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好事多磨第11部分阅读
穿越好事多磨 作者:肉书屋
钱先给了再说!”
谢敏夫人就和其他几位看牌的夫人笑着调侃道:“看见没,都察院的人就是与众不同,人跑了,债可不能不还!”
大家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汗……因为u盘的问题,手里没有多的稿子,终于赶了一章。如果有错误,请大家在评论区里留言吧!谢谢大家的票票(__)嘻嘻……)
第三十九章 柳园锦绣
更新时间20091124 18:03:36字数:3107
大家说是说,笑是笑,柳进的夫人拉秦玮的夫人坐在自己旁边指导牌局的决心却很坚持,秦夫人只得无奈地笑道:“我这里正和胡夫人说话呢!”
梁渊的夫人就叫了丫鬟搬张椅子来:“我是赢家……只要大家没有意见,我倒也想坐在这里跟沈夫人、胡夫人说说话儿……”
柳进的夫人自然不依,拉着梁渊的夫人不让她落座,又对秦玮的夫人哀求道:“好姐姐,好歹让我赶点本回来!”
胡信的夫人就笑指着柳进的夫人:“你呀……哪有一点当夫人的样子。”
柳进的夫人就倚在胡夫人的肩头:“这里哪位夫人不比我年长,要我出什么头啊!”
大家又是一阵笑。
胡信的夫人就对秦玮的夫人道:“你快去和她们玩去吧,不然,我和沈夫人都不能安生。”
秦玮的夫人听了,这才和柳的进夫人、梁渊的夫人等重新回了牌桌,哗啦啦地摆开了阵势。
沈穆清满脸通红,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四张牌,看着梁幼惠甩出了一张“五万贯”。
她忙道:“有没有人管的住?有没有人管的住?”
英纷摇了摇头,紫纱也露出无奈的神色来。
沈穆清大声地呻吟:“又输了!”
梁幼惠掩嘴而笑。
沈穆清和英纷、紫纱丢了牌,各掏了两枚铜子给梁幼惠。
梁幼惠得意洋洋地收了。
紫纱开始洗牌。
沈穆清左顾右盼:“怎么也不见管事妈妈来回事!”
梁幼惠神情紧张:“我们打牌,不会耽搁了正事吧!”
沈穆清正经地点头:“不知道……我要去看看……”
梁幼惠忙道:“快去,快去!”
英纷在一旁忍俊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紫纱目光流转,露出了然的表情,抿嘴而笑。
梁幼惠不明所以地望了望英纷,又望了望紫纱。
紫纱就轻声地道:“沈姑娘手气不好,我们不如歇歇。”
梁幼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忙拉了坐在旁边由小丫鬟服侍穿鞋的沈穆清:“我把赢得钱还你就是,你别生气!”书 包 网
沈穆清却一本正经地:“你听紫纱胡说。我就是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事!”
梁幼惠望着沈穆清的目光充满了怀疑,紫纱却笑道:“沈姑娘去看看也好。刚才有位妈妈来回事,沈姑娘一回来就转了手气……”
沈穆清有着被看穿心思的狼狈,回头佯装不快地瞪了紫纱一眼。
紫纱很是尴尬,朝沈穆清陪着笑脸。
英纷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紫纱姐姐,我们家姑娘当你们是亲近的人,和你闹着玩的!”
紫纱就很认真地打量了沈穆清几眼,见沈穆清虽然面带怒容,眼中却含着笑意。
她笑着拍着胸口笑道:“姑娘可吓死我了!”语气不同于刚才的紧张,而带着几份小女孩似的娇嗔。
真是个人物啊!
难怪梁家老夫人把紫纱放在梁幼惠身边服侍。
她不由仔细地打量了紫纱一眼。
十三、四岁的年纪,苗条的身段,清秀的五官,灵活的双眸,穿着件水蓝色棉绸对襟小袄,深蓝色比甲,碾白挑线裙,头上插着银簪,耳朵上坠着珍珠坠子,像朵静开在水边的小花,娴静而温婉。
沈穆清不由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脸上却带着笑容:“我再不出去转转,我面前这段铜子只怕马上又要换主子了!”
梁幼惠听得她的有趣,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沈穆清就带着落梅去了抱厦。
她们刚出门,就看见璞玉在廊庑上张望,看见沈穆清,她竟然一溜烟地跑了。
沈穆清叫了步月:“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步月应声而去,沈穆清这才进了抱厦。
抱厦只有明霞和两个未留头的丫鬟。明霞则坐在暖阁的大炕上做着针线活,两个小丫鬟围坐在她的身边,翻着藤笸里的东西低声笑语,气氛很和谐。
看见沈穆清进来了,三个人忙站了起来,给她行礼。
“这是在做什么呢?”沈穆清笑着走了过去,拿起月白色的绫缎,展开了,是件正在做的夹袄。
明霞低垂着眼睑:“这是前年太太赏给我的。我身材矮,做一套,少一点,做一件,又有多的;锦绣比我高,却正好做件夹袄。我就拿出来给她用了!”
沈穆清突然想起萧飒的话来。
是啊,被送到小柳园去养病,谁知道病会不会好。就算病好了,能不能回到安园当差……哪里都少不了逢高踩低的人!
她眼神一暗,想到自己有段时间没有去看锦绣了,问道:“你去看过锦绣了?她怎么样了?”
明霞顿了顿,抬头笑道:“挺好的。太太给请了大夫,药也一直没断过。”
沈穆清沉思了半晌,道:“走,我们去看看锦绣去!”
明霞的脸上却闪过明晦不定的表情。
沈穆清看得心中一咯,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径直走了出去。
明霞忙跑上前去帮沈穆清撩了帘子。
沈穆清吩咐落梅:“你去陪着梁姑娘打牌——就让我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落梅看了明霞一眼,口气中带着几分犹豫叫了盈袖,让她跟在沈穆清身边服侍,她这才回了正屋。
沈穆清几个人去了小柳园。
大雪覆盖之下的小柳园,白皑皑一片,墙角几根不服输的树枝从厚厚的积雪下探出头来,有几份荒凉之意。
明霞笑着解释:“家里这几天忙,雪就没有清。”
沈穆清没有吱声,在明霞的挽扶下叩了锦绣的门。
来应门的是春绿。她穿着件半新不旧的官绿色潞绸棉袄,大冷的天,竟然满头大汗。
看见沈穆清,她表情很是惊慌。
沈穆清脸色一沉,推开春绿就进了屋。
两间的小屋,进门一个土灶,门边的的柴火摆得整整齐齐,一个煨药用的陶罐放在上面。撩帘子进了睡房,就看见锦绣搭着床蓝色印花粗布被子,双目紧闭、面带潮红地躺在炕上。
沈穆清打量着屋子。
墙上糊了白纸,地下铺着土砖,窗上还贴了两张年年有余的大红窗花,半旧的黑漆家具也擦得干干净净,显得明亮整齐。
只是炕角堆了好几个蓝花粗布包袱。
看见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包袱上,跟在她身后的春绿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正在收拾东西……都是锦绣姐姐常用的,没有夹私。”
沈穆清转身盯着明霞。
明亮的目光清冷如月。
明霞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半晌,才喃喃地道:“……过几天周总管就要回来了,会带了锦绣姐姐回庄子过年……大年节的,又病着,回去她还有娘老子哥哥嫂嫂的,也热闹些……”
“这事是谁定的?”沈穆清冷冷地道。
明霞犹豫好一会儿,嘟呶道:“是,是汪妈妈说的。”
“锦绣这段时间到底怎样?”沈穆清走到炕边坐下,望着如睡美人般沉睡的锦绣,“你给我交实底……要不然,我也撒手不管了。”
明霞迟疑着,春绿却一下子跪在了沈穆清的跟前:“姑娘,锦绣姐姐很快就会好的,求您别送她走……太太让章婆子过了年,就到庄子上把锦绣姐姐领走……还说,还说,要是姐姐问了,就说病得不行了……”
已是意料中的事!
沈穆清目光锐利地望着春绿:“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璞玉说的。”春绿眼泪汪汪地望着沈穆清,“奴婢真的没有乱说。上次章婆子来看璞玉,璞玉告诉我的——说锦绣过了年就会去章婆子家。”
沈穆清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可真是知道的巧啊!”
春绿一听,脸色煞白,俯在地上直磕头:“姑娘,奴婢真的没有说谎……那天璞玉到院子里来,说是太太让她来小柳园里采点雪,明年好煮茶喝……”
小柳园里采雪……不采梅萼上的雪,采落在地上的积雪……
沈穆清沉思着。
明霞就一把将春绿拉了起来:“该怎么做,姑娘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快站好了!”
春绿抽抽泣泣地站了起来,擦着眼泪偷偷窥视着沈穆清的神色。
“周总管回来的时候,你记得跟我说一声。”沈穆清神色如常,淡淡地吩咐明霞。
明霞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是”。
“春绿,锦绣这里,一直是你在服侍吗?”沈穆清又问春绿。
春绿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嗯,还不错!”沈穆清望着窗户上的窗花,转身对明霞道:“我们走吧。”
明霞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恭敬地应了一声,跟在沈穆清身后出了小柳园。
一路上,沈穆清的神色都有些恍惚。
被章婆子领走,还能有什么好。可不被领走,又该怎么办?自己谁也不认识,就是个托付的人也没有……再说,就锦绣那副绝世容颜,一般的家庭还真是要不起……
她越想越是没有主意,混混沌沌地回了安园。
步月早在屋檐下等。
看见沈穆清回来,忙小跑着迎了上来,道:“刚才我去问了,璞玉说,杜姑姑让她来看看姑娘在不在家,她找姑娘有点事!”
沈穆清点了点头,有丫鬟在一旁笑道:“杜姑姑已经来了,在屋里等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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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无心插柳
更新时间20091125 18:09:37字数:3147
待进到屋里,发现杜姑姑坐在梁幼惠的下首,正和她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两人的肢体语言中透着几份亲昵。
沈穆清愕然。
杜姑姑并不是个容易和人相熟的人,就是自己,跟她学了大半年的女红,她对自己也是客气而疏离的……后来还是有一次李氏让杜姑姑给她绣条马面摇既梗约合胱哦殴霉玫难劬Γ鲅缘擦艘幌拢饺说墓叵挡沤ソデ捉鹄础?br />
念头闪过,她已笑盈盈地和杜姑姑打招呼:“姑姑什么时候来的?”
英纷忙下了炕,服侍沈穆清上炕。
杜姑姑笑道:“正巧有点事,想找你。”
沈穆清坐到了炕上,指着杜姑姑笑着对梁幼惠道:“这位就是教我女红的杜姑姑……想来你已经认识了!”
梁幼惠笑着点头:“我们已经认识了——刚才杜姑姑还和我说着绣小猫的诀窍呢!”
“绣小猫?”沈穆清愕然。
梁幼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喜欢鸟兽……没想到会遇到教妹妹女红的杜姑姑……所以央了杜姑姑,要她指点指点我……”
原来如此!
沈穆清点头:“杜姑姑有一手套针绝活,专用来绣走兽。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好好问问杜姑姑。”
梁幼惠一听,大感兴趣。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后来还拿了沈穆清的绣具一针一线的演示起来。
好容易两人打住了话题,沈穆清就提起杜姑姑的来意:“姑姑找我,可有什么急事!”
杜姑姑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
她不是求人的人……自己何必摆这个谱!
沈穆清窸窸窣窣地挪动着身子,准备下炕,和杜姑姑到西次间去说话,谁知道梁幼惠也窸窸窣窣地挪动着身子,道:“妹妹快坐下,我要去趟净房!”
虽然不知道她是真要去净房还是主动回避,杜姑姑都露出感激的神色来。
梁幼惠朝着杜姑姑笑着点了点头,就带着紫纱去了睡房后的净房。
待看不见两人的背影,杜姑姑这才道:“我知道今天柳夫人来了,想让姑娘帮我说句话。”
沈穆清一早就猜到了。
能让杜姑姑一反常态地走出她那间屋子,除了她胞妹的事还能有什么事!可她实在是不能答应。去了,就是代表沈家,别人会以为这是沈箴的意思。可不去,杜姑姑想把胞妹弄出来,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她咬了咬唇,狠着心,没有任何圜转地拒绝了。
杜姑姑当时就拉着沈穆清的衣袖哭了起来:“姑娘,我求求你了……我以后给你立长生牌……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您的恩典……来生做牛做马地报答姑娘……”
这样的杜姑姑,与平常很不一样……虽然在哭,却让人感觉到的不是悲伤,而是凄厉。
沈穆清不忍,侧过头去,叫了粗使的妈妈把杜姑姑拉了出去,直到身影不见了,她那悲戚的哭还时隐时现的传来。
英纷抿了抿嘴,轻手轻脚地走到沈穆清的身边,悄声道:“真的没有办法帮帮杜姑姑吗?”
沈穆清苦笑:“这也得有机遇才行。她现在全心全意地指望着我们,要是办不到,只怕是……还不如早拒绝。如果有机会,再说。”
英纷、落梅和玑珠几个听了,都各自暗暗点头。
因为这变故,屋子里的气氛略有些紧张起来。还好梁幼惠很快从净房出来,落梅为了活跃气氛,笑道:“眼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姑娘,我们要不要再玩几局,您也好翻翻本。”
沈穆清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可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有些难受,没有精力去应酬人,打叶子牌,成了最好的选择。
她就笑望着梁幼惠:“姐姐意下如何?”
梁幼惠没有立刻回答,神色恍惚地上了炕,先是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露出毅然决然的表情,道:“妹妹,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沈穆清颇感意外,却也不好拒绝,朝着落梅扬了扬颌,落梅立刻带着屋里服侍的人退了下去。
紫纱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沈穆清和梁幼惠。梁幼惠却反而露出迟疑的表情来。
沈穆清略一思忖,柔声道:“姐姐的肚子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我偷偷叫刘先生来给姐姐瞧瞧……哦,刘先生就是御医院的刘大人,他看内科很有名,太太这几年多亏有他在一旁照顾,和我家的关系也好,一定不会乱说的。”
梁幼惠突然泪盈于睫,笑望着沈穆清:“妹妹对我真好!”
这样就算好?或者是,青春期的小姑娘面子高于一切……自己当年好像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沈穆清讪然地笑。
“我肚子没事!”梁幼惠突然压低了声音,“刚才,杜姑姑是不是求你给她在内务府走路子?”
杜姑姑的动静那么大,没有听到才不正常。
沈穆清一边苦笑着点头,一边却对梁幼惠的坦真又多了几分好感。
“那,妹妹是不想帮杜姑姑了?”
沈穆清摇头:“我们家再显贵,也不是皇亲,从内务府里要个姑姑出来,实在是有心无力!”
梁幼惠就沉吟道:“是不是一定要在内务府当差才能行?”
沈穆清无奈地笑道:“就算是在内务府当差,也要看是当的什么差!”
“我表哥……就是娶富华长公主的那个……在内务府当差……”梁幼惠吞吞吐吐地道,“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得上忙。”
沈穆清眼皮子突然一跳。
璞玉的身影……杜姑姑的哭声……都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
德庆侯冯颉的长孙,尚了长公主富华,又在内务府当副总管,协理宗人府事务,是皇上的亲姐夫,真正意义上的皇亲国戚。而且,驸马府是配宫女和太监的,也会因为正常的“损耗”而向内务府要人……如果附马愿意出面,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沈穆清在心底冷冷地一笑,脸上却露出哀求之意:“姐姐,能不能帮我到驸马爷那里探个口气?”
梁幼惠听了,很高兴的样子,连连点头:“你放心。我这个表哥对我可好了,我去求他,他一定答应。”
沈穆清虽然有几分不信,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她央求梁幼惠道:“好姐姐,那就全依仗你了!”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犹豫着要不要先拿出一些费用来给梁幼惠周转。
那边梁幼惠已胸无城府地道:“这件事妹妹可千万别对家里的长辈说……祖母最不喜欢我管闲事了。她们总说我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做的全是些吃亏讨不着好的事……”说完,脸色一暗。
沈穆清当然是求之不得,但对梁幼惠这种简单的思维还是有点异议:“就算我们不说,难道你表哥也不说?”
梁幼惠神色沮丧:“你放心吧。我表哥几乎不到我们家去的,遇到我家长辈的机会很小很小。就算是遇到了长辈,也不会拿这些事出来称功的。”说完,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咧开嘴,露出个强装出来的大大的笑容:“公主很喜欢兰花,正好我祖母的花房里有一枚名贵的一品兰。我就说要去看表哥,让祖母把那花给我当礼物,祖母一定不会拒绝的。到时候,我就去求表哥……等人一放出来,我就会下贴子给你,让你来接人!”
“公主喜欢兰花啊!”沈穆清沉吟道,“拿了太夫人的东西送人,只怕有些不好……我看不如这样,明天我让人送几盆名贵的兰花过去。你就说:公主也喜欢兰花,不如我们送几盆给公主……”
“这样更好!”梁幼惠笑道,“免得我想借口去驸马府——祖母太精明了,我突然无缘无故地要花,又要去驸马府,到时候,她一定会知道的……责怪我倒是小事,我就怕连累了妹妹。”
“都是我的事,让姐姐为难了。”沈穆清很不好意思,“只是杜姑姑教了我这几年,亦师亦友的,我实在是想帮她把这事办成了!”
“我屋里的妈妈还不是一样。”梁幼惠很理解地点头,“我是从被她奶大的,奶兄家里要翻修房子,妈妈手里没钱,找我借十两银子周转,我想着钱也不多,就借了。结果祖母知道了,就狠狠地训斥了我一番。”说着,她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祖母认为我太过纵容下人,可她毕竟是我的妈妈,我不帮她,谁能帮她。”
各府有各府的章程,听梁幼惠这么一说,梁家太夫人好像很没有道理似的,可实际上,有很多媳妇妈妈仗着姑娘们年纪小,不谙世事,想着法子哄钱的……她屋里原来那个王妈妈,就常在她面前哭诉自己的儿子生病没钱吃药,沈穆清给她药材她不要,却偏偏要钱,事情才败露的。不过,有些也是真的家里困难没有办法的……沈穆清也不好多做评价。笑着转移了话题:“那我明天一大早就让人送个十来盆兰花去,到时候你看着办!”
梁幼惠好像也不想过多地谈起这些事来,她连连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到时候可别忘了。你的花早点到,我也好早点出门……”
沈穆清叫落梅去问了杜姑姑她胞妹的名字,又和梁幼惠商量了几个细节。
(今天又增加了40分哦o(n_n)o哈哈~)
第四十一章 殷殷惜别
更新时间20091126 18:13:16字数:3108
把这事做完,天色已暗了下去,管事的妈妈来请示沈穆清晚宴的事,沈穆清忙着交待晚宴的相关事宜。梁幼惠就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管事的妈妈都走了,她用钦佩的目光望着沈穆清:“你比我还小一岁,怎么懂那么多的事!”
“跟在太太身边学的呗!”沈穆清真心地道。转念间又想起了李氏的病,还有锦绣的未来……她不由神色黯然。
梁幼惠当然不清楚沈穆清情绪转变的原因,还以为是累着了,关切地道:“你要不要躺会,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就是真的很累,也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躺下。
沈穆清笑道:“没事!没事!”
梁幼惠就面露同情之色:“我祖母也是这样——在别人面前神采奕奕的,可等人一走了,她就像老了十岁似的!”
沈穆清颇有些奇怪。
按理说,梁家是世袭的侯爷,梁渊又是个成气的,梁老夫人还有什么好介意的,要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刚硬的形象……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
沈穆清轻轻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多想梁家的事。
梁幼惠却走到沈穆清的背后,为她按摩颈脊:“我常常这样为我祖母按摩!”
虽然用不着,但沈穆清还是被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那天的晚宴进行的很顺利,到了掌灯时分,客人陆陆续续地告辞。
沈穆清扶着李氏站在角门口送女眷。
秦玮的夫人笑盈盈地拉着沈穆清的手:“真是越看越喜欢……长得好,又懂理家,还孝顺……沈夫人,您的这一个啊,抵得上别家的十个!”
李氏笑着和她寒暄:“这是夫人的抬举!”
“您也太谦虚了!”秦玮的夫人笑着。然后正色道:“如果夫人决定了去庙里的时间,只管来报一声,千万不要和我讲客气。”
李氏笑着点头:“到时候就麻烦夫人了!”
秦玮的夫人呵呵呵直笑:“不麻烦,不麻烦!我可是求之不得!”
说着,和胡信的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施旋然地上了暖轿。
梁渊的夫人告辞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景象。
梁幼惠拉着沈穆清的手:“妹妹可别忘了送我的兰花!”说着,使劲地捏了捏沈穆清的手。
也不知道捏青了没有!就是提醒,也用不着这样吧!
沈穆清在心里腹诽着,脸上却露出笑容:“姐姐放心,明一早就送去!”
梁渊的夫人看着,歉意地对李氏笑道:“我们家几个孩子,就这个最愚钝,太夫人亲自养在身边,也没见什么长进,夫人不要见怪……”
李氏客气地笑:“孩子们年纪相当,话也能说到一块去。”
“这也是两个孩子有缘分!”
李氏笑着点头,那梁渊的夫人嘴角微翕,好像要说什么的样子,一旁有夫人们结伴而来向李氏告辞,梁渊夫人微笑着闭了嘴,等那几位夫人和李氏寒喧完,她也笑着和那几位夫人结伴而去。
送走了客人,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沈穆清却不能歇着。一是管事的妈妈要回事,二是得把各种进出的帐册与实物对一对,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失,责任又是谁,三是还要给办事的人打打气,等做完这些,都到了半夜。可能是累着了,她上了床也睡不安生,直到天色发白才眯了一个眼睛,然后亲自和英纷到温棚定了送到梁家的兰花,这才去李氏屋里请安。
因去的有些晚,她到朝熙堂的时候,沈月溶和大舍、田妈妈正出门,大家见了面,行了礼,互相问候了一番。沈月溶笑道:“听说昨天定远侯梁家的二姑娘来家做客了?”
沈穆清点了点头。
沈月溶嗔怪道:“怎么不喊了我去——我们两姊妹一起,你也不用输钱给梁姑娘了。”
沈穆清只觉得头痛,巴不得这位姐姐早一点回太仓去。
“姐姐是客,怎好惊动!”她语气含糊地应酬了她几句,然后去了李氏的屋里。
李氏见了沈穆清,眉眼都是笑。拉着她上了炕,摸着她的头叹了一口气:“我们家穆清长大了,没有我在身边也一样能施展的开了。”
沈穆清见她语气颇有些怅然,以为她有空巢情节,忙笑安慰她:“如果没有太太在背后给我撑腰,我哪有这么大的气底。”
李氏目光溺爱地望着沈穆清,安慰似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背后给你撑着的。”
正说着,有小丫鬟端了酥油白糖熬的马奶子,李氏接过来亲手递给了沈穆清,道:“知道你不喜欢这味,可这东西养人,你可记得要天天喝。”
沈穆清应了一声,像喝药似的一饮而尽。
李氏见了,抿嘴一笑,道:“水果也要常吃,人才水灵!”
沈穆清连连点头:“知道了!”
“素净的衣裳有素净的淡雅,可艳丽的衣裳也有艳丽的喜气。有时候,也不要执拗!”
沈穆清点头。
“满头珠翠虽然麻烦,可也不能不戴。既然戴了,就大气些,不要怕丢。”
沈穆清脸色微红。
想到那些珠宝的价值,她还真是怕丢了……说到底,她骨子里还是市井小民的意识更多一些!
“诸子百家要学,可那双陆棋子也不能不会。”
沈穆清又应了。
可心里却奇怪:今天李氏是怎么了,说话出这么奇怪的话,好像在交待后事似的!
念头闪过,沈穆清心中一悸,正思忖着要不要探探李氏的口气,外面却有小丫鬟禀道:“林管家来给太太请安了!”
去太仓的林进财回来了吗?
这样,沈月溶的事就应该有个结果了吧!
沈穆清听了,舒了一口了,起身要回避,李氏却道:“你个没及笄的小丫头——给我坐下!”
以前李氏可并不是这样的……
虽然心有疑惑,可一想到林管家会带来太仓老家的消息,她求之不得地坐了下来。
林管家进来看见沈穆清和李氏并肩坐在大炕上,意外的表情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恭敬地给李氏、沈穆清行礼,又为沈箴的升迁向李氏道了贺。
李氏呵呵笑着,把身边服侍的都遣散了,问林管家:“太仓那边,怎样了?”
林管家恭敬地道:“大家都感激老爷、太太的土仪,族里的几个长辈也出来指责二老爷的不是。”
“月溶的事,二老爷怎么说?”
林管家委婉地道:“二老爷说,他欠了任大爷五千两白银……退婚的事,实在是开不了口!”
李氏勃然大怒:“这个老不修的!”
林管家忙低下了头,沈穆清忙斟了一杯水给李氏。
李氏喝了口热茶,压了压火气,道:“那个任家的泼皮,你可见过了!”
林管家迟疑了片刻,低低应了一声“见过了”。
“说说看!”李氏的口气很是不屑。
林管家答非所问地道:“那位任大爷,是和奴才一道来的京都,他正在门外,想见见太太。”
李氏和沈穆清都很意外。
“这件任大爷相貌堂堂,能说会道,行事也有几份豪爽。”林管家回忆道,“我去太仓的当晚就下了贴子请我吃饭,我记着太太的吩咐,不敢在外面胡来,三番五次我都没有答应。结果我回来的时候,任大爷竟然先我之前到了船上,等船开到了五十里以外才发现……不管奴才怎么说,任大爷执意要和我一起来京都。还说,要来拜见伯父大人……奴才实在是拗他不过,只好和他……”说着,林管家脸上露出很尴尬的表情来。
李氏对这位“任大爷”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他可是知道月溶在我们家。”
林管家忙道:“奴才可是一个字也没敢透露。”
李氏冷冷地一笑:“你不说,难保别人不说,别人不猜。”说着,喊了汪妈妈进来。
“你去嘱咐汪福一声,说这几天家里客多,我就不见那姓任的人了。让人领着到外去打发一顿饭,别放他进来。”
汪妈妈应声而去。
林管家神色尴尬。
李氏视而不见,问林管家:“月溶在娘家怎样?”
林管家道:“大家都说四姑娘精明能干,二太太在的时候,能当全家。”
李氏点了点头,沉思良久。
沈穆清见林管事虽然衣着整齐、仪表洁静,神色间却透着浓浓的疲惫,知道他这段时间舟车劳累了,轻声地提醒李氏:“太太,林管事一路辛苦了,让他回去歇歇脚吧!”
李氏这才恍然大怔般道:“林总管,你下去休息吧!”
林总管感激地望了沈穆清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李氏目光犹豫不定地望着沈穆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穆清笑道:“太太想吩咐我什么,难道还开不了口不成?”
李氏就突然对着她一笑。
那笑容里,有着沈穆清不知道的异样。
“明天是十五,胡夫人约我去庙里吃斋。你想不想去?”
沈穆清愕然。
“上次,是我大意了。”李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原想着天子脚下、京畿重地,那药王庙又是个小庙,平常没什么人去,从上到下的人又熟,却没想到,越是这样,越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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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月溶婚事(1800分加更)
更新时间20091126 21:23:33字数:3088
沈穆清现在最怕的就是李氏提这件事,她忙道:“怎么能怪太太……”其他的话,她到是说不出口来了。
她当时的目的是为了打发珠玑去济民药铺问方子,根本就没准备惊动多的人,要是像平常一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也是她对常六娘心里有惭愧的原因!
还好李氏没等着听她的解释,笑道:“既然如此,过两天你就和我去一趟天庆寺——胡夫人是那主持的寄名弟子,约了我去那里吃斋饭。我这几年也不安生,想去看看……”
沈穆清忙点头。
药医不好了,一般人都会求神拜佛。只要不是听信僧尼的话只拜菩萨不吃药,沈穆清也觉得没什么。至少,有了心灵上的支柱。
李氏露出欢悦的笑容,吩咐身边的人去通知汪总管,又让妈妈们收拾东西,去胡府报信。李氏见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对沈穆清道:“这几天家里有客,我把你堂姐拘在屋里,她嘴上不说,只怕是心里还有些怨我。你去跟她说,那姓任的找来了,我正挡着。让她安分点,别想着总往外跑,还有,家里的人,也要嘱咐一两句,别说漏了嘴。”
沈穆清点了点头,李氏又道:“林进财不过和这姓任的相识了两个月,就敢拐弯抹角地帮姓任的说好话,那姓任的只怕也不是个老实的。你要防着点!”
沈穆清又应了,然后去了沈月溶那里。
沈月溶听说姓任的来了,吓得脸都白了,又听说李氏要她在屋里别出去,她连连点头,那姓黄的妈妈更是拉着沈穆清道:“一切都仰仗姑娘了。”
沈穆清不想多做逗留,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因沈箴已经上朝了,昨天又大闹了一场,家里也就没有什么客人了。尽管如此,沈穆清还是很忙,外疱厨房的要结算,家里的一些贵重器皿要入库,内院外院要大扫除……她一直忙到了掌灯时分,才去给李氏请安。
去的时候,李氏还没有吃饭。
沈穆清嗔怪道:“太太平日又不动,晚上吃的晚,小心积了食。”
李氏笑道:“原来想等老爷回来一起吃的,结果临时说有事,不回来吃了。”
沈穆清坐到炕边给李氏敬了一杯水,笑道:“老爷刚升了职,以后只怕会越来越忙的。太太还是别等了。”
李氏点了点头:“你在哪里吃的?”
“我还没吃呢!”沈穆清就把今天的情况向李氏汇报了,然后让珠玑把放钥匙和对牌的描金黑漆退光匣子拿了出来,“看着也没什么事了,东西还请太太收了。”
李氏却笑道:“既然有事的时候也能管得好,更何况这没事的时候。家里的事,你就管着吧!”
沈穆清有点意外,但转念想到李氏的身体,略一迟疑,重新把描金黑漆退光匣子收了:“等开了春,太太的身体好一些了,我再还给太太不迟!”
一直立在李氏身后的陈姨娘猛地抬头打量了沈穆清一眼,很快又重新垂下了眼帘。
李氏笑着点了点头,睨视着身边的人:“以后有什么事,就去回了姑娘!”
屋里的人齐齐屈膝,恭敬地应“是”。
李氏满意地点了点头,留了沈穆清,叫丫鬟开饭。
吃了饭,沈穆清又陪着李氏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看着天色不早了,正要走,沈箴回来了。
大家请了安,沈箴在陈姨娘的服侍下更了衣,坐到了李氏的对面,喝了一口橙香上的茶,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用饭。”
李氏笑道:“等穆清呢!”
沈箴不解地挑了挑眉。
李氏就略带夸大地把这几天沈穆清管家的事说了说:“……我就把钥匙和对牌交给她,让她暂时帮着管管,以后自己当家作主的时候,也好有个章程。”
沈箴奇道:“有什么人家来说媒吗?”
沈穆清见话题涉及到自己的婚事,一边装作害羞的样子低了头,一边耸着耳朵倾听。
李氏笑道:“难道没有人提亲就不用早做打算啊!”
“也是。”沈箴笑着望了一眼低头垂睑立在李氏身后的女儿,笑道,“如果有好的,你也留心一下。”
“那是自然!”李氏笑道,就听见沈箴道:“昨天刘寓兄想为原翰林院鲁学士的长孙做冰人……”
李氏就重重地咳了一声,扬声道:“穆清,你这几天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沈箴也反应过来,朝着女儿尴尬地笑了笑。
沈穆清知道这两口子是要商量自己的婚姻大事了,忙屈膝行礼退了出去,又吩咐落梅:“想办法探探夫人和老爷都说了些什么!”
落梅神色紧张地应声而去。
沈穆清对门当户对的父母之命并不排斥,至少大家的生活环境都差不多,沟通起来比较能理解。但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婚事完全放在父母手中,最起码要确定所嫁之人人品端正才行。
落梅过了好一会儿才返回来:“问了太太跟前服侍的橙香。老爷和太太虽然提了姑娘的婚事,但都认为姑娘的年纪还小,慢慢挑个好的,等两年也不迟。不过,四姑娘的婚事却定下来了。”
“堂姐的吗?”真是有心种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有听到自己的消息,却听到了沈月溶的消息。“老爷和太太是怎么说的?”
落梅的脸色有点白,道:“今天老爷晚回来,就是被那姓任的在门口拦下了。那姓任的也不知道和老爷说了什么,老爷就在花厅里见了他,还留了饭。”
这么厉害!不过是见了一面,就能混进沈家的花厅吃饭。不过,这也更能说明这个姓任的心底不纯。要不然,沈月溶又不是什么千姿百媚的绝世佳人,姓任的为什么花这么大的力气结这门亲事。
沈穆清道:“老爷没有回太太那里吃饭,原来是陪着那姓任的!”
落梅点了点头。
“后来怎样了?”
“老爷就对太太说,这个姓任的配四姑娘,也没的委屈她。让太太明天说说四姑娘,过了年送四姑娘回太仓。”
没想到事情竟会这样的发展。
沈穆清不由苦笑。
沈月溶的婚是白逃了。
当下无话,沈穆清由珠玑服侍着歇了。
英纷和明霞却拉了落梅躲在西厢房里说话:“老爷和太太真的没有说姑娘的婚事?”
“橙香说,真的没有说。”
英纷撇了撇嘴:“那小蹄子的话怎能信。”
落梅就露出了少有的浮躁。
明霞神色黯然:“我说怎么一下子进了这么多的小丫鬟……想来是给姑娘准备的陪嫁丫鬟。英纷姐,你有什么打算?”
英纷神色有些不甘:“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