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仙侠]伴龙眠 作者:八风不动
道:“我们这儿是酒楼,这鸡是用来做成吃食的,不是拿来卖的啊……”
慕白笑道:“既然你们肯卖做熟的,怎么就不能卖活的呢?做生意难道不是为着挣银子吗?”
张厨子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接过银子,将鸡笼递给了慕白,想来笼鸡能换这么大块银子,掌柜的也不会责怪于他。
慕白不接,而是道:“现下我要你将我刚刚买下的两批鸡分开杀了,然后将鸡胗取出剖开。”
张厨子和那伙计还不明所以,相互对望了眼,茫茫然开始杀鸡,明渊却已明白了慕白的用意,暗叫这小家伙聪明。
等将所有的鸡胗剖开之后,那伙计才傻了眼,就见老农那笼农家鸡,鸡胗里都是青草、砂石类的东西,而后厨里养着的那笼鸡的鸡胗里则是糠皮和没完全消化完的剩饭,却唯有只例外——那只鸡胃里和农家鸡样,也是青草和砂石。
那老农终于也看出了门道,把揪住伙计的衣领,就要拉他去衙门,慕白却将人拦住,摇头道:“天都黑了,县令也早就下衙了,老丈现下就算去了也是无用。不如将掌柜找来,让他做个主吧。”又对那伙计道:“你去找你们掌柜来,自己做的事自己和他交代清楚。”
伙计有心再分辨二,可来面对这些血肉模糊的证据真是辩无可辩,二来也确实心虚。他将老农那只鸡藏起来并不是想贪小便宜,不过是因着议价时老农执拗着不肯让步,心中有气,故意想用这种方式作弄他下。如今事情败露,要是传到掌柜的那里,自己说不好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想到这儿,那伙计咬牙,双膝着地直接跪在了慕白面前,恳求道:“公子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回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好几张嘴都等着吃饭,要是让掌柜的知道这事,这酒楼小的就待不下去了。”
慕白后撤了几步,摇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你对不起的是这位老丈,又不是我……”他叹了口气,回头问那老农:“老丈,你看这事——”
老农看了眼那伙计,对慕白作了个揖,道:“并非小老儿我小气,揪住人家的错处不放,可为着此事县令大人已经当街斥责了我通,人来人往乡里乡亲都看着呢,若不把事情说清楚,小老儿以后就真是难做人了。”
慕白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明渊,明渊却已有些不耐烦了,随手指了指张厨子,让他赶紧将掌柜的叫过来处理此事,自己则拉着慕白回房休息。
穿过回廊,明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慕白道:“你是怎么看出那伙计有问题的?”就连自己都没有看出那人在说谎,只因他的确没有贪墨那只鸡的动机。
慕白摇摇头道:“我没看出来,不过我坚信那个老农不会说谎。”
明渊笑道:“不过是面之缘,你就敢如此笃定?”
慕白耸耸肩,道:“或许我只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明渊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啊,迟早会因为烂好心吃大亏。”
慕白讨好地笑了笑,道:“这不是有你在吗?”
明渊板着脸道:“是啊,有我在,要钱时就伸手,相当于身旁跟着个财神了。”
慕白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初时只当银子是长得好看些的石头,可如今已渐渐明白银钱在凡世究竟有重要,虽说明渊每次出手都极是大方,可却从未见过他挣过钱,这么只进不出地花销,早晚有坐吃山空的日,于是便问道:“你那些银子都是怎么赚来的啊?跟我说说,若是哪天没钱了,我也可以依样画葫芦,赚钱给你花。”
明渊推开房门,转头笑道:“赚钱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先用饭吧,这事儿等下次有机会让你亲自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此案改编自《我佛山人笔记》
☆、第二十五章 表白
酒楼掌柜心想将丑事捂住,好说歹说,又要赔银子,又要解雇那使了坏心眼的伙计,可老农人却是个倔脾气,根筋地不知变通,到底还是将事情闹到吴县令面前。
吴县令向自诩断案明快,如今竟然被个酒楼的小跑堂愚弄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时间羞愤交加,不仅将那伙计狠狠训斥番,还差点儿就要判他个墨刑,好在那老农心肠并不坏,以苦主之身份为他求情,县令才勉强判了伙计服三年劳役。
而对于老农口中那个名为“慕白”的年轻人,吴县令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此人能想出剖鸡胗的方法找出真相,可见还是有些头脑的,而他这几日都在为倪家那桩杀人案焦头烂额,不如找个明白人同探讨下案情,也能帮着自己理清思路。
明渊和慕白现下住在那家酒楼没有离开,明渊倒是想走,可又顾及慕白,以为他依旧心系那倪世卓,想要等着结案;慕白却是因见着明渊全无离开之意,还以为他在此地有事要办,所以也没有开口提出要走。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镇子里住着无所事事,直到被吴县令派人请了过去。
分宾主落座,三人客套番后,吴县令便将话引入了正题:“不知二位可曾听说过本镇最近的桩大案?”
慕白点头道:“大人说的可是倪家的杀人案?”他并不喜这吴县令,认为那伙计不过是瞒下了只鸡而已,三年劳役未免太重,所以语气只是淡淡的。
吴县令见识广,早就察觉到慕白对自己的态度并不热络,不过观他谈吐不凡,气质出众,身上穿的衣料又是江南织坊今年最新的式样,腰间挂着的玉葫芦样式别致不说,材质也是上上品,还以为他是位外出游历的大家公子,这种人待人接物大都是礼数有余、热情不足,也就没有想,而是顺着慕白的话道:“就是这桩案子,不知二位公子有何看法?”
明渊和慕白对视眼,前者出言答道:“此案疑点颇,我们二人不过知道个大概,哪里能说出什么真知灼见来?”
吴县令摇摇手道:“两位太客气了,老夫实在是全无头绪,才想着和二位同参详参详。此前我已命人前去倪家搜查,确实如倪世卓所言在床铺之下寻到了迷药,但却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凶器。”
慕白沉吟了下,而后还是问道:“不知那男尸的死因究竟为何?”
吴县令道:“因钝器重击后脑而死。”
明渊追问道:“身上可有别的伤痕?”
吴县令摇头道:“怪就怪在除了这处,再无其他伤痕了。”
慕白缓缓道:“这很可能是凶手背后偷袭所致,毕竟搏斗之时击中对手后脑似乎较难施为。”
吴县令双掌拍,道:“正是这个道理,而倪家夫妻两个都说那田彬是在厮打中身亡的,显然是在撒谎,所以老夫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