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HP第28部分阅读
穿越HP 作者:肉书屋
那个赫夫帕夫带进来,直到看着她被斯内普带走。
她一边笑一边拉着德拉科坐到沙发上,说:“德拉科,我有事要跟你说。”一脸严肃。
德拉科先是一怔,然后像个大人似的先是满不在乎的叹口气,说:“妈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纳西莎倒是一副担忧着急的模样,好像德拉科已经没救了,她就是那忧心如焚担心孩子的母亲,她拉着德拉科的手臂,说:“不,德拉科,你先听我说,关于那个女孩。你不要觉得我的话不好听,其实有很多事你还不明白,最少对女孩的心你不了解,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么一长串让德拉科觉得心烦,他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可是母亲仍然将他当做孩子一样看,这让他很不舒服。他抢白道:“我明白!”
卢修斯严厉的看他一眼,德拉科立刻低头换了个口气说:“不是,妈妈,我都明白的。”
纳西莎捂住胸口一副愁眉苦脸,像个为孩子发愁的可怜母亲。她挣扎着说:“不,儿子,你不明白。女孩的心比最难懂的魔法书都复杂的多,我不想你受伤。”
她结结巴巴的说:“……哦,我亲爱的儿子,我的小黄金龙。”她摸着德拉科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叫他。
德拉科的耳朵在听到自己的小名时烧红了,想躲却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不敢躲,只能任由母亲抚摸自己的头。
纳西莎捂住胸口,好像谁大声说句话就能把她吓晕,她哀伤而同情的看着德拉科,说:“亲爱的,我想让你知道,你的父亲和我都是真心爱你的。有时我们会对你过于严格,这是因为我们对你寄予厚望。你是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关于你的事是我们家最重要的,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
这些话德拉科从小时候听到长大,在以前这是他骄傲的来源,因为在他幼小的世界中,马尔福家就是世界的中心,站在世界的顶端的最伟大的巫师家族。而他身为这个家族的继承人,那是如太阳一般重要的存在。这样的认识一直到去年他还深信不疑,他毫不怀疑在自己的领导下马尔福家族会走入另一个巅峰。而出现在他身旁的那些不同的声音就像讨人厌的苍蝇、臭虫一样不值一提。
而去年他所有的经历都在不停的将他以前的世界和信仰推翻。原来他的家族就像是站在沙堆的城堡上一般,而从来都强大到不可战胜的父亲却也有被打倒的一天。当他低下头,弯下腰,不得不把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放在地上任人践踏的时候不由得想起,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曾经这样被人按在污泥中,低下他高贵的头。
以前他的世界只有无穷的荣耀和无尽的享乐,似乎他出生就是为了见证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但一夕之间天地倾覆,以前他踩在脚下的,现在高扬着下巴看他,以前跟随在他身后的,现在走在他的前面。以前他认为是低贱下流的,现在是他救命的稻草。
母亲还在他耳边小心翼翼的说:“……或许是我们的教育有问题,我们忘了教给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甜言蜜语都代表爱情,就如同不是所有的仆人都有一颗忠诚的心。”
他打断母亲的话,觉得让母亲这样担忧的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而他也不愿意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真实。
他宁愿自己说出来。
他握住纳西莎的手,在这一刻纳西莎感觉到他的手是冰冷的。
他说:“妈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握紧了纳西莎的手,咬牙道:“……她不是真的想嫁给我。我是说,她可能根本没这样想过。”
纳西莎回握他的手,似乎想把力量送到他的身体中去。
德拉科满不在乎的笑起来,说:“其实我也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想用她来报复那些不长眼的斯莱特林。我知道我身为一个马尔福会和一个纯血贵族结婚,这样才能保持我们马尔福家的纯巫师血统。”
纳西莎紧紧握着德拉科发抖的手,似乎他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好像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儿子明白过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刀绞般的疼。
她的儿子在流血!那个女孩、那个可恶的赫夫帕夫!卑贱的麻瓜!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胆敢伤害她的儿子的泥巴种!!她要亲手杀了她,在她的面前杀了她的全家!她会亲手扯出她的肠子让她知道不应该去招惹一个斯莱特林!
她笑着轻轻的拥抱了自己的儿子,说:“这真好。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选择是对的。而那个女孩也是很明理的,她的做法也是正确的。”
德拉科在听到这句话时有些不甘,他没有回答。
纳西莎轻轻抚摸他僵硬的背脊,温柔但不容反抗的问:“你不会怨恨她,对吗?德拉科。”
德拉科僵硬的点头。
纳西莎继续逼问:“那么,你会把她抛到脑后,对吗?”
德拉科机械的重复道:“是,我会忘记她。”
纳西莎赞赏的拥抱了他一下,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感情的事就是这样,不能强求。你一定会有一个真正爱你的好女人的。”
德拉科点头,回抱了他的母亲。他明白,他的母亲是希望他能保持一个马尔福的体面。
纳西莎抬起德拉科的下巴,看着他苍白的脸,轻吻着他的额头说:“好孩子,回房间休息一下。今天你可以在房间用午餐,让多比给你送到楼上去。”
德拉科点点头,如游魂般离开。
纳西莎看着德拉科离开,松了口气靠到沙发上,不一会,她感觉卢修斯坐到她身旁,递给她一杯烈酒。
卢修斯更了解自己的妻子,知道埋藏在她冰冷的微笑下是怎么样锋利的刀。
端着高脚水晶杯与纳西莎纤细修长的手中的酒杯相碰,清脆悦耳的撞击声,两人相视而笑,共饮此杯。
卢修斯再为纳西莎倒满一杯,仿佛闲聊般的说:“……今天夜里,我会有幸看到昔日的布莱克银蛇重新出现吗?”
纳西莎这次没有再与卢修斯碰杯,而是干脆的仰脖饮尽杯中的烈酒,站起身将酒杯搁在桌上,离开,把卢修斯一人留在沙发上。
卢修斯慢慢饮着水晶杯中的酒,直到他的小精灵多比打着哆嗦来问他什么时候用午餐时,他仿佛才刚刚回神。
他站起来离开这个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房间,吩咐小精灵:“把午餐送到我的书房,今天……不必在餐厅摆了。”
多比慌忙鞠躬弯腰,恭送卢修斯离开,直到他走出房门才猛的吸一大口气,刚才它一直因为害怕而不敢呼吸。
卢修斯在书房工作了一个下午,看看书,计算一下他的产业,写几个计划书,然后晚餐也在书房吃了。当时钟的指针指向凌晨,他看到属于他妻子的那根钟表指针从在家跳到了在路上。
他倒了杯咖啡,站在窗边像一尊雕塑。从凌晨一点到凌晨四点,他的妻子仍然没有回来。这让卢修斯有些惊讶,不过是一群麻瓜,就算有凤凰社的人保护也不可能让纳西莎花这么多时间,最多她打不过早点回来。那么是什么拖延了纳西莎的脚步?他开始不安,难道她这次出去遇上了危险?是碰到了其他的食死徒?
或许不该让她去。
卢修斯准备去房间换衣服,然后去找纳西莎,就在此时钟表上属于他妻子的指针已经跳回了在家,下一秒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卢修斯有些惊讶的看着一脸……惊喜的纳西莎。据他所知纳西莎其实不喜欢杀人,她讨厌看到血,如果她迫于形势要动手,也绝对不会因为得到喜悦和快乐。
纳西莎如旋风般冲进房间,关上门,扔下斗篷,然后大笑着冲去倒酒,她像喝水般灌了一杯后又倒第二杯,卢修斯不得不上前阻止似乎十分兴奋的她。
他按住酒瓶,:“亲爱的,停一停,你怎么了?”他观察着她的脸色,问:“有什么好事吗?”
纳西莎十分神秘的端着酒杯摇晃着坐到沙发上,卢修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到她身旁,逗趣般猜测着:“事情很顺利?还是那些麻瓜本来就很倒霉根本不用你动手?”
纳西莎闭着眼睛,嘴角一丝止不住的微笑,卢修斯猜了一阵,求饶似的凑到她面前,软声软语的说:“告诉我吧,我可是快被好奇折磨死了。”
纳西莎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纳西莎恶毒的看着他:“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想死,也不用等别人动手,我来送你下地狱。”
卢修斯感到一根纤细的魔杖抵着他的下巴,不得不拼命向上仰着头说:“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女王。”
纳西莎凑过来,一脸阴狠的亲了他,他立刻拥抱着她,亲吻她湿润的嘴唇。亲着亲着,纳西莎又笑起来,卢修斯这次没有再问,只是默默的抚摸着纳西莎被夜露浸湿的长发。
纳西莎这次却痛快说出来了,她似乎无法克制她的得意,边说边笑:“你知道吗?卢修斯。我没找到。”
她看着卢修斯的眼睛,说:“我居然没找到那个女孩的家。”
卢修斯微微惊讶的说:“你在开玩笑?纳西莎,一个麻瓜的家你会找不到?哪怕他们住在深山,你也不会找不到。”
纳西莎又笑了,不知是酒还是别的什么影响了她的神经,她歪在卢修斯的怀里,把玩着他领子上的一个小蛇的徽章。
“我没找到。”她回想着,“我越过草原和公路,魔杖很顺利的把我带到了他们曾经生活居住过的城市,我找到了麻瓜的住宅区,一大片,他们简直像老鼠或蟑螂一样多。”
她说:“然后,我就失去了他们的足迹。像是被人突然世界上抹去。我从这条街道转到另一条街道,从这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真正的住的地方。”
卢修斯摇晃着酒杯,平静的说:“保密咒。”
纳西莎猛然从卢修斯的怀里坐起来,兴奋的说:“对!你猜谁是保密人?”
卢修斯笑起来,不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纳西莎哈哈大笑。
卢修斯拥抱着她,她说:“这下可真是万无一失了。她在霍格沃兹,而她的家人却在她的保密咒的保护下安全的生活在麻瓜的世界。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制衡。虽然看起来像是所有的危险都在她的身上,可是所有的危险都在霍格沃兹的保护下不再是危险。”
她如梦呓般说:“怎么办?卢修斯,我越来越满意她了。”
卢修斯不得不提醒她:“昨天中午你还想杀了她。”
纳西莎挥了挥手:“我也曾经想杀了你。”
这下可把卢修斯吓了一跳,几乎没跳起来:“什么时候?!”
纳西莎闭上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卢修斯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这样充当她的床垫。
她的声音在一片空旷中突然再次响声:“……卢修斯,一个合格的马尔福是什么样的?”
卢修斯回答:“一个合格的马尔福,他天生就会是一个马尔福。”
纳西莎状似天真的问:“那我呢?你在什么时候认为我是一个天生的马尔福?”
卢修斯亲吻她净白的脸颊:“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天生的马尔福。”
纳西莎玩笑般说:“那你说,德拉科看到那只小老鼠时是不是也是一开始就认出她是会是一个天生的马尔福?”
卢修斯不肯下面回答,他笑着说:“这个要由德拉科自己决定。”
由他来决定那是不是一个马尔福。
第 85 章
在密室中的那天晚上德拉科似乎对我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最后我能回想起来的只有那句话。
“……请不要真的离开我。”
他的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回响。
“贝比?”坐在我旁边的同学推推我的胳膊,他示意我手中正在倒牛奶的壶,我一回神才发现牛奶已经被我倒得满桌子都是了,抽出魔杖清理掉早餐桌上的牛奶,旁边的同学发出惊呼。
“贝比,没想到你的魔杖用的这么熟练!”
我干笑两声,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当一个三年级,而一个真正的三年级的赫夫帕夫是不太可能对魔杖如此熟悉的。
今年是第七年,学校里的气氛应该是十分紧张的,但真正处在斗争漩涡中的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而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却像没事人一样过着自己的日子。
如果说换了个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可能就是学校里的气氛变得更加阴森了。
新校长斯内普先生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发下新式的校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样做大家倒是不觉得奇怪。只是跟以前邓不利多当校长时不同,以前的那个格兰芬多的老校长在定制校规时十分的宽松,除了一些禁地不许人靠近,基本上就像在家里一样,不许说脏话,不许欺负同学,不许骗人偷东西之类的,而处罚手段就是劳动服务或者关禁闭。
而新校长在他的校规中明确规定的就是“严禁”校园暴力,如果一经查实当即退学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而这个校园暴力的界定却十分的模糊,仅有两条是确定的。
第一,人数较多的一方不管之前有理或无理,首罪。
第二,年级较高的一方,不管之前有理或无理,首罪。
其他就是由各科教授自由心证,没有更细致的条款来界定了。
除了对校园暴力的有效扼杀之外,新校长对学校里的秩序也有了更高的要求。各学院之间发生冲突的,不管起因是什么,一经发现一律各扣两百分,并在当事者全体毕业之前该学院没有角逐学院杯的资格。如果当事者已经临近毕业,那么在完成学业后缓发毕业证,日期待裁定。
在看到这一条校规之后,我觉得可能这会有效的制止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敌对情绪,在哈利·波特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的今年,斯莱特林跟格兰芬多之间的火药味已经逼近临界点,有时在走廊里看到这两个学院的人都让人害怕他们会打起来。
在另一方面,严禁学生使用非学习用品破坏学校用具和设施,违反者将承担恢复原样的责任并受到严格惩罚。
我觉得这一条可能是针对韦斯理双胞胎那样的破坏大王的,他们的韦斯理火焰炮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校规基本还算是公平公正,所以赫夫帕夫看过后只是嘘了一阵就不管了。而一向对细节极为在意的拉文克劳却掀起了声势浩大的讨论活动,对校规的优点缺点进行了方方面面的分析,最后更是写成报告提交到他们的学院长弗里维教授那里,弗里维教授笑呵呵的给所有参与这次讨论的学生都加了分,然后在一次早餐桌上把那份报告交给了斯内普。
当那份报告摆到斯内普的面前时,坐在下面的我们统统伸长脖子看着他的脸色猜测他会说什么,是会发火还是会接受呢?
弗里维教授笑呵呵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说:“呵呵呵,这都是他们想出来的,西弗勒斯,你看看,他们真是一群天才。”
斯内普看着摆在他面前的那叠羊皮纸,脸僵硬的就像是木头雕的,最后他扯了下嘴角,抽出魔杖挥了下,那叠羊皮纸就不见了。
他说了句:“……我会好好拜读的。”
大家刚松了口气,弗里维教授却好像没听出来他口气里的嘲讽,居然又说:“你可以慢慢看,这些孩子想了很多。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让他们给你讲讲。”然后他把拉文克劳餐桌上的两个学生叫上来指给斯内普看,说:“这两个学生就是这个报告的撰稿人,大家的意见就是由他们整理出来的,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他们。”说完很热情的向斯内普引见这两位学生。
斯内普看着这两个脸蛋泛红热情洋溢的学生,有些惊讶他们居然真的敢走到他面前来?自从开学以来霍格沃兹里关于他的流言可是很多的,还有人说就是他把邓不利多关在圣芒戈的。
而弗里维,以前他虽然觉得这个小老头整天乐呵呵的,可是他好像跟他也没有多少交情。
弗里维用胳膊推推斯内普,笑呵呵的说:“怎么样,我学院里的学生不错吧。”
斯内普干笑两声:“……对,跟你一样。”
弗里维高兴的脸都泛红光,笑得呵呵的。
此时那两个站在旁边的拉文克劳也凑过去对斯内普说:“校长先生!我叫阿克杜斯!我十分愿意为您服务!”说完挺挺胸,这个男孩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胸中有物心不慌,他的底气是很足的。
另一个也说:“校长先生,我每天下午四点后就有空!”
斯内普看着这两个拉文克劳,有半天没说话,坐在他旁边的麦格教授倒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似乎被学生的热情弄得有些尴尬的斯内普。
最后斯内普呼得一声站起来扔下句:“实在很感谢诸位的热情,只可惜我尚有诸多杂事缠身,不能久陪。请容许我告退。”
往常他这样说,只怕旁边的人的脸色都要不好,也会有人说他不好相处之类的,可是今天不但弗里维立刻站起来给他让开路,就连那两个貌似被他扫了面子拒绝的学生也立刻躬身让开,十分恭敬的说:“校长慢走,校长,有空请一定要找我们!我们很愿意帮助校长!”
看着斯内普像逃似的从侧门离开,麦格教授不禁失笑,而弗里维把两个学生送走后,两个人隔着斯内普的座位在早餐桌上就乐起来了。
麦格教授仍然显得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真亏你能想出这个办法,菲利乌斯,你说,这下他能回到教授办公室跟我们一起喝下午茶了吗?”
弗里维先是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又叹气道:“西弗勒斯的自尊心就像一支必须小心看顾的细颈水晶花瓶,稍不小心就可能会打碎。这回他当上校长后就开始躲着咱们,好像我们会跟他疏远似的。几十年的好朋友了,大家工作生活都在霍格沃兹,就跟一家人一样,唉……”
坐在弗里维旁边的斯普劳特教授说:“西弗勒斯哪里都好,就是想得太多,在这一点让他实在应该多跟我们赫夫帕会学习一下,心胸更宽广人才会感觉到幸福。如果他肯再次出席我们的下午茶,我就把我养了十五年的龙枝茶给采下来让大家泡茶喝!”
麦格教授惊喜道:“波莫娜!你说真的?到时可不要心痛!你可是说要养够五十年再采下来喝的!”
就连弗里维教授也惊喜的看着斯普劳特教授。
龙枝茶生长在龙枝茶树上,虽称是树,其实却是长在龙粪石上的类似地衣的一种苔藓类植物,年份越久价值越贵,以千年或万年的为顶级。而且它是魔龙最喜爱的食物,生长在魔龙居住的深谷或沼泽,寻常人极难得到,所以非常昂贵,一克大约能卖到一万到一万五金加隆。斯普劳特教授在某次偶然得到了一颗长着一小片龙枝茶树的龙粪石,当时可能只有一年或两年,虽然因为年份浅而不值多少钱,但斯普劳特教授决心好好养它,五十年后在自己的八十岁生日时拿来享用,所有的教授都知道她有这么个宝贝,连邓不利多都垂涎已久,扬言一定会参加斯普劳特的八十岁生日。
斯普劳特教授能把她如此珍爱的东西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可见也是下了不小的决心的。
弗里维教授当即拍板,斩钉截铁的说:“我一定会让西弗勒斯再次加入我们的下午茶的!”
而行色匆匆穿过学校走廊前往教室的斯内普却正在应付学生一个又一个热情而麻烦的问候。
“校长好。”
“校长好。”
他遇上一个就点点头,最后实在太多,有时一排人遇上他就一个个挨过来问好,他倒是从来没想过成了校长后居然有这么多的学生向他问好。如果这群都是斯莱特林倒好说,可是明明有不少都是其他学院的,还有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的。这两个学院的每次虽然怯怯的却仍然努力挤出一脸善意的微笑向他壮着胆子打招呼,他就算再怎么不耐烦也只能皱眉快步走过而无法斥责他们的热情。
难道不管谁坐上校长这个位子都会跟邓不利多一样受人爱戴欢迎吗?斯内普愿意接任校长是他认为霍格沃兹里问题太多,需要好好整治一番,他本来一直等待着众人的反对和排挤,可是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的同事没有冷言冷语,反而更加热情。他的学生没有更加惧怕他,哪怕他重新修订了更严格的校规。
他风一般转过一个拐角。
除非全校都中了夺魂咒。他胡思乱想着,正面撞上了又一群学生。
一群赫夫帕夫。这群挤在一起嘻笑的傻瓜们推搡着七嘴八舌的说:“校长好。”
目光扫光这群小獾,定睛在躲在人堆中间的一个抱着书包的安静女孩身上,她的眼神跟自己的一碰才立刻紧张的问了声:“校、校长好。”
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出气筒般顿时高兴起来,严肃的说:“口齿不清!赫夫帕夫扣一分!”
然后就看到这个总是装大人的女孩扯着嘴角僵硬的干笑,一脸想气不敢气的表情。
哈!活该!
一口怨气尽皆吐出。斯内普神清气爽的越过这群小獾向前走。
“贝比,你没事吧?”走在我旁边的女生推推我,另一个人说:“斯内普校长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一天不扣分一定连觉都睡不好。”
大家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我无故被扣分真是太正常了,就跟太阳从东方升起一样的正常。
我干笑两声,无话可说,抱着书包跟大家一起走进教室。
第 86 章
风呼呼的刮,所有人都躲地房间里不肯出去,现在还是十月末,却在两天前气温骤降。最近的一个月里巫师界的气氛说不上太好,预言家日报已经成为了八卦旧闻的天堂,每天几乎没有新的报道出来,似乎魔法部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闷嘴的葫芦,什么都不肯说了。新的魔法部斯克林杰只会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面他的正面大照片上严肃的说:“请各位不要慌张,事情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我想已经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了。
自从上一次在有求必应室的门前看到穿着隐形衣的金妮后,后来我又在活点地图上见过她四五次,似乎总是在深夜里,她会出现在那里,最近的一次,她进去了,而马上她就用双面镜联络了我。
“晚上,陪我去有求必应室。”从双面镜中看,她的脸色十分不好,几乎是青灰色的,一脸病态的亢奋。她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就合上了镜子。
我想了想,当天晚上还是去了。我们在晚餐后约在楼梯口见面,她拉着我躲在走廊下方的小柜子中直到息灯,然后她拿出了隐形衣,跟我一起躲在里面后,我们溜到了有求必应室的门前。
在门前转了三圈,出现了一扇一点也不起眼的旧门,门上的漆一片斑驳,都快掉光了,看起来就像城堡里那些经年无人使用的旧教室。
她拉着我推开门进去,一进去我回身立刻紧紧关上门,举着魔杖在这个如大礼堂般广大却如垃圾场般杂乱的大房间中喝道:“非礼勿视!非礼勿闻!非礼勿言!”
一层光波如海浪般自我的魔杖缓缓向外荡去,如此三遍,遍布了整个房间。
金妮古怪的看着我这样动作,等我收起魔杖后才问:“你在干什么?”
我恶狠狠的瞪着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打开活点地图给她看,结果上面果然显示出等在外面的人已经上升到四人!波特三人组和扎比尼都等在外面。
金妮几乎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抓过活点地图看起来。
我等她看起来似乎冷静些了才冷笑着说:“你还以为自己的行动十分隐秘吧?我想这隐形衣是你从波特那里借的吧?这家伙正在追你可能给得还算痛快吧?你就不想想他难道不会因为担心或好奇而跟在你后面吗?如果他知道了那罗恩和格兰杰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吧?至于扎比尼,他从上个学期就一直跟在你后面了,我想他早就有办法监视你的行动了。”
金妮疲惫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恼怒,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不过你真的太鲁莽了。”
她突然愤怒的大叫起来:“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我看着她如困兽般在原地转圈:“我花了整整六年时间都没能把韦斯理一家从凤凰社的诅咒中拉出来!!整整六年!!”
她悲愤的哭喊着:“我没有一点办法!难道要我告诉他们波特其实是由邓不利多养大来特地在最后送给伏地魔杀的吗?难道要我告诉他们其实最后的战争中只是一场发生在霍格沃兹的混战,而事实上没有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只要由波特杀了伏地魔,那些食死徒、阴尸、狼人还有背叛的魔法部都会束手就缚一切都不用担心吗?他们肯相信吗?”
她蹲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坐在旁边一个缺了半条的椅子上等她哭够,她一定已经忍耐了很久了。
其实哈利·波特只是一个童话般的故事,做为一个旁观者去看的时候是不会觉得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的,但当我们真的身在其中,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金妮抽噎着说:“我、我觉得我哥哥的死就是一个笑话。”
很多人的死都是一个笑话。
她挂着满脸的泪冷笑着说:“弗雷德是被天知道是天花板还是木头之类的东西砸死的,他不是为了什么任务去死的,也不是为了什么计划去死的,他、他是意外死的。而最后、最后只需要波特举着魔杖对着伏地魔来一句除你武器他就死了,伏地魔居然是被自己魔杖里反射回去的阿瓦达弄死的。”
她有些呆滞的看着我,古怪的说:“你知道吗?贝比,我觉得我的家人的活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他们的生命根本不重要,没有人在乎。”
而你在乎。
我看着似乎有些着魔的金妮这样想。
她长出一口气站起来说:“他们坚持,无比的坚持要加入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我阻止不了他们,那么最少我可以缩短它。”
她看着我冰冷的说:“反正只要在最后把波特送到伏地魔面前就行了,根本不必发生什么大战来烘托气氛。”
她甩动魔杖说:“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要主动跟这件事扯上关系,我只希望我的家人离这件事越来越远,没有任何人会把他们当成预计的战斗力或支持者。可是我失败了,那么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机会阻止我。”
她开始在这个巨大的房间中翻找起来,我跟在她身后问她:“那么你是打算在大战发生之前先毁掉那六件魂器吗?”
她扭曲的笑了下说:“对,这样不必等到大战暴发,波特就会被邓不利多送到伏地魔面前去受死了。这样就不会有战争暴发了。”
必须要承认的是这个办法还是有些吸引我的,能够更快的解决这件事当然好。
金妮拿出了一张似乎是从书中撕下的画像,她指给我看,那图中的女子面容温婉,略有些严肃清高,她的头上戴着一顶有些粗糙的冠冕。我认清后开始跟金妮一人一边搜索那顶头冠。
五个小时后,我们找到了,而此时已经接近早上六点,早上九点第一节课,所以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金妮和我同时举起了魔杖指着那顶陈旧的拉文克劳智慧之冠,我们两人同时一怔。
她惊讶的问:“你也会?”
我差点反问她,结果两人相视而笑。
能够破坏魂器的唯一的一个咒语:魔鬼火焰,在不用去取得格兰芬多的宝剑和蛇怪的毒牙的时候它显得更加有用。
我收回魔杖,比了个手势对金妮说:“由你来吧。”
金妮僵硬的笑了笑,眼睛发亮,她举起魔杖指着那个半挂在假人头顶的假发上的冠冕念道:“魔鬼火焰!”
一道桔色的火苗在射出魔杖的同时陡然变得巨大!!像有生命一般扑向那半歪在垃圾堆中靠在墙壁上的假人,顿时周围的一切都燃烧起来了!
我立刻用魔杖指着自己和金妮站的这一块地方大声喊道:“千里冰封!!”
但这个咒语很明显没有魔鬼火焰厉害。
我拉着金妮大喊:“停下它!!”
金妮却拉着我向外跑,她眼睁睁看着有求必应屋烧起来,恶狠狠的说:“我要毁了这里!!我要让他们再也不能利用这里!”
我拖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金妮深刻的憎恨着代表着给了波特和邓不利多帮助的这间有求必应屋。
六年的挣扎和痛苦,她所企图去救的是一群不肯相信她,反对、责怪、辱骂她的人。
金妮看着眼前越烧越大的火狂笑起来,笑中带泪。
我后悔没有早些发现,越临近第七年金妮的压力越大。
一个可笑的战争,家人无辜的牺牲,所有人的不理解,她所不能宣之于口的痛苦和所知道的一切。
她对着疯狂肆虐的火焰哭喊:“去死吧!巫师!!”
我举起魔杖指着魔鬼火焰大声喊道:“洪水涛天!!”
四周突然涌出无尽的水浪,一波波扑打向已经快要烧到整个房间的火焰,房间里突然涌出无尽的蒸汽,炙得人喉咙都要起泡。
我立刻施咒保证我们两人都能拥有足够呼吸的清凉空气。
金妮似乎被这突出其来的水吓回了神,我凶恶的抓住她使劲摇晃喊道:“如果你不想变成一只煮青蛙的话!!让咒语停下来!!”
我抓住她的领子对着她的脸大声喊道:“我还没活够呢!!”
等我把她推回去时,她终于举起手中的魔杖了,魔鬼火焰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一样,瞬间就不见了,于是整个房间泡在滚烫的热水中。
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能让我们的脚站在滚水中而不会被烫伤,房间像一个半开的锅,很多东西都浮在齐膝深的水中,半边天花板和大部分的墙壁都是焦黑的,而被烧掉的东西也不少,似乎有一多半不名来历的各种书籍小东西木头架子坏掉的桌椅板凳和床都已经化为了灰烬。
我和金妮淌着水艰难的跋涉到那个戴着冠冕的假人那里去,在结果那里都烧没了,可能做为魔鬼火焰最直接的受力点,这里被烧得最彻底。
我举起魔杖说:“灯火辉煌。”顿时整间房间亮得像白昼。
金妮早就把魔杖收起来开始在齐膝深的水里摸起来,我随后也挽起袖子开始摸。那个智慧之冠就是真的被破坏了也不会被烧没了,没看到实物的尸体还是不能让人放心。
摸着摸着,我突然把金妮拉起来,指给她看,在离我们大约一米远的左边的水面慢慢浮起了一股像黑色的油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让人厌恶。
我拉着金妮后退,结果它居然像无穷无尽一样越来越多。
就算能猜到那是什么也让人毛骨悚然。
我咬牙拉着金妮艰难的跑回门口,回头看那黑色的油般的东西竟然已经漫延到了我们的身后。
我和金妮合力推开门,却在打开门锁的同时发现外面也正在顺着我们的力道打开门,结果我和金妮狼狈的栽了出去,还没看清外面是什么情况,我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向一边砸去。
半声惊呼噎在喉咙里,我听到在门打开的同时房间里面的滚水也同时泄了出来,周围惨叫一片,而我已经被人接住闪到一旁,随着不停的哗啦声,我慢慢看清了周围。
抱着我的是德拉科,他的脸色苍白样子十分凶恶,好像我跟他有灭门大仇。
而接着金妮的是扎比尼,他似乎想直接把金妮抱下楼,已经被罗恩发现,两人正在凶恶的互看。
而此时站在外面的人包括有我和金妮的学院院长,斯普劳特教授和弗里维教授。
德拉科此时凑到我耳边阴森的说:“你一定想知道刚才是谁打开了门,然后现在正在里面检查你做了什么坏事吧?”
我回头看他,虽然明白自己现在比落汤鸡好不到哪里去,却也尽量表现出无辜和善意来。
他呲着白牙阴森森的笑着说:“是斯内普校长和麦格教授,我诚挚的祝福你一会儿不会被剥皮。”
第 87 章
眼前真是一片混乱。
我在听德拉科说进入有求必应屋进行查看的斯内普和麦格雷格时就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打量了下这附近的惨况,再想起新出炉的关于损害校园设施的校规,我仿佛能预见到那长长的帐单已经在向我招手。
老天保佑我跟金妮两家分摊之后不会太多。
此时整条走廊已经是一片汪洋,仍然冒着热气的浑水正沿着走廊、楼梯向四周漫延,我能听到水流下楼梯的哗啦声,似乎正不停的向下滑去,不知道能流到几楼。
在门被里外用力一起打开的同时随着水流涌出来的各色被火焰烧过的垃圾也已经堆了满地都是,散发着一股陈年腐烂的恶臭,混在热气中大力散发在空气里。似乎在这几百年里,霍格沃兹里的学生们将他们的一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宝贝都堆在那个房间中,今日终于得见天日。
我仍然紧紧被德拉科抓着胳膊站在角落里,他像是在抓着某个穷凶极恶的犯人似的抓着我。而在另一头楼梯口前被扎比尼抓着的金妮其实也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因为围在她身旁的人个个难缠。
罗恩的脸涨得通红,他凶恶的模样好像扎比尼已经把金妮如何如何了。而站在他身旁的波特的表现更是惊人,他跟扎比尼对看的样子就像两只正在争夺一块香肉的狺狺低咆的恶狗。
金妮一脸木然,好像身旁的事都与她无关。如果不是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我还没有发现在金妮心中对巫师是如此的痛恨。
老实说我也很难想像,如果我现在的爸爸和妈妈反对我保护他们的举动,不相信我的话,或者就像波特的亲人那样厌恶我。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战。我不能想像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只能庆幸爸爸和妈妈都支持我,无条件的爱我。
此时从敞开着大门的有求必应室里传出斯内普校长的恶咒声,好像他十分愤怒。
我害怕的一颤,脑筋一转,眼睛一翻,向后仰倒,贴着在身后德拉科的身体缓慢滑倒,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接住我。
德拉科低声咒骂:“你最好能晕到圣诞节再醒过来!”
但他仍是牢牢接着我,紧接着我就听到楼梯口的方向传来罗恩的惊呼。
“金妮!你怎么了?”
很好,看到金妮跟我一样非常恰好的晕了。
斯普劳特教授靠过来,我听到她略有些艰难的脚步声,闻到她身上的草药味和泥土的腥气,她略有些夸张的担忧的惊呼道:“天哪!贝比!你没事吧?”
我都晕了当然不能回答她。
不过似乎她也没有期待有人回答,而是在下一秒就扬高声叫道:“菲里乌斯!这可怜的姑娘的晕倒了!我可怜的学生!!”
她高昂的声音在走廊中隐隐回响着,接着就听到弗里维教授也是扯着尖利的嗓子大叫道:“波莫娜,这里也有一个晕倒的!她们一定是被那古怪的火和烟还有水给弄伤了!”
我刚刚觉得他们刻意扬高的声音和夸张的演戏应该是专门演给某人看的,结果就听到斯内普阴森刻薄的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