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17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弄风马蚤,让在场的女人厌恶暗骂贱货,跟随的丫头们个个向银凤翻白眼。
看到这些有钱人家的夫人、丫头憎恶自己,银凤心中不忿,就要卖弄自己的不凡,掏出雷振远刚刚给的银锭,得意洋洋地问布庄的伙计:“你知道我这银子是谁给的吗?”
伙计敷衍地问:“是谁给的?”
银凤骄傲地嘟起嘴,用眼色睨在场几个夫人:“这是雷老爷刚刚给我的。雷威镖局的雷总镖头雷老爷,知道不?他可是我的男人……”
在场的人瞠目结舌,打量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这个不正经的女子什么时候成了雷振远的女人。
“住口。你可知道这位是谁,她就是……”卢夫人看到如月僵化,上前喝止银凤,不让她再说下去。
如月一眼看出这人是个风尘女子,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看她说话的神态应该与雷振远有过交往。雷振远与这种女人交往,叫如月对雷振远的厌恶又增进了几分。
李姨娘好奇地打量银凤,在猜测她是谁的同时,在研究银凤的穿着打扮。
老夫人看出如月眼中的怒色,轻轻劝阻如月:“月儿,别理这些不要脸的。”
如月想想也对,这种人不值得自己为她们生气,就和卢夫人转身继续看布匹。
银凤不知道如月是谁,看到一大群人都围绕如月转,显然是这群人中的主角,心中是又忌妒又羡慕,特别靠近如月晃悠那锭银子,面对伙计眼睛却睨如月:“雷老爷最疼爱我了,看新年快到了,特意给我银子买新衣服过个快快乐乐的新年。”
如月心中那个憋气,她在打算离开雷振远,可还没有离开,就有不正经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示威,真怀疑是雷振远特意叫来的,这个浑蛋。
“去,你把那个浑蛋叫进来。”如月竖眉吩咐莲儿。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26风流债(下)(加更)
雷振远听到如月叫自己进去,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入布庄里。
银凤没有想到如月刚才吩咐人叫进来的“浑蛋”就是雷振远,她看到雷振远大步走进来,正好要进一步向人卖弄她和雷振远的关系,想都没想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声音嗲得让听的人起鸡皮疙瘩:“雷老爷,我还没有挑选好花布呢,快来帮我看看。”伸手就要拉雷振远,这亲热劲,好像她和雷振远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本来,仇人要跟哪个女人鬼混与如月无关的,可是如月看到银凤对雷振远的亲热劲,那风马蚤蚀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雷振远看时,这心里还是不舒服,冷眼旁观。
雷振远要不理银凤都不行,闪过一边去,阴沉沉地低喝:“哪里来的疯女人,不要命了。”
要扑到雷振远怀中的银凤扑到了地上,她眼睁睁地看雷振远甩开自己,径直走到如月面前。
“夫人,你叫我有什么事?”雷振远注视冷着脸的如月,摆出一副任你差遣的模样,他还不知道刚才在外面扔下的十两银子给他带来了麻烦。
雷振远这一声夫人,让两个人听了胆战心惊。
银凤这时才知道站在众人中心一身狐裘的如月就是雷振远的夫人,后悔莫及,没事向这些人卖弄什么。银凤的脸色苍白,一时间不知所措地望雷振远和如月。
布庄的掌柜惊恐地偷偷看站在如月面前的雷振远,尽管现在雷振远的脸色并不难看,可只要看雷振远那山一样剽悍强壮的躯体和平日里听到的传闻,就叫他不敢正眼看这位雷总镖头,心中想着得赶快将偷偷昧出来的银子及时补上,不要让人发现了。原来,这掌柜的欺负如月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平日里也极少来盘查,就偷偷地昧了不少的银子,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东家就是雷老虎的夫人,要是叫雷老虎知道自己昧了他夫人的银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掌柜的脚下就有点哆嗦,倚靠在柜台上才站稳了身体。
如月可不害怕这雷老虎,她仰视这个比自己高了许多的人,尽量克制心中的羞恼,用平静的语气问:“老爷,这位小姐见到你欣喜若狂,你怎么不理人家。”
雷振远听得心中发毛,表面上若无其事:“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疯女人,拉拉扯扯的说些疯话,理这种人干什么。”
如月望这个面不改色的人,心中恨得痒痒的,揪不住雷振远的痛脚又不好说他,就这样放过雷振远心有不甘,一时无话可说。如月感觉到仰头时间长了脖子有些累,低头下来时看到了雷振远挂在腰间的荷包,心中一动,轻轻问:“老爷,你的荷包是不是坏了?”
在场的人见到如月不再追问银凤的事,都松了一口气,可心中又奇怪,如月怎么关心起雷振远的荷包来。
雷振远也奇怪地低头看腰间的荷包,用手拍拍,沉甸甸的银子都在:“没有哇,我的荷包好好的。”
“怎么我听到有人说,她手上有你的十两银子?”
雷振远意识到事情不妙,心中怒银凤多嘴多舌,他急忙分辩说:“夫人,你千万别听这个疯女人胡说八道。”
如月盯住雷振远,皱眉说:“老爷,我可没有说是谁说的呀。”
糟糕,露馅了。
雷振远站不住了,讪笑着向后移步:“夫人,我有两天不去镖局了,现在想起有些事要急等到我去处理。夫人多买些布匹回去,做些新衣服过新年。”
如月看到雷振远要溜,恨得牙痒痒的,想要发作又碍于是大庭广众之下太丢脸,只有出声阻止:“老爷,我还没有说完呢。”
“夫人,有什么话等今晚我回去再说。”雷振远嘴上说着,脚下不停向外走,转眼就走到了布庄的门口。雷振远担心如月一气之下扑上来,自己只有吃亏的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丢人就丢到家了。
雷振远哪里料到,他这种要逃跑的架势对一直克制的如月来说是火上浇油,就忘记了这是在公众场合,看到柜台上有个算盘顺手就拿起来,向雷振远掷去:“浑蛋,玩女人玩到在我面前付风流债。”
雷振远回手一挡,算盘掉落地上,算珠散落一地。
银凤吓一大跳,妈呀,这夫人连雷振远都敢打,她要叫人收拾自己可就完了,也顾不上要买布,趁众人不注意,她爬起来向外跑去,一脚踏在一个算珠上,又结结实实地扑到地上去,尖叫着叫带来的小丫头拉自己起来。
除了雷振远外,众人哄笑。
要继续溜走的雷振远看到如月向外走来,担心如月像银凤一样扑倒地上,慌忙劝阻:“别出来,小心踩到算珠上摔了。”银凤摔倒可以马上叫丫头拉起来,要是如月也这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天就要塌下来了。
这一担心,叫雷振远忘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心慌意乱地看如月一步一步走来,眼珠子直直地盯如月的脚下,心中作好了万一如月踏在算珠上扑倒了,冲上去来个英雄救美。
几个丫头飞快地捡拾如月面前的算珠。
长裙子下若隐若现的小脚一步一步走来,走到布庄门口,依然安然无恙,让雷振远轻吁一口气:侥幸,夫人平安无事。
夫人是没事的,雷振远自己却又有事了。
“你这浑蛋,看你干的好事,居然在我的面前付风流债。”如月伸手揪住雷振远的衣服不放,气势汹汹的架势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找雷振远算账的。
如月是一下子扑上来揪紧雷振远的衣服,她的手上揪得紧紧的,脚夫下没有站稳,雷振远害怕如月摔倒,不敢用力挣扎,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看如月揪自己的衣服,近距离承受如月眼中喷出的怒火。
这时,站在布庄内的人看得发呆。雷府中跟随来的人看到老爷和夫人有冲突,个个不知所措,总没有表示似乎不好,要有所表示又不敢确定要帮老爷还是帮夫人。
大街外有许多人在驻足观看,围看的人不断增多。
认识雷振远的人惊得掉下巴:这个女子是哪里来的世外高人,一出手就制住了雷老虎,厉害!
雷振远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异样,待到如月站稳身体后,困窘地拉下如月的手,一边撤退一边向跟随来的人吼叫:“楞什么,还不出来搀扶。”
看到雷振远迈步走了,如月自知赶不上他,看到布庄门口外倚放有一把扫帚,抓过来向雷振远头上打去:“浑蛋,我叫你跑。”
雷振远本能地举手挡扫帚,扫帚打在他的手上,灰尘纷纷掉落,雷振远赶紧闭上眼睛。雷振远再睁开眼睛时,头发上、眉毛上、胡碴上和衣服上都是灰尘,身体一移动灰尘纷纷从身上掉落。
这算什么!雷振远环视四周,到处是看热闹的人,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笑,男子汉大丈夫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气得他瞪眼看如月,用力一拉要抢过扫帚来维护男子汉的尊严。当抓紧扫帚另一端的如月被这一拉身体摇晃,快要栽倒时,雷振远就只想到千万别让夫人孩子出什么差错了,飞快地伸手扶住如月。
如月手中的扫帚又一次打下来,雷振远头发、眉毛、胡碴、身体上灰尘又厚了一层。
周围观看的人偷偷地捂嘴笑。
晴儿和莲儿慌慌张张地站在如月的一左一右时,雷振远才松开手成功撤退,跑去跃上马背,纵马奔驰而去。
雷振远一口气奔跑到雷威镖局,走入大厅站在正中,狼狈地拍打身体的的灰尘。
“镖头,你从哪里弄来一身的尘土?”正在大厅中忙活的几个镖师连忙过来帮忙拍打,对雷振远的一身灰尘奇怪。
要是叫这些镖师得知自己被夫人打了,过去他们对自己的敬畏肯定会一扫而光。雷振远支吾其词:“今天真倒霉,出门就遇到了风沙。”
咳,这清州城似乎不是沙漠,能卷起这种大风沙。
并且这几个镖师一眼看出雷振远身体上的不是风沙,是细细的尘土。当然了,雷总镖头说是风沙,也没有人敢给他纠正。
这场战争,观看的人不少。
老夫人从头看到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混战结束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把威震江湖的雷老虎打得抱头鼠窜的人,居然是自己那个曾经贤静温柔的女儿。
街道上观看的人绝对是个个幸灾乐祸:横行清州城的雷老虎,也有被人修理的时候。
有人回去神秘地对别人说:我今天看到雷老虎被人打,他招架不住,狼狈逃跑。
有人的去转告其他人:雷老虎在街道上遇到一世外高人,两个人发生冲突,雷老虎被人打趴地下。
更有人转告他人:雷老虎被一世外高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奄奄一息,快不行了。
第二天清州城就有人传言:雷老虎被一世外高人收拾,一命乌呼了。
于是,很多人在两三天后才看到雷振远纵马在街道上跑过时,大惊失色,以为见到了鬼。
(感谢书友100721225730234投的催更票。)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27惊虚一场
用过午餐,老夫人就动身回去了。
大大小小的包袱,塞入马车中,是如月送给娘家人的礼物。
“母亲,要不现在我就跟你回去?”如月抱最后一丝希望,试探性地向老夫人请求。雷振远没有回来,现在是离开雷府的好机会。
老夫人站在马车旁边,深深地看如月,在雷府作客两天,老夫人的想法改变了很多,对如月的未来她有了一个新的决定,只是这个决定没有和如月的父亲商量,她不能擅自作主。
“月儿,你耐心等候,我回去跟你父亲商量。你放心,你的事我们会为你作主的。”老夫人在登上马车前,对如月好言相劝。
如月失望地看老夫人的马车离开雷府,有什么好商量的,女儿被人抢走了,就要想办法解救回去,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到了午睡的时间,如月缩进被窝里睡不着,想到老夫人绝口不提让自己回去的事,要离开雷府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离开雷府后,清州城是不能呆下去的,其他地方举目无亲没有办法立足,要是一个现代人在回归于古代还饿死街头,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在外独立生活需要很多银子。如月苦苦思索着到哪里弄银子,想到脑袋胀大都没有想出什么高招,懊恼地长叹:“唉,没有银子真难。”
“雪儿,隔壁那十几万不是银子?”周妈听到如月的感叹,失声笑了,接过话茬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呀,怎么就把隔壁这二十箱的“嫁妆”给忘了。这些“嫁妆”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不用管那么多了,就当是雷振远这个恶霸对自己造成伤害赔偿的精神损失费。被他糟蹋成这样净身出户,岂不太便宜他了。
如月翻身爬起来,午睡是睡不成了,马上过隔壁的房间把所有的银子归入两个木箱子里,粗略计算大概有两万多两白银,估计够自己生活十年八载了。趁雷振远不在家,如月叫人把装有银子的木箱塞到马车上,拉到清州城最大的银庄统统兑成银票。如月多长个心眼,一半换成千两一张的大银票,一半换成五十、一百两的小银票。
有两万多的银票揣在怀中,独自离开雷府就不再是件彷徨的事,不用再老是担心流落街头了。
唉,还是银子能给人安全感。
跟随的人看到如月一下子把这样多的银子统统换成银票,个个心中纳闷,个个熟视无睹。下人哪敢管主子的事,何况老爷前两天刚刚吩咐不要惹夫人生气,对这件事提出非议,除非是吃饱了撑的。
如月决定在回雷府前去回春堂看望周玉卿。
如月在回春堂门口出现,掌柜的眼前一亮迎上来,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跟随如月往里走了几步,脱离雷府人一定距离后压低声音问:“夫人,小李庄那些田地你还要不要?我大哥急等你回话,说是在价钱上可以好商量。”
看被雷振远这恶霸闹得连要买田地的事都忘记了。如月听出对方急于要向自己推销田地,心中怀疑有诈:“急成这样,不是挖了坑等我跳吧。”如月回想自己在去看小李庄那块地前,就详细地打听过,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地主要不是太急需银子就是太狡猾了。
掌柜替他的堂哥约如月到附近的一个茶楼去面谈,说是成与不成要在新年前作决定。
如月犹豫不决,怀中这些银票可是要留作自己的生活费的,经不起回春堂掌柜的一再游说,以及周玉卿的帮腔,最终决定去看一看。
于是,如月和周玉卿又从后门溜出去登上马车。跟随如月的人眼看如月和周玉卿手拉手进入后院,若无其事地围坐火盘旁边取暖,他们早就习惯了,更何况今天还吃过午饭了不用饿肚子。
雷振远在镖局看帐本,忽然想到一件事,扔下帐本匆匆忙忙地赶回府上。玉馨院中只有周妈一人在清理房间,她告诉雷振远如月送走老夫人不久就出府去了。
雷振远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他害怕如月趁自己不在偷偷地跟随老夫人回去,她那张小嘴能说会道,老夫人很有可能被她说服带她回去的。
雷振远来到回春堂,掌柜的大吃一惊就变了脸色,只有他和服侍的小丫头知道如月和周玉卿二人根本就不在里面。掌柜的壮胆给雷振远倒上热茶,脸上堆笑脚下哆嗦。
“你们都在这里,没有一人在夫人身边服侍?”雷振远环视身边的人,看到跟随如月出来的人统统都在这里,心中就不悦。
晴儿连忙禀报雷振远:“回老爷,夫人每次来到这里和周小姐入后院说话时,一律不准我们跟随。”
雷振远不再作声,注视手中的茶杯时眼睛中就流露出疑惑。
在回春堂附近的一个茶楼里,如月和周玉卿脸上蒙上面纱,与回春堂掌柜的堂哥李老爷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如月改变了主意,不想再买下小李庄的田地。李老爷急了,他听到堂弟的通知时,连田地的官府文书都带来了,一心要把这田地卖出去,他主动地将地价一让再让。
如月更加不敢要了,哪里有这样谈买卖的,一定是陷阱,如月为买进田地的事,向何管家打听过近来田地的价格,李老爷现在说出的这个价格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别欺负我年轻不懂事,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我家那位的厉害你是知道的。”如月不得不暂时将仇人拿出来镇别人。
“夫人,就是借我十人胆子,我都不敢欺骗雷老爷的家人。我是急用银子,才把地贱卖的。我们要是谈成了,还要去官府办理过户手续,加盖官府印章,我从哪里下套。”李老爷急得不行,详详细细地告诉如月转卖田地的手续,原来这转卖田地比转卖店铺更加麻烦,还要去官府办理手续加盖官印。
如月细想只要田地文书没有假,加盖上官印后就不能出什么差错了,就动了心,拿着银子过日子会坐吃山空,购买下田地收租子属于细水长流,不失为一种长远打算。
雷振远的耐性不好,只坐了半个时辰就坐不住了,在药柜旁边走来走去,眼望那扇紧闭的门,阴沉沉地问掌柜:“我家夫人真的在里面?”
掌柜听了身体发抖,勉强回答:“我亲眼看到贵夫人和我家小姐走进去的。”
雷府的人和回春堂的伙计纷纷作证,都说亲眼目睹如月和周玉卿手拉手走入后院。
雷振远猜疑地看那扇紧闭的门口,烦燥地坐回椅子上。
如月终于决定买下小李庄的田地和庄子,最后确定价格,一起去官府办过户手续。
在回春堂里,雷振远踱来踱过,脸色阴霾得吓人,身体上散发出的逼人气息,震慑得在场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恰巧,一个小丫头从里边走出来,雷振远沉住脸上前问她:“我夫人和你家小姐在里面干什么?”
掌柜在雷振远的身后向小丫头使眼色,雷振远察觉瞪眼向身后:“嗯?”
掌柜惊恐地低头看脚尖。
小丫头年纪小,在这里服侍的时间久了,反应很灵敏,忍住内心的惊慌回答:“她们都在睡觉。”
雷振远疑惑地看这小丫头,转头看晴儿和莲儿:“你们跟这小姑娘进去,跟夫人说我在这里等她回家。”
掌柜心慌,上前阻止:“雷老爷,周公子规定,这后院非请勿入。小人在这里做了几年,从来没有进去过。”转看小丫头,吩咐:“你进去,对夫人和小姐说雷老爷在这里等她们。”
提出周志海这人,雷振远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开罪他,就不再坚持叫人进去看。
小丫头独自进去一会儿,出来说:“贵夫人和我家小姐谈了半天话,刚刚休息不久,奴婢叫几声她们都不回答。”
别人在这里等到心焦,她在里面睡大觉,雷振远火气上冒。
从后门进入回春堂后院,如月和周玉卿困倦极了,今天没有午睡又来回奔波,两个人一头钻进周玉卿的房间中和衣躺在床上。如月怀中一部分银票变成了田地文书,上面盖上红红的官印和手模。
雷振远的脸黑得难看,身体上散发出杀气,吓得身边的人大气不敢喘。
有几个人要来回春堂买药,走到门口看到里面的紧张状态,吓得掉头就走。
“你们回春堂有没有后门?”雷振远想到了什么,瞪眼看掌柜。
“有,有后门的。”掌柜战战兢兢地回答,他承受不了雷振远剑一样锋利的目光,这大冷的天气还拭汗。
雷振远的心中一沉,他敢肯定如月早就离开了回春堂,十有八九是跟老夫人回去了。这小冤家的聪明伶俐总用在跟自己作对上,为什么就不能用来与自己共建美好生活。
雷振远仿佛看到了如月坐在一辆奔驰的马车上,离清州城是越去越远。
雷振远盯住那扇紧闭的门口,放射出逼人的寒光:“天色不早了,我现在要带夫人回家,有什么冒犯之处,等周公子回来我当面向他陪罪。”不等其他人有反应,雷振远就叫上晴儿和莲儿跟随,向后院闯入。
掌柜看到雷振远迈进后院,瘫软在椅子上。
晴儿和莲儿在小丫头的陪伴下,轻轻敲门,雷振远站在远处观看。
“急什么,我再睡一会儿才回去,谁允许你们的进入后院的。”如月听到敲门声,出现在门口,她衣衫零乱睡眠腥松。
惊虚一场!
她真在这里睡大觉。雷振远看到睡意朦胧的人,心里是既生气又无奈,同时感觉到一片温馨。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28要振夫纲
傍晚,在府衙后院的二姑发奶奶听到雷振远被如月当街追打抱头鼠窜的事,大吃一惊,想到父母双亡,自己这个姐姐要肩负重任。
雷府里刚刚要用晚餐,知府大人和二姑奶奶就来到了。大家用过晚饭后,知府大人和二姑奶奶就分开对雷振远和如月进行了思想教育。
玉馨院的小厅里,如月和二姑奶奶分别坐在桌子两旁。
二姑奶奶先向如月询问了听到的传言,知道今天如月真的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追打雷振远,她看到如月述说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愧疚,就开始感到头痛。二姑奶奶看出,如月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以男人为天的思想,知道如月那次撞伤脑袋时,把这些全都忘掉了。
再重新进行男尊女卑教育没有三五天是说不完的,再有两天就到新年了,二姑奶奶可没有这种时间,估计如月也没有这种耐心听。
思前想后,二姑奶奶简单地说:“弟妹啊,男人都是很要面子的,你这样当众追打他,他会让人取笑的。男人恼羞成怒时,吃亏的还是我们女人。以后要多让他点,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忍忍就过了。”
“嗯。”
如月的心中正在担心匆匆忙忙藏匿的银票、田地文书会被雷振远发觉,心中忙于寻找另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没有注意听二姑奶奶在说什么,反正二姑奶奶说话停歇时,如月就本能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在洗耳恭听。
如月安安静静地聆听教诲,让二姑奶奶很是满意,因为如月追打雷振远刚刚升起的不满很快就消失了。孰能无过,改过就好。
在某个小厅里,知府大人对雷振远的教育可就精彩多了。
几盘热气腾腾的菜肴、一壶酒外加两个酒杯和两双筷子,就是知府大人教育雷振远的道具。
知府大人喝着酒,首先揪出吃过年饭时雷振远被如月当众扇了一巴掌的事,接着又抖出了今天如月当街追打雷振远几十人围观的壮观场面,另外补充上人们的观后感。雷振远是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以作声,亦觉得自己窝囊透顶,唯有闷闷地喝酒。
“雷老弟,你算不算男人,被一个小女人修理成这种样子。你在外面的威风到哪里去了,咋不抖抖给她看。”知府大人笑眯眯地用筷子指点雷振远,这山一样强悍的男人,应该只用一只胳膊,就能把那个娇小玲珑的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居然倒过来被那个小女人打得狼狈不堪,叫知府大人实在想不透其中的玄机。
这嘲笑激恼了雷振远,他愤愤地瞪眼看桌子对面的知府大人:“你懂什么,这家中跟外面不一样,外面那些威风,在家里抖不出来。”
“为什么在家里抖不出来?”
雷振远低头喝闷酒,憋了半天才说:“在外面,我一瞪眼别人就哆嗦,我一伸手别人就求饶。在家中,我才瞪眼她就泪汪汪地骂开了,说我欺负她;我才伸手还没碰到她,她已经扑上来拚命了,到最后求饶的人往往是我。”
“哈哈哈。”知府大人想像雷振远在如月面前的熊样,忍不住放声大笑,一发不可收拾。
雷振远开始还压制性子,没有发作,听到笑个没完没了,瞪眼看笑得前俯后仰的知府大人,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如月的事已经让他够难堪的了,别人再当面取笑他更加受不了。
“你是专程来笑话我的?!”
小舅子发怒了,知府大人才抑制住笑,好奇地问:“你力气比她大得多,为什么最后求饶的人是你?”
“就因为我力气比她大得多,一不小心就能要她的命,我哪里敢对她下手。她倒好,拚命地折腾我,偏偏我总是没事。”雷振远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是最让他憋气的,论力气论本领,雷振远与如月间是天壤之别,可是两个人发生冲突时,绝大多数是雷振远投降。内心里,雷振远并不想向如月低头,只是担心失手让如月流产或者出现一尸两命的惨剧,让他不得不忍让。
因为不忍心,最强大的反而处于弱势。
知府大人哑口无言,没有亲身体会雷振远这种处境,雷振远的这种无奈与不甘他是无法理解的。知府大人只是从雷振远的话中,听出了雷振远对如月太过于迁让,致使如月无法无天,好心地提醒:“你这是太宠爱她了,才把她惯成这样。对付女人,你既要给她点甜头,让她感激你亲近你,又要给她吃些苦头,让她领教你的厉害,不敢跟你造反。”
雷振远听得一知半解,只是低头喝酒。前四位夫人对雷振远是言听计从,雷振远从来不用花心思去研究女人,对付女人。如月来到身边,刚刚开始时雷振远也要她知道自己的厉害的,吓唬她一次后,看到她眼睛中隐隐流露出畏惧,总想避开自己到一边去,心中不忍,千方百计地逗得她咯咯娇笑地倚在自己的身体上。不知不觉中,为了能让她小鸟依人般倚在自己的怀中,雷振远不自觉地向如月陪起了脸笑,害怕她抹眼泪不理睬自己。
从什么时候起,雷振远要看如月的脸色,他自己都记不清楚。
知府大人严肃地向雷振远发表一番演说,说明要振作夫纲的重要性。
看到雷振远一脸迷茫只顾喝闷酒,知府大人暗骂朽木不可雕,不得不直截了当地说:“你要振作夫纲,以后你要瞪眼时不管她干什么,要一直瞪下去,瞪到她服软为止;你要教训她时不能半途而废给她结结实实的一顿,保证以后你要她向东她不敢偏南,你要说是她不敢吐半个‘不’字。”
雷振远沉默不语,心里觉得这样折腾如月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记得在周家村第一次吓唬如月时,在她脖子、手腕上留下伤痕,让自己在那几天里与如月缠绵时心情大打折扣,后悔莫及。
把夫人折磨得伤痕累累,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好能有个办法,既不用动粗,又可以叫如月乖乖地听话。
知府大人不是雷振远肚子里的蛔虫,不明白雷振远这时在想什么,看到雷振远若有所思地喝酒,当成了在虚心聆听教诲,他在这位强悍的小舅子前产生了自豪感,在训服女人方面这位小舅子远不如自己,他不惜将自己训服夫人和两个小妾的心得体会说与雷振远听,话语中带有强烈的自我炫耀色彩。
“我要是感觉到哪个女人不安分守己恃宠生骄,就抛弃在一边去冷落。不过两天,她便会可怜巴巴地示好,哪里还敢作乱。”
“你有三个女人,这办法好使,我才有一个夫人,这办法使不上。”
雷振远坚决摇头否定。就现在来说,如月才得知是被自己抢来的蓄了一肚子的仇恨,今天又让银凤这表子搅和,雷振远正挖空心思地哄她回心转意与自己重归于好。
把如月抛弃到一边去不理睬?这位夫子没了,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有夫人,即使再弄了一个来,肯定不会像这位花容月貌娇俏可人。
知府大人拍拍雷振远的肩膀用一句话作为此次思想教育的结束语:“老弟,在外面你是真真正正的老虎,在家中,嘿嘿,是老虎是病猫,得看你自己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29振夫纲(上)
半夜了,雷振远独自挑灯笼冒寒风,从书房走回玉馨院。今晚和知府大人喝了不少,这走起路来身体就有点摇晃,身上喷出浓浓的酒气。
堂堂一个男人汉大丈夫,谁想做病猫了,何况像雷振远这种威震江湖的人物,更加想昂首挺胸地做人。送走知府大人后,雷振远思来想去,自己确实太娇纵如月了,纵得她把自己踩在脚下。为了给如月一个小小惩罚,雷振远决定今晚自己宿在书房,不再回玉馨院。
躺在书房的床上,雷振远感觉到不妙,自己用不回玉馨院来惩罚如月,她并知道,她肯定以为自己在外面与丫头鬼混了一宿,到时惩罚不成反而让她更加恼怒,她最恨自己与其他女人有染的。再说了,如月白天对自己冷眼相对,把自己当仇人看,一到夜晚睡着了就忘掉了自己是仇人,总是不停地往自己身体上靠近取暖,紧紧的蜷缩在自己怀中,这种温馨的感觉是白天难以感受到的。
振夫纲的形式多样,不回房间这种方式就免了。
房间里,如月还没有休息,刚才她得到了雷振远在书房中歇息的消息,就趁雷振远不在重新给自己的田地文书和银票找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这可是自己独立后的生活倚靠,马虎不得的。
如月打开柜子,取出藏匿在柜子底部的小绸包,里面装的就是田地文书和银票。如月一手端油灯,一手拿绸包,眼睛在这个宽敞的房间里来回移动。如月尝试着把绸包放在这里,有危险;放到那里,容易暴露目标,把房间中能藏匿东西的地方都试个遍,会都不放心,如月真不知道将自己的宝贝藏到哪里才能放心。
忽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有人在外面开门。
真糟糕,是雷振远这个恶霸回来了。刚才明明打探的人回来说,这恶霸已经在书房睡下了,现在又回来,真是不怀好意。真后悔刚才没有从里面上门闩,让他进不来或者不能直接进来,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藏匿绸包。
如月紧张得心中怦怦狂跳,飞快地将绸包塞回柜子底部,迅速地关上柜子。
雷振远走入房间,一下子就看到如月站在房间的正中,长发披肩,手中端一盏油灯,怔忡地看自己。
呃,目光中不再有仇恨之光。
雷振远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走近细看,如月亮晶晶的眼睛定定地看自己,确实没有仇恨,至于里面蕴藏有什么,雷振远一下子没能领悟出来,反正不恨自己就好。雷振远从如月手中接过油灯,放到桌子上。
如月现在没有时间来发泄仇恨之情,她忐忑不安地观察有几分醉意的雷振远,很担心自己的宝贝让雷振远发现,害怕雷振远追究自己为什么深夜不休息。
“夫人,深夜了,该休息了。以后我要是不回来,你不用等我了。”雷振远看到有人一直看自己,就以为如月是在等自己回来,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改变主意,要是叫她等一个晚上就不好了。
谁等你了。这句话差点就冲口而出,还好让如月及时刹住,要是说出来了,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雷振远要是问你不是等我,你在干什么,就完了。就算是等他吧,虽然说这样有与仇人牵扯不清的嫌疑,但是总比经济严重损失划算,与仇人斗争有时候要用谋略,这才叫有勇有谋。
“不算晚,就等了一会儿。”扭怩地说出这句话,如月自己都感到恶心,低头看自己的双手。
在雷振远看来,如月这是羞答答的不好意思,心中愉悦,看向如月的目光很柔和。要振什么夫纲,这不是挺好的吗。
如月坐到床边,雷振远靠近,伸手拉如月的手摩挲,正要说些温存的话增进夫妻情感,如月就抽回手,一双柔软的爪子在雷振远身体上摸来摸去。
“别,别,别这样,夫人。”雷振远捉住如月的手,他可禁不起如月的抚摸。夜深人静时,夫人抚摸自己本来是件美事,问题是夫人现在大腹便便的,还是不要太亲热的好。
“我的东西呢,怎么不见了?”
如月绷脸问雷振远,原来她刚刚摸的地方都是口袋、襟怀等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她摸遍了雷振远身体上可以放物品的地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袖箭小筒,心中不高兴。
“夫人,你……”
摸了半天,是在寻找她的小铁筒子,还以为她迷恋自己这具躯体,雷振远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很是沮丧。
如月并不能体会雷振远此时此刻的心情,她仰脸生气地问:“我的东西呢?你藏匿到哪里了?”
“扔掉了。”没好声气地回答。
扔掉了?!如月心疼得就像是被割去一块肉,这袖箭小筒是周志海送的,是自己唯一的防身武器,曾经让自己几次化险为夷,居然让这恶霸给扔掉了。如月气急败坏地站在雷振远面前,用手指戳雷振远的额头,说话都不能连贯:“你,你,你居然扔了,我的东西。”
雷振远瞟这个跳脚的人,心情郁闷。
“你扔到哪里去了?”
雷振远心情欠佳,特别选了一个不可能寻找的地方:“荷花池里。”
“什么?你,你把我的东西扔下荷花池了。”如月心痛得流泪,在这宽阔的荷花池中寻找一个小铁筒,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永别了,我可爱的袖箭小筒。
愤怒的如月揪住雷振远的衣襟,气势汹汹地追问:“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扔到荷花池中?你赔给我,你赔给我!”
雷振远心情恶劣,这只揪住自己衣服的手没有自己的手腕一半大,居然敢威吓自己。看来,真得要振作夫纲才好,要不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要那害人的东西干什么,早应该扔掉。”雷振远难得没有被如月亮晶晶的泪水吓倒,硬起心肠拉掉胸前的手,动作有些粗鲁。
“你,你这个浑蛋。”如月一肚子的气难消,用手指雷振远,要骂说不出话,只是怒气冲冲地瞪眼看雷振远。
要振夫纲,就得心肠硬,雷振远狠心地拍下如月指向自己的手,加上一句阴霾的话:“以后别向我指手画脚的。”
如月惊疑地细看雷振远,他阴沉着脸少见的冷酷,又将雷振远本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纳闷平日里温顺的人今天硬气了,转想起自己的袖箭小筒没了,心痛难忍,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怔忡地看油灯。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30振夫纲(下)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夫人当然也不例外。要是在平日里自己脸色好时,夫人听到自己扔掉她的东西,一定会扑上来跟自己拚命,现在自己绷紧了脸,她难得地安静,雷振远感觉到自己确实很有必要重振夫纲。
雷振远今晚喝了不少的酒,看到如月喝水,就感觉到口渴难受,冲如月叫:“夫人,倒一杯水给我。”
如月正在心疼自己的袖箭小筒,没有听到雷振远的话,仍是望油灯出神。
唉,真是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倒水不过是举手之劳她都不肯干,心有挫败感的雷振远这次运足内力,大喊一声:“夫人,给我倒一杯水来。”
咳,这哪里是喊,分明就是吼叫。
这次,如月是听清楚了,默然看坐在床边的人,这恶霸真可恶,扔掉自己的心爱东西,还异想天开地支使自己,做梦!如月眨眼看雷振远,一动不动。
雷振远看出,如月的眼中有点挑战的意味,肚子里的酒精开始发作,忘掉了如月这几天心情恶劣,阴霾地盯住如月,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低沉地命令:“马上给我倒一杯水来。”这阴冷的口气,大有不倒水来就给你颜色看的意思。
可惜,如月不害怕雷振远的颜色。
如月对于雷振远的答复是将杯子中的水饮干,奔向床边,爬到床上去要休息。
真是忍无可忍,这是赤裸裸的挑战,雷振远一伸手就把如月拎到地面,恼羞成怒地说:“你先去倒一杯水来。”
如月绷脸看向另一边去,坚决不去倒水给雷振远。倒水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问题是仇人在强迫自己给他倒水,自己要是倒给他了,就是向仇人屈服,这可是最没有骨气的事情。
雷振远高大的身影挡在床前,坚决不让如月到床上去休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不只是倒水喝这个小问题了,而是谁向谁屈服的大问题,要是坚持不住就会功亏一篑。
如月和雷振远站在床前对持,大眼瞪小眼。
如月仰脸看雷振远阴鸷的眼睛,他极少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阴沉沉地盯住自己不放更加没有过,雷振远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向是温和与讨好的。如月的心中开始受不了,美丽的眼睛中泪水在打转,在油灯下亮晶晶的。
这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流露出无限的委屈,雷振远的心就硬不起来了,想起夫人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主要是自己造成的,现在还不让夫人休息。想到这里,雷振远就有种虐待了夫人的愧疚,眼中的阴霾消失,思忖要向夫人说什么话来改变这种沉闷的气氛。没等雷振远开口,如月已经掉头向外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