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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61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要午睡,有人禀报说,二姑奶奶和表少爷(二姑奶奶的儿子)来到。如月叫来停学在家中的雷磊轩,两个人一起到前面去迎接。

    在前大院和后院相交接的路上,如月和雷磊轩遇到了迎面走来的二姑奶奶和表少爷。二姑奶奶眼睛红红的,走近如月没有打招呼,就扑到如月肩膀上,放声痛哭。

    如月猝不及防,娇小玲珑的躯体承受不了二姑奶奶高大粗壮的身体,身不由己地往后退。凌姑手快,在后面伸手扶持如月,让如月得以保持身体平稳。

    母亲当众啼哭,让已经订婚的表少爷困窘,避开众人询问的目光,低头看脚下。

    “表哥,姑奶奶这是?”雷磊轩不解地问表少爷。

    表少爷涨红了脸,瞟雷磊轩一眼,就继续低头不语。雷磊轩会意,不再追问。

    观看主子啼哭,是对主子的大不敬,下人们纷纷往后退,跟如月、二姑奶奶、雷磊轩等人保持一定距离。

    “弟妹,那个浑蛋欺负我,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根本不把我们雷家人放在眼里。”二姑奶奶哭得伤心,泪水打湿了如月薄薄的纱衣。

    听这语气,如月就知道,知府大人跟二姑奶奶夫妻间摩擦出火花了。

    肩膀上压住二姑奶奶的脑袋,让如月感到吃力。如月轻轻推二姑奶奶:“姑奶奶,你先别哭,这里来往下人多,不好看。有话咱们回玉馨院再说。”

    一语提醒了二姑奶奶,她强忍心中痛苦,拭泪与如月向玉馨院走。如月到这时才发现,跟随二姑奶奶回来的丫头们,手中都提有包袱。

    看来,二姑奶奶是准备要留宿在雷府了。

    雷磊轩引他的表兄去怡湘院闲谈,如月带二姑奶奶回玉馨院。

    回到玉馨院,如月屏退所有跟随的人,与二姑奶奶两个人坐在小厅中。

    “姑奶奶,是谁给你气受?”如月明知故问。在府衙中,敢给二姑奶奶气受的,除了知府大人,再无别人。

    “弟妹,我的那个相公,真不是人。他……”二姑奶奶诱发了心中的痛楚,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如月轻轻地安慰二姑奶奶。如月打量哭泣的二姑奶奶,在她的身体上没有找到伤痕,排除了知府大人对二姑奶奶动粗的可能。难道是知府大人新纳了小妾?如月又否定了,知府大人为处理地震带来的灾难,是忙是晕头转向,不可能有心思娶小妾。这两种可能都不存在,如月就想像不出,知府大人为什么不是人了。

    二姑奶奶断断续续地哭诉:“他把家中的贵重物品全部都当了,还把我的嫁妆都送进了当铺。天底下哪有这种相公,不顾脸面,不知羞耻。”

    如月总算知道知府大人不是人的原因了。

    “姑老爷把你的嫁妆拿去当了?”如月讶然,“姑奶奶,你先别哭,将事情都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在这个社会,嫁妆是女人在娘家带去的私人财产,夫家人是不能随意处置的。否则,就是窥视别人的财产,就是藐视女方家人。二姑奶奶不同意,知府大人擅自当了她的嫁妆,真有不把雷府人放在眼中的意思。

    如月看二姑奶奶只是哭,耐心地问:“姑奶奶,为什么?”

    “他说,没有银子,这救灾的工作没办法进行了,就当了家中的东西去应急。”二姑奶奶抽泣着,告诉如月事情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知府大人对二姑奶奶说,因为缺少银子,这救灾的工作再也做不下去了,要当了家中所有的贵重物品换银子使用。起初,二姑奶奶以为是说说而已,没有想到的是,知府大人带来一群官差,将家中贵重物品一件件造册登记,随后搬到清州城最大的当铺去了。当完了家中的贵重物品,知府大人又叫人搬二姑奶奶的嫁妆。二姑奶奶是死活不肯,知府大人硬是叫人来搬走。二姑奶奶无法,将田地文书抢在怀中,跑到雷府来了。

    当自家的贵重物品救灾,知府大人这救灾工作,做得真是鞠躬尽粹了。如月不由得对知府大人刮目相看。

    如月向二姑奶奶说了一番安慰的话,叫来李管家,当二姑奶奶的面吩咐:“你带人到府衙中走一趟,叫姑老爷别再当东西了。实在急用银子,我们雷府借给他。”

    二姑奶奶看到如月出面干涉,心中宽慰了许多,泪水渐渐停了。如月叫人在秀春院中收拾出几间房子,供二姑奶奶及其带来的人休息。

    大概半个时辰后,李管家回报:“夫人,姑老爷还在叫人搬东西去典当。奴才转述了夫人的话,知府大人说东西还是要典当的,要是以后再短缺银子,就问夫人借。”

    这个知府大人,铁了心要当家财救灾了。

    在秀春院休息的二姑奶奶,听了知府大人的话后,放声大哭:“他的心中,只有救灾这一事,早就没有这个家了。”

    傍晚,知府大人到雷府接妻儿回家,因为知府大人没有应允赎回嫁妆,二姑奶奶不肯回去。雷振远回来了,到秀春院中,跟如月、知府大人和二姑奶奶在一起。

    二姑奶奶看到雷振远,就当来了得力的帮手,向雷振远哭诉:“他把家中的所有东西都当了,连我的嫁妆也当了。弟弟,你给我作主,世上哪有男人当女人嫁妆的道理?”

    雷振远用疑惑的目光看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干咳,不急不慢地说:“还不是为了救灾。”

    “你把家中的东西都当了个精光,这日子还过不过。当我的嫁妆,亏你还是个父母官,不知羞愧。”二姑奶奶委屈地控诉知府大人。

    雷振远弄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不肯轻易表态,坐在一旁保持沉默。如月使眼色要雷振远劝说知府大人,雷振远故作没有看到如月的暗示。

    “姑老爷,你为救灾筹措银子,是应该的。可是,你为了救灾,把姑奶奶的嫁妆拿去当了,这就不对了。依我看,明天趁银子还在手中,把姑奶奶的嫁妆赎回来。”如月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劝说这位清州城的父母官。

    知府大人靠在椅子上,长叹:“弟妹,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出此下策的。等上面的银子到位,我再赎回东西就是了。”

    雷振远听明白知府大人跟二姑奶奶间纠结的问题了,饶有兴趣地审视知府大人。在雷振远的心中,知府大人绝对不是以私济公的高尚风格人物,今天知府大人这样做,定有蹊跷。

    二姑奶奶赞同如月的说法,期待地看知府大人:“就按弟妹说的去做,明天就赎回我的嫁妆,行吗?”

    知府大人以沉默表示反对。

    为了让二姑奶奶不在家徒四壁中惶惶不可终日,如月不得不让雷府承受损失:“既然救灾实在急需银子,就让我明日赎回姑奶奶的嫁妆。日后朝庭的银子到了,再还给我们就行了。”

    “弟妹,难为你们了。家中没有银子,实在难以维持生活。”二姑奶奶看到如月热情帮助,是感激不尽。

    “弟妹,不用麻烦。那些嫁妆,不着急赎回来。”知府大人不领情,一口回绝了如月的好意。

    如月和二姑奶奶眼大:存心不赎回嫁妆?

    雷振远静观事态发展,听到知府大人拒绝如月的热情帮助,意味深长地打量知府大人。

    如月以为知府大人在客气,就真诚地告诉知府大人,都是一家人,有困难了适当帮助是应该的,自己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弟妹,真的不用赎回那些东西,让它们就放在当铺里,十几天几个月都没关系。要等到朝庭的银子下来后,再去取回。”知府大人依旧是毫不迟疑地回绝了如月的好心。

    唉,知府大人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月要是再坚持帮助赎东西,就有炫耀雷府富有的嫌疑了。如月不再提帮助赎嫁妆的事。

    二姑奶奶恨恨地盯住知府大人,幽怨地说:“不把家搬得一贫如洗,你心中就不舒服。你干脆把家中的人也卖了,更干净。”

    知府大人没好声气地回答:“夫人,我正要告诉你,我把她们两个都卖了。”

    “你把她们都卖了?”二姑奶奶不相信,知府大人一直把那个最小的妾室当宝贝宠爱。

    “这两个女人,只会花银子,不会生孩子,卖了落个省心。”知府大人嘴上这样说,其实心中为今天卖掉小妾的事后悔。都怪那个最小的妾室,恃宠生骄,当众官差的面抱住她房中的几个白玉花瓶不放,让知府大人下不了台,一气之下叫人来带去卖了。

    “真的卖了?!”二姑奶奶听得心中舒畅。知府大人卖掉那两个狐狸精,真是让二姑奶奶拍手称快。

    “家中什么都没有了,往后这日子怎么过。”二姑奶奶又是伤心,仍希望能够尽快赎回自己的嫁妆。

    知府大人心烦:“你到底有完没完?”

    “姑老爷,姑奶奶,何必为这些身外之物让夫妻失和?不如让我……”如月不忍看这对老夫老妻争吵不休,希望破财做个和事佬。

    “夫人!”雷振远轻唤,如月闻声看去,雷振远背着知府大人和二姑奶奶,冲如月摇动一根手指头,示意如月把话打住。

    如月把话打住,一双凤目在屋内两个大男人间移动,心中暗自琢磨:知府大人坚决不要赎回东西,雷振远摆出袖手旁观的姿态,这两个家伙,唱的是哪出戏。

    二姑奶奶拒绝跟知府大人回家。表少爷也被父亲说今后家中的伙食,只有米饭和咸菜,吓得不敢回家。知府大人在雷府吃过晚饭,独自走了。

    二姑奶奶哭天抹泪,如月少不得搜索枯肠,寻找安慰的话语表示对二姑奶奶的同情。

    回到玉馨院,如月即时关在房间里审问雷振远:“老实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帮姑奶奶把她的嫁妆赎回来?”

    “是姑老爷说不用我们赎的。”雷振远说得理直气壮。

    如月想不明白:“姑老爷为什么死活不让赎回姑奶奶的嫁妆?”

    “夫人,我又不是姑老爷,不知道。”

    如月知道雷振远一定明白知府大人的用意,否则以雷振远平日对姑奶奶一家的关怀,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这里面一定另有文章。如月又是威逼,又是撒娇,要雷振远说出其中玄机。

    雷振远守口如瓶,只是笑笑说:“夫人,你往后看就知道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79凌姑失态

    地震过去已经有二十几天了,雷府各处的修缮、重建都已宣告完毕。

    这天下午,如月和雷振远在雷府的前大厅召集李管家和各处的管事,一起核算在地震中雷府的损失,及灾后重建的花费。雷振远先行一步到前大厅去了,如月在凌姑、晴儿等人的陪同下,缓步向前走去。

    这一路上,如月和身边的人谈论在地震中的见闻,都是些房屋坍塌、人们患病的惨状的话题。

    凌姑听了,心有所触动,喃喃地感叹:“但愿李靖宇他平安无事!”

    凌姑的话很轻,靠近凌姑的如月还是听清楚了。如月侧脸,不经意地观看身边的凌姑,这个豪爽的江湖女侠,幽幽地凝望远方,思念之情尽在明眸中倾泻而出。凌姑对李靖宇的牵挂之语,如月在这二十几天中,听到了无数次。李靖宇在身边时,凌姑矜持地掩饰内心的情意,李靖宇外出时恰逢地震,生死未卜,凌姑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担忧。

    前大厅里,如月和雷振远在听取管理后花园的管事说购买花草的费用,有一个丫头进来禀报:“老爷,夫人,李、张二位护院回来了。”

    大厅里就有三个人惊喜地欢呼起来。

    “谢天谢地,他总算回来了。”凌姑首先失声呼唤,激动得热泪盈盈。

    “靖宇哥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如月兴奋地叫喊,这是地震发生后,最让如月高兴的消息。

    “啊,总算回来了。”李管家低声喃喃,偷偷摸摸拭去眼角的泪水。

    如月、凌姑和李管家不约而同地向大厅外迎去。凌姑身手敏捷,冲在最前面,李管家不敢越过如月,跟随在如月身后向外走。

    雷振远继续听取管事的讲述,眼睛不满地瞟向如月的背影。夫人身为雷府的女主人,对一个护院关切过头了。

    李靖宇和张护院出现在大厅门口,衣服上的点点泥浆,遮掩不住他们的英姿。

    “你总算回来了。我想你想得好苦。”凌姑难以抑制心中的狂喜,扑到李靖宇的怀中抽泣。

    刚刚要跟如月打招呼的李靖宇,猝不及防地怀中就有了一个柔软的躯体,更兼传来的低声呢喃,让李靖宇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化。

    大厅里的人,都被凌姑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傻傻地看凌姑和李靖宇。

    如月最先清醒过来,眼前的凌姑是真情流露情难自禁,李靖宇不知所措涨红了脸。如月清了清嗓子,对刚刚走进来的两个人说:“李护院,张护院,你们平安归来,我们太高兴了,这段时间我们都牵挂你们。凌小姐更是担忧你们的安危,日夜悬心,你们看,你们回来了,凌小姐高兴得……”

    如月一时想不出说什么词合适,用干咳代替了剩余的话。

    凌姑醒悟,放开李靖宇,难为情地拭泪,脸颊红彤彤的:“李护院,我看到你回来……真高兴。”凌姑躲藏到如月身后,避开众人研究的目光。

    李靖宇成为大厅里众人注目的焦点,他困窘地向如月问候,不自然地走到雷振远跟前,给雷振远请安。

    张护院别有深意地瞟脸颊红红的凌姑,跟随李靖宇去给雷振远请安。

    雷振远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平静,用平淡的口吻让李、张二人先行回去沐浴更衣。

    半个时辰后,如月和雷振远把李靖宇和张护院传到书房,询问到仇洪良家乡调查的情况。

    仇洪良口口声声称为家乡的那凤这个小山村,没有姓仇这个姓氏。

    对于这种结果,如月并不感到意外。

    雷振远听了李、张二人讲述调查经过后,眉头紧锁,盯住张护院问:“那凤这个山村中,真的没有姓仇的人家?”

    “回老爷,在那凤以及方圆几个山村,在这一百多年中,都没有姓仇的人家。那里居住的人家多数是姓黄、张,混杂着少数的卢、梁、方三姓人家。”张护院并不回避雷振远的直视,坦然自若地回答。

    “真的没有姓仇的人家。”雷振远变得烦燥。

    李靖宇和张护院离开后,雷振远脸色难看,依靠在椅子上久久地沉思。此生第一个走进自己内心的女子,竟然一直在欺骗自己,这对雷振远来说,是沉重的打击。

    如月知道,这种调查结果,让雷振远难以接受,它不仅意味着仇洪良的身份有问题,也意味着雷磊轩的生母一直在欺骗雷振远。如月不忍雷振远陷于痛苦中不能自拔,左手扶在雷振远肩膀上:“振远,你要将心放宽,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夫人,让我静一静,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振远低头,烦燥地挥手,示意如月离开。

    如月悄悄地退出大厅,让雷振远独自留在大厅里,整理纷乱的思绪和受伤的心。

    回玉馨院的半道上,如月想到了刚才凌姑的失态,让跟随的其他人后退十几步,与凌姑并肩行走。如月侧脸看凌姑,用称赞的口吻说:“李靖宇武功高强,为人憨厚耿直,是年轻女子挑选夫婿的最佳人选。”

    凌姑低头看脚尖,脸颊红红的。

    “凌姑思念李护院,是情难自控。李护院这块木头疙瘩,仍在梦中。凌姑,需要我点醒那个梦中人吗?”如月的淡笑中,带有丝丝的调侃。

    凌姑含羞点头,失落地说:“我的心意,他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如月改变了行走路线,往后花园走去,并派人去请李靖宇到后花园相见。

    修缮一新的雷府后花园中,跟随的人都散落在凉亭四周,如月和李靖宇站立在凉亭里。如月欣喜地打量精神焕发的李靖宇,询问他旅途中的遭遇。李靖宇轻描淡写地告诉如月地震时的麻烦,聆听如月诉说雷府中的情况。

    如月凭栏观看伫立在花丛中的凌姑,试探性地夸奖:“靖宇哥,凌小姐人长得俏丽,武艺高超,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李靖宇敷衍地看凌姑几下,礼貌地说:“啊,凌小姐这人是不错。”李靖宇更喜欢将目光落在如月身上,在李靖宇心中,世上最让人怦然心动的女子,就是身边这位。

    如月不满意李靖宇谈论凌姑时的敷衍,干脆把事情挑明了,她紧紧地盯住李靖宇问:“靖宇哥,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凌小姐一直默默地爱着你?”

    “这怎么会?雪儿,你别胡说。”李靖宇惊异地看如月。李靖宇一直在内心告诉自己,自己爱的人是眼前这个女子,因此其他的女子他都没有留意。

    “靖宇哥,你爱凌小姐吗?”如月想知道李靖宇的感受。

    李靖宇没有任何犹豫:“不爱。”

    回答得这样干脆,让如月失望,紧追问:“为什么?靖宇哥,刚才你自己也承认凌小姐是个不错的女子。”

    李靖宇避开如月的逼视,害怕一不小心自己的眼睛出卖了自己。李靖宇犹豫再三,终于说:“雪儿,我已经另有心上人了。”

    “你有心上人了?”如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李靖宇的侧身。如月跟李靖宇相处了五年,从来没有察觉李靖宇跟哪个女子来往亲密,如月暗怪自己太粗心了。如月内疚,李靖宇为自己忙碌不停,自己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如月决定弥补自己的过错,关切地问:“靖宇哥,她是谁?你说出来,我派人去给你提亲。你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

    李靖宇看到如月兴致勃勃地要为自己操办婚事,苦涩之情涌于心头。李靖宇哀伤地凝视如月,心中是阵阵地痛楚:心爱的女子就在身边,她跟自己近在咫尺,此生却永远不能相伴。

    “靖宇哥,你怎么了?”如月对神色悲戚的李靖宇是陌生的,这让如月不安。

    李靖宇清楚的知道,这份情,是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就让它永远埋在心里。李靖宇转身遥望远方,无力地:“不必了,雪儿。她已经成为他人的妻子,不可能再嫁给我的。”

    如月深感痛惜,随后又为凌姑感到欣喜:“靖宇哥,忘了她,另觅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人生苦短,你不能在惦记别人的妻子中度过这一生。”

    “我忘不了她。”李靖宇摇头叹息。

    “你这个傻瓜!”如月忍不住骂人,“像凌小姐这样的女子你不去爱,却去牵挂永远不属于你的女人。李管家和周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老是不成亲,他们心中有多难过。难道你要孤身一辈子?”

    李靖宇看到如月生气了,无奈地问:“雪儿,你真的希望我跟凌小姐在一起?”

    “不是的,靖宇哥,我是希望你早日成亲,跟心爱的人共度人生。”如月认真地说:“你要是喜欢凌小姐,我真心地祝福你们。你要是不喜欢她,千万别勉强,这样会害了你和她的。靖宇哥,你年纪不小了,我希望你早日有个温暖的家。”

    “雪儿,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李靖宇满足地看如月,她关心自己,一心希望自己过得好,这就足够了。

    晚餐的时候,雷振远郁闷地不停喝酒,大碗大碗的女儿红灌进雷振远的肚子里。

    回到房间,雷振远醉熏熏地抱住如月,不甘心地叫喊:“月儿,你说,她为什么要欺骗我?我一直以为,她是真心爱我的。原来她一直在欺骗我!她竟然在骗我!”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80登门拜访(上)

    上午,位于城北的仇府内,仇洪良和李姨娘两个人缩在房间里。

    “老爷,你得出面管束大少爷,他太不象话了!昨天你不在家时,他竟然趁我不注意,偷偷摸摸溜进我的房间里,拿跑了你刚给我买回的两件玉器。”李姨娘伏在仇洪良肩膀上,得意地轻抚自己的腹部,娇声说:“家中的银子都给他败光了,将来我们的孩子吃什么穿什么?”

    爱妾娇滴滴的埋怨,让仇洪良听得心中舒畅,可是一想到大儿子时,仇洪良就心烦意乱。自从大儿子得病痊愈后,整个人就变了样,迷上了赌博,整天在外面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难得回家一天,回家时像个闷葫芦。

    “媚儿,你放心,他回家时,我再狠狠地教训他,让他老实点。”仇洪良烦燥地敷衍。

    “老爷,这种话,你说过好几遍了。”李姨娘不依,撒娇地推搡仇洪良。

    仇洪良只有苦笑:“媚儿,这个小子总趁我不在时回家,我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你叫我怎么教训他?”

    “老爷,夫人,有客人登门拜访。”房间外传来丫头的声音。

    “来了。”仇洪良如释重负地离开李姨娘。

    大儿子可恶,李姨娘不依不挠地要仇洪良教训大儿子,让仇洪良招架不住,顾及李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好发火,仇洪良是苦不堪言。现在来了客人,仇洪良趁机从李姨娘的埋怨中解脱出来。

    仇洪良打开房门,问传话的丫头:“客人是谁?”

    “回老爷,是老爷和夫人来了。”丫头话才说出口,看到仇洪良变了脸色,忖度是因为自己说惯了嘴,依然把雷振远和如月当作主子,惹得仇洪良不高兴。丫头改口说:“是雷威镖局的雷老爷,携夫人登门拜访,”

    仇洪良没有心思理会说漏嘴的丫头,他在心中暗暗地想:“雷老虎和那个姓谢的,过去是恨不能让我一家人永远在他们面前消失,今天为什么会到我居住的地方来?真是奇怪!”

    李姨娘听说如月来到,惊讶之余,欢喜地说:“久不见谢夫人了,她来了,正好跟她说说话。”

    呃,大家千万别误会,以为李姨娘一直在想念如月。

    这个宅院在地震前已经过户给仇洪良了,成了仇府,李姨娘过去在雷府时,在如月跟前低人一等,现在李姨娘急于要用主人的身份,在如月跟前卖弄卖弄,享受跟谢夫人平起平坐的滋味。

    如月和雷振远坐在仇府的客厅里用茶,这仇府中的下人多数是从雷府过来的,心理上仍习惯把如月和雷振远当作主人,都必恭必敬地给如月和雷振远请安,不等主人发放,就自觉地招待如月、雷振远以及跟随的人了。

    站在如月和雷振远身后的,除了雷振远的贴身小厮、如月的跟随丫头,还有凌姑、李靖宇和张护院。

    此次屈尊登门拜访仇府,完全是雷振远的主意。如月知道雷振远要到仇洪良跟前印证某些问题,欣然陪同雷振远前来。

    如月打量这仇府的客厅,里面摆放的桌椅、茶具,都是新添置的,用质量上等之木做成,做工考究,就对雷振远笑说:“老爷,你过去一直担心,仇老爷一家离开我们家,会流落街头。现在看来,你的担忧是多余的。”

    雷振远扫一眼客厅里的物品,没有作声,泰然自若地喝茶,静候仇洪良的到来。

    仇洪良和李发姨娘从外面进来,两个人脸上都堆笑,向如月和雷振远打招呼。如月礼貌性地站起来,雷振远只是“嗯”了一声,仍坐在椅子上不动,那泰然处之的架势,跟坐在雷府的大厅里没有什么区别。

    李姨娘跟仇洪良并排坐在正中的主位上,乐得心中冒泡,显得眉飞色舞。跟如月和雷振远这两个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平起平坐,这种感觉,真好。

    “谢夫人,雷老爷,你们向来事务繁忙,今天怎么有空来玩?难得你们来一趟,务必要吃过午餐再走。”李姨娘乐得忘乎所以,不征求仇洪良的意见就擅自作主,留如月等人吃饭,并马上唤来下人,吩咐中午设宴款待如月和雷振远。

    如月眼尖,看到仇洪良在李姨娘留饭时,向李姨娘使了两次眼色。只可惜,李姨娘只是高兴地看如月,跟如月攀谈,没有察觉仇洪良的暗示。如月知道雷振远要尽量拖延在这里的时间,装得很有兴趣地回应:“好呀,恭敬不如从命。来到这里,就在李姨娘的家中,饱餐一顿再走。老爷,你说是吗?”

    雷振远看到如月看向自己,冲自己眨眼示意,点头表示同意。

    李姨娘听如月把这里称为自己的家,心中更高兴,兴致勃勃地说:“谢夫人,坐在这里怪闷的。走,我陪你到处走走。”

    “媚儿,你身体不适,就不要乱走了,小心动了胎气。”仇洪良出声阻止。仇洪良不想家中的一切,在如月的眼中暴露无遗,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李姨娘不能体会仇洪良此时此刻的心情,只当仇洪良在关心自己,愉悦地说:“老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这是在自己的家中,不会有问题的。”

    如月含笑望李姨娘的腹部,淡淡地说:“原来李姨娘有喜了,恭喜了。有身孕的人,是要小心谨慎的,不过也不能老是呆坐,适当的活动有利于胎儿发育。”

    李姨娘不顾仇洪良反对,带领如月走出客厅。仇洪良只好吩咐侍候的丫头小心,别出岔子。

    如月与李姨娘走入后院,凌姑、晴儿等人寸步不离地跟随在如月身边。李靖宇、张护院则站在雷振远身后。

    李姨娘首先带如月走入东侧院,带夸耀的口吻介绍:“谢夫人,这就是我居住的庭院。你看怎样?”

    “好一个优雅的庭院。”如月用欣赏的目光观看庭院里的奇花异草,点头说:“花草修剪整齐,摆放别出心裁,在此漫步,让人赏心悦目。”

    凌姑、晴儿等人听了如月的话,暗暗偷笑。这个庭院优雅不假,比起雷府的各个庭院来说,可就差远了,如月用这些赞美之词,肯定是言不由衷。

    李姨娘得意,带如月等人穿过荒凉的正院,来到西院。

    如月发现西院很简朴,跟东院相差悬殊。这西院里只摆放有两盆寻常的花草,竖两根竹竿晾衣服。如月怀疑自己来到了农家庭院,好奇地问:“李姨娘,是谁居住在这里呀?”

    “呶,你看那屋檐下。”李姨娘呶嘴。

    如月向屋檐下看去,就看到仇大小姐 和仇二公子坐在屋檐下,仇大小姐在绣花。卢夫人在世时,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顽劣得很,现在他们安静地谈话,让如月一时不适应,感觉到怪怪的。

    “表小姐,表二少爷,听说你们的哥哥痊愈了,他不在家吗?”如月走过去向屋檐下的两个人打招呼。

    仇大小姐冷淡地放下手中的针线,给如月请安:“谢谢夫人的关心,我哥哥确实已经痊愈了,他此时不在家中。”

    仇二公子跟随给如月请安,他担心如月不明白,向如月解释说:“我哥哥总是不在家的,常常在外面不回来。”

    李姨娘不满地瞪仇大小姐 和仇二公子,看到这姐弟俩人只给如月请安,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完全把自己当空气忽略了,心中来气。李姨娘心想,自己身为仇府的女主人(卢夫人不在,李姨娘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就是仇府的女主人),仇大小姐 和仇二公子这样做,分明就是故意在外人跟前与自己过不去。

    但是,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是嫡出,李姨娘不好拿他们怎样,听如月跟他们谈论仇大公子,就用这个不在场的发泄怒气:“这个败家子,不回来更好。他要是永远不回来,我才称心如意。”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冷若冰霜地看李姨娘,收拾针线,走进房间里“嘭”地关上房门。

    “王八羔子!”李姨娘恨恨地朝关上的房门,狠狠地啐了一口。

    如月、凌姑等人忍不住偷偷乐。有外客在此,尚且火药味十足,要是没有外人时,上演的恐怕更精彩了。

    回到东侧院,李姨娘请如月等人进入小厅休憩。

    “你过去一直希望有自己的孩子,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如月久久注视李姨娘的腹部,含笑说。

    李姨娘抚摸腹部,幸福之后,恨意又起:“谢夫人,要不是她,我的孩子有三岁多了。”

    如月知道李姨娘在恨卢夫人,安慰说:“不论何时,有孩子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谢夫人,我告诉你一件事。”李姨娘兴奋得眉开眼笑,“我家老爷说,等我生下这个孩子,就扶我为正室。”

    “是吗?恭喜你了。”如月嘴中在道贺,心中不禁怀疑,仇洪良爱李姨娘到扶她为正室的程度?在这个社会,丫头抬为姨娘容易,从姨娘扶为正室,可是极少有的。

    站立在如月身后的凌姑、晴儿等人,也是怀疑地看李姨娘。扶为正室?是痴人说梦吧。

    “我的孩子有两个多月了,再过七个月,我就是这府上的夫人了。”李姨娘轻扶部腹,陶醉于未来的美好生活中。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81登门拜访(下)

    “李姨娘,仇老爷平日都在忙些什么呢?”如月试探性地问一脸幸福的人。

    凌姑、晴儿都不眨眼地看李姨娘,充满了好奇。

    李姨娘似是有警惕,顾左右而言:“没做什么呀?不过是在外面找些事做,养家糊口。”

    “李姨娘,我看到你家中新添置了许多物品,要不是仇老爷善于挣钱,买不来这些东西。”如月装得羡慕地说,“你家老爷真有办法。李姨娘你跟着仇老爷,就等着享福了。”

    咳,如月的话,就像是全世界唯有仇洪良一人,有能耐挖掘金矿。

    听如月这一夸奖,李姨娘沾沾自喜地说:“谢夫人,我家老爷是比不上雷老爷,积下万贯家财,他是刚刚开始努力。前段时间老爷他挣了一大笔银子,将家中修缮一番,新添置部分贵重的家具。”

    如月心中一动,惊讶地说:“地震刚刚结束,仇老爷就挣到银子?真不简单!我家这段时间,只有大把地花费银子,一个子都没有挣到。”

    自己的男人受到来自如月这种高贵夫人的称赞,李姨娘刚才那点警惕性消失殆尽,乐滋滋告诉如月:“我家老爷说,只要肯动脑筋,在天灾人祸时更容易挣钱。”

    ……

    客厅中,雷振远跟仇洪良聊与地震有关的问题。

    雷振远关心地问仇洪良:“这地震刚过,你们故乡中的祖屋肯定遭到破坏,你不打算回去修缮祖屋?”雷振远说完,观看仇洪良的反应。

    “不回去了。十多年前的那场洪水,早就把祖屋冲毁,现在那里恐怕已经是杂草从生了。人都没有了,修葺祖屋又有何用。”仇洪良叹息,惆怅满怀。

    雷振远今天,特别善于为人打算,关切地说:“那凤村离这里虽说有几天的路程,可是孩子都已渐长大,你在这十多年中从来没有回去过,应该找个时间带孩子回去认祖归宗了。”

    说完此话,雷振远漫不经心地喝茶,目光的余波在仇洪良脸上,晃过几次。

    站在雷振远身后的李靖宇和张护院,专注地看向仇洪良。

    仇洪良郑重地点头:“姑爷,你说得对,是该带孩子们回去一趟。明年清明节,我就带孩子们回那凤村扫墓。”

    雷振远听到仇洪良再次把那凤村认为家乡,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藏匿于衣袖中的大手,攥得紧紧的,久久不曾松开。雷振远今天到仇府的目的已经达到,确定仇洪良所谓的家乡就是那凤村。

    李靖宇和张护院就偷偷交换眼神,意味深长的。

    午餐开始了。

    如月端坐在餐桌旁,看到餐桌上的菜肴特别丰盛,做菜的材料丰富多样,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全了。要在平日端出这些菜肴也没什么,问题是地震刚刚过,要吃到这些美味,没有雄厚的财力作后盾,根本就不敢问津。

    “李姨娘,你家的菜肴真诱人的。这可不是一般人家餐桌上能够摆放出的菜哦。”如月另有用意,故意吹捧。

    李姨娘骄傲地笑:“谢夫人,我家老爷近来挣了不少的银子,当然要享受一番了。不是我夸口,在清州城中所有的菜肴,没有……”

    仇洪良干咳几下,不满地瞪李姨娘。

    李姨娘接触到仇洪良的目光,马上岔开话题。

    餐桌上的雷振远、李靖宇等人,都对李姨娘刚才的话产生了联想:仇府很富有?仇洪良近来挣了不少银子,怎么挣的?

    雷振远就想起知府大人的话,心里想:刘半仙的那些银子,真的让仇洪良给劫来了?能够顺利劫下这几万两银子,这个人不能小瞧了他。

    仇洪良殷勤地给雷振远倒酒,跟雷振远大谈地震造成的惨重损失。雷振远是进的多,出的少——只顾喝酒,极少答话。

    李姨娘时时不忘女主人的身价,热情洋溢地招呼如月用餐。当家作主的感觉,真棒!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低头吃饭,不理会其他人。

    李姨娘夹起一片肉,放到嘴里嚼几下,就捂住嘴巴,冲出门外。门外传来了呕吐声。

    仇洪良看到几个丫头奔跑出去服侍李姨娘,仍是不放心,忐忑不安地倾听外面的声音,最后还是亲自跑出去,看到李姨娘呕得泪水溢出,担心地问:“媚儿,你还好吧?”

    如月在餐桌旁向门外望去,看到仇洪良体贴入微地给李姨娘轻轻拍打背部。如月从仇洪良温柔的动作中,可以想像仇洪良此时脸上的关切之情。

    这仇洪良对李姨娘宠爱有加,他要扶李姨娘为正室,也许不是一句空话。

    李姨娘用清水漱口,回到餐桌旁边,抱歉地冲如月和雷振远说:“雷老爷,谢夫人,失礼了。”

    雷振远没有反应。

    如月大度地表示:“没有什么,李姨娘。都是过来人,知道女人做母亲不容易。”

    大家继续用餐。

    过不多久,一个丫头进来报告仇洪良说,大少爷回家了。

    仇洪良的火气马上被点燃,气急败坏地喊:“叫他进来!”

    如月看到,李姨娘脸上灿烂的笑变得勉强起来。如月好笑,这仇大公子人未走到,就把餐桌上的气氛冲个七零八落。

    丫头出去不久,进来说:“老爷,大少爷说他不吃饭,又离开了。”

    “这个畜牲!才回到家就跑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仇洪良气势汹汹地扔了筷子,顾不上跟客人解释,窜出门外。不用说,仇洪良这是找大儿子算账去了。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跟随跑出厅外。

    “走,谢夫人,我们去瞧热闹。”李姨娘幸灾乐祸地邀请如月去观看。

    如月犹豫,她对于这种热闹不感兴趣,可是主人都走了,客人留在餐桌上进餐,不合适。也好,就看仇洪良和他的大儿子唱的是哪出戏。如月向雷振远说:“老爷,咱们也去看看。”

    李姨娘、如月、雷振远走在前面,其他人跟随在后,一大群人走出厅外,看到庭院里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仇洪良父子的影子。如月、凌姑等人面面相觑:人到哪去了?

    “畜生!我看你还怎么跑?!你跑呀,怎么不跑了!”仇洪良揪住大儿子的衣领,从大门外进来,手中的扫帚柄狠狠地落到大儿子身上。

    刚才,仇洪良追出大门外,跑了很远,才逮到大儿子,押了回来。

    如月看到仇洪良手中粗大的扫帚柄重重地落到仇大公子身上,仇大公子咬牙忍受,倔强地仰面看天空,对气势汹汹的父亲不屑一顾。如月是进退两难,不上前劝说,仇洪良会下不了台,上前劝说,又担心仇洪良盛怒之下不领情,反而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呃,反正仇洪良和他的儿子都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自个打个够,自己在一旁看戏就行了。

    这看戏的心情并不舒畅,仇洪良手中的扫帚柄狠狠落下,仇大公子薄薄的衣服上,渐现血痕。

    “父亲,你别再打了。你再打,我哥哥就受不了了。”仇大小姐哭泣,上前劝阻。

    李姨娘看仇洪良落下的手渐缓,不甘心地煽风点火:“老爷,大少爷这几天中,将家中价值几百两银子的东西偷走,全拿去当赌本输掉了。”

    一语提醒了仇洪良,手中的扫帚柄落得更狠,怒骂大儿子:“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不到学堂去念书,跟别人去赌博。看我不打死你。”

    猝不及防地,仇大公子猛然撞向仇洪良,把仇洪良撞倒地上,并用仇恨的目光看倒地的父亲。

    四周的人,都被仇大公子这一举动震住,惊愕地看怒目相视的仇洪良父子。

    “怎么会这样?”凌姑轻声问如月。

    如月摇头。在仇洪良的眼睛里,如月看到身为人父的怒气,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如月可以理解,仇大公子眼神中的戾气,如月就看不明白的了。

    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对父亲怀有强烈的仇恨,不仅仅是逆反心理这样简单的。

    “畜生!你还敢造反了。”仇洪良从地上跳起来,重新抓住扫帚,疯一样毒打大儿子。

    如月、凌姑等人看得心惊肉跳,不忍心再观看。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痛哭流涕,拚命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