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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乱世医女第14部分阅读

      穿越乱世医女 作者:肉书屋

    道那山顶的风光有多好看。”

    文丹溪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身体能行吗?”

    陈信急忙说道:“早好了,别说是你,就是一头牛我也背得起。”

    文丹溪也就不再矫情,反正抱都抱过了,背一下算什么。这么想着,她便走过去,伏在陈信宽厚的背上,伸出两臂环着他的脖子,陈信的大脑又轰的一声响了,全身又酥又麻。不过,他这次比上次有经验多了,他立即在心里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能傻不能傻。镇定镇定。

    他用手托着她的两条腿然后慢慢起身,接着便迈开大步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他又觉得还是走慢些好,这样能多背她一会儿。

    文丹溪伏在他背上,戏谑着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背人吗?”陈信想了一会儿,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吭哧了一会儿,闷声答道:“可能因为我是属马的,喜欢驼东西。”

    文丹溪闻言咯咯直笑,笑毕,她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你像属狗的,你喜欢吃人剩下的东西。”陈信有些语塞,他委屈的扁扁嘴,他只是喜欢吃她剩下的,别人剩的打死他也不吃。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栖凤亭,此处怪石林立,荒草丛生,藤萝缠树,中间一块大青石头,上面写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栖凤亭。文丹溪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陈信生怕她下去后不让自己背了,便说道:“我背着你绕一圈,你说在哪儿停就在哪儿停。”

    陈信绕着这片石头转了一圈,文丹溪看看也没什么特别的景致便让他继续往上走。

    山路越来越难走,文丹溪揉声问道:“你累了吧?我下来算了。”

    陈信连忙摇头:“真的不累。”文丹溪为了补偿一下他的辛劳,时不时的给他擦擦汗,有时还揪揪他的耳朵,陈信是享受之极。

    慢慢地,他便开始起了坏心眼,他走不了几步就嚷嚷:“又出汗了,耳朵痒,脸痒,哪儿都痒。”文丹溪岂能看不出他的小把戏,当下便用手揪着他的耳朵问道:“还痒不?”

    陈信不改嘴:“痒。”文丹溪抬起脚轻踹了他一下。谁知,她越踹陈信越高兴,又嚷道:“腿也痒了。”

    过了栖凤亭后,山势又是一变,通往山顶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两边怪石嵯峨,古木参天,松竹滴翠。清劲的山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袂。

    陈信见此情形不由得诗兴大发,他高声吟道:“雁鸣山上百果香,背着媳妇上山岗。众人皆无独我有,馋得那厮直捶床。”

    文丹溪一脸囧态,这人……

    陈信吟完涎着脸问道:“媳妇,你说我做的诗做得好不好?”

    文丹溪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嗔怪道:“谁是你媳妇儿?”

    陈信的脑子这回反应倒是快,他反过来倒打一耙:“哼,我跟我媳妇说话,又没问你。”

    文丹溪没想到他还会来这句,当下便故作生气的扯着他的两只耳朵,陈信嗷嗷直叫。文丹溪轻哼一声:“叫什么叫,我扯驴耳朵,又没扯你的。”

    两人一路笑闹着,很快便爬到了山顶。陈信喘了一口气,轻轻把文丹溪放下来。他手指着面前的那块奇形怪状的石头说道:“你看这就是雁鸣峰。”文丹溪细细看去,那石头果然很像一只昂头鸣叫的大雁。这大概是雁鸣山名的由来吧。

    两人并肩站在顶峰,凭高俯瞰,只见远处山色青幽,云树苍茫,屋层峰峦之中,罩着一层淡淡的烟霞。眼界胸襟为之一开。

    陈信得意的笑笑:“我没骗你吧。”说着他才觉得自己很渴,他急忙说道:“你肯定渴了,我去给找点浆果。”说着,他熟门熟路的朝着旁边的灌木丛中钻过去,不大一会儿便用衣服兜了一兜紫色奖果回来了。

    文丹溪看了一眼这不知名的果子,不禁有些踌躇。陈信忙说道:“吃吧,我以前都吃过的,没毒。”说着,他便用自己的衣裳把果子蹭干净再递过来。文丹溪接过来吃了,这果子吃起来真不错,酸甜可口,汁多解渴。两人寻了一片草地席地而坐,你一个我一个的分吃浆果。吃着吃着,陈信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拿起一个果子递到文丹溪嘴边,文丹溪也不客气一口咬了下去。陈信失落的摇摇头,这果子太小了,竟没有剩下来。

    文丹溪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得暗骂这个傻瓜。她含着一个果子飞快的递到他的嘴里,然后又飞快的躲开。陈信呆愣了片刻,立即开始了反扑,他扑过来捧着她的脸,俯身含住了文丹溪那饱满红润的唇,他像是在品尝世上最美的琼液一样,怎么也索取不够。文丹溪双手抱着他的脖项,热烈的回应起来。两人顺势倒在草地上,两具身体缠绕在一起。陈信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一双大手像是带着火一样,热得灼人。文丹溪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连忙适时停住,轻声说道:“陈信,我有点头晕。你先停下。”陈信正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听到这话不由得“啊”了一声,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问道:“你怎么了?”

    文丹溪微微喘息着,轻声说道:“我头晕。”

    陈信脸色一变,一骨碌爬起来抱着她就走:“我们这就下山。”

    文丹溪伏在他怀里,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脯说道:“傻瓜没事,是你吻得让我没法呼吸。”

    陈信臊得满脸通红,他连忙保证道:“下回不这样了。”他看文丹溪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便低声问道:“丹溪,我再让人去提亲,你能答应吗?”

    文丹溪又戳了他一上嗔道:“你急什么,我又跑不了。”

    陈信嘿嘿一笑,她是跑不了,可是他很想把她揣在口袋里天天随身带着才好。

    “可是这样没名没份的不好。”在他的认知里,都是先成亲才能做这些事的。否则的话女主会抬不起头来。

    “那咱们先定亲好不好?”他退一步继续商量道。

    文丹溪点点头:“好。”

    陈信听到这个好字,高兴的抱着她在原地一蹦老高。兴奋的叫道:“算命先生算得真准,他说我二十二岁会娶妻,二十五岁会有子息。以前我不信,没给钱。如今我是真信了。哈哈。”

    文丹溪无言以对,这人总是时不时的犯二。不对呀,陈信今年不是二十六吗?怎么跟他说的不符?

    第五十二章订婚

    陈信继续絮叨:“那算命先生还说……”

    文丹溪插话道:“真的准吗”

    陈信肯定的答道:“当然准啦。”

    “可是,他怎么把你的年龄算错了?”

    陈信顿时傻眼,然后又掩饰的笑道:“这……那啥,可能是我说错了……嘿嘿。”

    文丹溪笑笑也没打算拆穿他,只是顺着他的话题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我幼年时也算过命。”说完还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陈信顿时来了兴趣,忙催促道:“你快说,是怎么算的?”

    文丹溪一脸为难的说道:“那算命先生说,我将来的丈夫只能娶我一个,否则就有……不测。”

    陈信听罢一脸轻松的拍拍胸脯:“这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他不这么说,我也照样只娶你一个。”

    文丹溪虽然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信,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她横了他一眼嗔道:“我又没说要嫁你。”陈信嘻嘻笑着。

    过了一小会儿,文丹溪又一脸“羞涩”的追问道:“刚刚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信霍地停下来,把她放到地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若是敢违背誓言,就让我一辈子当龟公。”这又是什么誓言?

    陈信以为她不相信,顿时急得脸都涨红了。文丹溪连忙拦住他:“好啦,我相信你。”

    陈信嚅动着嘴唇,定定的看着她,他突然发力将她拦腰抱起就走:“丹溪,我要是说话不算话我下辈子就变成王八,天天驮着你。”

    文丹溪一脸黑线。这人……

    等两人回山后,刀疤脸等人看见两人时,脸上都不自觉的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文丹溪一概无视,陈信则是既得意又窘迫的笑个不住。

    陈信是个性急的人,第二日早上便遣人来提亲。文丹溪家中没有长辈,便由李冰雁代劳了。男女双方先是交换庚帖,然后再合八字,再就是男女双方交换信物。陈信给文丹溪的是一把短剑,文丹溪则给他一块自己脖子上戴的玉佩。最后是男方下茶礼,双方交换婚书,至此,订婚仪式才算完事。媒人走后,文丹溪直呼麻烦。

    李冰雁却在一旁笑道:“这已经简得不能再简了,你还嫌麻烦。”说到这话时,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极为复杂的神情,大概是忆起自己当年订婚的事情了吧。文丹溪连忙笑着转移话题,两人又转而商量别的事情。

    陈信是五兄弟中第一个有主的人,当晚其他四人就硬吵着要他请客,陈信慨然应允。因为没有女人在场,这帮汉子也都没了顾忌,一个个光着膀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高声谈笑。文丹溪自然也听说了陈信请客的事,她还特意让人送来了不少下酒菜。

    刀疤脸喝着酒用羡慕的语气说道:“大哥你可是走了狗屎运,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找一个这样的浑家。”

    陈信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说老五,你也别眼光太高,差不多就行了。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我这样的。你嫂子这样的,真不好找。”贺黑子在一旁忍不住翻了翻眼珠,这不是变着法儿夸自己吗?

    刀疤脸无奈的点点头,又好奇的问道:“大哥,前些日子我和黑子还老替你操心,你说说你是怎么让嫂子一下子对你死心塌地的?”

    陈信一听这个问题,登时坐直了身子,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慢条斯理的说道:“按理说,我这个过来人应该给你们传授些经验,让你们也见见世面,省得将来讨媳妇时没个章程。”

    这时其他人都放下了筷子一起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静等下文。秦元则垂着头,生怕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信清清嗓子,把玩着酒杯,沉思片刻,慢慢说道:“其实很简单,就是……那啥……”陈信说着说着不由得有些语结,他也不知道文丹溪究竟为什么一下子对他这么好,他原本以为要等好长时间,他苦苦思索着,究竟是自己做的哪件事打动了她呢?实在想不起来了。但是他已经把话放出去了,又不能不说。

    陈信看着众兄弟们亮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有些头大,他纠结了一会儿,便故作深沉的说道:“这法子真的很简单,但是需要有学问的人才能办到。”

    “啊——”众人惊呼。这话从老大嘴里说出来,委实让人惊讶。

    陈信继续说道:“那就是写诗,你们想这没学问的能做到吗?”

    “哈哈……”

    “噗嗤。”几个人已经笑成一团。

    陈信皱着眉头看着这帮人,面带不悦的说道:“不信就算了,我走了。”说着就要拂袖离去,刀疤脸立即抓着他的袖子,嘿嘿一笑道:“大哥,不如我们去问问嫂子吧。”

    “想得美。”陈信啪的一声拍了拍刀疤脸的大脑袋。大厅里闹成一团,众人继续喝酒说笑。陈信虽然海量,但也经不住众人齐心合力的灌他,酒过三巡之后,陈信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刀疤脸和郭大江也光荣的倒下了。最后也就贺黑子和秦元还稍微清醒些。

    “黑子,把大哥扶进去歇息吧。”秦元打了个呵欠吩咐道。贺黑子应了一声上前去扶烂醉如泥的陈信,陈信半闭着眼睛,一把捉住贺黑子的手,柔声说道:“丹溪,走,我背你上山去,山上风光好。”贺黑子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求救的看着秦元,秦元挑挑眉毛,给了他一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陈信捏了捏贺黑子的手,突然像抓了毒蛇一样,啪的一声甩开了,嘴里还嘟哝道:“这才不是我媳妇的手,别想蒙我!定是郑美云那女人又想爬我的床!”

    贺黑子几乎要倒地不起。他可怜巴巴的说道:“将军,我求你了,你赶紧去睡吧。”说着他便硬拖着陈信往房里走去。走出大厅时,两人又发生了矛盾。

    陈信像一头犟牛似的硬往后山走。贺黑子拉住他,好声好气的说道:“大当家的,你弄错了,是往这里走。”

    陈信拼命往外挣:“你才错了,就应该往这里。”

    贺黑子哪有他的力气大,最终还是以陈信胜利告终,他踉踉跄跄的直奔后山而来。贺黑子在后头跟着,秦元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陈信一边走还一边哼歌:“雁鸣山上百果香,背着媳妇上山岗。众人皆无独我有,馋得那厮直捶床。”

    众人:“……”

    文丹溪和李冰雁此时正在屋里商量事情,忽听得门外吵吵嚷嚷,文丹溪便让李婶出来看个究竟。陈信熟门熟路的摸了进来,李婶也没拦他,他进了院门径直往堂屋晃去。

    文丹溪忙放下手里的书走上前扶住他,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又喝醉了?”

    陈信听她的声音,脸上顿时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他半闭着眼睛摸索捉住她的手,然后咚的一声往她身上一倒,差点把文丹溪砸倒在地。

    文丹溪无奈,只得让李婶王婶帮忙把他扶到自己房间旁边的一间空房里。文丹溪想着要去给他弄些醒酒汤,谁知陈信竟死死的攥住她的手不放,她只好麻烦李冰雁去弄过来。不多时,醒酒汤端了上来,给他灌下后,仍是不见醒转。文丹溪只得让贺黑子等人回去休息,她则留下来照顾陈信。

    文丹溪坐在床前,仔细端详着他的睡颜。他即使是睡着了也不老实,嘴里咕咕哝哝说个不住。一会儿兴奋的喊道:“丹溪,你答应我,我好高兴。”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句:“义父,你看看你有儿媳妇了,哈哈。”

    文丹溪叹息了一声,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摸摸他的脸颊。陈信像是有感觉似的,又伸出另一手攥住她,蹙着眉头喊她的名字:“丹溪丹溪,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不是的……其实我不叫陈信,我叫……”文丹溪心里一咯噔,仔细听他继续往下说,谁知说到最关键的时候,他却戛然而止,然后呼呼睡去。接着又扭了扭身子,撅着嘴嘀咕道:“我谁不告诉。”这次是彻底没有下文了。

    文丹溪等他睡熟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手抽出来。然后给他盖上薄被,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客房。她走到院中,习惯性的抬头看看夜空,此时银河在天,星月皎洁。凉凉的风丝吹得人心胸舒旷。她欣赏一会儿夜景,刚要抬步回房,就见花丛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文丹溪不由得一惊,忙问道:“谁?”

    “是我,嫂子。”秦元淡笑着,分花拂柳而来。

    “哦,是你呀,他已经睡在客房了。”文丹溪以为他是来找陈信,连忙解释道。

    秦元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是特意来找嫂子的。说几句话就走。”

    “哦,你说。”

    秦元斟酌了一下字句,飞快的说道:“大哥对嫂子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山上众人有目共睹。”

    文丹溪低声应了一声:“嗯。”

    秦元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希望嫂子看在大哥的这一份情上,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嫌弃大哥才好……”文丹溪心中已经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她微微一笑,笃定的说道:“我不会的。”

    秦元长出了一口气,自嘲的笑道:“我也不知怎么了,本来今晚大哥挺高兴的,可我就是怕他将来乐极生悲,所以斗胆过来找嫂子说句话。”文丹溪笑笑没再接话。

    秦元拱手告辞,文丹溪嘴里嘱咐他慢走。走到院门口时,秦元又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我昨日一时糊涂说了一些混话,还望嫂子不要放在心上。”说完,不等文丹溪表态,他便关上门走了。文丹溪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个秦元,该怎么说他呢。

    第五十三章最新更新

    翌日,陈信醒来时,已是午后了。他看看自己睡的地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昨晚肯定又发酒疯来闹她了。他迷登了一小会儿,起身随便洗把脸,就迫不及待的迈步进了堂屋。文丹溪正在整理药材,见他进来,头也没抬的说道:“东厢房的锅里有炸酱面,你快去吃吧。”

    陈信依言进厢房端了面出来,坐在文丹溪面前开始吃起来。他吃几口面抬头看看她,谁知人家根本没反应。他心里不禁犯嘀咕,努力的回想自己昨晚是不是得罪她了。

    “你快吃吧,下午还去校场练兵呢,别耽误了正事。”文丹溪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腾出手来扯扯他的耳朵。她这一扯,陈信立即找到了存在感,脸上布满了笑容,心里也不纠结了。

    文丹溪走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我别磨蹭了,一会儿又该有人说是我耽误了你。”

    陈信低头风卷残云的吃完面,抹抹嘴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和他们说实话的。谁再嚼舌,我就揍他。”说完,一阵风似的往校场跑去。

    陈信赶到时,校场上的士兵们正在大太阳底下汗流浃背的操练着。因为上次的惨痛教训,破虏军上下也是痛定思痛,他们深切的认识到自身和鞑子的巨大差别,于训练于上更加用功。每天天不亮,校场上就挤满了人。

    文丹溪有空闲时也会去看两眼,有一回李冰雁无意的感慨道:“若是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多好,鞑子来了也可以拼杀一阵,遇到贼人也省得手足无措。”文丹溪听了当下心中一动,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她们女人也可以练兵啊,即便不能上阵杀敌,自保也行啊。这个念头一下子就在她脑海中扎了根。陈信再来找她时,文丹溪就跟他讨论起这个问题来。

    陈信听了哈哈一笑,也学着她对他的样子,揪揪她的耳朵,说道:“你把练兵看得这么简单,你问问那些武艺高强的士兵哪一个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有的是从小就开始了,有的则是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你这小身板别说练兵了,光是站队估计就能晕倒。”

    文丹溪不由得一阵气馁,陈信又转过她面前晃动着自己的胳膊说道:“你瞧瞧我,我是从十岁就开始跟着义、师父练功,为了打熬力气,我每天背着石头上山。头半年,我的背上咯得血肉模糊……”

    文丹溪心疼的叹息道:“原来这么难。”

    陈信连忙安慰她:“有我保护你,你怕什么呢。”文丹溪低头不语,难道她只能一直靠他保护吗?

    陈信急得抓耳挠腮,暗恨自己嘴拙不会安慰人。他憋了半天,只想出一个权宜之策:“这么着吧,你要真想学,我先教你骑马,再让工匠打造一批轻巧些的弓箭,你多练练这个就行。至于上阵杀敌,那都是男人的事。”

    “对了,还有啊,你不是会医术吗?多弄些毒药,贼人一到跟前你就撒药粉,毒死他们。”

    陈信好声好气的哄了好一会儿,文丹溪的心情才好好好转。因为是中途小憩,他也不能久呆,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她。再返回校场时,又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操练起来越发的带劲,低下的士兵叫苦不迭,议论纷纷。

    “我看我也该讨个媳妇了,你看大当家的,抱一抱媳妇,全身的精气神儿又回来了。”

    “就是啊,不过就是苦了咱们这些光棍,回家只能抱枕头了。”

    ……

    陈信说到做到,没两天,他就特意选了一匹矮个的母马来教文丹溪来骑马。

    “别害怕,抓紧缰绳。先别跑,慢慢走。”陈信在旁边极有耐心的一步步的教导,他教得耐心,文丹溪学得用心,再加上这匹马儿很温顺,文丹溪学得飞快。第一天沿着原地慢慢走圈儿,第二天便能打马慢跑了。她学会后又当起了师傅教李冰雁骑马。

    过了几日,陈信又说要教她骑快马,文丹溪便抛了那匹母马,跟着陈信来山下的草地上。

    两人共骑陈信那匹大青马,纵马飞驰在辽阔的原野,陈信有意显摆自己的高超的骑术,将鞭子在半空中响亮的一甩,大青马便拼命的向前飞奔。文丹溪惊呼一声,两只手去拉缰绳。陈信趁势紧紧的抱着她的腰,悄声嘱咐道:“你别提缰绳,否则马儿会不知所措的。”文丹溪只好紧抱着他的胳膊。陈信狡猾的一笑,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了。两人紧贴在一起,听着风从耳旁呼呼而过,两颗心也跟着一起飞扬起为。

    文丹溪不由得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共骑的情景。那时自己披着他那带着汗味的外衣,全身的,尴尬又有些无措的坐在他面前……

    陈信提了提缰绳,将速度放慢,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不住的磨蹭着,低声说道:“你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不知道。”

    陈信低笑道:“我在想咱们第一次共骑一匹马的事情。那时,我就想抱着你。”

    “坏蛋!”

    “呵呵。”

    陈信不知不觉将她抱得更紧,文丹溪觉得坐在柴火中似的,全身发热。她忍不住扭动着身子,低声抗议道:“你别靠那么近,热死了。”陈信偷笑着,略略松开手臂,文丹溪刚喘了一口气,他竟又迅速回复原状,嘴里还无赖的说道:“我松一会儿,透透气就不热了。”

    马儿慢慢腾腾的走着,甚至还时不时停下来吃几口青草。风卷起柔软的青草,一层层的像绿色的波涛似的,直连绵到天边。周围静谧无声,两人也不由得一起静默下来。此时文丹溪的脑中恰如其分的涌出一个很清新很文艺的句子:刹那即永恒。

    陈信突然冷不丁的问道:“丹溪,你觉得二弟怎么样?”

    文丹溪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当即飞快的答道:“啊,很好啊。”

    “嗯,那把你李姐姐配给他怎么样?”

    文丹溪脸上现起一丝黑线,这二货的思路总是很诡异。

    “这……得要他们自己愿意吧。”而且两人都是有过过去的人,心思想法较之一般人更为复杂。

    陈信嘿嘿一笑:“这当然是要他们自愿了,不过你也要时不时提醒下,他们两个都太磨几,特别是二弟,不像我这么爽快。”

    文丹溪翻了他一眼,这人越来越喜欢自夸了。

    文丹溪忍不住问道:“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陈信停顿了一下说道:“我觉着刚才那样抱着你,心里特别特别舒坦。然后就想起二弟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也想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文丹溪点点头,他们在感觉上还算一致。

    两人一路磨磨蹭蹭的,直到黄昏时分才回到山上。

    贺黑子一见到陈信忙说道:“将军,二将军在等着你呢。”

    “哦。”陈信将马匹交给贺黑子,对文丹溪说了一句,就要过去。贺黑子突然拍了一下脑袋道:“我忘了说了,二将军说让文姑娘也一起去。”

    文丹溪微微一怔,她看了看陈信,陈信则高兴的说道:“不愧是老二,想的就是周到,丹溪,咱们快去吧。”

    文丹溪跟着陈信走进聚义厅,刀疤脸和洪大胡子等人早在那里等着了。秦元冲他们两人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然后就把一封信递给他们,陈信接过来,文丹溪也凑上去跟他一起观看。这是易州知府发来的救援信,说是鞑子大军在两天前已开拔到易州城下,攻势甚猛,怕支撑不住,特向各路将军求救云云。

    秦元肃声问道:“大哥,你怎么看这事?”

    陈信拧眉沉吟,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他是只向咱们求救呢,还是其他人也有?”

    秦元苦笑道:“我估计他们是遍地撒网,毕竟易州地面上所谓的将军多如牛毛,都是听调不听宣的主。这种信发出去一百能有几个响应就不错了。”

    “那二弟你看怎么办才好?”

    秦元扫视了一圈厅内诸人,朗声说道:“我们先不说到底发不发援兵,我先问一下诸位,我们要一辈子都窝在雁鸣山吗?”

    几人一听这话,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开始议论起来。

    刀疤脸最先发言:“一辈子呆在这儿也挺好,论秤分金银,整套穿就衣裳,天不管地不管。”

    洪大胡子则说道:“可这样长久下去总不是个事儿。”郭大江也附和洪大胡子的话。

    轮到陈信时,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张口就来,而是拿眼看着文丹溪。众人不由得抚额叹息:“这才开始就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不过,他们也很好奇文丹溪会说些什么,因此便一起瞪大眼睛看着她,静等下文。

    第五十四章最新更新

    众目睽睽之下,文丹溪觉得压力很大。她对情势了解不清,又不能乱说,但又不能不说。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用缓慢平静的语调说道:“我就说几句我自己的看法吧。咱们还是去救援比较好。往小了说,雁鸣山离易州这么近,若是易州落在鞑子手里,而我们破虏军又三番几次的和鞑子对着干,恐怕到时就有麻烦了。往大了说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覆巢之下无有完卵。于大于小我们都不能袖手旁观。至于二弟问的我们以后怎么办?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天下乱象初现,恐怕还要乱上好一阵子。我们只需积蓄力量,待时而动即可。”

    她的话音一落,就听秦元语带激赏的赞道:“嫂子果然是白石公之后人。说话一语见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得太好了。”

    文丹溪不禁一怔,这句话,这里没有吗?还有那个白石公又是谁?听秦元的口气,这人应该跟自己有关系,但她又不好问。便暗暗记下,待以后再查。想到这里,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整日拘于后院,对于下情形了解不多,你们还是多听听二弟的主意吧。”

    刀疤脸嚷道:“嫂子就是谦虚。我看你才是山上第二有学问的人,贺黑子他得靠边站。”

    洪大胡子和郭大江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陈信则一脸兴奋的说道:“嗯嗯,说得好,是得多听听二弟。”文丹溪前面一句说的是好,但他最爱听她不自觉的称呼秦元为二弟,这说明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他的媳妇了,嘿嘿。

    “那你们好好商量吧,我去准备晚饭。”她还是乖乖的退出来吧。

    文丹溪一出来,秦元就面带笑意的说道:“嫂子果然不是寻常之辈,大哥你有福了。”

    陈信昂昂头说道:“你才知道,我是早就知道了。”秦元呵呵两声,笑而不答。

    “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五弟兄重新坐下议事。按照陈信的想法是,既然决定救援易州,那就直接带兵冲下山去杀鞑子就得了。还用什么筹划。刀疤脸自然赞同这个想法。

    秦元却不这么想,他沉吟着,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哥,你好好想想,你现在名为将军,可是谁都知道那是朝廷为了安抚我们才给的虚名。没有兵饷俸禄不说,在世人眼里,我们其实还是个土匪。我们杀的鞑子再多,也没人往上报。说不定还被人贪功冒领。”

    陈信却说道:“我杀鞑子是因为他们该杀,又不是为了那劳什子功名,谁稀罕!”

    秦元淡然一笑:“大哥视功名如粪土是好的,可是我们男子汉大丈夫,行事不能只顾眼前,只顾自己,还要为子孙后代着想。我们也不想让我们的妻儿走出去脸面无光,也不想让人说我们的后代是贼子贼孙吧。”

    他这么一说,众人一下子沉默下来。人人都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特别是陈信,他一想到文丹溪被人称为贼婆,他们的儿女将来也被称为小贼他就受不了。

    这一次,他是率先拍板道:“二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接着其他三人也纷纷表态。

    秦元见自己已达到了目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接着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易州城墙高大结实,易守难攻,鞑子一时半会肯定攻不下来,我们先不要着急去,而是一边练兵一边观望。私下里暗暗准备着,等到关键时刻,给鞑子一个当头痛击。到时候,易州的百姓肯定会对我们感恩戴德,世人对我们也定会大有改观。那时便是我们破虏军出山之时。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先扫平易州的匪患,先挑那些祸害百姓,名声不好的贼头下手。这样,既可以练兵又可以囤积粮草,还会给鞑子一个我们只知道火并不打算去救援易州的假象……”秦元将计划一一道来,思维缜密,条理清楚。当然他还有很多细节秦元没说,因为他知道在座的几人都是胸无城府之人,怕说话太早,他们一不小心泄了机密。

    陈信大手一挥,痛快的说道:“好,就按二弟说的做。”他心里却叹道,读书人就是了不得,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他以后一定要多读书。突然他又想起了秦元评价文丹溪的话,便问道:“二弟你说的那个白石公是什么人?”

    秦元挑了挑眉说道:“白石公就是平州有名的文白石,既有计谋又有学问,也算是当地的文宗了。论辈分,他算是嫂子的堂叔,嫂子没跟你说吗?”

    陈信摇摇头:“没说。”

    秦元怔了一下,又释然一笑:“这是嫂子为人谦逊,不喜炫耀。”陈信也点头称是。

    五个人说完了正事,秦元也就识趣的赚到别的话题上。

    这样,大伙就不会瞪着眼睛只听他一个人说话了。

    就在这时,贺黑子在外头敲门问道:“将军,嫂子问你们何时开饭好?”

    刀疤脸拍着肚子嚷道:“此刻就开,快饿坏了。”陈信自然也同意刀疤脸的话。贺黑子飞快去厨房传话。文丹溪让人把酒菜摆上去,自己也提着几个食盒回家去用了。

    陈信跟弟兄们吃完饭,他又开始像以前那样来“溜食”了。文丹溪此时正一边喝茶一边看易州地图。陈信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背后,半天不出身。

    文丹溪无意中一转头就看到了陈信,当下吓了一跳,她埋怨道:“你怎么不出声,想吓死人啊。”

    陈信顺势在她旁边坐下,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吃饭时看不到她,他总觉得没以前吃着香了。

    文丹溪认真说道:“有我在你们说话不方便。”陈信挠挠头,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接着他又说起了他们刚才的那一番谈话。文丹溪听罢,暗叹秦元心思果然缜密。不过,听着他们一会儿打土匪一会儿要打鞑子的,文丹溪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

    “你怎么不高兴?”陈信敏锐的捕捉到了文丹溪情绪的变化。

    文丹溪摇摇头说道:“没事,我也觉得这样呆着不是长久之策,可是又怕你有危险,心里有点矛盾,唉……”

    陈信听到她在为自己担忧,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忍不住又捉住她的手,朗声安慰道:“你就别怕了,我师父说了,打仗的时候,越是不怕死的人越死不了。越是那胆小怕死的人越死得快。”

    “是吗?”

    “当然是的。对了算命先生还说了,我能活到八十高龄呢。”

    文丹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动不动就算命先生,这人怎么这么迷信啊。

    陈信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拍着大腿叫道:“对了,我有空得去找找那个算命先生,让她给你算算。”文丹溪只是付之一笑。

    过了两天,破虏军就开始按照秦元的计划,大张旗鼓的四处剿匪,一时间将易州地面闹得鸡飞狗跳的。短短的半个多月时间,方圆几百里之内的大小土匪,顺从的归顺,顽抗的被灭。破虏军的队伍像滚雪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山寨内的粮草兵器更是堆积如山。

    与此同时,易州城的守军和鞑子的战争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果然不出秦元所料,易州城城墙高大结实,鞑子连攻半月,折损无数兵马仍是无法攻下。而城内的士兵也是疲惫不堪,双方绫陷入胶着状态。而破虏军则在一旁默默等待时机,则一只暗中窥伺的猛虎一般,随时准备给鞑子以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时,机会来了。在易州被围的第二十日,易州知府刘建当夜晚间带领家小弃城而逃。易州城群龙无守,士兵无心再战,百姓惊恐不已。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秦元得到消息后,当机立断,立即出兵救援易州。

    至于陈信怎么和鞑子对战,文丹溪不得而知。她又像上次一样,在山中日夜悬望。不过相较于上回的不安和焦灼,她心中多了一丝笃定和镇静。

    还好,她的担忧没有持续多久,陈信就来信了,这次他倒没有写诗,而是写了满满的两页纸:“破虏军离开雁鸣山,二弟命令兵分三路,一路去鞑子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一路隐藏在易州城下的树林里,最后一路装作主力去挑衅鞑子,鞑子一打他们就跑,鞑子回去了,他们就再回去挑衅。最后鞑子干脆不理他们了,再挑衅不也不管不顾。二弟就让我们这个时候突然出击,鞑子措手不及,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稀里哗啦的。我一直冲在最前线,杀了得有几百个鞑子。我的手又受伤了,连勺子都拿不动。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接你进城……”

    像往常一样,信的最后还有一句附言:我如今已经认得五百多字了。我算了算,认识五百字就可以写成一千多字的信,你认的字比我多,回信可以写长些。

    文丹溪看完信,提笔写道:“自你走后,山上一切都好……你要小心保重……以下省去八百字。”

    第五十五章最新更新

    文丹溪写好回信,封上口。接着她又让人把赵七斤叫进来细细问了一遍当日的情形。赵七斤口才十分了得。把几日前的那场大战说得绘声绘色,让人如亲眼所见一般。

    “却说那狗鞑子被俺们马蚤扰得不火发不出,有气放不出。最后干脆置之不理。就在这地,隐藏在林子里的弟兄们便像那刚下山的猛虎一般冲出去,对着鞑子就是一阵痛快酣畅的宰杀。这一仗那真叫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山崩地裂。咱们的陈大将军更是一马当先闯入敌营,如入无人之境,砍下的鞑子的脑袋像菜瓜似的遍地就是乱骨碌。

    再说那城上的守军本来是吓得六神无主、屁滚尿流,只准备投降受死。一见了俺们,他们立马腿也不软了,腰也不弯了,众士兵们抖擞精神一起击鼓呐喊为咱们破虏军助威。到最后还有胆子大的干脆出城来跟俺们一起杀鞑子,鞑子被俺们杀得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将军引兵在后头像狼咬马马屁股一样对鞑子紧追不舍。追到北岗山时,军师带着埋伏在那里的士兵们又一起杀出来,这样鞑子是前有伏兵后有追兵……最后,咱们三路大军合在一处,把鞑子杀得人仰马翻,大胜而归。那城中的守兵和百姓们一起喊着我们破虏军的名号。唉呀,那城面真是太壮观了。”

    文丹溪问道:“嗯,咱们的人伤亡重吗?”

    赵七斤满不在乎的答道:“打仗的怎么可能没伤亡!不过比起鞑子来真不算什么。”说完这句,他立即意识到文丹溪其实是想问陈信有没有受伤。他连忙笑嘻嘻的说道:“文大夫,你就放心吧。将军英勇神武,怎么可能会受伤!”

    文丹溪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她随即又疑惑的问道:“可是他说他的手伤了——”

    “这……”赵七斤有些傻眼,他真没看到将军受伤呀。

    不过,他的踌躇不决看在文丹溪眼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她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急急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赵七斤霍然明白,连忙笑着答道:“或许将军是为了稳定军心,所以才告诉我们没受伤,不过,看上去真不太严重,文大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