时辰的话题,他含笑看雷振远和梁继华:“我们梁、谢两家,相交甚厚,我希望梁、谢两家的儿女,仍旧和睦相处,互相提携。不久前你们发生了误会,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后还是抛却旧恶,互相帮衬才好。”
谢老爷子看到梁老爷示意,接过话茬说:“梁老爷说得对。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一个是我的女婿,一个是我的世侄,我不希望你们今后还有什么冲突。”
雷振远看到谢老爷子开口,不能不有所表示,就痛快地说:“岳父说得对,我和梁知府要是斗得两败俱伤,只会让他人从中获利。要是知府大人能够做到,我雷某人定能做到。”
言外之意,我雷某人不想斗,要是你梁继华要跟我斗,奉陪到底。
“过去的事,都是误会。我和雷老爷以后一定和睦相处,共同治理清州城。”梁继华想,自己身为一个读书人,不能落后于雷振远。言不由衷的话说完,梁继华轻蔑地看一下雷振远,那眼神分明是说:你配吗?
“世侄,贤婿,你们当我和梁老爷面说出的话,不要食言。周公子,你是清州城中有名望的人,为他们做个见证。”谢老爷子笑呵呵地看周志海。
周志海连忙摆手,推辞说:“谢老爷,知府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雷老爷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说出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用不着我来作证的。”周志海不想介入到雷振远和梁继华的恩怨中。
为表示两个人已经和好,当着谢老爷子和梁老爷的面,雷振远手端一杯酒走到梁继华跟前,跟梁继华手中的酒杯用力碰一下,两个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知府大人,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后就化敌为友了。”雷振远深深地看梁继华,把杯中酒一口气喝干了。
“雷老爷,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梁继华看雷振远,慢慢地说,“朋友”二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随后他也喝干了酒。
谢老爷子和梁老爷放心地笑了。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随和,大家随意地交谈、喝酒。
酒宴散了,如月和谢老爷子共乘坐一辆马车,雷振远骑马带人围护,一起回雷府。
黑暗的车厢里。
谢老爷子舒心地笑:“月儿,你们跟继华和好,我就放心了。”
如月不认为喝了这次酒,雷振远跟梁继华间的积怨就能够化解,她在黑暗中问:“父亲,要是以后我们和梁知府发生冲突,你怎么办?”
“傻瓜,你是我的女儿,我、你的两位哥哥,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5好事
第二天上午,如月、雷振远和谢老爷子在雷府后院的大厅里,谈论昨天夜晚到府衙赴宴的事,雷磊轩在一旁聆听。因为谈话内容涉及到雷府跟现任知府的恩怨,大厅里没有一个下人。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在大厅里玩乐。
“父亲,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没有用的。梁知府跟振远过去就有过节,又刚刚被振远捉弄,他不可能跟我们和平共处的。”如月向谢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看向打闹中的三个孩子。
谢老爷子点头,昨天夜晚宴席上雷振远跟梁继华的举止,他都看在眼中,只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谢老爷子说:“作必要的防备是要的,他要是不侵犯你们,尽量不要主动去侵扰他。”
“岳父,我心中有数的。”雷振远向谢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应对办法。
雷磊轩静静地听父母和外公谈论,在内心里分析着、思索着。
如月随意地望向三个孩子,吃惊地瞪眼,她看到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先后爬到同一把木椅,三个孩子在木椅上挤成一团。
小鹏轩从木椅上跳下来,他把木椅当跳台了,然后得意洋洋地望椅子上的弟弟妹妹。
“听话,别乱推。”如月惊慌地叫喊,没来得及走过去阻止,就看到秋儿从椅子上摔倒下来,是锦儿这个顽皮鬼将秋儿推下来的。锦儿要学哥哥从木椅上往下跳,秋儿的身子挡住了,锦儿就动手推了秋儿。
秋儿摔倒地上,发出凄惨的哭声。
雷振远、雷磊轩和谢老爷子都停止谈话,关心地望趴在地上啼哭的秋儿。
如月走过去,抱起秋儿,检查秋儿的身体,没有发现伤痕。如月无意之中碰到秋儿的右手,秋儿的哭声更加凄厉。如月查看秋儿的小手,吃惊地叫喊:“糟糕,秋儿的手腕肿起来了。”
雷磊轩马上走来看,焦急地说:“糟了。秋儿的手受伤了。”
闯祸的锦儿缩在木椅上,惊恐地望父母。
雷振远走来,托住秋儿的小手观看,果然手腕处肿起来了,再看秋儿闭上双眼,张开小嘴哭个不停,他恼怒地瞪锦儿:“看你干的坏事,把姐姐的手弄断了。”
锦儿吓得哇哇大哭。雷振远扯下锦儿的裤子,往小屁股扇了两巴掌。锦儿扯开嗓子大哭。
谢老爷子走过来,将锦儿抱起来,对雷振远说:“现在打孩子于事无补,依我看,还是趁早叫人请大夫来看秋儿的手。”
在大厅外侍候的下人,听到里面有动静,拥进来看望。如月吩咐一个家丁,马上到回春堂请周志海来,就说秋儿摔断了手。
雷振远托起秋儿的右手,轻声问:“秋儿,这手怎样了?”
秋儿举起右手,泪汪汪地看雷振远,抽泣地:“疼,很疼。”秋儿从母亲的怀抱,转到父亲的怀里,偎依在父亲的胸前,号啕大哭。
雷振远冷酷的心,被胸前这小女孩的泪水泡软了,他用最温柔的话语抚慰秋儿,抱秋儿在大厅里转来转去。
如月跟随在雷振远身边,观看秋儿的右手,那手腕处似乎比刚才肿多了。如月急得眼泪直打转:“秋儿的手,到底是不是断了?”如月真担心,秋儿就此变成残废。
雷磊轩无助地看啼哭的秋儿。
谢老爷子毕竟见多识广,安慰这些小一辈的:“不用着急的。秋儿的手不会这样轻易折断的。就是真的折断了,小孩子的手很容易就恢复了。”
如月、雷振远和雷磊轩都不太相信,急得不行,三人眼巴巴地望门口,希望周志海的身影早点出现。
半个时辰后,周志海赶来到。
小鹏轩和锦儿见到周志海,欢乐地奔上前来。雷磊轩和小青、小凤好说歹说,将小鹏轩和锦儿带到大厅外,不让这两个小家伙干扰周志海给秋儿治疗。
雷振远怀抱秋儿坐在椅子上,秋儿偎依在父亲的胸前,不时地抽泣。周志海坐在紧靠雷振远的椅子上,托起秋儿的右手,观看几眼,就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肿起的手腕。秋儿痛得大哭,小脸埋进父亲的胸膛。
如月心慌意乱地站在旁边看周志海和秋儿。孩子那一声声的哭喊,都牵扯着如月的心,如月的心一阵阵地痛。
如月、雷振远、雷磊轩紧张地看着,等候周志海的检查结果。
周志海停止揉捏。
“周公子,秋儿的手是不是断了?还可以治好吗?”如月紧张地看周志海,身体竟不能自控地发抖。
“没事,只是受点伤,擦两天药水就可以痊愈了。”周志海轻松地掏出一个小瓶子,将药水均匀地涂抹到秋儿的手腕上,并轻轻地揉捏。
如月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坐在椅子上,观看周志海给秋儿涂抹药水。
“我都说没事的,你们不信。孩子的手,不会这样容易折断的。”谢老爷子炫耀自己刚才的先见之明。
周志海停止了揉捏。秋儿停止了啼哭,眼睛红红地望周志海,向他伸出小手。周志海伸手,从雷振远怀中抱过秋儿。
如月向周志海胸前看去,秋儿乖巧地依偎在周志海怀里,并没有痛苦的表现。如月放心了,对周志海说:“吓了我一大跳,刚才我还害怕这孩子会残废。”
周志海笑了,宠爱的望秋儿:“不会。只是摔这一跤,秋儿的手这两天暂时不能拿东西,要不会疼痛的。”
雷振远观察秋儿,确信女儿没事,放心地说:“没事就好。”
谢老爷子看到秋儿依偎在周志海怀中,跟周志海很亲昵,他窥视如月和雷振远,两人都心平气和。谢老爷子看周志海给秋儿拭泪,两人状如父女,心中有个主意,对周志海说:“周公子,老夫看你非常喜爱这个外孙女,要不干脆收她为义女?”
谢老爷子冷不丁冒出的提议,让大厅里的人都愣住了。
“我确实很喜欢秋儿这孩子。”周志海思忖着,缓缓地说:“我早有心认她为女儿,就是担心雷老爷舍不得。”
“周公子认秋儿为女儿,这是好事,有什么舍不得的?”谢老爷子兴奋地拍大腿,为自己的提议作补充:“周公子收秋儿为义女,就多一个人疼爱这孩子,多好的事。”
如月听到谢老爷子的话,脑袋就轰地炸响。上次自己跟雷振远提起周志海要认秋儿作女儿时,雷振远马上火冒三丈,现在周志海当面提出,雷振远肯定会震怒的。让如月意外的是,雷振远听了谢老爷子和周志海的话,只是犹豫不决地望秋儿。
“不行,你不能认我妹妹做女儿。”雷磊轩反对。
“傻子,周公子认秋儿为女儿,又不是把秋儿带走。”谢老爷子告诉雷磊轩,同时也在提醒如月和雷振远,“周公子不过是闲时来看看秋儿,叫秋儿一声‘女儿’。秋儿尊一声周公子为‘义父’。以后就多一个人来疼爱秋儿,何乐而不为?”
谢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如月和雷振远,似在提示什么。
如月思忖着谢老爷子话中的意思,询问地看雷振远。在如月看来,秋儿认不认周志海为义父无所谓,关键是要保持家庭的和谐。
雷振远终于开口:“周公子疼爱秋儿,是好事。只是,鹏鹏和锦儿也时常缠住周公子,周公子只认一个不好,要认就把三个孩子都认了。”雷振远衡量再三,周志海做自己孩子的义父,对自己是有益无损,但是周志海要是只认长得跟如月相似的秋儿,容易招来非议。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如月意外地看雷振远,他心平气和地提议周志海做三个孩子的义父。如月清楚地记得,上次雷振远一听说周志海要认秋儿作女儿,马上暴怒起来。如月又很快高兴了,谢老爷子的提议,没有给家庭引来风波,很好。
谢老爷子高兴地抚摸自己的胡子:“周公子做三个小孩子的义父,更好。”
周志海高兴地笑:“好呀,我周某一下子就有三个孩子了。”周志海真正想认做孩子的,是秋儿,不过顺便搭上小鹏轩和锦儿两个也没关系。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如月看雷振远,征求他的意见。别人什么态度没关系,关键是雷振远是否真的赞同,三个孩子认周志海为义父,这可是影响今后家庭生活的。
雷振远点头,眼睛中竟带出笑意:“嗯,就这样决定了。”
这家伙,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如月疑惑地猜测,决定找个时间好好地审问雷振远。
恰巧,小鹏轩和锦儿从外面跑进来。谢老爷子就教小鹏轩和锦儿叫周志海为义父。
雷振远阻止:“不忙,此事不能这样草率。等到我叫人挑个好日子,热热闹闹地摆上几桌子酒,让孩子们行过礼后,再改称呼不迟。”
“对,这事办得隆重些才好。”周志海也赞同雷振远的主意。
三天之后,雷振远和周志海联合包下清州城最大的酒店,摆了十几桌子的酒菜,请来清州城最有名望的人,让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正式认周志海为义父。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6幸亏会游泳
酷暑,是让人难以忍受的。这天下午,雨过天晴,屋子里特别闷热,如月约了雷磊轩、凌姑,带上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到荷花池边乘凉。跟随一起去的,还有晴儿,以及照料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的奶妈、丫头。
葱郁的柳枝高高挽起,编织到一块儿,形成一个绿色的凉棚。凉棚下摆张圆桌子,桌子上摆了许多西瓜、桃子、杏子等新鲜的瓜果,圆桌子的旁边有个大篮子,篮子里装有许多新鲜的瓜果。
如月、雷磊轩和凌姑坐在桌子旁,品尝着瓜果,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在树荫下玩耍。晴儿站在如月身后吃桃子,其他下人在照看三个小孩子的时候,不时从篮子里拿出自己爱吃的新鲜的瓜果。
想到五天后就是周志海跟林小姐成亲的日子,如月愉快地笑起来:“周公子过去死活不肯娶亲,现在闪电般地成婚,让人想不到。”
“林小姐一片痴情,等周公子五年多,终于如愿以偿了。”凌姑感叹,“在这种炎热的天气,要到周家村去喝喜酒,太辛苦了。别人要是不想去,可以找借口,夫人你是周公子的大媒人,是不能缺席的。”
“周公子的婚礼,我和老爷都去参加的,磊轩他们兄妹几个都去。到时我们一大清早就出发,先在自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