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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65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如月带上凌姑和晴儿以及其他跟随的人,如期到府衙赴宴。

    清州城府衙后院的大厅里,笑语声声,金簪玉珠晶光闪烁,锦袖拂过处香风阵阵。陈夫人独自端坐在正中的主位上,清州城中各权贵、富豪的夫人、小姐分坐在两侧。

    如月坐左侧第一席位,留意正中这位陈夫人。这陈夫人浓妆艳抹,全身珠光宝气,她是当朝左相的庶女,梁继华年纪轻轻就当上知府,全赖娶了位好夫人。如月看这陈夫人,手上套了几个硕大的戒子,头上插满了金簪珠花,这样全身披挂,看着都为她感到累。

    如月暗中估计,要是这陈夫人在大街上行走,哪位急于发财的老兄劫去陈夫人这身披挂,有不少于一万两银子的进帐。如月为自己的设想,暗暗地笑。

    “谢夫人,你到过几次京城?都到过哪些地方游玩?”陈夫人忽然把注意力集中到如月身上,笑嘻嘻地问如月。

    如月略一思索,谦逊地说:“我从来没有到过京城,小妇出生于这穷乡僻壤,没有机会到那大地方去见世面。不比陈夫人,来自繁华的京城。”

    陈夫人不屑地看如月,向如月大吹特吹京城的繁华昌盛,把京城说成了人间天堂,那炫耀的语气,好像那京城就是她家的。陈夫人还向如月抱怨清州城地处偏僻,来这里生活诸多不好,她在这里熬几年,就叫父亲大人调相公回京城去,一起享受人间幸福。

    如月礼貌性地静听,这位夸夸其谈的陈夫人,让如月可以想像出她内心的空虚:在娘家作为一个低贱的庶女,被压抑久了,现在急于要表现当家作主的得意。

    大厅内的其他人停止了谈话,将目光都落在如月和陈夫人身上。如月和陈夫人妆扮上的一淡一浓、言谈举止上的一静一动,都形成鲜明对比。大家在打量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的夫人,同时也好奇地端详具有神奇色彩的谢夫人——共同居住在清州城中几年,在场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是首次见到雷老虎的夫人。

    坐在席位上的如月,感觉到有两束目光长时间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如月顺着这目光来源望去,看到斜对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夫人专注地看自己,因为如月回望,这位夫人冲如月微微一笑,并不移开目光。如月报以淡淡一笑,算是回应。

    在那个夫人的身边,端坐一个年轻的小姐。

    宴席结束,陈夫人请大家到花厅歇息,叫丫头们端来茶点,让客人们随意落座,自由谈话。

    在场的夫人、小姐,如月一个都不认识,她选个僻静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品茶,跟身后站立的凌姑和晴儿说话。再度过半个时辰,就可告别回家了。

    刚才那位冲如月微笑的夫人,带领一个年轻的小姐,到如月身边落座,她冲如月微笑,自我介绍说她夫家姓林,是这清州城内做布庄生意的,她本人姓贾。

    如月听说这贾夫人家是做布庄生意的,就有遇到同行的感觉。如月客气地说:“贾夫人,你家是做布生意的,不知道店铺在哪里?有机会去观看你家的布料。”

    贾夫人说出店铺的地址,如月知道那个布庄,是清州城内一个规模很大的布庄,其规模仅次于鸿运布庄。

    如月和这位贾夫人闲聊,如月发现坐贾夫人身边的林小姐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再细看这林小姐,如月总觉得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如月有心,故意夸林小姐年轻美丽,是人见人爱。

    “谢夫人,你别取笑了,她要是有你说的那样好,就不会到了这年纪,还待在闺中。像她这年纪的人,多数人都做母亲了。”贾夫人叹气,忧愁地看女儿。

    如月估计这林小姐年纪,跟自己差不多,要是在现代化社会,正是青春妙龄,可这个社会的女子多数是在十五、六岁就成婚,到二十岁左右就成为剩女了,难怪这贾夫人心焦。如月言不由衷地安慰:“林小姐年纪轻轻的,贾夫人你何必焦急。姻缘是上天注定的,应该到来时,自然来到。”

    贾夫人听了如月的话,更是忧伤,忧愁地回望身边的女儿,对如月说:“谢夫人,为女儿的事,我有一事相求。谢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如月诧异,在贾夫人的示意下,跟贾夫人一起走出花厅。凌姑和晴儿不放心,紧紧跟随如月出来。

    花厅外的屋檐下,贾夫人看到无过往的人,以手帕拭泪,低声说:“谢夫人,你我初次见面,按理我是不应该说出这种话的。为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只有厚着脸皮了。”

    如月不解地看凌姑和晴儿,三人莫名其妙,不知道那待字闺中的林小姐人,为何急需如月的帮助。

    贾夫人低低的一番话,解开了如月等人心中的谜团。原来,林小姐几年前看上了回春堂的周志海,林家曾托人上回春堂提亲,周志海不置可否。林小姐一等就是几年,不顾家人劝阻,发誓此生非周志海不嫁。贾夫人刚才看到如月,想到周志海常出入雷府,跟如月交情非同一般,希望如月能够为女儿穿针引线,促成女儿跟周志海的姻缘。

    “贾夫人想让我做月老?”如月意外极了。如月明白林小姐为什么面熟了,自己跟那林小姐在回春堂见面几次。

    贾夫人两眼微红地看如月:“我知道,这样给谢夫人添麻烦了。求求你,谢夫人,我就这一个女儿,帮帮我。”

    如月沉默,心中想:周志海老大不小,早到了成家的年纪,都是因为放不下跟自己的那一段,才耽误到现在。几天前,周玉卿告诉如月,周志海已经答应生病的母亲,在这两年内成家。

    周志海已经拒绝过林小姐几次,他会接受林小姐吗?如月害怕出力不讨好。

    “贾夫人,周公子是我的朋友,我们都希望他早日成家。我每次到农庄散心,周公子都会一起去。下次我去农庄时,带上林小姐一道去,进展如何,就不是你我能够预料的。”如月说得很委婉,她既想促成周志海和林小姐,又不愿意从此承担什么责任,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贾夫人喜欢,向如月致谢:“感谢你给他们提供一个相处的机会。要是这样做,他们仍不能在一起,我那傻女儿也应该死心了。”

    凌姑和晴儿相视一笑,如月要给周志海和林小姐做月老了。

    如月回家时,贾夫人担心如月把女儿的事给忘了,与林小姐一起走到如月跟前,嘱咐如月:“谢夫人,我女儿的事,就拜托你了。我等候你的佳音。”

    林小姐大概从母亲那时听到了音讯,含羞看如月:“谢夫人,麻烦你了。”

    如月看这母女俩期望过高,不得不郑重其事地声明:“我说过,我只负责提供他们相处的机会,至于以后的事,还得看他们的缘分。”

    雷振远不放心,亲自来接如月回家,他骑在马上,看如月跟贾夫人和林小姐说话,迟迟不上马车,不耐烦地催促:“夫人,可以回家了吗?”

    如月忙抛开贾夫人和林小姐,与凌姑登上马车回家。

    回到家中,雷振远问如月,刚才那两个女人为什么缠住如月。如月把贾夫人求自己做月老的事说出,并解释说:“我并不想多事,是看在那林小姐一片痴情的份上,只是答应下次去农庄散心时,带上她一起去。”

    雷振远心中矛盾,他一方面希望周志海马上成婚,省得他惦记自己的夫人,让自己悬心;另一方面,雷振远又担心如月因为做月老,跟周志海频频接触,让周志海有可趁之机。

    “月儿,你可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协议。”雷振远警告如月,“小心我把你关进祠堂里三天三夜。”

    “你!”如月气得瞪眼看雷振远。自己跟周志海的事,已经过去了几年,这个家伙还时时提防,唯恐自己跟周志海藕断丝连。

    唉,还没有采取行动促成周志海和林小姐,警告就先来了。

    十天后,如月带上三个孩子,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到小李庄的农庄散心。

    夕阳西下,宽阔的庭院里燃起一大堆篝火,红红的炭火散发出炙热的气流。一群人围坐在火堆旁,忙于烧烤食物。

    如月怀抱锦儿坐在火堆旁,用木棍翻动悬在炭火上成串的鱼片和鸡肉片,烤得快熟透的肉片发出“咝咝”的响声,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向左边望去,如月会心地笑了。小鹏轩夹在李靖宇和凌姑中间,三个人手中都举着肉片烧烤。李靖宇和凌姑在照料孩子的同时,不时相视而笑,窃窃私语。甜蜜蜜的一对情侣!

    向右边看去,如月忍不住笑起来。张老三殷勤地帮助晴儿收拾鲜鱼,把鱼切成片,用铁丝串起来。原本是晴儿的活,全都让张老三代劳了。张老三手上忙个不停,嘴里天南地北地海谈,逗得晴儿咯咯地笑。

    越过火堆向对面看去,如月皱眉。周志海怀抱秋儿,握住秋儿的一双小手举到火堆上取暖,用溺爱的语调跟秋儿谈笑。林小姐坐一边,鼓起勇气跟周志海搭腔,周志海爱理不理,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怀中的秋儿。唉,这个家伙,对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更感兴趣。

    第二天,如月带一群人到农庄旁边的池塘钓鱼。

    周志海瞅见如月独自带锦儿玩耍,拉秋儿走近,用找人算账的口吻问:“我问你,你忽然带林小姐来,她又整天缠住我。你是成心把我跟她绑在一起,对不对?”

    这个聪明透顶的家伙,一看就明白了。

    如月看周志海委屈的模样,失笑起来,干脆承认了:“你别说得这样难听,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自己造孽,害得林小姐对你动情,等了你几年。我是给你提供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总喜欢自作主张,强加于人。”周志海生气。

    如月不经自己同意,就带一个小姐来亲近自己,让他很恼火。要是别人敢这样做,周志海就会叫他(她)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如月这样做,周志海不能拿她怎样。

    “你要是不愿意,谁会强迫你。”如月也生气,不甘示弱地看周志海。

    周志海沉默不语,思索半晌说:“我跟林小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有个条件,让秋儿做我的女儿。”

    咳,这算怎么回事?!

    如月傻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跟林小姐,会不会在一起,是你们的事,跟我女儿没关系。你别拉上秋儿,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我又不是拐跑秋儿,她仍跟你们一起生活,我只是时常去看望她。”周志海诱惑,“只不过是秋儿喊我一声‘义父’,对你们夫妇来说,不亏什么。这样又可以促成一段美好姻缘,何乐而不为?”

    “你愿意跟林小姐成婚?”如月惊喜地问,这月老做得也太顺利了,出乎意料。

    “我要先认秋儿做女儿。”周志海申明。

    如月气得恨不能给笑眯眯的周志海一耳光:“拉倒!你成婚的事,别拉上秋儿。”

    要认了秋儿做女儿才跟林小姐成婚,他周神医到底是想要女儿,还是想要夫人?居心叵测!

    在小李庄的最后一天,雷振远来接妻儿回家。雷振远在庭院里,看到周志海和林小姐双双牵秋儿的手玩耍,到房间里低声问如月:“月儿,那周公子跟林小姐关系不错嘛,你这月老做成功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如月把周志海要先认秋儿为女儿,后才娶林小姐为妻的条件说出来。

    “那个姓周的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休想做我女儿的父亲。”雷振远暴跳如雷,大声叫骂。

    那个姓周的老是抱住秋儿亲个没完没了,雷振远看到都堵心。要光明正大地做秋儿的父亲?门都没有!

    如月急忙捂住雷振远的嘴巴,担心地望门外:“你小声点。你想要全世界的人都听到?”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94聚散两依依(上)

    时间飞逝,转眼间,除夕快要到了。

    十二月二十七日,如月接到谢老爷子的一封信,说如月的大哥难得回家过年,让如月带上全家人回娘家,兄妹几个相聚。

    二十八日上午,如月叮嘱李管家一番话后,与雷振远带上四个孩子,向常乐镇出发了。

    晚上,兄妹四个及其家人都聚集到一起,热热闹闹地举行了一场家宴。宴席过后,如月四兄姐妹及其夫人、相公都到老夫人的房中闲谈,雷磊轩几个表兄弟表姐妹则拥到花厅。

    雷磊轩留意表妹容文秀,看到她紧跟在她的母亲谢大小姐身边,走近相约:“容表妹,跟我们到花厅去,难得相聚,咱们表兄弟表姐妹几个聊聊天。”

    容文秀在家中时,从父母的谈话中知道,父母已经同意把自己许配给雷磊轩。容文秀悄悄瞟一眼雷磊轩,与雷磊轩含笑期待的眼神相遇,心跳陡然加速,低头看脚尖:“表哥,我就不去了。”

    雷磊轩眼看容文秀娇小玲珑的身影,跟父母进入外婆的房间,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如月落在后面,看到雷磊轩恋恋不舍地向这边望,轻轻碰了碰雷振远的胳膊:“振远,你看。”如月向雷磊轩的方向示意。

    雷振远顺着如月示意看去,大儿子正不舍地向这里张望。雷振远心中明白,大儿子这不舍的眼神,绝对不是因自己引起的。雷振远轻轻地说:“月儿,你别忘了向大姐和姐夫提起这事。”

    谢大少爷谢知州夫妇、谢二少爷夫妇、谢大小姐夫妇和如月夫妻俩,外加一个容文秀小姐,聚集在老夫人的房间中,跟谢老爷子、老夫人话家常。

    丫头们送来五盘炭火,五对老少夫妻围在炭火边取暖,房间里一片暖洋洋的。

    谢二少爷面露喜色,向众人宣布:“我决定出仕为官,年过后,就跟大哥到福州去任知县。”谢二少爷几年前就已经中举,因为要侍奉双亲,他错过了几次出仕为官的机会。看到一起考取功名的人,大都入仕为官、平步青云,谢二少爷坐不住了。

    “真的?那太好了。”二少奶奶惊喜地看身边的相公。

    谢大少爷对这则消息并不感到意外,他平静地看谢大小姐和如月:“大妹妹,二妹妹,过年后,我和二弟就带父母一同去福州。我们兄妹四人,以后相见的机会较少了。”

    如月和谢大小姐交换一下眼神,如月心想:难怪谢老爷子写信叫回家相聚,以后父母兄长都远在福州,这次相聚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了。

    谁知,谢老爷子向几个子女摆手:“你们兄弟二人去就行了,我一把老骨头,就不用去福州了。”老夫人也说,她不去福州。

    兄弟姐妹四人劝说父母去福州,谢老爷子和老夫人都不愿意去,都说难离故土,只想呆在这常乐镇颐养天年。

    兄弟姐妹四人为难了。

    如月想到了一个变通的办法,她跟雷振远低低地商量一会,对谢老爷子和老夫人说:“父亲,母亲,要不你们到清州城我那里去居住。我家中有你们二老照应,我省心多了,你们二老又不寂寞。想要回家看看,不过是半天的路程,来回都容易。”

    谢大少爷、谢二少爷和谢大小姐都眼睛一亮,一致赞同:“父亲、母亲,二妹妹这主意不错。”

    老夫人看谢老爷子不说话。

    谢老爷子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我就呆在自个的家中,哪里都不去。”要谢老爷子跟雷振远朝夕相处过日子,他不如趁早用刀抹脖子算了。

    如月推推雷振远,示意他说话。雷振远开口劝说:“二老不必见外,到我那里就当作自己家一样。”

    只要谢老爷子不向夫人挑拨离间,其他的雷振远都不会计较。

    谢老爷子不同意,一定要居住在常乐镇的谢府上。

    兄弟姐妹四人为难。谢二少爷、二少奶奶更是焦急,要是谢老爷子和老夫人二位老人安排不下,谢二少爷极有可能要取消外出做官的打算。

    最后,还是如月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谢老爷子和老夫人仍居住在谢府,如月和雷振远隔三差五地回来探看,三两天派人回谢府照看。

    这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难题总算解决了,一家人又欢欢喜喜地谈笑。

    谢大少爷打量雷振远山一样强壮的躯体,这个身怀绝技的姑爷,不入朝为官真是太可惜了。谢大少爷惋惜地劝说雷振远:“二姑爷,像你这样本领高强的人,要是肯入朝为官,做个大将军绰绰有余。过年后军营中扩充人马,你真的不愿意入伍吗?”

    如月看向雷振远,想像这个山一样强壮的家伙,变成雷将军后披上盔甲,那雄纠纠的威武,有些向往。

    “不行的,大哥。我要是去为将了,要丢下祖传的基业,还要丢下夫人和孩子。我平日树敌太多,没有我在身边,夫人和孩子有危险的。”雷振远不为所动,直摇头。

    谢老爷子难得跟雷振远意见一致,马上赞同:“官做不做无所谓,要是月儿和孩子有危险,就糟糕了。”

    谢大少爷就感叹,他这次回来本想带一两个家乡人安插在军中,作为亲信,现在看来无法实现了。

    “磊轩这孩子文武双全,你把他带在身边,错不了。”谢老爷子向大儿子提议。

    到雷府叩拜皇上亲笔题写的匾额时,雷磊轩一口一个外公,叫得谢老爷子心头痒痒,在看到雷磊轩在练功场的英姿后,谢老爷子就喜欢上这个不是如月亲生的外甥。

    雷振远怀疑地看谢老爷子:他真的这样喜爱自己的大儿子?

    谢大小姐和容老爷听到谢老爷子称赞雷磊轩,就像捡到宝一般,眉开眼笑。谢大小姐悄悄地瞟一眼坐在身边的女儿,眉梢向上挑了挑。容文秀小姐脸上就飞上两片红云。

    谢大少爷听了谢老爷子的称赞,眼睛一亮,在军中安插姑爷的儿子,再好不过了。等问清雷磊轩不过十五六岁,失望地说:“年纪太小了,等过两年后再说。”

    如月看到大哥一心要物色人手,就想到了李靖宇。如月心想,要是李靖宇进入军中,以他的本领谋个一官半职不成问题,嫌弃李靖宇出身低贱的凌爷,对李靖宇就会另眼相看了。如月向谢大少爷提议:“大哥,我家中有个护院,他的武功高强,把他安排到你军中,可好?”

    谢大少爷不太热心,他要安插的是亲信,不是随便安排一个人手。谢大少爷问清李靖宇跟如月的关系,又问了李靖宇的家庭状况,心有所动,说:“明天我试过他的身手,再作打算。”

    此时,李靖宇和凌姑站在屋檐下,注视外面的情况。李靖宇和凌姑靠得很近,眼睛在附近移动的同时,说些悄悄话。

    花厅里,雷磊轩跟谢大少爷和谢大小姐的儿女谈笑。

    在这里看不到容文秀的身影,雷磊轩的心中失落,他一把拉住跑来跑打闹的小鹏轩,诱惑这个年幼的弟弟:“你到外婆的房间里,请表姐来这里玩。你要是能把表姐叫来,哥哥送给你一个最好看的小面具,愿不愿意?”

    其他几个表兄弟不明白雷磊轩的用意,跟随着起哄。

    老夫人的房间里,大家正谈论,小鹏轩走了进来,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屋内转动了几个圈子,确定目标后,径直走到容文秀跟前,仰看这个美丽的表姐,大声问:“表姐,你跟我去那边的花厅玩,好吗?”

    容文秀小姐正坐得心烦,看到虎头虎脑的小鹏轩专程约自己去玩,欢喜地答应了,牵小鹏轩的小手往外走。

    如月感觉到奇怪,小鹏轩跟容文秀不是很熟悉,忽然专程跑来约容文秀去玩,说不定刚刚跟其他表兄弟闹翻了。如月追问向外走的小鹏轩:“鹏鹏,你约容表姐去玩,是不是刚才跟表哥、表弟吵架了?”

    小鹏轩转头看如月,摆动小手否定:“不是的,我没有和表哥和表弟吵架。是哥哥叫我来请表姐到花厅去,说会送给我一个面具。”

    屋里的人,听到小鹏轩的话,都乐开怀。

    如月和雷振远交换一下目光,无奈地笑了。这雷磊轩,要见到表妹,自己不敢来相约,用一个小面具作诱惑,使唤弟弟来代劳。

    谢大小姐和容老爷互相看一下,满意地笑了:雷大少爷挺喜欢女儿的,这是好事。

    容文秀小姐听到约自己出去是雷磊轩的主意,又当着这众多的长辈面说出来,羞红了脸,返回母亲身边坐下。

    小鹏轩看容文秀不走了,感觉快到手的小面具没了,哭嚷着拉扯容文秀,一定要表姐跟自己到花厅去。小青进来,哄走了小鹏轩,屋里才重新安静下来。

    如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笑望谢大小姐:“大姐,上次我跟你提起,磊轩跟表小姐的事,你跟姐夫商量得怎样了?磊轩这孩子,迷恋上这位表妹了。”

    谢老爷子、老夫人和谢大少爷、谢二少爷专注地聆听,等候下文。谢老爷子趁势又夸奖了雷磊轩几句,很是赞同这对表兄妹亲上加亲。

    容文秀听到长辈们谈论自己的婚事,害羞地向外走去。一个深闺小姐,自然不方便听父母谈论自己的终身大事。走到房门口,容文秀听到身后传来母亲的笑语:“二妹,我看雷大少爷人不错,他跟文秀的事,就这么定了。”

    容文秀的脸热乎乎的,加快脚步离开。

    小鹏轩没有把容文秀约出来,雷磊轩失落地向外婆的房间张望。不久,雷磊轩看到容文秀的身影,满心欢喜地走来:“表妹,你要到哪里去?我们都在花厅等你。走,咱们一起去花厅。”

    灯光下,容文秀打量这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想到他就是自己未来的相公,那一颗心,一半欢喜一半羞赧,竭力保持镇定,低声说:“表哥,我就不去了。今天一路颠簸,有点累了,我要回房休息。”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95聚散两依依(下)

    雷磊轩没有坚持让容文秀去花厅,他欣赏着身边这位美丽的少女,关心地说:“容表妹,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容文秀默许,举步走向前面的回廊。雷磊轩加快脚步,跟上容文秀,两个人并肩向前走。

    一个丫头在前面挑灯笼,其他跟随的丫头远远地跟在后面。

    雷磊轩悄悄地打量身旁的容文秀,这个娇小玲珑的少女,激发了他男子汉的保护欲望。发现容文秀在寒风中打个寒战,雷磊轩急忙问:“容表妹,你冷吗?快披上这斗蓬。”雷磊轩把自己的斗蓬脱下,要给容文秀披上。

    容文秀轻巧地避开,少女的羞涩和矜持,让她拒绝雷磊轩的斗蓬,尽管她已经知道,这个异性就是自己未来的相公。容文秀自己的斗蓬,落在老夫人的房间里了。容文秀回头吩咐丫头,马上到老夫人的房间取自己的斗蓬来。

    男子汉的自尊受到了创伤,雷磊轩拿着自己的斗蓬,不知所措。丫头气喘吁吁地取来容文秀的斗蓬,给容文披上,雷磊轩才重新披上自己的斗蓬。

    静静地继续往前走,雷磊轩猜测身边这少女的心思,试探性地问:“容表妹,你上次到我家,你觉得,我家好吗?”

    “好!”容文秀不假思索地回答。宽阔的府邸,修饰整齐的院落,乐融融的家庭氛围,都给容文秀留下深刻的印象。

    雷磊轩就轻吁一声,似是得到了某种承诺,轻松愉快地笑了。

    容文秀醒悟,刚才雷磊轩的问话,包含有另一层暧昧的意思,脸颊热乎乎地,微微马蚤动的心,并没有为刚才的回答后悔。

    雷磊轩和容文秀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缓缓地向前行走,迎面而来的北风似乎不再寒冷,两个人都希望脚下的道路无限地延伸。雷磊轩把容文秀送至西跨院的门口,看后面的丫头拥上来,簇拥着容文秀进入西跨院,他才慢慢走回自己居住的东跨院。

    二十九日清早,一大家子人吃过早餐,如月找个空隙,约李靖宇和凌姑到谢府的后花园,三个人来到百花亭中歇息。

    如月注视情意绵绵的李靖宇和凌姑,为这对情侣的未来思前想后,终于开口问:“靖宇哥,要是有机会让你从军,你愿意到军营中建功立业吗?”

    李靖宇和凌姑都不理解,如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李靖宇犹豫不决地望如月,思忖着没有回答。

    如月又说:“靖宇哥,我约你们出来,主要是问你:如果你有机会投身军营,你愿意去吗?”

    想到如月的大哥是福州的知州大人,李靖宇和凌姑明白了。

    凌姑马上反对,她惊叫起来:“靖宇,不要去,不要离开我。”凌姑害怕,李靖宇要是去从军,她跟李靖宇就会分开两地,相聚遥遥无期。

    李靖宇却想到,以如月对自己的关心,不会无缘无故在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的。李靖宇在狭窄的凉亭内转来转去,终于拿定主意,坚定地看凉亭里的两个女子:“雪儿,云儿(凌姑的昵称),我决定了:去投军。像我这种人,头脑迟钝,空有这身武功的人,要有所建树,就得到军营中去。”

    如月点头,李靖宇的说法,跟如月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战场上刀剑无情,上战场的人不仅能够建功立业,也会时时处于危险之中,九死一生。想到这些,如月不得不慎重考虑,提醒李靖宇:“靖宇哥,你要是有意投军,等一会儿我大哥就会派人试你的身手。到底要不要去投军,你跟凌姑和周妈、李管家商量过,再作最后决定。”

    一个时辰后,谢府宽阔的大院里。

    李靖宇手持大刀,力战谢大少爷带回的两个副将,三个人混战到一处,打了半刻钟都没有决出胜负。

    谢大少爷、谢老爷子、雷振远、如月和凌姑等人,远远地观看。

    谢大少爷看到三个人混战,仍不分胜负,就挥手叫停,又叫来一个副将,命令眼前这三个副将:“使出你们的全身本事,不要手下留情,不能伤他性命。”

    李靖宇一人手持大刀,跟三个副将混战到一起,打得难分难解。

    如月屏气凝神观看,用手捂住嘴唇,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惊叫出来,影响了庭院正中混战的人。有几次,如月以为李靖宇被副将手中的长剑刺中的霎那间,李靖宇平安无事地避开了;如月看到李靖宇手中的大刀明明挑中了一个副将的胳膊,接下来却发现那个副将并没有受伤。

    不久,李靖宇渐渐露出败迹,对三个副将的进攻,招架不住,狼狈不堪。

    “停下!”谢大少爷果断地叫喊。

    李靖宇和三个副将大汗淋淋地走到谢大少爷跟前。

    谢大少爷满意地打量李靖宇,点头说:“身手不错。这投军可不是儿戏,回去后跟家人商量。真要投军,到正月初四这天,到这里找我,跟随我到福州。凭你的本领,可以从副将做起。”

    “是,大人。小人正月初四一定按时来到。”测试顺利通过,李靖宇惊喜地望向凌姑,遇到的是一双黯然失色的眼睛,他再向如月看去,后者含笑地看自己,目光中畜满了赞赏。

    接下来,谢大少爷叫雷磊轩跟一个副将比武,雷磊轩从容应对。谢大少爷又将副将增加到两个,雷磊轩仍旧面不改色。

    如月惊愕地看雷磊轩,他躲闪时矫健灵活,进攻处凌厉迅猛,其武艺之高强,让人难以想像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几年来,如月只知道雷磊轩每天跟随父亲练武,至于雷磊轩的武艺如何,如月是一无所知。今天,如月才看到雷磊轩的身手不凡,大开眼界之时,不禁涌起几分自豪:这个优秀的少年,是自己的儿子。

    雷振远看大儿子力战两个副将,许久都没有败落,欣慰地笑了:这才是雷老虎的儿子。

    谢大少爷惊讶地观看,才知道老父亲之言没有夸大,他微笑着看,连连点头。谢大少爷叫混战中的三人停止打斗,望向走来的雷磊轩跟身旁的众人夸奖:“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好个少年郎!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身手,你要年长两岁,舅舅一定马上带你去福州。”

    谢大少爷这话,让身边的人听得乐滋滋的。

    谢大小姐和容老爷相互一看,笑不拢嘴,幸亏果断决定跟雷府订亲,这个优秀的少年已经成为自家的未来女婿了。

    雷磊轩走到如月和雷振远跟前,拭汗的同时,眼睛越过父母和姨母、姨父,看向站在最后的容文秀,遇到容文秀含笑的眼睛,雷磊轩快活地笑了。

    而另一边,凌姑忧伤地望李靖宇,为那即将到来的分别难过。

    午餐过后,如月和谢大小姐就带领家人,跟父母兄长话别了。明天就是除夕,还得赶回家去准备过年的事宜。

    说过告别的话语,如月和雷振远抱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到马车上。如月坐进马车里,要吩咐车夫启程时,就看到雷磊轩走向马匹时,突然拐一个弯,去到容文秀小姐的马车旁,问探头出来的容文秀小姐:“表妹,你还会到我家玩吗?”雷磊轩说话时,两眼不眨地看容文秀,担心这次分手后,再也看不到这年轻柔美的表妹。

    咳,雷磊轩还蒙在鼓里,大人们已经悄悄地商议订亲的日期了。

    容文秀涨红了脸,望雷磊轩不知道如何回答。

    谢大小姐在马车里忍住笑,替女儿回答:“肯定是要去的。我们是亲戚,哪有亲戚间不来往的?!”

    雷磊轩愉悦地笑了,不舍地观看容文秀脂红的脸颊,清亮的凤眸和那弯弯的柳叶眉,越看越觉得这位像母亲的少女,这般娇柔可爱,让他怦然心动。

    如月乘坐的马车跟容府的马车相隔不过五六步远。月看到雷磊轩痴痴地望容文秀,而容文秀害羞地举袖子遮脸,偷偷地乐了,她冲站立在车旁的雷振远低语:“你那个儿子,走火入魔了,抓紧给他娶回来,省得他牵肠挂肚。”

    雷振远回头看大儿子,向傻站的人叫喊:“磊轩,上路回家了。”

    如月的马车,缓缓地启动。那边容府的马车,也慢慢前进了——容府比雷府的路程更遥远,要是迟延了,在天黑之前就赶不到家门了。

    “容表妹,我可以到你家吗?”雷磊轩快走两步,追问马车上的人。

    容府的马车已经远去,没有人回答雷磊轩的话。

    谢府中站立在大门外送行的人,谢老爷子、老夫人、谢府的两位少爷、两位少奶奶以及众多的下人,看到雷磊轩的傻样,都忍俊不禁地捂住嘴巴笑。

    雷府的跟随人员,都偷偷地笑。

    雷振远哭笑不得,低声骂一句:“真是个傻子!”

    看到雷磊轩失落地看容府的马车远去,如月忍住笑,大声地提醒:“磊轩,容表妹家就是你姨母家,你要去,随时都可以的。”

    唉,都说陷入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极低,看来不假。

    李靖宇回到雷府,把自己决定从军的事,告诉了周妈和李管家,他花了几天的时间,劝说父母和凌姑同意自己去投军。

    正月初四的中午,雷府中驶出两辆马车,穿越过仍沉浸于喜庆气氛中的清州城。李、张二护院和几个家丁围随,簇拥着两辆马车向城外驶去。

    最前面的马车里,如月、周姑和李管家静静地坐着,神色复杂地聆听后面的马车传出的哭泣声。如月的心,一半喜悦一半忧愁:如月相信,李靖宇上战场后,一定可以大展身手、建功立业;如月也担心,李靖宇这一去,万一……

    “周妈,李管家,你们放心,靖宇哥此去,定能挣回一官半职,让你们安度晚年的。”如月轻轻地安慰两位老人,其实也在安慰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雪儿,你说得对,靖宇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归来的。凌小姐还等他回来成亲呢。”周话才说完,就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滴。

    “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靖宇这一去,马上就可以当官,这可是许多人都求不来的好事。要不是雪儿替靖宇争取,这种事还轮不到咱家。”李管家喝斥周妈,这样哭哭啼啼地告别,总让人觉得不祥。李管家的心中,也在为唯一的儿子担忧,他把这种担忧深深的埋在心底。

    另一辆马车里,凌姑不顾一切地搂抱李靖宇,泪水打湿了李靖宇胸前的衣服。李靖宇紧紧搂住凌姑,低低地安慰:“别哭了,我一定会平安回家的。我到福州后,马上给你写信。以后凡是知州大人写家信,我都一起给捎信回来。”

    马车来到城外,两辆马车上的人都下来。

    分别在即,凌姑拉住李靖宇,扑在他的怀中不忍分离:“不能不去吗?不去不行吗?”

    李靖宇拥紧凌姑,轻声说:“云儿,等我回来。”

    如月注视这对难分难舍的情侣,惴惴不安:自己建议李靖宇从军,是否错了?会不会有朝一日,自己为这个提议,后悔终生?

    该上路了。

    李靖宇不舍地环顾送行的人,遇到如月忧伤的眼神时,竟是不能自控地颤栗,他心中有个强烈的冲动:把她紧紧拥在怀中,错过了这个时机,也许自己永远不会有这种机会了。李靖宇又马上克制住自己,暗中责怪自己的荒唐,自己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如月会难堪,凌姑会受伤。如月此生注定与自己无缘,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纠缠了;凌姑为自己付出太多,自己不能辜负了她。

    李靖宇的目光在每一个送行的人身上移动,深爱自己的人,自己深爱的人,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李靖宇果断跃上马背,两眼中闪出坚毅的光芒,向众人点头:“再见了!等我的好消息。”

    李靖宇纵马远去。

    “保重,一路顺风!”

    “再见了。祝你一路平安!”

    “孩子,一路平安。”

    如月、凌姑、周姑、李管家和李护院、张护院,向远处挥手,他们站立在原地,看李靖宇渐去渐远,渐去渐远……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96仇洪良续弦

    春来又春去,很快到了春夏交接的四月中旬。

    一天下午,在玉馨院的广玉兰花树下,凌姑目不转睛地看手中的一封信,这是李靖宇从军后,从福州捎回来的第二封信。如月和周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望凌姑看信。

    “靖宇,他,他已经跟随队伍开赴战场了。”凌姑小心地把信折叠好,放入怀中,怔怔地看如月和周妈。

    “凌宇哥上战场了。”如月喃喃,望向遥远的天际,似乎看到李靖宇披一身铠甲,舞动大刀冲锋陷阵。军人上战场,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如月的心,在慢慢地往下沉,她在默默地祈祷:但愿李靖宇能够建立功勋,平安返回家园。

    周妈长长地“哦”了一声,陷入了深思中。李靖宇才进入军营,就当上一名副将,让周妈和李管家又惊又喜,现在唯一的儿子上战场了,周心就悬起来了。

    如月、凌姑和周妈,静静地望向遥远的天际,她们在牵挂着同一个人——李靖宇。

    忽然,有丫头来报告说,仇洪良的妾室李姨娘来访。

    “她来干什么?”如月皱眉,她的心里对仇洪良的家人,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只是,李姨娘已经来了,总得应付一下,如月在凌姑等人的陪伴下,到前面的客厅去会客。

    雷府后院的客厅里,如月为李姨娘过度的憔悴吃惊。如月看到,才半年不见,李姨娘脸色暗淡无光,一双眼睛红肿,带有明显的黑眼圈。

    李姨娘整个人无精打采地倒在椅子上,困倦得不想动弹。李姨娘身后的两个丫头,在如月观察李姨娘的时候,她们不眨眼地看如月,观察这位雷老虎的夫人。

    如月察觉有强烈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抬头看向李姨娘的身后,与几束贼亮的目光相遇。两个丫头不落痕迹地移开目光。如月不禁皱眉,这两个丫头,面生得很,并不是从雷府的沁芳院中跟随去的。

    凌姑站在如月身后,也察觉到李姨娘的两个丫头对如月的放肆,冷冷地盯住这两个丫头看。

    “这两个丫头是新买回来的,使唤起来一点都不顺手。”李姨娘看到如月和凌姑都往自己的身后看,低声叹息,“过去的那两个,很懂我的心,只可惜卖了。”

    如月奇怪,顺口问:“既然懂你的心,为什么卖了她们?”

    “说来话长,谢夫人。”李姨娘叹息,要继续说话时,小心地打住了,对身后的两个丫头吩咐:“你们先出去,我要跟谢夫人说一会儿话。”

    两个丫头不以为然地看李姨娘,没有移动身体。李姨娘又提高声音,叫那两个丫头出去,她们仍站在原地,眨眼看李姨娘。

    世上竟然有这种丫头。

    如月看不过,沉下脸说:“李姨娘,这种目无主子的奴婢要来干什么?你要是管束不了,我替你管教她们,先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再叫人牙子来,卖了。你看怎样?”

    “好呀,谢夫人,麻烦你了。”李姨娘求之不得,幸灾乐祸地看自己的两个丫头。

    如月向外大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