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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严厉抬脚走了进去,看见了浴室里的满地狼藉。
隔间内的水透着淡红色,挤在小角落缩成一团的陆与舟尤为狼狈,全身上下都被打湿了,但就是这样,他仍然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眼里都是防备。
严厉抬脚朝陆与舟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听到了他的大声呵斥:“你别过来!”
然而陆与舟的警告对严厉提不起半分作用,他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朝着陆与舟前进,直至走到了他的面前,弯腰半蹲了下来。
走进陆与舟身旁的区域,便会被头顶的蓬头淋到,冰冷的水让严厉刚刚有些控制不了的情绪也镇定了不少。
严厉伸手,捏住了陆与舟的下巴,仔细盯着对方脸上的神色观察了一番。
眼底带着纠结很痛苦,却又透着坚定的倔强。
他的嘴唇因为冷水的冲刷而不停抖动着,甚至胸膛不停起伏,大声的喘着气。
何必呢?这么折磨自己。
“反抗到这种地步,有必要吗?”严厉问出了声。
陆与舟有些虚弱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严厉又说:“被我标记,你可以是我的唯一。”
这是一份很重的承诺了。
虽然现在是一A一O的社会制,但其实在社会上流,尤其是严厉这个级别,几乎都是一A多O制。
所以严厉能说出这种话,是给予陆与舟最大的尊重了。
再退一万步来说,能被严厉这种级别alpha标记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是多少人削尖脑袋求都求不来的。
但很可惜,严厉遇到的是陆与舟。
陆与舟当然不是那种视金钱为粪土的圣人,也没那么清高。
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严厉的这一系列行为,从软禁他,捆绑他,到现在甚至直接改变了他的第二性别,这是巨大无比的侮辱。
相当于,把一个好好的男人,变成了女人。
剥夺了他beta的身份,让他沦落为需要依附于alpha生存,甚至生产工具的omega。
这摧毁了他本来存在的意义,这种行为简直是丧心病狂。
可是施暴者不自知,反而施舍般的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自己沦落到这种行为,还不是拜他所赐?
新仇加旧恨,陆与舟心底升起了浓浓的郁结之气。
他用那双水润狭长的桃花眼狠狠瞪着严厉,接着突然冷笑了一声,接着对严厉“呸”了一口。
陆与舟一直咬紧下唇隐忍着,嘴里已经带上了血腥味,这么一呸,严厉的脸上被喷上了混着血液的口水。
严厉撇了一下头,眯了眯眼睛。
他伸手擦了擦被弄脏的脸,脸上面无表情,捏着陆与舟下巴的手却用力了不少。
下手的力度很凶,陆与舟感觉自己下巴发麻,甚至有脱臼的迹象。
挺好,这种痛楚让他更清醒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衅顶撞,严厉的忍耐限度已经为零。
他威胁出声:“陆与舟,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陆与舟闻言,又是“哈哈”一笑,脸上的表情有些疯狂,嘲讽中带着无所畏惧。
他一个光脚的,能怕穿鞋的?反正讨好听话都没用,那还不如得罪个干净。
只见陆与舟又是不怕死的“呸”了一口,吐了严厉一脸的血水。
严厉忍无可忍,手往下一滑,狠狠掐住了陆与舟的脖子。
陆与舟的脖子纤细瘦弱,一只手足已,再稍微用力一点,他就能命丧黄泉。
陆与舟一直知道严厉阴冷可怕,也知道他很极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对于现在他即将掐死自己的行为并不意外,感受到颈间渐渐升起的窒息并不惧怕,甚至还嘴角上扬。
看到陆与舟到这种境地还一脸挑衅的表情,严厉怒火攻心,真想就这么掐死他算了。
但是过了几秒钟,严厉的手却又突然松了开来。
接着他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陆与舟,勾唇邪笑道:“想死?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第22章 像只男狐狸精
整座城堡的气压都很低,鼻间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要是不小心吸进去一口,甚至有可能当场流鼻血。
这是严厉发火的前兆,城堡里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安静的都能听到针掉在地面上的声音。
严厉没说话,脸上面无表情的吃着早午餐,但是身上的信息素却一压再压。
直到路德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额头掉下了冷汗,才上前一步出声道:“少爷,他还好吗?”
不言而喻,他指的是陆与舟。
严厉蹙了一下眉头,看似毫不在乎的回答道:“不清楚。”
话落,信息素却释放了几分。
路德不愧是服侍于严家的老管家,从小看着严厉长大,自然明白一些他的想法。
于是路德开口又问:“需要我上去看一下吗?”
严厉头也没抬的道:“随便你。”
随便,就是要看。
路德点了点头,然后说:“那我上楼去看看陆先生。”话落转身上楼去了。
严厉拿着刀叉的手停顿了一下,然而继续切着鸡肉,往嘴里送去。
路德走到三楼卧室门口,闻到了扑面而来的一种清新味道。
让人感觉舒缓,仿佛从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出来,突然闻到的那种空气味道。
尤其是刚刚被严厉身上那浓厚的血腥味信息素熏陶了很久,现下闻到这股味道真的很舒服。
所以,这是陆与舟的信息素吗?
这个味道,很独特。
这位陆先生,好像总能给人无法想象的惊喜,难怪少爷会喜欢。
路德心中想着,然后伸手敲了敲门,出声询问:“陆先生,您醒了吗?我能进去吗?”
话落半响,没人回复。
虽然路德不知道昨晚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半夜发出的动静以及少爷刚才的神色,可以推断出他们相处并不太愉快的结论。
尤其是这铺天盖地的O味信息素,想必里面陆与舟的状态应该不是很好。
“陆先生,那我进去了。”路德提醒了一句,然后推门而进。
想过场景应该不太好,却没想到这么糟糕。
床上的被单被子掉落在地上,陆与舟在浴室间里的淋浴隔间里坐着,身上裹了个被子,瑟瑟发抖着。
被子是白色的,上面已经染上了红色。
路德一看,感觉糟了,立马上前去查看陆与舟的状况。
陆与舟现在已经属于半晕厥的状态了,嘴唇发白,甚至透着紫,眼睛也半阖上了,整个人裹着湿被子抖啊抖。
但就是这样,路德刚靠近一点,陆与舟就很警惕的出声呵斥了一句:“你别过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