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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快,谁也没看见她从哪抽出刀,就抵在张月生的咽喉。
这一切只在几秒之间,林文东都没料到,有些愣住。
张月生一派镇静:“真是上了年纪,后生可畏啊。”
何秋现在的样子和平常不一样,杀气外露。
付不平声音颤颤喊她:“何秋。”
何秋笑:“你说,你死了有人在乎吗?”
张月生眼皮跳了一下,他已经是阶下囚,一条烂命,谁会追究呢。
不由得告饶道:“这次算我对不住,你们带回来的东西我分文不取。”
何秋冷笑:”本来你就没打算要的东西。“
那可是明晃晃的金子,牛棚什么东西能放得住?
不过是拿点好处,让林文东帮他去沪市传个信而已。
林文东也是看到小脚老太太的时候才回过味来,对何秋的行为视若罔闻,自顾自拿出信:“如果有下一次,我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月生本来觉得林文东是个空有机敏,没有狠心的人。
没有狠心的人,是做不成大事的。
因此才敢耍这种花招。
这会后怕起来,林文东不狠,何秋可是个狠人,只看她下手就知道。
张月生能屈能伸:“是是是,一定没有下次。”
何秋这才收起刀,冷哼一声。
六十三
从牛棚出来,林文东拍了一下何秋的手:“以后动手之前跟我商量一下。”
听上去不太像生气的样子,何秋大胆子:“张月生那样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人老了老了,再叱咤风云过也会怕死。
只有怕死,心有牵挂,就是能拿捏的人。
何秋无意和谁过不去,但把林文东置于一个可能的险地,那就是和她过不去。
林文东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脸:“你啊。”
何秋吐舌头,跟他讲钱芳玲的事。
钱芳玲坚持要放了林胜,犯了张惠婷和郑鹰的众怒,两个人每天聚在一起叽里呱啦宣泄愤怒。
何秋听了都好笑。
到底是各人的选择,哪怕是错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但钱芳玲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只看她伤势未愈,就积极张罗着结婚事宜就知道。
何秋叹口气:“她也挺可怜的。”
林文东不想看她不开心,换个话题:“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何秋:“还有什么?”
林文东买了不知道多少零嘴,把何秋的五斗柜都快填满了。
林文东有些得意:“猜猜。”
何秋:“衣服?鞋?还能有什么?”
她反正是猜不出来,摊摊手。
夜色黯淡,林文东捏着何秋的手,套上圈。
借着月光,何秋定睛一瞧,是个金手镯,小小的一圈,没什么繁复的花纹,动一下在手腕上晃来晃去。
何秋笑笑,她一向觉得黄金这种东西,是上了年纪的人才在用,这会也察觉出它的可爱之处来。
娇娇地说:“我好喜欢。”
尾音不知道怎么软绵绵的,像说在人的耳边。
林文东被夜风一吹,抖了一下,感觉有热气怎么都压不下。
“回去吧,还有东西给你看。”
林文东说的“东西”,是两块金条,一块缺了个角,那是张月生说好跟他对半分的。
一块是张月生说“分文不取”的。
何秋掂量一下:“应该有一斤。”
六三年调过价后,金价一直是一两二百四十块,信用社只收不卖,一斤就是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只怕张月生还有求于人。
林文东倒不怕,说:“十有八九还跟那个小脚老太太有关。”
何秋眼睛转了一下,问题是不大,点点头,确认门已经锁好,拽了一下林文东的衣角。
林文东跟着她挪到灶台边。
这个灶台是何秋住进的时候就有的,不过年久失修,她又加固了一遍。
她蹲下来,手伸进柴火堆和灶台的缝隙,一摸,掏出来一块土砖。
土砖放旁边,手掏掏掏,掏出来块小金条,只有手指那么长。
林文东叹为观止,不自觉压低声音:“你都藏这?”
何秋摇摇头:“还有别的。”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箩筐里。
她又要把其他的指给林文东看,林文东摆手:“别,哪天我不小心说漏嘴,你藏好就行。”
何秋把林文东的金条放进去,洒上一把灰盖住,土砖原样封好。
林文东奇道:“你哪来那么多钱?”
何秋扬眉得意:“京市是什么地方,多的是拿着钱买不到粮的人。”
洞庭湖两岸农场,雨水充沛、土地肥沃,家家户户分的都是实打实的粮,又有钱,主食不那么紧张,往京市一运,卖出去一斤最少两块,大把人捧着钱来买。
何秋不过是从中穿针引线,分到的就不是小数目。
林文东自嘲,怪道何秋对投机倒把不反感呢,原来她自己也干,还是一票大的。
挣钱,还是要挣钱呐。
林文东抱着这个决心,第二天就紧锣密鼓地折腾起来,一边找人盖房,一边把猪圈收拾出来,动静大得满大队侧目。
林文东养猪养羊,挂的是营地的名字,一应买仔、买饲料都是自掏腰包。
如果细查起来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民不举、官不究,各地这么做的人都很多,又有刘东庭作保,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