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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但求皇上恩准。”说完他咚咚咚叩了几个响头,倒像是真心实意要去戍边。
    姬冰原命人扶了他起来,倒是对这个纨绔子弟多了些改观:“起来吧,既然如此,你先回府,朕赏你些金银回去,你这出去一次,也该回去和定国公尽尽孝,既有此志向,也合该向长辈禀报才好。”
    朱绛脸上露出喜色,看了眼云祯,叩头下去了。
    云祯被朱绛这一出搞得摸不清头脑:“朱绛这是出去一次,脑袋抽风了?边将啊!边城都没有吃喝玩乐地儿,他真去了会不会过几天就哭着又求着找我和皇上您说情调回来啊。”他这却是有些担心朱绛是一时热血上头,过了几天后悔,索性现在姬冰原这里打个底铺垫铺垫,省得过几日又要替他说情撤回,皇上跟前能瞎说吗?况且之前也没和自己商量商量,云祯满脑子摸不着头脑。
    姬冰原笑了下看了眼懵懵懂懂云祯:“可能发现你们都太有出息,他也有了立志心吧。”
    他点了点头又叹息道:“本来这些功臣之家的后人,原本从军是最好不过,守上几年,把边军握在手里了,要挣个功勋极容易。但大多这些功勋之家的后人,都只是躺在先辈荣耀上做二世祖,难得有个愿意去做守将餐风吃土,算是极有骨气了,但定国公老人家若是来找朕哀求,朕也当不起这苛待功臣后代罪名,且看他如何说服家里人吧。”
    云祯有些闷闷,姬冰原看他没精神,也便命人:“去拿了朕前些日子调香露来,给侯爷带回府去吧,明儿再来宫里见朕,朕知道你如今只想问问朱绛到底怎么想的吧?”
    云祯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回来是该陪您说说外边的事,咱们不管他了,我给皇上再说说话。”
    姬冰原一笑:“朕忙着呢,外边使臣还等着朕。什么时候说不行,何必看你在这里悬着心,又有什么意思了。”
    只见个宫女果然捧了香露过来,云祯接过那香露,只觉得那宫女身上一阵芳香袭人,直冲鼻端,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慌忙拿手巾子捂住,这可是君前失仪大不敬,他脸微红看向姬冰原。
    姬冰原挥手道:“行了不用看朕,你在朕跟前失仪多了,回吧。”
    云祯连忙谢了赏下去了。
    殿里恢复了安静,捧香宫女婷婷袅袅往后退了几步,身上香味越发浓郁。
    姬冰原闻到香味,抬头看了眼那宫女。
    宫女一怔,脸上浮起了一片霞云。
    姬冰原却垂下睫毛,面无表情,宫女对那犹如能够扫视她五脏六腑一眼有些忐忑,但却还是微微低下头退了出去。
    姬冰原却问丁岱:“刚才侍香宫女叫什么名字。”
    丁岱屏住呼吸,低声道:“昭霞,三年前入的宫,禾川人,良家子。”
    姬冰原淡淡道:“打发出宫,即日起不得在宫里伺候。”
    丁岱深深弯下腰:“奴婢遵旨。”心里却深深叹了口气。
    姬冰原却又想了下道:“关注下定国公府,朱五好好怎么忽然想从军,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事。”
    丁岱又应了声是,下去不提。
    第52章 修行
    青松得意洋洋, 通体舒畅,身上已然换了宝蓝色太监服,他这次得立大功, 皇上奖赏,准他提职。
    他正在耳房里细细和墨菊等内侍说着他如何连夜骑马疾驰三十公里, 求援调军的光辉经历,当夜如何惊险, 他们如何死里逃生, 云侯爷如何英明盖世, 滔滔不绝,好不得意。
    正说得热闹, 却见一位年长尚宫带着一宫女走了出来,路过耳房前廊,那宫女有些面生,却已换下宫服,脸上眼圈红肿,手里拿着个包袱。
    青松心中好奇, 笑着问尚宫道:“姑姑办什么差使呢?这宫门也快落钥了吧?”
    年长尚宫笑道:“青松公公好,是送今年新采选的侍诏姑娘去内务衙门,遵上口谕不留宫了, 即发还家乡呢。”
    青松一听便知道这样紧着打发出去的定是犯了大错了,又看了两眼那宫女, 看颜色甚好, 已是羞窘得满脸通红,便也不再问,等走了才悄声问墨菊道:“今年新采选进来当差的多吗?”
    墨菊摇头:“别提了,千挑万选留下来这几个伶俐出挑的, 结果又犯错了,千叮嘱万叮嘱不要操之过急,规规矩矩当差,自有她们的福分,咱们皇上虽然不收用,但在体仁宫待过的女官,哪个不是衣锦还乡,荣耀之极的?可惜了,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急了。”
    青松咂舌:“这样花枝一般的姑娘,水灵灵的,看起来也和侯爷差不多年纪……皇上都看不上啊。”
    “然后呢?”
    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青松和墨菊慌忙跳了起来:“见过爷爷。”
    丁岱冷笑道:“好容易换了这身蓝皮,嘴巴又开始管不住了?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依我看你管不住自己,早些出去才好,省得早晚连累你爷爷!”
    青松连忙笑着自己掌嘴:“好爷爷,丁爷爷,是我的不是,我这自己掌嘴。”
    丁岱瞪了他一眼:“进房来给我说说你这一路的见闻。”
    青松笑着道:“不是回来就给爷爷您报过了。”
    丁岱道:“我是问朱五公子。”
    青松一怔:“朱五公子……一路都是陪着侯爷玩儿啊。”
    丁岱拍了下了他的头:“一路玩儿?朱五公子今日在皇上面前自请戍边,要任九边守将!他之前可有在侯爷跟前提过?”
    青松震惊:“什么?真没有!和从前一样啊。”
    丁岱拉了他进房细问。
    定国公府,朱绛自请戍边的消息也掀起了疾风暴雨。
    他父亲朱文庸正在书房里叱责朱绛:“御前也是你信口开河,热血冲脑胡说八道的吗?戍边是什么人去的?那都是罪将流卒待的地方!你连媳妇都没娶,就自请戍边,你还能议什么好亲事?你祖父正替你议着一门贵亲,这消息一传出去,竟是将人都得罪死了!你给我立刻进宫去请罪——不对,去找昭信侯帮忙说情,就说你是一时口快,皇上念你年幼无知,恕了你信口开河、狂妄荒诞之罪!”
    朱绛垂头长跪着,腰身笔挺,什么都没说,神情平静。
    朱文庸见他如此,越发暴怒:“似你这般日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不过是跟着昭信侯出去了一番,借光立了点功,沾了点恩赏,你还真以为是你自己的本事?那是皇上私下早安排妥当送给昭信侯的大功了,你们就是去捡的现成功劳!你就该有自知之明,还真痴心妄想,自以为自己能做出什么事业来?我只怕你玷污祖宗,给家里引来大祸!”
    朱绛平静道:“父亲日日在家中,莫非又做出什么光宗耀祖的事不成?也不过是寻章摘句,编几本附庸风雅的诗集,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