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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像他们这样的人,退休的原因往往不是出在年纪和身体上,而是情感上的障碍。
    弗禾也去过疏导站,十几年间几乎成了那里的常客,但他的工作寿命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曾与系统笑言:“我等着这趟回去后升职加薪呢。”
    第12章 小庶子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进入炮灰拯救系统后,弗禾的状态也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他现在明确目标,就是要助男主查明当年的一切真相。每有一点进展就给他掉积分,这暗示还不够清楚吗?
    金大腿,不抱白不抱。
    弗禾边给一个匿名用户回贴,让他不要屈服在主角的淫威下盲目站队瞎舔,转过头来却是对着辜辛丞虚弱而坚强地一笑:
    “没关系,我撑得住。”
    他豪气地干掉碗中黑乎乎的怪味药汁,“从平吉到陇南大半程都走过来了,没道理余下的就挨不住。”
    秋雨寒凉,冷冷的夜风直往骨头缝里钻,身上确实不好受,但忍一忍也不碍事。
    “我担心咱们再这么耽搁,事情会有变故。京中不乏老油条和奸狐狸,想找你的错处然后趁机拉你下马的人不在少数。”
    在大梵,内阁就是培养宰相的摇篮。辜辛丞年纪轻轻就获得如此重用赏识,保不齐将来便会位极人臣,坐到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上。
    他动了别人的蛋糕,阻了别人的路,而前宰辅已故,季皇后也只是一名膝下无子的皇后,没有显赫的家室做靠山,就形成了一种势孤的局面。多的是动了歪心思,想看到他倒霉的人。
    弗禾的想法其实非常实际,他们的动作一定要快。
    而辜辛丞听罢,则是不紧不慢地答他:“要打探的几件事都已经有了眉目,只差一样。”
    “哪样?”
    “证人。”辜辛丞瞥向弗禾。
    原来早先就有一队人被他派遣先行,提前暗中将确切的地方找准,省掉许多工夫。
    弗禾对于自己“证人”的身份接受良好,也不惊讶,点头道:“既如此,那我更该快些了。”
    辜辛丞沉吟片刻,下令抄近道,让马车继续前行。
    所谓的近道,偏离了官道大路,以颠簸曲折闻名。弗禾昏昏昭昭地体会了这种震动没多久,马车里就新添了一层厚实的软垫。仆从手脚利索,没一会儿就解除了他的烦忧。
    “多谢辜大人。”
    辜辛丞淡淡扫了他一眼:“小事一桩。”
    而某日醒来时,弗禾甚至发现内里竟添置了暖炉,热烘烘的熏得人特别舒服,一下子裹走了身上的大半寒意。
    只是他这边舒坦了,身强体健的辜辛丞却耐不住热气,之后一直在外面风吹雨打地驾马。
    弗禾不懂,你特喵的这么有钱,再搞辆车不行?为什么要跟苦行僧似的有好日子不过,有贵公子不当。
    后来偶然翻了时间线后才晓得,原来七年前的此时,正值辜宰辅离世。
    祭日不食荤腥,磨砺体肤,是辜辛丞这些年来一直养着的习惯。
    *
    赵二牛今天起得特别早,因为他家奶掉了牙,半夜就闹着想吃颗溏心蛋。
    家里没有鸡,哪里来的蛋。
    赵二牛虽然只有十三四岁,浑身却有用不完的力气,帮邻里犁一里地,就能拿回两个溜溜圆的土鸡蛋。
    他捧着鸡蛋,笑得牙不见眼:“谢谢婶子,回去就煮给我家奶吃。”
    邻居见他实诚憨傻,又悄悄往他口袋里塞了一颗:“傻小子,什么都给你奶奶吃,她疼你吗?能分你一个不成?
    赵二牛欣喜地捂着第三颗蛋,小声吸气:“家奶能吃三顿的溏心蛋了。”
    邻居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傻子”,赵二牛浑然不觉,乐颠颠地走了。
    老赵家穷啊,村头村尾闻名的穷。早些年攀着一家不知真假的远亲,让独苗厚着脸在那家领一门差事,勉强还能过活。后来儿子过世,家里就剩下一个蛮横贪嘴的恶老太婆,天天支使着一个捡来后冠了赵家姓的傻小子。
    也是她运气好,那孩子傻里傻气,不记得别人对他的坏,只记得别人对他的好。
    老掉牙的婆子整日不离床炕,三口两口吞下一颗爽滑的鸡蛋,咂咂嘴,吊着一双三角眼,没什么好气地骂道:“这么晚了还没到镇上去,平日怎么教的你!”
    赵二牛黝黑的脸上现出一些窘色:“奶,他们不认咱们,会把我打出来的。”
    婆子怒了:“没出息的东西!你就赖在他们宅子门口,边哭边喊,官宦人家要脸面,肯定把你好好地请进去。”
    赵二牛为难至极,他在镇上被人驱了那么多回了,每次都是灰溜溜地逃回来,再呆再傻,他也知道,别人是厌恶他、瞧不起他的。
    但家奶的话不能不听。赵二牛拖着不怎么情愿的步伐,背上还顶着赵婆子的鞋印,就那么踌躇地往镇上赶。
    一见赵二牛,赵家的门房都怕了他了,无奈道:“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来这么一趟,都说了跟你家婆子真没亲,雷打不动地来,是巴巴儿地赶着讨打吗?”
    赵二牛挠头:“真有亲,我家奶说的。”
    门房气笑:“那你让疯婆子亲自来,咱们上京城去,亲自跟我家公子对质,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你们这门亲戚。”
    赵二牛不说话了,分外落寞地蹲在赵宅门口。
    门房对这事都应付倦了,懒得再打他,看他也不容易,就站在一边提点了几句:
    “咱家公子是京官,吃皇粮的大老爷。留我在这疙瘩地,也不过是个看宅子的。我看你年纪不大,再过几年往富庶人家谋件体面差事,让老婆子面上沾些光,她就不闹腾了,你也不用再为难。”
    赵二牛似是完全没把门房的话听进去,依然坐着岿然不动。路上行人探头探脑,知道又有热闹瞧了。
    “嘿你这人。”门房撸起袖子,来了火气,“软硬都不吃啊……”
    他们动静挺大,宅子里又跑出两个家丁打扮的人,吃瓜路人们也都闲得厉害,慢慢聚集过来。
    于是,当弗禾一行来到赵家祖宅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乱七八糟的推搡场面。
    赵二牛被群殴惯了,已经学会了抵抗的方法。他耍起了阴招,竟从大布兜里抓了一大把晒干的泥丸洒在地上,泥丸个个坚硬溜圆,赵家的家丁们没防备,全都摔得没型,连路人也有中招的。
    一时间,喊骂声、尖叫声不绝,赵家老宅的大门口成了菜市场。
    赵二牛跟疯了一般,一边原地转圈,一边倾倒布兜,满地泥丸乱滚,甚至蹦到了弗禾的脚下来。
    弗禾正好奇地看戏,一个不注意踩到,眼看就要滑倒。
    辜辛丞适时地往前一步,抓住了少年的腕子把人扶好,蹙眉道;“分什么心。”
    弗禾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