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9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亲,你从后院跑出来找父亲,只有五六岁大,个头刚刚有桌子高。”
如月不好意思地低头笑,心中提出抗议:“那个个头只有桌子高的不是本人。”
“新舅妈真好看,比我们家书房中画卷里的美人还美。”
如月闻声看,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了两个锦衣少年,雷磊轩和他的表哥并排而立,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如月。
第一卷、懵懵懂懂 036虎父有犬子(一)
生命在于运动。如月挺个大肚子,带领莲儿和晴儿到处游逛。
荷花池边的草坪上,传来一阵喧闹。
如月走过去,远远地看到几个孩子滚成一团,八个大丫头在一边看热闹。
看到如月走来,一个年纪稍大丫头的想了想后,过来向如月请安。其他的七个丫头看到了,陆续来向如月请安。
如月现在看清了,草坪上是仇氏三兄妹把另一个孩子压在身下,仇氏三兄妹从不同的方向对身下的孩子进攻,要从那个孩子的手中抢夺什么东西。
“乖乖地交出来,要不我拔光你的头发。”八岁大的仇大公子骑在那个孩子身上,揪住压在身下那个孩子的头发,狠狠地威胁。只从仇大公子用力扯的架势,如月就能想像出下面那个孩子痛得泪汪汪的可怜样。
满脸尘土的仇大小姐撅起小屁股,伸手到伏在草坪上的那个孩子的身下,掏摸一会儿,高兴地叫嚷:“哥哥,我抓到小木偶了。我把小木偶揪出来。”说完,使出吃奶的劲,用尽力气往外拔。
最小的仇二公子胖乎乎的小腿向地下的孩子踢个不停,摆出凶狠的模样:“坏蛋,交出小木偶来,马上交出小木偶来。”
三个围攻一个,欺人太甚了。
如月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这仇氏三兄妹合伙欺压仆人的孩子。仆人的孩子也是爹娘养的,可怜的孩子。如月决定帮帮这个被欺压的孩子。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快放开他。”如月出声喝止这仇氏三兄妹。
仇氏三兄妹闻声停止手上的动作,向如月看来。被压在地上的孩子趁机甩脱骑在身上的仇大公子,狼狈地站起来,不忘记保住胸前的小木偶。
如月怜悯地看这个被仇氏三兄妹欺负得不成样子的孩子,高高的个子,穿一身的锦袍,纤弱的身体好像随时被风吹倒,大大的眼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四周。
“磊轩,竟然是你。”
如月震惊了,这个被欺负得惨不忍睹的孩子居然是雷府唯一的少主人雷磊轩。都说虎父无犬子,雷磊轩这种被人修理得惊慌失措的样子,十足像刚刚被主人敲打后可怜巴巴的小狗,生怕主人把他生吞活剥了。
“快把小木偶给我。”仇大公子看清来人是娇小的新夫人,算定如月和她的两个小丫头奈何不了他,就没把如月放在眼里,扑向雷磊轩抢夺小木偶。
雷磊轩护住小木偶,转身逃跑,刚跑出两步,就叫仇大公子在后面揽住身体,掼倒在地上。仇大公子不给雷磊轩翻身的机会,马上压地雷磊轩的肚子上,伸手去抢雷磊轩手中的小木偶。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赶过去,加入抢夺的行列。仇氏三兄妹对雷磊轩是拳打脚踢,雷磊轩只有招架的份,没有还手的机会。
堂堂的雷府少爷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欺负到这种惨状。如月实在看不下去,即使他不是雷振远的儿子,只凭他是一个受人欺凌的小孩,如月都决定要管管这件事。
“你们身为雷府的人,竟然眼睁睁地看少爷被欺负不管?”如月斥责四周围观的八个丫头。难道她们都是瞎子,没有看出雷磊轩被这仇氏三兄妹折腾得不轻?
八个丫头听到如月这样说,低头不语。有一个年纪稍轻的丫头满不在乎地说:“夫人,他们都是主子,奴婢们不好插手。”不好插手所以就围观取乐。
这些都是跟随的丫头,一点都不担心主子的人身安全。如月怒目而视,训斥她们:“都是主子。要是雷少爷被打伤了打坏了,你们担当得起?”
“夫人,奴婢们总不能为雷少爷去打仇少爷和仇小姐的。”一个丫头支支吾吾地回答。
“不为雷少爷责打仇少爷他们,就任凭仇少爷他们殴打雷少爷?主子被打都不理睬,要你们有什么用。”
如月到底是夫人,丫头们看到如月怒气冲冲,只得慢腾腾地向撕打中的孩子走去。
不等丫头们去扯开,撕打中的孩子们自动分开了。仇大公子夺下雷磊轩的小木偶,当作胜利旗帜举在头顶,怪叫着奔跑。
“小木偶是我的,快还给我。”雷磊轩哭丧着脸追赶。
“哥哥,把小木偶给我。”仇大小姐与仇二公子一边叫嚷一边追赶。
四个孩子围绕如月和在场的丫头转圈,互相追逐打闹。
“你们疯了,快停下。小心撞到夫人。”莲儿和晴儿想到保护夫人的重担,惊慌地在拦在如月的旁边,喝令几个小孩。
疯跑中的孩子没有一个停止脚步。
雷磊轩抓住仇大公子的衣襟,要夺回小木偶。仇大公子拚命避开。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在你争我夺中倒在地上,翻来滚去。雷磊轩将仇大公子压地身下,伸手去夺小木偶。赶来支援的仇大小姐与仇二公子对雷磊轩是拳脚相向。
如月看得出,这八个丫头根本就无心阻止这场孩子间的战争,转头看跟随自己的莲儿和晴儿,都是纤弱的小姑娘。
远处有三个家丁打扮的人走过。如月打发莲儿去唤这三个家丁来。
“给夫人请安。”三个家丁在离如月五六步远的地方行礼。
如月这时才看清了,这三个家丁中有一人就是李靖宇。如月顾不上说什么,指打得不可开交的孩子吩咐:“去把他们几个拆开,看他们都打成什么样了。”
雷磊轩看到有人走来,惊慌地在仇大公子身上爬起。仇大公子一翻身就扑向雷磊轩,仇大小姐与仇二公子也跟随扑上。
李靖宇一伸手,轻而易举地一手抓住仇大公子的肩膀,一手抓住仇大小姐的胳膊,把他们牢牢控制。这兄妹俩对李靖宇骂骂咧咧的。仇二公子看情况不对,主动地靠近姐姐站立,眼睛骨碌碌转动几圈后,撒腿就跑:“你们欺负我们,我告诉母亲去。”
好戏才刚刚开场。如月胸有成竹地期待着。
雷磊轩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仇大公子手中的小木偶,心中不舍,又不敢去索要。
“磊轩,你过来。”如月向属狗的人招手。
雷磊轩惊慌失措地走到如月的身边,眨眼看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母亲。
如月细看这个雷府的少爷,他现在这个样子比街边的小叫花子好不了多少,乱糟糟的头发上不是草就是尘土,脏兮兮的小脸上只看到惊魂未定的眼睛在转动,料子上等的长袍被折腾得皱巴巴的找不出一寸干净的地方。
“你这孩子,哪里像个公子哥儿,倒像是个小叫花子。”如月心疼这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孩子,掏出手帕给雷磊轩擦拭脸上的尘土,洁白的手帕很快变成黑色。
雷磊轩傻子一样站立,呆呆地看如月为自己擦脸,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孤僻的心中涌过从未有过的温暖,几滴泪珠滚出雷磊轩的眼眶。
如月看雷磊轩哭了,认为是因为刚才被人欺负感到委屈,心中也是酸酸的,堂堂的雷府少爷,因为从小没有母亲,在家中居然被外来的人欺负也无人管。如月为雷磊轩擦拭泪珠,温柔地安慰:“孩子,别哭了,母亲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仇氏两兄妹得知雷磊轩流泪,一齐拍手取笑:“不害羞,不害羞,哭的是小狗,哭的是小狗。”
如月瞪眼看仇氏两兄妹后,转头低声问低垂着头的雷磊轩:“告诉母亲,为什么要跟他们打架?”
雷磊轩抬头看仇大公子,眼中泪痕未干,忿忿地说:“昨天表哥来时,送给我一个小木偶。我刚才拿出来玩,被他们三个看到了,硬要抢了去,我不肯,他们就打我。”
如月走到仇大公子的面前。说实在的,这仇大公子人长得虎头虎脑的招人喜爱。当如月看到仇大公子眼中的冷傲和骄横时,有种错觉,仇大公子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如月是低贱的奴婢。小小年纪就成了小霸王,如月摇头轻叹。到底是个孩子,如月不想和他斤斤计较。
“你说说看,为什么要抢表哥的小木偶?”如月耐心地问仇大公子。
“你管不着。”仇大公子骄横地扬脸向另一边。
恨得李靖宇真想赏给仇大公子一脚,叫他懂得讲文明礼貌。
如月有些生气,本着大人不计小孩过,沉住气再问:“你特别喜欢小木偶?”
仇大公子的回答是呤哼。
太没有家教了。如月的耐性有限,冷冷地注视仇大公子,伸手拿他手中的小木偶:“给我。”
仇大公子由原来的一手握住小木偶,改为两只手握紧小木偶,向如月发出挑战的神色。
“给我。”如月的声音提高了,透出一个当家主母特有的尊严。
四周的丫头感觉到这声音中的威严,小心谨慎地围上前,跟随仇大公子的两个丫头害怕事情闹大,小声地劝仇大公子放手。
仇大公子傲慢地睨如月。
“母亲,孩儿不要这小木偶了。”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叫雷磊轩害怕,他放弃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以求得一时的安宁。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不只是要小木偶的事了。如月冷哼一声,用力拔出小木偶,这仇大公子到底只是个八岁大的小孩,又被李靖宇控制住,敌不过一身怒气的如月,小木偶易主到如月的手中。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高度集中的精神松懈下来。
就在这时,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仇大公子趁李靖宇分神的时候,挣脱李靖宇的控制,向如月的肚子一头撞来。
第一卷、懵懵懂懂 037虎父有犬子(二)
气急败坏的仇大公子猝不及防地向如月撞来,如月身体笨重难以躲闪,眼睁睁地看仇大公子矮小的身子向自己撞来,本能地惊呼用手回护肚子。
所有在场的丫头都被这突发的一幕吓呆了,有个胆小的捂住眼睛不敢看。
李靖宇在仇大公子挣脱时就预感到事情不妙,放开另一边的仇大小姐,以闪电般的速度伸手扣住仇大公子的肩膀,在他的头即将撞到如月的肚子时控制住他。真险,仇大公子乱蓬蓬的头发都已经触到如月的腹部。
呃,腹中的孩子与死神擦肩而过。
如月惊出一头的冷汗,身体摇晃几乎站不稳,莲儿与晴儿连忙一左一右搀扶。幸好有李靖宇在,换成其他不会武功的家丁,一定没有办法及时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夫人化险为夷,丫头们都轻吁一口气,擦拭头上的冷汗。这六位丫头们对这位新夫人没有什么感情,她们只是不希望有惨剧发生。
仇大公子藐视如月,李靖宇的心中早就是火苗乱窜,现在终于火山爆发,恶狠狠地向仇大公子吼叫:“你想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撞上去会害死夫人的。夫人要有什么不测,我马上杀了你。”
“哪个奴才这样大胆,敢犯上作乱要杀了少爷。”一个极其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卢夫人手中牵扯仇二公子,身后带领了十几个丫头和媳妇,这气派就像是皇后大驾光临。
“母亲,这奴才要杀了我,母亲你快来救我呀。”仇大公子一看到母亲的身影,就像是受到了残酷摧残一样委屈地大哭大叫。
“母亲,他们这些坏蛋欺负我们。”仇大小姐跑到卢夫人的身边,拉住卢夫人的另一只手,用胖乎乎的小手指如月、李靖宇和雷磊轩。
六个丫头抢到卢夫人面前,必恭必敬地向卢夫人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如月冷眼旁观给卢夫人请安的丫头,回想刚才她们给自己请安时的随便,原来这雷府的下人不是不懂得规矩,是因人而异。在她们的眼中,卢夫人才是正正经经的主子。如月真得好好考虑,让这些奴才们认识谁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了。
如月冷眼看卢夫人和她身后的丫头媳妇,心里在不断地提醒自己:“我才是这雷府的主人,我才是这雷府真正的当家主母。”
卢夫人看到大儿子被李靖宇扣住肩膀,全身脏兮兮的哇哇哭喊,心痛难忍,向身后的人喝令:“去给我把这个目无主子的奴才给绑了。”
圣旨一出,四五个身材粗壮的媳妇齐声答应,就走过来。
呃,雷府即将要出现精彩的火并场面。
“住手,哪个敢绑。”
这声尖细的娇咤,带有不可拒绝的力量,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威严。如月亮晶晶的眼睛凛然地环视众人,发出强大的威慑力量。有人要是敢公然违抗雷府女主人的话,如月保证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几个媳妇被震慑住了,意识到与这位新夫人作对是件挺危险的事,不敢过去,看卢夫人的示意。
卢夫人装作刚刚发现如月,脸上堆出热情洋溢的笑:“唷,原来夫人在这里。我眼拙了。”
如月可没心思陪卢夫人演戏,冷冷地方注视卢夫人不作声,看得卢夫人的笑凝结在脸上。然后,如月凌厉的目光在所有的丫头媳妇眼中划过,看得很多的人心虚避开这目光,不敢与如月对视。
“看清楚了,我是谁。”如月的声音不高,淡淡的。
没有人敢回答,很多人惶惶地认识到,这位新夫人不是可糊弄的主,她才是这雷府真正的女主人。
草坪上的气氛突然变得诡秘莫测,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连嚎哭的仇大公子都不敢出声。
卢夫人不愧是久居大宅院的狐狸精,最先恢复过来,她走到李靖宇的面前,冷冷地说:“放开大少爷。”
李靖宇不作声,向如月看来,见到如月摇头,李靖宇没有理会卢夫人,昂首扣住仇大公子不放。
卢夫人生气了,在雷府管事近十年,从来没有哪个下人敢于违抗她的话,她凌厉地盯住李靖宇,厉声喝道:“放开大少爷,你耳聋了。”
有一个媳妇就要给卢夫人助威,走过来扬手就向李靖宇脸上一巴掌。李靖宇眯缝着眼,用两个手指夹住伸到眼底下的手,用力一甩,那个媳妇摔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起不来。
卢夫人不得不对李靖宇刮目相看,这个容貌不凡的家丁身手也是不凡。在场的人畏惧地看李靖宇,离他较近的,稍稍向外边移动。
如月拉过雷磊轩,将小木偶放到他的手上,不咸不淡地说:“我们雷府只有这一个大少爷,哪里又冒出一个大少爷来。”
卢夫人转身,看到如月与雷磊轩并排站立,如月亲昵地拉雷磊轩的手,其神态就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夫人,我说错了,是叫他放了表少爷。”卢夫人讪讪地纠正,心里窝一肚子的气。这位小夫人,太不给面子了。
如月拉住雷磊轩的手,淡淡地看卢夫人:“表少爷和大少爷,在称呼上只有一字之差,但是身份上却有着天壤之别。”如月说到这里顿住了,环视四周一字一顿地说:“大少爷是雷府的主子,表少爷是雷府的客人。”
如月冷冷地看在场的人,警告他们分清谁是主子,谁是客人。
如月的话,落到卢夫人的心里,叫她惶恐不安。那种叫卢夫人刻意忽略的尴尬身份,被如月毫不留情地捅破。客人,就是居人篱下、是迟早要离开的人。
“母亲,你快来救救我。”仇大公子看到母亲怔忡地陷入深思中,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来到就给自己解围,委屈的泪水哗啦啦地流。
卢夫人看出,这个身手不凡的家丁没有如月的发话,是不会放开仇大公子的。为了儿子,卢夫人不得不屈尊向如月行礼:“请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开了我的孩子。”
补更:补7月18日的。
注:近来因为忙于准备,要参加电脑考试,出现漏更。请各位亲们原谅。
今晚还有一更。
第一卷、懵懵懂懂 038虎父有犬子(三)
如月淡淡地看卢夫人,在卢夫人的眼中明显地现出不服。如月不禁心中冷笑,当看到仇大公子哭红的眼睛,如月心软了,毕竟是个孩子,稍微打击他的嚣张气陷就行了,主要是叫这些瞎了眼蒙了心的奴才懂得谁是主谁是客就行。
如月挥手让李靖宇放人。
仇大公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扑到卢夫人的怀中号啕大哭。卢夫人背向如月安抚大儿子,眼中现出浓浓的怨毒。
李靖宇退出离女眷五六步远的地方,留心这边的动静。他太不放心了,如月年纪小,人少力薄,卢夫人一行人根本就没有把如月放在眼里。
“磊轩,跟母亲走。”如月伸手拉雷磊轩的手,发现他的手上都是汗,在微微地发抖。如月用力握紧,要把自己身上的力量输送给这个小男孩。
卢夫人搂抱仇大公子,与一大群的丫头媳妇目送如月手拉雷磊轩离去。如月脚步从容,仿佛,身后这群人是在欢送自己。
突然,偎依在母亲胸前的仇大公子离开母亲的怀抱,向如月和雷磊轩冲去。
在场的人还没有弄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仇大公子已经冲到雷磊轩的面前,伸手夺去小木偶,碰倒旁边的如月,带着胜利品跑回母亲身边。
如月猝不及防被碰重重地坐到地上,腹部传来阵阵疼痛,咬牙要站立没有成功,额头登时现出冷汗。
“母亲。”雷磊轩惊恐万状,跪在如月旁边哭喊。
“雪儿。”李靖宇奔跑过来,看到如月痛苦的模样心中绞痛,只恨不能代替如月受痛。
莲儿和晴儿围上来,看到如月脸色煞白冷汗直冒,都齐声哭叫。
仇大公子仍不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跑到母亲身边向母亲展示胜利果实:“母亲,你看这小木偶多好看。”
卢夫人只从围拢如月的几个人的表现看,就知道大祸临头,她狠狠地扇仇大公子一巴掌:“短命鬼,你死到临头了还笑。你死不足惜,带累一家子受罪。”
仇大公子摔倒地上哇哇大哭。
李靖宇很快冷静下来,强忍心中撕裂般的痛,冲哭成泪人的莲儿和晴儿瞪眼:“只会哭是没用的。你们一个跑回去告诉我娘夫人摔倒了,叫她趁早作安排,一个在这里帮助我带夫人回院子。”
“靖宇哥,让你见笑了。”如月仰面看李靖宇,惨淡的笑叫李靖宇的心中更加酸楚。
“夫人,我送你回玉馨院。”李靖宇顾不上避嫌,弯腰要抱如月。
“等等。”一只丰腴的手拦在如月与李靖宇之间,卢夫人诚恳地望如月:“夫人,你这样尊贵的人叫一个下人抱回院子,叫人看到了有损你的清誉。再说,抱着回去更加容易造成流产。不如我叫人抬来小竹床抬夫人回院子。”
如月无奈地点头同意,现在不是跟人较劲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回去保住腹中的胎儿。
卢夫人充分表现出她的办事效率,以最快的速度叫人用小竹床抬如月回到玉馨院,又叫人快马加鞭地接来雷府常用的大夫谢大夫。卢夫人暗暗祈祷,祈求如月和她腹中的胎儿平安无事。卢夫人清楚地意识到,仇大公子撞倒了如月,如月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以雷振远的残暴和他对如月的宠爱,仇大公子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说不定,一家子会因为这件事被暴怒的雷振远扫地出门。
李靖宇看到一大群人围绕如月转,他反而插不上手,想到卢夫人似乎忘记吩咐人做一件事,就来到大门口,冒充外出办事,要了一匹马向雷威镖局奔跑。
雷振远正在和客人商谈接镖的事宜,听说府上有人找来,就叫传进来。李靖宇看到在场的几个镖师和客人,真不好开口。
“你这小子,平日里挺利索的一个人,今天扭扭捏捏地变成了小娘们。快说,府中到底有什么事派你来找我。”
李靖宇顾不上其他,凑近雷振远的耳朵。
在场的人就不自在了,几个镖师和客人都思考要找个借口回避。
“夫人被人撞倒,伤得不轻,府上请了大夫医治。”这细微的声音,只有支楞起耳朵的雷协振远听得清楚。
雷振远登时从椅子上蹦起来,就像是身上装有弹簧,瞪眼看李靖宇,见到他满脸的焦虑,眼中隐隐流露出伤痛。糟糕,为位跟夫人好得如兄妹的人心中悲伤,夫人肯定是情况不妙。菩萨保佑,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年轻美貌的夫人,千万别让她有什么差错。
雷振远手指大徒弟,简单地说:“剩下的事,你来作主,我走了。”
在场的镖师和客人都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雷振远就消失了踪影。
长须飘飘的谢大夫来到玉馨院外,等候在此的卢夫人迎接上来,急切地说:“谢老先生,请你无论如何要保住夫人和胎儿,雷老爷好不容易盼到要添丁进口,这孩子不能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的。你老一定要想出办法,保住孩子。千万不能出意外,我求求你了。”
呃,好像是卢夫人腹中的胎儿有危险。
谢大夫神采奕奕,他意味深长地注视卢夫人:“夫人对这位新夫人真是不同一般啊。”
卢夫人脸色一变,很快就恢复常态,从容地说:“你老说笑了。我们是一家人,我对哪一位夫人不关心的。还请你老快进去给夫人瞧瞧。”
谢大夫笑呵呵地进入玉馨院。
卢夫人冷冷地瞪眼看谢大夫的背影,低低地骂:“老东西。”她站在玉馨院外焦急地等候,希望能在雷振远回来前,传来夫人平安无事的好消息。
卢夫人没有等到玉馨院内传出好消息,先等到了黑脸的雷振远。
“雷老爷,夫人她……”
卢夫人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因为雷振远的心中只记挂如月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卢夫人和一大群给他请安的人,径直向玉馨院内走去。
雷振远刚刚进入玉馨院,一眼就看到儿子雷磊轩倚在院中那棵高大的广玉兰花树下,伸长脖子向房间里张望,看到雷振远进来,雷磊轩伤心地流泪:“父亲,母亲她被人撞倒,不好了。”
第一卷、懵懵懂懂 039虎父有犬子(四)
雷振远忐忑不安地往家中赶,进入玉馨院就听到儿子泪汪汪地说如月不好了,把雷振远揪紧的心震碎了,前几天还说不怕克的人儿,难道现在就不行了?
魂飞魄散的雷振远摇摇晃晃进入房间。
房间里空气似乎凝固了,在场的人屏气凝神,静观事情的发展。谢大夫在忙于给如月施针,长长的银针插在如月的身上,让人看得呼吸困难。周妈和两个服侍的丫头忧郁地立在旁边。
如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没有生命的迹象。
雷振远差点晕倒,一个踉跄扶住床架才没有摔倒,他不能相信地俯看床上的人儿,低声呼叫:“夫人,夫人。”
如月困倦地睁开眼睛,微弱地说:“老爷,回来了。”
“夫人,不能说话,要安静,保持心平气和。”谢大夫出言阻止雷振远与如月进一步说话。
雷振远失魂落魄地看躺在床上这个多灾多难的人儿,想到刚才儿子说被人撞的事。哼,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雷府里撞倒夫人?雷振远示意两个服侍的小丫头走到院子里。
“父亲,母亲她怎么样了?”等候在院子里的雷磊轩看到父亲出来,犹豫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
“去,到一边去,小孩子别来烦人。”雷振远烦燥地挥手叫儿子滚远点,向两个服侍如月的丫头问如月被撞倒的经过。
晴儿和莲儿不敢隐瞒,将如月散步看到四个小孩打架、仇氏三兄妹合伙妹欺负雷磊轩、如月出面制止,后来被仇大公子撞倒的事一一说出来。莲儿害怕要承担保护不力的责任,特别把仇大公子用头撞如月、让李靖宇及时制止的事说得极其详细,在说到后来如月被仇大公子撞倒时,理所当然地说成了是李靖宇因卢夫人在场不能靠近保护,竟使仇大公子诡计得逞。
雷振远一声不吭地听两个丫头描述,眉头拧成个“川”字,眼中火苗窜出。
等候在玉馨院的雷磊轩首先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小狗崽子,好的没见到你学会,倒学会跟人打架斗殴。你看到我很长时间不修理你了,你的皮就痒痒了,是不是。”雷振远一伸手捞过雷磊轩的胳膊,急切间找不到鞭子,铁扇一样的大巴掌扇在儿子的屁股上,扇了几巴掌犹觉得不解恨,踢倒儿子给他就是几脚。
“父亲,不是我撞倒母亲的,是表弟撞倒的。我没有撞倒母亲。”雷磊轩在地面上伤心哭喊。
“还嘴硬,不是因为你,你母亲怎么会摔倒。”雷振远下脚更狠了。
雷磊轩在地上哭得声音嘶哑。
如月躺在床上,听到雷磊轩在外面哭喊,睁开眼睛问是怎么回事。周妈走出来看后,进去告诉实情。
操,世界上竟然有这种父亲,儿子被人欺负了,不安慰儿子就算了,还拿儿子出气。
如月吃力地坐起来,拔掉腹部的银针,说是不用医治了。屋里的几个人劝说都无效。
“老爷,你快进来。夫人不想医治了。”晴儿急得透过窗子向外喊。
雷振远放开儿子跑进来,看到几个人束手无策地看如月。如月脸色苍白,困难地移动身体正在滑下床。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成心添乱吗,快躺回床上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再闹孩子就保不住了。”雷振远小心翼翼地扶如月,发现她裙子下有一点鲜红的血痕。赶快治疗仍担心来不及,再这样闹就真的没救了。
如月叫晴儿唤雷磊轩进来,掀开他的衣服,看到单薄的身子上有许多伤痕,伤心地搂住雷磊轩:“可怜的孩子,被别人欺负了没有人管不算,还被你父亲打成这种样子。要是你母亲知道你这样生活,不知道多伤心。”
雷磊轩听了,反手抱如月号啕大哭。
周妈、莲儿和晴儿忍不住掉泪。谢大夫看得呆了,他只听说过后母虐待孩子,后母可怜孩子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夫人,别再闹了,快躺回床上去,再拖延下去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雷振远头脑保持清醒,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保孩子干什么,我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像磊轩一样凄凉,经常被人欺负,被父亲毒打,不如现在就趁他还不知道痛苦及早离开。”如月声音悲凉,她不是在与雷振远赌气,她是在说心理话,要是她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得不到一点温暖,她真的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呃,儿子生活凄凉?雷振远想不出自己这个儿子凄凉在哪里,白花花的银子供给他吃喝穿戴,一大群的下人服侍他,这还是凄凉的话,街道上行走的人都是生活在地狱中了。
“夫人,磊儿受委屈是因为没有人关心他疼爱他。夫人还是趁早养好身体,等你身体好了,把那些欺负磊儿的人该打的重打,该赶走的赶出府去,再由你亲自给磊儿挑选人来服侍他。不是更好?”
似乎有道理。如月思忖。
雷振远趁机扶如月回床上去,让谢大夫赶快给夫人接着医治。
仇洪良一家子居住的沁芳院里,仇大公子委屈万分地向父亲哭诉被母亲打了一巴掌。仇洪良奇怪,卢夫人平日里十分疼爱孩子,今天居然在大儿子脸上留下了个清晰的掌印,就细问儿子被母亲打的经过。
当知道三个孩子合伙欺负雷磊轩被如月看到、大儿子还把如月撞倒在地上起不来时,仇洪良差点儿晕倒,暗叫大事不妙,抓了把鸡毛掸子把大儿子拖到院子里,往臀部、大腿等部位狠狠地抽打,打得仇大公子鬼哭狼嚎。
身体还没有痊愈的李姨娘叫人端把椅子坐在旁边,看仇洪良第一次打仇大公子,心中解气,口中嗲声嗲气地劝:“老爷,用不着生这样大的气。大少爷小孩子不懂事,调皮些是有的。要是雷老爷怪罪下来,大不了咱们一家子都搬出去,在清州城中租房子住。一家子吃苦是小,打坏了大少爷,事情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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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懵懵懂懂 040虎父有犬子(五)
仇洪良听了李姨娘的话,更是怒火中烧,鸡毛掸子抽下去是又狠又快,胸中胀气:“小畜牲,整天的惹事生非,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大少爷是咱家的宝贝疙瘩,你打坏了,姐姐回来看到,可就不得了。”李姨娘“好心”地劝阻。
李姨娘的话很快见效,仇洪良听了,在狠狠地责打仇大公子的同时,狠狠地责怪卢夫人平日里不管教儿子,宠得儿子无法无天。
可怜的仇大公子小屁股开花了。平日里父母当宝贝一样宠爱仇大公子,他极少受到责骂,今天是刚刚让母亲扇了一巴掌脸上掌印未消,现在又被父亲没头没脑地打,仇大公子伤心得号啕大哭,感觉到死期将近。
卢夫人闻讯赶回沁芳院,看到仇洪良高举鸡毛掸子打大儿子,李姨娘坐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
卢夫人死命夺过丈夫手中的鸡毛掸子,掀开仇大公子的衣服看,从臀部到脚跟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青淤,心痛难忍,含泪冲仇洪良哭喊:“下手这样狠,你是成心要他的命。”
仇洪良怒气未消,怒喝卢夫人:“都是你,生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牲,留他在世上也是害人。趁早打死了干净。”说完,在卢夫人手中抢过鸡毛掸子,又要抽打仇大公子。
卢夫人跪下,用身体挡住儿子,求丈夫放过儿子,不要往死里打。沁芳院中的丫头媳妇见到卢夫人下跪,都跟着下跪求情。李姨娘不得不跟着下跪,假意为仇大公子求情。
仇洪良看到一大群下跪的人,叹气扔掉鸡毛掸子,对傻子一样的仇大公子喝斥:“小畜牲,看在这样多人都为你求情的份上,今天暂且放过你。回屋里呆着去,没有我的批准不准出门。”
仇洪良看卢夫人抱儿子回房间,暗自思忖:“有了这一顿毒打,只要夫人腹中的胎儿保住,雷老虎就不好再为难儿子。万一夫人有什么不测,只得忍痛割爱,舍弃大儿子了。哼,有失必有得。”
一连五天,谢大夫是天天都到雷府上为如月施针把脉,苦涩的汤药喝得如月舌头麻木,连打嗝喷出的气都是苦味。
这天上午,谢大夫又给如月把脉,面露喜色地对雷振远说:“恭喜雷老爷,夫人的脉相趋于平稳,胎心跳动稳定有力,夫人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再喝三天药就可平安无事了。”
雷振远听了,喜形于色叫周妈送谢大夫出去,他自己坐到床边,为如月掖被子。
如月伸手握紧粗糙的大手,贴在自己冰凉的脸上,担惊受怕吃尽苦头后能够化险为夷,如月的心中五味俱全,带泪注视丈夫憔悴的脸,声音哽咽:“老爷,真是险呀。我差点就死了”。
雷振远这几天最禁忌人说死字,好像说多了,人就会死得更快。雷振远用手捂住如月的嘴,低哑地说:“不许胡说。你现在好好的,不要再胡思乱想。”
雷振远用手轻抚如月的长发,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如月闭上眼睛,享受丈夫的爱抚,房间里是一片温馨。有雷振远在身边,如月的心中有种安全感,强悍的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雷振远看小鸟依人一样倚靠在身边的人儿,心中获得极大的满足,怜悯地凝视这柔弱的身子,出言薄责:“夫人,你太鲁莽了。小孩子做事本来就没有分寸,他们打架时更是无法无天,你这样没头没脑地凑过去,只会白白地吃亏。”
闭目养神的如月听到这话,像被踩尾巴的小猫一样马上炸毛,笨重的身子让如月不能一蹦三尺高,她睁开眼睛爬起来,恼怒地看雷振远。
“老爷,按你说的,发生这种事是我自作自受了。”
“我可没有这样说过。我是叫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绕开走,别跟小孩子们闹。”
“你,浑蛋。你还好意思怪我,是你的这个家不像个家。”如月心中有个打算,等到身体完全恢复后与雷振远商量,怎样打压卢夫人的气陷,让雷府的下人懂得谁才是主子,让这个家由雷家的人作主。听到雷振远的话,发生这件事,不是仇氏兄妹的过错,不是下人的过这错,是自己的不是,如月失望得泪水溢出。
雷振远有些害怕,谢大夫说要安胎,首要的是让夫人心平气和,不要刺激她。这样的哭哭啼啼,于胎儿很不利。
“对,都怪这个家不像家。夫人打算怎样把这个家治理成家?”雷振远揽住如月的肩膀,表示坚决与夫人同一立场。
呃,变得比翻书还快。
如月怔忡地看身边的人,发现某人不时担忧地瞟自己的肚子。哦,原来担心这个。如月猾诘地看雷振远,他是雷府的土皇帝,既然自己能够左右这个土皇帝,为什么不好好地利用,让雷府变成自己希望的状况?
“老爷,你真的让我治理这个家?”
“你要是不嫌辛苦,尽管做。”雷振远倒是觉得奇怪,这夫人说得好像是自己不让她管理这个家似的。
“好,老爷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等我身体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叫仇洪良一家子滚出去。哪里有这种亲戚,赖在亲戚家中十年都不走,难道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不成。”如月已经想像到仇洪良一家子灰溜溜地离开雷府,卢夫人搭拉着脸,再也冷傲不起来,更不能对雷府的人指手画脚。
“不行。”雷振远想都没想,马上反对。
气得如月恨不能送雷振远两巴掌,瞪眼看他:“为什么,你说说看。你有什么理由反对我叫他们走。”
“他们是磊儿的舅舅,我在磊儿母亲临终前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她的哥哥。”
“照顾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是到仇洪良归天,还是到他的子孙后代?其实,我这次受伤,主要拜托你的好亲戚,要不是他们的孩子把你的儿子欺负得不成样,我就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去管孩子们打架的事。”
如月越说越伤心,挥舞着小拳头咆哮:“浑蛋,你的这个家叫我寒心。你的儿子不像少爷,真正享受少爷待遇的是姓仇的小孩,你的儿子是他们的出气筒。而我呢,根本就没有找到家的感觉,下人们对我不理不睬,一见到卢夫人屁颠屁颠地争去行礼。你这个家,不是姓雷,是姓仇。”
第一卷、懵懵懂懂 041虎父有犬子(六)
雷振远心惊肉跳地看坐在身边的人儿,谢大夫说要安心静养的警告回想耳边,你看她现在涨红了脸叫嚷,激动得挥舞一只小拳头,差点儿就要暴跳起来。糟糕,这种状况真是糟糕透了。
“夫人,我听你的,你别生气行不行。”雷振远为了后代的安全着想,不得不老虎装狗熊。
如月乌黑润泽的眼珠子转动,不敢肯定地盯雷振远的苦瓜脸:“你是说,我可以叫那一大家子滚蛋?”
老天,谁能告诉雷总镖头,他是遵从眼前的人话好,还是坚持对已亡人的承诺好?
还好,雷总镖头情急之下,竟能想出一个缓兵之计,弱弱地建议:“夫人,要不我找一个合适的院子,买下来后,再叫他们一家子搬出去另立门户。马上叫他们卷铺盖走人、露宿街头不是很好。”
如月盯住雷振远的眼睛研究,看出他在敷衍自己,尖尖的手指直戳雷振远的额头,小声威胁这只老虎:“你最好马上派人找院子,想拖到下辈子再找,我要你好看。”
雷振远忍住笑暗自问,要是真的拖到下辈子再找到院子,她要自己怎样好看。为彻底让如月心平气和养胎,雷振远决定装孙子,一脸讨好地嬉笑:“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夫人的话我哪里敢不听,明天我马上派人去找个院子。夫人消消气,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如月真的冷静下来,暗暗研究这只摇头摆尾的哈巴狗。
“夫人?”雷振远看到有人盯住自己沉吟,不能确定她在想什么。
如月想起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不满地瞟雷振远:“老爷说的话没有一点的诚信,刚刚答应我家中的事由我作主,我才开口老爷就马上反对。我说的第二件事,老爷要是再反对的话,这个家我真的不能住下去了。”
事情未说出口,威胁就已经发出,雷振远头脑中警铃大作,睁大眼睛等下文。
“我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狠狠地修理府上的人,让他们知道谁才这府中的主子。一想到那天的事我就窝火,我走过去,八个跟随小孩的丫头爱理不理的。等到卢夫人来了,她们齐刷刷地跑过去向卢夫人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