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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39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时看到雷振远的神色,知道可能闹误会了,迟疑地说:“夫人说。老爷叫她滚回娘家去,因此夫人就收拾东西带小少爷走了。”

    “她那是胡说。”要是如月现在就在眼前,雷振远真想掐断她细嫩的脖子。自己是叫夫人滚开,不要在书房里胡闹,没有叫她滚回娘家去。这小冤家,八成是看到自己没有给她陪罪,找个借口跑回娘家去了。

    雷磊轩眼睛发亮,既然不是父亲赶母亲走,那么:“我们明天就去接母亲回家。”

    这小子,比他老子还着急。

    “急什么,你母亲才回到娘家,哪里就肯回来了。等她在那里多玩几天,再派人去接她回来。”雷振远并不着急,夫人回娘家么,很正常的事。

    常乐镇的谢府里,会客厅中一片欢笑。

    如月惴惴不安地走到门外,自己可是被雷振远这浑蛋扫地出门的,这娘家人并不知情,还兴高采烈地欢迎自己,要是他们看到自己哭丧着脸,不知道有多扫兴。如月勉强咧开嘴笑。只可惜哭红的眼睛不能在顷刻之间消除。

    “妹妹,你可回来了。听说你添了个小外甥,我们都想见,这次带回来了,快让我们瞧瞧。”如月的二嫂子二少奶奶满脸带笑,走上前来抓住如月的手,一面笑着,一面向如月身旁张望,看到奶妈怀中的小鹏轩,就放开如月,靠近小鹏轩逗他玩。

    二少奶奶向旁边一个抱小孩子的丫头招手:“抱二少爷过来,让他们表兄弟亲近亲近。”

    老夫人在椅子上站起来发话:“不能只顾着你们看,让我也来看一下。是我的小孙子乖,还是小外甥更可爱?”

    孩子受欢迎的程度,大大超出如月的想像,老夫人、二少奶奶将两个相差几个月的孩子比较着看,对小鹏轩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其他的丫头媳妇们也都夸奖小鹏轩长得粉团一般,惹人喜爱。

    奶妈、晴儿和莲儿看到这里,忐忑的心渐渐平静。只要不受到冷眼,在哪里做事都一个样。

    如月仔细观察二少奶奶的孩子,这个孩子比小鹏轩大几个月,比小鹏轩显得机灵,向逗他的人咧开小嘴巴笑,小嘴中咿咿呀呀地叫喊。

    到小鹏轩呀呀学语时,恐怕只有自己一个人陪伴他了。如月不禁伤感,看向只会睁开眼睛观看的小鹏轩,鼻子酸酸的,唯恐泪水溢出,转向一边不敢再看孩子。如月不敢抬头看别人。担心别人会在自己的眼睛中看出端倪,假装清扫身体上的灰尘。

    如月很想离开这个热闹欢乐的大厅,回到这身子原主过去居住的绣楼,休整疲惫不堪的身心。

    老夫人看出如月精神不振,吩咐旁边的丫头:“将二小姐的行李送回绣楼中去,清扫楼下的几间房子给跟随的人居住。月儿,这次回来,不要急于回去,在家中多呆几天。”

    二少奶奶听了,将手中抱的小鹏轩交回奶妈手中,让如月一行人去淋浴更衣,去掉一身的尘土。

    夜晚,如月坐在绣楼上的房间中,凝视床上睡得香甜的小鹏轩,伤感不已。几天前,自己还跟雷振远一起在玉馨院的花树下逗孩子玩,现在只有自己一个面对孩子了,以后要独自一人抚养这小鹏轩长大。

    如月暗自发誓,不管发生了什么,自己都要把小鹏轩抚养长大,让他生活在快乐中。

    只是,缺少父亲的生活,始终会是缺憾。如月不由得想起了雷振远。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跟那个花魁在一起寻欢作乐。

    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打断了如月的沉思,进来的人是老夫人。

    “母亲,夜深了,你没有休息?”如月看到老夫人独自一个进来,并没有一个丫头跟随,心中诧异,再看到老夫人凝重的眼神,心中明白了什么,不再说话,沉默不语地望小鹏轩。

    晴儿和莲儿识趣。向老夫人请安后,告退出去了。房间内只剩下老夫人、如月和睡着的小鹏轩。

    空气霎时间变得沉闷起来。

    老夫人坐在如月身边,拉住如月的手,凝望如月:“月儿,告诉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如月嚅嚅着,说不出口。如月原本没有打算告诉谢家的人自己被雷振远赶回来的事,害怕他们担心。如月打算派百里湾三雄他们到外地去寻找房子,有了合适的房屋就搬去住,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月儿,有什么事情,连母亲都不能告诉的?说出来,就是天塌下来,都有家人为你顶着。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老夫人关切地凝视如月,急于要为女儿排难解忧。

    这是身子原主的母亲,如月感觉到,老夫人就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月的泪水又来了,伏在老夫人的肩头,将这两天中跟雷振远间发生的冲突,一一地告诉老夫人。

    “我真的很难过,母亲。”如月告诉老夫人心中的苦闷,“我曾经想过,我们有了孩子,只要他真心待我,我就不再多想了,跟他过下去。谁会想到他风流成性,喜新厌旧,竟然赶我走。”

    “傻孩子,这争吵时说的话,怎么能够当真。说不定这时候,他已经在后悔莫及地想念你和孩子了。没事的,过几天气消了,他就会来接你和孩子回去的。”老夫人低声安慰如月,在老夫人看来,事情没有如月说的那样严重。

    他会来接自己回去?如月的眼前闪现出跟雷振远在花树下逗孩子的欢乐,心中涌现出一丝丝的欢乐。那种生活还会再回来吗?不会了,再不会有了。

    “他这种喜新厌旧的人。才不会来接我们。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鬼地方去了。”

    “月儿,你老实告诉母亲,他要是来接你回去,你会跟他回去吗?”老夫人盯住如月,要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如月的心中想起了雷振远在竞价买花魁第一夜时的狂热,想到了他暴怒地驱赶自己时的无情,忧伤地说:“不回去了,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去了。”

    “真的不回去了?”老夫人要进一步确定。

    “真的不想回去了。”

    如月想,自己就是想回去,也回不成了,那个浑蛋有了新欢,哪里还能想到自己,回去了也没有意思。

    “我正要在外面买房子,有合适的就搬出去住。”如月觉得有必要告诉老夫人,不要给娘家人一个错觉,自己死赖在这里不走。

    “胡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搬去哪里住。除非你另外嫁人了,要不哪里都不准去,就居住在家里陪伴我。”老夫人生气地说。

    如月沉默不语,暗自思忖。

    老夫人知道如月不愿意,想了想说:“你实在不想居住在家中,也可以。再有两个月就到你父亲的五十大寿了,到时你大哥回来拜寿,你大哥走时,你可以跟随到大哥那里去。在你大哥身边,我还是可以放心的。”

    听说这位大哥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做官,恐怕他未必愿意带个拖油瓶吧。这样更好,先应承老夫人跟大哥去,到了那个遥远的地方再想办法独自生活。

    “那么,我跟随大哥去。”

    过去的生活,总是身不由已,未来的生活,如月希望由自己来掌握。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2迟来的真相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下午。

    李靖宇骑着马。带领雷府的几个护院和家丁行色匆匆,在清州城的大街上奔驰而过。李靖宇很沮丧,去常乐镇接如月没有成功,又一次被谢府的人给骂回来了。

    一个月前,雷振远没来得及去接如月回家,就因为镖局里的一趟镖在半路上被劫、匆匆地带人去处理后事。临走时,雷振远吩咐李靖宇七天后去常乐镇接夫人回来。

    李靖宇很牵挂在常乐镇的如月,他的心中不安地想:雪儿,难道真的不回来了?

    周志海在旁边的茶楼里闪身到街道旁,向李靖宇招手:“李护院,你过来,我要向你打听个事。”

    李靖宇皱眉看这个悠闲自在的周神医,自从跟周志海打架后,李靖宇就对这位神医没有好感。不是李靖宇小心眼,实在是想到周志海对如月的抵毁,让李靖宇心中不舒服。

    “周公子,你有事?我很忙的。”李靖宇心情欠佳,再说了今天在常乐镇来回一趟,身心都疲惫不堪。

    惯于指使别人的周志海不理会李靖宇的不耐烦,坚持要李靖宇进入茶楼说话。李靖宇深思片刻,回头吩咐其他人先行回府。他自己下马跟随周志海进入了茶楼。

    “李护院,这风尘仆仆的,从哪里回来?”周志海让店小二给李靖宇泡茶,优雅地问。

    李靖宇知道自己没有向周神医汇报行踪的义务,沉默以对,看到周志海迟迟没有进入主题,不想跟他拐弯抹角,径直问:“周公子,我没有空闲,你有话直说。”

    周志海仍是沉默,安静地观看杯中的茶水,思忖了一会才下定决心地问:“听说,雪儿不在雷府里了?”

    “回常乐镇的谢府了。”

    “听说,雪儿被雷老虎赶走了?”周志海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没来得及回去跟妹妹确定真伪,恰巧就看到李靖宇经过,心想问这个雷府的护院,消息更加准确。

    李靖宇沉默不语。如月跟雷老爷争吵后回了娘家,是她自己回去的,还是老爷赶走了,恐怕只有两个当事人才清楚。不过,老爷临走前吩咐过,不准对夫人回娘家的事嚼舌根,不知道是哪个不听从,向外面传扬。

    周志海从李靖宇的沉默中揣摩出个大概,感叹说:“这都怪她当年作出了错误的选择。谁不知道,雷老虎向来是以反复无常、凶残成性出名的。”

    “你说错了。这一切都不是雪儿的选择。”李靖宇闷闷不乐地纠正。

    “过去的事你也是明白的,用不着老是为她辩护。”周志海不以为然。

    “就因为我对当时的事一清二楚,所以我不准你污辱雪儿。”李靖宇冲动地说,“要不是你有个好妹妹,你跟雪儿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情形。”

    看到周志海霎时间瞪大眼睛看向自己,李靖宇猛然想起了如月的叮嘱,骤然收住话:“不说了,都过去的事,提他干什么?”李靖宇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向外迈步就走。

    周志海看出李靖宇肯定有事隐瞒自己,要是让他自觉说出来,绝对不行的,既然你一心要维护雪儿,我就来个激将法:“分明就是她贪图雷老虎的权势,才选择了跟随雷老虎,你们个个都袒护她,为她狡辩。”

    “我没有为雪儿狡辩。”李靖宇转身逼视周志海,冷冷地说,“这都怪你那个妹妹,自以为好玩,偷偷换掉了你送给雪儿的礼物。雪儿羞愧难当,以为你戏弄她,才跟你疏远的。碰巧那个时候,雷老爷来了,你们失去了和好的机会。”

    李靖宇怎么会忘记,如月伤心痛哭的那个时候。李靖宇在大榕树上,看到如月打开小锦盒后就哭个不停,惊慌失措地从树上下来,就看到了怪异的一幕:曾经装有凤头蓝玉簪的小锦盒里,居然端坐一只小蛤蟆。李靖宇才接过小锦盒,小蛤蟆就跳到地面,逃跑了。一心以为收到情人定情之物的如月深感羞辱,将小锦盒扔进水沟哭着跑了。

    “你可知道,雪儿从你那里拿回来的小锦盒子里装有什么吗?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蛤蟆。真正的凤头蓝玉簪,在你离家出走的那天,你妹妹才送到雪儿的手中,还说她只是想跟你们开个玩笑,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李靖宇逼视周志海,冷若冰霜,“雪儿听到了你妹妹的话,当场吐血晕厥。那时候你已经跑得无影无踪,雪儿又跟雷老爷圆房了,雪儿当时认识的人只有我们一家子,你说她能选择什么?她有选择的机会吗?”

    “这,这是真的?”周志海瞠目结舌,不能置信,他喃喃自语:“不,不可能的,你是在骗我。送给雪儿之前。我打开过小锦盒,里面装的分明就是凤头蓝玉簪。”

    “但是,雪儿打开小锦盒时,里面是一只小蛤蟆。不信,回去问你的妹妹去。”李靖宇语气坚决,不容人怀疑。

    “天哪,怎么会这样。”周志海苦恼地揉搓太阳|岤,苦苦思索在哪里出了差错,就连李靖宇离开了,都没有察觉。当周志海想到如月接过小锦盒后,并没有马上拿走,后来放在书房里,两个人都离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难道妹妹就在那里调换了小锦盒里的这礼物?

    “这个真相,我知道得太迟了。”周志海伤感地喃喃,“雪儿,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让我有个解释的机会?让我们错过了此生。”

    “不,上苍怜悯,他送给我跟雪儿重新在一起的机会。”周志海想到,如月已经被雷振远赶回娘家了。

    常乐镇谢府的正房里,老夫人正跟本地一个有名的媒婆谈话。

    如月在晴儿和莲儿的陪同下,走入正房。听到老夫人介绍这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是个媒婆,只是很有教养地向那个媒婆点头示意,没有多想,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坐在老夫人的旁边。

    热闹的正房因如月的进来而沉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静静地观看如月,让如月暗自吃惊: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二小姐,老身给你贺喜来了。二小姐跟梁公子真可谓是前生注定的姻缘,任何人都拆不散。梁公子跟二小姐是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媒婆巧舌如簧,将如月和梁公子的婚事说成是上天安排的。

    如月听明白了,是给自己做媒来的。这谢家人也太心急了。自己回来才一个多月,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张罗婚事,是担心自己成为剩女吧。如月没有过这样快就把自己处理了,如月要休整疲惫的身心。

    婚事么,以后再说,要么找个两情相悦的,要不就宁可孤独此生。有了小鹏轩这孩子,这以后的生活不会太孤独的。

    如月心理反感想拂袖而去,想到这种举止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强迫自己坐在那里听媒婆喋喋不休地吹嘘梁公子,忍不住问:“你说的到底是哪个梁公子?”

    如月不相信会有个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翩翩公子向自己求婚。

    “月儿,这梁公子就是自小跟你一起长大的梁继华梁公子呀。”老夫人看到如月迷茫,轻轻地提醒。

    原来是这身子原主那个青梅竹马的梁继华公子,如月为之动容,这梁继华真是个痴情种子,过去到处去寻找自己,现在自己才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派人来提亲。可以将自己被雷振远抢去并生育有一个小孩子的事情完全忽略,真是难能可贵。如月知道,这个社会是很重视女子的贞洁的。

    晴儿和莲儿看到如月的脸色好转,以为如月动心了,心中不安。

    媒婆也察觉到如月脸上的细微变化,乐颠颠地说:“梁公子亲口说了,虽说是以侧室之礼过门,他以后不再娶正房,在梁公子心里,二小姐就是他的正房夫人,待以后有孩子后再找机会扶为正室。”

    这计划真够长远的,人都没有娶过门,连生孩子的事都谋划好了。闹了半天,原来这梁继华是娶自己为小妾,如月心中的那点感动消失殆尽。不要说梁继华要娶自己为小妾,就是他要娶自己为正房夫人,如月都不会接受,在如月的心中,梁继华只是一个有几天之缘的人,如此而已。

    “谢谢梁公子的厚爱。小女子对红尘之事已经是心灰意冷。无意再谈及婚嫁之事。”如月说得心平气和,此时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未来的生活,要么跟心爱的人两情相悦厮守此生,要么独自潇洒自在。

    媒婆想不到如月会拒绝,勉强笑着,用放大镜将梁继华的优点滔滔不绝地罗列,还告诉如月再过一个多月,梁继华在亲戚的举荐下,准备到京城去做官。媒婆要用这些增强梁继华在如月心中的吸引力。

    如月起初还竭力保持一个大家闺秀的良好形象,最后被媒婆缠得头痛,找个借口溜之大吉,让老夫人给自己善后。

    不久,老夫人到绣楼找如月。

    “月儿,你拒绝梁公子,是心中仍舍不下雷老爷?”这个曾让老夫人引以为荣的小女儿,近年来叫老夫人操心透了。

    “不是,我怎么会舍不得他。”如月一口否认。一个多月过去了,雷振远根本没有来接自己回去,那个浑蛋看来真的要把自己扫地出门了。舍不得他?如月恨不能将这个抢了这身子原主、又抛弃自己的浑蛋千刀万剐了。

    “那么,你为什么拒绝了梁公子?在母亲看来,梁公子是你重新婚配的最佳人选。”老夫人很喜欢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梁继华。

    如月眼睛转了转,马上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最合适的理由:“母亲,我不想做妾室。”

    “月儿,你有了这难堪的往事,是再也没有人会骋你为正房夫人的呀。”老夫人为难,伤神不止。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3逮个正着

    清州城回春堂的周神医忽然登门拜访。让如月的家人又惊又喜,这可是寻常人家请都请不到的稀客,对于谢老爷子和老夫人这两个有老年顽症的人来说,像是见到了珍宝。更让人意外的是,这位自称是二小姐朋友的神医一住就是几天,完全没有离去的意思。

    周神医在给两位老人医治之佘,有意无意间爱跟谢家的人谈论跟二小姐上仙女岭打猎的往事。谢家的人听着听着,在周神医看向如月的眼神中,心有所悟。

    这一天用过早餐后,如月回到绣楼,想到周志海的来意,黯然神伤,唯有苦笑。如月从包袱中找到过去周志海送的凤头蓝玉簪,拿在手中来回观看,伤感不已。金簪依旧,如月再也找不到当日接过小锦盒、自以为在接受这凤头蓝玉簪的甜蜜。

    习惯了以雷振远的夫人自居,在雷振远的身边生活了一年,特别跟雷振远一起渡过了小鹏轩出生后这段温馨的日子,如月再也找不出对周志海的感觉。回谢府的这段时间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独自面对小鹏轩的时候。如月甚至不自觉地在心中涌出这种渴望:雷振远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接自己和小鹏轩回去。

    现在,如月独自观看这支凤头蓝玉簪,那种渴望又悄悄地涌上心头。如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在自欺欺人。

    一个嫖客狂热地要买下一个子的第一夜,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如月明白,自己是不能再对雷振远抱有希望了。

    “妹妹,你在做什么呢?”二少奶奶不经通报,径直推门进来。

    如月不提防,慌忙中将手中的凤头蓝玉簪往头上插去,掩饰地回答:“嫂嫂,我在梳妆呢。”

    “独自一个坐在房间里干什么?走,我们到后花园散步。”二少奶奶拉住如月的手,往外就走。

    如月跟二少奶奶漫步在后花园中,看到身边奇花异草无数,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暂时忘却了心中的郁闷。不久,二少爷和周志海也相伴来到了后花园。

    自然而然地,四个人聚在一起,在花丛中漫步、闲话。

    谢府后花园中有一个小凉亭叫百花亭,这百花亭在平地突兀而起,除了亭子的门口外三面都有花树围绕,许多种鲜花伸到凉亭的围栏间,成了名副其实的百花亭。

    如月四人走到百花亭下,二少奶奶提议到百花亭上歇息。四人拾级而上,进入百花亭中。坐在石桌旁谈笑。很快有人抬来了一把古琴,放置于石桌上,周志海坐在石凳上弹琴,随着长指的轻挑慢拨,悠扬的琴声萦绕耳边。

    “周公子,原来你弹得一手好琴。”琴声停歇时,听得入迷的如月情不自禁地赞叹。过去,如月看到周志海采药、制药和给人治病,就是没有听过他弹琴。

    “雪儿,你爱听吗?希望以后天天都听到我的琴声吗?”周志海若无旁人一般,坐在琴后向如月微笑。

    这位周神医真是放肆,当着两位哥嫂的面就说出这种露骨的话。如月困窘地望向身边的二少奶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百花亭中只剩下自己和周志海,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原来,在如月听得入神的时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就悄悄地离开了,将跟随的下人统统支走了,就连晴儿和莲儿也被二少奶奶叫去试新衣服了。

    如月喟然轻叹,这娘家人真是煞费苦心,跟嫂嫂到后花园赏花变成了到后花园会情人。

    周志海离开古琴。来到如月身边坐下,敏感地问:“雪儿,跟我在一起,你不高兴?”

    “周公子,你这美妙的琴声,让我心旷神怡。”如月顾左右而言,有些敏感的话题,如月不想磁触。

    周志海温和地笑笑,抓住如月对他的称呼不放,提出抗议:“雪儿,不是曾经说过,私下里还像过去那样叫我么?听你刚才的呼唤,让我怀疑是否得罪过你。”

    “志海哥,你真会挑刺。”如月大方地改了称呼。不就是一个称呼么,代表不了什么。

    “不是我要挑剌,是我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回到那个美好的日子中。”周志海注视如月,轻轻地说。

    “不可能了,逝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如月暗自提醒周志海,他们间的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再也不可能再续前缘了。

    “不,失去的,我一定要找回来。”周志海当然听出如月话中的意思,固执地坚持,他激动地望如月,用沙哑的声音说:“雪儿,我都知道了,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这不能怪你。”

    这猜谜似的话语。让如月莫名其妙:“你明白了什么?我不明白。”

    周志海望向围栏上的鲜花,激动地说:“我知道了当年你为什么不肯跟你走,原来是玉卿换走了我送给你的礼物,让你误会我在戏弄你,不是真心实意对你。”周志海掉头看如月,声音放得轻柔:“你真傻,为什么当时不直接问我?让我们错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如月头低着,回想过去的事,仍是伤感,对这种造化弄人深感无奈:“当时你送小锦盒的时候,又没有说明里面是什么,我不好相问。”

    “对了,志海哥,你是怎么知道这真相的?玉卿妹妹告诉你的?”如月想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不,是李靖宇告诉我的。”

    “可靖宇哥亲口答应过我,永远不告诉你的。”

    “我用了激将法,他没办法承受,就说出来了。雪儿,你不应该隐瞒我。”

    “我答应过玉卿妹妹,永远都不要告诉你。志海哥,不要为难玉卿妹妹,她是无心的,好吗?”如月恳求地望周志海。

    “雪儿。你现在这种处境,不为自己担忧,却为玉卿担心什么?”

    “答应我,不要为难她,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月坚持地看周志海,希望他能够一如既往地对周玉卿。既然一切都已无法改变,不要徒然地增加亲人间的矛盾。

    周志海郑重地点头,答应不会找妹妹的麻烦。

    “雪儿,我们是因为误会才错过了在一起的时机。雪儿,既然上天重新再赐予我们一次机会,跟我走。我们到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让我们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周志海忘情地拉住如月的手,充满希望地等待如月的答复。

    “志海哥,我不能。发生了这一切之后,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如月轻轻地抽回手,十分地伤感。如月知道,周志海是真心的,可是刚刚受到重创的如月,很难重新接受过去情人的这份深情。

    刚刚脱离一个男人的怀抱,就匆匆地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如月做不到。

    周志海失落,伤感地注目如月,当他的目光落到如月的头上时,重新放射出奇异的光彩,因为他看到了如月秀发中的那支凤头蓝玉簪。这一年多来,如月一直保荐好自己送给她的礼物,可见她没有忘却跟自己的这一份情。

    周志海伸手取下如月头上的凤头蓝玉簪,拈在手心,凝视着就如同在观看过去跟如月间的那份深情。周志海再望向如月时,眼中就充满了柔情:“雪儿,我知道你没有忘记,就如同我不能忘记我们间的一切。在我买下这支金簪时,我就是为了要送给你的,在那时我就认定,你就是我周志海一生中最心爱的女子。”

    如月望向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他眼睛中放射出的似水柔情宛若无数丝线,把自己笼罩,牢牢地缠绕自己,让自己甩都甩不脱。

    如月的心禁不住微微地颤抖,那曾经存在于两个人间的柔情蜜意涌现眼前。那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呀!两个人分别一年之后,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自己跟这男子间,还能再续前缘吗?

    如月被这个一往情深的男子感动了。

    “志海哥,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如月迎视这张畜满柔情的脸,哽咽地说:“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这一切忘掉。当我们都心平气和时。如果那时我们都还对彼此保持一份真情……”

    “雪儿,如果你需要时间来忘掉曾有过的伤痛,我可以等。我们曾真心相爱过,我对你的心一如既往,只要你愿意,我随时会来到你身边。”周志海激动得一把如月搂入怀中,忘情地低语:“雪儿,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如月却惊慌失措,触及这宽阔的胸怀让她感觉到羞惭难当,挣扎着叫嚷:“志海哥,别这样,我只是说等我把这一切忘掉之后。”

    “夫人,你们……”莲儿惊呼着,涨红了脸看这暧昧的一幕。与莲儿一起到来的晴儿同样脸红耳赤,低头望向脚尖。

    唉,都怪这百花亭的设置,下面的人看不到亭子里的人,亭子里的人同样看不到下面的情况。

    周志海放开了如月。

    如月的脸红得像胭脂一样,这种最不愿意发生的情景,让两个丫头逮个正着。如月直想让自己马上遁形消失。

    周志海若无其事一般,含情地凝视羞惭不止的人,轻声说:“雪儿,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4不能接受的未来

    谢老爷子喜欢叫周志海到正房去话家常。一谈论起来就是个没完没了;老夫人每天总能找到活儿叫如月去正房里帮忙,如月去了却总会遇到周志海,这帮忙往往会变成跟周志海聊天。

    这天下午,老夫人又叫如月去正房了,拿出一件即将完成的衣服叫如月做。当如月陪同老夫人坐在屋檐下,边做衣服边闲谈时,就看到周志海从屋子里走出来,说是刚刚给谢老爷子做完了针灸。

    “谢小姐,你会做衣服?”周志海看向如月,显得意外,走近前向老夫人打个招呼后,就伸手抚摸如月正在做的衣服,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如月身边的椅子上。

    老夫人骄傲地说:“虽说我们家中不缺少做针线的人,偶尔能够穿上孩子做的衣服,心里更舒坦些。这是月儿特意做给我,让我在她父亲过寿时穿的。”

    才做了一点点,这件衣服就变成了自己特意做给老夫人的。如月惭愧,不知道自己抢了谁的功劳。

    周志海坐在如月身边,悠闲自在地观看如月做衣服。老夫人说进去看谢老爷子,有进无出,就此消失了影子。

    谢家人频频促成如月跟周志海。让如月陷入了尴尬的处境。唉,自己只是说考虑将来可能跟周志海在一起,可谢家人的做法,似乎恨不能让如月跟周志海马上就洞房花烛。

    如月后悔在百花亭中过于感情用事了。

    “志海哥,我父亲的病可医治好了?”如月没话找话,打破屋檐下沉默的气氛。

    周志海柔声说:“已经痊愈了。只要往后多加注意,适当调理就行了。”

    听那柔情似水的语调,如月心里更是不自在,何况还有两束灼热的目光把自己笼罩住。如月思忖着用什么方法摆脱这种暧昧的气氛。要拂袖而去是不行的,这里不是雷府能由如月随心所欲,上次为如月摆脱媒婆的事,谢老爷子狠狠地训了如月一顿。

    奶妈和晴儿、莲儿带小鹏轩的到来,让如月摆脱了这种尴尬的处境。

    如月收起衣服,从奶妈手中接过小鹏轩,开心地逗孩子玩耍,在抱小鹏轩的时候,不落痕迹地坐到了离周志海较远的椅子上,摆脱了两人距离过近的尴尬。

    周神医对小孩子很有兴趣,走过去坐在如月身边的椅子上,握住小鹏轩胖乎乎的小腿逗他玩。

    如月抱孩子,周志海逗孩子玩,两个人间的距离更加的亲近,就是站在旁边的三个人看了,也只是觉得这周公子很喜爱小鹏轩,没有什么不妥的。

    “雪儿,这孩子真可爱。”周志海由衷地说,大手握住孩子的小腿。眼睛温柔地望向孩子的母亲。

    无处可避的近在咫尺的凝视,到脸颊上那温热的气息,都让如月惴惴不安,讪讪地回答:“志海哥,你也喜欢小孩子?”

    “很可爱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周志海在捉住孩子的小手时,连带孩子母亲的手一并握在手中。

    如月身体僵直,惊慌地看周志海,脸颊霎时红了。周志海若无其事地放开,含笑说:“真可爱!”

    唉,不知是在说孩子呢,还是在说孩子的母亲。

    忽然,从如月怀中有一股水注而出,直射向紧靠如月而坐的周志海。如月惊呼,看这股水注,直冲周志海的胸怀而去。周志海眼快动作更快,看到亮晶晶的水注而来,警觉地向后跳跃,避开了大量水注的射击。

    “真对不起,志海哥,弄脏了没有。”如月连忙道歉。看一下子跃开了几米远的周志海。如月的心中夸奖小鹏轩:真是乖孩子,及时给母亲解围了。

    周志海怀疑地查看,果然在长袍的下方,看到了两点新的水渍,顿时感觉到全身都不舒服。这周神医,有洁癖。

    侍立在如月身后的两个丫头,看到一股水注把粘在一起的人霎时冲走,忍俊不禁地失笑。

    如月忍住笑,狠狠地瞪眼看侍立的人,身后的人马上恭敬肃立。

    老夫人闻声走出来,得知刚才的情况,连忙向周志海道歉,还关心地问:“周公子,衣服弄脏了没有?”

    “还好,没有粘到衣服上。”周志海客气地回答。

    “唉,小孩子就是让人心烦。”老夫人叹息说。

    周志海看如月脸上不自然,想来是因为老夫人说她的孩子不好,为表示自己很喜欢如月怀中的孩子,周志海再次走近前去,拉住小鹏轩的手飞快地啄一下:“没有,其实孩子是挺讨人喜爱的。”

    小鹏轩似乎专跟周神医过不去,另一只晃动的小手抓住了周志海的头发不放,把周神医定形在母亲的眼前。

    “志海哥,你等等,让我掰开孩子的手。”如月抱歉地说着,小心翼翼地掰开小小的手指,让周志海从苦难中解脱出来。

    谁说孩子是可爱的?周志海此时此刻就觉得孩子十分地讨厌,在自己的耳边扯开嗓子拚命地啼哭,浑身散发出一股怪怪的气味。更让周志海讨厌的是。折腾了自己的小东西像是很委屈般的,哭个没完没了。

    老夫人看出周志海的不悦,喝令奶妈抱小孩子去喂奶,才让周志海摆脱了困扰。

    经孩子这一弄,周志海再也没有心情谈笑了,找个借口离开。

    老夫人脸色凝重地把如月叫进房间里,不悦地问:“月儿,这个孩子你是打算送回雷府,还是送给别人?”

    如月吃惊,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小鹏轩送出去,不管是送还雷振远还是送给别人。如月不高兴地说:“我的孩子,我要自己抚养,为什么要送给别人?”

    “月儿,我不准你胡来。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下来。”老夫人语气是少有的严厉。

    “原来,母亲并不是真心喜爱这孩子。”如月伤心,想起刚刚回到谢府时众人对小鹏轩的欢迎,真没有想到老夫人的变化这样快。

    “月儿,这孩子本身是长得挺逗人喜爱的。”老夫人叹气说,“我原来以为,你们只是在斗气,很快就会和好如初了。谁也没有想到你们真的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在世人眼中,你要是雷府的夫人,这小孩子就是我谢府的外孙子。你若不是雷府的夫人,这孩子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让这孩子留下来,不光会影响你以后的婚事,也会影响我们谢府的声誉。”

    呃,原来这孩子的身份会跟随自己处境的变化而变化的。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要亲自扶养他长大成|人。”如月才不想生活在别人的眼光中,如月要为自己而生活。

    “月儿,别任性。”老夫人再次提高了声音,“有哪个男人会愿意抚养别人的孩子?你要是喜爱孩子,成婚后多生养几个就是了。我看这周公子一心一意地对你。不要错过了这个良机。”

    如月不满地质问:“母亲,前段时间你们希望我跟随梁公子,如今又在促成我跟周公子,你们就那样害怕我赖在家中不走?”

    老夫人伤感地说:“月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梁公子是自幼跟你一起长大的,跟我们家是门当户对,又快入仕为官了,他一再地派人来求亲,我们自然动心;可他毕竟是官宦人家,你跟随他以后难免会受正房夫人的气。这周公子对你一往情深,又有一身的本领,他是江湖中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你跟了他,只要他对你好就行了。相比之下,你目前的处境,周公子比较合适你。母亲为了你的事,操心透了,你倒说是母亲赶你走。”老夫人说着,伤心地抹泪。

    如月一看情况不对,马上改了语调:“母亲,我的意思是,我刚刚从雷府回来,不合适马上谈婚论嫁。你们不停地促成我跟周公子,会给别人一个错觉,你们在赶着把我送给周公子。我们是否合适在一起,顺其自然,不是更好?”

    如月已经拿定了主意,等到谢老爷子的五十大寿一结束,马上在这些人眼前消失。

    老夫人倒是认同如月的话:“月儿,你说的也在理,我们过去是害怕你错过了良机,太心急了些。”

    第二天,老夫人还是派人来叫如月去正房跟周志海见面,如月想起老夫人的话,特意叫奶妈将小鹏轩抱了跟随。

    看到小鹏轩跟随而来,坐在厅里的老夫人和周志海都不太自然,谢老爷子更是脸色顿时晴转阴。

    “月儿。周公子要回清州城了。”老夫人告诉如月。

    “是吗?”如月听到这里,心里竟然是一片轻松,周志海的存在,已经给她的心里造成了压力。如月没敢让自己的心情在脸上显露出来,虚伪地说:“周公子,谢谢你上门为我父母治病,辛苦你了。”

    谢老爷子听到这生疏的致谢,不悦地瞪如月。

    周志海倒没在意,优雅地看如月,含笑说:“谢小姐客气了。谢小姐的亲人就如同我的亲人,为两位老人解除病痛,应该的。”

    两个老人借口有事,先离开了,叫如月等一会儿送周志海。

    厅内,如月看怀中的孩子,周志海看如月,奶妈、晴儿和莲儿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周志海吸取上次的教训,专门挑选了个安全的位置靠近如月坐下——预防如月怀中又突然有水注出来。

    “雪儿,我要走了。”周志海恋恋不舍地望如月,低声说,很快又补充说:“谢老伯五十大寿时,我再来。”

    如月望向周志海英俊的脸庞,坚定地说:“志海哥,不要再来了。”

    “不,我会来的。”周志海凝望如月,用同样坚定的语气说,“我会耐心地等下去,等你把这个恶梦忘却,等你能够接纳我。”

    侍立在如月身后的三个人僵化在那里,恨不能马上变成聋子、瞎子。孩子在如月怀中,她们不能离开。

    如月的心中一热,避开了周志海的目光。当如月看到怀中的小鹏轩时,想起了老夫人关于孩子的话,试探性地说:“这个孩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有什么为难的,雪儿。他的孩子,当然送还给他抚养。”周志海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难道,我就不能把孩子留下来?”如月轻叹,老夫人说得真没错,如果以后跟随周志海的话,这孩子不可能留在身边。

    周志海多少看出如月的意思,婉转地说:“雪儿,你别傻了。即使你要留下来,雷老爷决不会让他的骨肉散落在外面,他肯定会要回去的。”

    如月终于弄明白了,如果自己未来的生活是跟周志海在一起的话,首先要放弃怀中的孩子。没有孩子的未来,如月不能接受。

    “不!我决不会还给他的,这是我的孩子。我在哪里,孩子就在哪里。”如月的语气不容置疑。

    周志海打量如月怀中这个孩子,越看越像雷振远,让他的心中真不舒服。周志海久久地观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