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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38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有做好的衣服。

    如月伸手抢过,将没有做好的衣服连带针线一起放进柜子里去。

    雷振远坐在椅子上,看如月气乎乎地放衣服、关柜子,又想起了凌爷的母夜叉一说。不像。夫人发作时根本就没有母夜叉的凶神恶煞让人恐怖,更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

    想像夫人长出一身硬剌,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模样,雷振远失笑。

    “你笑什么?”如月走过来,迷惑地看雷振远。这浑蛋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现在不知哪根神经有问题,又嬉笑起来。

    雷振远伸手拉住如月,抓住夫人的手按到自己满是胡碴的脸上,来回地摩挲:“我今晚喝多了,刚才冒犯了夫人。请夫人责打。”

    咳,不如说,请夫人揩油。

    如月抽回手,仍在生气:“我又没有惹你,你从外面回来就恶声恶气地找我算帐。我要是再敢责打你,你还不把我一口吃了。”

    雷振远窥视如月拉长的脸,故意曲解如月的话,涎着脸嬉笑:“夫人就是不责打我,我也要一口把夫人吃了。”话刚说完,满是胡碴的脸向如月脸上凑近,浓浓的酒气向如月扑来。

    “去,去。谁跟你嬉皮笑脸的。”如月嫌恶地推开雷振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房间里安静下来,油灯的焰火地微风中轻轻地摇曳。

    雷振远还在关心男子汉的自尊问题,轻轻地说:“夫人,以后还是不要让我当众难堪,行吗?”

    “不行!”如月干脆利落地拒绝,“我最讨厌你跟那些女人在一起。看到你跟她们在一起,我就怒火直往上窜。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再拈花惹草。”

    夫人的话,醋劲十足,叫雷振远听得舒心。夫人这样在意自己,说明这位夫人的心里有自己。明亮的灯光下,雷振远端详身边这个花容月貌的夫人,外面那些凡脂俗粉,很难跟夫人相提并论。有了这个娇俏的夫人,还跟那些女人来往干什么?!

    雷振远想,自己是绝对可以忠诚于夫人。就郑重地起誓:“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再去招惹别的女人,只爱夫人一个。”

    这家伙郑重其事地起誓,如月被感动了,作出了承诺:“你要是真的能够做到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保证不在大众面前让你难堪。”

    如月再一想,这家伙的话诚信度低,这口说无凭的,就怕这家伙以后只记住自己的保证,忘记了他的誓言。不行,还是写下来,跟这家伙签订一份协议为好。

    “不如我们达成一份协议,你保证以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承诺不当众让你难堪。我们把它写下来,以后共同遵守,怎样?”如月起身找笔墨,要草拟协议书。

    “夫人,不用这样麻烦的。写下来干什么?我俩心中明白就行。我保证能够做到,以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雷振远伸手拉住如月。

    如月望向雷振远:“你真能够做到那样,我一定不会让你难堪的。”

    如月跟雷振远达成了口头协议。

    雷振远喜笑颜开,乐滋滋地将如月拉到胸前:“夫人,你真好。放着你这个娇美的夫人不爱,倒去外面找其他女人,岂不是傻子?夫人放心,我爱你还爱不过来,绝对不会去找其他女人的。”

    雷振远一把抱起如月,往大床走去。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107老虎发飙

    “雪儿,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进去?”李靖宇止步,忧虑地问如月。

    “靖宇哥,我们已经来到门外,当然要进去。看那个浑蛋在面干什么?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一身男装的如月抬头打量这个大红灯笼高挂的翠红楼,毫不迟疑地迈步走进。李靖宇只得惴惴不安地随进入。

    如月在李姨娘的口中得知,雷振远和仇洪良今天晚上都在这翠红楼里,参加翠红楼新花魁的首次会客盛况。

    几天前,清州城风尘地中竞选出的花魁,落在翠红楼上。今晚,这个清州城的新花魁首次接客,让那些追欢卖笑的纨绔子弟、达官贵人争相竞价,要买下新花魁的第一夜。

    翠红楼一楼的大厅里,新搭好一座花台,花魁在花台上舞蹈,风马蚤的大眼滴溜溜地在台下最前的几张桌子前滑过,勾魂摄魄的眼神,让许多男子失神。

    如月的心在一阵阵地揪痛,她发现了雷振远。雷振远坐在最靠近花台的桌子上,左右两个妖冶的女子给他倒酒,靠在他身上撒娇。雷振远敞开胸膛。不停地喝酒,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花台上的花魁,不时大笑。

    知府大人身着便装,跟雷振远并排而坐。仇洪良坐在雷振远的侧面。

    这枕边人,几天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你看他现在这种模样,在风尘之地左拥右抱,眼睛还盯住另一个不放,形迹放荡不羁,怎能不叫如月伤痛。

    “雪儿,这是个是非之地。”李靖宇看到如月要向雷振远走去,及时拉住她的手。在这里,如月不适合显露身份。李靖宇拉如月坐在靠近雷振远的一张桌子旁边。如月的手握紧拳头,愤怒地望向雷振远。

    雷振远忽然感觉到异样,警觉地向四周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中诧异,又向花台上望去。

    竞买花魁第一夜的竞价开始了。色迷心窍的纨绔子弟和达官贵人为争抢花魁的第一夜,竞相报价,花魁的第一夜费一涨再涨。如月的心不断胀痛,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的心中有个强烈的冲动,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向雷振远狂热的脸狠狠地抽几个巴掌。因为,雷振远在众多的竞价者中,是叫得最狂热的其中之一,看他一掷千金的豪爽样。对花魁的第一夜志在必得。

    当第一夜费涨到两千白银时,许多的人退却了,只剩下雷振远、清州城的一个大商贾的大少爷和另外一个陌生人。

    “五千两!”雷振远豪迈地伸出一个大手掌,向在场的人大声报出他所出的银两。

    一阵惊呼之后,大厅里鸦雀无声,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雷振远,用五千两白银买下一个花魁的第一夜,这份豪气,这种霸气,当属于威震江湖的雷老虎。

    “六千两。”冷不防另一个得意的声音响起,正是清州城中大商贾的大少爷。

    雷振远哈哈大笑,一口喝干眼前的酒,用中气十足的话说:“我出……”后面的话忽然消失,就像是生生被用刀切断一样。

    众人莫名其妙。

    靠近雷振远的人向这位雷总镖头望去,看到雷振远的脸上水淋淋的,原来雷振远后面的话被迎面泼来的酒噎住了。

    是谁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是如月了。

    如月看到雷振远对花魁的第一夜志在必得,心痛难忍,一时失控,快速地走过去,端起桌子上一碗酒。向雷振远的脸上直泼过去。

    “是谁!,真是活腻了。”

    雷振远顿时像被点着的炸药,爆发起来。前一秒还大笑着竞买花魁的第一夜,后一秒就变成凶神恶煞的阎王。雷振远无端被人泼酒到脸上,这种公然的挑衅让他杀意顿生,飞快地抹去脸上的酒渍,同时伸手向酒泼来的方向抓去。

    意外的是,泼酒的人并没有逃跑,雷振远轻易地将这泼酒的人拎到眼前,恶狠狠地望向这个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雷振远可以一招叫人毙命的铁砂掌停在半空,整个人僵化在当场。

    雷振远只看到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知道手中拎的人是自己的夫人。

    “无耻!”如月被雷振远拎住衣服,眼中并没有惊恐之意,愤怒地盯住近在咫尺地脸,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雷振远身体上的煞气消失了,他心慌地往身旁看,确信此时并没有哪个姑娘拉住自己身体,给如月逮个正着的证据,心中踏实多了。

    雷老虎拎住向他泼酒的人不放,迟迟没有下手,四周的人都纳闷,围在旁边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好戏。

    雷振远放开如月,迎接众多好奇的目光,心中恼怒。夫人这一泼酒,把自己一生的威名都泼掉了,赫赫有名的雷老虎,居然要忍受迎面泼酒的耻辱。憋一肚子气无处可发的雷振远,冲周围观看的人吼叫:“有什么好看的。”

    观看的人吓得赶紧后退。撤到安全地带再观看。

    李靖宇独自站在旁边,低着头侍立。

    “你这狗奴才,竟然敢带她来到这种地方。”雷振远勃然大怒,冲李靖宇吼叫。终于找到个发泄怒火的地方了。

    李靖宇不敢跟咆哮的雷振远对视,低头轻声说:“老爷,是夫人自己一定要来的。其他的人都不敢跟随夫人来,小人放心不下,就跟来了。”

    “还敢顶嘴!你这狗奴才,活腻了。”暴躁的雷振远狠狠地扇出一巴掌,抽在李靖宇的脸上。被夫人泼酒到脸上的恶气,终于在李靖宇身上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了。

    李靖宇身不由己地后退几步,才站稳了身体。鲜血,从李靖宇的嘴角流下。

    刚才没有看清楚的人,以为雷老虎在惩罚刚才敢于向他挑衅的人。刚才在雷振远身边、将泼酒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的人,心中纳闷:“这雷老虎是否神经有问题?向他挑衅的人不处罚,倒向另一个不相关的人出手。”

    知府大人僵坐在椅子上。小舅子的夫人找到翠红楼算账,他这个姑老爷就不好出声了。清官难断家务事,知府大人这个父母官真不好管小舅子的家务事,坐在那里忐忑不安。

    仇洪良坐在椅子上不动,沉默不语。

    “干什么?你这个混蛋。”如月看到雷振远拿李靖宇出气,更加生气了。怒不可遏的如月,狠狠地瞪眼看雷振远,有种将雷振远千刀万剐的冲动。只可惜雷振远身体像山一样强壮,又有一身的武艺,如月奈何不了他,看到桌面上还有一碗没有喝过的酒,如月伸手抓去,要再次将酒泼到雷振远身上出气。

    “你疯了。”雷振远眼快手更快,伸手按住盛满酒的碗,眼睛直直盯住如月,恼怒极了。她嫌泼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嫌自己丢人还丢得不到家。

    酒是泼不成了。怒火中烧的如月抓住桌子,用力狠狠地一掀,雷振远眼前的桌子翻倒地上,杯碗碟盘统统掉落地上。知府大人不幸让菜肴掉落在长袍上,下摆花花绿绿的,色彩斑斓,真够狼狈的。

    四周的人屏气凝神,惊骇地望如月。这个小个子敢于一再向雷老虎挑衅,算是活到头了。

    雷振远头脑发热,感觉到全世界的人都在笑话自己:雷老虎,又被女人骑到头上了!

    “太过分了,你!”

    雷振远铁青着脸,一手揪住如月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狠狠地扇下来。威震江湖的雷老虎,决不是任人欺负的病猫,哪怕这个欺负自己的人是夫人也不行。

    观看的人惊恐地闭上眼睛,等候那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在雷老虎的铁掌之下,有几个能够活命的,这个屡次向雷老虎挑衅的小个子,肯定会横尸当场。

    “老爷,你这样做伤害到夫人的。”退到一边的李靖宇急忙冲上去,全尽全力托住雷振远的大手。还好,雷振远并不用尽全力,他只是要教训一下这个任性的夫人,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李靖宇勉强托住雷振远下落的手掌。

    夫人!

    周围的人听到李靖宇的话,才知道这个小个子就是雷老虎抢回来的夫人。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难怪雷老虎迟迟不动手收拾这个小个子,原来是他的夫人。

    雷老虎的夫人追到翠红楼找茬,这场戏更有看头了。周围观看的人眼中少了惊恐之意,多了一份幸灾乐祸。

    李靖宇的话提醒了雷振远,他俯视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这张脸上泪痕满面,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平日中的柔情、夫妻间的恩爱闪现在眼前,雷振远迟疑不决。高举在空中的大手迟迟没有落下来。

    在场的人都明白,雷老虎要是真想打,任何人都阻拦不住。

    如月仰视这张满是胡碴的脸。这张暴戾的脸,曾经温柔地面对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可是现在,他不仅要一掷千金地买下一个子第一夜,甚至对自己动了杀机。

    “哟,赫赫有名的雷老爷,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难道雷老爷要做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花魁从花台上走下来,款款走近雷振远,娇滴滴地说。这花魁刚才并没有听到李靖宇叫夫人的话,她要是知道雷振远揪住的是他的夫人,就借她十个豹子胆都不敢挑拨离间。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别来这里火上浇油,你活得不耐烦了?”知府大人赶忙驱赶花魁。这里就够乱的了,知府大人还害怕难以收场,要是花魁再来挑拨,结局更叫人难以想象了。

    花魁并不认识身着便装的知府大人,冷冷地瞟他一眼,讥讽地说:“你算是哪根葱!关你什么事?要不是这小子来搅乱,说不定今晚跟我成双的人就是雷老爷了。对不对,雷老爷?是这个小子坏了咱们的好事,你不可轻饶了他。”

    花魁恨透了如月,今天晚上是决定她今后在同行中身份的盛会。一个花魁,叫如月一搅和,第一夜费只有六千两,是过去的花魁中前所未有的低价,她失去了成为这翠红楼的头牌的机会。花魁仔细打量如月,很快认出如月是个女子,认为是雷振远哪个相好的找上门来,更是忌火中烧。

    “雷老爷,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能够咽下这口窝囊气。”花魁有心挑拨,用手帕捂住樱桃小嘴,望雷振远笑。

    被一个子当场笑话不是男人,雷振远的胸膛差点被气炸,杀气腾腾地看花魁,就看到了许多双眼睛望向自己,那种嘲讽的神态,叫雷振远怒气直往上涌。

    堂堂的雷老虎,跺一跺脚清州城都会震动,居然在众目睽睽中被人泼酒到脸上、掀翻了桌子都要忍受了,太窝囊了。

    这种奇耻大辱,实在难以忍受。

    这些人离开这里后,肯定会将今晚的事向外人津津乐道,许多人为雷老虎被夫人骑在头上,笑得满地找牙。

    雷振远狠狠地推开李靖宇,高举的大手向如月身上落下。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如月栽倒地上。

    如月愤怒地抬头看雷振远。他竟然为了一个子,打自己,太让人寒心了。

    “你!真是混帐,你怎么真的打她。”知府大人瞪眼看雷振远,急得直跺脚。这小舅子过去一直将夫人当宝贝哄着,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动手打她。

    雷振远愣愣地看倒地的如月,她嘴角鲜红的血痕分外刺眼。她真不经打,自己已经尽力放轻了手力,结果还是把她打倒地上,嘴角流血。

    如月抓住李靖宇的大手站起来,拭去嘴边的鲜血,伤心地望雷振远,颤抖地说:“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子打我。你会后悔的。”

    知府大人推雷振远:“去,赶快给弟妹陪不是。”知府大人害怕会弄得不可收拾,催促雷振远给如月道歉。

    四周那一双双直射而来的眼睛,让雷振远想到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自尊,他不仅没有给如月陪不是,反而狠狠地冲如月瞪眼:“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是欠教训。”

    “靖宇哥,我们走。”

    如月深深地望雷振远,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拽住李靖宇的胳膊向外走去。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108伤心夜

    店铺门口上高挂的灯笼。散发出昏暗的光芒,照射在街道边的这辆马车上。马车里传出低低的哭泣。

    马车里,如月搂抱住李靖宇的胳膊,哭泣不止:“靖宇哥,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他竟然为了一个子打我。”

    黑暗中,李靖宇叹息着,用另一只大手抚摸如月的秀发。李靖宇恨雷振远不懂得珍惜如月,同时也恨自己无能,不能为心爱的女子掣起一片天空,甚至于把她拥入怀中安慰她,都不敢。李靖宇知道,自己不配。

    泪水打湿了李靖宇的衣衫,如月的心渐渐平静,此时,如月感觉到脸颊上有些异样。

    “靖宇哥,我的脸上很痛,你帮我看看。”

    李靖宇打着火熠子,往如月的脸颊上照,看到了一个清晰的大手印,肿起来了,用手轻轻碰触。如月痛得直皱眉。

    如月无意中向李靖宇的脸上看,惊呼起来:“靖宇哥,你脸上红肿得厉害。”

    李靖宇这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痛。刚才雷振远扇在李靖宇脸上那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

    “雪儿,我们去回春堂找周小姐。”李靖宇钻出马车,驾驶着马车在昏暗的灯光下穿过街道,向回春堂的方向赶去。

    回春堂里,周玉卿拿油灯往如月脸上照看,一边脸颊红肿,有一个清晰的大手印,吓一大跳:“雪儿姐姐,是谁干的?雷老爷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他的皮剥了。”

    如月强忍住泪水,伤感地说:“妹妹,就是这个浑蛋打我的。”

    周玉卿发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找来药水给如月涂抹脸颊红肿处。

    李靖宇向周玉卿讨来些药水,自己向脸上涂抹。周志海闻讯赶来,站在一边阴郁着脸观看这一切。

    “雪儿姐姐,你们近来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打起来了?”周玉卿关切地问。

    这一问,触到了如月的伤痛,晶莹的泪珠在眼眶内打转,如月竭力抑制住,不让自己哭泣,低头看向地面时,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滴落地面上。在事情发生之前,如月也不会相信雷振远会动手打自己。

    “妹妹。他竟然为了一个子打我。”

    如月再也忍不住了,扑在周玉卿的身体上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向周玉卿诉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如月说得伤心,一直温柔的枕边人突然翻脸打人,让她难以承受;周玉卿听得愧疚,要不是自己,事情绝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形。

    周志海默然听完,冷不丁冒出一句刻薄话:“你这是自作自受!跟随雷老虎享受荣华富贵,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月哭得更加利害,跟随雷振远在一起,并非她所愿。如月没有想过享受荣华富贵,如月只想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可是生活并不由她来选择,有很多事情,她都是身不由己。

    “哥哥,不许你这样嘲笑雪儿姐姐,她不是那种人。”周玉卿生气地冲周志海叫嚷。

    李靖宇放开手中的药瓶子,走到周志海跟前,狠狠地击出一拳,怒骂:“不准你污辱她。你凭什么这样污辱雪儿?”

    周志海避开李靖宇的攻击,轻蔑地说:“才从一个奴才升为护院。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过去的事情你也清楚,在我和雷老虎之间,她选择了雷老虎,贪图雷老虎的权势。她当时要是不选择雷老虎,就不会吃这种苦。”

    周志海理所当然地认为,如月当时要是跟随他走,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李靖宇更加恼怒,周志海取笑他,他不在乎,可是他不能忍受周志海污辱如月。李靖宇抽出腰间的大刀,直指向周志海:“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会医治病人,我看不出你哪里比我强。心爱的女人得不到,只会站在一边看她受苦,幸灾乐祸。”

    “这些苦,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选择了雷老虎,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忍受雷老虎的折磨。”周志海拨出长剑,挥向李靖宇。

    李靖宇和周志海在屋子内打斗起来,刀剑挥动处,寒光闪闪。

    唉,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都不行。

    “你们别再打了。我的事自己来处理,用不着你们争来吵去的。靖宇哥,我们回去。”如月拭去泪水,抽泣着向外面走去。周玉卿急忙跟随。

    李靖宇看到如月消失在门外,撇开周志海,追赶如月去了。周志海也无心再跟李靖宇纠缠。

    周玉卿送如月到回春堂门口,仰看黑暗的夜空,不太放心:“你们这样回去,容易招来闲话。我送雪儿姐姐回去。”

    周志海看妹妹钻进如月的马车。走远了,才返回屋内。周志海想到如月跟随雷振远,并不幸福,可她却拒绝跟自己走,让周志海不解、伤怀:“雪儿,你到底为什么拒绝我?”

    雷府的大厅外,侍立有很多护院、家丁和丫头媳妇,他们静静侍立在黑夜中,等候雷振远发号施令,外出寻找夫人。

    大厅里,雷磊轩困倦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无精打采地看父亲在大厅内踱来踱去。半夜三更了,母亲没有回来,叫雷磊轩惶恐不安:母亲是不是又离开了?

    雷振远烦躁极了。夜深了,夫人没有回来,李靖宇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否出了意外。雷振远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懊悔。

    眼看如月跟李靖宇离开,雷振远既没有即刻跟随回来,也没有派人护送,在悍卫大男人的自尊的作祟下,他硬撑着在翠红楼又坐了片刻才离开。雷振远带人要追赶如月乘坐的马车,已经找不到踪影,回到家中发现。如月和李靖宇根本没有回到家。

    就在雷振远犹豫不决,是否要派人外出寻找夫人时,大门外传来了车马声。

    雷磊轩眼睛发亮,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雷振远快步走出大厅,来到大院里,已经有几个丫头举灯笼跟随雷磊轩走到马车旁。

    “夫人呢?”雷振远阴霾着脸,盯住李靖宇。是这奴才带夫人外出的,要是不能把夫人完整地带回来,雷振远决饶不了他。

    “雷老爷,雪儿姐姐到我那里去坐一会儿,我俩光顾着说话。就没有留意天色晚了。真对不起,我把雪儿姐姐给你送回来了。”伴随清脆的声音,周玉卿从马车里钻出来。

    “哦,周小姐,是你送我夫人回来了。”雷振远放缓声音,向周玉卿道谢。雷振远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水气味,周玉卿说如月到她那里去坐,不过是个婉转的说法,如月八成是去找周玉卿上药。

    她伤得很严重?

    雷振远记起如月被自己打倒地上,嘴角流出鲜血。雷振远向马车内看去,如月娇小玲珑的身影慢腾腾地钻出来,雷振远的目光就在如月的身体上来回移动,可惜灯光不够明亮,在这里又不好凑近了看,心中忐忑。

    雷磊轩一看到如月从马车里钻出来,就走上去拉住如月的手不放,不知道说什么话合适。

    夜深了,周玉卿茶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返回去了。雷振远打发两个丫头陪坐在马车内,叫几个护院跟随,护送周玉卿回家。

    “送夫人回院子。”雷振远喝令众丫头媳妇,自己转身离开。

    夫人回来了,雷振远的担忧不复存在,就想起了今天晚上在翠红楼发生的事。这个不懂事的夫人,又一次让自己成为他人的笑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津津乐道地谈论自己被夫人泼酒、掀桌子的事吧。

    雷振远独自走到书房里生气。

    雷磊轩拉住如月的手,送如月回玉卿院,站在房间里看如月扑在周肩上哭,他跟着也想哭。晴儿和莲儿又劝又哄,将这位大少爷送回他的院子里。

    房间内只剩下周妈和如月。

    周妈轻抚如月的肩头,就像在哄自己的女儿:“雪儿,不要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如月委屈地哭泣,将雷振远打她的事,说给周妈听。

    雷振远坐在书房内生气。呆坐很久,心中牵挂如月的伤势,就走回玉卿院去,才走到外间,就听到如月在低低地哭诉。

    “……那个女人走来,对他说,要不是我去搅和,他们今天晚上就成双成对了,是我坏了他们的好事。那个女人一再叫他打我,他就听从那个女人的话,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将我打倒地上。他还狠狠地说,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应该打。这个浑蛋,他为了一个子打我,为了讨好那个子,打我骂我。”

    什么叫歪曲事实,雷振远总算是领教了。夫人把自己说成是色迷心窍的嫖客,为了一个子殴打她,可是她向自己泼酒、掀翻桌子的事一字不提,要不是她让自己下不了台,自己会动手打她?还说自己为了一个子打她,自己会有这样不堪?

    “周妈,我真没有想到,我在他的心里这样不值。我以为,他真心待我呢?”如月浑然不知雷振远就在外面,不过就是知道了估计也照样骂,哽咽不止,向周妈痛骂雷振远的罪行。

    “骂吧,骂吧,让你骂个够。”雷振远恼怒地想着,向外面走去。

    雷振远这一走,整晚都没有回玉卿院。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109余怒未息

    天亮了,如月在玉卿院中等候雷振远。等候他来给自己陪罪。按照以往惯例,雷振远在做错事后,都会自觉认错的。

    昨天这个浑蛋背着自己去翠红楼寻花问柳,还动手打了自己,决不能轻饶了他。

    可是,如月左等右等,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雷振远根本就没有在玉馨院露面。如月派人去打听,原来雷振远一直呆在书房里,气得眼中喷火,往外就走。

    你不来给我陪罪,我找上去算账,一样饶不了你。

    书房里,雷振远手拿帐本坐在书桌后,帐本里的内容是一行都没有看进去。雷振远在考虑,是否要回玉馨院看望如月,想到那个小冤家昨天晚上哭了一整晚,雷振远的心中隐隐作痛。雷振远在犹豫不决,他知道此时回玉馨院,要么是自己给如月陪罪,让她消气;要么是跟她再吵一次。两个人都更加生气。

    雷振远在给自己找一个充足的理由,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或者不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雷振远向外瞟去,一眼就看到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走进书房,那急冲冲的架势,不用说是找自己算账的。这下子,不用考虑了,这小冤家找上门来了。雷振远很快调整气息,心平气和地翻看帐本,故作没有看到如月走进来。

    如月看到雷振远专心致志地低头看手中帐本,没有看向自己,拿不定主意,这家伙是在急于做事,还是故意不理睬自己。如月烦躁地张望,看到雷振远眼前的桌子上摆放有一杯茶水,伸手抓去。

    呃,这小冤家又要故伎重演,要向自己泼茶水了。

    雷振远将如月的动作看在眼中,作好了避开的心理准备,眼睛仍看向手中的帐本,一言不发。

    如月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去了两口,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面上,提醒这个专注看帐本的人,有人来到书房了。可是这个看帐本的人是个聋子,对于清脆的响声没有任何反应,目不斜视地看手中的帐本。

    这浑蛋分明知道自己来了。故意不理睬自己。

    如月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看雷振远将自己当作空气忽略了,更是生气,伸手抢过雷振远手中的帐本,丢到桌子上。

    “夫人,你来了,有什么事?”雷振远就像是刚刚看到如月,不动声色地问如月,手中没有了道具,不能再装了。

    “你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月的修练不到家,怒气全写在脸上。

    雷振远望向如月,白皙的小脸上仍有淡淡的手印,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杰作,心中内疚,才要问如月脸上痛不痛,遇到如月那怒气冲冲的眼神,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叫雷振远又想到了要悍卫男子汉的自尊,关心的询问到嘴边就变成了:“会是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你都一清二楚。”

    这种近乎横蛮的回答。叫如月气极,伤心地想,这个浑蛋不仅背着自己去寻花问柳、动手打自己,还对于所做的事没有一点愧疚,她伏在桌子上哭泣,含糊不清地控诉雷振远的罪状:“你这浑蛋,真让我失望,在外面寻花问柳,还为个子打我。”

    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哭得泣不成声,是这样的柔弱,叫雷振远再也生气不起来。雷振远不想让两个人间的矛盾激化,他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去寻花问柳,要不是迫不得已,我哪里会动手打你,都是你逼我的。”

    如月急怒之中忘记了保持淑女形象,用宽大的袖子胡乱地擦拭泪水,哭红的眼睛狠狠地瞪向雷振远:“我没听错吧,你没有去寻花问柳?坐在翠红楼中,疯狂地竞价要买下一个子的第一夜,还不算是寻花问柳,要我把你们两个捉j在床了,才是在寻花问柳?你要不是为了那个子打我,为什么刚开始时你并没有要打我,那个子来了要你打我,你就打了,这不是听从了她的话,是什么?你这乌鱼王八蛋!”

    这一长串怒骂,恰似放了一串鞭炮。震得雷振远耳朵嗡嗡作响,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雷振远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只是霸道地说:“我说不是就不是,你硬要说是,就是好了。”

    这浑蛋,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还这样张狂。

    雷振远承认为了一个子打自己,如月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疯一样扑到雷振远的身体上,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使劲地摇晃:“你这浑蛋,竟然为一个子打我。你凭什么这样欺负我。”

    这柔软的爪子抓住衣服使劲地摇晃,当然伤不了雷振远一根寒毛,可叫他伤透了脑筋,烦躁地叫喊:“住手!你再不停止,我就不客气了。”

    要是江湖中人听到雷振远的威胁,肯定会吓得魂不附体,乖乖听从。如月听到了雷振远的话,感觉到又一次被雷振远欺负了,摇晃得更加利害。

    雷振远真拿这个夫人没办法,刚才那些话当然不能付诸行动,要是一不小心让夫人受重伤,自己得照顾她。岂不是自讨苦吃?要是让她香消玉殒了,雷振远本人又成了孤家寡人了,更加糟糕。雷振远无奈地闭上眼睛,想把自己变成雕像。

    “夫人,别闹了,好不好?”雷振远无可奈何,举手投降。

    “谁跟你闹了,都是你欺负我。”如月狠狠一推,猝不及防的雷振远连人带椅子摔倒地上。

    看到雷振远狼狈地坐在地上,如月有种报仇雪恨的快意。谁叫他老是欺负自己,活该!要是再补上一脚。更加解气了。如月没来得及补上一脚,雷振远已从地上跳起来了。

    “你!你!真是太放肆了,亏你还是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做出这种胡闹的事来。”雷振远气炸了,好在是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没有人看到,要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这种事,雷振远肯定将如月活剥了。没有别人在场,雷振远勉强咽下这种窝囊气,揪住如月的衣领警告:“我是看你弱不禁风,不跟你计较,真惹火了我,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看到那双哭红的眼睛挑衅地看自己,雷振远就知道刚刚的警告没有丝毫的作用,真想一掌拍死这小冤家以悍卫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雷振远脑子飞快地转动后,将如月高高提起,叫她双脚悬空——留心这只手抓紧了,千万别失手,另一只大手随时提防这小冤家掉下来。

    “看你这点能耐,还想找我算账,我一只手就可以收拾你。以后乖乖听话,不准胡闹。”雷振远得意洋洋地看悬在半空、无奈挣扎的人。真想要制伏这小冤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身体悬在半空,这种两脚踏空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如月只得求饶:“你放我下来。”

    雷振远以胜利者的姿态放下如月,才要发表一番胜利演说,双脚着地的如月伸手向他抓来。雷振远不提防,脸上着了一下,伴随有疼痛的感觉。

    “你!不可理喻!泼妇一样!”

    抚摸脸上的伤痕,急怒攻心的雷振远开骂了。昨天晚上夫人到翠红楼找茬,今天自己的脸上挂彩,头脑正常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天自己出门后,在自己身边走过的人,肯定都会想:“瞧,雷老虎又被女人修理了。”

    这江湖上的人,恐怕要重新给自己改过绰号了,不叫雷老虎。改叫“雷病猫”或者“雷柿子”了。

    如月不以为然,面对狂怒地再次抓住自己衣服的雷振远,用手指自己的脸颊:“比起这红肿,你那点小伤算什么?”

    雷振远捂住脸上的伤痕,凑近了向如月的脸颊上仔细看,有淡淡手印的这边果然肿起。看来,昨天自己将她伤得不轻。

    这小冤家,自己在急怒之时在她脸颊上留下伤痕,她有必要一定要在自己脸上也留下伤痕么。雷振远打消了修理如月的念头,气急败坏地说:“你可以缩在家中,我是一定要出门的,别人看到我脸上有伤,肯定会笑话的。”

    “你只要一瞪眼,别人都吓破胆了。谁敢笑话你。”

    “你给我滚开。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雷振远暴跳如雷,有种要一掌击毙如月的冲动。

    这浑蛋欺负了自己,还要赶自己走,没门。

    如月倔强地抬头看天:“我偏不滚。”

    “你给我滚!快滚!从哪来回哪去。”

    雷振远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雷振远揪住如月的衣服连推带搡地将她赶到门外,狠狠地关上门。雷振远真担心,这小冤家再不走开,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她。

    还是凌爷厉害,一眼看出自己抢来个克星。这夫人怎么就不懂得忍让,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你这浑蛋,居然赶我走。你会后悔的。”有人在门外摇晃门板,哭叫。

    雷振远不理睬。要是两个人再呆在一个屋子里,自己一气之下伤了她,才真的后悔莫及。

    门外的哭喊声消失了。

    雷振远烦躁地抚摸脸上被抓伤的地方。这种小伤,并不算疼痛,可是丢人。今天出门肯定会被人发现这脸上的伤,要是不出门,镖局中有事等候自己去处理。

    伤心而愤怒的如月回到玉馨院,马上叫人把她的衣服和孩子的衣服统统打成包袱,柜子里的所有银子也毫不客气地扫进了包袱里。被这浑蛋扫地出门,再也回不来了,得为今后的生活作长远打算。

    “夫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周妈惊问。得知如月是被雷振远赶走,周妈说什么都不相信,劝说如月不要冲动,夫妻间吵嘴时说的话不能算数。

    如月冷静下来,觉得周妈说的话有道理。可是,要是这浑蛋真的是叫自己滚蛋,自己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岂不叫人笑话?这浑蛋看中了那个花魁,喜新厌旧是有的,还是再问清楚的好。

    雷振远打开书房门,看到如月站在门外发呆,佘怒未息,恼怒地吼叫:“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滚!”

    如月胆怯地望这双阴霾的脸,小心翼翼地问:“老爷,你真的叫我滚?”

    看看,又来了。

    “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雷振远吼叫后,捂住脸上的伤痕,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走就走,谁稀罕了。”如月愤懑地说着,掉头离开。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1理解错误

    傍晚,雷振远走进了玉馨院。他的心里在想:生气归生气。这玉馨院总是要回来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老跟夫人计较,要放宽心胸。

    玉馨院中静悄悄的,没有往日孩子啼哭的声音。雷振远以为院子中没有人,才要掉头向外走时,发现大儿子雷磊轩独自坐在广玉兰花树下,望向父母的房间发呆。看到父亲走近,雷磊轩只是傻子一样看,并没有向父亲请安。

    这小子,可能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了,不回他自个的院子去休息,跑来这里干什么?

    “磊轩,你独自一个坐在这里干什么?”雷振远皱眉问。

    “没干什么。”雷磊轩的声音有气无力,就像是大病中的人,没有一点小孩子的生气勃勃。

    雷振远心疼,夫人跟自己吵嘴,连儿子生病都不理睬了。雷振远近距离观察儿子的脸,越看越像是生病了:“你不舒服,母亲没有给你请大夫来瞧?”

    雷振远生气了,吵架归吵架。这孩子你总应该照看的,夫人将生病的大儿子扔在这里不管,太不像话了。

    雷磊轩诧异地看父亲。父亲这是怎么了?母亲早就走了,怎么可能给自己请大夫;再说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生病,给自己请大夫做什么。

    周妈和小青听到雷振远的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给雷振远请安。

    “老爷,大少爷想念夫人,坐在这里很久了,我们劝他回院子,他不听。”周妈低声地禀报。

    雷振远注意到,晴儿和莲儿都不在这里,八成是跟随如月出府了。夫人出府到现在这种时候,都不回来,太不像样了。雷振远皱眉问:“夫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雷磊轩惊讶地看父亲。周妈和小青面面相觑,都怀疑雷振远气糊涂了。

    小青斗胆望这个长相凶恶的老爷,胆怯地说:“老爷,你忘记了?今天早上你已经把夫人赶走了。夫人一大早就带着小少爷离开了。”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雷振远气得够呛,狠狠地瞪小青。世上哪有这种事情,自己赶跑了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还得别人来告诉自己。

    小青吓得躲到周身后,不敢让雷振远看到。

    周妈是亲自听到雷振远叫如月滚开的,此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