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33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周志海马上变了脸色,急忙呼唤:“雪儿,雪儿。”伸手要搀扶如月,不让她栽倒地上。
雷振远反应更快,一手在如月的后背揽紧,一手伸到如月胸前保护孩子,让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安全地紧靠在他的胸前,同时向身后跟随的人喝道:“快来接过小少爷。”
晴儿跑上来,试了几次。都没有能够从如月的手中抱过婴儿。
人都已经晕厥过去了,仍放不下孩子。在场的人无不惊奇、心酸。
雷振远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大一小两个人,轻轻地放到一把椅子上,俯视怀中晕厥不醒的夫人和奄奄一息的小儿子,悲痛不已,轻轻地摇晃,呼唤着:“夫人,夫人。”
周志海心慌,他故意说婴儿不能救治了,只是要捉弄雷老虎,哪里想到昔日的情人更加的伤心。以至晕厥不醒。周志海赶上来,注视这张美丽而憔悴的脸,怦然心动,不由得回想起过去的柔情似水,为刚才自己的举动后悔莫及。周志海慑心定神,掏出银针扎在如月的人中|岤上。
如月幽然醒来,一眼看到周志海英俊的脸庞,他正在关切地注视自己。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如月无助地说,想到怀中的孩子就要永远地离开自己,如月的心中绞痛,将脸埋进孩子的小身子上,酸楚的泪水汩汩而出。
她强要抑制不发出声音,抽泣着,只是双肩不住地耸动。这强忍的伤痛,更让人感动。
雷府跟随而来的人,无不偷偷地拭泪。
周志海的心被这泪水泡软了,再也不忍心看她这样伤心。周志海目视如月怀中的婴儿,只从这婴儿的小脸就判断出,这个婴儿是中毒了,而且处境极其危急。
“抱进来,让我看看。”周志海看都不看旁人,转身走入了内间。
如月呆坐在椅子上,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雷振远悄悄地推如月,示意:“夫人,抱孩子进去。”
他同意救自己的孩子了。只要他肯救,这孩子应该是可以脱离危险的。如月的心中重新涌起了希望,抱起婴儿急急走入内间。
如月将婴儿放到床上,退到一边站立,满怀希望地注视周志海的一举一动。
雷振远径自坐到一把椅子上,默默地看向床上。这周神医,真是怪异,刚才无故拒绝医治让人不能理解,现在又同意医治,同样让人猜不透。不管怎样,他肯医治自己的孩子,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够转危为安。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周志海只简单地给婴儿把脉后,就掏出一颗药丸,嚼碎了塞入婴儿口中,叫一个小丫头端来凉开水,亲自灌进婴儿口里。
周志海这才详细地给婴儿检查脉动、眼睛、舌头及身体其他部位,然后询问婴儿今天的反常表现。
如月回忆今天孩子的情况,将婴儿呕吐、腹泻和多汗这些异样一一告诉,同时告诉周志海,婴儿的奶妈今天也生病了。
周志海唤进奶妈,给她详细检查后,才问:“你今天身体哪里不适?”
“奴婢昨夜就腹痛,晚上起来了几次,到今天早上更加难受,就和夫人告假养病。回到下人房躺了半天,竟也好了许多,吃过两次药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
周志海眉毛一挑,神色略显兴奋:“你昨天或者今天可吃过蘑菇?”
“有的。奴婢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菜中和汤里都有蘑菇。”奶妈小心谨慎地回答。
奶妈退出去了,如月和雷振远都紧紧地盯住周志海看,等待他的诊断结果。
周志海似要故意捉弄人,将焦急不已的两个人当作空气,沉默不语,拿笔开始慢条斯理地写字。
“周公子,请问我的孩子中了什么毒?可还有救?”如月太想要知道诊断结果了,她紧张地望悠闲自在的周志海,呼唤有点困难。
“这孩子是蘑菇中毒。他中的毒太深了,一时半会解除不了。”
这含糊其辞的话,叫如月更加焦急,睁大眼睛看周志海,想要问个清楚,又害怕阻碍他的医治工作。雷振远也是听得不明白,皱眉猜测。
周志海不再多说,提笔写下药方,叫来小丫头叫马上抓药送到后院中熬药,顺便熬些稀粥来给小婴儿喝,这小家伙又吐又泻,早就腹内空空了。
得知这药这稀粥都是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如月征得周志海的同意,叫晴儿和莲儿跟随小丫头到后院中帮忙。
周志海掏出干艾叶,搓成艾柱,叫如月将婴儿脱个精光,点燃了艾柱慢慢地点到婴儿胸口、腹部、手指头和脚趾等处。
如月和雷振远都瞪大眼睛,目光跟随红红的艾柱移动,心悬得高高的。
很快,小婴儿重新发出了啼哭声,也许是已经好转了,也许是因为艾柱烫得他受不了。
如月的脸色开始好转,这哇哇的啼哭虽然让她听得心疼,可是这响亮的啼哭,意味着生命的复苏。
周志海停止了艾炙,示意如月给婴儿穿回衣服,对婴儿的父母说:“现在已经清除了攻入心脏的毒气,阻止了毒性的扩散。以后每天带孩子来诊断一次,一日三餐饭后给他喂药,每次喂两小勺子。这孩子的毒是由奶||乳|汁传来的,不过奶毒性已经有人给她解除了,但是尚未清除彻底。刚才那药方抓两副回去,一副给孩子,一副给奶妈。三天后,才可以给孩子喂奶。”
如月手上给婴儿穿衣,耳朵中收集周神医的话语,嘴里是连连地答应。
怀抱哇哇大哭的婴儿,如月不敢肯定地望周志海:“周公子,这么说我的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周志海才要安慰如月,目光的佘波瞥见雷振远咧开嘴笑,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这样:“现在还难以下定论。”
如月的心猛地下沉,忧心忡忡。
雷振远身体一僵,笑容凝结。
周志海睨到雷振远僵化的脸,心中解恨,迈步向外走,到了门边站住,向身后的两个人吩咐:“等一会儿,先给孩子喂稀粥,然后才喂药。这孩子身子上会起水泡,小心别弄破了。”
周志海促狭地笑着挑开门帘走了,进入后院再也没有露面。
如月怀抱孩子,与雷振远惴惴不安走出内间,来到柜台旁边。雷振远接过小儿子,捧在手心观察哇哇大哭的婴儿,像是好转了许多,又像病得更加厉害了,眉头拧成一团。
晴儿和莲儿从后院端出了稀粥和药汤。
如月接过稀粥,用小勺子舀起一点,轻轻发吹着,看手中这满满的一小碗稀粥说:“孩子哪里吃得了这许多。”
“夫人,奴婢是看你没有吃午饭,特意多盛一点来给你的。”晴儿关切地看如月。
如月没有停止吹稀粥,轻轻点头,心中暖暖的。这丫头,就是心细。
如月和雷振远并排坐在一起,雷振远亲自抱小婴儿,如月将吹凉的稀粥送入婴儿嘴里。
略带甜味的稀粥进入小嘴中,婴儿停止了啼哭,抽噎着吮吸稀粥,模样很舒服。如月悬着心,慢慢地喂婴儿。
婴儿吃得很香,不再呕吐。
雷振远俯视小儿子,看到小儿子眼眶中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快要滴落,掏出手帕,轻轻地为他拭去。
凶狠残暴成性的雷老虎,竟然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回春堂里的伙计和掌柜看怀抱婴儿的雷振远,就像是看到太阳从西天升起,感觉怪怪的。
这情景,真温馨!雷府的人静静地观看老爷和夫人默契地喂小少爷,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90明查
傍晚时分。
雷府的一群护院、家丁簇拥着三辆马车。离开了回春堂,向雷府的方向行驶。
最前面的这辆马车里,如月和雷振远并排而坐,如月的怀中抱着甜甜入睡的小家伙。雷振远的头部向如月这边靠近,俩人一齐凝视睡熟的婴儿,互相交换欣慰的眼神,都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上苍保佑,让周神医恰巧出现在清州城,让危急中的孩子及时转危为安。
雷振远情不自禁地将妻儿拥在怀中,如月亦靠在雷振远的胸前,感觉彼此之间的存在,默默无闻。
“老爷,这中毒事件真够蹊跷的,分明就是冲着鹏儿来的。”如月想到今天的事,恨恨地说。向个出生才一个多月的孩子下毒手,这人可真够心狠手辣的。
雷振远眼中的温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杀意,他冷冷地哼了几下,恶狠狠地低吼:“狗东西!敢暗算我的孩子,我回去就把他们统统都给宰了。”
如月一惊,转脸问即将要发飙的人:“老爷。你要收拾谁?”
“除了厨房中的人,谁会有机会利用毒蘑菇下毒。”雷振远身体上熬气散发,他已经预想到回家后血肉横飞的场面。
“不,老爷,你这样做会冤枉很多人,未必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我计划这样做。”
雷振远将耳朵靠近如月嘴唇边,如月悄悄在雷振远的耳边说了一番话,声音低得只有侧耳倾听的雷振远本人听到。雷振远听完,思索一会儿,才说:“好,就按夫人说的去做。”
马车在雷府的前大院中停下。
雷磊轩在学堂中回家,就听说小dd生病了,父母都外出带小dd去看病了。雷磊轩跑去周妈那里打听,得知小dd病得利害,很是担心。雷磊轩过去很羡慕仇氏三兄妹一起玩耍,一直渴望自己也有兄弟姐妹。母亲生下了小dd,雷磊轩就计划着带小dd去玩,后来发现小dd只是让大人抱在手上,只会哭,让他很失望,只有耐心等待弟弟长大。
父母才走出马车,雷磊轩就跑过来,伸长脖子观看母亲怀中的小dd,察觉到小dd一动也不动,雷磊轩害怕地问:“母亲,弟弟他怎么啦?”
如月看出雷磊轩的担忧,将怀中的婴儿稍向外移动给雷磊轩看:“没事。弟弟只是睡着了。”
雷磊轩放心,伸手欲抚摸小dd的小脸,由于担心吵醒了小dd,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跟随父母回玉馨院,一双眼睛锁定在母亲怀中的小dd身上。
如月看这个比小鹏轩大十年多的儿子,说些安慰他的话,随意询问他在学堂中的情况。
雷振远一声不响,只是静静地听夫人和大儿子说话。一家四口慢慢地向玉馨院走去。
用过晚饭,雷磊轩回怡湘院去了。如月跟雷振远细细商量过,就把厨房中的所有人都召集到玉馨院外,等候问话。
如月第一次感觉到玉馨内人手少:奶妈身体没有痊愈,仍回下房休养,周妈和晴儿照顾婴儿,来回传话的人只有莲儿一个了。
厨房的总管李妈战战兢兢地进入玉馨院,走进灯火通明的小厅,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正中的老爷和夫人:老爷浑身杀气,夫人柳眉倒立。李妈一看到这架势,就紧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下意识地向老爷和夫人跪安。
“李妈,你好大胆!我把厨房的事务交给给你掌管。你居然敢谋害主子,向小少爷下毒。”如月睁大眼睛,怒视李妈,开门见山地喝问。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罪名,李妈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申辩:“老爷、夫人,奴婢一直克尽职守,从来不敢有二心,就是在管理厨房上也从来没有出现纰漏。请老爷和夫人明查。”
这李妈,不知道是装聋作哑,还是真的不知道。
如月不想在这些问题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今天早上,小少爷中了毒蘑菇的毒,是奶妈先中毒后传给小少爷的。你是管厨房的,这毒蘑菇是从哪里来的?”
雷振远眼睛中射出寒光,穿透李五脏六腑。
李妈吓得连连叩头,连喊冤枉。
“你有什么可冤的,奶妈是喝了你送来的汤后,才中毒的。”如月厉声训斥。
如月详细了解过,奶妈这两天中都没有迈出玉卿院,一天三餐都是和周妈等人一起用餐,只是比她们多用一道下奶的汤,这两天中的汤都是排骨蘑菇汤。奶妈除了这一日三餐外,就只是喝水,这水是大家一起饮用的。如月和雷振远推断,奶妈应该是在喝汤时中毒的。
李妈听到如月直点出汤中有毒,反而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向如月摇手:“夫人,不可能的。送到大餐厅和玉馨院的所有食物。在厨房时做菜的人和奴婢都预先尝试过,确定没事了才肯送出厨房。这两天中送来的汤,送来前熬汤的人尝过,奴婢也尝过,都没有什么异样。”
李妈语气这样肯定,没有一丝的犹豫。
如月望向雷振远,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疑惑:难道判断错了?
如月不敢轻易相信,细问了这两天中熬汤的人以及尝汤时在现场的人,李妈说出这几个人名字后,如月向莲儿使个眼色,走向了跟小厅相隔很远的另外一个房间。
莲儿会意,走出去传进这些人来,带入如月所在的房间。
李妈跪在小厅里,雷振远阴霾的目光在她身体上来回移动,让她大气都不敢喘,只恨不能化作空气消失。
如月从房间里走回小厅,向雷振点头:“她说的是真的。”
“哦——”雷振远显然感觉到意外,再看向李妈时,眼睛里的寒意稍稍减弱。
食物在厨房中没有问题,会不会在送来的半道上出现问题?
能够在送食物来之前,都一一尝试过,这李妈是够尽职尽责的,但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仍是想方设法地下手。如月的脸色放松。叫李妈站起来,问及这两天中是谁送食物到玉馨院,将送食物的人也传了进来。
进来了一个中年的媳妇和一个年轻的丫头,这丫头让如月有似曾相识之感。据中年媳妇说,她提装饭菜的篮子一直送到玉馨院,中途没有停歇。用托盘捧汤盅的丫头却支支吾吾,说昨天送汤的半道上遇到了秀莲,在秀莲的请求下帮助她将树上的毽子取下来。
世上真的会有这样巧的事?别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如月即刻传来秀莲,原来是在仇洪良他们一家子居住的沁芳院中服侍的丫头。问清楚秀莲真的在半道上拦截下送汤的丫头,接过汤盅叫那丫头爬上树取毽子,如月就让李妈和送饭菜的中年媳妇退出去。叮嘱她们到外面不可胡言乱语。
如果原来的推断没有错,这两个丫头中肯定有人向汤中投毒。
雷振远目光如炬,逼视这两个丫头。受到老爷目光的压迫,两个年轻丫头都跪下,低垂着头。
“抬起头来!”如月命令。
两个丫头闻声抬头,畏惧地望向如月和雷振远。
这两个丫头,端汤的看样子粗笨憨厚,不像藏j之人;秀莲文静腼腆,不似凶狠残暴之辈。看这两个年轻的丫头,如月实在很难将她们跟投毒谋害之事相联系。
但是,人不可貌相。
如月的目光在端汤的丫头身上徘徊,总觉得面熟,又想不起来这丫头在哪里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奴婢叫三丫。”
如月想起来了,这叫三丫的丫头曾经是打扫玉馨院的人,自己曾经向她打听过自己完婚时的事。
“说!是谁向汤中投放了毒蘑菇的?”雷振远看如月迟迟不进入正题,就亲自逼问下毒的事。
“老爷,夫人,奴婢没有向汤中投毒药,奴婢是冤枉的。”秀莲泪汪汪地,委屈地申诉。
三丫瞪大眼睛:“什么?汤中被人下毒?”
“别装模作样了。昨天送来玉馨院的汤中有毒,是在送来的半道上被人投放了毒蘑菇的。老实交代,是谁做的?还是你们两个一起动手的?”想起孩子因此受的苦,如月的眼睛中怒火喷薄欲出。
秀莲和三丫都叫屈连天,指天发誓不是自己谋害了小少爷。
这些誓言,叫如月联想到百里湾三雄的发誓,这投毒的人应该是不相信做了坏事会遭天打五雷轰的。
“别说废话。你们中肯定有人要谋害小少爷。”如月冷冷的打断两个丫头的发誓。
谁敢承认自己是谋害小少爷的人?秀莲和三丫争吵起来,互相指责对方是谋害小少爷的凶手。
“够了!一定是你们两个一起干的。你们两个贱人,竟敢谋害主子,活腻了不是。”雷振远看两个丫头都不招认,当自己的面就争吵,大发雷霆,震怒之下就要马上处死两个丫头。
“老爷,等一等。”如月及时阻止雷振远的冲动,如月不想轻率地要人命,如月只想要真正谋害孩子的人付出代价。
如月拉着怒火中烧的雷振远暂时离开小厅,回到房间。安抚震怒的人几句,然后问:“老爷,这府上可有这种地方,从外面可以看清里面,里面的人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两个丫头,当我们的面个个都说自己清白,要是把她们关押在一起,我们在外面观看,也许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夫人,把这两个丫头打死,就可以除去谋害孩子的人了,何必费这样多的心思。”
“老爷,就算是这两个丫头都参与了投毒,我们也要从她们身上查找指使的人。这两个年轻丫头,不可能自己想到向奶妈投毒,谋害孩子的。”
还真是麻烦!
雷振远苦恼地挠头:“地牢是最好的地方。”
如月和雷振远重新回到小厅里,在将这两人投入地牢前还需要走一些过场。
如月逼视两个丫头,厉声问:“说,到底是谁要谋害小少爷?”
秀莲和三丫又彼此指责,都说是对方下的毒。
如月冷笑:“我劝你们还是趁早认的好,别不见棺材不落泪。让我查明是谁干的时,我就要你活得生不如死。”
两个丫头吵得更加厉害。
雷振远沉下脸,叫人来拖出去,将两个人都打了十大板,打得两个人都皮开肉绽后,复又拖了进来。雷振远手指两个丫头,冷声说:“你们两个之中,肯定有人谋害了小少爷。别怪我心狠手辣,到阎王殿上时,就说是另外一个诬陷于你。”
雷振远叫来一群人,捆绑这两个丫头,亲自将这两个丫头押送到地牢里。雷振远环视这阴森森的地牢,凌厉地逼视这两个丫头,恶狠狠地说:“你们知道吗,进入这地牢中的人,夫人是第一个活着离开的人,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离开的人。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时间到了,就到阎王那里报到。”
阴森森的地牢,有关地牢的传说,叫两个丫头都吓得魂不附体。
“老爷,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主子的事。”三丫泪如雨下,连声哀求。
委莲泪眼模糊地哀怨地望雷振远:“老爷,奴婢真的没有谋害小少爷,求求老爷放了奴婢。”
“你们,就等着到阎王那里去申诉好了。”雷振远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就带人离开了,临走前特意留下一盏灯笼。
玉馨院里,如月叫来李靖宇,叫他带人马上去搜查秀莲和三丫的房间,考虑到他一个男子不方便,如月又叫莲儿带在玉馨院外服侍的众媳妇一起去,秀莲叫三丫取毽子的大树附近也搜查一番。
李靖宇和莲儿带人去搜查了。
雷振远回到玉馨院,向如月说:“夫人,你安排的戏上演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两个丫头到底在演什么戏。”
雷振远反锁上房门,在如月瞠目结舌中启动了柜子中的机关,两人从衣柜中走入一条黑暗的隧道,拐几个弯后进入一个方正的房子,雷振远熄灭手中的火褶子,按动机关后,地牢中的一切清晰地出现在眼底下。
地牢里,灯光下三丫跟秀莲互相盯视着,两个人间弥漫着浓浓的敌意。
三丫愤怒地瞪眼看秀莲,悲愤填膺地叫嚷:“我好心帮助你,原来你竟是设下陷阱,要陷害我。”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91看戏
地牢就是舞台,两个丫头就是活生生的演员。正在上演一场如月精心安排的好戏,没有预先安排的剧情,没有谁知道结局。
一切,都需要耐心等待,慢慢观赏。
如月和雷振远站在地道中的暗室里,透过窗户大小的薄薄的黑色纱布,俯视地牢,下面两个丫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
但愿这场戏没有白看,但愿投毒的人会露出马脚。
地牢中的情形,出乎如月的意料之外。
憨厚粗笨的三丫,泼妇一样对秀莲百般谩骂,而秀莲一声不出,盯住三丫头死死地看,不知道秀莲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三丫发作起来,是个十足的火药筒:“你这个害人精!马蚤蹄子!平日里倚仗着你的亲戚欺压我们,现在还设计陷害于我,你一定不得好死!最好老爷、夫人将你抛入江中去喂鱼,丢弃到荒郊去喂野狗,把你千刀万剐的,让你死无全尸。死后到阴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三丫是竭尽全力地叫喊、诅咒。将心中的恶气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
秀莲轻蔑地注视三丫,沉默不语。
三丫就像是狠狠地打出一拳,却打在棉花上,拳拳落空的三丫怒火不断地往上窜,秀莲这种高人一等的神态叫三丫头更加愤怒。过去,三丫和同伴们惧怕秀莲亲戚的威势,不敢开罪于秀莲,现在两个人都被打入了地牢中,都是在等死,这种惧怕消失了,过去的愤怒和无端被冤枉的悲愤,叫三丫恨不能一口吞了秀莲。
“马蚤货!害人精!你说,是不是你陷害于我的?你为什么要在我端的汤中下毒?你说,你这个马蚤货,子!”
三丫放声大骂,恶言恶语不足以发泄出心中的恶气,三丫骂着骂着,冷不丁向秀莲俏丽的脸颊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秀莲白皙的小脸上就挂了一块唾沫,脓包一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秀莲向来爱美,哪里受得了,终于忍不住了,秀美的明眸中射出凌厉的光,尖声叫骂:“疯子!贱人!你要是头脑没有进水,就应该去痛恨雷老虎和那个姓谢的贱人,是他们要你的命。我又没有冒犯你。你老是针对我,没完没了地折磨我干什么。”
这秀莲,真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挑拨三丫头仇视主子,真是居心叵测,让如月和雷振远听了,对她刮目相看。如月听到秀莲充满仇恨的话,又是惊心又是纳闷,不明白这秀莲为什么这样的痛恨自己,自己过去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丫头,更加没有处罚过她。
“呸!别说这些鬼话。要不是你在我端的汤中下毒,差点害死了小少爷,老爷和夫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关我进地牢的。是你陷害我,我就是恨你,折磨死你。”听三丫这咆哮的话,就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像她的外表这样粗笨,她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向汤中投毒。”秀莲急急地分辩。
三丫不相信,粗红了脖子叫嚷:“我不相信。她们都说了,这汤在厨房中李妈她们还喝过,我端到玉馨院就有毒了。只有你接触过我端的汤,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你别花言巧语骗人了。”
戏,越来越精彩了。如月看到这里,微微地点头。
“那就是你自己投的毒,别污蔑我。”
秀莲的话刚刚说完,就惨叫起来,那是三丫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砸到秀莲的额头上。三丫忍住疼痛,怒气冲冲地叫嚷:“死到临头了,还敢污蔑我。你这个马蚤货,就是要去死了,我也要你先去死。”
三丫扑向秀莲,两个人纠缠到一起,在地牢的地面滚来滚去。由于两个人都被反绑了双手,可以利用的只有嘴巴和双脚了。
看到地牢中两个丫用嘴巴撕咬对方,叫雷振远大开眼界,并联想到身边这位在跟自己发生冲突时,也喜欢用嘴巴咬自己。雷振远用大手抚摸坚硬的胡碴,暗自偷笑:“女人,都是属狗的,喜欢咬人?”
如月对两个丫头互相咬对方没有多大感想,双手不能用了,可不就是用上嘴巴了。理所当然!
三丫身体强壮,比起纤弱的秀莲在体力上占上风,最后三丫骑在秀莲的身体上,用脑袋不断地碰撞秀莲的头部。
秀莲疼痛难忍,环视这黑沉沉的地牢,除了自己和三丫,鬼影都没有一个,就向身体上的三丫求饶:“你放开我。是我投的毒。行了吧。”
听到这话的三人都浑身一颤,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可是秀莲真的亲口说出来,仍是让他们震撼。真的是这秀莲,向奶汤中设毒!
三丫闻声停止向下砸自己的脑袋,怒视身下的人:“真的是你投毒进汤中的?我爬上树不过是一会儿,你怎么可能下手这样快,就向汤盅放毒蘑菇了?”憨厚的三丫难以置信,真的是秀莲往汤中下毒,要谋害小少爷。
“哼,我当然是事先准备好了。我将熬成汤的毒蘑菇装进竹筒内,预先放在大树下的草丛中,你一开始爬上树,我就将竹筒内的汤倒进了汤盅内。就这样简单,有什么难的。”确信只有自己和三丫听到这些话,秀莲的话中甚至还流露出得意,干这种投毒的事么,对于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如月听得一颗心突突地狂跳,手心内渗出了汗水,情不自禁地抓紧雷振远的胳膊,才能抑制内心的冲动,不让自己突破眼前的薄纱布,跳下去跟这个蛇蝎心肠的秀莲拚命。由于这秀莲的投毒。害得自己差点失去心爱的孩子,而这个投毒的人还为此得意洋洋。
雷振远眼中的寒光,强而有力地射向躺在地牢中的秀莲,一双大拳握得紧紧的。
“谁?是谁?”秀莲打个寒噤,感觉到异样,忍不住喝问,警觉地向如月和雷振远这边望来。秀莲的直觉告诉她,有人在紧紧地盯着自己看。可是看向那个方向,又只看到黑沉沉的厚厚的墙壁,叫她很纳闷。
糟糕,这丫头发现有人窥视。
如月和雷振远同时一惊。如月本能地抓紧雷振远的大手,雷振远思忖一会,明白是强烈的目光让秀莲察觉有人在看她。雷振远移开目光,将如月揽在胸前,凑到如月耳边低低地说:“先别看,她们察觉了。”如月将头埋在雷振远的胸前,头脑中回想刚才秀莲所说的话,难以平息的愤怒让她的身体微微地发抖。雷振远大手在如月的肩膀上轻轻拍动,如月的心在这温柔的拍打中渐渐平静。
有他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强悍的他可以驾驭一切。
三丫听到秀莲的叫声,跟随秀莲向墙壁的方向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厚厚的墙壁。秀莲却趁三丫看墙壁的当儿,将三丫从身体上掀翻下来,困难地站立起来,走近如月和雷振远所在的墙壁,仰头向上看,还是只看到厚厚的墙壁。
“真是奇怪,刚才我明明是感觉到从这个方向有人在盯住我看的,怎么会没有呢?”秀莲向三丫说,并专注地观察墙壁。
三丫不相信,认为不过是秀莲耍诡计避开自己的折腾,冷笑着回答说:“是吗,我看一定是你害人太多,冤鬼缠身吧。”
“胡说八道!我虽然投过几次毒,都没有成功,哪里来的冤鬼缠身。”秀莲变了脸,喝斥三丫。经过观察,秀莲并没有在墙壁上发现端倪,就放心了,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什么?!投过几次毒?!
如月瞪眼向下看,不知道这个秀莲为什么长了一副娇美的容貌,却生有一颗丑陋狠毒的心。
“看向她的旁边,不要直直地盯住她看。”雷振远极其低细的声音提醒如月。
“你投过几次毒药!你白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心却这样狠,屡次三番要害人。”三丫惊愕得叫喊。秀莲投毒要害死才一个多月大的小少爷就够三丫惊心的心。还投过几次毒,为什么她总地想着要害人。
“我狠心?”秀莲在确信这里只有自己和一个将死的三丫,说出的话只有天知地知和两个人知后,说话就无所顾忌,纵声狂笑,笑出了眼泪,咬牙切齿地对三丫说:“你说错了,是雷老虎狠毒,是那个姓谢的贱人狠毒,他们将我的母亲活活地打死,我要为母亲报仇雪恨。”
为母亲报仇雪恨,这就是一个年轻的丫头为什么三番五次地要投毒害人的原因。她,是要报仇!
这从心中迸发出来的仇恨叫如月心惊。还好,这丫头的报仇行动没能如愿以偿,幸亏看到这场戏,让自己明白了府中竟然隐藏着复仇者,否则,在她以后的报仇行动中,可能会有亲人遭到毒手。
三丫坐在地上,观看被仇恨所折磨而面目扭曲的人,骇然说:“你母亲是因为触犯了家规,才让老爷叫人打死的,老爷和夫人已经网开一面,仍收留你在府上,你不感恩,居然要害死主子?”
“感恩?你叫我向那些活活打死我母亲的人感恩?我恨不能把姓雷的人统统都杀掉,把他们的心摆在我母亲坟前,祭典我的母亲。”秀莲走到三丫跟前,含泪的眼睛中,别样的疯狂。
“你疯了。”三丫被这种疯狂所震慑,惊骇地看眼前的人。
“对,我是疯了。”秀莲狂燥地在三丫的身边转来转去,她真想挥动拳头,宣泄出自己满心的仇恨,然而双手被反绑了,她只有狠狠地跺脚,狠狠地说:“你知道吗,有几次,那个姓谢的贱人在我的眼前走过,我真想扑上去,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活活掐死,或者拔下头上的发簪,扎在她的胸口上,为我母亲报仇。为了不连累大姑奶奶,我只有将恨埋在心中,还得上前给那个贱人行礼请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老天,原来自己曾经面对着这样的凶险,自己曾经这样在死亡的边缘走过,而自己却浑然不觉。如月听得毛骨悚然,后怕不已。
难怪,那些成就大事业的人总是心狠手辣,杀人时总是斩草除根,为的是免除后患。杀了这丫头的母亲,还把这个丫头收留在府上,给家人留下了祸害,这是以后要注意的,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地牢中陷入了沉默中。
三丫目瞪口呆地看秀莲,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怕的恶魔。
弄明白了秀莲投毒的动机,如月仍在怀疑,这秀莲如何想到,通过向奶妈投毒,从而加害婴儿的。秀莲是个年轻丫头,这种阴毒招数不可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极有可能背后有人唆使。
“你这个害人精,你就是自己跟老爷和夫人有仇,为什么要拖累我,在我端的汤中下毒?你自己不想活了,我可还想死,我年纪轻轻的,还没有活够。”三丫终于在震惊中清醒,狂怒地向秀莲叫喊。
“谁说我不想活了?我要活得好好的,报仇雪恨后我还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好人家过日子呢。”秀莲得意洋洋地睨坐在地上的三丫。
“你?你还想活着走出这地牢?老爷和夫人肯放过你吗?别做梦了,你可是真正投毒要害死小少爷的人,老爷和夫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你。老爷说过,夫人是唯一活着走出这地牢的人。”
秀莲放声大笑,得意中透出目空一切:“我是第二个活着走出地牢的人。明天我大姑奶奶会放我出去的,要在这里等死的人只是你。”秀莲故意卖关子,说到这里停歇了一会,欣赏三丫惊愕地脸,才继续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单纯憨厚的三丫傻傻地问。
为什么?站在上面俯视下去的如月和雷振远也同样感到怀疑。
谁会有这种胆量,谁会有这种本领,敢于到雷府的地牢中救一个丫头?
秀莲大笑,混合着仇恨和狂傲的笑声在地牢中回荡,显得异样的诡秘,笑够了才得意忘形地对三丫说:“这是因为,到了明天,人们就会知道我是无辜的。你,才是投毒谋害小少爷的人。”
“你胡说,你才是要谋害小少爷的人,你自己刚刚承认了。”
“可是,人们会发现,要谋害那个小狗崽子的人是你。会有证据证明你就是向汤中投毒的人,而我是无辜的。”
秀莲这绝对肯定的语气,相信一定做好了周密的安排。
“你这害人精,你设计陷害我,你不得好死,我现在就要你去死。别做梦,我死了,也要拉你去做伴。”三丫疯一样从要上站立,扑出秀莲,跟秀莲拚命。
秀莲惊慌失措地躲避三丫,仰头向上叫喊:“大姑奶奶,你快来救我。大姑奶奶,你快来救我。”
这大姑奶奶是何方神圣,难道已经潜伏在外面准备到地牢中救人?
厚厚的木板徐徐关上,遮盖了薄薄的黑色纱布。地牢中的戏仍在继续,观众已经没有心思再往下观看了,雷振远急于要出去会一会这个大姑奶奶,到底是何方高人。
走出地道,关上柜子内的机关后,雷振远凝视如月:“夫人,我希望这地道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得靠这地道逃命。”
如月回望雷振远,点头回应:“我知道的,老爷,我能够做到。不到万不得以,不能轻易使用这地道的。”
如月和雷振远才走出房间,李靖宇就急忙走过来禀报:“老爷,夫人,小人在三丫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竹筒,用银簪测试,竹筒内有毒。”
这,就是秀莲所说的证明?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92暗访(上)
如月一反过去爱睡懒觉的习惯。早早就爬起来,简单梳洗过,就到婴儿室去看望孩子。
小家伙已经起来了,正由周妈抱着喝稀粥,小嘴巴吮吸着稀粥,不时在啧嘴,满足的小模样。如月看得心痒痒,直想抱过来亲几下。
看着周妈喂小家伙,如月轻声询问小家伙昨夜和今天清晨的身体状况。
晴儿端来一小半碗的汤药,站在旁边轻轻地吹。
如月打量这两个照顾孩子的人,都带着黑眼圈。小家伙习惯跟奶妈在一起,习惯了半夜喝奶,突然改由其他人来照顾,小家伙昨晚吵闹了很久,照顾他的人一定很累。如月真诚地对这两个人说:“周妈、晴儿,你们昨晚辛苦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周妈和晴儿心中暖暖的,有夫人这句话,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周妈和晴儿谦和地说:“夫人,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
雷磊轩来了,他要在去学堂前看望一下生病的小dd。
雷振远从外面进来。他今天没有去镖局,刚才是去地牢那里查看昨晚的情况。
大大小小三个人,六双眼睛都落到小家伙的身体上,欣赏他喝稀粥的小模样。小家伙喝得有滋有味,淋浴在亲人的爱抚中。
给小家伙喂稀粥,很顺利。
给小家伙喂药,麻烦就大了。小家伙的小嘴巴刚刚碰到汤药,就哇哇地哭,闭紧了小嘴巴拒绝喝药,一双小手不停舞动。周妈抓住小手,晴儿上前帮忙,捏住小鼻子,让小家伙张开小嘴,周妈趁机往小嘴巴中灌药。黄褐色的汤药在小嘴巴中咕噜噜地翻滚,呛得小家伙小脸涨红,一部分汤药流入了小肚子内,一部分汤药溢出小家伙的脖子、衣服上。
如月、雷振远和雷磊轩在旁边观看,无助地看小家伙痛苦地喝药。如月心疼得要掉泪,雷振远无奈地挠头,雷磊轩张大嘴替小dd难过。
终于,给小家伙灌好了汤药。这小家伙的父母和哥哥的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听到周妈说一句“好了”,都如释重负,绷紧的脸才放松下来。此时,弄得一蹋糊涂,周脸上有汤药滴落,小家伙的脸上、脖子上以及身子上满是药液的痕迹。
都是因为那个心肠歹毒的人。向这样小的婴儿下毒手,才让他受到这种痛苦。
周妈细心地为小家伙擦拭干净小脸,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小家伙递给如月。如月抱小家伙走到院子里,坐到花树下的椅子上。
雷磊轩告别父母,上学堂念书去了。
宽阔的玉馨院里,翠绿的广玉兰花树下,清凉的晨风中,如月怀抱婴儿,温柔地拍打小身子,发出低低的轻柔的哼声。小家伙安静地偎依在母亲胸前,渐渐地,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雷振远坐在旁边,看到如月怀中的孩子睡了,才低声说:“夫人,这孩子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是比昨天好些了。刚才我问过周妈,这孩子已经不再呕吐、腹泻了,就是仍爱哭,显得烦躁,想来是难受。”如月叹息。只恨不能替孩子忍受这些痛苦。
雷振远欣慰地凝视小家伙,点头:“这就好,哪能一下子就痊愈。”
雷振远接着压低声音,告诉如月,刚才他去地牢查看,昨晚巡逻的人说,昨晚并没有发现异样,更无人去地牢救人。雷振远看向如月,纳闷地说:“真是奇怪,那个丫头分明就是在等她的大姑奶奶来救她。怎么会不来呢?”
“我是第二个活着离开地牢的人。”秀莲自信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如月回想秀莲的语气,那个大姑奶奶似乎神通广大,一定有能力救她出地牢。如月犹豫地说:“或者,那个大姑奶奶不用劫地牢,就能够救出秀莲丫头。”
“夫人,在这府上,没有你我的同意,谁能放人出地牢?就是要放人,还得我亲自出马才行。”雷振远摇头,这地牢唯一的钥匙就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