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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懒洋洋的,“江总?大早上的什么事儿?”
任川都惊到了,江桓怎么有江胥白的电话!
“没什么。”江桓随口说了一句,而后抬头看向了任川,那意思是,你喊啊,有本事你就对着正主喊老公啊。
江桓的眼神叫任川汗毛倒竖,他贴着墙根溜过去,“你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江桓伸手将墙上的海报给撕下来,“你偶像的资源很多都是我给的,你要是敢喊出那声老公,我就敢让他从此消失在娱乐圈。”
他哼笑了一声,“你就给我找了个这样的情敌?”
任川:“……”
操,敌人太过强大。
他一个人,海报怎么贴上去的怎么撕下来,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心说自己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说不定,以后快老死的时候,江桓插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任川只要当着他的面,摸一摸小护士的手,江桓都能自己坐起来把呼吸机给拔了。
镇压了家里的小妖精,江总放心地去做手术,将自己长歪了的骨头重新整形,顺便打进去了几根钢钉。
放在别人眼里,这也算是伤筋动骨了,江桓却觉得只是个小手术,麻药过去之后,他就从护士那里要到了手机,给任川拨去了一个视频电话,想报个平安。
任川那边不知道在干点什么,视频镜头摇摇晃晃,好半天才出来一张人脸,任川满头大汗,身上还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手里拿着一罐冰可乐正在咕咚咕咚喝。
江桓:“……”
自己前脚刚走,任川后脚就犯他忌讳。
“怎么了?”任川狐疑地点了两下屏幕,“没有声儿呢?卡死了?什么网啊?”
违反的条例太多,江桓一时半会不知道先从哪一样说起,长篇大论的说教刚刚起了个头,“任川,你……”
这时候就听任川高声呼喊着,“宝贝儿!你干什么呢——!”
下一秒屏幕就黑了。
江桓:“!!!”
这一声“宝贝”真是稳准狠地踩中了江总的尾巴,他几乎将一口牙都给咬碎了。
好样的,任川。
当天,江总就拖着一条不能动打了厚厚石膏的腿,从医院里赶回家。
拐杖这个东西他还使不顺手,明明丧失了行动功能,还想要火箭一样的速度,不等上楼就摔在了门口。
江桓是被巡逻的保安给扶上去的。
江总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胳膊上都是擦伤,头发上还沾着树叶,保安见了他都问,“江先生,要不然先送您去医院吧?”
笑话,他就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江桓拒绝了保安的帮助,一个人撑着拐杖,来到家门口,刚想要按门铃,手伸到半空中的时候顿住了,改成了踹门,咚咚地响,脾气抑制不住地暴躁。
门内立刻传来了小跑的声音,“我家门很贵的好吧!踹什么呢!”
任川打开门,看见江桓的时候人傻了,“哥……”
江桓开门见山地问他,“宝贝儿呢?”
任川还有点害羞,“哎哟,干嘛这么叫我啊……”
江桓紧盯着他,“我是问你视频里喊得那个宝贝呢?”
任川总算是知道了,江桓为什么大老远从医院里跑出来,他笑出声来了都,紧接着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招呼着,“宝贝儿!”
紧接着就听见了四爪刨地的声音,一只大金毛横冲直闯,宛若陆地巡航舰一样冲了过来,“汪汪汪——!”
任川抱着狗头揉搓了一通,笑着看向江桓,“怎么样?”
江桓人傻了,“狗啊……”
任川拿起了金毛脖颈上的名牌给江桓看,“这是一只退休了的导盲犬,名字就叫宝贝,我在网上看到了寻找领养家庭的信息,所以报了个名。”
少了两只鹦鹉,家里就俩人实在是有点空,要养只小猫小狗吧,万一性格随了主人,天天闹着拆家,一个头还不够两个大的。
退休的导盲犬正正好,训练有素,自己知道大小便,也不挑食,能够给人很好的陪伴。
一般的导盲犬退休之后,都会被曾经服务过的盲人家庭接走,但是宝贝的上一个主人是个老头,已经去世了,很多盲人家庭都想要接纳宝贝,可宝贝却不喜欢。
不得已,导盲犬中心在网上发布了寻找领养家庭的帖子。
这就仿佛是面试一样,任川和很多其他家庭一起到达了导盲犬中心,在十几个人当中,宝贝独独向他走来,还舔了舔他的手。
江桓在手术,任川就一个人做主,将宝贝接回了家,询问了宠物医生,买了适合老年狗的易消化狗粮,还有狗屋,狗玩具,洁齿棒……不比伺候一只鹦鹉花的心思少。
江桓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宝贝的脑袋,问任川,“它几岁了?”
任川告诉他,“八岁。”
江桓又问,“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任川爱怜地摸了摸狗头,“不然怎么叫宝贝呢?”
原来不是公狗,江桓短暂地放下了自己的那点敌意,开始和宝贝和平共处起来了。
他现在就是个半残,赶他回医院也不去,拖着一条打石膏的腿,在家里蹦蹦跳跳,活像是僵尸一样。
任川无奈,只能充当他的拐杖,上厕所都得扶一把,顺便欣赏一下我老公真大。
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桓,现在动不动就嘤嘤嘤,尤其是任川陪宝贝玩耍的时候,总得找点存在感,万事的理由都只有一个,我腿痛。
任川算是琢磨明白了,这是争宠呢。
江总可真是有出息,跟一条狗争宠。
任总无师自通了一招,拿着零食逗狗,顺便连江总也一起逗了,惹出火来了,任总就带着宝贝撒丫子就跑,江总腿脚不便根本就追不上他。
江总的一天就变得起起落落,上上下下。
家里成天欢声笑语的,任总一个人就顶的上一百只鹦鹉,那个聒噪,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随着年关越来越近,他反倒是话越来越少。
眼瞅着就春节了,上哪过年还没定下来呢,任川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因为他不知道任东升能否接受江桓,但让江桓受委屈,那又是不可能的。
婆媳关系这个世纪难题,到他这里成了老丈人和女婿,任总感受到了每一个人男人都体会过的压力,前所未有的焦虑。
都掉毛了。
腊八的这一天,任川正在骚扰煮腊八粥的江桓,撒着娇,求他多放一点糖,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来电显示,太上皇。
任川的心脏一下子就提起来,胆战心惊地接起电话,任东升的声音响起来,下圣旨来了,“回家过年。”
“哦……”任川语气犹豫着,“那什么……爸……”
任东升却抢先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