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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正好碰见就多看了两眼。”
这个小丫头!岱钦摸了一下短须:“像是谷兰穆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结果呢?”
沈鸢淡淡笑:“这次是苏木尔技不如人了。”
岱钦眉尾轻挑, 倒是诧异。
“谷兰穆要传遍大草原,让大家都知道第一名还是出她家。”
岱钦:“也是这小丫头会做的事。”
看来岱钦早就见过这个谷兰穆,也对她的脾气秉性有所了解。沈鸢侧了个身,扶住他的右臂枕着半边脸。
“想起来,她还差点要成为您的王后呢。”她似是气鼓鼓地,窝在岱钦坚实的臂弯里轻声说。
那人凑下来温热渐上她颈后:“那她这回见到你, 有没有难为你?”
当然有为难, 挨了她一鞭子不说。临别时, 她还要回过头特地说:
“沈鸢是吧?我可告诉你,我爹早晚把我嫁给岱钦哥哥, 大王妃的位子可只能是我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直接且嚣张。
沈鸢在岱钦怀里失笑:“有啊, 她叫我不要妄想大王妃之位。还说这位子迟早是她的。”从臂弯里出来与岱钦相对, 歪头看他:“她可是很期待嫁给您呢。”
岱钦道:“王叔也是宠坏了她,叫她没有规矩。只是她与扎那不同,她只是娇纵了些, 对你没有恶意。”
想起之前撒吉的提醒,沈鸢忽然问:“妾听说王叔他们想为您推荐新的王妃。”顿了一顿, 放轻声音:“这事已经定下来了吗?”
岱钦道:“怎么?”
沈鸢摇头:“没有, 只是想问一问, 好提前准备起来。”
“准备什么?”
“准备搬离这里啊。”
沈鸢环视卧帐四周, 岱钦随她目光看去,汗王卧帐内不知不觉间已染上沈鸢的痕迹,陈设用品等等等等,皆有她的影子。
“其实不应与夫君同寝,有了自己的住处就要搬离,之前其实是有些逾矩。”沈鸢小声说。
目光仍扫过帐内,轻柔的话语飘入耳内,粗枝大叶的汗王这才蓦地反应过来,看似简简单单的纳妃一事,其实会牵扯改变很多事。
兴许是因为刚得了小王妃,这半年来他让她已自己同住,从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反而每晚肌肤相亲更觉温柔餍足。草原人对礼数的要求没有那么苛刻,自然也甚少有人来提醒他这事的不妥。
习惯不知不觉中养成适应,到了现在,突然要剥离,才发觉并非易事,反让人措手不及。
坐在怀里的小王妃撩眼皮偷偷地迅速瞟了一眼岱钦,去探查他的神色。
岱钦转回目光:“这事还不急。”他有心安抚沈鸢,甚至也是为了安抚自己刚刚突生的不适应感。“可木儿王叔没能把女儿嫁给我,现在就想着把自己的外甥女放到我帐里。我要是这么快地答应他,那也不用当朔北的汗王了。”
沈鸢沉思片刻,问他:“可木儿亲王,这么急着联姻?”
“他在朔北威望甚高,得了许多人的尊敬。”
可木儿是老汗王的亲弟弟,跟着老汗王打了十多年的仗,一朝老汗王身死,可木儿坚定地支持当年只有十四岁的岱钦继位,让蠢蠢欲动者都消了心。于是可木儿其人,可谓德高望重又劳苦功高,在岱钦面前说话颇有分量。
只是太有分量了,凡事都想插上一脚,有时也会叫人厌烦。
可木儿上了年纪后,更加害怕起多年积攒起的权威消减,着急用各种方式巩固在朔北的地位,未免急功急利,让岱钦愈发头疼。
岱钦实在不想回应可木儿的这些汲汲营营,但有碍于叔侄恩情不能回绝得太狠,凡事都得留三分余地。
心里烦闷,不好对外直言,反倒有了对小王妃敞开心扉的冲动。到底是后宫干政的事情,岱钦最终也只吐露个一言半语,心底里却希冀着她能明白自己的烦躁。
唉!
骨子里流淌的还是奔放爽朗的朔北民族的血液,可行事上却真是越来越像中原人了!
岱钦闷叹,砂锅大的拳头捶在弯折的膝盖上。
软乎乎的柔荑轻轻握住这浅蜜色的拳头,手量悬殊,小王妃的手掌全部摊开也只堪堪覆得他的拳背。
“大家身在汗王座下,在上面的想着巩固权势,在下面的想着再上一阶,都是正常的事。不过到底君臣有别,再如何亲王都不会逾越,您不必忧心。”
岱钦略略一怔,抬起黑眸。
只目光刚刚相触,对面的沈鸢忽地坠出视线,怀中沉沉地一满,已被她卧倒充盈。
脸埋进他的大氅里,软软绵绵,不抬起来。
“怎么了?”岱钦低下头问她。
“臣妾若有失言,还请汗王恕罪。”
还记着那次越界的后果,对他心生畏惧。忍不住用言语慰他心神,又时刻记着以示弱得他包容。
到底是当初的汗王过于用那帝王之心。
沈鸢处在一片黑暗中,绵密绒毛触得脸颊痒,却还用手指拽着衣襟更埋紧了些。忽然有只手伸进来,挪开衣领,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
凌厉的眉眼凑近,神态却是温情。“不用怕,以后你不用怕我,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岱钦道。
沈鸢迟疑了一瞬,在他面前轻轻颔首。
岱钦道:“这事我还没有答应,就算纳了其他人,也不会影响你的位置。”
握着他的那只柔软小手不经意地一动,他刚想反手握住进一步给予宽慰,帐外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
“进来。”岱钦朗声道。
外面的人弯腰碎步进来,沈鸢探头看见那个女子身形高挑皮肤蜜色,是多日未见的竟珠。
竟珠手中端着方形盛盘,盘中叠着整整齐齐的衣物,均是皮毛所制,只是色彩鲜艳装饰精细,是为女子衣物。
“撒吉让奴婢准备的秋冬新衣,请王妃过目。”
竟珠一直深低着头,几乎是跪行过来,盛盘举过头顶,呈在岱钦与沈鸢眼下。
一眼看去,整个人缩在盛盘底下,只看得见十根手指抓在盘子两边,一个夏天过去,冻疮还没显好。
撒吉说安排人下去准备秋冬衣物了,搞了半天,原来是让竟珠去做了。
沈鸢:“竟珠…”
“你是何人?”岱钦突然开口,吓得那盘一颤。“以前怎么没在王妃这边见过你?”
竟珠畏惧:“奴婢…奴婢…”
沈鸢道:“她是您帐下的侍妾,竟珠。”
竟珠放下盛盘,小心翼翼地抬眼又立刻低下,在一息之间模糊地望见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她的主人。浓眉深目、面如斧凿,气势威严着实叫人心生畏惧。
她低头,再不敢看了。
沈鸢转了眸子瞥了岱钦一眼,见他望着低头的竟珠,眉心渐渐收拢,在急剧地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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