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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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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件事上绕千百八十个弯子,但在柳玉眼里非黑即白,若是他们家大人不长张嘴,以后有的苦头吃。
    马车里,柳玉还真没看出宋殊禹的情绪,他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谢松的事。
    宋殊禹沉默地听着,时不时嗯上一声。
    柳玉说完,才问宋殊禹:“我们去看看谢松好不好?”
    说着,他从袖口中摸出一张墨渍干掉了的纸条,展开了在宋殊禹眼前晃了晃,“他家离这里很近,曾夷说只隔了三条街呢。”
    宋殊禹叹了口气,抓过柳玉的手捏在掌心里:“我们这不是正在去吗?”
    “啊?”柳玉眨了眨眼。
    宋殊禹看柳玉一脸茫然的样子,当真又气又无奈,他狠狠磨了磨牙,抬起柳玉的手亲了一下:“曾夷已经在往那个人家里赶了。”
    柳玉恍然地哦了一声,随即眯起眼笑开了:“幸好我还留着给谢松的礼物,等会儿就可以给他了,本来我都打算把谢松那份一起给苏婆婆了。”
    说起礼物,宋殊禹也很无力。
    别看柳玉平时似乎没什么主见,可在一些事上,柳玉的脾气相当地倔,就像今天买礼物一般,说什么都要用自己攒下的钱,还要亲自去铺子里挑选,每样礼物都是柳玉看着铺子老板打包好的。
    然而他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柳玉吗?
    宋殊禹的拇指摩擦着柳玉的手背,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柳玉。
    可惜柳玉不知对方心中所想,又开始自顾自地担忧起来:“我好久没见到谢松了,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
    “肯定记得。”宋殊禹安慰他,“你们才分开不久。”
    “记得就好。”
    “嗯。”
    说完这个,马车里的气氛安静下来。
    马车穿过闹市,一路颠簸,摊贩的叫卖声和路人的喧闹声不绝于耳,窗帘时不时地被风吹开,阳光洒落进来,照出大片在空气中缓慢流动的细小尘埃。
    柳玉才安静一会儿,冷不丁地想起什么,他高兴地说:“瑞王爷说他家里有我爹的画像,是他亲手画的,旁人看了都说栩栩如生,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去他府上看看。”
    “……”连宋殊禹都未察觉出自个儿酸溜溜的语气,“先是一起回玉潭村,再是去他府上看画,你们还一起约定了多少事。”
    柳玉仰头认真想了想:“暂时就这两件。”
    “暂时?”宋殊禹皱起眉头,“也就是说以后还有?”
    柳玉一脸无辜:“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呀。”
    宋殊禹:“……”
    对方表现得如此明显,这下柳玉再看不出来异样就是傻的了,他惊讶地抬起宋殊禹捏着他的手晃了晃:“你怎么啦?”
    宋殊禹感觉胸腔里憋着的那股气满得都快溢出来了,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的表情吓着柳玉,索性偏过脑袋,但他嘴上还算诚实:“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
    闻言,柳玉更加惊讶了:“你为何生气?”
    “……”宋殊禹深吸口气,纠结过后,一鼓作气地说,“我撇下一身事务跟你过来,你却把我撇在马车里,单独上去见瑞王。”
    柳玉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解释:“可、可你不是不喜欢瑞王爷吗?要是我带你上去了,万一你和瑞王爷又闹得不高兴……”
    “那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回来却一直在说其他人。”
    “我只说了谢松和苏婆婆呀。”
    “你还说了瑞王。”宋殊禹幽幽地说,“你还和瑞王约定好日后去他府上看画。”
    “那怎么了?”柳玉真的不明白。
    宋殊禹不说话了,他憋着一口气,好半天才长叹一声。
    其实他不想承认自己吃瑞王的醋,毕竟瑞王是柳玉的亲爹,他和瑞王之间实在没有可比性,可怪就怪在他和瑞王之前撕破了一次脸,虽然瑞王表面上接受了他,但实际上一直在暗地里地跟他较着劲儿,若是柳玉点头,估计瑞王会立马一脚把自己从柳玉身边踹开。
    通俗点说,宋殊禹感觉自己和瑞王的关系就像婆媳关系一样,尽管到不了相互吃味的地步,可无论柳玉偏向哪一边,另一边都会十分不爽。
    显然,现在不爽的人是他。
    说不定瑞王那边早就乐死了。
    可这些话无法解释给柳玉听,且不说柳玉能否听懂,宋殊禹自个儿也拉不下脸。
    罢了。
    他心想。
    刚这么想完,柳玉突然把手抽了回去。
    宋殊禹正要转头,便有一双手伸来捧住了他的脸,同时柳玉的身子也靠了过来,笨重地倚在他身上。
    “好啦,不要气了。”柳玉把他的脑袋扭过来,在他嘴巴上亲了亲,两眼亮晶晶的,“下次我去瑞王爷府里,我也把你带上。”
    宋殊禹扬了扬眉,虽然他面上不显,但积压在内心的郁气在柳玉的吻落下来的瞬间就很没骨气地消散掉了,不过他死鸭子嘴硬:“带上我做什么?让我在他府外等着吗?”
    “带你一起进去,你也看看那幅画,看看我爹长什么样子。”
    从小的生活环境让柳玉养成了不把话说死的习惯,他不会轻易许诺,但一旦说了,就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因此他说得特别郑重其事,神态专注,几乎是一字一顿。
    说完,又凑上前亲了亲宋殊禹,仿佛写下承诺书后盖了个章一样。
    这一刻,宋殊禹再也气不起来了,他伸手揽过柳玉的腰,免得柳玉不小心被马车颠簸下去:“你不怕我和瑞王闹得不高兴了?”
    柳玉面露难色,安静下来地想了想,很快想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法子:“瑞王爷是长辈,你是晚辈,长辈应该让着晚辈,倘若你们闹起来了,我就让瑞王爷多让着你。”
    宋殊禹噗嗤一乐,顿时被哄高兴了。
    只要能让萧河那个老顽固吃瘪,他就高兴,这些天萧河可是暗戳戳地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
    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马车在一条巷子外面停下。
    下了马车,阵阵凉风从巷子深处吹来,这种巷子住的多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马车走不进去,剩下的路需要他们步行。
    曾飞在马车上等着,曾夷提着礼物在前面领路。
    巷子弯弯绕绕,走过两个分岔路口,曾夷终于在一处看着有些年头的屋子外面停下。
    “就是这里了。”曾夷说着,抬手敲了敲门。
    不多时,院门打开,一个衣着简朴的妇人走了出来,妇人的眉眼和谢松有几分相似,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回曾夷身上:“你们找谁?”
    曾夷道:“谢松在吗?”
    “哦,找谢松啊……”妇人说,“他在是在,就是……”
    话未说完,屋里陡然传来一道不客气的喊声:“我没在,不见客,不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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