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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所下?”
    “陛下试着找过那宫婢吗?”江懿问。
    洪文帝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找不到……”
    “朕现在谁也不信,谁也不敢信……”他的字迹迟缓凝滞,似乎心头压了千万斤的担子,“朕以为宽宏待人,体谅臣子百姓,便能少招惹些许杀身之祸,可惜……”
    他不知到底是谁要自己的性命,也不知是哪个明面上看着恭敬的臣子背地要算计自己,也曾动用先帝留下的暗卫监视群臣,却不知从何处开始查起。
    江懿听完他说的话,大抵知道为何洪文帝如此憔悴了。
    怕是那下毒的人早就开始着手准备,可洪文帝却惯性地信任着御膳房试毒之人,并未放在心上,待察觉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中了这慢性的毒。是以身体本就出了问题,精神状态更是岌岌可危,才一日比一日憔悴。
    好在为时不晚。
    江懿将城登县的大致情况简略告诉了洪文帝,待他看得差不多了,再提笔写道:“陛下可信臣?”
    洪文帝读完这行字,抬眸看着眼前的人。
    他如今谁也不信,每日每夜担惊受怕却还得顾及着不让人看出来,慢慢陷入了先前自己最不耻的「帝王疑心」怪圈中。
    眼前的人是大燕最年轻的丞相,十五岁时运筹帷幄排兵布阵,杀了风头正盛的乌斯人措手不及。
    而后凭借这大好机会促成「望凌之盟」的协定,如今又一眼看出自己忧虑重重,可谓心思敏锐,胆识过人,足以胜过那些只为眼前蝇头小利扯皮的大部分朝臣。
    更何况江懿是自己老师的儿子,原先又一直常驻在陇西军营,与朝中臣子的多方势力联系不深。
    如今自己身边虎狼环伺,不知谁包藏祸心,暂时信任他也是走投无路困境中最好的选择。
    江懿不知道洪文帝具体在想什么,但能猜个七七八八。
    在他看来,帝王惯来疑心重,就算不信自己,倒也正常。
    只是不能再拖了。
    眼下这毒看起来在慢慢侵蚀洪文帝的身体,是个缓慢发作的征兆。
    万一哪天那下毒之人觉得时机成熟,直接要了洪文帝的命该如何是好?
    一君一臣隔着一张桌案沉默良久,久到一边燃着的银炭渐渐熄灭,洪文帝这才开口道:“那便暂时依江爱卿所言。”
    江懿暗中松了口气,撑着地起身向他行了一礼:“陛下英明。”
    洪文帝闷咳了几声,忽然道:“朕近日读兵书,有几处不甚明晰,左右无人能解答朕的疑惑。”
    江懿的动作顿了下,似乎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所以朕格外想念在老师身边读书的少年时光……”洪文帝深邃的黑眸看向江懿,其中不知藏了何种情绪,“待老师的风寒痊愈,朕可否接老师来宫中小住一段时日?”
    这是在要挟他。
    洪文帝并非真的信任江懿,不过是无人可求,暂时不对他生疑罢了。
    若江懿胆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忠,洪文帝便能不顾师生情面,要了他父亲的命。
    江懿额角落下一滴冷汗,声音却仍镇定自若道:“既然陛下如此记挂师生之谊,就待年后微臣再携家父一同来宫中,如此可好?”
    洪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甚好……”
    江懿又与他说了些其他君臣之间的客套话,临走时将写了有关城登县和洪文帝染病的纸张丢进了一边烧着的炉子里。
    御书房外的风仍未停,竟开始下起雪来了。
    江懿还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忽地听见有人喊自己:“江大人……”
    他拢衣领的动作停滞了片刻,目光循着声音望去。
    宣贵妃似乎去而复返,身上披了件精致而名贵的狐裘。
    她袅袅婷婷地沿着回廊走过来,身侧的宫女撑着伞,将飘扬的白雪隔绝在外。
    “江大人,方才本宫看管雪素不利,让您受了惊,实在抱歉。”
    宣贵妃在他面前站定,轻声道:“若江大人不嫌弃,本宫想请江大人去本宫殿中坐坐。本宫叫了御医,替江大人处理下伤口可好?”
    江懿轻笑了下,谦和有礼道:“不劳娘娘费心。家中有随府多年的老大夫,便不去叨扰娘娘了。”
    他说完后沉默片刻,低声问道:“总觉得娘娘面善,可是微臣在什么地方与娘娘见过吗?”
    这本该是句十分暧昧而冒犯的话,可江懿说出来时言语中却没有半分的柔情,似乎只是例行公事般问她——
    我们见过吗?
    宣贵妃秀气的眉微拧,还未想好说什么,便见那清瘦的人又恭敬地行了一礼:“兴许是微臣记错了,娘娘不必记挂在心上。近日天寒,娘娘注意保暖,微臣先告退了。”
    他说完便向雪幕中走去,绛紫色的衣袍融进了纷扬的洁白之中,很快便连高挑颀长的背影也见不着了。
    宫婢怕自家娘娘在外头待久了生病,急切地小声道:“娘娘,小心身子。”
    宣贵妃鸦羽似的眼睫颤了颤,这才收回了远望的目光。
    她低敛下眉眼,将垂在脸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声音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走吧……”
    作者有话说:
    来辣ovo
    第84章
    江懿原本只觉得天寒冻得身子发冷,可等坐上马车时却发觉似乎不只是冷。
    手脚乏力得很,连带意识也跟着模糊了起来,只觉得口鼻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热。
    他恹恹地坐了一会儿,浆糊似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
    怕是方才在御书房外站的时间太久,竟站得染了病。
    江懿想明白了这一点,不由得暗自苦笑。
    可真是娇贵。
    他从家中出来时还未到午时,回来时已近夕食。冬日天本就黑得早,眼下一轮垂暮的夕阳堪堪在天际挂了半张脸,只余一片水墨般氤氲开的橙红色。
    路上除了积雪外已然没什么行人,大户人家倒是将府邸的门窗用窗花装饰起来,连带着屋檐下都挂着造型精致的花灯,幽幽亮堂做一片,暖黄的光与火红的窗花交相辉映,十分喜庆。
    江府的布置倒是低调了很多,不过只用灯笼装饰了大门两侧,其余没被照着的地方黑影憧憧,有点适得其反,像个闹鬼的宅子。
    与远些地方一片花红柳绿比寒碜了不少,一看就是江父的手笔。
    江懿扶着轿厢下了马车,忽地一阵头晕目眩,让他连忙撑住马车边的一棵树站稳,这才没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喉舌处的干渴感愈发强烈,又发着痒,让他忍不住便想咳嗽。
    他歇息片刻,待那眩晕感消失后才慢慢向府邸走去,没走多远,便看见大门下的几级台阶上囫囵有一团黑影。
    江懿眯起眼,借着那红彤得渗人的灯笼光看了片刻,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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