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伴龙眠 作者:八风不动

    他们用了大刑。”

    慕白皱了皱眉刚要说话，明渊却当先道：“用刑后那两人可有吐露实情？”

    吴县令叹了口气，道：“是不是实情还有待查证，不过确实是改了口供，而且这回，两人的供词倒是颇为致。”

    原来，当晚倪世卓确实赶回家中捉奸，正撞见张氏和田彬举止暧昧，不过三人却并没发生什么大的冲突，而是在将话说开之后，决定放宽尺度，玩点儿不样的，结果还没入港，田彬就突然倒地身亡，把那欲火焚身的夫妻两个结结实实地吓了跳。

    二人急急忙忙将衣衫穿上，商量了好半天，才终于决定将事情捂住不去报官。

    来家丑不可外扬，二来，此事确实太过古怪突兀，照实说了恐怕也没人会信，受怀疑的保准还是他们俩，不如悄无声息地将尸体埋了，反正那田彬是个外乡人，就算失了踪迹，家里时半会儿也查不到这儿来，等处理完尸体他们夫妻二人再收拾细软远走高飞也来得及，哪里能料到事情会这么快就败露，只得在慌忙之中相互攀咬，以求自保。

    明渊挑起边眉道：“这么说来，难不成那田彬是自己打死的自己？”倪世卓看起来并非个蠢人，能编出这样的蠢话真令人匪夷所思……

    吴县令也嗤笑道：“那些刁民竟是连谎也不会撒，真真可笑。老夫告知他们田彬死因之时，两人还装作脸震惊，倒也是做戏的把好手了。”

    慕白眉头紧锁：“那周遭的邻居呢？就再无第三人能够为证吗？”

    吴县令摇头道：“邻居只隐约听到有争吵之声，不久便平息了下来，只当是夫妻之间寻常拌嘴，并未太注意，未深究，故而无人可以为证。”

    慕白沉吟道：“那么，倪世卓可有说过他是从何处得知张氏与旁人有染之事的？”

    吴县令道：“他确实提过个陌生的书生，却不知那人姓名，我手下也没有能干的画师能凭借他的描述画影图形，除非此人主动现身，恐怕是难以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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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衙门，慕白路都有些魂不守舍，还差点儿头撞到人家的摊铺上，在明渊数度询问之下，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其实……下雨的那日夜里，你外出之后，破庙里又来了个人。”

    明渊微微愣：“你是说，还有个人？”难道慕白倾心之人并非倪世卓，而是这第三个人？

    慕白轻轻颔首，道：“那人就是倪世卓提到过的书生。”

    明渊头雾水，忍不住问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就不能清楚明白地与我说呢？”

    慕白咬牙别过头去，道：“不是我不与你说，而是这事……这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若是换了旁人，话尽于此明渊绝对不会继续追问下去，可慕白却是不同，所以明渊轻轻叹了口气，将人拉上路旁的间茶楼坐定，命茶博士上了壶茶后，缓缓对慕白道：“我观你这几日神思恍惚，想来就是为着此事吧。若是直如此下去，不免郁结在心，说不定于修炼也会有碍。你视我为大哥，我也视你为兄弟，无论何事，你皆可以对我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忌。”

    慕白犹豫了下，终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大哥说的不错，慕白确实无事不可与大哥言。”顿了顿，便将那晚所见所闻尽数与明渊说了遍。

    明渊听罢只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自咒骂自己胡思乱想太过，原本直沉郁的心绪也霍然开朗，笑道：“你啊，真是艳福不浅，这种香艳的场面，旁人就算是想看也是看不到的。”

    慕白脸红红地道：“我虽知男子与男子也能相恋，却不知他们也可如男女般……般行事……”

    明渊笑道：“便是人妖、仙魔亦可交合，男子与男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慕白咬唇道：“大哥在云之前，可曾喜欢过女子？”

    明渊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沉声道：“我为人龙混血，被两族所不喜，命途坎坷，形单影只，因而也不想留下子嗣，重蹈我之覆辙，也就向对女子敬而远之，唯与蓝颜相好。”

    慕白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只觉心跳如擂鼓，藏于胸中不敢言说的那些话，此时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既如此，大哥看我如何？”

    明渊茫然道：“如何？如何怎样？”

    慕白虽有些后悔自己出言鲁莽，但还是梗着脖子继续道：“我倾慕大哥，既然大哥说自己与云道长无缘无份，可否与我……与我……”话到最后，声音愈发小了。

    明渊先是呆，而后放声大笑起来，慕白尴尬万分，却仍旧倔强着不肯垂头，而后咬唇直愣愣地等着明渊的回复。

    明渊笑过通之后，伸手揉了揉慕白的发顶，摇头道：“你啊根本就不懂情爱，就这么贸贸然许身给我，岂不太吃亏了？”

    慕白有些泄气，自己虽不如明渊那般在世上活过百年，但好歹也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明渊却直都将他当做小孩子看待。他不满地揪下那只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想了想，而后学着春宫图集中那些女人的模样，慢慢将明渊袖长的手指根根地含在了嘴里，面吮吸，面用牙齿轻轻咬噬起来。

    明渊只觉指尖传来阵酥麻，股许久不曾有过的热流自下腹涌出，心中大惊之下，连忙将手指从慕白口中抽出，不想却连带着牵出的道唾液织成的银丝，却令整个气氛变得加暧昧不清。

    他慌忙将手在衣袍下摆上蹭了蹭，轻咳声后强自镇定心神，可对上慕白湿漉漉的目光，又是阵仓皇无措，只得匆匆留下句“天色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去为好”，便当先离开茶楼落荒而逃，连随身的刀棺也差点儿落下。

    ☆、第二十六章 骷髅

    外面的天色虽说不算早，但也绝不算晚，明渊简直要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老脸红了。而以回客栈为借口避免尴尬也是个巨大的错误——此前为了监督慕白好好修炼，两人向来是同居个屋檐之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当真是避无可避。

    明渊坐在窗边皱眉沉思，从心而言，他并不认为慕白对自己真的有爱慕之情，这小修士不过是因着二十余年孤身人虚耗山中，乍然有人在旁温柔相伴，当然就会生出好感，而这种好感与其说是情人间的爱慕，不如说是亲人间的依恋。

    龙性本淫，慕白皮相上佳，性情纯良，确是纾解欲望的绝佳人选，可他对自己如斯信任，只为时之快就将人拘在身边，未免太过自私。况且慕白于修道途上资质极好，或有日能羽化登仙，永享仙寿也并非虚妄，而自己却注定短命，怎看都算不得良配。

    他这么呆呆地想着，忽闻到阵诱人的饭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