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虽然说人多热闹这件事俗话说得总没错,但是我嫌,”贺济悯听着窗外的雨由小变大,就转过头对着沈仲烨念叨了一句,“嫌脏。”
沈仲烨这次倒是没笑,转头又开始天提起另一个人,“所以这就是你待在邢濯身边的理由?”
贺济悯被他的话引得回了头,但是没接话。
接着就听沈仲烨说,“就因为他床上没留过人?这种人又叫什么来着——”
沈仲烨接着突然起了性质,脸上带笑转头对着贺济悯说,
“对了,邢濯是处男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第50章
贺济悯对着空气眨了眨眼。
下意识问了句,“你说什么。”
对面的沈仲烨也有点儿好奇,“怎么,你真不知道?”
“所以呢,你还想再怎么争取我,”贺济悯说话的时候外头的雨就已经大了,“床上要是再多一个,你不嫌挤?”
“要是嫌挤,我就换张床,”到了地方沈仲烨停了车,身子往车玻璃上靠,“就你跟我。”
对沈仲烨贺济悯跟他待的时间越久,就越能感觉得到在沈仲烨眼里,能伸手帮忙的基本都是有过一段床、上关系。
“表哥,”贺济悯表了身份,抬脚下去。
酒店门口儿有人撑伞,贺济悯低头抬脚下车,身子刚从车上斜下来一半儿,撑伞的就换了人。
沈仲烨交替着拿伞,微微弯腰站在贺济悯边上。
“所以你现在是铁了心的要跟我当亲戚,”沈仲烨脸上还是笑着,往下车的贺济悯肩膀上放了只手,“你再想想,我不着急,再说今天晚上原本就是单纯吃顿饭。”
雨噼里啪啦往纯黑的伞面儿上砸,贺济悯刚下车就被水汽氤氲了一脸。
贺济悯颠着一步往下,原本装在兜里的银铃铛就往水里掉。
沈仲烨看着弯腰去捡的贺济悯,笑他,“这东西,瞧着眼熟。”
贺济悯没跟沈仲烨针对这个铃铛多说话,自己捏了重新往兜里放,嘴上说着,“地方不错。”
自从书穿过来,贺济悯在这里下过的馆子哪个都是顶尖好,但是今天沈仲烨请他来的地方,用奢侈形容的话,都可能还不算贴切。
光是装潢上就基本已经能让人联想到里头的摆设,在整座城市里,这儿成了最集中的亮点,黄灿灿的珠光把周围的雨针都镀了层金,贺济悯仰脸的话,总认为是天降金针。
一直到了进门,贺济悯直接被沈仲烨请着进了预定房间。
沈仲烨站在贺济悯身后,想伸手,被贺济悯侧着身子避过去了。
“跟我这么生分,”沈仲烨话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气并不热络。
“毕竟你算长辈,在长辈面前,怎么能让你动手,”贺济悯身上没穿外套,就顶着件竖领的白衬衫,样式中规中矩,但是胜在合身,贺济悯今天没打算跟沈仲烨见面,所以要说准备都是临场现编。
加上刚才在车上沈仲烨把自己的目的又和盘托出,算是跟贺济悯坦诚相见,所以眼下对方想干能干的事儿,贺济悯总归要留个心眼。
所以整顿饭之下来,贺济悯没多少放松。
中间沈仲烨提议喝酒,贺济悯没留什么情面的把这事儿就拒绝了。
现在自己在做什么贺济悯始终清醒。
所以在放在桌面儿上谈的没有私事,就算沈仲烨有意把话题朝那儿引,贺济悯也不会留多少情面就掐了。
“今天就真的非得谈工作么,”沈仲烨两只胳膊垫在桌子上,边儿上放着的是酒。
白酒。
一排排的放,看签子都是好酒,就是一下摆这么多,动机也过于明显。
沈仲烨没兜着,都是直接喝,所以贺济悯现在再听他说话的时候,能觉得现在的人不是多清醒。
“那谈谈家里事也成,”贺济悯说着自己站起来,“边走边说。”
沈仲烨的眼就盯在贺济悯身上,但是身子没动,往后靠着张嘴咬着根烟,“不如讲讲,汪春丽,你弄瘫的。”
贺济悯径直开了门,回头对着坐着的沈仲烨笑着说了句,“她自己作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现在打算要走,”沈仲烨自己往桌子上趴,自己顺手把西装从自己身上扒了,“我走不动了,你扶我一把。”
贺济悯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嘴上说的是,“酒量不行?”
沈仲烨抬头看了贺济悯一眼,“我要说是,你会留下来么?”
“我会,”贺济悯边走边说,还装模作样就要往外掏手机,“我会帮你找代驾。”
沈仲烨笑着站起来,跟在贺济悯身后,“那不至于。”
出了门,沈仲烨先一眼比贺济悯看见,所以就叫了在前头走着的贺济悯一声。
贺济悯就下意识回头。
“就这脾气,在邢濯面前就这么好使?”沈仲烨说着就把自己刚穿在身上的外套往贺济悯身上搭。
贺济悯伸手要推,但是没推动,沈仲烨的手就死死扣在上头,“就算是表哥疼你。”
一楼大厅里声音算安静,空荡荡的没多少人,所以沈仲烨这话说出来声音也算不小。
等贺济悯再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往这儿扭头的邢濯。
可能这是书里,才有这么巧的事。
或者沈仲烨原本就是有意为之。
贺济悯几乎是下意识把身上的外套脱了,笑着往沈仲烨手里塞,“您爱幼行,礼尚往来,我得尊老。”
邢濯就在对面看着,贺济悯就算把脑袋转回去了,也还是能感受到对方投过来的比直的目光。
烤得背后发烫。
这种“被抓包”的感觉刺挠了贺济悯一路,等把沈仲烨送上车,专门找了代驾把人送走,贺济悯才站在酒店门口抽烟,他烟抽的慢,又像是在等人,一根断了之后在续上,外头的雨沿着短屋檐往里渗,贺济悯手里细长的烟卷上多了几个带湿的雨印子。
只不过贺济悯没想到邢濯出来地这么快,新烟才点上,邢濯就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
但是对方站得位置靠外,正好把外头往里渗的雨星隔离在外。
“好久不见,”贺济悯台脸冲他一乐,自己伸手往前递了根烟,只不过烟头怼在邢濯心口的时候对方没接。
贺济悯的手就一直停在那儿,最后还是津南从中间把烟划走了,嘴里打着哈哈,“是挺久没见了,要不进去说,站在外头淋雨这不傻吗?”
津南说着想引两步先在前头走着,但是等他走出去两步才发现,跟本就没人往前跟。
邢濯跟贺济悯就站在风口儿上四目相对。
一个笑。
一个面无表情。
津南还想再说点儿什么,接着就看见邢濯伸手直接搂着贺济悯就往肩膀放。
贺济悯则是身子一轻,鼻子撞上邢濯的后