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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为被信息素蛊惑、情欲冲头,和不喜欢的alpha发生了关系才会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陆境川这个笨蛋还想用移植腺体这种方法,还以为这是对自己好。
    那时候的沈疏言想,等陆境川好了,一定要骂一骂他。或者不理他,起码一个月以上,让他知道他的这种想法多么不正确。
    可陆境川醒了,他又舍不得了。
    沈疏言捧着陆境川的手,颇有些后悔地说:“早知道和你一起来出差了。”他顿了顿,又将陆境川的手握紧了些,赌气道,“我不要什么顾旗。哪怕是你的信息素,也不是你。和那样的人过一生,不如让我和你一起死好了。”
    陆境川皱了皱眉:“胡说什么呢。”
    沈疏言轻声细语,却倔得陆境川心惊:“不信就试试看。反正如果你死了,我在这世上就没可什么眷恋的了。我本就不怕死。”
    陆境川心脏重重地一跳。
    沈疏言落了一个轻吻在陆境川的手背,说了件这段时间他才刚想明白的事情:“可是我很怕这世上没有你,而我却还要独自活着。”
    陆境川刚醒,不能吃太重口的东西,最好油盐都不要沾。
    沈疏言本打算等陆境川醒后就给他做营养餐,可陆境川醒了,他又舍不得长时间离开了。而且陆境川刚醒,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睡眠中度过的,正巧陆境川也吃不得太复杂的菜,沈疏言就趁着陆境川睡着的时候就去民宿自己熬些粥给他喝。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疏言还是没有到隔壁床上睡。他还是洗完澡就拉张椅子坐在陆境川旁边,一边帮陆境川按摩,一边和陆境川小声地讲话。等陆境川睡着了,他就趴在陆境川的床边,握着陆境川的手,睡得很香甜。
    结果这样睡了不到两个晚上,就被陆境川发现了。
    第三天晚上,沈疏言还在帮陆境川按摩手臂,陆境川突然开口:“言言。”
    沈疏言眼都没抬,专心地按着摩,有些漫不经心地答应:“嗯?”
    陆境川看着他:“你晚上怎么不到床上睡?”
    沈疏言倒也没慌,理所应当道:“离你近些,我更好睡。”
    陆境川梗了一下,下意识深呼吸了一口,才说:“那你晚上上来和我睡吧。”
    沈疏言抬眼,又泄气地垂了下去:“我怕压到你伤口,再说吧。”
    陆境川低低笑了一声,握住了沈疏言的手,把他往自己这边拉,等沈疏言靠过来,他才用气音在他耳边道:“压不到的。”
    然后放开手,心满意足地看到沈疏言的耳朵尖尖红得像颗小草莓。
    高级单人病房的病床还挺大的,睡两个人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沈疏言似乎真的很怕碰到陆境川的伤口,躺得起码离陆境川有十公分,还一直在很不安地调整睡姿。
    陆境川笑着握住了沈疏言的手腕,在黑暗的房间里,带着笑意道:“别动了,碰不到。”
    沈疏言侧头看着他,说:“你过两天就要拆线了,我...”
    沈疏言还没说完,陆境川就微微探身,吻住了身边的人。
    像个装满樱桃的小篮子,被陆境川轻轻一摇,沈疏言甜蜜的信息素就散了一屋。
    距离他们上次接吻,已经过去了几个星期。沈疏言几乎已经忘了和陆境川接吻的感觉了。他想推,却又不敢、也舍不得推,他启了红唇,让陆境川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探了进来。
    陆境川从第一次睁眼看到沈疏言就想这么做了。
    他并没有吻得多狠,反而温柔得像月光流水。他释放着安抚的信息素,手掌摩挲着沈疏言细瘦的腰,吻了好一会儿,才和沈疏言分开。
    沈疏言微张着湿润的唇,目光潋滟地喘着气。陆境川俯身亲了亲沈疏言的眉间,才说:“说了没事,睡吧。妈和我说了,你都多久没在床上睡了。”
    陆境川说完便躺了下来,本想抱着沈疏言睡,又怕沈疏言太过担心他的伤口以至于不敢睡,终究没抱。沈疏言在他身旁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凑近了一些,直到与他手臂贴着手臂,又伸手下去与他十指相扣,才闭上了眼。
    直到身旁人传来绵长又规律的呼吸声,陆境川才收紧了指尖,一起合上了眼。
    世界似乎静得只剩彼此。
    相扣的掌心传来与心脏频率相同的跳动,在暗夜里,变得隐秘而清晰。
    两天后,陆境川拆了线。
    陆境川已经可以吃一些正常的饮食,也可以下地走路,甚至可以和陆丰打视频处理公司上的一些事情了。
    原本说要转院的计划也变成了出院计划。拆线后的三天,赵晴生给陆境川办了出院手续。
    陆丰派了人来接他们回去。
    赵晴生原本希望陆境川和沈疏言能和她一起回陆宅,毕竟陆宅无论哪个方面都比他俩那个小公寓要好得多。但陆境川怕沈疏言在陆宅住不惯,还是决定和沈疏言回他们的小窝。
    赵晴生想了想,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反对,只是让陆丰安排一下人到他们的小公寓里打扫一下卫生,就这样算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阿姨刚做好饭离开没多久,沈疏言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就和陆境川一起吃了晚饭。
    陆境川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开始着手准备回公司上班了。
    倒是沈疏言,自回家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模样。陆境川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再三承诺会照顾好自己,让沈疏言不要担心。
    沈疏言一面应着,一面看起来还是担忧。
    陆境川无法,只能每日上班迟一点,下班早一些,身体力行地做给沈疏言看。
    陆境川回公司上班后的一周的下午,接到了沈疏言的电话。
    “境川,”沈疏言通话的地方有些吵,似乎是在街上,“你今晚几点下班?”
    “今天工作有些多,可能稍微迟一点,六七点这样吧。”陆境川抬头,不再看面前的文件,“怎么了吗?”
    “没事,我问问而已。”沈疏言顿了顿,又说,“我等你回家。”
    沈疏言很少给陆境川打电话,这通电话没头没尾的,让陆境川很难不生疑。但工作当前,也由不得陆境川深想。他只能加快进度,争取早点回去。
    六点二十八分,陆境川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
    陆境川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楼和景,神思被沈疏言下午的电话勾着,便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六点四十三分,他到了家。他将钥匙插入钥匙孔,手竟微微颤抖着。
    门开了。
    第13章 玫瑰
    红。
    触目皆是红。
    是玫瑰。
    沈疏言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迎着夕阳躲入室内的余光,抱着一束玫瑰,站在他面前,对他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