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56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拳打在嘴角上,顿时嘴里有一股腥腻。好打斗的仇大公子哪里肯吃亏,狠狠一拳向雷磊轩当胸打来。雷磊轩敏捷地闪过,顺势一脚把公子大公子踢倒地上,上去拳脚相向,打得仇大公子没有还手的能力。滚在地上哭爹喊娘。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看到大哥吃亏,丢弃风筝跑过来帮忙,他们才跑到跟前看到雷磊轩凶恶的模样,吓得掉头就跑。
几个下人经过,看到大少爷暴打表大少爷,吓得远远避开,装作没有看到。
张护院路过,跑来拉开了雷磊轩,仇大公子的皮肉之苦才宣告结束。
“我告诉父亲和母亲去。”仇大公子强忍住身体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
张护院弄不明白雷磊轩为什么要痛打仇大公子,然而看到雷磊轩叉腰轻蔑地看仇大公子逃跑。从中看到了雷振远凶狠的影子。
如月对荷花池边的事,浑然不知。
雷振远回来后,雷磊轩也很快从外面进来,一家六口在玉馨院的小厅里用餐,如月、雷振远和雷磊轩坐在较高的桌子上,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坐在低矮的桌子上,由各自的奶妈喂饭。
才吃到一半,就有在玉馨院外侍候的人进来禀报,说卢夫人有急事求见如月。
如月皱眉,吃一顿饭都不能安宁,吩咐进来禀报的人:“叫卢夫人稍等一会儿,就说我正在用餐。”如月不悦的同时,心中也有些好奇:卢夫人被仇洪良禁足一年多,现在突然走出沁芳院来找自己,她到底有什么急事?
她不是来找茬,就是来求自己的。不管是哪一种理由,身为雷府女主人的如月,都不会向卢夫人示弱的。
晚餐后,卢夫人带领仇大公子走进来。卢夫人一脸急怒,进入小厅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对如月说:“谢夫人,你看看我孩子身体上的伤。”
在小厅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仇大公子身体上看去,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仇大公子的脸孔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眼角上肿得像馒头。卢夫人再撩开仇大公子的衣服,腹部、背部都有许多伤痕,仇大公子稍一活动就痛得呲牙咧嘴。
如月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实在有点幸灾乐祸,这浑蛋也有被人修理的时候!如月注视卢夫人,实在想不明白卢夫人为什么特意上门,让自己欣赏仇大公子的伤痕:“卢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表大少爷的伤从哪里来的?”
“你问问大少爷。”卢夫人的语气很冲。
大家齐刷刷地看雷磊轩,心中都明白了几分。雷振远的眼中透出寒光,狠狠地看雷磊轩。
小鹏轩来凑热闹,看到仇大公子,拉住如月的裙子。指向仇大公子:“母亲,他踩我。快打他,打他!”
咳,小小的年纪,已经有了报仇的念头。
“孩子,母亲没空。别吵!”如月心烦意乱,没功夫理会吵闹的小鹏轩。
卢夫人看到小鹏不停地叫嚷要打仇大公子,吃惊地弯腰问:“二少爷,你的手为什么受伤了?”
“这个坏蛋踩的。”小鹏轩恨恨地指仇大公子,看到如月总不理会自己,又跑到雷振远的跟前吵闹。
雷振远抱起小鹏轩,不耐烦地问雷磊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雷磊轩仰脖子看天空:“他抢了弟弟妹妹的风筝,还踩伤了二弟的手,我打了他一顿。就这么简单!”
“卢夫人,是这么回事吗?”如月淡然问一副兴师问罪样的卢夫人,脸上现在嘲讽之意。你的孩子先欺负我的孩子,我都没有过问,你倒找上门来问罪了。
卢夫人口吃:“谢夫人,这个,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听说大少爷打了我的孩子,就来问个清楚。”卢夫人狠狠地瞪眼看仇大公子,这个浑蛋刚才在家中只说自己被雷磊轩痛打,没有说自己抢了如月孩子的风筝、踩伤了小鹏轩的事。
本来前来找茬,要给如月一个难堪,现在卢夫人自己难堪地站在这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踩伤了手?”雷振远观察小鹏轩的手,才发现小食指包裹得像小粽子一样,心疼地捧住问:“鹏鹏,疼吗?”
雷振远一回到家就用晚餐,小鹏轩还没来得及告诉父亲自己受伤了,此时看到父亲询问,委屈得哇哇大哭,用手指仇大公子哭叫:“是他踩我的,父亲,快打他。”
在四个子女中,雷振远最疼爱小鹏轩。身为一个成年人,雷振远当然不会听从小鹏轩的话,责打仇大公子;身为一个慈爱的父亲,雷振远捧起小鹏轩包裹得小粽子一样的小手指,轻轻地呵气,温和地哄劝小鹏轩。
卢夫人尴尬,站立在那里左右为难,这上门找茬,恐怕会变成上门赔罪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
摆在如月眼前这桩事,确实够棘手的:训斥雷磊轩,可能会挫伤他保护弟妹的积极性;置之不理吧,卢夫人找上门来,毕竟仇大公子被修理得惨不忍睹,这样做有袒护自家孩子的嫌疑。
都说男人是一家之主,如月决定把这事交给雷振远来处置,自己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等候雷振远裁决。
雷振远安抚了啼哭的小鹏轩,发现在场的人都盯住自己看,有些头痛,思忖一下才摆出一副严父的架势,训斥雷磊轩:“你去年才中了秀才,知书识礼的人,将表弟打成这模样,成什么了。去向你表弟道歉,以后别这样了。”
如月听说要雷磊轩向仇大公子道歉,心里不舒服,然而雷振远话已出口,只有闷闷不乐地看将脸扭向一边去。
仇大公子就露出得意之色,要趁机羞辱雷磊轩。
在雷振远威严的逼视下,雷磊轩僵硬着身体走到仇大公子跟前,冷冰冰地盯住仇大公子的眼睛,直让仇大公子心惊胆战。雷磊轩嘲弄地看战战兢兢的仇大公子,开口“赔罪”:“你再敢在我的家里胡作非为,我揍到你下不了床。”
仇大公子吓得后退几步,靠在卢夫人身体上。
在场的许多人都愣住了。雷磊轩这哪里是赔罪,分明就是警告。
如月暗叫糟糕,雷磊轩这一举动,不仅仅是警告仇大公子,也有向父亲挑衅的嫌疑。如月担心地望向雷振远,提防他对雷磊轩不利。
果然不出所料,雷振远听到大儿子这别开生面的赔罪,暴怒起来,来不及放下小鹏轩,他左手抱小鹏轩,右手用力扇了雷磊轩一耳光,怒喝:“混帐东西!有你这样赔罪的?”
雷磊轩的脸庞上现出一个大红手印,他倔强地望向父亲,一声不出。
卢夫人和仇大公子控制不住内心的高兴,脸上都现出幸灾乐祸的笑。
周妈、晴儿等人吓得低头,不敢往下看。
雷振远放下手中的孩子,要进一步修理大儿子。
“老爷,你消消气,这事不能全怪磊轩的。”如月不能再袖手旁观,娇小玲珑的身体挡在雷振远和雷磊轩之间,仰脸望雷振远,“磊轩是不应该下这样重的手伤表大少爷,可要不是表大少爷有错在先,磊轩就不会动手打他。磊轩这样做,其实也是因为他疼爱弟弟妹妹的缘故。”
雷磊轩听了,眼眶中泪水打转,低头不语。
雷振远恨恨地瞪眼看雷磊轩,放弃了继续教训大儿子的打算,重新抱起小鹏轩,任由如月来处置这事。
“磊轩,你出这样重的手打表大少爷是不对的,万一让表大少爷受了重任,就不好办了……”如月教育雷磊轩,说得头头是道,虚伪得像在做戏。
不过,卢夫人和仇大公子听了很舒服,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如月目光的余波看到卢夫人和仇大公子的脸色,心痒痒的,暗暗骂:“叫你先得意几分钟,等一下有你们好看的。”
教育过雷磊轩,如月转脸面向仇大公子和卢夫人,仍是一副严肃的模样:“表大少爷,你是一个十几岁的人,居然还欺负几个才会走路的孩子和小丫头,你不觉得害臊?我不相信学堂里的先生没有样教你怎样做人。你要是手脚发痒,可以找府上的护院们去练几招。卢夫人,我会管教磊轩叫他别再打表大少爷,你也应该管教自己的孩子,别老是让他们欺负我的孩子。你是一个母亲,我也是一个母亲,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了,做母亲的心中都难过。”
呃,如月不仅教育孩子,连带卢夫人都顺便教育了一番。
雷振远瞟几下如月,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夫人伶牙俐齿。
雷府的其他人听了如月的话,心中解气,暗暗偷笑。
卢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急忙为仇大公子抢风筝、踩小鹏轩手指的事,向如月道歉,又狠狠地当众教育了仇大公子一番。
事情处理完毕,卢夫人拉仇大公子狼狈离开。雷磊轩也回自己的院子去。
走出玉馨院,脱离了如月和雷振远的视线,雷磊轩几步追上卢夫人和仇大公子,拦在他们跟前狠狠地警告:“别再欺负我的弟弟妹妹,再有下次,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卢夫人眼看雷磊轩大步离开,气得差点晕倒:仇大公子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还算手下留情?
玉馨院外服侍的众媳妇看到了这一幕,等卢夫人和仇大公子走远后,咋舌低叫:“大少爷刚才那个凶狠样,真像老爷!真是头小老虎!”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61再打仇大公子
才过几天,仇大公子又被雷磊轩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条小命差点葬送在发飙的小老虎身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仇大公子因为欺负如月的三个孩子,被雷磊轩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几天之后,仇大公子身体上的伤痕痊愈,可以重新回学堂念书时,仇大公子心中实在痛恨雷磊轩这位表兄,并暗自发誓要报仇。
这天中午,雷振远难得有空,回家吃过午饭后,在后院大厅里跟李管家商谈府上的事务。如月用过午餐,照例在玉馨院午睡。
不久,从外面有人飞奔到玉馨院外,在玉馨院外侍候的人匆匆进内禀报。
周妈听了传话,走入房间用力摇晃熟睡中的如月,紧张地叫喊:“雪儿,快起来,出事了。大少爷在学堂里打伤了表大少爷,两个人都被学堂的人送回府上。”
刚刚苏醒过来的如月大吃一惊,简单梳洗后,就匆匆忙忙往前面赶去。今天雷振远恰巧在家,以雷振远的暴躁脾气,雷磊轩闯祸时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先痛打一番再问个究竟。
如月才进入前大厅,就看到阴霾的雷振远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旁边的椅子上侧坐着两个学堂来的差役,雷磊轩绷脸站在雷振远的身后,仇大公子躺在地上的木板上。如月忐忑不安,走到雷振远身边的椅子坐下。向躺在木板上的仇大公子看去时,如月惊骇得忘记了接晴儿递上来的香茶。
躺在木板上的仇大公子,一动也不动,全身血痕斑斑,他的额头上缠绕一块布片,端正的五官因为严重受伤已经变形,整个脸上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惨不忍睹!
如月不能置信,这就是雷磊轩的杰作。如月回头看身后站立的雷磊轩,看到他没有一点惊慌和悔意,真怀疑是学堂的人弄错了。
仇洪良和卢夫人匆匆赶到。
仇洪良只是惊异地看一下躺在木板上的儿子,就镇定地坐到椅子上。
卢夫人看到仇大公子躺在木板上,心痛难忍,扑到仇大公子身上痛哭流涕:“孩子,你受苦了。”
“哎哟——”仇大公子惨叫起来。
“这位夫人,仇公子身体上多处受重伤,右手断了,你不能碰他。”学堂来的差役阻止卢夫人抱仇大公子。
咳,这仇大公子伤得真不轻。
“大少爷,你竟然把我的孩子打成这样。”卢夫人怒视罪魁祸首,却遇到了雷磊轩冰冷的目光,吃了一惊,才坐到椅子上。
学堂的差役看到双方的家长都到齐了。才告诉事情的原委:“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雷公子和仇公子在后花园里忽然打起来。其他学友劝阻,都不能制止,幸好先生及时赶到,才制止雷公子毒打仇公子。带两位公子回去问话,其中涉及你们雷府的隐私,小人在这里就不学舌了。先生叫小人转问雷老爷和仇老爷:此事是你们私下解决,还是由学堂出面调解?先生的意思,你们是亲戚,最好能够私下解决。”
“行,我们双方私下解决。”雷振远一口答应。
仇洪良和卢夫人都同意私下解决。由学堂出面,无非是叫雷府出银子治疗仇大公子,实属多此一举,仇大公子就是自己摔伤了,这药费仍旧是雷府出的。
学堂的差役满意点头,接着告诉雷振远和如月:“雷公子毒打学友致重伤,要在别人,是被逐出学堂的。雷公子平日发奋学习,对学友是和睦相处,他这次打仇公子是事出有因,就罚雷公子在家思过三天。再到学堂念书,以示警戒。”
如月连忙为学堂的网开一面致谢,并叫来李管家,送两个学堂差役,赏给两个差役茶水银子。
学堂的人一走,卢夫人就急于为儿子讨回公道,她对雷磊轩怒目而视:“大少爷,你为什么把表弟往死里打?太不应该了。”
雷磊轩昂首挺胸,对卢夫人的话置之不理。
如月看得气闷,雷磊轩在家中性子随和,关心幼小的弟弟妹妹,也从不随意打骂下人。今天雷磊轩忽然把仇大公子打成重任,又无一丝悔过自新的意思,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雷振远将雷磊轩从身后拖到跟前,狠狠在甩到地上,厉声问:“你老实说,为什么将表弟打成这样?”
雷磊轩从地上爬起来,沉默不语。
仇洪良沉默地观看、等候。卢夫人对雷磊轩是恨之入骨,总想暴打雷磊轩以出心中恶气。
“磊轩,你如实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打大表弟?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如月注意到,雷磊轩脸上有愤怒之色,柔和地问他。
雷磊轩环顾在场服侍的下人,压下心中的怒气:“母亲,先叫服侍的人统统出去。”
如月惊诧,挥手叫服侍的人出去。
晴儿带领服侍的下人走出大厅,将在外面侍候的人赶离大厅门口,自己远远地在庭院里看守,不让人靠近大厅。
“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雷振远阴郁地看雷磊轩。
此时雷振远的心情是复杂的。雷磊轩是他的大儿子,在学堂里因为奋发向上,深得先生的喜欢;在家中,雷磊轩每天凌晨跟父亲习武,这两年中武艺突飞猛进。雷磊轩是文武双全的奇才,让雷振远感到自豪。可是,现在雷磊轩不分深浅,将同在一个府邸中居住的表弟打成重伤,让雷振远感到失望。
“你们问问他,在学堂里跟我的学友们都说了些什么!”雷磊轩盯住躺在地下的仇大公子,竟然狂怒得不能自控,抬起脚要往仇大公子胸脯上踩下去。
“磊轩,不要!”如月失声惊叫,要阻止雷磊轩踩踏仇大公子。
如月心中很不喜欢仇大公子,但是不至于希望仇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如月更不希望仇大公子死在雷磊轩的脚下。
仇洪良被雷磊轩这一惊人之举震得猛地站立,目瞪口呆地看眼前发生的一切。
卢夫人吓得捂住嘴巴,浑身哆嗦。
雷振远一伸手把雷磊轩拉开,及时制止了雷磊轩踩仇大公子。雷振远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雷磊轩用手指吓得半死的仇大公子吼叫:“这个浑蛋,竟然在学堂里对我的学友说,我最小的弟弟妹妹是野种。”
自幼在孤寂中长大的雷磊轩,很珍惜现在的家庭:美丽温和的母亲。活泼可爱的弟弟妹妹,听玉馨院中发出的欢声笑语,是雷磊轩最大的享受。雷磊轩不能容忍别人污蔑自己的家,破坏这个幸福的家。
雷磊轩的话,仿佛在大厅里炸起一个响雷,震得四个大人僵化,定形在原地。
如月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气得七窍生烟,目瞪口呆地看地上的仇大公子,一时间竟失去了言语能力。
在这个女人视名节更重于生命的社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在清州城中传扬开来,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们。就会对自己横加指责。即使如月自己不会在意人们的流言蜚语,此事对雷振远造成的心理压力,也会给家庭生活带来阴影。
“混帐东西!你这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刚才还在为雷磊轩打表弟致重伤生气的雷振远,现在杀气腾腾地俯视躺在木板上的仇大公子。敢到外面宣扬那对龙凤胎姐弟俩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嘲笑自己戴绿帽子,雷振远现在直想一掌将这个半死不活的少年送上西天。
卢夫人现在是悔青了肠子。雷磊轩几天前打伤了仇大公子,卢夫人看到如月并没有处罚雷磊轩,暗恨如月包庇、纵容雷磊轩,她在沁芳院中搜索枯肠说如月的坏话,不知有多少遍,其中之一就有如月跟周神医有私情、生下的龙凤胎姐弟俩不是雷振远亲生。卢夫人哪里会想到,当时自己泄愤的话语,会让当时在场的孩子记在心中,并拿到外面宣扬。
“是,是从我母亲那里听到的。”仇大公子惊骇地看逼近的雷振远,吓破了胆子,哆哆嗦嗦地回答近在咫尺这个恶狠狠的人。
如月、雷振远和仇洪良又一次震惊了。
一直惊异地观看事态发展的仇洪良,听到了仇大公子的话,扬手给卢夫人几耳光:“贱人,谁叫你乱嚼舌头,无事生非中伤谢夫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仇洪良咬牙切齿地咒骂,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卢夫人摔倒地上,坐在仇大公子身边后悔地痛哭流涕。
祸从口出!真是祸从口出!
如月敏感地预感到,新的灾难正悄悄地降临这个苦心经营的家,而给这个家带来灾难的,正是搬弄是非的卢夫人,她心里恨透了卢夫人。如月柳眉倒立,睁大眼睛看坐在地上的卢夫人,厉声质问:“卢夫人,你这样恶意中伤我,是何居心?你们一家子的吃穿用度,都是用雷府的银子,到头来你竟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卢夫人无言以对,唯有掩面痛哭。她好后悔!
“老爷,看看你的好亲戚。”如月伤感地望雷振远,甩手向大厅外走去。
“你!你敢竟中伤我的夫人。”雷振远阴森森地盯住卢夫人看,彻骨的寒意让卢夫人魂不附体。就在卢夫人自认小命不保时,雷振远冷若冰霜地扫了仇洪良一家三口。阴鸷着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父母都走了,雷磊轩当然也要离开。临走之前,雷磊轩狠狠地警告躺在木板上的仇大公子:“要是我的家中因此发生变故,你死定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62醉激雷老虎
雷振远一家三口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开。在大厅外面的下人也四散走开。
仇洪良走出大厅外,要叫人抬大儿子回沁芳院,看到大厅外空无一人,回想到如月没有到来时,雷府的下人百般奉承自己,仇洪良不免感叹世态炎凉。
正当这个时候,李管家带领几个家丁赶来,不仅指挥人抬仇大公子回沁芳院,还吩咐人即刻请谢大夫来。仇洪良和卢夫人是感激涕零,连声向李管家致谢。
谁知,谢大夫来到、给仇大公子检查后,摇头晃脑地说:“仇老爷,仇公子的伤势太严重了,小人无能为力,不敢耽误了仇公子的病情。请仇老爷另请高明,小人告辞了。”谢大夫说完,扬长而去。
仇洪良无法,要送大儿子到回春堂去给周神医治疗,派人找如月和雷振远商量此事。不久,派出的人回来说,老爷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敢打扰;怒气未息的如月将派出的人狠狠地臭骂了一顿。仇洪良思前想后,请来李靖宇,将自己的难处述说一遍后,李靖宇爽快在答应陪同仇洪良到回春堂,求周志海救治仇大公子。
周志海在药铺之上的楼阁中,悠闲自在地品茶,听明白仇洪良的来意后,周神医俊秀的眼睛在焦急的仇洪良和半死不活的仇大公子间来回移动,在救与不救间作选择。
“周公子,仇老爷是雷府的亲戚,你跟谢夫人又是好朋友,就看在谢夫人的情面上,救了仇公子吧。”李靖宇好人做到底,看到周志海在考虑,不遗余力地为仇洪良求情。
周志海深思一会儿,终于开口说:“看在谢夫人和李护院的份上,我看看。”周志海给仇大公子检查了一番,不理会仇大公子的嚎叫抚摸折断了的手臂,皱眉说:“这个断臂很费周折。行,我就给他医治。”
仇洪良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周神医优雅地向自己伸手:“老规矩,先付诊费后医人,一千两银子。”
要不是出于其他考虑,周志海根本就不打算医治仇大公子,要他免费医治是不可能的,他周神医救人是为了获利,不是做善事。
付过诊费。仇洪良和李靖宇暂时离开,楼阁里只剩下周志海和仇大公子。周志海一面给仇大公子清洗伤口,一面慢慢套问被打的原因。仇大公子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能有多大的心机,自然照实说出来。
有人怀疑那对龙凤胎孩子是自己的!
周志海惊得下巴掉地,继而啼笑皆非。自己要跟如月有共同的孩子,恐怕要等到下辈子了。
玉馨院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个小孩子已经等不及,先行吃饭了,雷振远仍在书房里没有回来。如月不耐烦,再次派出晴儿到书房去请雷振远:“你将我的话转告老爷:他要是回来吃饭,趁早回来;他要是不回来吃饭,我将他的酒菜送到书房中。”
不多久,雷振远就跟随晴儿回到玉馨院。
坐在餐桌上的雷振远,眉宇紧锁,一言不发地喝闷酒,大碗大碗的酒往嘴里倒,跟喝白开水一般。
如月看不下去,好言相劝:“老爷,你曾说过喝酒太多容易被人暗算,没有应酬你不再喝酒。你现在已经喝得够多了。不要再喝了。”
“我心里烦,不喝酒不知道干什么。”雷振远感叹,“我要一醉解千愁。”雷振远说罢,又倒了满满一碗酒,一仰脖子喝掉了半碗后,抓起整个清蒸的肉鸡撕扯着吃。
威震江湖的雷老虎,不害怕寒光闪闪的刀剑,却为流言蜚语愁肠百结。
如月看得心烦,知道这个家伙为了今天仇大公子在学堂说的话愁闷,想要劝说雷振远放开,然而这种话今天已经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遍了,再重复无益。
“我心里更烦,我也借酒消愁。”如月赌气,将摆放在雷振远跟前的半碗酒一口气全部喝光了。
“夫人,你竟然喝酒?!”雷振远抓肉鸡的手定形在半空,怔忡地看如月。
“母亲,你会喝酒?”雷磊轩瞪大了眼睛。
在小厅里服侍的人,都不安地看如月。
火辣辣的液体流经咽喉,呛得如月咳嗽了很久,一股热气从下往上涌,让如月脸颊热乎乎的霎时涨红。前世应酬的时候,如月常喝酒,穿越到这里后,似乎是第一次喝酒。如月忽视身体上逐渐变热的状况,装得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不就是半碗酒吗?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雷振远继续撕扯肉鸡来吃,不时瞟如月的反应,不太相信自己这位柔弱的夫人,能够消受得起这半碗的女儿红。
“母亲,你真的没事吗?”雷磊轩停止吃饭。留意身边这位年轻美丽的母亲,看到她的脸颊越来越红。
如月忍受身体上的燥热,满不在乎地说:“没事的,请放心。”
不过是在这略带寒意的春天感觉到热吗?又不是大问题。
吃过饭后,如月出洋相了。如月站立起来让服侍的人收拾碗筷,刚刚往后挪动一点,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恰巧靠在餐桌上才没有摔倒。
“母亲,你醉了。”雷磊轩惊叫。
“夫人,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周妈快步走过来,搀扶如月。
“没有,我没有醉。”
如月矢口否认自己喝醉了。如月并不是硬撑,她确实认为自己没有醉,能够清楚地知道四周的动静,就连雷振远懊恼的神色都收入眼底,怎么能算醉了?
小鹏轩走过来向如月伸手,如月才要抱小鹏轩,忽然感觉到右脚的地面凹下去,继而又感觉到地面摇晃不止,身体失去平衡的如月,整个人向小鹏轩扑去。在小鹏轩被母亲压扁之前,雷振远一伸手把如月拉住。
怪事!刚才地面怎么会凹下去、摇晃呢?如月怀疑发生了地震。可是环顾四周的人,好像他们脚下的地面并没有问题。
难道自己真的喝醉了?如月不禁暗自嘀咕。
雷振远二话没说,将如月半扶半抱地带回房间,放到床边上,低沉地命令:“快上床休息去。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胡乱灌一通,喝醉了不是。”
让雷振远教训自己,如月的心里不高兴,坐在床边瞟见雷振远愁眉不展地坐在桌子边,回想这个家伙近年来难得有笑容,今天听说仇大公子在学堂散布谣言。整张脸更是成了苦瓜脸。
这个自尊心极强极要面子的家伙,整天泡在苦水里,自己跟着遭殃。
不行,得激起这雷老虎的雄风,别老是在流言蜚语中纠结。
雷振远浑然不知如月正在计划对付自己,他正陷于激烈的思想斗争中:那对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江湖中的朋友听到自己戴绿帽子后,会怎样笑话自己呢?
如月向雷振远走去,感觉怪怪的,身体分明在活动,可是双脚好像没有接触到地面。
“喂,夫人,你要干什么?还不快到床上去躺下,小心摔伤了。”沉思中的雷振远,看到摇晃着向自己走来的人着急。
“雷老虎,你这个无恶不作的恶霸,竟然强行把我抢了来。”如月的手指快要戳到雷振远的额头,开口大骂:“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浑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定然会遭到报应。”
呃,没弄错吧,自己这位温柔娇媚的夫人,在痛斥自己的恶行?
雷振远傻眼看如月摇晃着走到跟前,反应过来后他的心里不太舒服:“夫人,我后来又下聘礼将你娶了来,你的双亲已经同意把你许配给我做夫人了。”
“浑蛋!还不是因为生米煮成熟饭。可怜我谢如月身为一个大家闺秀,白白地给你这个恶霸给糟蹋。”为表示心中的愤怒,如月向雷振远脸上扇去一巴掌,没有扇到。如月不知道是自己没有瞄准,还是雷振远闪开了。
雷振远伸手拉住扑向另一边去的如月,心中惶惶,这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向来温柔可人,还以为她死心塌地跟随自己了呢?雷振远怏怏不乐地问:“夫人,你后悔跟我在一起啦?”
雷振远忽然很害怕,害怕这位年轻美丽的夫人,哪一天会突然在自己的眼前消失。雷振远的心中充满了危机感。
“呸,谁会看上你,长得又老又丑。你都可以做我的父亲了。”如月半真半假地比划两人的长相,显得厌恶,“你整个人凶巴巴地,要我整天看你的脸色。”
竟然有人胆敢当面抵毁自己,雷振远心里大怒,要发作时,看到醉熏熏的如月脸颊脂红,整个人俏若桃花胜三分,而自己……
雷振远哑口无言、自惭形秽。雷振远自己比如月大十二岁,可如月肌肤如雪、娇小玲珑,而雷振远皮肤黝黑粗糙、身材魁梧,要跟别人说雷振远年长如月二十岁都有人相信。望着这位年轻美貌的夫人,雷振远自卑,知道自己配不上如月,要不是抢了来,这位出身官宦世家的谢二小姐,是不会成为自己夫人的。
看到雷振远惭愧不已,如月暗暗得意:“我就要你这个浑蛋知道,这辈子能够娶我为妻,是你的福气。别老是挑我的不是!”
雷振远垂头丧气地看如月。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位夫人平日里柔情似水,喝醉了就厌恶自己,可见她的心里其实是讨厌自己的。
“老爷,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吗?”如月笑盈盈地靠近雷振远,浑圆的胳膊缠住他的脖子。
刚才还直恨跟错郎的夫人,现在又千娇百媚地黏住自己,雷振远一时难以适应,讷讷地回答:“当然。”
“老爷,你武艺高强,对人又温柔体贴,能够做你的夫人,真是幸福。”如月陶醉地依偎在雷振远胸前,微闭上眼睛。
夫人刚才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现在又将自己夸得举世无双,雷振远晕眩。
如月要抬头观察上方的脸庞。糟糕,怎么头晕沉沉的?眼睛居然酸涩得难以睁开。
一定要坚持住,这激将法还没有完成呢。
“老爷,你样样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如月故意吊雷振远的胃口,说了一半就停歇,看到雷振远瞪眼看自己时,才继续说:“老爷,你太胆小了。”
什么?!
雷振远推开如月,暴跳起来。江湖中谁人不知雷老虎一身是胆,居然说雷老虎太胆小了!
雷振远怒不可遏地吼叫:“是谁说我胆小的?”
这暴怒模样,大有将说雷老虎胆小的人送入阴间,心证明雷老虎杀人不眨眼、胆大包天。
如月摇晃着,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才站稳了,毫不客气地说:“我说的。你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别人说你的坏话,惶惶不可终日。不是胆小鬼,是什么?”
被如月说中了心病,雷振远憋气,想要反驳又不能否认如月的话,他确实在担忧,害怕别人在背后嘲笑自己戴绿帽子。
“振远,你看我像是那种不知廉耻、跟人随意苟合的人吗?”如月含情地凝望,期待着。
雷振远回望这位年轻美丽的夫人:“不是。”
如月提高了语气,大声问:“振远,你武艺高强,放眼江湖中无人可以匹敌,有人敢当面取笑你吗?”
“没有。”雷振远的回答干脆利落,充满自信。谁敢当面取笑雷老虎,除非他活腻了。
头是越来越昏沉了。
如月竭力抵制头晕的干扰,睁大眼睛问雷振远:“你既不相信我会背叛你,又自信无人敢取笑你。振远,你整天担忧些什么?”
“夫人说得对,我真是自寻烦恼。”雷振远如大梦初醒,惭愧不安,“我身为一个大男人,胸怀竟不及夫人你开阔。”
如月再也睁不开酸涩的眼睛,伏在雷振远身上喃喃:“振远,我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求无愧于心。”
夫人煞费苦心地让自己摆脱心魔,雷振远感动地搂住如月:“夫人,原来你是在装醉。你放心,我以后不再为这些不相干的事,自寻烦恼了。”
“那就好,那就好。”如月低声喃喃,再也支持不住了,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雷振远身体上。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63意外发现
傍晚,雷振远进入玉馨院。发现里面没有一点人的声息,想起昨天夜晚如月酒醉时说的话,心中有些惊恐:这小冤家带上孩子跑了?
小青、小婷和小凤从外面跑进来,从她们的口中,雷振远才知道,如月已经在今天上午带上四个孩子,到周家村散心去了。
夫人又不是第一次带孩子外出散心,自己神经太过敏了。雷振远自嘲。
到周家村的第二天上午,如月带领孩子到仙女瀑布左侧的果园玩耍。
行走在高大粗壮的梨树下,洁白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头顶上的绿叶从中小鸟声声鸣叫,让人几疑置身于仙境之中。漫步在桃树李树之间,欣赏着这迎风绽放的花儿,看小昆虫在花间嘤嘤嗡嗡,如月忘却了人世间的烦恼,烦乱的心,跟这春天的大自然一般美好。
夫妻之间,可以同享荣华,可以患难与共,可以同欢乐,千万别同忧愁。
这是如月悟出的真谛。
近年来雷振远难得有笑脸。追求快乐人生的如月,常带孩子到农庄来放松自己,追求自己的快乐。人生苦短,老是愁眉苦脸,辜负了青春好年华。
“哥哥,看,我又逮到了一个。”
不远处,小鹏轩兴奋地捧住刚刚抓住的小昆虫,转身给雷磊轩看,然后把小昆虫小心翼翼地放到雷磊轩手中的竹筒里,又开始在花丛中搜寻。
因为被停学三天而郁闷的雷磊轩,流连在这繁花似锦的大自然中,心情豁然开朗。
张老三提个篮子走来。一年前,百里湾三雄服下解药后,并没有离开,仍旧为如月看守染布作坊,如月出远门时跟随保护。张老三来到如月跟前,打开竹篮盖子,眼睛越过如月看向后面的晴儿:“夫人,你可要吃点心?”
晴儿狠狠地瞪了张老三一眼,低头看地面。
一大篮子的食物摆放在跟前,如月就觉得口渴了,打开葫芦倒了半杯的水喝,,发现张老三不时看向自己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晴儿红着脸看脚跟。
有意思!
如月含笑。问身边的凌姑:“凌姑,你要不要点心?”
如月问了两次,身边的凌姑都没有反应。如月奇怪,回头看凌姑时,她正忘情地凝望远处。在凌姑目光停留的地方,李凌宇折下一枝李花,递给怀中的秋儿。
李靖宇专注地看秋儿,凌姑忘情地看李靖宇。
意外发现!原来跟随在自己身边这些青年男女,情愫在悄悄萌动。
休息了。大家坐在一块大油布上,随意吃喝带来的食物。小鹏轩向秋儿炫耀逮到的小昆虫,一不小心把竹筒里的小昆虫全倒在秋儿的小腿上,爬动的、跳跃的、飞翔的都有。秋儿吓坏了,闭上眼睛不敢看身体上的小昆虫,张开小嘴哇哇大哭。小鹏轩看到竹筒里的小昆虫全没了,也大哭起来。
雷磊轩最靠近这两个弟弟妹妹,他敏捷地抱起秋儿,飞快弹掉秋儿身上的小昆虫,熟练地将秋儿抱在怀中,轻轻地安抚:“秋儿乖,别哭了。秋儿不要害怕,哥哥在这里。”
李靖宇和凌姑转身为小鹏轩逮捕来不及逃跑的小昆虫。重新放回竹筒里。凌姑抓住了一只小昆虫,她左手握住竹筒,右手将小昆虫放入竹筒内。李靖宇一下子逮到了两只小昆虫,在转身放小昆虫时,李靖宇的眼睛仍盯住另一只匆匆逃跑的小昆虫,伸出去抓竹筒的大手就覆在凌姑的左手上。
“哦,对不起。凌小姐,我粗心了。”李靖宇连忙放开凌姑的手,礼貌性地表示歉意后,继续抓捕小昆虫。
“没什么。”凌姑竭力保持镇定自若,一颗心是怦怦直跳,感觉到左手上仍带有李靖宇大手的温热,脸颊就悄然无声地红了。
如月心细,将一这幕看在眼中,本来要过来帮忙的她,笑容满面地重新坐回油布上吃点心。
清州城的雷府中。
中午,周志海到沁芳院给仇大公子诊治,得知如月带孩子去了周家村的宅院,就决定提前两天到仙女岭采药。留下了给仇大公子的药方,又叮嘱仇洪良几句,周志海离开沁芳院。
走到雷府的大前院,周志海就看到雷振远纵马离府。
雷振远是去周家村找如月和孩子的。过去如月带孩子去散心,有时一去就五六天,雷振远都不介意。现在回想前天晚上如月醉酒时说的话,雷振远放心不下,决定去周家村住一宿,明天接妻儿回家,因为后天雷磊轩就要回学堂念书了。
周家村的宅院里。
如月和周妈并排坐在大榕树的一把木椅上,其他的人随意散落在四周。小鹏轩和秋儿、锦儿兴趣盎然地玩耍。如月之所以一午睡起来就带孩子到大榕树下,主要是为了让跟随的人可以充分接触,给那些有情人创造更多的机会。
小鹏轩玩腻了竹筒里的小昆虫,又对头顶上的小鸟感兴趣。李靖宇爬上树,捉下两只毛茸茸的小鸟,放在木椅上。小鹏轩兴奋地扑上来,提起一只小鸟的脑袋,看小鸟痛苦地挣扎,他开心得咯咯直笑。
秋儿和锦儿害怕这种毛茸茸的东西,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望小鸟。雷磊轩鼓励两个小dd妹妹靠近小鸟,秋儿和锦儿反而往后退。
李靖宇坐在一把木椅上,看小鹏轩玩小鸟。凌姑走过去,坐在木椅的另一端看小鹏轩,随意跟李靖宇说话。
“周妈,你看凌姑跟靖宇哥,他们俩有意思。”如月悄悄地跟周姑咬耳朵,瞟向李靖宇和凌姑偷偷地笑。
周妈偷眼看去,不以为然:“雪儿,怎么会。凌小姐出身世家,我们不过是贫贱出身。靖宇也不小了,你看府上的哪个丫头好,给靖宇掇合一个。晴宇早一天娶亲。我也可以早一天抱上孙子。”
“这出身算得了什么,只要他们两情相悦。”如月满不在乎,在如月的心里,可没有门当户对这种观念。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几匹马从外面冲进来。
雷振远跳下马,看到妻儿全在大榕树下,大步向大榕树走去。
“父亲——”小鹏轩扔了小鸟,伸出双手,向雷振远奔去。雷振远抱起小鹏轩,将他高高举起,半空中散发出孩子快乐的欢笑。小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