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22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的病情。
周玉卿平静地望向如月,给她一个宽慰的笑:“雪儿姐姐只是心中太紧张了,只要休养一些时间,就会没事的。”
在场的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雷振远更是暗自庆幸。
房间中燃起了火盘,周玉卿与如月说了一番宽慰的话语后,就给如月施针,又细又长的银针插上如月身体各部位,周玉卿修长的手指在各根银针上轻轻地弹动。
针灸后,如月暂时昏睡过去。
雷振远与周玉卿来到玉馨院的小客厅中。
周玉卿接过周妈递过来的茶,望着杯中茶水,神情凝重地说:“雷老爷,实话告诉你,如月姐姐现在的身体很不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雷振远心中猛地一跳。手中的茶水倾倒在手上,盯住周玉卿问:“请周小姐说清楚,我夫人她现在怎样了?”
站在旁边侍候的周妈脸色苍白,屏气凝神地看周玉卿。
周玉卿脸色十分难看,抬头望向远处,低声说:“雪儿姐姐的脉相十分混乱,腹部有轻微的收缩现象,有可能会……”周玉卿没能说下去,想起朋友可能会出现的惨状,心中一片悲伤,作为一位大夫保持心平气和是最基本的要求,她克制自己心中的情感,闭上眼睛调息一会,用平静的语气说:“为了能更有把握地救雪儿姐姐,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雷振远心中突突地狂跳,周玉馨没有将话说完,他已经猜出个大概,事情比他刚才想像的还要严重。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为了如月平安无事,雷振远顾不了许多了,叫人传来了李靖宇,要他将地牢中发生的事情详尽地告诉周玉卿。
李靖宇站在两个人的前面,将地牢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说到后来,李靖宇不得不中断几次,调息后才能继续说下来。李靖宇没有号啕大哭,只是声音颤抖,谁都能听出他在极力控制心中的痛楚。
周妈一边听,一边擦拭泪水。
雷振远后悔莫及,用手擂打自己的脑袋。
周玉卿是最冷静的人了,闭着眼睛听完李靖宇的话后,平静的问:“回到房间后,她的表现又是怎样的?”
雷振远挥手叫李靖宇退下,他和周妈一起互相补充,将如月回来后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周玉卿深思一会,挥笔写下药方,叫人马上去抓药,取出一块香料递给周妈,叫等到如月要休息时,在房间里点上。
“这是安神香料,姐姐今晚不可能自行入睡的,只有点上这种香料,她才可以入睡。雷老爷,为了不再刺激姐姐,我建议你这两天不要在姐姐清醒的状态下出现在她的面前。”
雷振远点点到。现在,为了能够让如月早早恢复健康,叫他做什么都行。
周玉卿乘坐的马车离开了雷府,摆脱了大夫的身份,周玉卿想起如月的惨状,忍不住悲伤,压抑地哭泣。
在玉馨院里,雷振远凝视昏睡过去了的如月,心如刀绞般的痛。自己总是在无意中伤害到她。难道自己这个天生的克妻命,注定不能与夫人长相厮守?
雷振远粗糙的脸紧贴在如月的脸颊,悔恨的泪水溢出眼眶,用沙哑的声音低语:“对不起,我真的是无意要伤害你的。夫人,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这样折磨你。夫人,相信我。”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49刻意安排
玉馨院的房间里。
如月注视五六步远竖起的屏风。她不能看清屏风后的李靖宇,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身影站立在屏风后,只能听到李靖宇低沉的男低音。经过昨天的地牢恐怖事件后,李靖宇低沉的男低音在如月听来,是更加的亲切、富有吸引力。
“我没有想到你变得这样胆小了。想起在周家村时,你胆子大得很,整天爬到大榕树上去看窝中的小鸟。在梯子上摔下来几次,都没有把你吓倒,仍旧要爬上去看刚刚出壳的小鸟。”李靖宇凝视坐在床上的人,猜测她此时此刻的神色,话语中带有微微地取笑。此时的李靖宇,竭力忘却自己在雷府中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家丁。
只有与如月单独在一起时,李靖宇才真正感觉到,他是如月的一个亲人,一位挚友。
雷振远坐在李靖宇身后的椅子上,听到李靖宇亲昵的话语,心中有些不自在,脸上不动声色。
站在床边的周妈望向如月,接过话茬儿说:“是呀。当时我和老头子私自嘀咕过几次,雪儿不像是一位小姐,更像是一个好动的小子。哪里有一个年轻小姐整天爬到树上去的。活泼过头了。”
“你们当时是那样想的?”如月吃惊地看看周妈,望望屏风后隐约可见的身影,有些不好意思。回想起在周家村时最初的生活,如月整天面对的是李靖宇一家人,能够与如月做伴的只有李靖宇,如月整天支使着李靖宇干这个做那个的。
如月不好意思地支吾其词:“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看小鸟,还能干什么。再说我过去从来没有见到过刚刚出壳的小鸟。”
屏风后的雷振远听到这里,回想起有一次无意中碰到如月爬梯看鸟窝的情景,哑然偷笑。
雷磊轩的好奇心被激发了,紧盯住如月追问:“母亲,那里有很多小鸟?”
如月依靠在床栏上,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神往地说:“对,大榕树上到处都是小鸟,树杈间有很多鸟窝。一天到晚都有小鸟在枝头上吱吱喳喳地鸣叫,在大树下往上看,时常看到大鸟叼虫子回来喂小鸟。”
那种单纯而快乐的生活,已经成为过去了。
周玉卿微笑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的佘波不时在如月的脸上晃过。
“这样多的小鸟,一定叫得很动听。”雷磊轩神往地说,他偶尔会看到小鸟飞来怡湘院的竹林中,但是都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飞走了。
如月回忆起过去的生活,愉悦地说:“靖宇哥学小鸟叫,能以假乱真。”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李靖宇来一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周玉卿适时地怂恿,好像她童心未泯,对于人学小鸟叫十分地感兴趣。
雷磊轩到底是小孩子,一听到学小鸟叫就兴奋起来,马上随声附和:“对对,学给我们听听。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早知道李靖宇会学鸟叫,就叫他教自己了。
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床上床边的人都望向屏风。
“吱——喳,吱吱——喳——”
屏风后传出婉转的鸟鸣,在这叫声中让人联想到有一只小鸟在枝头欢呼雀跃。这小鸟欢乐的鸣叫时而欢快,里面绵长悠然。
如月与雷磊轩是听得入神。
“吱喳——,吱喳——”
另一只小鸟的叫声响起,好像是在远处寻声找来,声音由微小渐变得响亮清脆。两个小鸟的鸣叫声同时响起,就像是两只小鸟在枝头上意外相逢,亲切地交谈,呢喃软语。
好家伙,居然还有这一手。
如月侧耳倾听,过去她只听到李靖宇学一只小鸟的鸣叫,还没有听到过他同时学两只小鸟鸣叫的。他居然会口技!
“真好听。”雷磊轩坐不住了,跑去窥视屏风后的情形。只往屏风后看一眼,他就恍然大悟地叫:“原来是这样的。”
屏风后,除了李靖宇站立在那里,雷振远坐在李靖宇身后的椅子上,两个人同时合拢嘴唇,在模仿小鸟的叫声。难怪会有两个小鸟的鸣叫了。
一向阴霾着脸的父亲居然也会学小鸟鸣叫!父亲的形象在雷磊轩的心中亲切了许多。
李靖宇只是吃了一惊,继续模仿小鸟鸣叫。
雷振远瞪眼看儿子,一边学小鸟鸣叫,一边向儿子摆手示意。
屏风后传出的小鸟声在片刻间出现了走调,继而转回刚才的逼真。
雷磊轩站在屏风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父亲和李靖宇,这一边看人一边听显然更加有趣。
周玉卿敏捷地闪到雷磊轩身边,附在他耳边低低地说:“快回去,别让你母亲怀疑。”然后,周玉卿轻笑着向雷磊轩说:“雷少爷,别打扰他了,我们还是回到那边去听的好。”
雷磊轩坐回到如月身边,望向屏风,想起父亲合拢嘴唇学小鸟叫的模样,忍不住傻笑。
周玉卿担心露出马脚,偷偷地向雷磊轩使眼色。
原来,这场李靖宇到玉馨院中探看如月的戏,是征得雷振远的同意后,周玉卿刻意安排的。其他四人在进来前,周玉卿都嘱咐过一番。周玉卿没有想到心理治疗这一词,只因为如月受到严重刺激后精神出现混乱,身体很差,周玉卿就想到了找几个与如月亲近的人来,与她谈论些轻松的话题。让她能够尽早从地牢中的恐怖阴影中走出来。
如月看出端倪,笑问雷磊轩:“屏风后是否有什么问题?”
周玉卿与周妈都看向雷磊轩不作声。
雷磊轩机灵一动,向如月作个怪相,样子十分地滑稽,说:“原来学小鸟是这样的。”合拢嘴唇发音,却怎么都发不出小鸟的鸣叫。
如月失声笑了,明白雷磊轩是在故意逗笑。
这笑声让屏风后的两个人听了,别有一番滋味。雷振远对这种欢笑并不陌生,如月刚刚回到雷府时,经常这样的欢笑,只是渐渐地她就不再笑了。李靖宇回想起在周家村时,是经常听到如月这样冲他笑的。
屏风后的鸟鸣声一直在悠然响起。后来,两只小鸟似乎发生了争执,一只小鸟生气在叫几声,远去了。另一只小鸟不舍地呼唤,终于没有能够唤回远去的同伴,也飞走了。
如月望向屏风后,带着责备说:“靖宇哥,原来你有这种绝招,过去居然不表演给我听。我一直以为你是憨厚老实的人,原来也狡猾得很。”
李靖宇不得不尴尬地干笑,承认自己是个坏人。谁叫身体后的这位老爷是不能在如月面前露面的。
如月兴致很高,对周玉卿说:“来到周家村。我才知道大山上居然有这样多的野生动物,山鸡、野兔、獐子、野猪,仙女岭上都有。更没有想到我还能打猎。”
“母亲上山打猎过?”雷磊轩心中羡慕不已,他从来没有走出过清州城,对打猎生活只限于书本上的认知。
如月看到雷磊轩眼中的渴望,就将两次打猎的经过说给雷磊轩听。
雷磊轩是听得心驰神往。
雷振远听如月讲述的打猎生活中,不断地出现李靖宇和周玉卿,心中这才明白,为什么如月跟他们的交情非同一般,原来是他们曾经在一起这样亲密无间地生活过。听着如月声有色地向儿子描绘打猎的镜头,显得轻松愉快。雷振远默默地祈求,但愿她早日康复。
“母亲,以后要是你再去打猎,一定要叫上我。”雷磊轩一听到如月讲述完毕,马上就恳求,希望能够亲身体会这种打猎生活。
如月知道,这种生活是不会再出现了,只是不忍心拂了雷磊轩的兴头,勉强地回答:“如果以后再去打猎,肯定叫上你。”
为了不让雷磊轩在期望中等待,如月吓唬雷磊轩:“其实,打猎也是件危险的事,有一次我们上到仙女岭后遇到了大风雨回不来,就在山洞中过了一夜。”
“在山上宿营,更加有趣了。”雷磊轩的兴致更高。
如月无语,真想收回刚才说出的话。
“我们在山下等不到你们回来,靖宇他爹要上山去找,我不让他上去。我心中想你们四个人中,只有雪儿一个身体弱,其他三人都身手不凡,周公子和靖宇都习惯于野外生活,在上面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过了不久,周小姐的家人就来说,四人都在仙女洞中过夜,不回来了。我们到底不放心,担心了一夜,好在第二天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如月和周玉卿都吃惊地看周妈,到现在她们才知道当时有人为留宿山上担心了一夜。
后来,由打猎的事聊到了抚琴,如月向周玉卿夸雷磊轩琴艺好。
周玉卿眼前一亮,提议雷磊轩当众表演琴艺。雷磊轩害羞不想弹,看到周玉卿的眼色,知道是为了母亲的身体健康,就叫人回怡湘院拿琴来,坐于窗前弹琴。
悠然的琴声在房间内回响,如春风拂过柳梢,像小溪潺潺流动。如月侧耳聆听。暂时忘却了世事的忧伤,沉浸于琴声中,心胸豁然开朗,宁静而致远。
雷振远静听这琴声,心中涌起一种为人父的自豪感。原来自己的儿子,竟有这种本领。
悠然的琴声响个不停,如月闭目倾听,揪紧的心得到了彻底的放松,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睡眠中。
房间中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每个人心中都有同一个愿望:但愿她能够早早地恢复健康!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50探望
卢夫人在媚儿口中得知。如月背着雷振远离开雷府了。卢夫人又在媚儿口中得知,雷振远将如月关入地牢中,折腾得半死,又亲自抱回玉馨院中悉心照料。
自从如月与雷振远两个人间战争不断后,卢夫人一直避开如月,为的是明哲保身,担心跟如月接触会引来麻烦。这次,卢夫人与仇洪良夫妇俩仍将如月的逃跑事件当作如月与雷振远间战争的延续,只不过是战争状态升级了。
女主人身体不好,寄宿在别人府上,不去看看实在过意不去,卢夫人与仇洪良商量后,决定要去探望如月,表示一下关心。感情好不好是憋在心里的事,这情面上的事一定要做足的。
地牢事件过去两天了,卢夫人打听到如月身体状况已经好转多了,雷振远已经允许人前去探望夫人,就决定到玉馨院中探望如月,充分表达一下对如月的关心之情。当然了,雷振远也会将这次探望看在眼中的。
这天一早,如月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广玉兰花树下练习瑜伽。如月进入冥想状态,忘却了一切。好久好久,如月收功时,就感觉到整个人是神清气爽,浑身畅通,有说不出的舒服。
身体是的本钱。如月要与雷振远这个恶霸作不屈不挠的斗争、要再次逃离雷府,都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如月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身体恢复健康,然后再精心策划,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种鬼地方,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如月深深地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各器官功能在迅速地恢复,深受鼓舞,在心中不禁呐喊: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补充足够的营养也是身体恢复健康的一个必要条件。如月洗漱过后,就叫服侍的丫头端来早餐,有滋有味地喝肉粥、吃糕点,尽可能地给自己和腹中的胎儿补充营养。
雷磊轩从外面进来,走到餐桌旁边将如月打量几下,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转而看餐桌上各种精致的早点,偷偷地吞口水。
如月有些诧异,自己是起床迟,早餐才吃得迟,雷磊轩一向早起,应该吃过早餐了才对。
“磊轩,你没有吃早餐?”如月关心地问一副饥饿样的人。
“母亲,我还没吃呢。”
如月连忙叫晴儿添餐具,责怪雷磊轩:“你起来这样长时间。为什么不按时吃早餐?经常饿肚子,对身体不好的。”
要在过去,雷磊轩是早就吃过早餐了,昨天父亲特别交待雷磊轩来陪母亲用早餐,多呆在玉馨院中陪伴母亲说话,雷磊轩这才忍住饥饿等如月一起用早餐的。
“我起床后念了一会书,就忘记吃早餐了。”雷磊轩不好直说,支吾其词。
念书念到废寝忘食的境界。如月又是高兴,又是心疼:“以后要先吃了早餐才念书,经常挨饿对身体不好的。”
雷磊轩答应着,用勺子舀起肉粥喝个不停,偶尔与如月闲聊几句。如月也是胃口大开,喝下两碗粥,又吃了一块糕点,才抚着肚子放下勺子,吃进这么多,足够两个人所需要的营养了。
用过早餐,雷磊轩没有离去,父亲嘱咐他多陪伴母亲。再过几天就要去学堂念书了,雷磊轩本人也想趁现在与如月多呆在一起。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通报。说卢夫人前来探望。
卢夫人?如月差点就忘记雷府上还人这个人存在。自从如月得知自己是雷振远抢来之后,如月就很少与卢夫人相遇。
如月让雷磊轩回避。雷磊轩不想离开玉馨院,进入一个房间中随便找一本书来看。
卢夫人与如月客气地互相问安后,周妈向卢夫人献茶。
卢夫人借着吹茶的动作,细细地打量如月,看到如月并没有久病后的憔悴。刚刚练习过瑜伽又喝过粥的如月是脸色红润,精神焕发,要不是如月身体上散发出淡淡的药味和手指头上缠有绷带,卢夫人真怀疑媚儿所说的事子虚乌有。
如月坦然地微笑,毫不在意卢夫人的观察。
卢夫人心中失望,脸上堆笑,作出关心的模样说:“听说夫人身体欠佳,我们一家子都很担心。现在看到夫人身体已无大碍,我就放心了。”
其实,如月身体不好,卢夫人暗自高兴。如月与雷振远间摩擦不断,如月的身体大受影响,这段时间来,如月长时间没有心思过问雷府的事务,雷振远不得不让卢夫人再次管理雷府的日常事务。卢夫人自从接管事务后,原先对她不理不睬的人,都对她露出了恭敬的笑。当然了,管理雷府事务的好处并不仅仅在于此。
这当权与不当权,就是不一样。
卢夫人望了一下四周,只有周妈这个老成的人在侍候,就压低声音问:“上次夫人要离开,难道夫人不打算在这里呆下去了?”卢夫人很想知道,如月上次离开雷府,是故意与雷振远呕气。还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
这话问得够诚实的,回答的人就不好如实地回答了,如月模棱两可地说:“你看,现在我不是坐在这里吗?”
卢夫人听不到确切回答,理解成了这样:“就是,为什么要离开。你堂堂的一个夫人,为了男人收个丫头离开,岂不是傻子。要离开的是那些贱人,不是我们。对于这些贱人,能忍就忍,忍不下去,找个借口将她们撵了。”
咳,如月可没有想过要这样做。如月不是不敢撵媚儿,而是如月觉得现在就是媚儿马上在雷府永远消失,如月自己都不想在雷府滞留了。早早离开这种地方,趁早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并不是因为老爷收了媚儿才离开的。”这点如月还是要澄清的,她不想让人给看扁了。
卢夫人不相信,反问道:“要是没有媚儿,你会无缘无故地离开?大家都是女人,同病相怜的,用不着隐瞒。”
如月一时无语,暗自想想,在没有发现雷振远与媚儿的事之前。自己是早就存了心要离开的,只是一直没有过采取行动,得知他们两个人的事后,就毫不迟疑地离开了。确实,如果没有媚儿的到来,自己不会这样快就下定决心离开的。
雷磊轩在房间内往外看,发现晴儿在端一盘子的水果走向小厅,就走出来,接过晴儿手中的水果,向小厅中走去。
卢夫人看到如月沉默不语,就当作如月承认了因为媚儿离开的事。拿出一副关心教导的模样说:“记住我的话,只有我们赶这些贱人走,没有我们为了她们离开的道理。要是走了,岂不是给人腾位子,更加便宜了那些贱人。”
如月仍不想说什么,她对于这种问题不感兴趣。如月心中只在想,保养好身体,尽快离开雷府重新生活。
“夫人,你害怕雷老爷,不敢赶那个媚儿走?”卢夫人看如月不出声,十分关心地询问,并要进一步教如月赶媚儿的方法了。卢夫人有自己的小九九,如月要是真的敢赶媚儿走,就开罪了知府大人和二姑奶奶,如月与雷振远间必定又会引发纠纷,如月更加没有心思管理雷府事务了。这样,当然对卢夫人有利。
如月看到雷磊轩走进来,示意卢夫人住口,这些话可是儿童不宜的。
雷磊轩却已经听到了卢夫人的话,心中就想:原来母亲想要赶那个媚儿走。
“磊轩,你还是回去吧,学堂快开学了,温习一下书本才好。”如月看到雷磊轩站在旁边听,没有离开的意思,就找个借口打发他走。
雷磊轩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心中还在盘算:母亲想要媚儿这丫头离开,又不敢赶她走。不行,我得想想办法,不能叫母亲为难。
“夫人,其实你可以这样……”卢夫人要向如月指点一二。
如月适时打断了卢夫人的话,感叹说:“卢夫人,身为女人,有很多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难呀!”
卢夫人想到李姨娘的事,也有感而叹:“是呀,谁叫我们是女人呢。”卢夫人很快就信心十足地说:“要是明来,我们是不行。要是暗中进行的话,这神不知鬼不觉的。你看,谁能把我怎么样?”卢夫人脸上现出得意的阴笑。
如月知道是指暗算李姨娘的事,不得不佩服卢夫人的手段独到,李姨娘腹中的胎儿流掉了,不知道仇洪良和李姨娘是否起疑心,反正卢夫人没人事一样。
当然,这种阴险毒辣的事,如月自己是干不来的。
卢夫人与如月再闲聊一会,看到如月没有就这些事深谈下去的意思,就起来告辞了,恳切地对如月说:“夫人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相帮。”
“真到要卢夫人帮助时,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如月想不出自己会有什么事要卢夫人帮忙,要是公开的事大可以叫何管家去办,要是秘密的事如月是不放心叫卢夫人帮忙的。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51负荆请罪
地牢事件过去了三天。雷振远征求过周玉卿的意见后,才敢在如月清醒的状态下出现在她的面前。
在这三天中,雷振远可谓绞尽脑汁,寻找向如月陪罪的方法。
如月为什么要逃离自己,雷振远坐在房间的外间无意中听到了如月和周对话,已经知道了个大概,更加后悔自己对如月的惩罚失控,让夫妻间情谊全无,就想要挽回如月的心,重新培养夫妻间的情感。
雷振远很是头痛,在过去他总是犯错,不断地向如月认错陪罪,凡是他能够想出的陪罪方式全都用遍了。这次关如月进地牢中让她差点被老鼠吃掉,犯下这种滔天大错不陪罪绝对是不行,但是要怎样陪罪,就大伤脑筋了。
今天中午有人请雷振远去赴宴,在赴宴期间看了几场戏,其中的一场“负荆请罪”让雷振远深受启发。别人能够负荆请罪,老子也能负荆请罪。
对,就向夫人来一次负荆请罪!
下午,雷振远找到一要滑溜溜的木棍。一身酒气地回到玉馨院。刚刚走入院门,雷振远就听到房间中传来一阵琴声,是儿子在弹琴。根据周玉卿的建议,这两天儿子经常到玉馨院中陪夫人说说话,弹弹琴。雷振远本是想不出弹琴与夫人身体健康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是既然周玉卿这位小大夫这样说,就错不了,于是雷振远就吩咐儿子到玉馨院中陪夫人说话、弹琴。
雷振远不想打断这琴声,在外间坐下静候。
晴儿与莲儿看到老爷带一根木棍回房间,摸不着边,跟进来给雷振远泡茶后,又退出去了。
雷振远心不在焉地喝茶,耐心等候,一直等到里间的琴声停止了,才站立起来走入里间。
如月、雷磊轩和周妈看到雷振远突然出现,手中还拿木棍,都吃了一惊。
雷磊轩畏惧地望父亲手中的木棍,在他的记忆中,被父亲用木棍修理的次数不算少,每次的结局都是伤痕累累。雷磊轩以为父亲手中的木棍是冲自己来的,飞快地反省这几天来自己所做的事,虽然确信自己没有什么行差踏错,可是还是心中打颤。
雷振远喷着酒气命令雷磊轩和周妈:“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雷磊轩知道父亲手的木棍不是冲自己来的,不禁又为如月担心了:“父亲,你不能这样对母亲。”
唉,不用说,父亲肯定是要用木棍来修理母亲的。
“老爷。你……夫人她身体没有痊愈……”周妈迟疑地望雷振远。
这些人都想到哪里去了,难道自己真的天生一副凶恶样,连单独要跟夫人在一起,都让人不放心。雷振远很是不耐烦,直想将这两个碍手碍脚的人甩到院子里:“去,给我出去。要怎样做,老爷我自有分寸。”
周妈欲言又止,犹豫不决地走出去。
雷磊轩认定父亲要修理母亲,苦着小脸,顶住父亲恶狠狠的目光,弱弱地质问:“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母亲?”
雷振远不等儿子说完这句话,拎住儿子的衣领提到房间外,恶声恶气地说:“你小孩子懂什么,滚回你的院子去。”
怦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雷磊轩沮丧地向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实在不放心父亲与母亲呆在一起,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身体紧贴墙壁站立,侧耳聆听房门里面的动静,打算一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冲进去保护母亲。
房间里静悄悄的。
有两三天如月没有与雷振远见面了。如月还以为雷振远从此以后不再与自己见面,乐得眼不见为净。谁想到才两天,雷振远就冒出来了。
“喏!”雷振远走到如月前面,将手中的木棍递给如月。
如月冷眼看伸到眼前这根又细又长而且光滑平整的木棍,不明白雷振远递木棍的意思,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反应。
雷振远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僵化地那里,眼睛紧紧地盯住木棍,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将动作做到位。
雷振远一下子双腿跪下,手举木棍向前,眼睛望向地下,大声地说:“夫人,我错了,请你责罚我吧。”
如月愣愣地看跪在眼前的人,半晌才明白雷振远的意思。
这个恶霸是在向自己认罪!
如月注视雷振远,他绷紧脸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脸的严肃,显得十分紧张,就像是在接受法官的审判。
窗户外的雷磊轩听到父亲的话,吃惊地瞪眼,继而捂住嘴巴偷偷地笑,继续聆听房间中的动静。父亲向母亲请罪,有意思!
周妈在其他房间走出来,发现雷磊轩在偷听房间里的动静,又是挥手又是瞪眼,示意雷磊轩离开。雷磊轩装聋作哑,仍然站在窗户外不离开。周妈无可奈何地在远处干着急。
雷振远跪下将木棍举向半空良久,如月都没有反应,只是望木棍发愣。雷振远就焦急的。夫人要是一直发愣下去,自己岂不是要一直跪下去?
“夫人,我做错了,请你打我吧。”雷振远眨眼看如月,真希望如月马上抓起木棍将自己打一顿,尽快结果这场负荆请罪,尽快地原谅自己,让自己悬起的心安定下来。
如月只是看看雷振远,看看木棍,一言不发,更不要说动手打人了。
雷振远真是气憋。唉,求人打自己原来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如月沉默不语,没有任何的行动,她在猜测雷振远唱的是哪出戏。如月不想轻举妄动,这雷老虎变脸比翻书还快,他要对人好时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你;他在是翻脸不认人了,杀气腾腾的,凶狠异常。
“夫人——”雷振远眨眼看如月,显得可怜巴巴的。
如月不好再沉默,冷静地问:“雷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咳,跪了这样长的时间,有人还不明白要干什么。白白让膝盖受罪,早知道要先向她说清楚才下跪。雷振远有点懊恼,又怀疑如月是成心捉弄自己。
“夫人,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在向夫人负荆请罪,请求夫人原谅。”本着真诚地认错的态度,雷振远严肃认真地说明自己此举目的。
如月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挑剔的目光在雷振远的身体上来回移动,嘲弄地说:“雷老爷,好像负荆请罪的人都是脱光了上衣,才向人请罪的。你这个样子。似乎不够诚心。”
脱光上衣?雷振远望着如月身上穿的那件厚厚的狐裘,再看看如月身边那盆烧得旺旺的火炭,脸部在抽搐:这大冷的天,脱光了上衣,就是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的。
雷振远是诚心诚意地向如月陪罪的,可他不想被冻僵了。
“夫人,这戏文上的负荆请罪可不需要脱光上衣的,夫人想来是弄错了。”雷振远心中一着急,说话就欠考虑了。
“雷老爷,原来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来这里学唱戏。对不起,我没有心思陪你唱戏。雷老爷,你另找他人吧。”如月十分生气,从椅子上站立,要离开。还以为这恶霸要干什么,原来是看戏后佘兴未尽,要来表演一番。
咳,为什么这现实中的跟戏文上的相差这样远。那戏文上的书生一负荆请罪,他的娘子就感动得泪水涟涟,可自己的夫人却对自己的负荆请罪冷嘲热讽。
雷振远急得放下木棍,按如月重新坐回椅子上,将脑袋伏在如月的膝盖上,匆匆忙忙地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夫人。我真浑,居然把夫人关到地牢中,害得夫人吃尽了苦头。我知道自己错了,请夫人原谅我的一时鲁莽。”
如月有些怀疑,雷振远负荆请罪后,紧接着是不是就跟自己算帐,反正他的言行不值得可信。
“雷老爷,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雷老爷,男儿膝下有黄金,请你不要动不动就下跪的,我受不起。”
“夫人,你要是不肯原谅我。我就一直跪下,直到你原谅我为止。”雷振远下定了决心。
这决定并没能打动如月的心,不要说如月不相信雷振远是诚心诚意请自己原谅,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就此原谅他的。在地牢中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以及由此引发的仇恨,不是这样容量就能根除的。
雷振远跪在如月面前,脑袋放在如月双腿上,双手抱紧如月的双脚,如月几次要站立离开,都没有成功。
咳,看来不原谅他是不能离开的。
“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如月气得要疯了,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愤怒地看死死地粘着自己的人。
雷振远心慌意乱,心一直还下沉,难道自己与夫人间真的就此成为仇人?!
雷振远不甘心,他与如月虽说没有什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过,可也曾经和和美美在生活过。为什么别人能够拥有的幸福,他就不能够拥有。
“夫人,不要这样。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能没有你,夫人。我们曾经一起快乐无比地生活过,我知道你曾经真心喜欢过我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生活……”
雷振远深情地回忆过去的快乐生活,说得热泪盈眶。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如月确实感到快乐,直到发现雷振远与其他女人有染后,如月的快乐就渐渐地消失了。如月长叹着,叹息那短暂的快乐生活。
窗户外忽然传来了哭泣声,让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雷振远迅速地打开房门走出去看,气得瞪圆了眼睛:“你小子在这里干什么?”
(今天回家晚了,一回到马上更新还是迟了,请各位亲们原谅)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52一笑泯恩仇
“喂,你等等。”如月看到雷振远有动武的念头。及时叫住了他。
雷振远停止了要迈出的脚步,回头迷惑地看如月。
如月走到门口处,预先拉住了雷振远的大手,才顺着雷振远的目光向窗户那边看去,见到雷磊轩还倚在靠近窗户的墙上,用衣袖擦拭眼睛。
唉,雷振远唱的这场戏,看戏的主没有动情,旁听的倒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全部落入了儿子的耳中,雷振远是暴跳如雷,这小子什么不学偏学会了听老子的墙角。雷振远是越想越生气,要走去教训儿子。如月紧紧地拉住雷振远的大手不放松,雷振远甩了几次都没有甩脱,又不好连带如月一起拖了过去,只得气咻咻地站在门边瞪眼看儿子。
如月也没有想到雷磊轩会将刚才的话听了去,一个小孩子,不应该参与到大人的纠纷中来。
“磊轩,偷听别人说话是没有修养的行为,以后不能这样做了。别在这里惹你父亲生气了,你回怡湘院去吧。”
雷磊轩瞟了一下父母紧紧扣在一起的手,快步向外面走去。听到父亲的话。雷磊轩是一知半解,知道父亲并没有生母亲的气,也没有要修理母亲的打算。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看父亲现在气冲冲的,还是趁早离开这里的好。
雷磊轩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外。
房间门口处只有雷振远和如月紧靠站立在一起。如月醒悟到自己还拉住雷振远的大手不放,动作太过于暧昧,连忙放开这只大手。雷振远反手拉住如月的手,握得紧紧的,如月挣扎几下都没能挣脱,让雷振远拉入房间里去。
雷振远坐到床边,手上仍旧拉如月的手不放。
如月甩了几下都没能甩掉,愤愤地叫:“放手,老拉我干什么,不要脸。”在如月的心中,雷振远早不能算是一家人了,是陌路人外加带有仇的那种,是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原来拉手是不要脸,刚才是谁先不要脸的?”雷振远拉如月的手不仅没有放开,而且握得更加有力了。
如月皱眉,她的手上隐隐作痛:“你要捏断我的手,把我弄残废?”
雷振远听了,马上松开手,看向刚才握住的地方,果然红了一圈子。这女人,真像是瓷做的,碰一碰就要坏了。
雷振远改用手揽如月的肩膀。注视这张生气的俏脸,温和的说:“夫人别生气,我是一个粗人。原谅我,哦?”
如月拉下脸,掉头看向另一边。原谅他,说得轻巧。
这个动作,雷振远十分熟悉,如月过去生气时总是这样将脸扭向另一边去,过不久又与自己和好了,想来这次也不例外。雷振远的心情大有好转,注视如月的侧脸戏笑:“小心眼儿,就会这样给我脸色看。”
如月骤然转过脸质问雷振远:“你说谁小心眼儿?”
“这里只有你和我,我还会说谁,当然是你了。”雷振远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回答。
如月板着脸,直直的盯住雷振远问:“雷老爷,那你一定是心胸开阔、大肚能容天下可容之事了?”雷老虎要是心胸开阔,就不会暴戾成性了。
雷振远不想与如月探讨气量方面的问题,他只关心如月是否还在记恨自己,一把将如月逼近的脑袋就势搂在胸前,放柔声音说:“夫人。我们和好,行吗?我能够原谅你逃跑的事,你也原谅我一时的冲动,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一时的冲动?不!我绝不原谅!”
如月狂怒地推开雷振远,想起在地牢中老鼠在身体上肆意爬行的恐怖、想起指尖上生生地被撕咬的剧痛,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让如月不能自控。
雷振远也恼了,怒气冲冲地看如月,低声地吼叫:“你逃跑了,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要在别人家,弃家逃离的女人被抓回来,大都被乱杖……”
看到如月脸色煞白,雷振远及时住口,想起自己不是在跟夫人算帐,是在跟她讲和的,向她陪罪的。雷振远顿了顿,换上笑嘻嘻的面孔,握上如月的手轻摇:“夫人,我们来个一笑泯恩仇,好吗?”
一笑泯恩仇?
“不!绝不!”如月尖叫着抽回手,脸上浮现出极度的嫌恶和强烈的仇恨。这个恶霸不顾自己的生死,坚持把自己关入地牢中,让自己饱受折磨,如月现在连杀雷振远报仇雪恨的心都有,怎么可能会与他一笑泯恩仇?!
雷振远不放弃,漠视如月的神色,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试图说服如月:“夫人,大度一点。别这样鸡肠小肚的,为这点小事揪住不放钻牛角尖,伤了夫妻之情。你看那些江湖爽客,曾经结下血海深仇,为了大义,双方一笑泯恩仇。我们夫妻间有什么过节不能放下的。”
听听,要是如月不肯原谅他,不是他做得太绝了,而是如月的心胸太狭窄。
如月气得差点要发疯,哭天抹泪地冲雷振远叫喊:“我又不是什么江湖爽客,不懂得什么‘一笑泯恩仇’。我就是鸡肠小肚,就是要钻牛角尖,就是要恨死你,怎么样?你心胸开阔,为什么押我进地牢时,不‘一笑泯恩仇’,我苦苦哀求你放我出来,你又是怎样做的?要不是磊轩和李靖宇守在那里,我现在恐怕早就……”
如月说不下去,伏在床栏上放声大哭。
雷振远愧疚极了,想起自己对如月曾经的伤害,痛苦不已,看到如月伏在床栏上伤心欲绝。又是心疼,靠过去轻轻摩挲如月的肩头,轻轻地劝说:“夫人,别难过了,你哭得我的心中乱了。我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这不是在向你陪罪吗?”
“雷老爷,你的陪罪,我受不起。”
厌恶地甩掉放在肩膀上的大手,如月拭去眼泪,抽泣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挺个大肚子,站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