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57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笑。小鹏轩搂抱父亲的脖子。小嘴巴印在雷振远粗糙的脸庞上。
如月含笑看雷振远和小鹏轩极尽亲昵,露出会心的微笑。如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回望身边,雷磊轩站在大榕树下,沉静地望向刚刚来到的雷振远,眼神中隐隐有笑意,这个少年,他已经过了扑向父亲怀中的年纪。再看向秋儿和锦儿时,如月的心就一阵酸痛,这两个孩子拉住奶手,用陌生的眼神看雷振远。
雷振远坐到一把木椅上,低头问小鹏轩:“鹏鹏,想父亲吗?”
“想,我好想父亲。”小鹏轩乖巧地回答,并搂紧雷振远的脖子快活地蹦跳。
雷振远的嘴唇印在小鹏轩的小脸蛋上,坚硬的胡了刺得小鹏轩痒痒,小鹏轩咯咯地笑。察觉到有目光射过来,雷振远抬头时,就看到如月埋怨的眼神,愣神片刻之后,理解了其中的意思。雷振远向秋儿和锦儿看去,没来得及呼吸他们,秋儿和锦儿已经藏到各自的奶妈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畏惧地看雷振远。
秋儿和锦儿幼小的心灵中,本能地意识到,这个彪形大汉不喜欢自己,是个危险人物。
雷振远心中不悦,这两个孩子跟自己一点都不亲,取消了跟秋儿和锦儿亲近的打算,继续跟小鹏轩亲昵。
凌姑和在玉馨院里服侍的周妈、晴儿等人,是见惯不怪,百里湾三雄和其他的护院看到雷振远只亲近第二个儿子,对后两个更小的孩子毫不理睬,深感纳闷:那对龙凤胎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是人见人爱,身为父亲的雷振远竟然不喜欢他们?
就在这时候,又从外面冲进来一匹马。是周志海来到了,他从清州城回到周家村,没有回家就先来到这里。
“周公子,你也回周家村了。”如月站立,坦然地向周志海打招呼。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回来,到仙女岭上采药材。”周志海手中提个小布袋,轻松自在地向大榕树下走来,随意地向榕树下的人打招呼。
这个周神医真是阴魂不散,常常是夫人出来散心,他也跟随而来。
对周志海的到来,雷振远打心里不高兴,冷漠地向周志海点头示意,继续逗小鹏轩作乐,暗中留意周志海的一举一动。
才坐稳身体,周志海就看出,雷振远对第二个儿子是亲昵之极,对最小的两个并不理睬。这一发现,让周志海暗暗吃惊:难道雷老虎本人也认为,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周志海努力露出温和的微笑,向躲藏在奶妈身后的两个小孩子展示带来的小面具,诱惑着:“过来,叔叔带了好东西来送给你们。”
秋儿和锦儿迟疑地望周志海和他手中的小面具,不多久,慢慢地靠近这个和蔼可亲的年轻叔叔。
周志海拉过锦儿,将小面具放到他的小手上,锐利的目光落到锦儿的脸蛋上,打量这个传说是自己孩子的孩子,很快皱眉:锦儿的眉毛浓浓的,眼睛又大又圆,很像雷振远,让周志海看得反感。
周志海又拿出另外一个小面具放到秋儿小手上时,高兴地发现,秋儿细细的柳叶眉以及那双丹凤眼,很像如月。周志海一下子喜欢上这个小女孩,用手抚摸秋儿红朴朴的脸蛋夸奖:“秋儿真是个乖孩子!”
周神医这一番表现,当然逃不过雷振远的法眼。发现周志海厌恶锦儿喜欢秋儿,让雷振远迷惑不解:这周神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鹏轩看到弟弟妹妹都拿到了周志海送给的小面具,离开父亲向周志海奔来:“叔叔,叔叔,我也要。”
“还有,都有份。”周志海将最后一个面具送给小鹏轩后,又从布袋里掏出其他的玩具,惹得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围绕周志海,又叫又嚷,又拉又扯,十分亲热。
如月看得迷惑不解,周志海多次到雷府中,跟孩子们接触几次,他都不怎么理会孩子,今天对几个孩子是极尽耐心,他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64雷磊轩的心愿
雷磊轩把左侧的车帘挑开一条缝隙。观看那遥遥在望的学堂,心中的紧张在加剧。学堂那位严厉的先生,是不会轻易放过打架斗殴的学员的。
如月坐在雷磊轩的对面,微闭眼睛养神,让自己充分放松。雷磊轩停学三天的期限已到,看出雷磊轩忐忑不安,对即将面见先生充满了恐怖,如月亲自送这个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少年到学堂。
凌姑坐在如月身边,挑开右侧的车帘往外看,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静。
雷府的马车驶进学堂,停歇在宽敞的庭院里。
凌姑先行一步走出马车,与李靖宇等人站在马车外,等候如月和雷磊轩下马车。
“母亲,你说先生会不会不再收留我了?”雷磊轩看到如月即将走下马车,揪住如月的衣襟低声问。
看出雷磊轩的紧张,如月用手轻轻拍打雷磊轩双肩,温和地安慰:“不会的,先生说过只要你停学三天,是决不会食言的。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雷磊轩抬头看这位年轻的母亲,她显得轻松自在。根本就没把面见先生这事当作一回事,紧张的心稍稍放松,跟随如月走下马车。
时间还早,尚未到念书的时候,学友们三三两两散落在庭院的四周,他们看到雷磊轩跟两个年轻的女子从同一辆马车里走出来,都远远地观看,大多数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敬畏。这位沉静的雷大少爷,在他毒打了仇大公子之后,学友们才知道,这位文质彬彬的雷大少爷,有一身好武艺。
雷磊轩没有心思去理会学友们的敬佩,此时此刻的雷磊轩,头脑中装的都是先生严厉的面孔,以及先生手中那把又长又厚的戒尺。紧张的雷磊轩抓住如月的手,只觉得这纤细的手中,正向自己传送出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自己保持镇定。
“不用怕,没事的。”如月反手握住雷磊轩的大手,又一次安慰他。
李靖宇、凌姑以及雷府的其他护院、家丁看到雷磊轩对如月的依赖,暗中偷乐。这位大少爷比夫人足足高出半个头,在平日里举止老练,此时像二少爷一般依赖夫人。
那些远远观看的学友,在正面看的,从雷磊轩的惊慌失措和如月的从容不迫中,看到雷大少爷对这个年轻女子的依赖;那些从侧面和后面观看的学友,只看到雷大少爷跟一年轻漂亮的女子手牵手。就浮想联翩了。
学堂的差役带如月等人走入先生的小书房。
先生是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得知是雷磊轩的母亲亲自送他来学堂,彬彬有礼地请如月入座,叫差役上茶。
雷磊轩不敢抬头看脸带寒霜的先生,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如月身边,眼睛看向自己的脚尖。
如月大方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饮茶,她看到先生脸色难看,手中握一把又长又厚的戒尺,知道先生要责打雷磊轩。如月有心袒护雷磊轩,让他免去这一场责打,决定先发制人,她假装糊涂,对先生叹息说:“先生不知道,磊轩在家这三天中,是寝食不安,总想早返学堂念书。我们劝他出来散心,这孩子老是呆在院子里,独自念书,说是害怕落下功课。”
雷磊轩迷惑不解地抬头看如月,怀疑母亲急昏了头。这三天中。自己有两天半是在周家村游玩,只念了半天的书,母亲怎么就说自己天天在家中念书?
先生听了,绷紧的脸放缓和,满意地望站立在如月身边的雷磊轩,再想到这位雷大少爷平日的刻苦用功,心中的怒意消失了许多。
如月拿起雷磊轩的手,注视这位高大的儿子,含笑说:“这孩子,是难得的懂事,在家里总是抓紧时间念书,有空时照料弟弟妹妹。”
雷磊轩不好意思地低头,心里是一阵满足:原来在母亲的心里,自己是这样的好。
“这孩子,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见不得别人说父母的坏话。就拿这次打仇大少爷来说,他一听到仇大少爷抵毁父母,就气得把什么都忘了,才失手把仇大少爷打成那样……”如月把雷磊轩足足夸奖了一番,然后换了一副黯然神伤的神色,叹息说:“事后,这孩子想到自己违反了学堂的规定,后悔莫及,对我说:‘学堂不会收留我了,我不去学堂念书了’。”
雷磊轩急得摇如月的手,焦急地看如月。雷磊轩本人可没有说过不想来学堂念书,他真害怕先生会趁机不让自己留下。
先生也急了,望向如月和雷磊轩:“怎么会?我派出的差役已经说明了,只要雷大少爷停学三天。难道差役们没有说明白?要是一般的人这样痛打学友。是要驱赶出学堂的,念在雷大少爷一片孝心,平时对学友融洽相处,就格外从轻处置的。”
像雷磊轩这种品学兼优的学员,打灯笼都难找,先生还指望雷大少爷为学堂争光呢。
“对呀,学堂派去的两位大哥也是这么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如月现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抬头望站立在身边的雷磊轩:“磊轩,我都说过不用担心的。你在家里老担心被先生责打,你看,先生不是刚刚说过:只是停学三天,其他的处罚一概免去。”
“谢夫人,学堂里有规定……”先生要跟如月说明,戒尺击打手心,是对每一个犯错学员的惩罚,是不可免除的。
“先生,我知道学堂里的规定,会颂扬忠孝的精神。像我们家磊轩这样,一心要维护父母的名节、孝敬父母的学员,学堂会对其行为进行嘉奖的,对不对?”如月抢先一步,在先生说出处罚雷磊轩之前。说出自己的看法。
先生一时语塞,忠孝精神确实要颂扬,可学堂的规定也要执行。有什么办法既可以颂扬忠孝精神,又可以执行学堂规定的办法的呢?先生苦恼。
雷磊轩吃惊地看如月,他已经作好了挨戒尺的准备。学堂能够让雷磊轩继续在这里念书,雷磊轩就心满意足了,让先生嘉奖自己痛打了仇大公子?雷磊轩想都不敢想。
李靖宇和凌姑听到如月的话,是相视而笑,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学堂会嘉奖打架的学员。
“怎么,先生难道认为磊轩做错了,他应该听任仇公子继续造谣、诽谤父母?”如月看到先生犹豫不决。目视先生,进一步逼问。
“不!不!雷少爷制止仇公子造谣,维护父母的名节,是对的。”先生连连摆手,语气猛地一转,“不过……”
“磊轩,你看,先生都称赞你做得对。你既然是对的,怎么还会受到惩罚呢?这下你总应该放心了。”如月不等先生的下文出来,兴高采烈地看雷磊轩,然后才征求先生的意见,“先生,从来只有处罚做错的人,哪里有处罚做对的人,是不是?”
“当然。”先生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
先生要例行处罚雷磊轩的话,一直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身不由己地承认雷磊轩是对的,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位年轻的母亲。
先生发现,雷磊轩这位年轻的母亲不仅拥有出众的容貌,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自信,明白这是一个可以左右一切的角色。再看看如月和雷磊轩牵在一起的手,以及如月望向雷磊轩那抚慰的目光,先生就知道,自己要是不趁早放过雷大少爷,这位谢夫人还会跟自己纠缠不清的。
先生果断决定息事宁人,再次对雷大少爷从轻处置。
“谢夫人,雷大少爷的孝心,确实让人敬佩,因为学堂另有规定,嘉奖就免了。”先生无可奈何地对如月说后,转向雷磊轩,“雷少爷,你殴打仇大少爷的事,学堂就不再追究,希望你以后不再殴打其他学员,安心念书。”
“磊轩。还不上前谢过先生。”如月放开雷磊轩,推他上前。
雷磊轩老老实实地上前给先生致谢,犹如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免去先生的那顿责打。
如月带人离开先生的小书房。
几个跟雷磊轩要好的学友,看到雷磊轩走出先生的小书房,都围上来,惊讶地发现雷磊轩居然毫发无损。很快,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如月身上。
如月含笑看这些少年,用友善的目光迎接他们好奇的目光。
这些学友们看到,在雷磊轩身边这位年轻的女子,年纪似乎比雷磊轩大一点,穿着考究,长得花容月貌,举手投足间隐隐流露出不可亵渎的威严,身后那些随从们对她是毕恭毕敬的。
“雷少爷,她是谁呀?”一个学友轻声问。
雷磊轩才地回答,另一个学友从远处跑来,这个冒失鬼推开众人,挤到如月跟前,笑看如月:“雷少爷,这是你房中的人吧?真漂亮。”
李靖宇、凌姑等人,听到这个冒失鬼的话,是啼笑皆非。
“胡说,这位是我的母亲。”雷磊轩急忙向学友介绍,以免闹出笑话。
在场的学友一听说如月是雷府的女主人,再细看如月看向雷磊轩那柔和的目光,不是情人间那种柔情似水,更像长辈对小一辈的关怀,他们都收起随便的举止,给如月请安。那个冒失鬼就讪讪地,喃喃自语:“我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年轻的母亲。”
“我很年轻?谢谢你的夸奖。”如月温和地冲那个冒失鬼笑,“我还以为自己变成老太婆了。”
周围的人都笑了,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如月叮嘱了雷磊轩几句,就上马车回家去了。雷磊轩站立在原地,目送如月乘坐的马车远去。
雷磊轩的学友们兴奋地议论:
“雷少爷,你母亲真美丽。”
“雷少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年轻貌美的母亲。”
“雷少爷,你母亲对你真好,要不是她太年轻,真看不出她是一个后母。我母亲对我,都没有你母亲对你这样好。”
……
“我母亲是世间最美丽最温柔的人。”雷磊轩骄傲地面对周围的学友,说出埋藏在心底的心愿:“我以后要找一个像我母亲这样,既美丽又温柔的女子为妻,否则宁可终身不娶。”
(道歉:原本要在2月4日开始更新,饭局太多了,身不由己。请亲们原谅。)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65谁的孩子
趁这晌午时候,如月照例在午睡,雷振远不在家,仇洪良外钻到李姨娘的房间休息去了,卢夫人偷偷摸摸带上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溜出了沁芳院。
几天前,仇大公子被雷磊轩一顿痛打,卢夫人又被仇洪良一顿狠打,沁芳院的门口一直紧闭,只有周神医来到时,才打开。憋了几天的两个小孩子,早就闷得慌,走出沁芳院就如同脱离了囚笼,欢呼雀跃。卢夫人要带领孩子到后花园去玩耍,才走到半道上,仇大小姐就让一对迎面飞来的蝴蝶迷住了,与仇二公子追逐着蝴蝶,要扑下来玩。
卢夫人在通往后院的道路上漫步,等候扑蝴蝶的孩子。随着身体的活动,卢夫人的背部是隐隐作痛,这是几天前遭到仇洪良毒打留下的创伤。卢夫人身体上的伤在作痛,一颗心也在痛。一家人在雷府的处境是日趋糟糕,仇洪良对卢夫人的态度渐趋恶劣,让卢夫人很是伤感。
雷振远一身酒气,带领随从由外面进入后院。雷振远刚刚在外面跟人谈成了一笔大买卖,此时的雷振远心情舒畅,脚步轻松。灌进肚子里的花雕酒后劲上来,雷振远渐觉得困倦,他要回玉馨院休息。
卢夫人只顾黯然神伤,不提防雷振远忽然出现,要回避已是来不及,只好强打精神堆上笑脸,上前问候:“雷老爷,今天怎么有空回家?”
看到卢夫人,雷振远的好心情大打折扣,他想到了几天前卢夫人的大儿子在学堂散发谣言。已经有几分醉意的雷振远,斜眼看卢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脚下不停地往前走。
卢夫人听到这冷哼慌了神,自己要是触怒了雷振远,家人的处境会更糟糕,仇洪良会更加厌恶自己。卢夫人快走两步,走到雷振远跟前,向雷振远解释:“雷老爷,我向来是极少出来逛荡的。今天是孩子们吵得凶,我没有办法……”
“你话太多了。”
雷振远停下脚步,皱眉看卢夫人。听卢夫人的话语,好像是自己不允许她在雷府活动似的,这让雷振远生气,他从来没有限制过仇洪良一家人的言行。
卢夫人会错了意,以为雷振远在谴责自己,几天前在儿女面前说如月的坏话,以至于让大儿子在外面散发谣言。卢夫人急急分辩:“雷老爷,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小姐和三少爷不是你的亲生骨肉,都是听了莲儿那个死丫头的话,发过几句牢马蚤,偏偏让孩子听到了。雷老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我真的不是有意教唆孩子散布谣言,说最小的两个孩子不是你的亲生。”
跟随雷振远的人呆若木鸡地听着,这种话他们未曾听人说起过,等他们醒悟过来,自己听了不应该听的话时,已经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卢夫人的话。事已至此,跟随的人唯有狠狠地盯住卢夫人,恨她祸及自己。
卢夫人当自己的面,把不应该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雷振远气急败坏,扬手要给卢夫人一耳光,手举到半空又停下了,他恶狠狠地瞪卢夫人,从嘴里吐出几个字:“贱人!该死!”
看到雷振远气得铁青的脸,看清雷振远身后随从们惊慌失措的神情,卢夫人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居然当雷振远的面,在向外人散布谣言。卢夫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跪到雷振远跟前,声音发抖:“雷老爷,我是无心的。我只是要向雷老爷为几天前的事道歉,不是有意告诉这几个大哥,有关小姐和三少爷不是你亲生的话……”
唉,真是越描越黑。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远远地看到卢夫人向雷振远跪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跑到卢夫人身边,惊慌地看发怒的雷振远。
雷振远握紧拳头,终于控制住自己,没有给卢夫人一铁砂掌,将她送入阴间。雷振远陡地回头看身后的人,目光阴冷:“你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老爷,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随从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跟随雷老虎多年,要是连这点基本的都不懂,早去跟阎王报到了。
“好!你们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雷振远环顾一遍跟随的人,强调了一遍,绕开卢夫人,昂首挺胸、怒气冲冲地离开。
自己当面开罪雷老虎了!卢夫人自觉大难临头,抱住两个小孩子,哭泣不止。
一肚子怒气的雷振远独自走入玉馨院。
里面静悄悄的,庭院里只有秋儿和锦儿坐在广玉兰花树下,摆弄身边一大堆的玩具。雷振远忍不住驻足,观看这两个引来是非的孩子。秋儿和锦儿玩得正起劲,只抬头看一眼雷振远,就继续低头摆弄手中的小木偶。
雷振远蹲下,上下端详秋儿和锦儿,试图从两个孩子身体上找到足以安慰自己的答案。两个孩子都低头玩手中的玩具,为了看得更详细些,雷振远双手分别捧起秋儿和锦儿的小下巴,出现在雷振远眼前的是两个胖乎乎的小脸蛋。雷振远又想起周神医唯独喜爱秋儿,困惑地打量这两张小脸蛋,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秋儿和锦儿被迫抬头跟雷振远对视,在他们姐弟俩的眼中,雷振远这张黝黑、长满胡碴而恶狠狠的脸,跟妖魔鬼怪没有什么两样,吓得他们哭鼻子,扔掉手中的玩具,爬起来要逃跑。
两个奶妈在屋里听到哭声,奔跑出来看到雷振远就在两个孩子的跟前,更是着急,害怕雷振远责怪她们将孩子弃之不顾,都加快了脚步走来。
雷振远伸出大手,轻而易举地扣住两个孩子的肩膀,将秋儿和锦儿牢牢地控制在眼皮底下。在酒精的作用下,雷振远看看锦儿,觉得不顺眼;看看秋儿,更觉得可疑。莲儿临死前的嘲讽在耳边回响,周神医笑吟吟的脸庞在眼前闪过,让雷振远更是心乱如麻,他瞪眼看秋儿和锦儿,用力摇晃两个孩子的肩膀,狠狠地逼问这两个一岁多的孩子:“你们到底是谁的孩子?你们是谁的孩子?”
两个奶妈走到雷振远身后,听到雷振远逼问孩子的话,大惊失色,惊骇地捂住嘴巴。
雷振远凶神恶煞的模样,把秋儿和锦儿吓坏了,两个孩子一齐扯开嗓子大哭。
凌姑、周妈、晴儿等人闻讯赶到,都被雷振远的举动吓呆了。
“老爷,你这样做,会伤到小姐和三少爷的。”周妈壮胆,战战兢兢地提醒雷振远。
雷振远看手中这两个幼小的孩子,意识到这两个孩子禁不住自己的摇晃,就停止了摇晃的动作,只用怀疑的目光看这两个拚命啼哭的孩子。
凌姑怀疑雷振远在发酒疯,扭头冲如月的房间叫喊:“夫人,你快出来,不好了。”
如月已被吵醒,下床才要出来看个究竟,就听到凌姑惊慌的叫喊,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测的事,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清雷振远紧紧抓住秋儿和锦儿不放,两个孩子在父亲的魔爪下挣扎啼哭,如月的心放下来,她脚下不停,恼怒地喝问雷振远:“老爷,你这是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喝,让雷振远情不自禁地打个激灵,顺着声音望去,如月披散着长发、身穿睡衣奔来,她眼睛中怒火喷薄而出。笼罩在熊熊怒火中,雷振远酒醒了一半,及至看清秋儿和锦儿在自己的手中拚命啼哭,血浓于水的父子(女)之情顿生,雷振远松开了手。
秋儿和锦儿扑到如月身上,抱紧母亲的双脚啼哭不止。
如月蹲下,一手环抱一个孩子,用母亲特有的温柔轻轻抚慰两个受惊的孩子。如月无意之中掀开了锦儿的衣领,意外地看到锦儿的肩膀上有清晰的抓痕,再查看秋儿的肩膀,也有明显的抓痕。
“老爷,你看看。”如月怒气冲冲地对蹲在对面的雷振远叫喊。
对上如月气恼的眼睛,看到被自己吓得拚命啼哭的孩子,雷振远头脑完全清醒过来,他不再怀疑这两个孩子是否是亲生,为刚才的举动后悔莫及。
“夫人,这是……刚才我是……”雷振远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心虚地避开如月的目光,走入房间一头倒在床上。
秋儿和锦儿在如月的抚慰下,渐渐停止了啼哭,困倦地伏在如月身体上,抱他们回婴儿室不久,就睡着了。
如月回到房间,看到雷振远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床帐顶部。如月怒气未息,自顾躺在里边不理睬雷振远。
“不行,得叫他们尽早离开。他们老在眼前晃来晃去,难得过安静的日子。”雷振远想了许久,主意一定,话就脱口而出。
“你要叫谁离开?!”如月听得气炸了,猛地坐起来,要跟雷振远拚命。
“你不是一直看仇洪良一家子不顺眼么?我要他们离开,你有什么可气的?你应该称心如意才对。”雷振远奇怪地看如月。
“你是要仇洪良一家子离开这里?吓了我一大跳,你干什么不说清楚。”如月拍拍胸口,让魂魄归位。雷振远刚刚跟秋儿和锦儿过不去,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如月还以为雷振远要驱赶这姐弟俩呢。
雷振远更奇怪:“那你认为,我要谁离开这里?”
“你不说清楚,我哪知道。”如月不满地嘀咕。
雷振远主动提出要仇洪良一家子离开,如月很快高兴起来,将刚才对雷振远的不满抛到脑后,和雷振远合计叫仇洪良一家搬出雷府的事。
“叫他们找房子,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不如我亲自帮他们找,叫他们趁早搬出去。”如月趁热打铁,要雷振远早早打发走仇洪良一家子。
“夫人,清州城的情况你不及我熟悉,由我来找房子。要是找到的房子不合他们的意,让他们搬出去住下后,自己再另外找宅院。等十几天后,他们的孩子伤势稍好,就叫他们搬出去。”雷振远是主意已定,要仇洪良一家人早早搬出雷府,现在他一见到仇洪良一家子,就心烦意乱。
如月喜出望外,狠狠地在雷振远的脸庞上噌了一下:“老爷,你真好。”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66周叔叔来了(上)
雷府的前大厅里,没有一个服侍的下人,三个奶妈站立在大厅门口处,远远观看在大厅内玩耍的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如月和雷振远坐在大厅的正中,低声地交谈着。
一辆马车缓缓驶进雷府,在前大院里停下,身材挺拔、身穿白长袍的周志海从马车里走下,悠闲自在地环视雷府。李管家走上去,告诉周志海说,老爷和夫人在大厅里等候多时了。
“老爷,夫人,回春堂的周公子来到了。”
随着李管家的禀报,风流倜傥的周神医出现在大厅门口,脸上带着从容自在的淡笑。
雷振远以沉默来迎接周神医。如月从椅子上站立,远远地向周志海打招呼。晴儿从外面走进来,泡上一杯香茶。
蹲在一把椅子上的小鹏轩,看到周志海,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他马上跳下椅子,伸开双手向周志海奔跑过去,欢乐地叫喊:“周叔叔,你来了。”
锦儿和秋儿看到了周志海,都欢笑起来,一前一后向周志海奔跑过来。
周志海伸手抱起最先跑到自己跟前的小鹏轩,将这个小老虎高高举起,大人爽朗的笑声和小孩子欢乐的笑声混在一起。小鹏轩从周志海身上下来时,手中就多了一个新鲜的小玩艺。
锦儿赶到周志海跟前,刚才的情节又重演一遍。
落在最后的秋儿赶到周志海跟前,周志海抱起秋儿送给小玩艺后,并没有马上放下,亲昵地跟秋儿低低地说话。秋儿还不会说话,小手缠绕周志海的脖子,眨眼看这位年轻英俊的叔叔,十分开心。
如月愉悦地看这一切,心中暗暗好笑。周志海上门给仇大公子疗伤,每次都变着花样送给孩子们小玩具。二十几天过去,周志海成了最受雷府小孩子们欢迎的客人。自己的孩子得到别人的喜爱,对于每一个母亲来说,都是件愉快的事。
雷振远看得心烦,他这个父亲回家,只有小鹏轩一人欢迎,周志海来到了,三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跑来迎接。孩子们喜欢周神医,胜过喜欢父亲,这个认知让雷振远不自在。
“夫人,不明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以为周公子就是孩子们的父亲。”雷振远凑近如月,酸溜溜观看三个孩子围绕周志海转。
如月偷眼看晴儿已经退回大厅外,身边没有其他人,毫不客气地伸手在雷振远强壮的腰部拧了一把,横眼看痛得直皱眉的人,幸灾乐祸地说:“活该!谁叫你这个父亲做得不像父亲。还好意思眼红孩子亲近别人。”
雷振远气闷,要反驳如月,反省一下自己,确实极少接近秋儿和锦儿姐弟俩。雷振远只好在心中暗自埋怨小鹏轩:在几个孩子中,我最疼爱你,你居然为了一个小玩艺,去讨好周神医,小浑蛋。
周志海低声跟秋儿嘀咕了许久,才放秋儿下来。
三个奶妈知道如月和雷振远找周志海有事,在大厅外叫喊几声,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心满意足地观看刚到手的小玩具,向自己的奶妈走去。
雷振远看到三个孩子乐颠颠地跟随奶妈消失在大厅外,心里恢复了平静:孩子们喜欢的,并不是周神医其人,而是周神医带来的小玩具。
如月热情周到地请周志海上座,捧上香茶,直接说明找周志海的用意:“周公子,我们要了解一下,表大少爷的伤势恢复得怎样了?”
周志海轻松地品茶,显得随意:“雷老爷,谢夫人,仇公子身体上创伤已经愈合,折断的手要十天左右,才可以痊愈。”
如月听了周志海的话,开心地笑了。仇大公子要是十天可以痊愈,那么如月和雷振远商量三天之后,请仇洪良一家子搬出雷府的计划,可以如期执行。
“十天可以痊愈,真是太好了。”如月脱口而出,望向雷振远,两人相视而笑。
周志海心中犯糊涂,他记得清清楚楚,仇大公子是因为中伤如月才被雷磊轩打伤的。仇大公子伤势痊愈,值得如月和雷振远这样高兴?周志海心中有疑问,聪明透顶的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若无其事地喝茶。
“周公子,你去给表大少爷诊治的时候,我们跟随一起去,探看表大少爷的伤势。”雷振远告诉周志海。
周志海闻言一怔,很快恢复常态,轻松地:“好的。”
雷振远、如月和周志海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沁芳院。如月他们才在院门露面,就有丫头跑去禀报仇洪良和卢夫人。
仇洪良正在西厢房里跟李姨娘闲谈,听说雷振远和如月登门拜访,沉下脸:“他们来干什么?”
“老爷,他们来干什么,我们出去看,不就知道了?”李姨娘撒娇地推搡仇洪良。
卢夫人躺在东厢房里,听说如月和雷振远来了,挣扎着要下床,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卢夫人重新躺下,颓丧地说:“算了,我这种模样,去了也是惹人笑话。现在,我可是处处讨人嫌的,成了个多余的人了。”
庭院里,如月坦然自若地接受下人的跪拜,环顾这个收拾整齐的庭院,都没有看到仇洪良和卢夫人的身影,心中怀疑。没有看到居住在沁芳院的人,如月并不心急,她知道,雷振远的耐性更少,轮不到自己去催促。
雷振远站立在庭院中,负手问赶来请安的下人:“仇老爷呢?”这是自家的庭院,进入这里就有种做客的感觉,让雷振远很不爽。
周志海悠闲自在地观看院中景致,对身边来往的人熟视无睹。
“雷老爷,谢夫人,今天难得有空,到沁芳院来玩。周公子,又麻烦你来给小儿诊治了,请一齐到小厅内喝茶。”仇洪良刚刚从西厢房里钻出来,他脸带笑容,热情地请来人到小厅里小坐。
李姨娘跟随在仇洪良身后出来,笑容可掬地招呼来人。
奇怪,卢夫人到哪里去了?如月心中带着问号,环顾一遍四周,仍没有看到卢夫人的身影。
如月记起来沁芳院的目的,将卢夫人的去向抛弃一边,向仇洪良简洁地说明来意:“仇老爷,老爷和我今天来到沁芳院,主要是探看表大少爷伤势的。不知道表大少爷现在身体怎样?”
仇洪良心中暗骂如月和雷振远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当初将半死不活的大儿子抛弃不理,现在又假惺惺来关心。仇洪良心中在骂如月和雷振远,表面上装得感激不尽的模样,感谢雷振远和如月能够屈尊到沁芳院探看大儿子:“谢谢雷老爷和谢夫人的关心,小儿在周公子的精心治疗下,恢复得差不多了。”
仇洪良带人进入仇大公子的房间。
仇大公子躺在床上,看到雷振远和如月,下意识地咬紧嘴唇,恨恨地看这两个雷府的主人。接着仇大公子又看到了周志海,高兴地叫喊:“周叔叔,你来到了。”
二十几天的接触,仇大公子已经对风流倜傥的周神医产生了好感。
仇洪良殷勤地请雷振远、如月和周志海上座,又吩咐丫头们泡茶。
雷振远泰然自若地观看周志海给仇大公子检查受伤的手,不理会仇洪良殷勤的招呼。丫头们捧茶到跟前,雷振远并不接茶水,挥手示意丫头放到桌子上,专注地看周志海给仇大公子检查伤势。
如月才走进房间,就接触到仇大公子仇恨的目光,心中凛然:经过了雷磊轩痛打仇大公子的事件后,仇洪良一家人对自己的仇恨更深了。
得尽快让仇洪良一家子离开雷府。
如月不由得想起雷振远为仇洪良一家人准备的宅院。这个宅院位于城北,前面一个大庭院,后面一正两侧三个院落,在清州城属于中等人家居住的宅院。让如月感到特别有意思的是,雷振远特意为仇洪良一家准备的宅院,跟如月在城北的小四合院邻近,中间只隔一座四合院。
雷振远办事的速度快得让如月刮目相看,跟如月商量过后,雷振远只用了五天时间,就买下了城北那座宅院。或者,是因为雷振远迫不及待地要仇洪良一家子在眼前消失。
想到这些,如月满意地看坐在身边的彪形大汉,庆幸可以很快送走仇洪良一家子,不久就可以过上安宁舒心的日子。
“雷老爷,谢夫人,仇老爷,仇公子恢复得很快,再过十天就可以痊愈了。”周志海检查完毕,向等候的人告诉检查结果,双手娴熟地给仇大公子重新敷药。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周公子精心为小儿治疗,这些时间你不辞劳苦地来回奔跑,真是太感谢你了。”仇洪良一听周志海的话,喜欢地看躺在床上的儿子,不住地向周志海说感谢的话。
“仇老爷,这不算什么。”周志海淡淡地回答,他心中在想:要不是要趁机套问你的家底,顺便到雷府看望秋儿,我才懒得医治这个小浑球。
如月假装漫不经心地望向雷振远,遇上他向自己看来,两个人会心一笑:十天可以痊愈,三天后就可以照计划让他们搬走了,仇大公子可以到新家后再慢慢调养。
如月环视一遍房间里的人,看不到卢夫人,如月的心里总不踏实:卢夫人就是再恨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理由不现身的。如月探身问站在身旁不远的仇大小姐:“表小姐,你母亲呢?”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67周叔叔来了(下)
仇洪良听到如月的询问,急忙向女儿使眼色。
可惜!仇大小姐低头看地面,没有看到父亲的眼色。仇大小姐磨蹭了一会儿,勉强回答:“我母亲病了,躺在床上。”
“卢夫人生病了?”如月意外地望向仇大小姐,又转面向周志海,疑惑地看这位周神医。这里另有病人,周神医几乎天天到沁芳院,应该很清楚。
“我从来没有听说,这里另有其他人生病。”周志海不解地看仇洪良。
“谢夫人,周公子,内人不过是偶感风寒,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仇洪良忙为隐瞒卢夫人病情的事,向两个热心人解释。
李姨娘附和:“是呀,姐姐不过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躺两天就会好的。”
仇大小姐狠狠地瞪眼看李姨娘,敢怒不敢言。
如月心细,把这一切看在眼中,暗自琢磨: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如月看向雷振远,发现他静静地望向自己,在作某种暗示。如月果断地站起身,弯腰看仇大小姐,用亲切的语气说:“表小姐,带我去看望你的母亲。我好久没有看到你母亲了,很想跟你母亲说说话。要是你母亲身体仍不好,我让周公子给她瞧瞧。”
仇大小姐常听到母亲骂如月,知道两个人并不要好,可是如月最后那句话太有吸引力了,让仇大小姐听从了如月的吩咐,转身向外走。
仇洪良不希望如月见到卢夫人,他堆笑看如月:“感谢谢夫人的关心,内人得的是风寒,要是染给谢夫人,担当不起。谢夫人要跟内人闲聊,等她身体舒服了,我叫她去找谢夫人。”
如月若无其事地笑,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仇老爷,我都不担心,你害怕什么。你放心,有周神医在,什么病都不用担心。”如月说完,牵起仇大小姐的手,快步走出房间。
“哎呀,谢夫人,使不得的,不用去的。”仇洪良眼看如月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外,要追赶出去阻拦,察觉到身后有异样,转身细看时,雷振远阴郁地盯住自己。仇洪良不敢放肆,讪讪地对雷振远和周志海说:“你们看,谢夫人真是太热心了。”
仇洪良使个眼色给李姨娘,李姨娘向外走去。
如月跟随仇大小姐来到东厢房,凌姑和晴儿寸步不离地跟随进去。李姨娘赶到,要跟随进入东厢房,仇大小姐转身推李姨娘一个踉跄,“嘭”的一声把李姨娘关在房间外。
咳,仇洪良家中正战火纷飞。
卢夫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听到关门声,吃惊地向外望,看到仇大小姐带领如月、凌姑和晴儿向自己走来,心中是又恨又愧,转脸面向墙壁,吃力地责怪:“孩子,你带她们来干什么?”
想过去,自己处心积虑赶如月离开雷府,都是功亏一篑。现在自己落到这种凄凉的处境,让如月看到,岂不是让如月开怀大笑?
“母亲,谢夫人说她要看望你,你要是身体不舒服,谢夫人说可以叫周叔叔给你治疗。我就带谢夫人来看你了。”仇小姐期待地看如月,希望如月能够信守诺言。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如月向仇大小姐点头,表示自己会信守诺言。如月再往床上看,卢夫人头发蓬乱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真病还是装病,如月慢慢走近,跟躺在床上的人客套:“卢夫人,我们好久不见面了,听表小姐说你生病了,特意过来看望。”
凌姑和晴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