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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照顾我的, 放心好了。”
    岱钦颔首。坐了一会, 开口说:“你不能再跟着我南下。”
    沈鸢点点头:“是呀。”她这情况是一定要留下来养胎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有些沉默。沈鸢凑上来依偎在他怀里, “你只管去,不用担心我。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们都会照顾好我。”
    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谁会不好好照顾着呢?
    但岱钦还是沉默了一会。
    晚上岱钦叫来了撒吉,又问了沈鸢的情况,问来问去都没能问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但撒吉一叶知秋的人,一早听明白了。
    他真正想问的是,真到了那一天,沈鸢能不能顺利生产?
    因他曾亲眼目睹生母因生产而死,诞下新的生命,送走旧的生命。生母临终前,他进产房见了她最后一面,虽然产婆用被子遮住了血污,但刺鼻的血腥味无处躲藏,直往他鼻子里钻。
    记忆里的生母生得极美,但那时候她躺在被子里只露出头,两颊消瘦脸色惨白,根本不像活人。
    他第一次意识到,人是可以这么没的。
    草原上生命易逝,除了天灾与疾病,男人多亡于战乱,女人多亡于生产。短命者多,长寿者少。
    岱钦会下意识地想到这点,再正常不过。但是越是在意,就不愿明着提及。
    幸而撒吉老道,说:“有长生天庇护,有汗王在旁,娘娘一定能顺利生产。”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了。
    要有他在旁…但他很快就要南下了。岱钦绷着唇思索了一会说:“我会很快回来。”
    回到大帐,岱钦又召了穆沁。
    “大哥,你留在这里。”
    穆沁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此时他只想说:凭什么要我留!
    到中原,去那二十一州去那京都看一看,是他们做梦都想的事情,偏偏这好事就轮不上他。
    而且汗国不比周朝,没有那样的地大物博,也没有那样的大一统,他留下其实连监国也谈不上,最多安定各部做岱钦的后盾。
    怎能比得上去建军功?
    “我不留。”他把脸一别。
    岱钦像是没听见,兀自说:“草原得有人守着,你留下来,我放心。”说完又定定地看他。
    这眼神穆沁清楚,不是和他商量,是在给他下令。
    穆沁合眼叹了口气。“行吧。选了我,其他人估计心里都幸灾乐祸死了。”想了想又说:“你可别让我去照顾那个丫头,这种事我做不来,而且我和她脾气不对付。”
    岱钦不怒反笑:“这种事自然不麻烦大哥,我有安排。只要你管好自己的手下,别再给她找事,那我就放心。”
    穆沁脸色不好,摆手:“不会不会。你在南边好好打,我在北边站好岗,就等你把呼乌桓的脑袋带回来,让咱们踢着玩玩。”
    这件事到底是允诺了下来。
    岱钦不止留了穆沁,还留下了自己身边的巴图,以及苏木尔。
    他和沈鸢说:“让巴图他们跟着你,有什么事尽管让他去做。”
    巴图是岱钦身边有军功的人,苏木尔也是跟了岱钦,都是他的亲信,且手中都有兵,他让他们跟着沈鸢,那就是让他们听从沈鸢。
    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权力。但在这特殊时期,再重的安置也是情理之中。
    沈鸢说:“好。”想了想又说:“那让独孤侯跟着你吧。他是周朝使臣,然而却无处可去,既然你要南下就带他一起,到了南边他要走要留,都随他。”
    她说的没错,独孤侯的身份实在太尴尬了,他留在草原不适合,要回家可也无家可归。还不如随军南下,让他自寻去处。
    这是沈鸢念及旧情为他做的安排。岱钦同意了。
    沈鸢得偿所愿,转身去拿了新制好的狐皮披肩送到岱钦面前:“我学着做的,还行吗?”
    岱钦眼睛都弯眯了:“看着挺好。”然后突然严肃:“以后别做了,御医说你得好好休息。”
    沈鸢拍拍自己的小肚皮:“没那么娇贵,我天天闲着也没事做,总不能一直躺着吧。”
    她手里拿着披肩,提裙跪到岱钦坐着的腿上,岱钦身形宽阔能稳稳载她,但还是出手框住她腰怕她摔倒。紧接着沈鸢就抬起披肩绕到他颈后,来回比划着看是否合身。
    两人凑得极近,岱钦侧眸时,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在日光里又细又白,像蒲公英的冠毛轻轻一吹便能吹散。
    他忍不住抚了抚小小的绒毛,却见被抚的沈鸢停下动作有些走神。岱钦问道:“怎么了?”
    “从前我母妃也是这么给父王制披肩的啊。”她指尖在披肩细绒间轻轻揉搓,叹道:“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乱世里南北断了联系,她还不知道皇帝已经逃到扬州见到父母的事情,她父母也不可能知道她怀孕的喜讯。
    双方都担忧对方,却又都触不到对方。犹生别离,便是如此。
    岱钦说:“等结束,我叫他们来见你。”
    沈鸢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她时刻记着她家人的姓氏与身份。
    他们姓沈,他们家族的江山被人所占,而欲占这江山的人除却西北大余,还有她的丈夫。她更记得兄长坐在马上立志驱逐北方蛮族的场景。
    将来…太难说了。这利益纠葛,早已一团乱麻纠缠不清,脱离了她掌控。
    但有希望的星火总好过暗无天日,无论将来如何,沈鸢还是说:“好,我等你带他们来。”
    夜深了,朔北的大军已集结,明日他们将向南去,到曾经是大周统治如今为大余所占之地。严寒的漠北草原,将成牧民留守之所。
    沈鸢有了身孕后不能再与丈夫同寝,但岱钦还是留宿下来。“明天就走了,别这么麻烦了。”他说。
    这晚沈鸢依偎在岱钦怀里,十分安心。岱钦一直小心护着她的腹部,生着薄茧的掌心隔着里衣触到那一块柔软的地方,像是能触到整个世界。
    “就叫阿木斥吧。”
    “唉?为什么要叫阿木斥?”
    “朔北语里是太平安宁的意思,给儿子起这个名字正合适。”
    “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了?”
    “肯定是儿子。大萨满说一定会是儿子。”
    “…”沈鸢气鼓鼓一侧身:“女儿也挺好啊。”
    说到底还是想要儿子。呵,男人!沈鸢一把抓住岱钦胳膊,枕着睡去。
    沉睡的女子气息平缓,她身后的男人依旧双目精亮如炬,在黑暗中灼灼闪光。
    在沈鸢有孕后不久,他召来自己身边的苏木尔,除了安排安定后方的事宜外,还给了他另外的任务:
    【若我大胜占据京都,由你护送王妃南下进京都。】
    【若我再回不来,你和巴图又制不住其他人。她父母如果还在,你也带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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