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63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只可在晚上穿给我看。”
“你往后不能再到翠红楼去,有话要说,叫老鸹到外面吩咐就行了。”如月担心雷振远看到翠红楼的姑娘,像刚才那样冲动。
五天之后的上午。
如月在李靖宇和凌姑的陪同下,到鸿运布庄看营业才两天的“鸿运成衣店”。
站在布庄前,如月透过面纱,打量自己的鸿运布庄,自豪之情涌上心头。如今的鸿运布庄,铺面比原来扩大了两倍,另有紧靠的成衣店。
如月带领李靖宇、凌姑走入鸿运成衣店,看到五六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在挑选衣服,会心地笑了。现代社会中的吊带衫、露脐装、袒胸露背的衣裙倍受这些风尘女子的欢迎。
一个衣着考究的少夫人,在几个丫头的陪同下走进成衣店,惊愕地打量店铺里的一切后,厌恶地说:“这种成衣店,不如改名叫‘子店’。”
凌姑气愤,要找掉头走出外面的那个少夫人论理,让如月拉住了。如月轻轻地说:“她的话提醒了我,我的成衣店里,不能只有这类服装。”
如月带李靖宇和凌姑走出成衣店,进入隔壁的布庄。
鸿运布庄的掌柜告诉如月,有个李掌柜提出要赊购一万匹锦缎、纱布和丝绸。掌柜因为数目太大,不敢轻易答应,就等如月到来商量。
“赊这样多的布匹,可以同时摆满几个店铺了。”凌姑被这种狮子大开口吓得咋舌。
李靖宇也是吃惊地看如月。
如月克制心中的激动,平静地问:“你详细告诉我,这个李掌柜跟我们布庄交往的时间多久了?他过去可讲信誉?”
掌柜对如月说,这个李掌柜跟鸿运布庄来往才有一个月,曾赊过两次帐,都如期付给银子了。
“这可能是游来的一条大鱼,也可能是专挖给我的一个大坑。”如月思忖。
得知那个李掌柜此时此刻,就在鸿运布庄的会客厅等候,如月让李靖宇避开,独留同样蒙上面纱的凌姑,然后才叫掌柜请来那个李掌柜。
如月透过面纱,打量这个中年的李掌柜。
李掌柜在喝茶的时候,不时借机打量眼前这个蒙上面纱的女子。这个神秘的女子,就是鸿运布庄的东家。
如月跟李掌柜闲谈一会,了解清楚李掌柜布店的地点及平时经营情况后,才说:“有几个大客户已经预订了库房里的布匹,你所需要的布匹得十天后才可以供货。你要是可以等候,到时就来提货,要是不可以等候,请暂且到别处去。”
李掌柜犹豫地望如月,说是可以等待。
等那李掌柜离开后,如月唤来李靖宇,对李靖宇和凌姑说:“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店铺是雷府的,你们两个辛苦跑一趟,到邻近的这个小城去查看这李掌柜的布店,务必要弄清楚布店每天的营业额,有无分店。”
李靖宇犹豫不决,凌姑除掉面纱的脸红红的。
如月故意不好意思地说:“这天气太炎热,难为你们了。凌姑是女子,又惯于行走江湖,她打听事情较为稳妥。靖宇哥,你武艺好,可以照应凌姑。”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86丢了魂
中午时候,如月坐在广玉兰花树下,手中团扇摇个不停,仍是炙热难耐,她身上的衣服粘上汗渍后,那粘糊的感觉,很不舒服。
唉,才淋浴过不久,又出一身臭汗了。
躲在阴凉的地方纳凉,都热得受不了,那在外面奔波劳碌的人,一定很辛苦。如月怀念出门三天了的李靖宇和凌姑,猜测他们在外打听消息的进展。
如月的身旁摆放一张大竹床,只穿一条裤衩的雷振远躺在竹床上睡觉,这个自私的家伙,坚决不让如月穿暴露的衣服,他自己却是只穿一条裤衩,就跑到广玉兰花树下睡觉了。
如月的前面摆放一个大浴盆,装了半盆的凉水,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脱得赤条条的,泡在浴盆中打水仗,他们那份欢乐,叫如月羡慕。
玉馨院中的下人,都躲在远处的屋檐下乘凉,不时向广玉兰花树下张望。
忽然,有人来禀报说,大门外来了个老人,说是夫人的父亲。
谢老爷子来了?!
如月叫醒雷振远,夫妻俩穿戴整齐,向大门迎去。
来人果然是谢老爷子,他被雷府看门的家丁阻拦在大门外,要掉头离开又极其渴望瞻仰当今皇上的宝墨,尴尬地站立在马车旁,用纸扇遮挡阳光,不安地想:“这雷老虎到我家时,我曾多次给他脸色,现在他要以牙还牙了。”
如月和雷振远来到大门,远远看到谢老爷子站立在马车旁边,如月忙打招呼:“父亲,这炎热的天气,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谢老爷子横竖看雷振远不顺眼,如月还以为谢老爷子这辈子不会到雷府。
谢老爷子不回答女儿的话,酸溜溜地感慨:“月儿,你家的门槛太高,父亲差点儿够不着了。”
“父亲,你这是说哪的话。”如月嗔怪。
“岳父大人来了,请到里面休息。”雷振远礼貌的给谢老爷子请安。
谢老爷子的脸色自然多了。
如月一声吩咐,雷府的下人一拥而上,给谢老爷子赶车的赶车,撑伞的撑伞,一群人簇拥着谢老爷子进入雷府。
如月、雷振远领谢老爷子来到侧厅,请谢老爷子坐在上首,夫妻二人坐一旁相陪。如月叫下人端来绿豆粥,给谢老爷子及跟随的人避暑。
喝过绿豆粥,如月看到谢老爷子及跟随他的人,衣衫上都是汗水和尘土,就叫来李管家,吩咐他带谢老爷子及跟随的人去淋浴更衣。
“你先带他们去,我不急。”谢老爷子冲李管家摆手,又看向如月,两眼放光地说:“月儿,听说你家有一块当今皇上亲笔题写的匾额,是真的?”
如月和雷振远交换了会意的眼神,难怪谢老爷子冒着酷日从常乐镇跑到清州城来,原来是听到雷府得到朝庭赐匾的事。这段日子,专程跑来雷府瞻仰当今皇上宝墨的人太多了,害得如月和雷振远下令看守大门的家丁,非跟雷府来往亲密的人,不要放进来。
“岳父,你可是要观看那匾额?当今皇上亲笔题写的匾额,就挂在隔壁的大厅。”雷振远主动站立,要领谢老爷子去观看匾额。
正要找借口观看匾额的谢老爷子,听了雷振远的话顿时喜笑颜开,站立起来说:“来到这里,自然要瞻仰一下当今圣上的宝墨。”
如月和雷振远面上带笑,领谢老爷子走出侧厅,用钥匙打开大厅的门,一起走进去。
“万岁,万岁,万万岁!”谢老爷子在匾额下跪拜,其恭敬的程度,就像是在冲当今的皇上叩头。
老泰山在前面下跪,后面的如月和雷振远唯有跟随下跪,叩头就免了。如月和雷振远都不习惯下跪,才跪一会儿都觉得膝盖处疼痛难忍,要站立起来,偏偏谢老爷子叩头之后,并没有起来,仍是跪下观看上方那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作为后一辈的如月和雷振远,要是谢老爷子跪下时站立起来,不论是对“宽厚仁慈”还是谢老爷子,都是太不敬了。
如月跪得愁眉苦脸,不时用手抚摸膝盖处。
雷振远的膝盖没有夫人的娇贵,勉强可以挺住,可看到娇妻苦不堪言的模样,心疼不已。
“岳父,过去到我家参拜这匾额的人,都要淋浴更衣才参拜的。你老才来到,这一身的汗水和尘土,是不是……”雷振远恭敬地告诉前面的谢老爷子。
如月附和:“父亲,老爷说得对,别人参拜当今皇上的字,都事先淋浴更衣的。”
谢老爷子这时才感觉到,自己一身的臭汗和一身的尘土,刚才一心只想观看皇上的宝墨,就忽略了这个。谢老爷子站立:“那我也先行去淋浴更衣,再来参拜。”
如月和雷振远都松了一口气。
雷振远站立,伸手拉了夫人一把,两人逃难一样,在谢老爷子的身后走出大厅。
谢老爷子淋浴过,换上整齐的衣服,兴冲冲地找如月和雷振远,又要去瞻仰当今皇上的宝墨。
如月递给谢老爷子事先准备好的钥匙,陪笑说:“父亲,我们都有事要忙,不如你自个去观看。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想什么时候去观看,就什么时候去观看。”
陪谢老爷子跪拜皇上亲笔题写的字,如月和雷振远都陪不起。
谢老爷子高高兴兴地接过钥匙,走了。
“不就是‘宽厚仁慈’这四个字么?值得这样没完没了地看?”如月看谢老爷子离开的背影,揉搓自己的膝盖。
雷振远哂笑:“你懂什么?你父亲不是参拜‘宽厚仁慈’这四个字,他是在参拜当今皇上。”
意外在,傍晚的时候,雷府又来了一拨客人,是如月的大姐谢如玉,带领女儿容文秀路过清州城,到雷府来落脚。这位大姐比如月年长十五岁,她的女儿容文秀小姐已经十四岁了。
晚餐的时候,雷府的餐厅中热闹非凡。较高的餐桌上,谢老爷子端坐在首位,雷振远、如月和雷磊轩分别坐在左侧,谢大小姐和容文秀小姐坐在右侧。
如月脸上带笑,热情洋溢地招呼三位客人用餐,并殷勤地给谢老爷子布菜。
雷振远双手捧酒壶,恭敬地给谢老爷子倒酒:“岳父,请喝酒。”
谢老爷子笑眯眯地吃一口女儿布的菜,呷几下女婿倒的酒,是乐不可支:能亲眼目睹当今皇上的宝墨,真是三生有幸!二女儿的日子过得不错,过去的担忧都是多余。
如月手中的筷子,伸到眼前的一道菜、夹起一片肉时,被旁边雷磊轩伸出的筷子夹住。如月丢了肉片,抽回筷子时,筷子被夹得紧紧的,抽不回来。
怎么回事?
如月回首看身边的雷磊轩,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目不转睛地看坐在对面的容文秀小姐,将母亲手中的筷子当作菜,往嘴里送。
坐在对面的容文秀小姐,看到雷磊轩的傻样,举袖掩面微笑。
“磊轩,你这是在干什么?”如月不得不提醒这个丢了魂的少年。
雷磊轩迷惑地看如月,顺着如月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筷子,慌忙松开如月的筷子。
雷振远和谢大小姐都在看谢老爷子,听谢老爷子谈古论今,没有发现雷磊轩的洋相。
站立在身后的丫头们可都看在眼中,一个丫头悄悄地向旁边的同伴笑:“大少爷的魂,被容小姐勾走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87等的就是她
用过晚餐,大家到庭院里乘凉,闲谈的内容,都是些地震时的遭遇。曾经亲身经历的惨痛,现在回想起来时,仍是心有余悸。
不久,大家散开各自回去休息。唯独谢老爷子有年纪的人,没有睡意,在李管家的陪同下,在雷府随意走动,他们来到一个庭院外,里面传出琅琅的读书声。
谢老爷子止步,好奇地倾听一会儿,低声问:“是谁在念书?”
“回谢老太爷,读书的人是大少爷。”李管家恭敬地回答。
“这雷大少爷,竟然是爱读书的人?”谢老爷子相当意外。谢老爷子用习惯的思维推想,雷老虎的儿子,应该只用舞枪弄棒,跟书本是无缘的。要是雷府出了读书人,肯定是如月亲生的孩子,从自己这里遗传的基因造成的。
再继续往前走时,李管家向谢老爷子讲述大少爷念书的事,听得谢老爷子不住地点头。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雷磊轩一反常态没有急急地赶去学堂念书,而是坐在一旁听大人谈话,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表妹容文秀小姐身上看。
如月看到雷磊轩没有去上学,奇怪地问:“磊轩,今天你不去学堂念书了?”
“母亲,外公是第一次到我们家,外公难得来一次,我今天在家陪外公。我已经打发人到学堂去请假了。”雷磊轩认真地回答,为自己撒谎感到愧疚。
一个十五岁的少爷专程请假陪自己,让谢老爷子受宠若惊,喜欢地说:“只可请假一天,明天一定要按时到学堂去读书,念书人是不能随意不去学堂的。”
雷振远生气地瞥大儿子一眼,这谢老爷子总喜欢说自己的坏话,自己得跟随在夫人身边,让谢老爷子没有机会挑拨离间。大儿子整天在家,让谢老爷子趁机教唆他,可就糟了。
雷磊轩并没有留意父亲跟外公间的纠结,他静静地坐一边,留心观察表妹容文秀小姐,越看越发现表妹跟母亲相似,激动得怦然心动。
雷磊轩一直想找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女子,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都没有如愿以偿,现在突然看到来访的表妹长相似如月,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
上午,荷花池边的柳树下,摆放了一张大圆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瓜果点心,如月一家子以及所有的客人,全部都聚集在桌子旁,品尝着瓜果点心,欣赏荷花池中的游鱼。
谢老爷子观察外甥女容文秀小姐一会儿,又打量如月,惊奇地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我外甥女的长相,跟她的姨娘相似。”
“外公,我昨天晚上就发现了,表妹长得像母亲。”雷磊轩像是觅到了知音,兴奋的话冲口而出。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看雷磊轩:容文秀昨天才来到雷府,他就看清表妹的长相了?
如月含笑看雷磊轩,目光中透出责备,雷磊轩刚才的话,等于向众人承认,他昨天夜晚一直在偷看表妹。这是一种没有教养的行为。
雷振远瞪眼看大儿子,深怪他做事丢脸。咳,他雷老虎可以抢回一个夫人,但是儿子不能老是盯住一个姑娘家看。
谢大小姐饶有兴趣地观看雷磊轩,这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因为自己的失言涨红了脸。
谢老爷子看到大家都看向雷磊轩,有心为这个爱读书的少年解围,继续刚才的话:“你们看,像不像?”
“是吗?表小姐长得跟我相象?”如月仔细观看容文秀小姐,她容貌出众,有一张可爱的瓜子脸,眉毛弯弯的,迷人的丹凤眼,真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自己,长得有容文秀那样好看?如月用手抚摸自己的脸。
雷振远认真地端详,这容文秀小姐跟自己的夫人都长得娇小玲珑,那双眼睛、眉毛都长得很相似,只是看整个人,就看到了差别:自己的夫人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容文秀小姐举止文雅、文静贤淑。雷振远点头:“是有点像。”
因为雷振远跟谢老爷子话不投机,再闲坐一会气氛就有些沉闷,如月叫人到怡湘院取来琴,让雷磊轩抚琴给大家听。
雷磊轩没有推辞,大方地走到琴旁,扫一遍四周的人,最后目光落到容文秀表妹身上,冲她微微一笑,才开始挥动十指,拨动琴弦。霎时,欢乐而流畅的琴韵淙淙而出,在这轻风绿柳间流淌,将酷暑尽洗,让人心平气和、心旷神怡。所有的人都静静地聆听,就连顽皮的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都不再吵闹,静静地看抚琴的哥哥。
琴音落下,谢老爷子忍不住击掌称赞:“好!弹得好。雷大少爷真是个才艺双全的孩子。”
雷振远疑惑地看向乐呵呵的谢老爷子,怀疑他是在说反话。谢老爷子会由衷地称赞自己的孩子?他不损自己的孩子就感谢他老人家了。
雷磊轩谦虚几句,微笑地看容文秀表妹,热情地提议:“表妹,你也给大家来一曲?让我们都一饱耳福。”
容文秀小姐不太乐意,在推辞。
如月看到雷磊轩期待地看向容文秀,同时想到大家在这里只是呆坐无趣,就兴趣盎然地说:“表小姐,姨娘可从来没有听到过你的琴声,不要让姨娘失望了。来,弹一曲给我们听听。”
“文秀,去弹一曲。”谢大小姐向女儿示意。
容文秀大大方方地走到琴旁,纤指抚动处,幽幽的琴声缓缓流出,婉转、清幽,另有一番意境。
其他的人都安静地聆听琴声。
雷磊轩专注地观看抚琴的表妹,两眼闪烁出异样的光彩。
如月心中暗暗叹息,雷磊轩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是忘情地盯住眼前的佳人,心中情意溢于脸上。容文秀小姐却是心平气和,静静地抚琴,对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异性目光,似有似无。
如月悄悄环顾四周的人,他们微闭双眼,似乎都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中。
“表妹的琴艺,真是高超,我是自愧不如。”
琴声才落,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雷磊轩就热烈地望向表妹容文秀,尽情地称赞。
“表哥过奖了。”容文秀小姐淡淡的,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雷磊轩频频献殷勤,容文秀都反应淡漠。如月就认为,这雷磊轩,是一厢情愿了。
吃西瓜的时候,如月改变了这个看法。
雷磊轩阻止了服侍的丫头,亲自动手切西瓜,逐个捧西瓜给谢老爷子、谢大小姐、雷振远和如月。在谢老爷子和谢大小姐的夸奖声中,雷磊轩双手捧一瓣鲜红的西瓜递给容文秀表妹,微笑地凝望眼前的女子:“表妹,请吃西瓜。”
容文秀小姐接过西瓜,小脸飞红了。
如月怀疑是动了春心的雷磊轩这浑小子,趁机吃表妹的豆腐,仔细观看那容文秀小姐,她只是羞答答地避开雷磊轩的注视,并无恼怒的意思。也许,是雷磊轩这浑小子的热情,烧红了容文秀的脸颊。
吃西瓜的时候,出现了一段小插曲。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对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柳絮间翩翩起舞。容文秀小姐的目光跟随这双美丽的蝴蝶移动。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也是抬头观看蝴蝶,手中的西瓜相继掉落地上。
雷磊轩捡起地上的两根小树枝,向蝴蝶掷去,两个蝴蝶掉落,一只落在容文秀小姐的脚边,一只落在小鹏轩的身边。
“雷大少爷会武功?!”谢老爷子和谢大小姐都惊讶地看雷磊轩。在雷振远看来的雕虫小技,在他们眼中可是非同凡响。
“会一点。我每天凌晨都跟父亲学武两个时辰,才去学堂念书。”雷磊轩如实说出,他认为这是很平常的事。
容文秀小姐捡起地上的蝴蝶,一根细小的树枝穿过蝴蝶的翅膀,蝴蝶的身体并没有受伤。容文秀看向雷磊轩的目光,充满了佩服。
秋儿和锦儿跑过来,吵闹着要容文秀小姐手中的蝴蝶。容文秀不舍地看一眼这个美丽的蝴蝶,递给了秋儿。
雷磊轩看向容文秀的目光,流露出柔情。
午餐后,如月回到玉馨院才准备午睡,雷磊轩的奶娘霍奶妈来了。
霍奶妈告诉如月:“夫人,大少爷回到怡湘院,口口声声都是表妹。依奴婢看,大少爷是看上了表小姐。求夫人为大少爷谋划此事。”
雷磊轩这小子,真上心了。
如月沉吟,说:“我也看出来了,这种事急不得。我得打听清楚表小姐是否已经许配人家,再作打算。”
霍奶妈看到如月过问此事,高高兴兴地走了。
如月派出晴儿向跟随谢大小姐的人打听,这容文秀小姐是否许配了人家。
不久,晴儿回来说,容文秀小姐没有许配给人,这次谢大小姐带女儿回娘家,就是要老夫人给容文秀小姐特色一个佳婿。
如月进入房间,把要为雷磊轩提亲的事,向雷振远说起。
雷振远犹豫不决,担心地说:“那表小姐跟你长得似,磊轩看上她,是否因为这个?”
知子莫若父。
过去向雷磊轩提亲的,不乏美貌贤淑的女子,雷磊轩都一口回绝了,现在一看到容文秀就动心,雷振远不得不怀疑大儿子的动机。
“过去要给磊轩订亲,他死活不愿意,现在遇到他喜欢的,我们何不促成他的好事,让他如愿以偿?”如月劝说道。
“月儿,我觉得此事不妥。再等等看。”
如月看到雷振远犹豫不决,取笑他:“家中有两个长相相似的人,你害怕从今以后,分不清谁是夫人,谁是媳妇?”
“净胡说!”雷振远生气地训斥,“我是担心,磊轩把表小姐娶回来后,把她当母亲待。”
“这个,我要事先试探磊轩的口风再说。”如月不得不慎重考虑。
如月找个机会,悄悄跟谢大小姐提起雷磊轩看上表妹的事,为雷磊轩提亲。谢大小姐笑着说,要回家中跟老爷商量才能做决定。如月看到大姐谈论雷磊轩时,露出满意的笑,知道此事成功率已有七八成。
如月来到怡湘院,阻止丫头去通报,径直走入雷磊轩的书房,看到雷磊轩专注地在纸上涂抹,悄悄走近观看,纸上画的是容文秀的头像。
这小子,走火入魔了。
“磊轩,画得挺像的,我过去怎么不知道你擅长丹青?”如月仔细打量纸上的头像,正是今天容文秀接西瓜后羞答答的模样。
“母亲,你……我……”雷磊轩惊慌地收起画像,早让如月看个一清二楚,他涨红了脸。
“磊轩,你喜欢表妹?”如月明知故问。
“母亲,我……我……”雷磊轩张口结舌,脸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你外婆给容文秀表妹相中了一个年轻公子,就等明天你表妹去常乐镇去相亲。你要是喜欢表妹,母亲趁早替你作主,过了明天就迟了。”如月的话,是半真半假。
“母亲,我等的就是她。”雷磊轩一听说容文秀明天要跟人相亲,急得忘记了害羞,慌张地叫喊:“母亲,你今天就去跟姨母说,千万别让表妹跟别人相亲。”
这浑小子,经不起如月这一激,就真情毕露了。
如月并不急,她问雷磊轩:“你才看到表妹,就说喜欢表妹,我不相信。你说说看,你喜欢她什么?”
雷磊轩想都不想,兴奋的话冲口而出:“因为表妹长得像母亲你。第一眼看到表妹,我就看出来了,表妹长得跟母亲你相似。”
晕倒!雷振远的担心不无道理。
如月纠结,不得不提醒这个少年:“磊轩,你有我一个母亲就足够了。你现在要找的不是母亲,是一个心爱的女子——跟你心心相印、情投意合的女子,你们要相伴此生的。”
“母亲,我找的新娘子跟你一样美丽、温柔,有什么不好?”雷磊轩激动地挥动双手,“我会用我所有的爱守护她一生,让她过得快乐、幸福。有了她,我绝不再跟其他的女子有染。”
如月无语,只有替容文秀小姐祝福。
第二天,雷磊轩仍赖在家中,不想到学堂去。如月和雷振远将他撵上了马车,叫人送他去学堂念书。傍晚,雷磊轩回家时,谢老爷子、谢大小姐和容文秀小姐都离开了雷府。
“母亲,表妹去哪了?”雷磊轩急急地问。
如月没有多想,如实回答:“到外婆家去了。”
“表妹去跟别人相亲了?”雷磊轩急得跺脚,话中带有哭音。
站立在旁边的雷振远,恨恨地骂大儿子:“没出息!”
如月急忙安慰:“不是的,我已经向你姨母提亲了,你姨母说要回去跟姨父商量再决定。你表妹是跟母亲去探看外婆。”
雷磊轩欢喜,看到周围的人都看自己笑,涨红了脸,拔腿就跑。
众人大笑。
雷振远也笑了,看大儿子离去的背影:“傻小子!”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88亦喜亦忧
李靖宇和凌姑回来了,从出发到回来,前后共花费了八天时间。
凌姑虚弱地靠在软轿上,脸色苍白,英姿飒爽的江湖女侠,成了娇柔倦慷的弱女子,分外惹人怜。
如月跟随在软轿旁,看到凌姑虚弱的模样,愧疚难当。可是,当如月看到李靖宇紧紧跟随软轿,为凌姑撑伞,再回想到刚才李靖宇抱凌姑下马车时的怜惜,如月的心中又暗暗得意:自己这别有用心的安排,收到喜人的效果。
李靖宇高举太阳伞,一颗心在痛苦中煎熬。因为自己天生笨拙,事事都要凌姑亲自出马,才能打听到所需要的消息,致使这年轻的女子病倒。在回来的旅店中,李靖宇搂抱冷得发抖的凌姑,听她在迷糊中喃喃地呼唤自己的名字,而李靖宇自己头脑中出现的,却是过去如月扑在他怀中哭诉的情景。
李靖宇觉得,自己既辜负了凌姑的一片真情,又背叛了自己跟如月间的情意。
如月注视病态恹恹的凌姑,很是焦急:“靖宇哥,凌姑得的是什么病?在路途可曾找大夫治疗过?”
“夫人,我给她请大夫看过了,说是中暑。每在一个地方落脚,我都熬药给她喝。可能是不能充分休息,身体恢复不快。”李靖宇不安地看凌姑。
如月羞愧,注视躺在软轿上的人:“凌姑,对不起,是我让你受累了。你们应该休养好身体再回来,我另有办法拖延时间的。”
“夫人,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凌姑柔和的看李靖宇,“靖宇一直都在照料我,我已经好多了。”
“别说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李靖宇愧疚不已。话说出口后,李靖宇的心中又增添了另一份不安,自己竟当心爱女子的面,安慰另外一个女子。
李靖宇跟凌姑间的交集,如月看在眼中,偷偷地乐:凌姑这一场病,换来李靖宇的关怀,两人间关系突飞猛进,岂不是因祸得福?
如月派人请来周志海,让他给凌姑诊治。周志海给凌姑诊断,开了两副药方,一副是内服的,一副外用——熬成液给凌姑泡身体。周志海离开秀春院,找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逗乐去了。
愧疚不安的如月,留在秀春院陪生病的凌姑,命令人马上去抓药,又吩咐厨房的人熬了淡粥外加精致的小菜,送到秀春院给凌姑食用。看到凌姑喝药后,又泡了药液,昏沉睡去,如月才离开秀春院,临走时叮嘱服侍凌姑的两个丫头悉心照料,不得偷懒。
晚上,如月惦记生病的凌姑,在雷振远的陪同下,到秀春院探看凌姑。没有一个下人跟随,如月亲自提了灯笼,挽住雷振远的胳膊,两人一起向秀春院走去。
秀春院的院门虚掩着,如月和雷振远推开门进去,看到照顾凌姑的两个丫头,都站立在庭院里。
两个丫头认出来人是老爷和夫人,忙上前请安,低声说:“老爷,夫人,李护院来探看凌小姐,两个人在里面说话。”
“哦,李靖院在这里。”如月是既意外又惊喜,李靖宇这个木头疙瘩,终于开窍,懂得关心凌姑了。
“夜深了,他在这里干什么?”
雷振远听了丫头的话,心中不悦,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最容易出事,万一弄出些伤风败俗的事,跟凌爷不好交代。雷振远向透出灯光的房门望去,恨不能把李靖宇揪出来,才可以放心。
既然李靖宇在里面跟凌姑说话,如月就不打算进去打扰两人,低声问丫头凌姑的病情。
李靖宇在屋里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出来看到如月和雷振远,冲里面说:“凌小姐,老爷和夫人来看望你了。”
凌姑听了,强撑虚弱的身体出来,差点儿摔倒,李靖宇手快,伸手搀扶。
雷振远看李靖宇搀扶凌姑,心中更是复杂:凌姑找到心上人,本来是好事,可这李靖宇出身卑微,只怕凌爷不肯接受这个女婿。为预防以后难做人,还是趁早透点风给凌爷,以免他措手不及。
凌姑坐回床边,疲软地靠在床栏上。如月、雷振远坐在椅子上,李靖宇站立在一旁。
如月打量凌姑,她的气色比白天好多了,关心地询问:“凌姑,你感觉到怎样?”
凌姑露出疲倦的笑:“夫人,我好多了,现在只是觉得困倦不已。今天才回到时,头昏眼花的,额头揪痛难受。”
雷振远不懂得说什么才合适,研究的目光在凌姑和李靖宇身上来回移动,搜寻写给凌爷的措辞。
如月愧疚,轻轻安慰凌姑一番。
雷振远观察到凌姑的病态,心中不安,责怪如月:“夫人,都是你干的好事,府上人手多的是,你偏偏派凌姑去做这苦差事。凌爷要是得知,你把他的宝贝女儿折腾到生病,肯定要骂我的。”
“没关系的,雷老爷,夫人,是我自愿去的。你们要打听的消息,我和靖宇都打听清楚了。”凌姑望向站立的李靖宇,明眸上流露出缕缕的柔情。
咳,当众眉目传情。
如月看在眼中,是乐得心中冒泡。
雷振远看出凌姑跟李靖宇间的交集,心中总感觉到不自在,摆手说:“这事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不急。凌姑,夜深了,你该休息了,我们要走了。”
如月、雷振远和李靖宇一起离开凌姑的房间,两个丫头进去服侍。
走出秀春院,如月、雷振远跟李靖宇分开,走向不同的方向。
李靖宇站立在黑暗中,远远地观看如月紧靠在雷振远身体上,雷振远伸手揽住夫人的肩膀,两个人相依偎着慢慢向前走,一股苦涩之情涌上心头:如月跟雷振远,已经融为一个整体,难分彼此;自己在如月的生活中,是个多余的人。
“雪儿,你我今生注定无缘。我是独子,不能老让父母为我的婚事担忧,唯有接纳他人了。”李靖宇独自喃喃,泪水竟不知何时滴落。
在回玉馨院的路上,紧靠雷振远的如月,有种诡计得逞的得意:“振远,你注意到没有?刚才凌姑情意绵绵地看李靖宇,他们迟早会走在一起的。”
“你极力掇合他们,别以为我不知道。”雷振远闷闷不乐地,“凌爷是不会同意的,堂堂凌家堡的小姐,不能嫁给一个家奴出身的人。”
如月生气地推搡雷振远,却不能撼动分毫:“家奴出身怎么了?李靖宇长得一表人才,武功高强,将来定会前途无量。英雄不问出身地,你懂不懂?”
雷振远听夫人训斥自己,要笑又笑不出来,要生气也气不起,提高了声音:“你跟我生气干嘛?又不是我不准凌姑嫁给李靖宇。这话,你应该跟凌爷去说。”
凌姑很快恢复了健康。
李靖宇和凌姑打听到的消息,比如月想像中的,还要差。那个李掌柜经营的店铺,生意惨淡,地震后每天的营业额不足十匹布。李掌柜几次赊去的布匹,堆放在库房中,几天前才以低于进价的价格把布匹卖给一个远来的客商。这个位于小城中的布店,没有其他的分店,根本承受不了十万匹布。
听完李靖宇和凌姑的讲述,如月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李掌柜,既然要给我下套。我饶不了他。”
雷振远这个老江湖,并不只想要处罚李掌柜:“夫人,你再往深处想想:这李掌柜惨淡经营布店十几年,这场地震就让他想到下套诈取别人的银子?依我看,他没有这种头脑,是受人指使的。你不能只教训李掌柜,更要揪出背后的指使人。”
“老爷说得对,夫人,我们要从长计议。”李靖宇和凌姑,十分赞同雷振远的话。
如月经这一提醒,也想到了,点头说:“咱们得好好商量,给他们来个引蛇出洞,用李掌柜诱出背后的指使者。”
跟那个李掌柜相约的时间到了。
在鸿运布庄如月专用的小厅里,如月蒙上面纱端坐在椅子上,背后站立的凌姑同样蒙上面纱。两个人静静等候。
鸿运布庄的掌柜领李掌柜进来,给李掌柜倒上香茶后,就站立在如月的身旁。
如月静静地坐着,透过面纱观察面不改色的李掌柜,恨恨地想:想从我这里诈取银子?我要你好看!
李掌柜喝了两口茶,感觉到对面的三个人盯住自己看,太过安静的屋子让人压抑。李掌柜清了清嗓子:“请问东家,我要的一万匹布,都准备好了?我要提货了。”
如月盯住李掌柜,别有用意地问:“李掌柜,你真的要从我这里赊走一万匹布?”
“当然,我们十天前就协商过的。”李掌柜竭力保持镇定,做贼心虚的他,从如月的问话中,感觉到危险在逼近。
如月探身望李掌柜,透过面纱的目光,射出逼人的光:“李掌柜,你确信,你有本领从这里赊走一万匹布?请你慎重考虑。”
李掌柜惴惴不安,以退为进地逼问:“怎么,清州城最大的布庄,没有办法提供一万匹布的货?”
鸿运布庄的掌柜看不过,瞪眼要喝斥这李掌柜,让如月摆手止住了。
“李掌柜,我鸿运布庄身为清州城最大的布庄,不要说一万匹布,就是五万匹布都可以提供。”如月自豪地说完,陡地改用凝重的口吻说:“我担心的是,你一个小布店,一年的销售量不过区区几千匹布,你要一万匹布干什么?你喜欢做亏本生意,可以每匹布低于进价二两银子的价格卖给别人,我担心这一万匹布的货款,能否收回来。”
李掌柜听如月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悚然一惊,猛地站立起来,在三个人目光的逼视下,又讪讪地坐下,声音发抖地狡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心里明白的。”如月提高了说话声,厉声问:“你赊去这一万匹布,是打算让它腐烂在库房里,还是再用低于进价卖给别人?这一万匹布的货款,你根本就无力归还,也不打算归还,对不对?”
“蠢货!行骗居然骗到鸿运布庄上,你活得不耐烦了。”鸿运布庄的掌柜狠狠地叫骂。
“这,这……”李掌柜支吾其词,额头上冷汗直冒,在三人的逼视中,冷不丁向门外窜去。
“你逃得了吗?”如月冷笑,看李掌柜被人从外面踹回小厅里。
李靖宇带两个手拿棍棒的伙计,从外面走进来,刚才他们三人在外面守候,看到李掌柜窜出,李靖宇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
“这布我不要了,请各位高抬贵手,放了小人。小人也是穷得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李掌柜跪下,向小厅里的人叩头求饶。
“要我饶了你,也可以。你说,是谁指使你干的?说出来,我就放了你。”如月用手指李掌柜,厉声喝令。
“快说出来。否则饶不了你。”李靖宇、凌姑和鸿运布庄的掌柜一齐喝令。
李掌柜犹豫地望向两个伙计手中的棍棒,脸部痛苦地抽搐:“是小人自己干的,没有人指使。”
如月一挥手,两个伙计上前给李掌柜一顿棍棒,打得李掌柜鬼哭狼嚎、体无完肤。
“快说!是谁指使你到鸿运布庄行骗的?”如月怒不可遏,“再不说出来,我马上让你见阎王。”
李掌柜吓得浑身发抖,面如土色,咬牙说:“真的没有人指使小人,都是小人自己的馊主意。”
又一顿棍棒,李掌柜给打得遍体鳞伤,仍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主意。
如月、李靖宇和凌姑等人交换疑惑的眼神,难道事先的推测失误?还是这李掌柜太狡猾,死不招供?
不管他,反正还有另外一招等候着他。
如月等人声色俱厉地教训了李掌柜一番,把他从后门扔到大街上,看李掌柜连滚带爬地离开。
三天之后,答案出来了。
傍晚,雷振远阴郁着脸,从外面回家,告诉如月说:“今天下午,盯梢李掌柜的人终于看到,李掌柜鬼鬼祟祟地离开客店,去茶楼面见一个人。那个人狠狠地打了李掌柜几耳光,即刻找来马车送李掌柜出城。”
“振远,那个人是谁?”如月的心狂跳不止。
“仇洪良!”这三个字,让雷振远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真没有想到,我的这位兄长居然有这种能耐!我得时时叫人盯住他,看他还有什么能耐。”雷振远两眼闪出寒光。
如月听了,是喜忧参半:雷振远感觉到来自仇洪良的威胁,是好事。仇洪良城俯太深,不能预知他以后要对雷府下什么黑手,实在叫人担忧。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89印出来的孩子
盛夏已过,金秋到来。
习习秋风中,凌爷来到清州城,先到雷威镖局,后又与雷振远一同来到雷府。如月和凌姑知道凌爷来了,一起从后院到侧厅与凌爷见面。
“谢夫人,凌某又来打扰你了。”凌爷见到如月进来,就笑呵呵地打招呼。凌爷打量如月,上次见面时如月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现在恢复了纤细的腰身,比两年前更显年轻美丽。
如月知道雷振远跟凌爷交情非同一般,热情洋溢地招呼:“凌爷,你又在说笑了。你要是想念女儿,随时欢迎你光临寒舍。”
凌姑越过如月,跑到凌爷跟前,打量父亲,看到父亲肩膀上有少许的尘土,用手掸去,继而给凌爷揉肩头。
凌爷心中舒坦,乐呵呵地望雷振远,得意地说:“雷老弟,还是养女儿好。儿子长大了,跟他多说几句话,他就嫌心烦。还是女儿跟父母贴心。”
雷振远不甘示弱,笑着说:“我也有个女儿,就是年纪太小。”
凌爷想到了什么,向厅外张望,又看向雷振远笑:“雷老弟,听说上次我离开后,府上一下子添了两个小老虎。你的那些小老虎都到哪里去了?快领出来给我瞧瞧。”
听到凌爷要看孩子,如月觉得有趣,别人到雷府首先要看的,是当今皇上亲笔题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