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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谁?”左子橙回头:“盛钰啊,没事。”
“真的……没事吗……”卞易行满脸迟疑。
左子橙没有继续看那边,唠嗑般叹声说:“不要担心,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对翁不顺下手,只有盛钰不可能。他万年前可是花费好大的力气将翁不顺囚住,免得这人傻乎乎的跟着我们一起祭圣器,这才保住他的命。”
“可、可是……”卞易行结结巴巴,话还没有说完,人却先僵住了。‘回头看’三个字的口型已经做出,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像是已经被惊吓到了极点。左子橙若有所觉,猛的回头。
两人身后,盛钰赫然高高举刀。
那是……胖子的食为天?!
胖子的武器是怎么到他的手上的?盛钰自己都『迷』『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浑身热血都逆经脉而流,全部都冲到了手上。
手起刀落,他竟一击斩碎了愤怒卡牌!
翁不顺的身体像是濒死牲畜,上半身一下子弹起几寸,又痛苦的跌落回去。‘呼哧呼哧’、伴随着这苟延残喘的吐气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他们两人身边轻声叹息。
它在说:愤怒王永远不可能重走历史。
足足两三分钟过去,高台上都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都被吓到了。翁不顺的喘气声渐渐平缓,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唇边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悲伤:
“你还剩一件事没有做。”
他缓慢的勾起手指,指向了自己。
盛钰高高举起刀,挥下——
***
“不!!!!”
角落里,盛钰倏的睁开眼。
这声‘不’卡在他的喉咙里,他想尖声高叫,想放声痛哭,嗓子却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开口。连最简单的发泄情绪都无法做到,最后他只能大口喘气,旁人看来,恐怕都要以为他急迫的想将肺里的空气全部排出。
高台上鸦雀无声,只有翁不顺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痛苦喘气,左子橙在一旁照料。
一切看起来稀松平常,盛钰的心跳终于不再如擂鼓般骇人,只不过肌肉的痉挛迟迟未好,他现在只觉全身如脱水般疲乏。
“怎么了?”傅里邺本身就在近处,察觉到他的异常后,靠近低声询问。
“没什么。”盛钰习惯『性』的想自己消化惊慌的情绪,顿了顿又忍不住说:“我做噩梦了。”
傅里邺沉默了几秒钟,像是不太能理解,“什么样的噩梦?”
他轻轻拍着盛钰的背作安抚状,那手掌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温暖的热意透过衣料传来,盛钰的心竟然真的逐渐平静下来。
“我梦见……”
“诸位,有水喝吗?”卞易行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在空旷的高台上回响。
盛钰本要说的话再一次卡在喉咙里。
左子橙说:“有喝了半瓶的。”
他起身转了转僵硬的腰,随即提溜着半瓶矿泉水走到了卞易行身边。
卞易行接过水,仰头吨吨吨。
“梦见了什么?”傅里邺特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盛钰浑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他该怎么说,说他做的噩梦,就是眼前以及即将发生的那一幕?
太诡异了,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169章 决裂天空城(四十六)
说是一瞬间汗『毛』直立也不为过, 脚底的战栗感太过于真实,有那么一秒钟,他差点以为高台塌陷,要不然他怎么整个人颤抖呢。
缓慢的回头看, 盛钰嗓子干哑的发紧, 环顾四周后问:“盛冬离人呢?”
“二十分钟前回藤蔓下取纱布了。”
傅里邺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担忧的又靠近了些, 身影整个将其笼罩住。
不得不说这给了盛钰莫大的安全感, 他极力勉强自己冷静下来,说:“没什么,可能是我自己没有睡好吧, 感觉精神有点儿不振。”
是他的错觉吗?
还是说二十一层楼过分凶猛,将他这个正常人硬生生的『逼』出了精神疾病?
高台上冷风阵阵,盛钰不由将自己向后缩了些, 抬眸看向四周。左子橙正背对着他, 同卞易行低声讲话, 两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看上去很是专注。神明们还是老样子,从登上高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跪在边缘处, 一动不动。最受众人戒备的徐茶眼睛半瞌着, 靠在神明身上。
还有胖子……等等,胖子呢?
盛钰‘腾’的一下子直起腰, 四处看的动作变得更大, “快,找一下胖子在哪!”
他这一声并没有放轻,反而还有意放大。神明们‘蹭蹭蹭’的由趴伏姿势立起来, 茫然的抬头看。玩家团体忽的一个激灵,从噩梦惊醒。
高台之上的静谧氛围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草木皆兵的警惕与满满的骇『色』。
——胖子竟已经挪到了翁不顺身边!
不,更加准确的说,他趁着夜『色』朦胧漆黑,趁着左子橙与盛冬离暂时离开,还趁着高台上所有人意识疏忽之时,竟然将翁不顺悄无声息移到了高台边缘,他是如何做到的?
盛钰从来不怀疑胖子的力气,这人以前可是能扛着自己在副本里到处溜的。如今抱起翁不顺行走数米,对他来说不过是不能再简单的小意思罢了。但他居然可以叫翁不顺乖乖配合,一点儿声音也不出,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就连孩童也知道,若是胸腔前破一个大洞,别说被扛起来移动了,就连稍微强劲的风刮到伤口,那都是宛如铁水灌注进去,‘痛不欲生’这四个字在这样的疼痛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
这一次轮到左子橙喊:“你冷静一点!”
他的嗓音已经十分嘶哑,声声泣血般恐怖。听者无不动容,胖子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的背影显得坚毅,看上去还有些冷酷。
从翁不顺原本躺着的地方,一直到胖子现在所站的地方,两处相隔仅仅三四米,有一条金『色』的线贯穿这三四米。初看时以为金符画咒,再看才反应过来,那是翁不顺淌了一路的鲜血。
腥味这才迟缓的随风传来,盛钰几乎一动不能动,他想上前,余光看见左子橙先他一步上前。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变故发生了。
胖子忽然松手。
“不!!!!!”这一次,盛钰终于吼出了声,与那个『毛』骨悚然的噩梦落点一模一样。
咚、咚咚、咚……
在众人僵硬呆滞的注视下,翁不顺倏然消失在高台边缘。
耳膜不断有撞击声传来,开始撞击几下,许是咯到突出岩层,中间又空余许久,许是胖子控制了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