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21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下巴,提醒她:“什么偷你的,这本来就是我的银子,是你偷偷摸摸地携带出来,我没有说你偷,你倒说我偷你的。”
“你不是说那是我的吗,是我的当然我有权处理。”如月从来不觉得拿走这笔银子有什么不对。
雷振远愣住了,细看如月,她一方面说讨厌自己,一方面又理直气壮地收受自己的银子,与自己想像中自视清高的大家闺秀有天壤之别。呃,她喜欢银子?好象又不是,平日里没有发现她有贪财行动。哼,只是为了做逃跑的盘缠。
此时此刻,雷振远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失,他恶作剧在凑近如月:“想带走?我偏不给。你要是乖乖地呆在家里,不要说这点银子,就是十万百万我都会给你,要是你跑出外面来,我一两都不给。”
如月无可奈何,只有怒目而视。
雷振远得意洋洋地数手中的银票,睁大眼睛看如月:“才出来一天多,两三万的银子就只剩下这一点?”
如月不答,为自己有先见之明只带一小部分银票出来暗自高兴。
雷振远不相信其他的银子都花光了,他将如月全身再次搜了个遍,其他的银子踪迹全无。
“你居然在一天多的时间就花掉了两三万两银子?”雷振远不可思议地看如月。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45一气之下
下午,雷振远驾车回到雷府的前大院。
马车停下了。如月在马车里静静地望低垂的车帘,想像自己走出去后,周围的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不管逃跑的理由是什么,逃跑失败被捉回来总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雷振远站在马车旁边,看着车帘半晌都没有动静,以为如月又睡着了,掀开车帘看到如月愣愣地坐着不动,心中不悦,闷声说:“到家了,下来。”
躲是躲不过的,迟早都要面对,如月振作精神慢慢走出马车,环顾一下这个熟悉的庭院,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接下来,等候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雷振远望见如月一脸的郁闷,心中一阵得意:哼,你到底逃不出我的掌心,到底被我捉回来了。
雷振远只得意了几分钟就陷入了为难之中。如月是捉回来了,捉回来的逃犯按理是要严惩的,再说如月背叛自己逃跑,不惩罚她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怒。可是雷振远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来惩罚自己这位细皮嫩肉并且身怀六甲的夫人。雷府是订有许许多多的家规,可那都是针对下人制订的,对如月都不合适。一般富贵人家处罚触逆了男人的女人,往往是杖击或者休回娘家,这两种方法都是雷振远不敢采用的。
唉,要处罚她,竟然比捉她回来还伤脑筋。
如月静立在那里,彷徨地等候雷振远的发落。雷振远烦恼地傻看如月,实在想不出要用什么办法惩罚如月。两个人站在相隔两三步远的地方,四目相对。
站立的时间久了,如月渐渐就变得不耐烦,要杀要剐趁早执行,没完没了地等候,是种精神折磨。对不起,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本人可没有兴趣地这里当站长。
如月掉头走开。
“站住,谁让你走了。”正在费神地寻找处罚方法的雷振远看到如月离开,勃然大怒地喝止。
如月停下脚步,等候雷振远的下文。雷振远只是怒目瞪看如月,板着脸不说话,因为他还是没有找到适当的方法来处罚如月。
两个人在雷府前大院里僵持不下。
在看到如月走出马车时,在附近走动的下人马上就避得远远的,这老爷跟夫人间的事情,还是少看为佳,一不小心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事情,麻烦就大了。
不过,也有两个人是专程从后院跑出来观看的。一个是雷磊轩,另一个是媚儿,两人跑到前大院,看到雷振远和如月僵持地那里,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观看。雷磊轩一脸焦急,担心父亲欺负母亲,媚儿则是带着研究的眼光观看。
如月感觉到两个人这样站着,就像是傻子一样滑稽可笑,又掉转头离开。
“你,你不能走。”雷振远又阻止,在他看来,如月是自己捉回来的俘虏,当然得乖乖地接受自己的制裁,哪里能自由离开的。
如月转头看雷振远,不耐烦地问:“你要我站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雷振远哑口无言,他本人都没有想出来要如月干什么,只能横蛮无理地说:“反正,你就是不能走开。”
真是不可理喻。
如月愤怒地盯视雷振远,雷振远狠狠地望如月。气氛不觉紧张起来。
远处的雷磊轩看到这里,心中很是惊恐,害怕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媚儿的嘴角动了动,露出淡淡的笑意,老爷与夫人不和,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这种无聊的相持,让如月受不了,悻悻地骂一句“无聊透顶”,不再理会雷振远的喝止,毅然掉头离去。
雷振远气急败坏地连声叫如月停下,都没有能够止住如月的脚步,就几步冲上去拦在如月的面前,厚实的身体像一堵墙,挡住如月的去路,用手揪住如月的衣领,凶巴巴地问:“你要到哪里去?”
如月不甘示弱地仰头看雷振远,愤怒地说:“当然是回玉馨院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脑袋进水了,傻瓜一样站立在这里。”
“好,好。”雷振远气得差点就晕过去,她是自己的俘虏自己还没有制裁她,她先教训自己来了,真是闻所未闻,再不狠狠地惩罚她,肯定不知悔改的。雷振远一气之下,揪紧如月的衣服,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用回玉馨院了,我另外找了一个好地方给你,你去那里最合适。”
“什么地方?”如月警觉地望怒火中烧的人。
雷振远恶狠狠地:“去了你就知道。”
如月很不情愿地跟随雷振远来到雷府最深处。这里平日极少有人来到,是一间低矮的大房子,如月过去从来没有留意过这房子。
这间房子显得特别的坚固,看不出窗户在哪里,只有一堵厚厚的门,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如月的心中发悚,硬着头皮问:“这是柴房?”如月已经猜测出雷振远是要将自己关押起来,这关押的地方应该是柴房之类的地方。
“柴房?哼,这是地牢。”
如月愣住了,雷府有地牢?
雷振远站立在门边,死死地盯住如月,恶狠狠地说:“你知道吗,凡是走进地牢的人,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的。”
如月要是低头求饶,雷振远也就不用打开身后这道门,只要如月向他保证以后不再逃跑,永远呆在他的身边,他可以对如月刚刚结束的这次逃跑既往不咎。
如月愤怒地看雷振远,手在宽大的袖子中握紧拳头,头脑中闪现出铁链、铁勾、烧红的铁片之类恐怖的东西。如月也有些怀疑这房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自己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雷府上有地牢。
他真的会把自己关押到阴森森的地牢中去?如月惊疑地望雷振远,有些不相信他会绝情到这种地步,别是骗自己说着玩的。
没有等待中的求饶。更没有雷振远所需要的保证。雷振远逼视如月,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
既然你不知道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打是不能打,休又不敢休,将你关押一下我雷某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雷振远一气之下,真的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身后的门,出现在如月眼前的一片漆黑。
如月悚然一惊,这是什么鬼地方,大白天的居然只有一团漆黑。只看到几层台阶向下延伸。如月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恐怖的地方,本能地向后退,失声叫嚷:“不,我不进去。”
雷振远的心软下来,要放弃叫如月进入地牢的念头,后来又想只不过要她在这里呆几个小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得好好杀杀她的性子,要不她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主意一定,雷振远拽如月到身边,用手托住如月的下巴,冷冷地说:“不进也得进去。你不是一向很大胆的吗,老爷我你都不怕,还怕一间黑屋子。”
如月拚命地往后退缩。
雷振远大手一揽,将如月夹在腋下,反手关上地牢的门口。如月用手紧紧抓住门框不放,厚厚的门板拍在如月的两个指尖上,抓门框的手指松开了,钻心的疼痛叫如月不由自主地尖叫。
这痛苦的尖叫,叫雷振远犹豫一下,思忖如月是否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后来又想自己一直将她夹得紧紧的,又没有碰到什么地方,肯定不是受伤,她是不想进入地牢才尖叫的。
如月拚命地挣扎,雷振远只得点了如月的|岤道,叫她不能动弹,他一手举火褶子,一手夹住如月,往下走去。如月又哭又骂,宣泄心中的愤懑。
雷振远三个转弯,走完了十几层台阶,放如月坐在地牢的地面上,冷冷地说:“你老实呆在这里反省,想想以后还要不要逃跑。以后你要敢再逃跑,我就关你到这里来。你放心,再过两个小时。你身体上的|岤位会自动解开,这里宽敞得很,可以任你自由活动。”
如月惊恐万状地向上看,在很高的地方才有巴掌大的一块亮光,四周黑洞洞的不知道藏匿有什么,恐惧让她忘记了其他的一切,流泪向雷振远哀求:“老爷,我害怕,我不要留下来,你带我走。”
这毕竟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夫人,雷振远决定再给如月一个机会,俯视如月说:“好。你发誓以后不会再逃跑,会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就带你走。”
如月咬牙不出声,领教了雷府地牢的厉害,要是再留下来,以后肯定还会被关进来的。如月要考虑的是如何趁早离开雷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雷振远笼罩在如月身体上的目光越来越阴霾,沉默不语就表示反对,如月现在根本没有放弃离开自己的念头,她仍在想着从自己的身边逃跑。
雷振远凑近如月满是泪痕充满恐惧的脸,一脸胡碴的面孔在暗淡的火光中显得十分狰狞,一字一顿地说:“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好好地呆着。”
如月眼睁睁地望雷振远高举火褶子往上走,徒劳地坐在地上哀求:“老爷,别把我一人扔在这里,带上我一起走。”
雷振远硬起心肠往上走,快到门口的地方,下面的哀求变成了诅咒。
“雷老虎,你不得好死。”
“雷老虎,我要是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回来找你算账。”
……
雷振远真想掉头下去,掐死如月,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地牢,反锁上门。
跟随而来的雷磊轩和媚儿站在外面。
雷磊轩心急如焚地恳求:“父亲,你不能把母亲关进地牢里,母亲不能呆在地牢中。”
小兔崽子,敢这样和你老子说话。雷振远狠狠地瞪眼看儿子:“闭嘴!你懂什么,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要管。”
到了现在,雷振远是铁了心要狠狠地惩罚如月了。
媚儿脸上堆笑,恭维雷振远:“老爷做得对,对于不安分守己的女人,一定要狠狠地惩罚的。”
这些话,雷振远照样不爱听,怒喝媚儿:“你一个丫头,这些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46差点被吃掉(上)
雷振远离开了,地牢中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如月无助地独自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
周围黑沉沉的,看不到任何的物品,耳边是死一样的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如月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似乎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曾相存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如月渐渐地习惯了地牢中的黑暗,借助头顶上极其微弱的光,如月看到了自己身边的环境:这地牢很宽敞,在如月的不远处有一堆干草,再远一点的地方似乎悬挂有什么。
如月这样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深陷于地下的黑暗的房子,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这样想着,如月心中的恐惧因此渐渐地淡去。
如月静心下来后,才发现头顶上居然有声音,侧耳倾听,终于辨认出是雷磊轩在上面呼叫自己,虽然听不清雷磊轩在叫喊什么,在黑暗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如月的心中一片温暖,感觉到自己不是孤独无依的,还有人在关心自己。有人在陪伴自己。泪水悄悄地在如月的眼中溢出,一半是苦涩的,一半是温暖的。
雷磊轩没有能够说服父亲放出如月,守在地牢外没有离开,他踮起脚尖从唯一的窗口向里面张望,只看到一片黑暗,让雷磊轩十分害怕,如月独自在里面能否平安无事?
在雷磊轩的心中,如月不仅仅是他的母亲,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他的人,到目前为止,如月是第一个关心雷磊轩的衣食住行、留意他是否欢乐的人。如月是雷磊轩的后母,更是他心灵中的那片绿洲。
雷磊轩向嘴对准小窗口,拚命地向里面呼叫:“母亲,你还好吗?”
里面是死一样的寂静,雷磊轩叫喊了几声都没有回音,他的心揪紧了,眼眶中泪水在打转。不久,当雷磊轩听到里面有声音回应,虽然听不清如月在说些什么,雷磊轩仍是很高兴,他听得出如月的声音平静,知道她在里面是平安无事的。
雷磊轩抵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继续向里面喊话。
媚儿也没有离开,站在旁边看得酸溜溜的。媚儿来到雷府七天,只有几个小丫头奉承她,雷磊轩从来没有主动向她说过话。而如今。雷磊轩却对关押在地牢中的如月异常地关心,远远超出一个少年对后母的感情。
李靖宇打着陪伴雷磊轩的旗号,匆匆忙忙来到地牢外,焦急地问雷磊轩:“少爷,夫人她现在怎样了?”
来了一个同样关心如月的人,雷磊轩如同找到了知音,着急地回答:“我母亲在里面,我在跟她说话,可我听不到母亲说什么。”
媚儿看到来了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对如月也十分的关心,她还不知道李靖宇是雷磊轩身边的人,装腔作势地说:“你一个下人,私自跑到地牢中,小心我去告诉老爷,让老爷家法侍候你。”
李靖宇不作声,只看雷磊轩。
雷磊轩会意,板着脸喝斥媚儿:“你不过是一个贱丫头,死赖在我家不走,也敢管本少爷的事。他是跟随本少爷的人,你想要怎样?”
媚儿讪讪地涨红了脸,想走开又舍不得。厚着脸站在一边观看。
雷磊轩和李靖宇不再理会媚儿。
李靖宇运足内力,向小窗口里面传送声音:“雪儿,是我来看你了。你在里面怎么样?”
如月坐在黑暗中,头顶上雷磊轩含糊不清的话语忽然变成了李靖宇清晰的话音,惊喜地回答:“靖宇哥,我没事,就是在这里太黑了,不习惯。”
李靖宇心中略为宽慰,将如月的话转告雷磊轩。雷磊轩很高兴,叫李靖宇继续对小窗口和如月说话。
“雪儿,你别害怕,我和少爷都在这里陪伴你。”
关切的话语从头顶上传来,如月的泪水又流下来了。有人关心自己,真是幸福。
李靖宇不断地向小窗口里说话,有时是他自己在安慰如月,有时是替雷磊轩传话。
李靖宇的声音响亮,充满了关怀,让如月感觉到李靖宇就在自己的身边,在保护自己。如月的心情放松下来,平静地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因为,她不再孤独,有两个亲人在陪伴她。
突然间,身边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接着就有个什么东西爬到了如月的脚上。如月吓一跳,注意力从与李靖宇说话中转移到地牢里,定神看脚上活动的东西,竟然是一只老鼠。
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在地牢中回荡。
李靖宇听在耳中,心中颤抖,连声问:“雪儿。发生了什么事?”
如月看着被叫声吓跑的老鼠,紧张地说:“靖宇哥,这里有老鼠,它爬到的我脚上,我一叫它就跑了。”
李靖宇的心里一宽,不过是小老鼠,没有什么可怕的,柔声安慰:“不用怕,老鼠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只要稍稍一动,它就吓跑了。”
如月没有因为李靖宇的安慰而变得镇定,她心慌地说话,已经带有哭腔:“靖宇哥,我不能动弹的,我被老爷点了|岤道。我只能够说话,身体是一动都不能动的。”
“你说什么?”李靖宇意识到事情可能会变糟糕,为了不给如月增加心理负担,李靖宇鼓励如月:“不用怕,它一走近你,你就大声地叫喊,它一样会吓跑的。”
如月刚刚要回答李靖宇,旁边的干草堆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从干草堆中相继钻出一群老鼠。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这群老鼠在如月的身边跑来跑去,有两只老鼠跳到如月的脚掌上。
如月恐怖地尖叫,老鼠们吓得逃之夭夭。
“雪儿,雪儿,你怎样了?”里面传出惊恐的叫声,李靖宇心急如焚,却又爱莫能助。
如月高度警戒地盯住不停抖动的干草堆,声音颤抖:“靖宇哥,这里有好多老鼠。刚才又有两只老鼠爬到我脚上。我真害怕。”
李靖宇惊慌失措地看雷磊轩。在一般情况下,老鼠对人是不能够成威胁的,但是,如果是一个一动都不能动的人独自面对一群肆无忌惮的老鼠,危险性可能就会很大了。
雷磊轩十分敏感,盯住李靖宇问:“你快说,我母亲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地牢里有许多老鼠,你母亲一动都不能动,老鼠爬到你母亲的身体上。”
雷磊轩惊呆了,他一下子不能想像出被老鼠爬到身体上是什么感受,只是从李靖宇的神色中意识到事情很严重。雷磊轩想到这个最关心自己的亲人会出事,急得泪水涌出来,眼巴巴地看李靖宇:“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想办法救救我母亲。”
李靖宇果断地说:“我在这里守着,你马上跑去找到老爷,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要是找不到老爷,马上找人带一柄斧子来,我劈开这门板放你母亲出来。”
雷磊轩转头擦拭眼泪要跑,瞥见媚儿脸上带笑在看向这边,怒从心头生,走过去扬手给她一巴掌:“贱丫头,见到本少爷哭,你敢偷笑。”雷磊轩再顾不上看媚儿的反应,撒腿就跑。
媚儿捂住脸颊,心中的委屈不知道要告诉谁,她给扇这一巴掌还真是冤,她根本就没有取笑雷磊轩,只是看到如月在地牢中受苦,心中幸灾乐祸得意过了头,脸上才不自觉地现出了笑意,就让雷磊轩认为是在取笑他哭了。
地牢中,如月害怕极了,瞪大眼睛看重新出来的这群老鼠。这些平日里不显眼的小动物,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出现,竟如鬼魅一样狰狞。老鼠们每靠近一次,如月就用尽力气尖叫。开始,老鼠们听到尖叫声,都吓得四散逃跑。渐渐的老鼠们习惯了这种叫声,只稍为离开几步就停下来,好奇地打量这个突然出现只会发音的人。
又有一只老鼠爬上如月的脚面,如月拚命地大叫大喊,脚上的老鼠不为所动,依然在如月的脚上跑过来跑过去。谁说这世界上胆小如鼠,这只老鼠可谓是胆大包天,在如月的腿脚间漫步,吓坏了的,反而是人。
如月身体在哆嗦,不停地哭喊,还是没能将老鼠从身体上赶跑。
一只老鼠在大腿上走动,与肌肤相隔着厚厚的衣服,不会给肉体带来痛苦。但是,感受到老鼠细小的爪子在自己的身体上踩过,如月的心在不断地缩紧,老鼠每一次移动脚步,都会让如月的身体上死掉几千几万个细胞。
如月惊恐地感觉到,在腿脚上活动的老鼠在向腹部、胸部爬上来。
另外一只老鼠爬上了如月的大腿,还有一只老鼠从如月的手上往上爬。
极度的恐惧吞噬着如月的心,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哆嗦。如月绝望地闭上眼睛:“靖宇哥,你快来救救我,许多老鼠爬到我身上,我快不行了。
如月宁可一头撞死,宁可让利剑穿心,也不想忍受这种推磨。但是如月不能选择,只有绝望地接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这就叫生不如死!
这一切,都拜托雷振远所赐!
李靖宇的心早就让里面传出的惨叫震碎了。明明知道心爱的女子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自己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听她在痛苦中挣扎,望向远处,雷振远和雷磊轩的身影还没有出现。
“雪儿,你再等等,老爷很快就会来的。”这种安慰,是这样的苍白。
如月绝望地闭上眼睛,她不指望雷振远会来搭救自己:“不会的,他不会来救我的。他送我进来时就说过,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他送我进来,就是要我死的。靖宇哥,他就是要我死的。”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47差点被吃掉(下)
一只老鼠把如月的肩头当跳板。跳到地面上去。
两只老鼠比赛一样从如月的同一只手臂向上爬。
现在,除了徒劳地叫喊,如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一个一动都不能动的人,连小小的老鼠都不能与之对抗。
李靖宇一边擦拭泪水,一边向小窗口中喊话。
雷磊轩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玉馨院,无视父亲眼中的怒火,急急忙忙地说:“快去,地牢中有很多老鼠,它们爬到母亲的身体上。母亲受不了的。”
雷振远吓一大跳,吃惊地看儿子,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说地牢中有老鼠,老鼠爬到你母亲身体上?”
雷磊轩一头汗水,一脸泪水,绝望地看父亲:“我和李靖宇守在那里,听到母亲在里面又哭又喊,说有许多老鼠,都有老鼠爬到她身体上了。”
雷振远盯视儿子,确定儿子不是在编故事后,闪电一样向外面冲出。
在黑暗的地牢中,如月的身体变成了老鼠肆无忌惮的活动场所,长时间处于极度恐慌的如月渐渐地麻木了。好像这手脚、这胸部、这腹部都统统不存在了,只有一丝微弱的意识存在,知道自己仍活着。
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度过。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因为受到控制不能动弹,不得不忍受几只老鼠在自己的身体上爬行、跳动、吱吱地叫。
被门板夹住受过伤的指尖上,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钻心的疼痛,让如月的意识恢复清醒,让如月再度陷入无边的恐惧中:有一只老鼠在咬受伤的手指。
“啊——”
凄厉的惨叫在地牢中回荡。这叫声,既有肉体上承受了剧痛带来的痛苦,更有心灵上受到极大的折磨发出的呐喊。
老鼠在吃我!谁能够承受得了这种现实。
“靖宇哥,快来救我,老鼠在吃我。我会被老鼠吃掉的,快来救救我,靖宇哥——”要摆脱绝境的渴望让如月再次呼救。
明明知道李靖宇是不可能突破厚厚的门板进来,如月还是忍不住呼救,好像求救了,心中就会有希望,就会可能获救。
如月的惨叫太尖锐了,老鼠们还不习惯,吓得惊慌逃窜,那只咬如月手指的老鼠同样吓得逃之夭夭。
李靖宇肝胆俱裂,再也顾及不了什么,哪怕是救下如月后会被马上处死,他也顾不上了。李靖宇疯一样地抓住门板,用力摇动。经过特别加工的门板纹丝不动。李靖宇疯狂地摇晃,不停地摇晃。身体上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爆发。
媚儿吓呆了,想像不出地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李靖宇这样不顾一切。
地牢的门板终于开始松动了。
雷振远飞快地跑来,远远地就看到李靖宇在拚命地摇晃地牢的门板,大有要拆下这扇门的打算。雷振远霍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家丁,竟敢破坏地牢。转念一想,雷振远又充满了恐慌,李靖宇拚命地要拆门进去,在地牢中的如月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测。
“发生了什么事?”雷振远一面跑来,一面掏出身上的钥匙。
听到雷振远的声音,李靖宇停止了摇晃门板,满脸泪水地望雷振远,绝望在说:“老鼠在咬雪儿,她,她……”
雷振远没有注意到李靖宇越礼地昵称自己的夫人儿,只听到李靖宇说出地牢中发生的事,大吃一惊,心顿时在揪痛,强行忍受心中的剧痛,拿钥匙迅速地开锁。
雷振远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只不过是想要关她一会,逼迫要她不敢再离开自己,他没有想过要残害她。
地牢门打开了,马上就听到里面发出的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靖宇哥,快来救我!老鼠又在咬我的,我受不了了。靖宇哥,快来救我!
这叫声,嘶哑而凄厉,充满了绝望的痛苦。如月可以藐视死亡,但是活生生地被老鼠撕咬的痛楚,这种比死亡还难以忍受的折磨,她实在受不了。
好在,老鼠还不能适应这种尖锐的惨叫,悄悄地跑来在如月的手指上咬上一口后,就被如月的惨叫吓得逃到一边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爬来。
两个进入地牢的男子都被如月的惨叫震惊了。
“夫人,别害怕,我来救你了。“
“雪儿,别怕,我来了。”
雷振远手举火褶子,与李靖宇飞一样冲到地牢下面。
有火光闪动,有其他的声音响起,老鼠惊得吱吱地叫,四散逃跑。
如月浑身颤抖,睁眼看火光靠近。
“雪儿。”
“夫人。”
雷振远与李靖宇同时弯腰看坐在地面上的人,这个占据他们心灵深处的人儿,这个刚刚饱受折磨的人儿。
雷振远伸手解开如月身体上的|岤道。满脸愧疚地伸手,要搀扶如月。
如月避开了雷振远,笨拙地站立起来,在两个男子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扑到李靖宇的胸前,失声痛哭,泣不成声:“靖宇哥,没想,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我差点,差点就被老鼠吃掉了,靖宇哥。”
李靖宇紧紧搂抱如月,失声痛哭。劫后的相逢,让李靖宇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他只知道,自己关心的人儿仍活着,她刚刚承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自己要给她安慰。
“雪儿,不要害怕,都过去了。”李靖宇轻轻地拍打如月的手背,温柔地安慰。
最应该安慰她的人,站立在一边,倒成了局外人。
雷振远尴尬、震惊、恼怒。自己的夫人,当自己的面与一个下人抱头痛哭。她应该是投入自己的怀中,接受自己的抚慰,在自己这里寻求安慰才对。
戴绿帽子的感觉让雷振远阴沉着脸,身体上慢慢散发出杀气。
李靖宇很快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杀气,悚然一惊,自己受罚不要紧,绝对不能让如月再次受罪。李靖宇很快恢复了理智。
“雪儿,好了,没事了,幸亏老爷及时拿钥匙来。让我们看看。你哪里受伤了。”李靖宇眼望雷振远,示意他靠近。
雷振远的心情好受一点,将火褶子递给李靖宇,一把抱过如月,简单而温柔地说:“夫人,我抱你上去。”
“不。不要靠近我。”如月挣扎着避开,她怎么会忘记,刚才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就是罪魁祸首。
雷振远果断地点了如月的|岤道,抱起如月向上面走去。
雷磊轩一看到父亲和母亲的身影出现,马上靠近呼叫:“母亲,你怎么样了?”
没有回应。
雷磊轩只看到如月软绵绵地瘫软在雷振远的怀中,没有一点的生气,雷磊轩再看进入地牢中的人,父亲是阴霾着脸,李靖宇眼睛红红色显然是刚刚哭过。雷磊轩脸色霎时就变成了死灰,惊慌失措地说:“我母亲她,她……”后面的话没有能够说出来,就放声大哭了。
“啕叫什么,她没事,只不过是睡过去了。”雷振远大声地喝斥儿子,他的心本来就烦乱极了,儿子再一啕哭,他就更加心烦。
母亲没事?雷磊轩拭泪跟随在父亲身边,观看如月,很快就发现如月有两个指尖在滴血,心慌地说:“你们快看,母亲的手指流血了。”
李靖宇只看一眼那两个血肉模糊的手指,就联想起刚才如月的惨叫,不忍心再看,扭头看向另一边去。
雷振远看一眼如月受伤的手指,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实际上心疼极了,心中抽搐了几下,才沉声对李靖宇说:“你马上驾车去接回春堂的周小姐来,请她来给夫人看病。”
李靖宇答应。忍痛奔跑离去。
回到玉馨院,雷振远才看清如月身上的衣服印上了许多老鼠的脚印。老天,到底有多少老鼠曾经爬上她的身体,她一定痛苦不堪,难怪刚才她不理会自己,宁愿到一个奴才身上寻找安慰。
捧着如月受伤的手指,雷振远心如刀绞,后悔莫及,要不是自己坚持要惩罚她,她就不会受到这种有非人的折磨。雷振远捧住如月受伤的手,为她包扎伤口,将受伤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想要给痛苦中的她一点安慰。
“老爷,请让开一下,让奴婢给夫人清洗。”周妈端来一盆温水,轻轻地提醒雷振远。
雷振远轻轻退去如月身体上的狐裘,退到一边去,看周妈细心地为如月擦拭脸颊、脖子等地方。周动作十分地轻柔,不像是一个奴婢服侍主子,更加像一位慈母在照顾心爱的儿女。
雷振远与雷磊轩父子俩在一边观看。
解开|岤道后,如月慢慢地睁开眼睛,房间里比较阴暗,如月迷茫地看床帐上方,头脑中还沉浸在地牢中的恐怖中。
“母亲,母亲。”雷磊轩靠近俯身看如月。
如月睁开眼睛看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磊轩,真是你吗?”
在黑暗的地牢中,雷磊轩的声音最先带给了如月温暖,当时只能是从高高的头顶上传来,现有这亲切的声音就在身边响起,让如月倍感亲切,拉住雷磊轩的手哭泣。
雷磊轩抱住如月的手,想起在如月离开雷府后的担忧,想起刚才的恐惧,也是痛哭流涕。
周妈担心如月坐得太久了身体受不了,走来劝说:“少爷,不要哭了,夫人现在好好的,不要哭坏了身体。夫人,你不能坐得太久,躺下来休息。”
如月不但没有躺下休息,反而伏到周肩膀上,哭得肚肠寸断:“周妈,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我差点儿就被老鼠吃掉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48问题严重了
如月终于放开周妈。依靠在床栏上,低低地抽泣。
雷振远站在一边,打量哽咽不止的如月,此时的她是这样的柔弱,显得彷徨无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雷振远直想揽她入怀,用自己强而有力的胸脯容纳她,安抚她。
“夫人。”雷振远轻轻地呼叫着,代替发周位置,坐在如月的身边。
哭泣声停止了,如月咬紧下唇,脸色苍白地望受伤的手指头。
雷振远仔细端详如月,没有施过脂粉的脸颊因泪水流过而十分的湿润,白皙细腻的肌肤如同带露的白荷,长长的睫毛上粘有两滴细小的泪珠,哭红的眼睛让雷振远看得心中发慌。想起自己对她犯下的罪过,雷振远内疚极了,看到有一缕长发让泪水粘湿了,粘在脸颊上,就伸手要拨向身后。
唉。刚刚回到家时,她还是好好的,进入地牢中一趟,就变得花容失色了。谁也没有想到地牢中会有老鼠,更没有想到小小的老鼠敢于侵犯人。早知道会这样,雷振远肯定不会坚持要惩罚如月的,只要将她禁锢在身边就行了。
如月避开了,雷振远伸出的手落空,僵在半空。
如月身体向里边移动了一些,脱离了雷振远伸手就能够到的范围,防备地望雷振远,好像雷振远是一头饿虎,随时会噬咬她。
雷振远很是懊恼,如月和自己竟是这样的疏离,在回来的路中她都没有这种反应。她可以和周妈、李靖宇抱头痛哭,可以和儿子手牵手哭诉,唯独要避开自己。
雷振远不甘心受到这种冷遇,爬到床上去,强行将如月揽入胸前。
如月身体僵硬,挣扎几下没有能够离开,沉默地放弃了。
就在雷振远认为如月已经接纳自己而庆幸时,如月掉头望雷振远,冷冷的目光中流露出切骨的仇恨。
雷振远惊愕,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如月很快移动身体,背部依靠在墙壁上,望向雷振远的目光冷得像冰,凄厉的神色让雷振远心底发寒:“你现在一定很失望吧。我居然还活着。”
“你在说什么?”雷振远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
“我能活着离开地牢,你一定很失望吧?”
如月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回想起雷振远押她进入地牢时的无情,如月就要发疯。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自己跟在他身边快一年了,他居然想出用这种残酷无情的方法折磨自己。接下来,不知道他又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
雷振远是听清楚了,他没有想到如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震惊地望如月。在她看来,自己要害死她?
问题严重了!
想起抢她回来的心结尚未解开,现在又添上了谋害他的嫌疑,雷振远的头顿时变大。难怪刚才她在李靖宇、周怀中寻求安慰,与儿子手牵手哭诉,唯独避开自己,原来她把自己当成了试图谋害她的凶手。
雷振远觉得自己背上这种罪名真是冤,恼怒地看如月:“我要是真的要你死,你现在还能够呆在这里?早下地狱了!”
如月闭上眼睛,她没有下地狱,但是也在地狱中走过一趟了:无边的黑暗,成群的老鼠,老鼠在身体上爬动、噬咬着自己的身体……
如月好像又置身于地牢中。陷入无穷的恐怖中。
如月骤然脸色煞白,绝望地叫喊:“靖宇哥,快来救我。”精神恍惚中察觉到自己居然是可以活动的,猛地站立起来,向外奔跑。
雷振远反应很快,一伸手拉住了她,将她揽到胸前,低低地安慰:“不要害怕,没事了,别害怕。”
这温存的安抚,这温柔的话语,让如月产生了错觉,靠在雷振远的胸前,无助地哭泣:“救救我,靖宇哥。”
雷振远身体霎时间僵硬,如月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李靖宇,在她的心中,只有李靖宇能够给予她安全感?雷振远想狠狠地推开如月,告诉她自己不是李靖宇,最终还是忍住了,叹了一口气,紧拥胸前瑟瑟发抖的如月,再次安慰她:“夫人,不要怕,不要怕。”
这一声“夫人”让如月愣住,身体后退,抬头望上面的这张脸,开始时认出是雷振远,吃了一惊后再看时。又发现是李靖宇。
到底是谁呢?如月苦恼地睁开眼睛看,眼前的人居然又是雷振远。
如月觉得头晕目眩,眼前有两个面孔在闪现,雷振远的,李靖宇的,不断地变换。如月痛苦地闭上双眼,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啦。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雷振远担忧地看精神恍惚的如月,十分难过。
这一声“夫人”,如月确信眼前的人是谁了,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眼睛中一半是恐惧,一半是仇恨。如月不会这样快就忘记,是雷振远强行将她带入了黑暗的地牢中,将自己置身于恐怖的深渊中,让自己求生无望,求死又不行。
“凡是走进地牢的人,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的。”这句话还在耳边回响,他知道进入地牢是必死无疑,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进去。在过去,自己是从来不会想到,他会对自己下这种毒手的。
在地牢中那种生不如死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如月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盯住雷振远的目光更加的怨恨,如果有这种能力,如月会毫不迟疑地报仇雪恨。
雷振远惊惶不安,陷于极度的懊悔中:发泄了心中的怒气,夫妻之间的情谊也消失殆尽!现在的她,更加不想留下来了。雷振远悔恨地望紧靠在床里边的如月,多么希望她能无所顾忌地靠近自己的身边,哪怕是怒目圆睁地责骂自己,也比现在强。
在如月的眼中,雷振远正在不怀好意地看自己,随时会对自己不利。她处于高度戒备中。
周妈察觉不对劲,低声劝雷振远:“老爷,你还是到外面一下的好,不要跟夫人较劲了。”
雷振远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快到门口时转身向床上望去,如月还在警戒地望他。
唉,悔之晚矣!
周玉卿匆匆忙忙地赶来,走入房间时,先在外间看到了雷振远无精打采地瘫在椅子上,再走进里间,就发现周妈和雷磊轩坐在床边,低低地陪如月说话,劝说如月。
周玉卿简要地安慰如月两句,就将手指搭在如月手腕上,开始为如月把脉。周玉卿心中吃惊,脸上不露声色,随便地问如月:“姐姐现在感觉到身体怎样?”
如月轻轻地叹气,很疲倦地回答:“就是感觉到胸口涨痛,头晕目眩,有时看不清楚眼前是什么人。”
站在床边的雷振远脸上抽搐了几下,想起刚才如月将自己当成李靖宇的事,心中憋得慌。
周妈和雷磊轩紧张地看周玉卿,等待她宣布如月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